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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小刀鋒利 -【戰神變】《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17 02:44 PM     標題: 小刀鋒利 -【戰神變】《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3-8-12 10:55 PM 編輯

【小說書名】:戰神變

【小說作者】:小刀鋒利

【作者簡介】:男,黑龍江 - 牡丹江

【其他作品】:重生之商途、傲劍凌雲、超級獵人、唯我獨尊

【內容簡介】:

  這是一個龐大絢麗,而又神秘的鬥氣世界,隱匿著無數強者!
    武道一途,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永不屈服,永不退縮,眼前的路若是不通,那就用雙拳打出一條路一片天!
    只要擁有一顆強者之心,管它眼前是什麼,直接一拳轟碎。
    戰神變,熱血沸騰。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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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17 02:47 PM

楔子

  “天吶,快看那邊……那是什麼東西?”

  傍晚時分,天空晴朗,一個人指著西方極遠處,位於芒碭群山的上空,一臉驚訝叫道。

  “不像是晚霞,晚霞沒有這麼紅!”另一個人跟著說道。

  “芒碭群山裡面魔獸橫行,沒准啊,是魔獸打架,它們的血染紅了天空呢!”

  “哪有那麼誇張,你看冒險故事看多了吧?”

  整個滕家鎮的人,幾乎都沸滕了起來,街上人頭攢動,紛紛指著遙遠的西邊,一臉興奮的談論著。

  數百裡外的芒碭群山上空,傍晚形成的大片魚鱗雲,原本應該被夕陽染成金黃色,此時此刻,卻漸漸被一片血色給覆蓋!

  就如被潑灑上了大片的鮮血,更驚人的是,那片鮮紅奪目的天空,竟如水波一般,仿佛還在緩緩流動。

  “天吶,快看!那是什麼?”

  有人突然大喊一聲,聲音帶著絲絲的顫抖,像是看見了一件無比可怕的事情。

  芒碭群山上空的那片血色天空,十分突兀的出現了一條巨大無比的裂縫,漆黑如墨,橫亙在那片血色裡,足有幾十裡長!

  裂縫深不可測,像是無盡的深淵,又像是天空被人一劍斬開一道巨大的創痕!

  滕家鎮上看熱鬧的人群,一下子變得驚恐起來,人們本能的感覺到了恐懼,開始四散而逃,紛紛逃向各自的家中,緊閉房門,驚恐萬分。

  這種天像,太恐怖,太詭異了!

  那道裂縫,長虹貫日般橫在芒碭群山的上空,周圍一片緩緩流動的血色,看上去是那樣的妖異。

  直到夜幕降臨,黑暗籠罩了大地,芒碭群山的上空的那片血色,才緩緩的退去,天空漸漸變淡,露出昏暗的藍色。

  只是那片仿佛在流動的血色,和那道無盡深淵般的裂縫,卻鐫刻在每一個目睹這一幕的人的內心深處,哪怕過去幾十年後,再談起這件事,也都如同昨日。

  雖說數百裡外的芒碭群山,流傳著各種奇異的故事,滕家鎮上的人也早就見慣不怪,但今天這一幕,卻著實讓所有人,都為之心驚膽顫,靈魂都為之顫抖。

  這詭異的天像,在滕家鎮一帶,引起一片嘩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就連鎮上最強大的滕家家主,滕老爺子,都說不出來,更是嚴令禁止所有家族子弟,前往那片山脈去探查。

  芒碭群山,就算那些實力強大的鬥氣高手,也都不敢輕易深入,因為,芒碭群山,還有另一個名字——真武皇朝五大禁地之一!

  這種地方,絕不是滕家這種家族子弟,可以去探尋的。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17 02:48 PM

第一章 滕飛
  
  “你,過來!”滕家鎮的演武場上,一個身材高大,肌肉健碩,一看就孔武有力的中年人,指著一群孩子中的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說道。

  “教官好。”少年眉清目秀,身材看上去有些單薄瘦弱,少年目光清澈,眉宇間帶著一股堅毅的味道。

  “嘿嘿,滕飛又要被虐了!”

  “教官肯定是覺得虐滕家的嫡出公子比較爽!”

  “唉,說起來,滕飛公子,倒也挺可憐的……”

  “是啊,滕家的嫡出公子,竟然無法感應鬥氣,很多人都說,他不是真正的滕家血脈呢!”

  “噓,這話可不敢亂說,要是讓別人聽見,你老子也保護不了你的!反正咱們家裡都是為滕家做事的,老老實實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

  “嘿嘿嘿……”

  一群十幾歲的少年,笑嘻嘻的看著那個單薄的背影,在底下嘻嘻哈哈的小聲議論著。

  被稱為教官的中年人,臉色嚴肅,看著滕飛的眼神裡,有著毫不掩飾的不屑,冷聲說道:“你的黑虎拳,練得怎麼樣了,我准備考校一下,來吧,拿出你吃奶的力氣,全力攻擊我!”

  “哈哈哈!”下面一群少年哄堂大笑,笑得前仰後合。

  滕飛那張堅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的表情,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來到教官面前,抱拳施禮。

  然後站穩腳步,微微彎下腰,擺開黑虎拳起手式,一雙清澈純淨的眸子裡,不帶任何情緒,猛的發出一聲呼喝,右臂揮起,瞬間發力,竟隱隱的帶著一股子凌厲的風聲,一拳轟向教官的胸口。

  “氣勢不錯,但力量……”中年教官輕輕搖了搖頭:“卻太差了!”

  身形一錯,伸出一只手臂,沒人看見他如何動作,就躲過了滕飛這一拳,同時,那只手搭在滕飛的肩膀上,輕輕一震,滕飛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飛了起來。

  嘭!

  狠狠摔在幾米遠的沙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

  “教官威武!”

  “教官太厲害了!”

  “教官的飛鷹十三式,簡直太神奇了!”

  隨著滕飛被摔在沙地上,如潮的馬屁朝著中年教官湧了過去,中年教官那張嚴肅刻板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飛鷹十三式,屬於中級武技,你們現在,還不到學它的時候。我只是讓你們見識一下,武技,並非一無是處,只要刻苦修煉,總有一天,你們……也都可以像我一樣,成為一個高手!”

  “教官,那我們有沒有希望,打敗鬥氣武者呢?”人群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大聲問道。

  中年教官微微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鬥氣武者,都是上天的寵兒,而我們,就是一群普通人而已,但,這世上,並非全都是鬥氣武者的天下,普通人有普通人的路!武技的修煉,達到一定程度,也可以在體內,形成一股獨特的能量,叫做真氣,可以讓招式的威力更強。更高級的武者,可以將真氣轉化成真元,到了真元外放的境界,那,跟鬥氣武者,也有一戰之力!”

  中年教官說著,眼中閃過一抹黯然,這群懵懂的少年,又怎麼會知道,不能感應到天地間的鬥氣,一個普通人想要成為強大的武者,將有多麼困難,那簡直就是一條布滿荊棘的道路,每一步,都難比登天。

  “教官,那您現在達到了什麼境界?”

  中年教官沉下臉,訓斥道:“好了,開始訓練吧,不要好高騖遠!你們記住,鬥氣武者,你們不用想了,但你們要是肯努力,真氣武者,甚至真元武者,你們還是有希望的!”

  說著,中年教官低聲喃喃自語:“是的,努力就有希望,總比完全沒希望要好。”

  這邊中年教官,開始教導一群少年,學起黑虎拳來,沒有人再去理會不遠處,依舊躺在沙地上的滕飛。

  就算他是滕家的嫡出公子,但那又怎麼樣?一個鬥武雙廢的廢人而已,注定了不可能在武道上,有任何的成就。

  沒有人會同情弱者!

  在孩子們看來,虐虐勢力強大的滕家嫡出公子,只是中年教官偶爾的樂子罷了,其他的時候,這位受聘於滕家的中年教官,還是很認真的。

  是的,他人不壞,只是看不上這個滕家的鬥武雙廢,僅此而已。

  演武場的沙地比較柔軟,這也是怕孩子們在訓練的時候受傷,但狠狠的摔上一下,雖然不會受傷,被摔得七葷八素的那種滋味,也絕對不好受。

  滕飛躺在沙地上,望著頭頂湛藍的天空中,飄著的幾朵雲彩,那雙清澈的眼中,充滿黯然和失落。

  這個演武場,歸滕家所有,滕家是鎮上最強大的家族,滕家鎮的普通人,大都是在為滕家做事。

  演武場上這群少年,都是滕家家族中,一些旁支和管事的子弟。他們,將在不久的將來,成為滕家的中堅力量,對這群少年來說,他們的人生目標,就是通過不斷的努力,在未來能得到家族的認可,掌管一方,成為人上人。

  滕飛知道教官不喜歡自己,不能感應鬥氣不說,身體不知什麼原因,孱弱的可憐,比力氣,隨便一個同齡人,哪怕是比他小一兩歲的,都可以輕易的勝過他。

  這並不是滕飛不夠努力,相反,就算滕家重點培養的那些可以感應鬥氣的子弟們,也都沒有幾個比滕飛還刻苦的。

  可以說滕飛是整個滕家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一個!

  每天天不亮,滕飛都會綁上三十斤的沙袋,繞著一圈兩裡路的演武場,跑整整五圈!

  對於教官布下的任何訓練課程,都會一絲不苟的去完成。到了晚上,還在讀著各種書籍,學習知識。

  可偏偏的,他的身體無論怎樣鍛煉,卻都沒有什麼長進,最開始的時候,教官還是挺欣賞他的,漸漸的,對他開始失望,到現在,差不多已經絕望了。

  一個注定了沒有成就的廢物,誰願意去關注?

  滕飛活動了幾下酸疼的身體,緩緩的爬起來,看了一眼那邊熱火朝天的訓練場面,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一瘸一拐的朝著演武場外面走去。

  從始至終,中年教官和那群少年,沒有任何人,轉頭多看滕飛一眼,本身滕飛就屬於這裡的一個編外成員,這群少年從來沒把滕飛當成是他們的同伴。

  直到滕飛瘦弱單薄的身影,消失在演武場外,中年教官才細不可查的嘆息一聲,心道:何必呢?一個身份尊貴的嫡出公子,不能修煉,就經商去好了,好好讀書,做官也行啊!

  憑借滕家的勢力,和他父親為滕家立下的汗馬功勞,他的生活,也一定可以很幸福的,何必非要堅持走這條路?真是搞不懂這少年心裡的想法,任憑我百般羞辱,卻依舊堅持,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中年教官心裡想著,又大聲呵斥了幾個不認真的孩子幾句,心中暗道:看來,要找機會跟家主老爺子談談了,還是別讓滕飛修煉武技了,這孩子挺好的,據說在文才上,也很出眾,讓他去做官,去經商,都比走武者這條路,強了不知多少倍啊!

  滕飛慢慢的,走到家族的藏書館門口,看門的是個老者,按輩分,應該是滕飛的爺爺輩的,成天就坐在藏書館的門口打瞌睡曬太陽,像是永遠都睡不醒一樣。

  看見滕飛,老者微微睜開眼睛,擺擺手,示意滕飛自己隨意。

  滕飛恭敬的衝著老者施了一禮,然後邁步走進藏書閣,這地方,非滕家嫡出子弟,是不允許隨意進入的,滕飛雖然不能修煉,但他的各種待遇,卻並沒有因為這個受到限制,藏書館裡面,有大量的典藏,很多書籍,都是外面根本看不到的。

  藏書館裡冷冷清清,上午的時候,家族大部分子弟都在修煉,很少會有人進這裡,滕飛每天都會刻意錯開時間,以免跟那群兄弟姐妹們碰面。

  面對嘲笑,他可以淡然處之,可他卻受不了一些同情憐憫的目光。

  我是不能修煉,可我……不是廢物!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17 02:50 PM

第二章 我不是廢物!
  
  滕飛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去看植物大全或是魔獸大全,而是直奔放著奇聞異事書籍的區域走去。

  那裡,多半是一些冒險者留下的手札,記錄著他們闖蕩各種地方的經歷,其中就有關於青原州五大禁地的記載。

  滕飛輕車熟路的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寫著《芒碭山志》的書籍,隨意的坐在書架下的地上看起來。

  芒碭山志,不同於一般的冒險者手札,它是滕家一個先祖,收集了很多進入過芒碭山的強者日記和見聞之後,編纂成的一本書,其中記載了一千三百多種藥材和七百多種魔獸,市面上對於芒碭山的書籍,很少有比這本芒碭山志更全面的。

  飛快的將這本差不多被他被背熟了的芒碭山志翻到中間的一頁,插圖上,畫著一條血色的巨蟒,巨蟒的頭上,居然長著兩只角,如老書枯枝一般,枝杈嶙峋,看上去極為猙獰恐怖!

  赤血蛟,八階高級魔獸,傳說是血蟒修煉數百年之後,成功進化,變為蛟龍,為芒碭群山中,最高級的魔獸之一!

  滕飛看著芒碭山志上面,關於赤血蛟的介紹,心中猜測著:那個傍晚,天空中那片血色,是不是就是赤血蛟在戰鬥呢?真是太驚人了,也不知什麼人,竟如此強大,居然能跟赤血蛟戰鬥。

  還是說,是兩只同樣強大的魔獸,為了爭奪地盤,爭奪寶物……在戰鬥?

  滕飛的眼中,露出向往之色,隨即神色黯然的搖了搖頭,把書合上,放回原處,走到另一邊的書架上,抽出一本《大陸藥材大全》,看了起來。

  時間緩緩的流逝,滕飛甚至忘記了午飯,直到下午的時候,才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了,站起身,舒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身體,准備去找點東西吃。

  外面飛快的跑進來一個少年,少年身材健碩,一臉高傲之色,看見滕飛,眼中輕蔑之色一閃而過,一仰臉說道:“一猜你就在這裡,爺爺叫我過來找你,去他那裡一趟!”

  “好,我知道了,謝謝。”滕飛像是沒看見高傲少年眼中的輕蔑之色一樣,認真的道謝,然後把書輕輕的放回到書架上。

  高傲的少年忽然問道:“聽說,你上午的時候,又被李牧教官給收拾了?”

  說著,也不等滕飛回答,便冷笑道:“滕飛,不是我說你,你無法感應鬥氣,身體也不允許你修煉武技,何必去自討苦吃?那李牧教官,也真是過分,就算你是廢物,那也是滕家的事情,他一個外人,就敢隨意侮辱你,哼,要不是爺爺嚴禁我們尋他麻煩,我早就打得他滿地打滾了!”

  聽到廢物那兩個字,滕飛的嘴角微微抽了抽,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高傲少年說道:“滕雷,我不是廢物。”

  “呃……好吧好吧,你不是,我說錯了,走吧,爺爺還在等著你!”滕雷說著,又風風火火的走在前面,出了藏書館後,頭也不回的說道:“要我說,你文才還可以,干脆讓家族拿點錢,送你去青原州的青原書院,將來做個文官,娶一群嬌妻美妾,還能為家族做些貢獻,不好過現在這樣?”

  回答他的,卻是身後滕飛長時間的沉默。

  滕雷有些不滿的撇撇嘴,心中暗道:好心指點你,卻不領情,一個廢物而已,偏偏想著要成為強者,強者,也是你這種人能做的?

  滕雷將滕飛引到家主的院子門口,便撇下滕飛徑自離去了,他不喜歡這個三叔家的弟弟,明明是個廢物,卻還如此清高,好像把什麼事情都看得很淡一樣,想起滕飛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滕雷就感覺到膩歪。

  回頭看了一眼走進院子的滕飛,滕雷嘴角露出嘲笑,聽說爺爺接受了李牧教官的建議,不打算讓滕飛修煉武技了。這種沒用的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待著好了,千萬別出去給滕家丟臉。

  “上次拓跋家那群混蛋,還拿滕飛來嘲笑我們,真是,家族裡有這樣一個沒用的東西,在外面都抬不起頭來。不過,這場子,早晚要找回來的,拓跋家的混蛋們,給老子等著,你滕雷爺爺早晚突破到二階,打的你們跪地求饒!”滕雷一邊小聲咕噥著,一邊漸漸遠去。

  “爺爺,滕飛求見。”滕飛站在房門外,恭敬的說道。

  “進來吧。”裡面傳來一聲蒼老,但卻很洪亮的威嚴聲音。

  滕飛推開房門,古樸大氣的房間裡,擺設很簡單,一排巨大的書架,靠牆擺放著,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一張很大的墨色桌子後面,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老者的精神頭很足,二目如電,坐在那裡,不怒自威。

  正是整個滕家的主宰,家主滕文軒!

  強大的四階七級大鬥師,在滕家鎮這方圓數百裡之內,聲名顯赫。

  看見滕飛進來,滕文軒的眼中,閃過一抹傷感和惋惜,滕飛的父親滕雲志,原本是家族中最具天賦的年輕鬥氣武者,為人仗義,頭腦聰明,最有希望接替他,成為滕家下一任的家主,帶領滕家走向更加輝煌之路,可惜……

  “小飛,你知道爺爺叫你過來,是為什麼嗎?”滕文軒看著滕飛,溫和的問道。

  “爺爺,我不知道。”滕飛站在那裡,清澈的目光,讓滕文軒看得心中一陣揪緊。

  多像他啊!外面居然有無知的人傳飛兒不是滕家的血脈,放他媽的屁!飛兒這張臉,跟雲志年輕時候一模一樣!要有人敢在我面前這麼說,我一定不會饒了他!

  想到死去的兒子,滕文軒的語氣變得更加溫和起來:“小飛,你的事情,爺爺都知道了,剛剛李牧教官,來找過爺爺,他希望你能在讀書做官和經商這兩條路中選擇一條,爺爺不想勉強你,想知道你的想法。”

  “爺爺,這兩條路,我都不想走。”滕飛仰起臉,目光中透著無比的堅定:“我只想……成為強者!”

  “唉。”

  滕文軒嘆息一聲,他就知道,一定會是這樣,這孩子除了不能感應鬥氣,身體孱弱之外,性格跟他父親,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溫文爾雅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永不放棄的心!

  這優秀的性格,成就了雲志,也害了他啊!白發人送黑發人,自己怎麼能夠,眼睜睜看著雲志唯一的血脈,重走他父親當年的路?更何況,這孩子……他,他是個不能修煉的,廢柴體質啊!

  滕文軒心中湧起無限感慨,輕聲道:“小飛,爺爺決定了,三個月後,青原書院開學,你,去讀書吧!”

  “爺爺,您說過,不勉強我的。”滕飛一張帶著稚氣的臉上,滿是倔強之色。

  “你的身體,注定了不能走武道一途,爺爺明白你心裡在想什麼,也知道,你在埋怨爺爺,不能為你父親報仇,孩子,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並不明白,這世上,有些事情,絕非你擁有強大的實力,就可以解決的!”滕文軒的語氣中,充滿無奈。

  “爺爺,我沒埋怨過您的,只是父親客死他鄉,死的還那樣不明不白,孩兒的心中,每次想起,都如同刀割一般!”

  終究還是個少年,滕飛說到這,眼圈紅了,聲音也帶著幾分顫抖:“爺爺也不用瞞我,讀書雖然能做官,甚至能做大官,但這青原州,乃至整個真武皇朝的文官,又有哪個敢說自己勢力強大?朝政,還不是把持在武人的手上?孫兒知道,這是個武力至上的時代,孫兒……不想去書院!”

  滕文軒微微閉上眼睛,他不願讓孩子看到自己眼中泛著的淚花,孩子說的有錯嗎?青原州的知府,官夠大了吧?可見到自己,還不是客客氣氣,不敢有任何頤指氣使的姿態。還不是因為自己是個四階的大鬥師?

  可這不是滕飛拒絕讀書的理由!老爺子很清楚,這個倔強的孩子,心裡最想做的,就是查清他父親的死因,為他父親報仇!

  自己又何嘗不想?可偌大的滕家在自己手上,不能感情用事啊,當年那件事,爆發出來的時候,差點葬送了整個家族,讓他如何敢繼續追查下去?

  他一個鬥武雙廢的孩子,這麼做,更與送死無疑!

  “好了。”滕文軒心裡翻騰著,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看著滕飛沉聲說道:“你要聽話,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三個月後,送你去青原書院!”

  “爺爺!”

  “下去吧!”

  滕飛抿著嘴唇,倔強的看著隔著一張桌子的老者,滕文軒把臉別過去,根本不看他,再次揮了揮手:“去吧!”

  滕飛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長出了一口氣,衝著爺爺深施一禮,什麼也沒說,轉身出去了。

  滕文軒把臉轉過來,透過沒有關的房門,看著那個單薄的背影,眼角忍不住流出兩行渾濁的老淚:飛兒,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爺爺,這是為你好啊!

  “嘿,你知道嗎?家主已經下令,禁制滕飛學習武技,要送他去青原書院了!”

  “這下好了,雖然他是我們的兄弟,但有他在滕家,我們都被其他家族的人嘲笑得抬不起頭來!”

  “是啊,希望他能好好讀書,以後做個官,好歹也算有個前途。”

  一些滕家的子弟,聚在一起,談論著滕飛要去青原書院讀書的事情,對他們來說,滕飛只是滕家裡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而已,出去讀書,也算是廢物利用。

  只是滕家的家規森嚴,加上滕飛的父親滕雲志昔年威名煊赫,雖然已經逝去,但在整個滕家,依舊有著極高的威望。

  所以,這些人就算私下裡談論,也不會說太過分的話,但心裡怎麼想,那別人就管不著了。

  滕飛有些失魂落魄的出了滕家,順著滕家鎮的青石路,朝著鎮外走去,一臉頹然。

  滕飛知道,作為家主的爺爺,向來一言九鼎,他既然做出決定,那就無可更改,可是,讀書,那真的不是滕飛想要去做的事情!

  身為滕家的子弟,滕飛自幼便熟讀詩書,他不缺少知識,相反,別看他年少,但以他的學識,去一般的書院當個先生都夠了!

  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我偏偏就不能感應到鬥氣的存在?

  滕飛走出鎮子,朝著西面信步而走,滕家鎮方圓數百裡的範圍內,基本上全都是土質肥沃的平原,偶有一座小山,拔地而起,也都不大。

  鎮子西面有一條奔滕咆哮的大河,這條河,被稱為芒碭河,正是從那片魔獸橫行的芒碭群山中流淌而出。

  滕飛走到一片懸崖前,懸崖高三十多丈,下面,就是奔滕而過的芒碭河,滕飛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來到這裡,默默的坐一會,望著西面的芒碭群山發呆。

  但今天,一股積郁心裡多年的怨氣,仿佛壓得滕飛快要窒息,甚至讓他有些直不起腰來。

  站在懸崖邊緣,滕飛忍不住用盡所有力氣,大聲怒吼道:“我!不!甘!心!”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18 07:50 AM

第三章 白衣女子
  
  聲嘶力竭的少年怒吼聲,在空曠的天地間回蕩,芒碭河水依舊滔滔而過,遠方的芒碭群山,氣勢恢弘,蒼茫萬裡,無數的冒險故事,給芒碭群山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沒有人敢輕易進入那片禁地。

  滕家鎮之所以繁華,滕家之所以強大,正因為滕家鎮這裡,是進入芒碭群山的最後一處可以提供給養的地方。

  滕家經營的武器和丹藥,向來以品質優良著稱,深受冒險者們的喜愛,而滕家也絕非看上去那樣,只是一個小鎮稱雄的商家,事實上,滕家鎮這裡,只是滕家起家的地方,滕家的生意,遍布整個青原州,甚至在真武皇朝的其它州府,也都能看見滕家的商號!

  擁有雄厚財力的同時,滕家的家傳鬥技,大鬥師級,初級鬥技霹靂火焰掌,也足以震懾很多窺視滕家財產的宵小,滕家每一代,都會出現幾個天賦極好的子弟,最終成長為強大的鬥氣武者!

  最讓滕家人感到自豪的,是一條商路的開辟!這條商路穿越芒碭群山,橫跨一望無盡的大海,距離此地萬裡之遙的西陲!

  這條商路,讓滕家的實力在十年時間裡,比之過去翻了幾倍!

  而這條商路,正是以滕飛的父親滕雲志為首,帶人開辟出來的。並且在遙遠的西陲,成功站穩腳跟,在那裡,建立了滕家的一個分支!

  如果滕雲志還活著,滕家肯定比之前更加輝煌!

  “我的體內,沒有鬥漩,無法感應鬥氣!我的身體,天生孱弱,怎麼打熬身體,也都沒有效果……父親,這是為什麼啊?我不想被人稱為廢物,我不想!為什麼,您還偏偏留了那樣一個東西給我,我只能看,不能修煉,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難道只能如您說的那般,我不行,就留給我的後代嗎?可是……我不甘心啊!”

  望著奔滕咆哮的芒碭河水,發洩過了的滕飛喃喃自語,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裡,有淚光閃動。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下面河灘上。

  “咦?那是什麼?”滕飛兩條劍眉皺起,看著河灘輕聲自語:“怎麼好像是一個人?”

  誰會這麼想不開,跑到這裡來自殺?滕飛可不認為有人會跑到那裡去游泳,因為這一帶的河床上,不是茂密的灌木叢,就是自己腳下這種山崖,想要下去,都得費一番力氣,想要游泳,那得到下游地勢平緩的地方,這裡的河水水流湍急,除了滕飛,平日裡沒人會來這裡。

  這麼遠的距離,也看不清那人是男是女,穿著白色的衣衫,伏在河灘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死活。

  滕飛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看看,少年心性,好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卻是不願見死不救。

  別說,這地方,除了滕飛,一般人還真找不到下去的路,三十多丈的懸崖,大多數人站在這,第一感覺恐怕就是頭暈目眩,除了滕飛,幾乎沒人對這地方感興趣。

  滕飛往前面跑了一段,找到一片坡度稍緩的地方,身子十分靈巧的順著懸崖滑下去,如果被人看見,一定會大吃一驚,平日裡天天被當成廢物的滕飛,竟然擁有如此靈巧的身手!

  到了懸崖底下,小心翼翼的踩過一段幾十米長,只有不到一尺寬的石頭,下面就是奔滕怒吼的芒碭河,深不見底。

  滕飛終於腳踏實地,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喘息了一陣子,自語道:“身手靈巧有什麼用?要是滕雷,肯定面不改色氣不長出的,鬥氣武者,真讓人羨慕啊!”

  說著,滕飛腳下不停,穿過一片濃密的灌木叢,朝著那邊的河灘奔去。

  這片河灘,只有短短的十幾米長,是一片細密的河沙,要不是滕飛站在高處,根本就看不見這裡,更不會想到,這地方居然會有個人。

  扒拉開擋在眼前的最後幾個樹枝,望著被刮破的衣衫,滕飛那張平靜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自己一時好奇,結果,糟蹋了一身衣衫。

  微微搖搖頭,朝著河灘望去,滕飛頓時吃了一驚,河灘上趴伏在那裡的人,竟是個女子!

  一頭長發,散亂著在肩上和河灘的沙地上,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雖然沒殺過人,但滕飛卻見過死人,這不是他吃驚的原因,滕飛吃驚的,是這個白衣女子身上,被大片的血跡染紅!

  血跡都已經干涸,凝在衣衫上,變成黑色的血塊,女子的身下,也有大量的血跡,將一些黃色的沙子,都給染紅了。

  剛剛在高處,根本就沒有看見這些。

  居然是個身受重傷的女人?

  滕飛的腳步有些遲疑起來,每年都會有大量的武者,進入芒碭山中去冒險,其中也不乏一些女子,這些人進去後,會有很多人留在那裡,再也出不來。

  難道說這個女子,也是一個進入芒碭群山的女性冒險者?滕飛有些猶豫,萬一這女子是冒險者,那她是怎麼受的傷?是不是還有同伴?這附近,會不會突然跳出一只魔獸,張著血盆大口在等著自己?

  也不能怪他胡思亂想,他的知識再怎麼淵博,也終究是個沒出過家門的少年,他才十幾歲!

  但是不管死活,既然已經下來了,似乎都沒有理由轉身離去,見死不救或是讓對方棄屍荒野,都不大好。

  不知是不是錯覺,滕飛感覺到那白衣女子,似乎輕輕的動了一下。

  還沒死?

  滕飛慢慢的,走上前去,沒有蹲下,因為他怕這女人是裝的,暴起傷人,而是選擇用腳尖,輕輕碰了一下這女人的腿。

  “嗯……”

  這女人忽然發出一聲輕輕的呻吟,聲音充滿痛苦,身子掙扎了一下,但卻連頭都沒辦法抬起來。

  果然是個重傷的女人,滕飛終於確定這女人現在沒什麼危險,於是放心的蹲下來,把這女人輕輕的翻過來,一張年輕的絕色臉龐,出現在滕飛眼中,眉目如畫,瓊鼻櫻唇,只是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十分蒼白,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偶爾會輕輕顫動一下。

  滕家也有很多美女,但滕飛卻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女人,以至於竟被這女子的容貌,震懾得失神了半天。

  “啊,真是失禮。”滕飛回過神來,自責的嘟囔了一句,然後開始檢查這女人身上的傷勢,不過,剛要動手的時候,卻又猶豫起來。

  男女授受不親,這女人又這麼美,滕飛抬起的手,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放。恍惚間,滕飛看見這女子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一抹紅暈,心中更是叫苦:她只是傷的太重,但絕不是沒有知覺!

  該怎麼辦?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18 04:58 PM

第四章 滕氏生肌散
  
  把這女人帶回去?滕飛搖了搖頭,先別說帶著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重傷女子回家族合適不合適,就說他這廢柴的身體,也根本帶不走這女人!

  白衣女子這時候秀眉緊蹙,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一般,滕飛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一片滾燙!

  壞了,在這種地方,她不知躺了多久,河沙看上去干熱,但下面卻蘊含著大量的潮氣,在這上躺的時間太長,都能讓一個正常人變得癱瘓!

  更別說這女人還身受重傷,看起來,是被衝到這地方來的。想著,滕飛忍不住充滿敬佩的看了這女人一眼,心中暗暗佩服:真是神奇啊,不知被水衝了多遠,也不知在這河灘上躺了多久,只看那暗紅色的河沙,就知道時間不會太短,至少也有大半天了,她居然還能活著,簡直就是個奇跡!

  心裡想著,滕飛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瓷瓶,裡面裝著滕家上好的療傷藥,倒出一粒,想了一下,又倒出來兩粒,黃豆大小的藥丸,帶著一股清香的味道,放到這女人的嘴邊,把她的頭輕輕扶起來,說道:“你有知覺嗎?來,張嘴,把這藥吃了。”

  女人微微猶豫了一下,隨即微微張開了嘴巴,干枯的嘴唇上布滿了血絲和裂痕,滕飛把藥丸喂進這女人口中。

  滕家的丹藥,品質優良,藥丸入口即化,絲絲藥力,開始在這女人的身體裡起著作用。

  滕飛覺得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把這女人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一旦感染,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有很多人就因為耽誤處理傷口,使原本不致命的傷,變成致命傷而送命。

  可……這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絕色傾城的女人!

  滕飛沒見過比這女子更美的女人,滕飛看過的書很多,算得上是博覽群書,可搜遍腦中所有看過的書籍裡,形容女子美貌的詞語,用在她的身上,似乎都不足以形容這女人的美麗,哪怕是現在這樣重傷將死,也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美麗。

  滕飛心想:怕是真武皇朝皇帝見了她,也會走不動道吧?

  “沒……關系,幫我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謝謝。”也許是那三粒療傷藥起了作用,這女子竟然能開口說話了,聲音緩慢,微弱而又清冷,卻十分動聽。

  “那……姐姐,滕飛得罪了!”滕飛雖然年少,卻知書達理,懂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道理,但他卻絕非一個迂腐之人,得到白衣女子的授意,他當下毫不猶豫,解開這女子身上的衣衫,動作中,難免會多少觸碰到這女子身上的肌膚,白皙細膩,膚如凝脂!

  滕飛強忍著壓下那股心頭的旖念,嘴裡輕聲咕噥著:色即是空……

  白衣女子受的傷的確很嚴重,其中一道最嚴重的傷口,從左肩,一直到右邊的肋下,像是被鋒利的爪子給掃過一般,傷口極深,原本細膩如凝脂的肌膚此刻看上去觸目驚心。

  滕飛心頭震驚:我的天,這到底是怎麼才能傷成這樣?哪種魔獸,能擁有如此鋒利的利爪?神目金雕嗎?

  神目金雕的爪子,可是五個啊!這只有一道……

  一邊想,滕飛一邊從口袋裡取出一袋外敷的極品金瘡藥,這藥,在滕家,這麼一小袋,可以賣一百兩黃金!

  沒錯,是黃金,不是銀子!

  這種名為滕氏生肌散的藥,是整個滕家,最為高級的幾種藥劑之一!

  滕氏生肌散的秘方,是滕家祖上傳下來的最為核心的一種藥方,只有歷代家主,才有資格掌管完整的藥方。

  制作滕氏生肌散的藥劑師,全都是滕家的核心子弟,而且他們並不能掌握完整的藥劑配方,只有家主,能夠將配置好的藥,制成完整的滕氏生肌散!

  作為滕家的嫡出公子,滕飛原本也沒資格擁有這種藥的,還是因為家主爺爺的疼愛,才給了他一小袋,並允許他去藥房偶爾支取,讓他作為保命用的。

  滕氏生肌散,對幾乎所有的外傷,都有著絕佳的治療效果,最重要的,使用這種藥劑之後,皮膚上不會留有任何疤痕!

  這,才是造就滕氏生肌散,一小袋,就能賣一百兩金子,卻還供不應求,經常有價無市的根本原因!

  藥粉倒在白衣女子的傷口上,白衣女子裸露在空氣中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

  “別擔心,這藥很好的,不會在你身上留下傷疤。”滕飛隨口說著,一邊熟練而又迅速的處理著白衣女子身上的傷口。

  白衣女子沒有再說話,任由滕飛擺弄自己的身體,只是那張原本毫無血色的臉,卻泛著絲絲潮紅。不過如果她若是知道滕飛這熟練的手法,是在小貓小狗小兔子等小動物身上練出來的,估計就沒這麼淡定了。

  處理完所有傷口之後,滕飛欲哭無淚的看著空空如也的藥袋,心說:一百兩金子啊,就這麼風一樣的沒了……

  這女人的直覺強大到可怕,這邊滕飛剛想到這,那邊她便艱難的開口,聲音清冷中,略帶著一絲羞澀:“幫我包扎下傷口,我……會報答你!”

  “呃……”

  滕飛回過神,多少有點尷尬,心說怎麼自己想什麼她都知道?

  滕飛將白衣女子的內衣撕開,先覆蓋在那些傷口上,然後又用她的外衣,將那些傷口徹底包扎起來。

  滕氏生肌散的強大之處,在於外敷之後,只需要把傷口簡單包扎下,用不了幾天就會恢復如初。

  直到做完這些,滕飛才有些尷尬的發現,自己把她的衣衫都給用了,傷口的確是包扎好了,可很多不該露出來的,現在全都露在外面。

  處理傷口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已經十三歲,開始明了男女之事的滕飛忍不住一陣面紅耳赤。

  趕緊脫下自己的外衣,給白衣女子穿好,雖然刮破了一些,但終歸是完整的衣服。

  現在白衣女子還不宜被移動,滕飛又去找了大堆的干草,鋪在被太陽曬得發燙的河沙上面,將這女子放在干草上,又跑去砍了一些樹枝,搭出一個窩棚,這樣陽光也照射不進來了。

  做完這一切,滕飛已是滿頭大汗,只穿著的內衣,也早已經濕了干干了又濕的反復好幾次,這時候,太陽已經懸在芒碭群山的上方,距離落下,也沒多久了。

  處理這女子傷口的時候,滕飛就已經感覺到,對方一定是個強者!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19 12:51 AM

第五章 挑釁

  她的生命力簡直太頑強了,雖然沒看見她有任何武器,從她那纖細如玉蔥般的手指上,也看不到半點老繭,但她受的這些傷,換做一個普通人,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明顯是被芒碭河衝下來的,卻沒被淹死,也沒被芒碭河中的水生魔獸給吃了,這在滕飛看來,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

  只是這女人性子似乎很清冷,除了給她療傷的時候,說了那麼兩句話,之後便一言不發,靜靜的躺在那裡恢復著。

  滕飛倒也沒覺得有什麼意外,相比之下,家族裡那些不是嘲笑諷刺,便是同情憐憫的目光,讓他更願意跟這白衣女子在一起。

  出了一身的汗,滕飛安置好白衣女子之後,直接跑到河岸邊,脫下衣衫,一個猛子扎下去,一口氣游到河中間,才冒出頭來,長出了一口氣,不知為什麼,在他十三年的時光裡,從未像現在這樣快樂過。

  我竟然救了一條人命!我……不是廢物!是的,哪怕我不能修煉那東西,我也是有用的!

  滕飛甚至有種想要大聲宣洩出來的衝動,考慮到白衣女子在那靜養,他還是理智的閉上了嘴巴,游到河邊,一頭鑽進那些扎根在岸邊的灌木叢中。

  不大一會,便拎著用樹枝串著的三四條一尺多長的魚上了岸。

  將濕漉漉的頭發攏在後面,找了一些枯枝和干草,用火折子點著,將這幾條魚收拾干淨之後,串起來烤著,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小袋鹽,均勻的灑在魚身上。

  在這裡抓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整個滕家,怕是也只有這麼一個異類,會做浪費時間去抓魚來烤著吃,一會的功夫,幾條魚便散發出香氣。

  烤好之後,滕飛轉過身,差點嚇到把手裡的魚扔到地上,因為那個白衣女子,正披著他的衣服,靜靜坐在簡陋的窩棚門口,剪水般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你,你怎麼能坐起來了?你需要躺著靜養的!”長出了一口氣,滕飛開口說道。

  “我?沒事的。”白衣女子淡淡的說道,然後看著他問:“這是什麼地方?”

  “滕家鎮!”滕飛走過去,把一條魚遞給她,臉上湧起幾分自豪。

  任何一個滕家子弟,都會為這感到驕傲,一個小城般的大鎮,以家族之姓命名,這是很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白衣女子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微蹙起了兩條好看的眉毛,拿著那條烤好的魚,臉上略帶著幾分清冷。

  “您是冒險者嗎?”滕飛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

  “冒險者?”女子秀眉微蹙,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輕聲道:“算是吧。”

  算是?滕飛有些郁悶,心說這算什麼答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還算是?

  看看太陽已經落到山下,有些暗下來的天空,滕飛雖然有些不想離去,卻也知道,自己必須要回去了,他看著白衣女子說道:“我要回去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白女女子臉上沒有絲毫意外,點頭道:“好。”

  滕飛衝她點點頭,把另外幾條烤好的魚,放在她面前的草堆上,又去找了一些粗大的枯枝,用劍砍斷,填到燃燒著的火堆上,做完這一切,才告辭離去。

  看著滕飛有些單薄的背影,白衣女輕輕的笑了笑:這少年,心倒是挺細的。

  第二天一大早,滕飛罕有的沒去演武場找虐,還悄悄的跑去鎮上的衣服店買了幾套女子的衣物,認得他的服裝店老板娘還很驚異,心說難道滕家這位不能習武的公子,有心上人了?居然學會給女孩子買衣服了,看來,也不是那麼不中用嘛!

  滕飛拎著包裹,朝著鎮外走去,忽然被幾個人擋住道路,滕飛抬起頭,他認得攔住他的人,是滕家鎮上另一個僅次於滕家的家族,拓跋家的一個嫡出少爺拓跋敏洪。

  鬥氣武者,一階三級!

  在他這個年齡,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一階三級,如果加入真武皇朝的軍隊,甚至可以直接擁有一個低級軍官身份!

  要知道,尋常人,想要直接擁有一個哪怕最低級的伍長身份,那也是難比登天!

  “呦,這不是……滕家的嫡出公子,滕飛同學嘛!急急衝衝的,要逃荒嗎?”拓跋敏洪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掃了一眼滕飛手上的包裹。

  拓跋敏洪跟滕飛,在幾年前,同上過一家啟蒙書院,因此,也確實算得上的同窗,只是這個拓跋敏洪,仗著可以修煉鬥氣,像是一直驕傲的小公雞。

  為人尖酸刻薄性子自私陰冷,因為滕飛每一次的成績都好過他,所以,一直看滕飛不順眼。加上兩個家族之間,也有明爭暗鬥,所以,兩個家族的子弟,每次見面,都跟鬥雞似的,相互嘲諷,大打出手那也是常有的事。

  “你管不著!”滕飛饒過拓跋敏洪,不想理會這種人。

  “我們家少爺主動跟你說話,那是看得起你,一個廢物而已,囂張什麼?”拓跋敏洪身邊的一個隨從,冷笑著攔住滕飛。

  滕飛甚至沒有看一眼拓跋敏洪的這個隨從,完全給他無視了,這種人,就是你越搭理他,他越來勁。

  “不要這麼說,好歹,我們也是同窗過,滕飛同學的文才,還是很不錯的。”拓跋敏洪的眼中,閃過一抹陰郁,卻是笑著說道:“聽說,你家裡不許你再修煉武技,要送你去青原書院?那裡,我還有幾個不錯的朋友,要不要我打個招呼,讓他們照顧你一下?”

  拓跋敏洪特意把照顧這兩個字,咬的用力了一些。

  “不需要,我還有事,請你讓開!”滕飛一臉平靜,無視拓跋敏洪陰陽怪氣的聲音。

  “小子,別給臉不要!”拓跋敏洪的臉色猛的沉下來,冷冷的看著滕飛:“你這個廢物,一輩子的廢物!相信我,很快,你就會知道,一個失去家族依托的廢物,將會多麼可憐!嘖嘖……那真的是……很可憐!”

  “哦。”滕飛淡淡的哦了一聲,繞開拓跋敏洪,徑自離去。

  拓跋敏洪有種狠狠一拳打在空氣中的感覺。

  “孬種!廢物!垃圾!”拓跋敏洪朝著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冷笑道:“文才好頂個屁用!老子一腳能踹死一百個你這樣的!青原書院?等你去了,老子一定招人好好招待你!”

  已經走出十幾米遠的滕飛,猛的站住,緩緩轉回身,清澈的目光望著拓跋敏洪,直到把拓跋敏洪看得有些發毛,才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轉身離去。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19 01:48 PM

第六章 我要成為強者!

  “你……真,真他娘的!”拓跋敏洪氣得七竅生煙,他居然……居然被一個廢物,給鄙視了!

  偶遇滕飛,原本想戲弄一番這很少離開滕家宅院的廢物,卻沒想到,竟會是這種結果。

  該死的,我竟然被一個廢物給鄙視了!

  啊啊啊啊!

  盡管知道滕家就要遭殃了,但拓跋敏洪還是一臉郁悶。

  一旁手下摩拳擦掌,卻被拓跋敏洪給攔住,直到滕飛走遠,拓跋敏洪才冷笑著在心中暗道:就暫時讓過你這一次,反正你們滕家,離倒下已經不遠了!滕飛,到時候,我看你還拿什麼在我面前裝鎮定!

  拓跋敏洪沒有看見,他的那些手下,也沒有看見,甚至是路邊那些見證了這一次小小衝突,看熱鬧的人們,全都沒看見,滕飛拎著包裹的手,死死的攥著,手上青筋暴起!

  另一只在袍袖中的手,則輕輕的顫抖著。

  拓跋家想要扳倒滕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有滕家鎮這個名字的時候,就開始了。

  當年滕雲志橫空出世,一條商路的成功開辟,使得滕家實力大漲,把拓跋家壓得幾乎喘不過起來。

  滕雲志的死,對整個滕家,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而拓跋家,也終於在隱忍了幾年之後,終於忍不住,要露出猙獰的真實面目。

  滕飛平靜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堅毅不屈的心,今天這種羞辱,只不過是他十三年生命中,一個小插曲,他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如果真的有一種方法,能讓他成為強者,那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會在所不惜!

  到了那片河灘上,看見白衣女子正盤膝坐在窩棚外面,閉目調息。

  她應該是個鬥氣高手!

  看著白衣女子的舉止,滕飛在心裡琢磨著,走到近前,白衣女子睜開雙眼,一夜不見,她的精神好像好了很多。

  滕飛把包裹遞過去:“這裡有一些衣物,還有一些療傷的藥物,你……應該能自己換了吧?”

  “後面的你來。”白衣女子淡淡的說,目光落在包裹上,嘴角微微翹了翹,卻也沒多說什麼感激的話。

  滕飛點點頭,給白衣女子換好藥之後,取出專門包扎傷口的布,給她包扎好,因為這次有了准備,包扎得比昨天規整了很多,只是白衣女子那羊脂玉一般的肌膚,依舊讓滕飛有些淡淡的失神。

  一切都妥當之後,白衣女子平靜的看著滕飛:“你叫什麼?”

  “滕飛!”

  “恩。”

  白衣女子問了一句之後,就不再說話,坐在那裡運功調息著。

  “對了,你昨天說,會報答我,還算數不?”

  滕飛想起從他記事的這些年,受到的所有冷嘲熱諷,忍不住一衝動,脫口而出,說完就有些後悔,自己這舉動,有些挾恩圖報的意思了。

  女子睜開雙眼,平靜的望著滕飛,聲音帶著幾分清冷的道:“自然算數,你想要什麼?”

  沒有在這女子臉上看到任何異樣,滕飛心中有些忐忑,想起拓跋敏洪那句話,心中那股火焰熊熊燃起,滕飛抬起頭,注視著這個美的讓他有些不敢直視的女人:“我,要成為一個強者!”

  白衣女子想過這少年可能會提出要金銀財寶,可能會要武功秘籍,畢竟,這少年不傻的話,就能看出來,自己不是普通人。

  白衣女子在剛剛的一瞬間,甚至想過這少年會提出來要自己嫁給他……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那些故事裡,不都這麼說的嗎?

  她卻沒有想到,這個十幾歲,目光清澈,眉宇間帶著堅毅的少年,竟然會提出這樣一個古怪的要求。

  而且,他不是在請求,當然,更不是命令,而是一種決心!

  一種強大到讓白衣女子都感到動容的決心!

  武者,必須要有一顆強者之心,不然的話,在武道上縱然取得了一些成就,擁有強大的實力,但他,若是沒有一顆強者之心,那麼,他就永遠,都不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

  “成為強者麼?那可不容易,強者之路的艱辛,不是你能想像的!”白衣女子蹙著秀眉,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什麼苦,我都可以吃!”滕飛堅定的說道。

  “嗯?你過來,到我身邊。”

  滕飛走到白衣女子的身邊,不解的看著她。

  “把手伸出來。”白衣女子說著,抬起手臂,如玉的手指,搭在滕飛的手腕上,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緩緩露出一絲錯愕,眉頭蹙著,輕聲自語:“怎麼會這樣?全身經脈,沒有一處是通的,丹田居然也如此狹小,而且混亂不堪,你……你……”

  白衣女子嘴角輕輕抽了下,神色有些尷尬,這事實,著實讓她有些無法說出口,因為這結果,有點太打擊人了。

  好歹,這孩子,他也是自己救命恩人啊。

  滕飛面色平靜的接過來說道:“你不用說,我很清楚,我是個鬥武雙廢的體質,我提的要求,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說這話時,滕飛的臉也有些發紅,任誰聽見一個鬥武雙廢的人,要求別人幫他成為強者,恐怕都會大罵這人腦子有病,不正常吧?

  沒當場發作,怕是已經給他留面子了!

  不過,白衣女子那張臉上,倒是沒有任何的嘲笑,只是皺著眉頭,像是在思索和猶豫著什麼,半天沒有說話。

  滕飛一顆帶著幾分希望的心,緩緩的,沉了下去,他只不過是認為這白衣女子不是普通人,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提出來的,現在看來,自己果然是在強人所難了,剛要開口,對這女子表示歉意,並且讓她不必為此感到困惑的時候。

  卻見白衣女子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他:“其實……倒也不是全無辦法,只是……”

  沒等她說完,滕飛立即說道:“只要有辦法,哪怕有生命危險,我也願意嘗試!”

  看著這少年那雙清澈的眸子,白衣女子微微蹙起眉頭,聲音有些清冷:“生命危險?也許有吧,不過,使用這種方法,折壽,倒是九成九的,甚至,你有可能活不過十年!赤血蛟的血脈力量,就算我……都不敢輕易嘗試!”

  “赤血蛟?”滕飛猛然間愣在那裡,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清冷素雅,美到極致的女人,清瘦的臉,劇烈的抽搐著:“你說赤血蛟?”

  “是啊。”白衣女子一臉理所當然的回答,然後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這少年:“你也知道?”

  “……”滕飛一臉的無語,心說難怪這女人會出現在這裡,那前幾天,芒碭群山上空的異像,真的就是她跟赤血蛟戰鬥產生的了?老天,這是真的嗎?這如同仙女一般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八階,真的是跟八階魔獸!自己之前的猜測沒有錯!滕飛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理所當然的把當天的詭異天像,跟白衣女子聯系到了一起去,至於說會不會有誤會,滕飛還真不太在意這個,反正,白衣女子肯定不凡,這就足夠了!

  白衣女子沒有繼續追問,畢竟這少年就住在距離芒碭群山很近的地方,聽說過赤血蛟,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她淡淡的說道:“赤血蛟的血脈,加上我的獨門秘術,倒是可以改變你的體質,不過,我不建議你嘗試!”

  開什麼玩笑,就算是聖地那些大家族的瘋子們,也不敢輕易嘗試去融合另一種血脈。

  兩種不同的血脈,融合在一起,那種衝突會造成多大的痛苦,暫且不說,最重要的是,融合了那種高級血脈之後,壽命會受到影響,只要是一個正常的人,誰願意自己減壽?

  “我一定要嘗試!我救你一命,你幫我一次,我們……兩不相欠!”

  滕飛的語氣,無比堅決,甚至隱隱的,帶著一絲鐵血的味道,斬釘截鐵的回答,態度之堅決,到讓白衣女子有些沒反應過來,怔怔的望著滕飛。

  白衣女子嘴角微微抽了抽,聲音清冷,多少有些不悅的道:“你知道你的回答意味著什麼嗎?人,只要活著,就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強者,很重要嗎?”

  白衣女子有些失望,在她看來,這個叫滕飛的少年,正處於那種熱血衝動的年齡,這個年齡的孩子,還不知道死,對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自己有必要讓他明白,成為強者,並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能夠平安的活著,也是一種幸福!

  沒等白衣女子繼續說什麼,滕飛忽然緩緩屈膝,推金山倒玉柱一般,撲通一聲,跪在白衣女子面前。

  從幼時起,被人打,被人罵,被人羞辱,被人嘲笑,被人異樣眼神同情,被人譏諷……都沒有流過淚的一雙眼眸,緩緩流出淚水!

  “有些事情,比活著更重要!”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0 12:40 PM

第七章 陸紫菱

  滕飛沒有因為流淚而羞愧,仿佛那淚水,不是從他臉上流淌出來的:“如果,你的至親,死的不明不白,而你,不但什麼都做不了,反而是一個人人嫌棄的廢物。在有一次變強的機會面前,你,會怎麼做?沒錯,我知道生命的珍貴,我更知道活著的美好,但,我不想這樣屈辱的活在這世上!我這雙膝蓋,除了我的父母和祖先,從未屈下過!今天,我只求你,成全我!成全我!成全我!”

  到最後,滕飛幾乎是嘶吼著在咆哮,一雙手死死的攥成拳頭,青筋暴起,修剪得十分齊整的指甲,完全嵌入到手掌心上,刺破手掌,流出鮮血,滕飛卻渾然不覺。

  看著這個跪在自己面前,淚流滿面的清秀少年,白衣女子半晌沒有說出話來,她真的是有些被震撼到了,原本認為只是少年衝動的熱血在作怪,卻不想,這個十幾歲的孩子,竟然承受了如此多的東西。

  至親被殺啊……這是血仇!

  換做是她,怕是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吧?

  父母恩情比天大,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比的呢?

  沒有了。

  所以,白衣女子縱有一百個一千個理由,可看著那張淚流滿面,充滿倔強堅毅的清秀臉龐,她都說不出口了。

  千言萬語,化作幽幽一聲嘆息。

  “你,起來!”

  “您答應了?”滕飛抬起頭,顧不得擦去臉上的淚痕,一臉驚喜的看著眼前這絕色冷美人。

  “你先起來,不答應你,你會罷休嗎?”白衣女子聲音清冷的說道,她不願意讓這男孩看出來,自己剛剛被他的舉止震懾到了,那有些丟人。

  “哎,哎,你,你干什麼?”白衣女子看著滕飛恭恭敬敬的給自己磕了三個頭,一臉驚愕,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接受過這種……呃,算是禮節吧。不過接下來滕飛的話,更是讓白衣女子一臉無語。

  “師父!弟子給您磕頭了!”

  你當滕飛就願意給人下跪?還是這樣一個絕色傾城的女人,滕飛自幼便熟讀各種經史典籍,雖然小小年紀,但那一身氣節和風骨,卻不是說著玩的。

  但這女人,若是成了他的師父,那就不一樣了!

  天地君親師!

  這是倫理綱常!

  給自己的師父磕頭,誰也管不著,更不用有心理負擔!

  最重要的,滕飛也耍了一點小心眼,她能跟赤血蛟這種八階的高級魔獸戰鬥,而且,看樣子她竟然斬了那條赤血蛟,那她的一身本事,可想而知,肯定無比強橫啊!

  別說滕家鎮,就算整個青原州,最強大的,也沒有超過七階的鬥氣武者!

  青原州的那個守護者,也不過是個六階九級的大鬥師,至於說再往外,整個真武皇朝有多少高階強者,那就不是滕飛這個少年人,所能夠知道的了。

  真武皇朝太大,曾有人戲言:就算達到了十階,成為鬥聖這種絕世武者,可以凌空飛行的話,那麼,從真武皇朝的一端,飛到另一端,不吃不喝,也要用上幾十年的時間!

  幾十年,沒等飛到,怕是都給累死了。

  當然,真武皇朝的很多大地方,都有不知什麼年代留下來的傳送陣,比如說青原州,就有一個,不過那玩意兒什麼樣子,就算在書上,滕飛都沒有見過,只是聽說過而已。

  “誰……誰答應要做你師父了?”白衣女子蹙著眉尖,無奈的看著滕飛:“你,你起來,我是不會做你師父的!”

  滕飛嘿嘿笑著,站起身,心道:師父是個年輕的美麗女子,面子有些矮的,不能逼得太過。反正我頭磕了,師父也叫了,你不答應,那是你的問題,我是認定了的。

  白衣女子看著眼前這清秀少年那一臉憊懶的表情,哪能不知他心裡想的是什麼,當下認真的對滕飛說道:“你救我一命,我欠你恩情,給你改變體質,還會傳你一些……呃,一些功法,但你記住,這,只是交易,我,是不會做你的師父的!”

  “哦。”滕飛眼珠轉了轉,隨口應了一聲,一臉心不在焉的模樣,心中卻隱隱的,有些不大舒服:只是交易嗎?

  “你……”白衣女子更加無奈,這少年有血性,有骨氣,而且看樣子,也有一股子狠勁兒,誰想到居然也會有如此無賴的一面,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轉念一想,白衣女子也明白了這少年的苦衷,想必,若不是為了給親人報仇,打折他的腿,都不會給自己跪下吧?既然跪下了,還不如索性再磕幾個頭,叫一聲師父,也心安理得了。

  而且,他一定是怕自己改變他體質之後,就一走了之吧,先把自己逼到角落上,不得不說出傳他一些功法的話……這個小家伙,還真是有些,恩有些狡猾啊!

  白衣女子想通了這個關節,她倒是淡定下來,靜靜的看了一眼滕飛:“好,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答應了你,不過你記住,以後不許叫我師父!”

  “恩。”

  還是一個字,似乎比平日的她還要惜字如金。白衣女子嘴角輕輕扯了扯:“以後,叫我姐姐,我叫陸紫菱。”

  “知道了,師……姐姐。”滕飛在心裡想著,反正我認定你是我師父了,能斬赤血蛟這種八階魔獸的人,賴也要賴上,為了父親,命都可以不要!磕幾個頭,又算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每天滕飛都會過來一趟,來的時候,都會從家裡的藥房支取一些高級藥劑,這也是滕家嫡出子弟的特權,但滕飛的舉動,都快引起丹藥房的懷疑了,這些高級藥劑,嫡出子弟可以支取一些,但卻不允許他們拿去販賣,若非滕飛一向很老實,從不去什麼青樓賭場之類的地方,丹藥房的大管事,真的會懷疑他了。

  而且多虧了掌管丹藥房的大管事,當年也是滕雲志的心腹,想到死去的三爺,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心說只要滕飛不惹大亂子,也就隨他去好了,不過要是再這樣下去,那他就必須要跟家主彙報了,不然的話,一旦出事,他的丹藥房大管事位置,怕是不保,不知多少人,對這位置都虎視眈眈的呢。

  幸好陸紫菱的外傷已經好差不多了,滕飛昨天給她換藥的時候,很多淺顯的傷口,都已經完全愈合,最大的那道傷口,也已經結痂,已經不需要再換藥,過陣子就會好。

  不過看上去,她的內傷,遠比外傷更重,不時的還會咳出一些鮮血來,讓滕飛看得都有些揪心。

  居住的地方,滕飛在陸紫菱能走之後,就搬到了山崖下的一處山洞裡,這山洞被茂盛的樹木遮擋,沒有來過這裡的人,很難找到這裡。

  山洞不大不小,大約有兩丈寬,三丈深,滕飛自然是充當苦力,在外面找來大量的干草,又從家裡面偷偷的拿來一套新的被褥。

  對這些,陸紫菱都沒有多說什麼,但不經意掃過滕飛的眼神裡,卻柔和了很多。

  自從陸紫菱答之後,就一直沒什麼表示,滕飛也沒有催過,畢竟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好,現在最主要的,是她把傷養好了,自己已經等了十三年,還在乎多等一些天嗎?

  第九天的時候,滕飛一早上過來,卻沒有看見陸紫菱,滕飛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心說:難道自己看錯人了?不應該啊!她應該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正想著,陸紫菱一陣風似的,從外面進來,看見苦著臉的滕飛,掃了他一眼:“怎麼,以為我走了?”

  “呃,……啊,姐,呵呵呵呵,您這是做什麼去了?”被人看穿,滕飛有些臉紅。

  陸紫菱淡然說道:“去給你找了點藥材。”

  說著,一揮手,草堆上憑空多出老大一堆東西,把滕飛看得目瞪口呆,失聲道:“空……空間戒指?”

  他早就看到陸紫菱手上戴著一枚翠綠欲滴的戒指,上面雕琢著古樸的花紋,非常漂亮。原本只以為是女孩子的裝飾物,一個翡翠指環而已,卻沒想到,竟然是一枚空間戒指!

  這可是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神物啊!

  滕飛也只是在古老的典籍上,看到過關於這種空間戒指的介紹,但其制造工藝,卻早就失傳了幾千年,卻沒想到,在陸紫菱的手上,竟然戴著一枚!自己這師父姐姐,究竟是什麼人?

  陸紫菱的臉上,一點得色都沒有,隨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皺著眉頭說道:“這些東西,品質不大好,不過在這裡,也只能找到這些了,勉強將就一下吧。准備一下,明天,我將為你改變體質!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後悔,絕不後悔!”提到這件事,滕飛的意志堅定得一塌糊塗,隨即,他的目光掃向了被陸紫菱堆垃圾一樣堆在草堆上面的那些藥材,頓時目瞪口呆的愣在那。

  “一百年的黃金七葉草,這個是一百五十年的烏玉木,這個……這個是三百年的雪銀龍膽花,還有這個……竟然是極品的天王花籽,這個居然是五階魔獸狂雲豹的魔核,這個……還有這個。”

  出生在以煉藥為主的家族,從小就對各種藥材魔獸了解的非常多的滕飛徹徹底底的傻掉了,草堆上一共有一百三十多種藥材,二十七八種魔獸的魔核,這些東西,隨便拿出來一種,在市面上都是價值無比昂貴,甚至稱得上有價無市的重寶!

  而且,每一種,都不是單一的一個,多的……是一堆!

  最少的,也有七八個!

  在陸紫菱的嘴裡,這竟然是一些……品質不大好的東西?還要勉強……將就一下?那什麼才算是好的?

  就算看到陸紫菱手上戴著一枚空間戒指,都沒有現在這麼震撼,滕飛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這些東西,在整個青原州任何一個家族,都會被當成家族中最寶貴的東西存放起來,在這裡,竟然像是垃圾一樣,被隨意的堆在那。

  一時間,滕飛都有些為這些珍貴無比的東西感到不公平了。他每天從家族支取的滕氏生肌散跟這些東西的價值比起來,簡直就是渣啊!

  “姐姐,我想問下,您這是打劫了皇家的寶庫嗎?”半天才回過神來的滕飛,目光呆滯的看著陸紫菱。

  “皇家寶庫?”陸紫菱眨了眨眼,淡淡的道:“就憑這些麼?你也太小看皇家寶庫了!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准備一下,明天一早,你跟家裡打好招呼,半個月內,你都要待在這裡。”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0 12:41 PM

第八章 醜陋的嘴臉

  “二十天?”滕文軒的眉頭擰著,擰成一個淡淡的川字,看著這個似乎有了點變化,但卻又說不出是哪裡變了的孫子,“我還沒有問你,你前幾天,不斷的從藥房支取滕氏生肌散干什麼用了?是不是缺錢了?你此番去青原書院,沒有幾年的時間,怕是回不來,爺爺會給你足夠你生活的錢,滕氏生肌散,是我們滕家最核心的秘密,你可不許用來做損毀家族利益的事情,知道嗎?”

  滕飛一臉乖巧的點頭:“爺爺放心,我絕不會給家族蒙羞,更不會給我父親蒙羞!”

  滕飛早知道這件事瞞不過爺爺,也沒想瞞,畢竟這不是什麼大事,最多,也就是其他那些堂兄弟姐妹之類的,知道了會覺得不爽而已。

  不過,他們爽不爽,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滕文軒點了點頭,那張嚴肅的臉上,露出一抹慈愛:“也好,出去散散心也不錯,反正距離開學的時間還早,這些年,恐怕你連清平府都沒有逛過,出去見見世面,到時候去青原州大城也不會露怯,去吧,去賬房支取一百兩黃金,滕家的子弟出門,不要鋪張,但也不能叫人笑話!”

  清平府,青原州治下十三府之一,滕家鎮,歸清平府管轄。

  滕飛心裡一松,心說:很好,爺爺認為我這是要出門見見世面,省的費口舌了。

  想著,滕飛對爺爺深施一禮:“謝謝爺爺,那,孫兒告退了。”

  滕文軒擺了擺手,滕飛轉身往外走去,心中此時已是極為激動:明天!明天之後,那個廢物滕飛,將永遠都不復存在!

  “對了……”

  滕文軒的聲音,打斷了滕飛的幻想:“最近清平府有些不太平,你出門的話,要小心些,我派幾個武師保護你好了。”

  “不太平?怎麼會不太平?”青原州不是邊境,清平府更不是,難道有馬賊活膩了,敢來掠奪這裡?

  滕飛隨口問道,然後說:“我一個少年,又不惹是生非,誰會關注我,因為我這樣的……一個人,派家族的武師,會讓人說閑話的,孫兒不想給爺爺添麻煩。”

  滕文軒欣慰的點了點頭,想想也是,滕飛不過是個孩子,再者說清平府遍布滕家的店鋪,滕家的子弟,也不是誰都敢欺負的,到時候只要報出身份,就算那些大家族,也不會為難他一個孩子。

  想著,滕文軒有些感慨的說道:“我也是剛剛聽說,昨天夜裡,整個清平府七八個大家族,一夜之間,全部被盜,這件事現在已經造成了巨大的轟動,嘿,據說全都損失慘重,這些大家族,都已經派出了最強大的鬥氣武者,追緝那個盜賊呢。”

  滕文軒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因為那些家族,論勢力,幾乎都跟滕家差不多,甚至有兩家比滕家還要強大不少,平日裡,也經常會因為一些利益上的問題造成一些衝突,卻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在一夜之間,連盜七八家,真是強大啊。

  滕文軒一臉不可思議,他的心情到現在還都很愉快,接著說道:“我都懷疑是不是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出的手了,罪過罪過,守護者大人人品高潔,一定不會干這種事的!呵呵,你去吧,總之,要小心點,被盜的那些家族,這會的心情一定很差,所以,見到了就躲著走吧。”

  滕文軒老爺子的心情很久都沒有這麼愉快過了,沒有什麼消息,是比自己的競爭對手遭殃,更讓人心情愉悅了,所以,他見到滕飛,甚至沒有多問,就應允了他的請求。

  滕飛聽著爺爺跟老狐狸一般的愉快笑聲,卻是腳下一頓,差點來了一個踉蹌,背對著爺爺的嘴角劇烈的抽搐著。

  清平府?七八家大家族被盜?損失慘重?

  他的腦子裡,一下子浮現出陸紫菱那張清冷絕美的臉,和那堆價值連城的藥材。

  自己早上去的時候,她不是正好從外面回來嗎?

  不會是自己那美女師父姐姐干的吧?

  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滕飛感覺自己的頭皮都有些發麻,脊背生寒,爺爺雖然沒說是哪些家族,可清平府那些能稱得上家族的,隨便一家,都不比滕家差!若是那些家族聯合起來,三個滕家也頂不住他們的怒火啊!

  滕飛有心把自己的推斷說給爺爺聽,想必他聽了之後,一定就笑不出來了,不過猶豫了一下,又憋了回去,如果現在說了,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端,反正現在也沒人知道這件事,師父姐姐她早晚會離開這裡,到時候我不說,誰知道這件事跟滕家有關?

  滕飛想了想,覺得就是這樣,他對自己的美女師父簡直太有信心了,八階的高級魔獸都能被她斬了,滕飛很難想像,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留住她的,至少清平府這些家族的武者,是絕對不行的!

  想開了之後,滕飛直接離去,想了想,為了不引起爺爺的懷疑,還是奔向賬房,進去之後,正好看見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背影,滕飛微微一怔,隨即恭敬的道:“滕雨姐姐好。”

  那身材窈窕的女子回過頭,露出一張清冷秀麗的臉,看見滕飛,淡淡的點了點頭:“是滕飛呀,聽說你要去青原書院,要好好讀書,爭取將來做一個大官。”

  “嗯,謝謝姐姐教誨。”滕飛對滕雨這個大他兩歲的姐姐,還是很尊敬的。

  三年前,滕飛被清平府王家一個子弟欺負時,是滕雨出手,打了那個王家子弟一頓,又狠狠的教訓了一頓跟王家有親戚關系的拓跋敏洪。這件事,滕飛一直記得,這個滕家的天之驕女,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十五歲的滕雨,已經是三階九級的鬥師,眼看著就要衝進大鬥師的行列,在整個滕家的同輩人當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就算在整個青原州,也沒有多少比她天賦還好的鬥氣武者。

  “我先走了,記得,要好好讀書!”滕雨說著,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轉身出門。

  滕飛心中暗道:放心,滕雨姐姐,等我變得強大那天,我一定會反過來保護你的,一定!

  “雨小姐慢走!雨小姐再來!”賬房先生滿臉堆笑的把這個滕家的天之驕女送出門,然後看也不看滕飛一眼,回到桌子前坐下,低頭撥弄著算盤,就像是完全沒看見滕飛一樣。

  同人不同命,都是滕家的嫡出子弟,但待遇,卻完全兩個樣。

  賬房先生的這種態度,讓滕飛感覺到憤怒,如果是過去,他一定在感到屈辱的同時,有一種無力感,但今天,他的人生即將發生徹底的轉變,面對賬房先生這種態度,滕飛也只是在心裡咕噥了一句:狗眼看人低!

  走到賬房先生面前,滕飛態度恭敬的道:“先生好,家主爺爺讓我來支取一百兩黃金。”

  賬房先生抬起頭,眼中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有些不耐煩的道:“一百兩?還是黃金?有沒有搞錯!有家主親筆批示嗎?”

  滕飛心裡咯噔一下,心說壞了,剛剛爺爺光顧著興奮清平府那七八個家族被盜,而自己也沒想起來讓爺爺寫個批示,滕飛不是不講理的人,盡管這個家族旁支,自己叔叔輩的賬房先生狗眼看人低,但滕飛也不想跟他胡攪蠻纏,當下說道:“忘記了要,我這就回去取。”

  這時候,從門外風風火火的衝進來一人,差點撞到准備出門的滕飛身上,來人看也沒多看一眼滕飛,直接到賬房先生面前說道:“大房的,支取一百兩銀子。”

  賬房先生笑眯眯的說道:“原來是滕山少爺,一百兩銀子可夠?我給你支取兩百兩吧。”

  “嘿嘿,那就謝謝先生了!”滕山笑嘻嘻的說道,然後像是才看見滕飛一樣,皺著眉頭問道:“滕飛,你在這裡干什麼?”

  “他?呵呵,他說家主要他來支取一百兩黃金,卻沒有家主的批示,唉,這年月,真是人心不古啊!聽說前幾天,有人就不斷的在藥房支取滕氏生肌散,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了,今天又跑來我這裡招搖撞騙,嘿,我可不是藥房的大管事!”

  賬房先生夾槍帶棒,冷嘲熱諷的直指滕飛。

  “還有這事兒?”滕山冷笑著看了一眼滕飛,隨即說道:“一個廢物而已,腦子倒是不笨,從現在就知道給自己攢家底了,嘖嘖……滕家雖然家大業大,不差這幾個小錢,但也不是這種人能夠隨意揮霍的吧?”

  賬房先生微笑著說道:“滕山少爺說的有理,這件事,我當親自向家主彙報!滕家,不養吃閑飯的人!更不養廢物!滕家啊……未來還得靠滕山少爺和滕雨小姐這樣的棟梁之才來支撐!”

  “呵呵,不敢,我可不敢跟雨妹妹比,我才二階八級,雨妹妹才是天才,都已經三階九級,眼看著要衝四階了!”滕山嘴上說著不敢,連上卻是一點謙遜的表情都沒有。

  滕飛淡淡的看著這兩人的嘴臉,深吸一口氣,什麼也沒說,轉身出門,向外走去。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1 09:15 AM

第九章 天道五十鬥脈大法

  “呸,什麼玩意!一個廢物,要不是他爹當年……滕家早就把他趕出去了!不夠丟人現眼的!”滕山朝著滕飛的背影吐了一口吐沫,冷笑著說道。

  滕飛回到自己的院子,收拾了一下東西,到最後發現也沒什麼可帶的,在房間裡掃了一圈,目光落到一個小木箱子上面,充滿堅毅的眼神,頓時變得溫柔起來,走過去,輕輕拂去木箱上的一層灰塵,把它打開,一只尺許大小,極為精致的紫色木偶,靜靜的躺在明黃色的絨布上。

  這,是他父親滕雲志送給他的最後一件禮物,委托心腹手下,跟著家族的商隊捎回來的,沒過多久,滕雲志的死訊便傳來。

  所以,這個做工精良細致的木偶,就成了滕飛最珍貴的一件寶物,小的時候,每當夜深人靜,想念父母的時候,他都會把它拿出來,摟在懷裡,然後就會香甜的睡去。

  放了這麼多年,木偶身上依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味,滕飛對大陸各種植物的了解,已經算是很深,但依舊不知雕琢這精致木偶的原材料是什麼木材。

  木偶做工非常精細,眉眼鮮活,栩栩如生,而且像是永不退色,從那做工上看,明顯出自大師手筆,不過滕飛拿到它的時候,感覺這木偶並不像是全新的,似乎有些年頭了。但因為這是父親送給他的,所以,他很喜歡!

  這木偶最神奇的地方,在於它跟人體的構造一模一樣,所有的關節都可以活動,脖子,手腕,胳膊肘,腳腕,膝蓋……都跟人類一樣!

  最神奇的,木偶的全身還標注著五十個點,它的背上,還有一個非常精巧的小機關,打開之後,裡面有一張看上去很古老的獸皮卷軸,卷軸薄如蟬翼,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寫著一篇心法,叫做天道五十鬥脈大法!

  滕飛發現這篇心法的時候,曾如獲至寶,試著練過幾次,但他無法感應鬥氣,更沒有名師指導,所以,根本就練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頹然放棄。

  這東西看起來很神秘,也很有價值。滕飛這些年,從來沒聽說過,也沒有見到過,類似這木偶的東西,他還記得,跟著木偶一起帶給他的,是父親的一封信。

  那信上告訴滕飛,這東西千萬不能拿出來,別給任何人看到,不然的話,會遭致殺身之禍!以後更要作為傳家寶,代代相傳,傳給自己的子孫後代,那五十個點,是人體的五十處鬥脈。

  當時正意氣風發的滕雲志,還在信上調侃自己年幼的兒子,說那五十鬥脈,無比神奇,那篇心法,是天下第一的功法,以後他會明白的。

  拿到信的時候,滕飛才三歲,他的父母,都還不知道滕飛鬥武雙廢的事情,那封信,也是滕飛過了三年之後,在六歲那年,才打開看的。

  當時滕飛早被確定為鬥武雙廢,完全不能修煉,試了很多次之後,都只能眼看著這篇神奇的功法干著急,到最後,只能放棄,這木偶,也已經好一陣子沒拿出來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封信,讓滕飛感覺到,自己父親的死,母親的失蹤,並不簡單!很有可能跟這木偶有關,這件事,年幼的滕飛,不敢跟任何人提起。

  因為父親給他的信上,措辭很嚴厲,嚴禁他將這木偶給任何人看見,包括他的爺爺,家主滕文軒!

  那封信的後面,是兩種筆跡,分別是父親和母親寫的,上面那濃濃的父愛母愛,透過紙張都能感受到,當時才六歲,剛把字認全的滕飛,看過信後,一個人在房間裡嚎啕大哭,當下發誓:無論如何,也要查清楚這件事,為父母報仇。

  母親是否同樣死於那場災難,滕飛不敢確定,很多人說母親跟父親一起死了,也有人說,沒看見母親的屍體,具體結果,眾說紛紜。

  但有一點,滕飛的母親,原本來歷就很神秘,是父親在西陲拓荒的時候認識的。兩人結合之後,生下滕飛,並在滕飛一歲多的時候,就將他送回滕家鎮撫養,然後滕飛的父母二人,又一起回到西陲。

  沒人想到,這一別,就是永恆!

  滕飛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把那封信,從箱底拿出來,又打開看了一眼。

  “娘的寶寶,你要乖哦,我跟你爸爸都有事情要做,所以,只能對不起你了,爸爸媽媽先送你這個禮物,讓你爸爸的心腹,你的李叔給你帶過去了,並幫你放好,幾年後,他會提醒你看這封信。寶寶放心,當你能看懂這封信的時候,娘一定派人來接你,到時候,咱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員了!娘好想你,好想你呢!”

  真的可以……團員嗎?

  滕飛抓著這封信,貼近胸口,仿佛能感覺到父母那慈愛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接著,便感覺到一顆心,揪緊了的疼痛!跟這種伴隨他十年的感覺相比,那些嘲笑諷刺不屑詆毀,又算個什麼呢?

  屁都不算!

  在想想七年前,自己六歲的時候,李叔提醒自己看完這封信後,就懸梁自盡了,當時很多家族的人都說李叔忠誠,把小少爺帶大,可以讀書認字之後,便跟著三爺去了。

  但現在想來,李叔顯然,是知道這木偶秘密的人,他不想任何人發現這秘密,所以,他選擇了死!

  這木偶,是個害人精啊!

  想起往事,滕飛的心,一陣陣的刺痛。

  滕飛拿著火折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封信給點燃了,這是一封足以引起軒然大波的信,僅僅是上面關於木偶的那段,被任何人看見,都足以引發一場巨大的地震!

  滕飛從來沒在家族的任何一本關於鬥氣的典籍上,看到過人體有五十鬥脈這種說法!

  沒有!

  根本沒有!

  滕飛接觸到所有的典籍裡面,關於鬥氣的描述,都是這樣的:所謂鬥氣,乃是天地間的一種精純的能量,武者的體內,位於小腹那裡,有一個鬥漩,通過感應天地間的能量,也就是鬥氣,通過運行鬥氣功法,將其吸收,存儲於鬥漩當中。

  當吸收的鬥氣達到一定量之後,突破瓶頸,會成為一階的鬥氣武者,鬥漩中,會生出一個黃豆粒大小的鬥核!

  經過無數年鬥氣武者的總結,實力越強的鬥氣武者,鬥核就會越大,而鬥核的原理,經過研究,人們得出結論,跟魔獸的魔核,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鬥氣武者之所以強大,正因為那顆鬥核,在戰鬥的時候,鬥漩中的鬥氣,繞著鬥核旋轉,為鬥氣武者提供源源不斷的強大能量!

  可卻從未有任何人,提到過半句關於人體有五十鬥脈的話題!

  滕飛依稀記得,倒是在滕家的藏書閣中,一本古老的典籍上面,提到過,人的身體裡面,可以通過高級的鬥氣功法,開辟出鬥脈,開辟出鬥脈的鬥氣武者,可以更加強大。那古老的典籍上,還寫了一句晦澀難懂的話。

  “天道五十,人衍四九!”

  這句話,滕飛過去一直不明白,直到剛剛,滕飛再一次,看到這只木偶的時候,才猛然間想到:天道五十,人衍四九。那是不是在說,人,最多只能開辟出四十九處鬥脈?

  而自己這木偶裡面藏著的那篇功法,卻是五十處!

  這說明了什麼?滕飛真的有些不敢想下去,他雖然年少,但也懂得,這木偶的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所以,這封同樣被滕飛視為珍寶的信,不能留!父母不能白死,李叔,也不能白死,還有那些隨父親一起逝去的人們,他們……都不能白死!

  一封信,很快就化為了灰燼,滕飛的心,也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無比的難過,過了半晌,才漸漸的平復下來,打開包裹,鄭重的把這個不到一尺長的木偶,放進了包裹裡。

  然後,將包裹背在身上,打開房門,沒有再回頭看一眼,毅然的朝著鎮外走去。

  “什麼?滕飛他沒有從賬房支取一分錢?你沒支給他?還說他欺騙?”滕文軒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怒視著眼前跑來找自己打小報告的賬房先生。

  四階七級的鬥氣轟然爆發出來,房間裡頓時傳來一陣稀裡嘩啦的聲音,很多件珍貴的古董,全都被爆出來的鬥氣震得粉碎,就連那張堅硬無比的桌子,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仿佛有萬斤的重量壓在上面一般。

  這個也有二階六級鬥氣武者實力的賬房先生,被這股氣勢壓制得當場就跪在地上,差點被嚇得失禁!

  心裡後悔不迭,自己這是何苦呢?怎麼就忘記了當年滕三爺在整個滕家的地位有多高,那個時候,大房的大爺完全被壓制得沒有一點抬頭的空間。如今三爺雖然死去十年的時間了,可余威猶在,老爺子定然愧疚他當年讓三爺出去拓荒,所以,盡管那滕飛是個廢物,可畢竟他父親為滕家創下偌大家業,當兒子的敗禍點,又有什麼呢?不就是一百兩黃金,我這何苦來哉?

  賬房先生心裡簡直都要後悔死了,更是遷怒到滕飛身上,心中暗罵:你這個廢物,你不是說回去取家主批示嗎?怎麼就他媽的一聲不吭的走了?該死,別讓我再見到你!

  他卻不想想,他的那番冷嘲熱諷,就差指著滕飛鼻子開罵了,但凡有點骨氣的人,誰還會再去找他?就算拿到家主的批示,也指不定被他怎麼嘲諷呢。

  幾個家族的侍衛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不測,直接破門而入,發現是老爺子在發火,全都傻在那裡,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老爺子……除了當年三爺的死,似乎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發過脾氣了啊。

  “沒事,你們出去吧。”滕文軒揮揮手,示意那些侍衛出去,然後緩緩的坐下,盯著賬房先生,也不說話。

  “家主,雲金該死,雲金知錯了,雲金該死……”賬房先生滕雲金已經嚇傻了,翻來覆去的就是這幾句話。

  “滾!滾出去!”滕文軒深吸了一口氣,咬牙說道。

  滕雲金當當當磕了三個頭,爬起來,屁滾尿流的往外跑,剛剛他感受很明顯,老爺子絕對是動了殺機了!跑的慢點,萬一老爺子再想起三爺的好,沒准真的就一巴掌拍死自己了。

  “你給我記住,順便,給整個滕家所有管事傳個話,以後再讓我聽到,誰敢欺負滕飛,就自己自殺吧,別讓我浪費時間親自動手!”

  滕文軒老爺子的聲音,寒冷如冰,讓已經跑到院子裡的滕雲金腳下一拌蒜,差點摔在那裡,哆哆嗦嗦著回答道:“是!”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1 06:10 PM

第十章 死,也要撐著!

  滕飛這時候,已經悄悄的來到那片懸崖下,進了山洞,此時剛剛到下午,太陽還老高,陸紫菱正圍著一口巨大的藥缸,不斷往裡添加著藥材,神情無比專注,就連滕飛進來,也沒見她回一下頭。

  滕飛看見那口大缸,頓時一愣,瞄了一眼陸紫菱手上的戒指,心中很是羨慕:有空間戒指就是好,要不然,這麼一口大缸,要怎麼才能帶在身上啊!

  他卻不知道,這口大藥缸,也是陸紫菱昨天夜裡,從其中一個家族的藥房裡順手順來的。

  就這樣,陸紫菱一直在忙活著,也沒理會滕飛,滕飛看了一會,完全看不懂陸紫菱在做什麼,僅從她的手法上,看得出,比自家那些高高在上的藥劑師們,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藥缸裡面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息,還帶著一股驚人的威壓,滕飛只在爺爺的身上,感到過威壓和氣勢,而那口藥缸裡面散發出來帶著血腥味的威壓,要比爺爺的強大太多。

  甚至讓滕飛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不過滕飛的性子一直都很要強,看著陸紫菱毫無壓力的模樣,就在心中想:她能承受,我也能!

  過了足有兩個多時辰,太陽落山,天色傍晚,陸紫菱才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正在那裡苦苦撐著這股驚人壓力的滕飛,淡淡的道:“這河裡的魚不錯,你去捉幾條回來吃吧。”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陸紫菱已經很清楚這少年的性子,如果她說山洞裡壓力太大,你出去透透氣吧,想來他是一定不會出去的。

  這是一個倔強……又死要面子的小家伙!陸紫菱想著,淡淡的笑了笑,剎那間,整個山洞裡面似乎都蒙上一層燦爛的光輝!

  若是叫熟悉她的人見到,一定會覺得太陽從西面出來了,外號天山雪的陸紫菱,居然也會笑?她真的會笑?

  天山,真武皇朝邊境上最高的一座山,天山的雪,幾千幾萬年都不會融化,可想原本的陸紫菱,是個什麼性子的女人。

  “呃……你想吃魚?好吧!”滕飛也是被壓得實在太難受了,在這山洞待的這一下午,簡直就是在受罪,身上的衣衫不知濕了多少次,濕了又干干了又濕的。

  他卻不知道,陸紫菱斬殺的這條赤血蛟,並不是什麼八階魔獸赤血蛟,而是馬上就要化蛟為龍的十階魔獸,一頭地道的偽龍!

  陸紫菱見他到來,用自身的氣勢鎮壓藥缸中散發出的絕大多數近乎真龍的威壓,不然的話,滕飛貿然衝進來,絕對是口吐鮮血,不死都算是幸運!

  不過,滕飛終究還是要面對這種壓力的,過了今晚,明天,就會見分曉!

  他能撐過去嗎?

  陸紫菱蹙起一雙好看的秀眉,有些失神的想著。

  滕飛拎著肥美的魚歸來的時候,那散發恐怖龍威的大藥缸,已經被陸紫菱不知用什麼方法,給封印住,再沒散發出那種駭人的氣息來。

  兩人吃了之後,陸紫菱表情清冷的說了句:“睡吧。”

  然後就開始盤膝修煉起來,不再理會滕飛。

  滕飛猜她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卻在為自己的事情忙碌著,心中湧出一股感激之情,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誰,像陸紫菱對他這麼好過,雖然她給人的感覺很冷漠,但滕飛卻知道,她是個善良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滕飛早早的醒來,其實昨夜他一直也沒有睡好,緊張、激動、期待,還有對未知的恐懼和茫然,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能睡好才怪。

  陸紫菱仍舊靜靜的坐在那裡,眉如遠山,秀發如瀑,美的讓人感到窒息。

  感覺到滕飛醒來,睜開雙眸,看了一眼滕飛,聲音清冷的道:“准備好了?”

  “准備好了!”滕飛平靜的回答。

  陸紫菱微微點點頭,然後說道:“脫衣服,跳進去!”

  “呃……”滕飛看著陸紫菱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臉一下紅起來,支支吾吾的道:“要脫光的啊?”

  “當然。”如同仙子一般的陸紫菱,言簡意賅。

  “那個……”滕飛撓撓頭,一臉為難的看著陸紫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陸紫菱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什麼,但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滕飛:小孩子而已,居然知道害羞。

  “我轉過身去,你快點。”說著,轉過身,背對著滕飛。

  “好,好!”滕飛舒了一口氣,快速的把自己扒光,走到那大藥缸前,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撐著缸沿,直接跳了進去。

  轟!

  滕飛進去的那一霎,就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忽然間像是被千萬只螞蟻撕咬一般,那種劇烈的疼痛,讓他差點下意識的立即跳出來。

  什麼?沒被螞蟻咬過?那去捉一只,放在自己手背上,讓它咬一口,就知道滋味了!

  不過想起那些充滿鄙夷嘲諷的目光,想到死去的父親,生死不知的母親,想到為了保守秘密自盡的李叔,還有家族內外,那種種難聽的聲音,滕飛一咬牙,直接坐到了藥缸裡面,只露出一個腦袋。

  “嗯……”

  滕飛那張英俊的少年臉龐,變得扭曲猙獰,鼻孔裡發出一聲悶哼。

  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那些螞蟻,全都披著鋼甲,鑽進了自己的身體裡面,開始噬咬著自己的血肉一般,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在頃刻間,就有種要暈過去的感覺,腦袋不斷的膨脹,像是要爆炸!

  隨即又像是有一頭龐然大物,一腳一腳,踩在自己身上,把他踩得稀巴爛……

  “怎麼樣?”陸紫菱的聲音,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有一種空靈的感覺,但滕飛還是從那清冷的聲音中,聽出一絲淡淡的關切。

  “沒……嘶……沒事!”

  滕飛一開口,把自己都給嚇了一跳,他的聲音,變得無比嘶啞,仿佛是另外一個人在說話。

  “忍住,這還不算最難受……”

  陸紫菱還沒有說完,滕飛就有種要崩潰的感覺,老天,這還不算最難受的?美女師父,你還可以更會說話一點嗎?就不能安慰我下,說挺過這一段就好了?

  滕飛的怨念,幾乎頃刻間就被如潮的疼痛給淹沒,他現在十分懷疑,自己是不是只剩下骨頭架子了,感覺全身各處的血肉,正在被不斷撕扯下去。

  滕飛牙齒幾乎都要咬碎,整個人幾欲昏厥,這時候,耳邊再次傳來陸紫菱的聲音。

  “千萬不要暈過去,不然的話,前功盡棄不說,你的人也會有生命危險!”聲音飄渺不定,十分清冷。

  滕飛此刻連抱怨的念頭都生不出了,只剩下一顆堅毅的心!

  撐著,就是死,也要撐著!

  轟!

  最恐怖的龍威,終於如期而至!

  如果有力氣的話,滕飛現在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因為他剛剛正在想:雖然被折磨得死去活來,但昨天那恐怖的龍威,卻是沒了,結果……悲劇了,龍威立即降臨下來!

  而且,比昨天要猛烈幾十倍!

  噗!

  一口鮮血,順著滕飛的口中噴出去。

  那股恐怖的龍威,直接將滕飛整個人籠罩起來,除了腦袋,他全身各處的骨骼不斷傳來嘎嘣嘎嘣的聲響,不斷的碎裂著!

  “要化成真龍的赤血蛟,真是很強大,這血液若是拿回去,那些老怪物們,怕是會欣喜若狂吧?他們絕對想不到,我會把這無比珍貴的東西,用在一個廢體少年的身上。”

  陸紫菱看著一張臉完全扭曲,幾乎沒有人樣的滕飛,心中想到。

  同時,陸紫菱也為這少年的堅毅感到欽佩,改變體質那種痛苦,可以把人活活疼死過去,而一直到現在,除了偶爾的一聲悶哼,滕飛竟然連大聲的呻吟都沒有!

  事實上,此時此刻,滕飛已經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還坐在這裡,沒有沉下去,因為他感覺全身的所有骨骼,都已經碎裂了。

  那種疼痛,已經深入到靈魂當中,滕飛現在完全是憑借著一股不屈的信念,在強行支撐著。如果這股信念倒塌,那他整個人,怕是也就直接死了。

  全身骨頭碎裂,是什麼滋味?想像一下,一根手指骨折斷,都會疼得痛不欲生,那麼,全身上下所有骨頭,全部碎裂,又會是怎樣?

  反正滕飛現在,感覺自己靈魂都被撕扯成無數片,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堅持住!”

  在滕飛感覺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嗯?這聲音,好熟悉,是誰?”滕飛迷迷糊糊的想著,又忽然想到:我不能放棄,不能,要撐著,一定撐著,死也要撐著!

  一天,兩天,三天……七天八天,九天……整整十三天過去了!

  滕飛整個人,已經形容枯槁,如果不是偶爾會呼吸一下,看上去就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面對這種情況,陸紫菱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能做的,她前期都已經做了,現在,就看滕飛的意志力,夠不夠堅強了。

  第十四天的下午,正在調息中的陸紫菱,忽然間睜開雙眼,驚訝的看著原本已經是一臉死灰的滕飛,有一股強烈的生氣,忽然間的,從滕飛頭頂衝出,這股強烈的生氣,竟然一下子突破了那股龍威的覆蓋!

  將恐怖的龍威直接轟散!

  同時,滕飛的身體當中,所有碎裂的骨骼,都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凝結起來,一條散了的脊椎骨,瞬間凝實,像是一條大龍,凝在滕飛的背上!

  同時,藥缸中混雜了無數種靈藥的赤血蛟血,也在飛速的減少著,全部進入到了滕飛的身體當中!

  “成了!”陸紫菱那張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2 08:47 AM

第十一章 倒霉的八大家族

  隨著藥缸中赤血蛟血的不斷減少,滕飛的身體,也一點點露出來,直到最後,藥缸空了,只剩下底層的一層廢渣,而滕飛,則靠在藥缸壁上,昏睡過去。

  那張年少英俊的臉,已經完全舒展開,睡得像是一個嬰兒。滕飛的身體上,隱隱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龍威。

  陸紫菱那張清冷的臉上,少見的露出一絲小小的得意,自己在那處遺跡當中得到的方子,是真的!原本以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去試驗這個配方,卻沒想到,遇到滕飛這個少年,不但完成了他的心願,也讓自己,證實了那遺跡中得來的方子,是絕對真實的!

  既然如此,那眼前這個少年,真的……能成長為那種境界的強者嗎?看著熟睡中,一臉疲憊的這張年輕的臉,陸紫菱思索起來。

  滕飛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面,他不甘心被嘲諷,不甘心一輩子平庸,不甘心背負著父親被殺的血海深仇,一輩子做一個廢物,於是,他跑來芒碭河邊的懸崖上發洩,卻偶然間救了一個如同天仙般的女子,這個女子,說他的身體,是可以改變的,只是那樣會很痛苦……結果,真的太痛苦了,就算這是個夢,滕飛也不願意去回想。

  緩緩的睜開雙眼,滕飛發現,自己躺在山洞裡面,身體下面,是柔軟的褥子,那口大藥缸,就在他身旁不遠的地方,外面的天色昏暗,山洞裡只有他自己。

  “呃,我不是在做夢,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滕飛柔柔自己的腦袋,緩緩的坐起來,清醒了一會,終於確定下來,他沒做夢,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還以為我死了……”滕飛喃喃說道,然後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衣物,還是原來的衣物,昏暗的山洞裡,滕飛的臉色有些微紅,心裡想到:是她給我穿上的?

  但她去了哪裡?走了嗎?

  滕飛站起身,四處看了一眼,都沒能看到陸紫菱,心中無比失落,看來,她是真的走了,原本,她也不欠自己什麼,自己救了她一命,她改變了自己的體質,已經算是還了自己的恩情。

  自己跟她,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的離開,也是很正常的。

  雖然不斷在心裡安慰自己,但那份濃濃的失落,還是讓滕飛的心裡有些酸酸的。

  不過,隨即滕飛就為自己身體的改變,驚喜起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能否感應鬥氣,體內是否形成鬥漩,這兩點,滕飛暫時還不知道,但他的力量,卻增強了不知多少倍!

  滕飛現在甚至感覺自己能一拳打倒一頭牛!

  就算依舊不能感應鬥氣,但走武者這條路,滕飛自信,自己已經絕對可以了!

  滕飛讀過的典籍很多,他對鬥氣武者和普通武者的了解,要強過很多人。

  普通人,想要走武者這條路,千難萬難,但並非就沒有成功的,只是相比鬥氣武者,要少得多。

  普通人的武者,分為武師,真氣大武師,真元武聖,還有那傳說中的武神!

  武師,真氣大武師和真元武聖,每一個境界,都分十級。絕大多數的普通人,修煉武技,打熬身體,但到最後,多半都會停留在十級武師的境界,那已經是很強大的存在了!

  因為十級的武師,已經可以挑戰一階的鬥氣武者!

  在這個鬥氣武者雄霸天下的世界,十級的武師,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尊嚴。

  鬥氣武者,根據記載,共分十階,每階十級,其中一到三階的鬥氣武者,被稱為鬥師;四到六階的鬥氣武者,被稱為是大鬥師;七到九階的鬥氣武者,稱為鬥尊;而十階鬥氣武者,則被尊稱為——鬥聖!

  普通武者,修煉到真氣大武師的境界,也可以挑戰鬥氣武者,在這世界上,已經算是強大的存在了。

  一到三級大武師,對應一階的鬥師;六到八級大武師,對應的是二階鬥師;九級以上大武師,可以三階的鬥師戰鬥!

  十級的大武師,憑借強大無匹的力量,和精妙的武技,一般的鬥師,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但是要戰大鬥師,卻會很艱難。但也不見得就沒有機會挑戰下四階的大鬥師。

  而一到二級的真元武聖,可以挑戰四階的大鬥師;三到四級的真元武聖,可以挑戰五階的大鬥師;五到六級的真元武聖,可以挑戰六階的大鬥師;七到八級的真元武聖,可以挑戰七階的鬥尊。

  九級武聖,可以挑戰八階的鬥尊!

  十級武聖,可以挑戰九階的鬥尊!

  傳說中的武神,對應的,則是十階鬥聖!

  看上去,似乎很美好,就像李牧教官說的那樣,普通人,也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修煉成真氣大武師,甚至是真元武聖,從而可以挑戰強大的鬥氣武者。

  但事實上,縱觀整個真武皇朝,從開國到現在,將近一千年的漫長歲月裡,也沒出過幾個真元武聖,更不要說傳說中的武神了。

  真氣大武師的數量倒是不少,可就算是十級的真氣大武師,也不過剛剛具備挑戰四階大鬥師的資格而已,而且,很少會贏!

  就像滕飛的爺爺滕文軒,四階七級的大鬥師,只要不遇到真元武聖,面對其他武者,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

  鬥氣武者,只要天賦夠好,財力夠強,那麼他的未來,就有無限可能。

  普通武者,在天賦上,比鬥氣武者就差了太多,起跑線本身就不對等,普通武者每向上走一步,都無比艱辛。

  如果打一個簡單的比方,鬥氣武者,就是出身豪門貴族的那些子弟,他們只要努力認真的想要做事,那麼成功,對他們來說,一點都不難。

  普通武者,就是出身貧寒的草根,想要獲得巨大的成功,簡直比登天還難!

  滕飛想著這些,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從今天起,他將跟過去那個鬥武雙廢的滕飛,徹底告別!

  擺開架勢,深吸一口氣,狠狠一拳揮出,一股淒厲的破空聲,驟然響起,一道淡淡的氣流,附著在滕飛的拳頭上,空氣中發出一聲清脆的爆響。

  真氣武者!

  我已經是真氣大武師了!

  “哈哈哈哈!”夜幕中,山洞裡面的滕飛,忍不住大笑起來,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淌下臉頰。

  “父親,母親,還有李叔,你們看見了嗎?我滕飛,不再是個廢物了!”滕飛淚流滿面的喃喃自語。

  呼!

  山洞裡面,忽然間多出一道白色影子,將滕飛給嚇了一跳,抹了抹眼角,定睛一看,不是別人,竟然是他認為已經悄然離去的陸紫菱!

  “啊?姐姐,你,你沒走?”

  “沒走。”陸紫菱看了一眼滕飛,沒有多說什麼,然後一抬手,稀裡嘩啦一陣聲響,足有幾十本書籍,又像是倒垃圾一樣,被陸紫菱從戒指中倒出來,淡淡的夜色中,陸紫菱的臉色非常平靜,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緒。

  想要從她臉上看到她的內心想法,真是太難了!

  滕飛心裡感慨了一句,然後蹲下身去,剛看到第一本書的封面,就差點忍不住跳起來。

  “鬥師級,中級鬥技螳螂拳?這……這不是清平府崔家的鬥技功法嗎?”滕飛嘴角抽搐著,借著外面照射進來的月光,看著面無表情的陸紫菱。

  “這本……大鬥師級,中級鬥技金雕爪,天,居然是大鬥師級的,這好像,是清平府王家的家傳絕學啊!還有這本,鬥師級高級鬥技飛花掌,這好像是趙家的家傳絕學……”滕飛蹲在那裡,一本本看著,那張驚訝的臉,已經漸漸的變得麻木起來。

  “這本是孫家的……這本是李家的,這本……這本還是李家的……”滕飛越看越是吃驚,清平府八大家族裡,那些有名的鬥技功法,似乎……全都在這裡了!

  若非眼前站著的這位,是陸紫菱,滕飛絕對會認為這是哪個無聊的人在惡搞。

  她居然……又一次的,洗劫了清平府八大家族!我為什麼要用又字呢?滕飛一臉無語的站起身來,看著一臉清冷的陸紫菱,在月光下,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

  清平府八大家族,簡直太倒霉了。滕飛都忍不住替他們難過,前些日子,剛剛被人洗劫了極品藥材,八大家族大發雷霆,派出大量武者去抓那個該死的盜賊。

  可沒過多久,支撐家族的根本——鬥技,又叫人給連鍋端了,這已經不能用倒霉來形容了,簡直就是衰透了!

  這些鬥技,師父姐姐她顯然是看不上眼的,不用她那不經意的厭惡動作,滕飛也知道。所以說,她做這一切,全都是為了自己!

  自己救了她一命,她,卻給了自己不敢想像的回報!

  “謝謝。”

  除了這兩個字,滕飛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方式,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激和感動了。

  “我修煉的鬥技,沒辦法傳給你,因為日後一旦被人認出來,你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幫你取來一些初級的鬥技,雖然這些東西很一般,但將就一下吧,因為這裡,沒有更好的了,我的傷沒有完全好,不然,我倒是可以給你找一些更好的。”

  陸紫菱破天荒的,說了這麼多話,雖然聲音清冷依舊,但那份關切,滕飛真切的感受到了。

  “姐,這些,已經夠好了!隨便一本,都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滕飛一臉誠摯的說道,心中卻無比佩服陸紫菱,真是神通廣大啊!去八大家族洗劫鬥氣功法,在她口中,成了“取來”。

  “最好的,也就是那本大鬥師級別的中級鬥技金雕爪了,你先留著好了,等你到大鬥師境界的時候,再去練習它,那些初級鬥技,你給我點時間,我給你融合一下,不然的話,你練習這些鬥技,被發現,也是容易出問題的。”

  陸紫菱說著,從戒指當中,取出紙筆,同時取出一顆夜明珠來,洞穴裡面,頓時光華大放,竟然照得人發絲可見!

  顯然,這顆夜明珠,也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

  沒有理會滕飛,陸紫菱直接坐在那裡,認真的開始翻看起那些初級鬥技來,時而蹙眉,時而舒展,一支筆在上好的宣紙上面,寫寫畫畫,發出沙沙的聲音。

  洞穴陷入一片安靜,滕飛看著這幅畫面,內心翻騰,卻無以言表。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2 05:44 PM

第十二章 真氣大武師

  一個多時辰之後,陸紫菱似乎終於忙完了,取出一張新的卷軸,運筆如飛,娟秀漂亮的字跡,出現在卷軸上面,一整篇鬥氣功法,又用去了陸紫菱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

  寫完最後一個字,陸紫菱似乎也有些累了,神色有些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那張稍顯疲倦的臉上,一瞬間顯露出來的那種嫵媚,讓滕飛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年看得傻在那裡,一顆心怦怦跳得急促。

  陸紫菱一瞬間便感應到滕飛異樣的目光,俏臉微紅了一下,隨即便清冷如初的道:“好了,你先看看。”

  滕飛接過來,沒有看,而是認真的看著陸紫菱道:“這篇鬥技功法,應該叫什麼名字呢?”

  “胡亂拼湊的一片鬥師級鬥技,不需要起什麼名字。”陸紫菱淡淡的道。

  “那不行,這可是我人生中,修煉的第一篇鬥技,不起名字怎麼能行,我看,就叫鬥師級超級鬥技紫菱神功好了!”滕飛一本正經的說道。

  “啊?”以陸紫菱的心性,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馬屁給拍得暈了一下下,美眸掃了一眼滕飛,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我決定了,它就叫紫菱神功了!”滕飛一臉開心的,小心翼翼的把紫菱神功放到一旁,等著墨跡陰干。

  “對了,姐姐,我的身體內,現在已經有鬥漩了嗎?”滕飛一臉期盼的看著陸紫菱。

  陸紫菱輕輕的搖搖頭。

  滕飛的心微微一沉,心說:果然,我還是不能修煉鬥氣!那師父姐姐給我弄這篇紫菱神功,又有什麼用呢?

  陸紫菱聲音清冷的說道:“你的丹田,不可能形成鬥漩,但在身體被改造之後,卻可以凝聚真氣,你現在,大概已經有七級真氣大武師的實力了,而且……”

  沒等陸紫菱說完,滕飛便愕然的打斷了她的話:“我,我已經有七級真氣大武師的實力了?我可以挑戰二階的鬥師了?這,這是真的嗎?”

  陸紫菱一雙美眸瞪了一眼滕飛:“你很滿足是嗎?要不是你體質太差,改造身體之後,你甚至可以直接凝聚真元!”

  這卻是陸紫菱故意打擊滕飛了,實際上,改造體質之後,丹田中直接出現真氣,並且達到七級,這已經讓陸紫菱感到震撼了,只不過是她不想讓滕飛驕傲自滿,才這麼說罷了。

  “而且,赤血蛟血改造後的身體,你能堅持幾年,只有天知道!”

  “呃……”滕飛臉上的興奮勁兒,果然消失下去。

  陸紫菱也不忍打擊他太深,接著說道:“雖然你的身體裡沒有鬥漩,但非常幸運的是,你在身體的改造中,直接天然開啟了七處鬥脈!”

  陸紫菱說出這話的時候,嘴角都忍不住輕輕抽動了幾下,天然開啟七處鬥脈,這又豈止是幸運這兩個字,就能形容的?簡直就是妖孽啊!

  “鬥脈?”這是滕飛有生以來,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見這兩個字,心中有些震撼,兩條眉毛,湊到一起。

  見滕飛皺眉,陸紫菱解釋道:“沒錯,你沒聽說過鬥脈,實屬正常,鬥脈,是一種更高級的,存儲鬥氣的存在,一般只有大家族和門派當中,才會有修煉鬥脈的功法。跟鬥漩不同,鬥脈可以在全身各處,但沒有專門的鬥脈功法,沒有人可以修煉出鬥脈來。你很幸運,改變體質的同時,直接開啟了七處天然鬥脈,相比起來,你這七處鬥脈經過修煉,鬥氣的轉數,可以超越擁有鬥漩的同級武者一倍!所以說,就算沒有鬥漩,你也不弱於任何人!不然的話,我不會讓你冒著生命危險,去改變體質!”

  陸紫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然後看著滕飛,等他理解自己的話語,過了一會,又接著說道:“如果以後你能夠再次獲得鬥脈功法的話,還可以開啟更多鬥脈!不過,那種可能性很小,擁有鬥脈功法的人,是絕不會輕易傳給一個外人的。”

  “鬥脈……很強大嗎?”滕飛問出了一個他最想問的問題。

  “當然,你想像一下,同樣是兩個五階的大鬥師,其中一個,只有鬥漩,而另一個,卻開啟了十處鬥脈,兩人相鬥,你說誰會堅持的更久?誰的招式更強?”陸紫菱耐心的解釋著:“而且,鬥脈還有一個好處,戰鬥的時候,鬥脈中的鬥氣,很難被發現,除非對方是聖級的強者!”

  “那……姐姐,人的身體,最多能開啟多少個鬥脈?”滕飛輕聲又問道。

  “多少條?”陸紫菱沉思了一會,輕聲道:“跟你說說也無妨,天道五十,人衍四九,最多,人只能開辟出四十九個鬥脈,絕對沒有人能夠超越五十這個數!而且,就算是四九之數,我也沒見過,只是聽說過而已。就算那幾個頂級的家族中,最強大的鬥脈功法,也不過是能夠開啟四十二個鬥脈……”

  陸紫菱說著,抬起頭忽然看了一眼滕飛,淡淡的道:“不過,如果你能得到那可以修煉出四十二個鬥脈的功法,加上你天然開啟的這七個,倒是真的可以達到四十九個鬥脈,如果……我是說如果,有那個可能的話,你甚至,可以成為世上第一強者!到那時,赤血蛟血,對你壽命的影響,也就完全沒有了。”

  陸紫菱說著,輕輕嘆息了一聲,又微微搖了搖頭,心裡想到:四十二個鬥脈的功法,怎麼可能呢?

  世上第一強者?滕飛感覺自己被改造過的身體裡,熱血一陣沸騰,心潮有些澎湃。

  隨即想到自己那篇天道五十鬥脈大法,滕飛的嘴角抽了抽:“那我要是得到四十九個鬥脈的功法,豈不是超越五十這個數字,突破天道了?”

  “嗯?”陸紫菱忽然間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滕飛,剛剛那一瞬間,滕飛身上那股一閃而逝的自信,簡直太強烈了,強烈到讓人懷疑,他身上現在就有四九鬥脈的功法!

  隨即,陸紫菱搖搖頭,心中暗暗責怪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他之前連鬥脈都沒聽說過,怎麼可能會有四九鬥脈的功法?

  而且,突破天道?這話,也就滕飛這種無知的孩子敢說出來,就算是她……也根本就不敢輕易提起這兩個字!

  想著,陸紫菱的臉色嚴肅起來,聲音冰冷的道:“滕飛,你記住,你身體裡,天然開啟了七個鬥脈的事情,跟誰也不能說,就算是你最親近的人,也不行!知道嗎?否則會為你招致殺身之禍!”

  滕飛認真的點了點頭,他當然清楚,而且這世上,恐怕沒誰比他更清楚這點了,現在想來,自己的父親,一定就是因為那木偶而喪命。

  想起父親,滕飛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心中發誓:無論是誰,無論對方有多強大,這個仇,我都一定會報!

  一定!

  而且,做這世上第一強者麼?這個想法很不錯!

  “我明天,會傳你一篇武者的真氣功法,你要用心修煉,記住,表面上,你永遠都只能是一個普通武者,不到萬不得已,決不允許你使用鬥脈中的鬥氣戰鬥。因為到了十階鬥聖的境界,他們可以感應到你鬥脈裡面鬥氣的旋轉,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就會被抓,鬥脈功法,就算是十階鬥聖,都會眼紅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滕飛點點頭:“我知道了。”說著,滕飛又想起什麼,問道:“對了,時間過去多久了?”

  “多久?”陸紫菱秀眉微蹙,想了一下:“今天,是你來的第十七天了!”

  “什麼?這麼久?”滕飛頓時愣在那裡,目瞪口呆的看著陸紫菱。

  原本,他以為也不過就是一兩天,卻沒想到,已經過去半個多月時間了,也就是說,他昏迷了整整十三四天!

  將近半個月啊!

  居然沒有被餓死!

  “你改變體質,就用了整整十三天的時間,隨後,你又繼續昏睡了三天,算上你來那天,整好十七天了。”陸紫菱淡淡的說道。

  “我跟爺爺說,要離開二十天,沒想到,這麼快就過去了十七天……”滕飛喃喃自語。

  “還有三天?那也夠了,這三天,你學會真氣功法和這本……這本功法就好,我胡亂拼湊的這篇功法,分別有拳、腳、刀、劍四種技能,就算不用鬥氣,使用真氣,一樣可以發揮出很強的威力來。”

  自己創造出一門功法,多少還是有些成就感的,因此,陸紫菱也沒有拒絕以她的名字命名,只是她臉皮明顯沒有滕飛那麼厚,不會把它叫什麼紫菱神功。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滕飛一直在學習紫菱神功,以及另一本修煉真氣的,名為真氣潛龍篇的功法。

  也不知陸紫菱從哪裡弄來的這篇功法,非常神奇,每當滕飛盤膝靜坐冥想的時候,總會感覺到一股精純的能量注入自己的身體,很緩慢,但卻不斷的增長著。

  紫菱神功,徹底融合了清平府八大家族所有鬥師級鬥技的精華,形成一篇獨特的鬥技,只是時間太短,滕飛也只是剛剛有點入門。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總要有個時間和過程,就算是天才,也需要苦練。

  陸紫菱找來一些木樁,埋在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方,只要不從懸崖上下來,難以發現。

  雖然之後短短的三天時間,但卻比滕飛過去三年旁聽教官李牧教導家族孩子獲益更多,尤其在體內真氣的支撐下,每一招式,都顯得虎虎生威。

  而且,最讓滕飛喜悅的是,隨著紫菱神功的學習修煉,他終於可以感應到天地間的鬥氣了!

  那如同精靈一般的鬥氣,湧入到他的鬥脈中時,讓滕飛整整傻笑了一天!

  天然開啟七處的鬥脈,也隨著滕飛的修煉,裡面存儲了一些鬥氣,陸紫菱說了,隨著修為越來越強,這些鬥脈當中,也都可以形成鬥核,只不過,修煉的鬥脈越多,形成鬥核的速度越慢,等級提升的難度,也會成倍的增長。

  但一想到那些鬥脈裡面,全都形成鬥核之後,自己會強大到什麼程度,滕飛就感覺到興奮。

  因為,他還隱藏著一個最大的秘密!

  天道五十鬥脈大法!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3 08:38 AM

第十三章 第一次出手

  陸紫菱對他絕對算得上是極好了,滕飛也曾猶豫過幾次,要不要把這篇修煉鬥脈的功法給她,可想到父親因為這東西慘死,母親生死不知,滕飛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

  並非他信不過陸紫菱,實在是因為這篇功法死的人太多了,要知道,滕雲志當年身邊整整一百二十個黑衣衛,還有很多西陲那邊的滕家子弟,全都同時喪生!還有一直關愛他保護他的李叔,也因此自盡。

  滕家因為那場災難,在西陲的生意差點完全垮掉!

  同時,這篇鬥脈功法太過離奇詭異,就連陸紫菱都說,天道五十,人衍四九,絕對沒有人能成為超越天道的存在。

  所以,滕飛想嘗試一下!

  若真的能成功,到時候,滕飛一定會把這篇功法,給陸紫菱一份!

  因為,她,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滕飛在距離滕家鎮沒有多遠的懸崖山洞中修煉,卻是不知道,此時的外面,早已經鬧得天翻地覆了!

  清平府的八大家族,給人的印像,一直是無比強大,別說是清平府,就算是整個青原州,也沒有多少人敢主動挑釁八大家族這種勢力。就像沒人會輕易招惹滕家一樣,八大家族,勢力都很強大。

  然而,就是這樣八個強大的勢力,竟然在不到一個月內,先後兩次被洗劫,而且一次比一次狠。

  第一次,八大家族可謂損失慘重,很多珍藏的藥材和魔核,全都丟失了,八大家族集體震怒,派出大量的武者,並且發出懸賞,發誓找出那個該死的竊賊。

  可緊隨而至的第二次,卻讓八大家族的人差點噴血而亡,被各自家族視最為最高機密的鬥技功法,竟然在一夜之間,幾乎丟了個干干淨淨!

  再想想之前真貴藥材和魔核丟失的時候,八大家族放出的豪言壯語,簡直就是一記狠狠的耳光,抽得八大家族幾乎找不著北!

  這已經不是損失慘重的問題了,鬥技功法,在任何一個家族,都是最為核心的機密,是衡量一個家族實力和底蘊的鎮族之寶。

  真武皇朝有句話,叫:家破,鬥技功法不能丟!

  只要鬥技功法還在,那麼,家族的人只要沒死干淨,早晚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一些高級的鬥技功法,除了嫡出子弟,別人是沒有資格學習修煉的。

  尤其是為了防止功法外傳,很多優秀的鬥技功法,大多都是孤本,就算是家族的嫡出子弟,大多也都只可以閱覽學習,而不能帶走!

  丟失了珍貴的藥材和魔核,只是傷點元氣。只要可以用錢買回來的東西,都不算大問題。可丟失了鬥技功法,簡直就是傷筋動骨,是在要他們的命啊!

  很多人都在猜測,究竟是什麼人,如此跟八大家族過不去,這麼做的結果,就是結下血海深仇!

  這件事,鬧到現在,已經連青原州那邊的守護者,六階九級的大鬥師冷原野,都給驚動了,趕赴清平府,就為了調查這件事情。

  一方面,作為青原州的守護者,他有責任保護整個青原州的安寧;而另一方面,整個青原州,明面上的最強者,就是他冷原野,八大家族出的事情,已經有人把目光投向他的身上!

  甚至有些風言風語,說八大家族的損失,可能跟守護者大人有一定關系!

  跟老子有什麼關系?

  冷原野氣得差點吐血,他怎麼可能去做這種事情?所以,冷原野發誓:如果找到那個可恥的竊賊,他一定會把他碎屍萬段!

  最近一段時間,整個清平府,簡直就是風聲鶴唳,強如滕家這種家族,老爺子也早早的吩咐下來,讓所有的家族子弟在最近一段時間,收斂自己的行為,千萬別給人抓住機會,尋滕家的麻煩。

  丟了鬥技,可是天大的事兒,這些紅了眼的大家族,指不定會干出什麼事兒來。清平府八大家族之一的王家,最近就派出不少家族子弟,來到滕家鎮這裡,目的自然也不外乎追查極品藥材和鬥技丟失的事情。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滕家的所有年輕一輩,全都很老實,就算滕家鎮是他們的地盤,但所有人,依舊小心翼翼,誰也不想觸動八大家族那根敏感的神經。

  如今的八大家族的人,差不多都被折磨得要瘋了,看誰都像是賊。

  滕飛走進滕家鎮,雖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天,但他依舊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二十天前,他還是一個誰都瞧不起的鬥武雙廢,二十天後,他不但成為了七級的真氣大武師,而且,體內的鬥氣,也已經有了一定的積累,雖然很少,鬥核更是沒影子的事情,但千裡之行,始於足下,汪洋大海,也是一滴滴水積累起來的。

  所以,相比之前的心境,現在的滕飛,對自己充滿信心。

  “咦?我當是誰?這不是,滕家的廢物嗎?”

  就在滕飛低著頭沉思,准備回家族,先見一見爺爺,然後安心的修煉天道五十鬥脈大法的時候,一個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

  廢物?真的是好熟悉的兩個字啊!

  滕飛心中有些感慨,其實就算是在家族內部,只要談到滕飛,幾乎所有人,就算當著滕飛不說,背地裡那撇嘴的動作,鄙夷的眼神,也都表達出了他們內心的想法。

  一個廢物而已!

  滕飛抬起頭,一臉平靜的看著走過來的拓跋敏洪,目光,落到了拓跋敏洪身旁幾個年輕人身上。

  其中一個最顯眼的,是個年輕的少女,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生得明眸皓齒,一頭如瀑的秀發,柔柔的披在肩上,雙眸若星,目光極為清澈,被眾星捧月一般的擁簇在中間。

  拓跋敏洪陪在這少女的身旁,正一臉不屑的看著滕飛,同時還小聲的跟這群人說著什麼,不用聽,想來也是關於滕飛如何如何廢物的一些事跡。

  除了這個少女,還有兩個年輕的男子,年齡看起來,要稍微大一些,其中一個有些消瘦,但卻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仿佛這年輕人的身體裡面,隱藏著一股豹子般的力量!

  一雙眼十分沉穩,絲毫沒有拓跋敏洪那種輕浮的目光,看向滕飛的眼神裡,並沒有任何的不屑,反而在聽了拓跋敏洪的說法之後,微微的皺起眉頭,顯然,這個年輕人,似乎不太認同拓跋敏洪的話。

  另一個則是一臉不屑的看著滕飛,滕飛看見這人,精神微微恍惚了一下,猛然間想起來,這個,不正是當年欺負自己,然後被滕雨給打了一頓的那個王家子弟嗎?幾年不見,看起來也沒什麼太大長進。

  滕飛心裡想著,隨即准備從這群人身邊繞過去,就算滕飛不知道陸紫菱做這兩件事,在清平府引起多大的風波,但自幼命運多舛,讓這個少年,早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

  咬人的狗不叫,讓別人明顯感覺到你有威脅,那是**的做法,哪怕滕飛鬥武雙廢的時候,也同樣瞧不起驕傲小公雞一般的拓跋敏洪,這種人,注定了沒什麼大出息的。

  “廢物,我們家少爺跟你說話呢?媽的,你是啞巴嗎?”拓跋敏洪身旁的一個跟班,站出來,擋在滕飛的面前,趾高氣揚的說道,那表情,跟拓跋敏洪如出一轍,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拓跋敏洪這個跟班,名叫拓跋二,原本是沒名字的,還是跟了拓跋敏洪之後,被賞賜了一個名字。羞辱戲弄滕飛,拓跋二也不是第一次做,尤其今天來了幾個大人物,拓跋二更是感到興奮,一臉得意的表情,似乎在向那個漂亮的少女炫耀。

  可惜的是,他的表演,似乎並不成功,那個漂亮少女反而微微蹙了蹙眉頭,似乎有些不悅。拓跋敏洪見狀,還以為滕飛惹惱了這個他只敢在心裡想想的明珠,當即皺著眉頭,一臉不屑的冷笑道:“廢物就是廢物,沒用的東西,趕緊滾吧,別在這裡礙眼了!”

  拓跋二也跟著冷笑起來:“趕緊滾!聽見沒有?不但是給廢物,腦子也不靈光,快滾!”

  滕飛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拓跋敏洪,又看了一眼微微蹙著秀眉的少女,稍微猶豫了一下,轉身走開。

  “哼,一個沒爹沒娘的小野種,神氣什麼?”拓跋二覺得自己現在很威風,滕家的嫡出子啊!當年大名鼎鼎滕三爺的兒子,卻被自己如此羞辱,都不敢還嘴,還有比這更爽的事情嗎?

  答案顯然是:有!

  已經走出三四步的滕飛,聽見這句話,就像是一只潛伏了很久,猛然間撲上來的獅子,喉嚨裡甚至發出一聲咆哮般的嘶吼:“你說誰是野種?”

  啪!

  一聲似乎能震到人耳膜的脆響,讓所有人的思維,都情不自禁的停頓了一下。

  隨即,就看見拓跋二的身體,在原地滴溜溜的轉了十幾圈,一口刺目的鮮血,噴在空中,隨即咣當一聲,倒在地上。

  拓跋敏洪傻了,明眸皓齒的美麗少女也愣住了,那個沉穩的年輕人,和一臉不屑的那個王家子弟,全都呆在那裡,如同中了石化魔法。

  目瞪口呆的看著滕飛。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3 06:08 PM

第十四章 不再沉默

  啪!啪!啪!

  那個沉穩的年輕人,回過神來,忽然微笑著鼓起掌來,笑著說道:“真是不錯,黑虎拳,最低級的武技,化拳為掌,居然也能產生這等威力,這心思,還真是巧妙,拓跋少爺,你可有些看走眼了哦,這人,可不是什麼廢物,掌中有真氣呢,呵呵。”

  這年輕人說話的聲音十分渾厚,微微有些沙啞,聽上去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如沐春風一般。

  滕飛的瞳孔微微一縮,剛剛被拓跋二激怒,滕飛一瞬間甚至生出了殺心,只是在動手的一瞬間,忽然間想到,不能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來,卻不想,還是被這年輕人給看出一絲端倪,這是不知道這人究竟看出來多少,滕飛的心裡,多少有些糾結。不過滕飛也感覺出來,這個沉穩的年輕人,對他並沒有什麼惡意。

  那個漂亮的少女,如畫的黛眉輕輕舒展開,沒有說話,但嘴角,卻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這個比自己小一些的男孩子,有那麼點意思,她的想法,跟哥哥一樣,這男孩,可不是什麼廢柴,就剛剛那一手,就不是一般的武師能施展出來的。

  雖然在掩飾,但掌中還是帶出一絲真氣,身體上隱隱的爆發出一股可怕的威壓,這少年,不但不是廢柴,還很有可能是個已經超越普通武者的真氣大武師!

  那個王家的子弟,看向滕飛的眼神裡,依舊充滿不屑,傲然的道:“凌公子有些言過其實了,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家奴,這樣的家奴,我一巴掌直接能把他的腦袋抽爛!”

  被稱為凌公子的沉穩年輕人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再說話。

  倒是拓跋敏洪,嘴角劇烈的抽了抽,他的家奴,被人一巴掌抽得口吐鮮血,倒在那裡,爬都爬不起來,這幾個人,卻在這裡說些風涼話,這分明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的表現。

  只是,這種情緒,他不敢衝著這幾個人發洩出來,因為這幾個人當中,隨便哪個,都不是他這種小家族少爺能招惹得起的。

  所以,拓跋敏洪一雙眼,射出怨毒的光芒,冷冷的注視著滕飛,一字一頓的咬牙道:“你,這個廢物,敢打傷我的人,滕飛,我發誓,這件事……沒完!”

  這時候,剛剛被一巴掌抽得暈過去的拓跋二,也醒過來,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還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張嘴,吐出一口帶血的牙齒,足有十幾顆。

  很顯然,滕飛這無比凶狠的一巴掌,幾乎把拓跋二半邊牙齒,全都給打落。

  “小……野種,我……不會,放過……”拓跋二的聲音怨毒,帶著無盡的仇恨,含混不清的說著。

  滕飛朝著拓跋二便走了過去,那張仿佛遭受怎樣侮辱都不會變色的臉上,此時卻布滿了殺氣。

  “你要做什麼?”拓跋敏洪厲聲喝道,屬於少年那種特有的尖銳聲音,傳出去老遠:“滕飛,你敢動他,拓跋家不會放過你!”

  同時,拓跋敏洪發動體內鬥氣,一階三級的鬥師,實力不容小覷,三級的鬥師,體內鬥氣每分鐘達到九轉,澎湃的能量,使得拓跋敏洪看上去,氣勢很驚人!

  這,就是鬥氣武者的強大所在,哪怕只有一階三級,也絕非普通武者所能抗衡!

  拓跋敏洪眯著眼睛,朝著滕飛走去,他也在心裡衡量,若是今天在這裡,把這個滕家的嫡出子打殘,自己將會面臨怎樣的後果。

  他是紈绔子弟不假,但這不代表他的智商就那麼差勁。

  拓跋家跟滕家之間的惡劣關系,從這鎮子改名為滕家鎮之前,就一直存在,要不是八大家族突然出事,恐怕現在的滕家,已經遭到全方位的打擊,早就面臨覆滅了。

  拓跋敏洪的眼珠一轉,忽然間想到一個主意,他掃了一眼那邊那個美麗的少女,以及那個沉穩的年輕人,和一臉高傲的王家子弟,忽然間冷笑一聲,指著滕飛喝道:“滕飛!你做的好事!說,你把八大家族的極品藥材和那些傳世鬥技,藏到哪去了?”

  “什麼?”那原本一臉高傲的王家子弟,頓時一臉驚愕,先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滕飛,隨即皺起眉頭,看著站在那裡,一臉憤慨的拓跋敏洪。

  漂亮的女孩子臉上帶著幾分茫然,倒是那個沉穩的年輕人,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不屑來。

  “你說他……他是盜取八大家族的真凶?”

  王家子弟驚愕過後,立即有種被耍的感覺,怒視著拓跋敏洪,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你腦子裡面裝的是狗屎嗎?他這種人,能盜取八大家族的寶物?能進入八大家族的核心區域?你是豬啊,你當八大家族是什麼地方,菜市場嗎,誰都能進去?栽贓陷害借刀殺人,你也用點腦子好不好?別說他,就算是守護者大人……”

  王家子弟說到這,忽然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後恨恨的瞪了一眼拓跋敏洪,根本沒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轉身就走,扔下兩個硬邦邦冷冰冰的字:“白癡!”

  那沉穩的年輕人和漂亮的女孩,也都微微搖搖頭,相繼轉身離去。

  留下拓跋敏洪,和他的幾個跟班,都傻在那裡,誰也沒想到,身份尊貴的王家少爺,會忽然發飆,把自家少爺罵了個狗血淋頭。

  “少爺,王少爺他,或許是因為家族被盜,壓力太大,少爺千萬別往心裡去。”拓跋敏洪身邊的一個跟班小聲勸慰。

  “滾!”

  拓跋敏洪簡直快要氣炸了,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可以使用計謀陷害別人,卻不想落了這樣一個下場。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該死的野種造成的,拓跋敏洪目光陰郁的看了一眼滕飛,冷冷的道:“滕飛,你這廢物,你給我記住,這件事,絕對沒完!”

  說著,也轉身就走,身旁一個根本看了一眼依舊沒能爬起來的拓跋二,提醒道:“少爺,拓跋二他……”

  “管他死活!丟人現眼的廢物,連個廢物都不如!”拓跋敏洪冷冷的說了一句,頭也不回的走了。

  其他幾個跟班稍微猶豫了一下,不過都很堅定的跟上了拓跋敏洪的腳步,跟同事情誼比起來,還是自家前程更重要些,再說,拓跋二今天的表現……似乎的確是不如一個廢物。

  拓跋二目瞪口呆的看著漸行漸遠的少爺,一雙眼露出絕望的神色,看向滕飛的眼神裡,更是充滿了仇恨。

  滕飛掃了一眼四周遠遠看熱鬧的人們,心裡猶豫了一下,雖然滕飛從來沒殺過人,但此刻,他真的有直接殺了這狗奴才的心思,不是怕日後他來報復,而是他那句“小野種”,徹底觸動了滕飛的逆鱗!

  龍有逆鱗,觸之,不死不休!

  只是,在這鬧市區,行凶殺人,就算滕家在這裡無比強勢,終歸也會落人口實,尤其,這還是拓跋家的一個家奴,滕飛正在為難之際嗎,遠處忽然一陣吵鬧。

  “不好了,馬驚了!快躲開!”

  有人大聲喊著,大街上傳的人驚慌失措的四散逃開,,一輛兩匹高頭大馬,拉著一車沉重的貨,從遠處一路橫衝直撞,瞬間就到了眼前。

  滕飛一愣神的功夫,兩匹馬,加上裝滿貨物,變得極為沉重的大車,直接從拓跋二的身體上滾滾碾過,隨即,一溜煙的消失在滕家鎮的大街上。

  再看拓跋二,口鼻不斷向外湧出鮮血,一動不動,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滕飛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真是太解氣了!

  一臉無辜的衝著四周的人攤開雙手:“諸位父老鄉親給我做個證,這件事,跟我沒關系啊!剛剛他還好好的呢……”

  “是啊,我們都看到了,唉,拓跋家這家奴真是倒霉!”

  “恩,真是太倒霉了!”

  “唉,這人吶,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

  “運氣太背了!”

  相比滕家在滕家鎮上的威望,拓跋家多少有些不得人心,尤其這邊是滕家的一個嫡出少爺,那邊,只是一個家奴,哪怕滕飛不能修煉任何鬥氣和武技,那他的身份,在百姓的眼中,也要比一個家奴尊貴太多了。

  而且不少人都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經過,要不是拓跋家這家奴口出惡語,滕飛怎麼可能爆發?父母雙亡的一個可憐孩子,被人罵野種,這種事,換做誰都無法容忍啊!

  因為八大家族的原因,滕家鎮最近的氣氛也有些緊張,今天突然發生這種事,讓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氣,遠遠的看著拓跋二的屍體,一臉興奮的談論著,最近一些日子,滕家鎮,估計是不缺談資了。

  而滕飛,則趁機悄悄的走了。

  剛一進入滕家的大院,就看見滕山陰沉著一張臉站在門口,似乎正在等他似的。

  冷冷的瞪了一眼滕飛,陰陽怪氣的說道:“滕飛,你本事大了啊,那麼多天不見人影,這一回來,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簡直太胡鬧了!”

  說到這的時候,滕山已經是一臉厲色,指著滕飛喝道:“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你給家族惹了多大的麻煩?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滕飛抬起頭,看著這個大房的堂兄,家族裡,除了滕雨姐,和正在帝都真武學院的滕龍,年輕一代裡,滕山基本算得上是最優秀的了。

  這麼多年,滕飛還是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打量滕山,劍眉星目,面如冠玉,是個英俊的少年,嘴唇很薄,抿著的時候,給是一種人性涼薄的感覺,眉宇間那一抹揮之不去的傲氣,此刻卻給滕飛一種很假的感覺。

  他的氣勢,都是刻意擺出來的!

  跟今天遇到那個氣度沉穩的年輕人比起來,真的差了不止一點半點。想著,滕飛忍不住搖頭笑起來。

  “你還笑!你這個廢……”滕山氣得七竅生煙,用手指著滕飛,卻被滕飛給打斷。

  “等你,什麼時候,真正成為滕家的家主,再來跟我說這番話吧,現在的你,還不配!你,沒資格這麼說我!”

  滕飛語速緩慢,但卻十分堅決的說出這番話,那張清秀的臉上,帶著幾分憐憫,隨後看也不看一眼臉色鐵青的滕山,仰著頭,大步朝著裡面走去。

  滕山一張臉漲成紫色,咬牙切齒的看著滕飛那消瘦單薄的背影,喃喃道:“廢物,你給我等著!早晚把你清出滕家!”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4 08:16 AM

第十五章 晉升鬥師
  
  滕飛走在滕家如迷宮般的大院裡面,少年的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二十天的時間,對任何人來說,都算不上多久,可就是這二十天,卻讓滕飛一生的命運,都發生了改變。

  至於說赤血蛟的血液太強,自己可能活不長這件事,此時的滕飛,根本就沒有去考慮。

  就像滕飛那堅毅的性子一樣,他是屬於那種寧可站著死,也不去跪著活的人!

  過去看滕家大院裡的一切,似乎都沒什麼感覺,而今天,大院裡的一草一木,都讓滕飛覺得很鮮活,看上去特別舒服。

  遇到每個人,滕飛都會很有禮貌的打招呼,其實滕飛一直就是個很有禮貌的孩子。不過今天,凡是跟滕飛打過招呼的人,都產生了一種錯覺,滕飛的身上,似乎多了一股強烈的自信!

  這些人跟滕飛打過招呼之後,都忍不住回過頭,滿眼疑惑的看著滕飛那依舊消瘦單薄的背影,一臉不解。

  “爺爺,我回來了。”滕飛站在滕文軒的門口,輕聲說道。

  原本滕飛是想通過守衛稟告的,不過守衛告訴他,老爺子說了,他來了,可以不用通報,直接進去。

  滕飛心裡暖暖的,這個家,在他父母死後的這十年裡,沒有因為他鬥武雙廢的體質看不起他,還真心對他好的,除了李叔,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滕雨姐,另一個,就是一直愛護他的爺爺了。

  “飛兒回來了?進來吧。”滕文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倦,最近一段時間,八大家族的失竊風波鬧得沸沸揚揚,就連滕家,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鬥技丟失,跟別的東西丟失,有著本質性的區別,滕文軒老爺子一邊下令家族進入戒嚴狀態,一邊警告家族子弟在外面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授人以柄。

  滕飛進來之後,規規矩矩的給滕文軒行禮,然後站到一旁。

  “飛兒,坐,坐下說話。”滕文軒看見滕飛,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怎麼樣,這番出門游歷,有沒有長點見識?”

  滕飛坐在椅子上,看著滕文軒道:“爺爺,謝謝您!”

  滕文軒微微一怔,隨即失笑:“你這孩子,倒是夠聰明,謝什麼?你的爹娘,也是我的兒子和兒媳,有人侮辱他們,不止你一個人憤怒的,哼,一個家奴而已,殺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拓跋家要是敢在這時候挑事兒,我們也不怕他!”

  “會不會被人查出來?”滕飛認真的看著爺爺問道。

  “查?呵呵,你當爺爺老糊塗了?那就是一輛普通的運貨馬車,跟我滕家一點關系都沒有!甚至,那車貨物,還是從拓跋家拉出來的,那個趕車的,已經被我吩咐心腹給收買,現在,早就棄了車不知逃到哪去了,別人也只會說是出了事故,怕擔責任逃走了,拓跋家會為了一個家奴,大動干戈嗎?”

  滕飛點點頭,心說姜還是老的辣,爺爺的經驗,遠非自己能比的。

  “爺爺,八大家族,這次損失如此慘重,他們會不會借著這個機會,行一些瘋狂手段?”滕飛問道。

  滕文軒贊許的看了一眼愛孫,覺得滕飛出去歷練了二十天,愈發的成熟了,如果他要是能夠修煉,未來成就,真的未必會比他父親差,唉!

  “如今八大家族,都跟瘋了差不多,鬥技丟失,這種事太大了,也不知那偷了八大家族鬥技的,究竟是什麼人,竟有如此手段,將八大家族玩弄於股掌之間。”

  滕文軒感慨著,接著說道:“聽說他們還從青原州的一些大族那裡,請來了一些高手,想要找到那個盜賊。”

  說著,滕文軒看了一眼滕飛:“聽說你剛剛一巴掌,把拓跋家那個家奴給抽得飛了出去,飛兒,爺爺記得你的身子很弱,以後要記著,遇到這種事,先隱忍一時不快,不要那麼衝動,萬一你吃點虧,我都沒法跟你九泉之下的父親交代啊!”

  “爺爺,我記住了。”滕飛心裡感動,輕聲回答。

  “好了,拓跋家那裡,你不需要太在意,這些天小心點,不要隨意出門,等著再過兩個月,爺爺就送你去青州書院讀書。”

  “知道了,爺爺。”滕飛急著回去修煉天道五十鬥脈大法,並沒有急著拒絕去書院讀書。

  反正時間還有兩個月,到時候,等著八大家族的風波消失了,自己只要展露出真氣大武師的實力,爺爺他會改變主意的!

  滕飛告辭離去,滕文軒靠在椅子上,微微皺起眉頭,輕聲自語道:“這孩子第一次跟我說謊,他沒去青州府,這二十天,他到底去哪了?而且,聽人說,他在集市上打拓跋家家奴的那一巴掌,似乎不是普通武師能做到的……老伙計,你說呢?”

  這時候,房間後面的屏風裡,轉出來一人,正是家主滕文軒老爺子多年的心腹手下,滕家的大管家,滕文科。

  這是跟滕文軒同輩的一個庶出子弟,自幼跟在滕文軒身邊,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一身實力,也達到了四階三級。

  滕飛走後,滕文軒不放心孫子一個人去青州府,就讓滕文科隨後追上去,不過滕文科在青州府找了十幾天,都沒有看到滕飛的身影,更沒打探到一丁點關於滕飛的消息,只好返回,而今天集市上發生的事情,也是滕文科一手處理的。

  “老爺,我感覺,小少爺似乎有些變了,恩,怎麼說呢,好像比從前自信了!”滕文科看上去有六十多歲,其貌不揚,走在人堆裡,很容易被人忽略。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是整個滕家的大管家,滕文軒最為倚重和信任的心腹,其能力,可想而知。

  “是啊,我也覺得有些蹊蹺,不過,這孩子本質純良,沒有什麼壞心思,我不怕別的,就怕他被有心人利用,八大家族這場風波,愈發不可收拾,想想都讓人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滕文軒嘆息道。

  “我倒是覺得,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小少爺若真的有了奇遇,我們應該開心,九泉之下的三爺,也應該高興才是。”滕文科提起三爺的時候,老眼中也閃過一抹悲傷。

  那個當年滕家的驕傲啊,就那樣莫名其妙的死去了,真是讓人感覺遺憾。

  “你說的也對,那這樣,老伙計,這些天,你盯著他點,有什麼動靜,都彙報給我,不要驚動他。”

  “知道了,老爺。”

  ……

  滕飛回到房間裡,把門關好之後,迫不及待的取出包裹裡的木偶,輕輕摩挲著,木頭的關節轉動的時候,都沒有一點聲息。

  看著木偶身上標注著的五十個點,想起陸紫菱說過的話,滕飛的心,一片激蕩。

  深吸一口氣,滕飛取出木偶背後那薄薄的獸皮卷軸,攤開來,按照獸皮卷軸上面的功法運行方式,開始慢慢的修煉起來。

  良久,滕飛長出一口氣,眼中的神色很復雜,興奮,失望混雜在一起。

  興奮的是,他嘗試修煉天道五十鬥脈大法的時候,終於有了明顯的感覺,失望的卻是,他體內鬥脈中,存儲的鬥氣,哪怕是開辟一處鬥脈,都遠遠不夠!

  看來,想要修煉這東西,必須是擁有一定實力之後,才可以的啊!

  果然是任重而道遠!

  滕飛搖搖頭,甩去腦中的負面情緒,把天道五十鬥脈大法收好,放回到木偶裡去,又將木偶放回到包裹中。

  過去沒有感覺到這木偶的價值,隨意的仍在房間裡,而今滕飛卻不敢再那樣做了。

  盤膝坐好,開始修煉起真氣潛龍篇來,運行了一個大周天之後,滕飛感覺到自己丹田中的真氣,明顯增加了一些。

  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滕飛又開始默默的修煉起紫菱神功來,這種融合了清平府八大家族鬥技特長的功法,包含了很多種技巧在裡面,如今的滕飛,只能修煉鬥氣的吸收和運行方法,鬥技,卻需要在演武場地進行練習。

  但眼下,卻沒有這個條件,滕飛並不想現在就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於是,之後的一段日子裡,滕飛每天白天,都會溜溜達達的出去,扛著一根魚竿,往鎮子西面的芒碭河走去。

  廢物有廢物的好處,那就是,幾乎不會有誰關注一個沒用的人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尤其在這種緊張的時候。

  所以,滕飛每天,都會去懸崖下面,在陸紫菱的指點下,滕飛的進步非常快,在一個月零九天的時候,滕飛的一個鬥脈當中,竟然凝結出一個黃豆粒大小的鬥核!

  這讓滕飛無比興奮,受到了巨大的鼓舞,外人不會理解,一個天生沒有鬥漩的人,在凝結出屬於自己的第一顆鬥核那一刻,會有多麼激動。

  隨後,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一直到,第七顆鬥核,全部凝結而成!

  時間,已經悄然過去了兩個月!

  滕飛天然開啟的七處鬥脈,都已經凝結出黃豆粒大小的鬥核!

  成了真正的一階鬥師!

  在滕飛興奮得恨不能滿地打滾的時候,陸紫菱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偶爾淡淡的笑笑,像是一朵靜靜綻放的清幽蓮花。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4 01:20 PM

第十六章 震驚

  這兩個月,滕飛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別人不清楚,陸紫菱卻全都看在眼裡。

  悟性天賦倒也罷了,人倒是夠勤勉,與他相逢一場,教些東西,也不算是丟了我陸紫菱的份兒。

  心裡想著:還真是快啊,如果讓某些聖地的人知道,以修煉速度超快著稱的陸紫菱,居然會感慨別人進階快,他們一定會震驚無比。

  她曾經創下的晉階記錄,卻在一個少年身上,有可能被打破,這真的很讓人驚訝呢!

  陸紫菱的輕輕的蹙了下眉尖,思索的樣子,也是安安靜靜清清冷冷的。

  兩個月的時間來,陸紫菱對滕飛可謂是悉心教導,不但在鬥技和真氣上指導滕飛,而且就連煉藥、煉器這些輔助的技能,也都一股腦的傳授給滕飛。

  而滕飛,就像是一塊巨大的海綿,不斷的吸收著陸紫菱的各種知識,從陸紫菱這裡學到的煉丹和煉器技能,都是滕飛過去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比起以煉藥和鑄造武器為主的滕家,陸紫菱傳授給他的技能,要更加高級!

  盡管陸紫菱堅持讓滕飛叫他姐姐,但實際上,就算是師父,也不可能比她更加用心了。

  滕飛很多時候都在想,自己這個如同師父的美女姐姐,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的東西這麼多,實力又如此強大?

  但滕飛卻從沒問過,陸紫菱也沒有說的意思。

  日子一天天就這樣過去,眼看著,就要到了跟滕文軒約定的時間,要去青原州書院讀書。

  陸紫菱的傷,也已經好了大半,滕飛知道,跟師父分別的日子,就快到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讓滕飛深深喜歡上了跟陸紫菱在一起的感覺,想到分別,心就很難過。

  所以,這些天來,滕飛愈發的刻苦修煉,甚至有些拼命的架勢,體內的真氣,也已經成功突破到八級真氣大武師的境界!

  加上成功晉級一階一級鬥師,滕飛如今,也已經算是小有實力了。當然,在陸紫菱的眼裡,還是很弱。

  “姐,你也要離開了吧?”這一天下午,對著木樁子瘋狂擊打了一個多時辰的滕飛,脫下外衣,露出開始變得強壯起來的身體,隨意的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看著陸紫菱問道。

  “是,再過幾天,我就會離開。”陸紫菱的聲音清冷依舊,但滕飛卻知道,這個如同師父的姐姐,對自己,絕對是面冷心熱。

  至於對別人是不是也是這樣,滕飛就不太清楚了,反正隱隱的,滕飛內心深處,倒是有點希望陸紫菱對別人裡外一樣冷。

  這種念頭有些奇怪,滕飛也搞不懂是為什麼。

  “那,我還能見到你嗎?”滕飛鼓起勇氣,看著陸紫菱問道。

  陸紫菱一雙清冷的眸子,猶如秋水般純淨,看著滕飛,靜靜的說道:“也許吧。”

  又是這種模糊的回答,滕飛翻了個白眼,把衣服披在身上:“我回去了,明天再來!”也沒回頭,只是伸出一只手,在背後搖了搖。

  陸紫菱那張清冷艷麗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水中悄然綻放的一朵白蓮花,靜謐,純潔,一塵不染!

  已經兩個月了,八大家族失竊的風波,依舊沒有平息,但滕家鎮,也不像數月前那樣風聲鶴唳了。

  自從跟拓跋家的拓跋敏洪發生過一次衝突之後,滕飛就再沒見到拓跋敏洪,也沒有再見到那個沉穩的青年和那個漂亮的少女。

  那天發生的事情,就如同一陣清風拂過水面,並沒有泛起什麼漣漪。

  走在滕家鎮的石路上,滕飛腳步輕快,心裡想著,一會回到家族後,要如何跟爺爺解釋,自己突然間成了八級真氣大武師的事實,總之,就算爺爺怪罪下來,也要把這件事說清楚,青原州書院,是不會去的!

  這時候,前方忽然間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很多人都往那邊聚過去。

  滕飛眉頭微微皺起來,這世界崇尚武風,清平府這裡更是民風彪悍,打架這種事兒並不稀奇,他沒什麼看熱鬧的興趣,准備繞過那些人回家。

  卻忽然從那邊人群中,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拓跋敏洪,你這個無恥的東西,打不過我,竟然找幫手,你還要不要臉?”

  滕雷?滕飛眉頭微微皺起來,滕雷這人,心高氣傲,有點小心眼,不過人卻並不算壞,比起滕山來,要強得太多。

  至少,滕雷在外面,從不輸滕家的名聲,而滕山,這個二階八級的鬥師,卻跟拓跋家的幾個少爺,關系處的非常不錯。

  從這一點,滕飛就很不喜歡滕山,覺得他那人太假,城府太深。

  心裡想著,滕飛朝著人群走過去。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伴隨著滕雷一聲慘叫,一個不屑的聲音響起:“這,就是滕家的子弟?真是弱的夠可以,拓跋敏洪,就這種廢物,你都打不過?”

  “那個,五哥,滕雷比我大了一歲多呢!”拓跋敏洪的聲音帶著幾分小心和得意:“這不,有五哥幫我出氣,滕雷算個什麼?”

  “拓跋敏洪,你不是男人!哎呦……”滕雷話沒說完,就傳來一聲慘叫,隨即大罵道:“滕山,你也是滕家的子弟,你就眼睜睜看著我被拓跋家的人欺負?”

  滕飛從人群中擠進來,如今他的實力,想要擠開這些看熱鬧的普通人,輕而易舉,大家都光顧著看熱鬧,都在擁擠,也沒人注意到滕飛。

  滕飛看見滕雷倒在地上,嘴角和鼻子都在流血,臉頰腫的挺高,加上滿臉的血,看上去十分駭人,身上衣衫殘破,沾滿了灰塵和腳印。

  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站在滕雷的面前,腳踩著滕雷的胸膛,不讓他起來。

  而那邊,滕山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正跟幾個拓跋家的少爺聊天,聽見滕雷的話,滕山的臉色沉下來。

  “滕雷,你休要胡言亂語,今天這事兒我看得清楚,分明是你上來挑釁,被人教訓,也是應當,什麼滕家拓跋家,大家都是滕家鎮的好鄰居,我跟幾位拓跋少爺都是好朋友,你嚷嚷個什麼,不是要我難做嗎?”

  “算了算了,滕山兄弟,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呢,王公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跟他一般見識了,好吧?你是敏洪的五表哥,幫他出出氣,也就可以了。”這邊拓跋家的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笑眯眯的說道。

  那高高瘦瘦的年輕人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看著被自己踩在腳下,依舊用仇視目光看著自己的滕雷,冷笑道:“呦,不就是抽了你幾巴掌,還恨上我了?呵呵,你這種人,在我眼裡,就是個廢物!你永遠都沒有機會超越我!”

  “呸!”

  滕雷一口帶血的痰,直接吐在這人的褲腳上。

  高高瘦瘦的年輕人臉色一變,怒道:“你找死!”

  說著,高高的抬起腳,就要狠狠的踏下去,這一下若是踏實了,恐怕沒有幾個月,滕雷別想下床!

  滕飛眯著眼睛,眼看著滕山站在那裡,一臉冷笑,無動於衷,根本沒有阻攔的念頭。

  滕飛心中惱怒,剛想出手,那年輕人被拓跋敏洪一把拉住,哀求道:“算了,五哥,這種垃圾,您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滕家還有比他更廢物的人呢,重傷了他,兩家面子上也過不去,給我個面子,好吧?”

  拓跋敏洪並不傻,上次他那隨從死了之後,被他父親狠狠罵了一頓,勒令他不許再出門惹是生非,敢壞了他們的大計,就打折他的腿。

  如今正是拓跋家密謀滕家的關鍵時期,萬一這時候把事情鬧大,影響了拓跋家的大計,那他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所以,盡管拓跋敏洪比誰都想廢掉滕雷,但卻不能不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這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冷冷的哼了一聲,走到滕雷面前,森然說道:“把我褲子上的痰舔干淨,我就放過你,別說我不講理,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舔干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廢了你!”

  “廢你媽!”滕雷雙眼一片通紅,咬牙道:“有種你就打死你滕雷爺爺,看爺爺會不會跟你求一句饒!”

  “好,好!”高高瘦瘦的年輕人那張臉上,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回身指著拓跋敏洪道:“這件事,與你拓跋家無關!”

  說著,轉身抬起腳,狠狠一腳,朝著滕雷的脖子踏去!

  剛剛要廢了滕雷,現在這一下,分明就是想要了滕雷的命!

  滕山的瞳孔驟然縮緊,嘴巴微微張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一道人影,凌空躍起,狠狠一腳,踹向那高高瘦瘦的年輕人後心!

  高瘦年輕人反應也是極快,渾身砰然暴起一股強大的氣勢,掄起來那只腳,跟後面來人踹來那一腳,直接對在一起!

  砰!

  一聲悶響,高手年輕人的身體蹬蹬蹬向後一連退了十幾步,靴子在石路上摸出聲響,空氣中甚至出現了一絲焦糊的味道,才止住身形,一臉驚駭的看著對面站著的那個少年。

  “你是誰?”

  “滕飛?”

  “滕飛!”

  “是滕飛!”

  “怎麼可能是滕飛?”

  很多人異口同聲,叫出來人的名字,但那聲音中,卻全都充滿了驚訝和不敢置信。

  滕雷躺在地上,如同中了石化魔法一般,一雙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平日裡,他最瞧不起的堂弟。

  滕山的眼中,射出不可思議的光芒,看著滕飛,仿佛在看著一個怪物。

  那幾個拓跋家的少爺,也全都微微的張開嘴巴,不敢相信跟王家少爺對了一腳,把王家少爺震出十幾步,自己卻紋絲沒動的人,會是滕飛。

  如果來人是滕雨,沒人會感到奇怪,三階九級的鬥師,在整個青原州的同齡人當中,都沒有幾個是她的對手,可眼前站著這位,分明就是那個滕家的廢物。

  這……怎麼可能?

  拓跋敏洪更是傻愣愣的站在那。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5 09:10 AM

第十七章 滕文軒的疑惑

  高瘦的王家少爺,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看著滕飛,咬牙道:“你就是滕家那個廢物?”

  說完之後,立即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能把他震退十幾步的人,如果是廢物的話,那他算是什麼?

  “你敢阻擋我?找死!”

  王家少爺臉上完全掛不住,一聲怒吼,開始運轉體內三階一級的鬥氣,一聲怒喝,朝著滕飛便猛撲過來。

  滕雷目眥欲裂,大聲吼道:“滕飛,趕緊跑!”

  滕飛百忙之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樣子狼狽的滕雷,心道:就衝你這一句,我認你是我兄弟!

  呼!

  王家公子雙手如同鷹爪一般,帶著一股凌厲的氣息,抓向滕飛的雙眼!

  滕飛一眼認出,這正是王家鬥師級高級鬥技,金雕爪!跟王家大鬥師級中級鬥技金雕爪,一脈相承,若是被抓上,輕則被抓下一片皮肉,重則,筋骨直接被抓斷!

  滕飛身形一閃,體內七個鬥脈中的鬥氣,嗡的一聲,開始運轉!

  滕飛不相信這裡會出現十階鬥聖,所以,放心大膽的,第一次運轉鬥脈中的鬥氣,進行戰鬥!

  同時運行丹田真氣,滕飛不閃不躲,迎著高瘦的王家公子,雙掌齊出,極為靈巧的向著兩邊一分王家公子的雙手。

  正是被陸紫菱改進過的鬥師級高級鬥技飛花掌,但就算此時有清平府趙家的人在這裡,恐怕也難以認出,這精巧的一招,會是他們的家傳鬥技!

  王家公子臉上泛起一抹陰冷的獰笑,心中暗道:竟敢硬接我的金雕爪,准備去死吧!

  可隨即,他的笑容,僵在臉上,因為不知怎的,滕飛這雙掌,竟然避開他的雙爪,拍在他的手腕之上。

  啪!

  啪!

  兩聲脆響,伴隨著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王家公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兩個腕骨,竟然被滕飛雙掌生生震斷!

  修煉金雕爪的王家子弟,腕骨最是結實,而且,這一擊,已經用盡了王家公子的全力!

  卻不想,竟會是這種結果。

  滕飛卻根本沒給王家公子任何機會,身子一側,一條曲著的腿,如拉滿的弓弦被松開一般,猛的彈出去!

  嘭的一聲悶響,直接踹在王家公子的小腹上面,一腳將王家公子踹得飛起來。

  如同一只大蝦米一般,王家公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弓著身子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兩丈多遠的石路上,又翻了十幾個滾,伏在那裡,一動不動,竟是被滕飛這一腳,給踹得暈了過去!

  轟!

  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

  “天吶,我是不是眼花了,剛剛出手的這個,是滕家的少爺滕飛?”

  “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

  “媽的你真掐啊!”

  “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夢!”

  “滕飛?不是不能修煉武技嗎?天,他竟然把王家的公子給踹得昏死過去了!”

  “聽說這王家公子,是清平府王家的嫡出五公子,一身實力,已經是三階一級的鬥師了!”

  “天,真的假的?”

  圍觀的人群無比嘈雜,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滕山的嘴角劇烈的抽搐著,感覺手腳都有些發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滕飛這廢物,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強大的實力?

  王家的公子,就算是他,也都不是對手,根本不敢招惹,只能眼睜睜看著滕雷被欺負,可這滕飛,他怎麼就敢出手,而且,還把王家公子給打了?

  那邊拓跋家的幾個少爺,也全都傻眼了,看著滕山的模樣,分明也是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唯有滕雷,愣了片刻之後,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看也不看滕山一眼,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伸手搭在滕飛肩膀上,把滕飛摟過來,輕聲在滕飛耳旁道:“兄弟,咱們闖禍了,這時候不走,還等什麼?”

  說著,滕雷恨恨的看了一眼那邊倒在地上的王家公子,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痰,大聲說道:“在滕家鎮,欺凌我滕家的人,姓王的,這事兒沒完!”

  說著,拉著滕飛,勾肩搭背的朝著滕家方向快步離去。

  直到滕飛走的遠了,這邊幾個拓跋家的少爺和滕山才回過神來,趕忙來到王家公子身旁,七手八腳的把他給扶起來。

  搖晃身子,掐人中,喂丹藥,折騰了半天,好容易把這位王家公子給弄醒,然而,此時的王家公子,卻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張臉煞白,無一絲血色,身子不住的哆嗦著。

  眾人這才真的慌了,讓人找來軟榻,抬起王家公子,飛速的往拓跋家的方向跑去。

  滕山想要跟著,拓跋家一個少爺臉色陰沉,在滕山耳旁說道:“你跟著作死嗎?趕快回去,告訴你父親這件事,讓他做好准備,沒准計劃有變,要提前發動了!”

  滕山嘴角抽搐了幾下,沒有說話,一轉身,也向著滕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心裡還不斷的閃著剛剛滕飛出手的畫面,越想越是心驚,一個廢物,怎麼就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了?

  ……

  滕家,家主的房間裡,滕飛和狼狽的滕雷,跪在地上,滕飛低著頭,也不說話,滕雷倒是仰著臉,一臉的不在乎。

  “爺爺,您要責罰,就罰我好了,禍是我惹的,跟滕飛無關!”滕雷大聲說道。

  滕文軒面無表情的坐在桌案後面,大管家滕文科,就站在滕文軒的身旁,眯著眼睛,卻一直打量老老實實跪在那裡的滕飛。

  “罰你?”滕文軒不禁氣得笑起來:“清平府王家的五公子,被斷了兩只腕骨,就算接好,日後也很難再有大的進境,小腹被踹成重傷,恐怕傷及鬥漩,小飛兒,我的好孫子,你這兩拳一腳,可真有力度啊!”

  滕文軒並沒有問滕飛這突如其來的實力是從哪來的,而是說起了今天這衝突造成的後果。

  “爺爺,是我不好,給家族惹麻煩了,不過,再有下次,我還會這麼做!”滕飛的聲音,不急不躁,緩緩說來,卻帶著一股子狠勁兒。

  “哦?你還有理了?那你說說,你為什麼出手這麼狠?”滕文軒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聲音平靜,也不知道他是否生氣。

  滕飛抬起頭,一雙眼射出倔強的光芒:“王家,從清平府八大家族失竊開始,就一直有人留在滕家鎮上,今天找滕雷堂兄的麻煩,在孫兒看來,這件事並非偶然,孫兒猜測,王家應該已經跟拓跋家聯合在一起,要對我滕家下手!而且,孫兒鬥膽,多說一句,滕山父子,有重大嫌疑!”

  滕飛想像中的爺爺暴怒,然後罵自己怒鬧的場面,並沒有等到,倒是跪在滕飛身旁的滕雷,一臉見鬼表情的看著滕飛,臉上的肌肉劇烈的抽搐著,雖然沒說話,但那眼神,分明在說:這不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像是看出滕雷心中所想,滕文軒坐在那裡,喃喃自語:“在任何人看來,滕家,早晚都是長房長子接任家主,怎麼可能去勾結外人,攻擊自己家族?唉……”

  滕文軒重重嘆息一聲,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十幾歲,擺了擺手,說道:“老伙計,你帶著雷兒,先去處理下傷口,我有話,要跟飛兒說。雷兒,今天這裡聽到的事情,跟誰,都不許說出去,知道嗎?”

  滕雷雖然一臉不解,但他並不傻,知道這裡面很可能有很多自己不清楚的事情,當下認真的點點頭:“孫兒知道了。”

  心中卻是在納悶,我都不知道,滕飛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還有,滕飛明明不能修煉,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了?真是想不通啊!

  滕文科答應一聲,帶著滕雷走出門去,房門關好之後,房間裡,就剩下滕文軒和滕飛爺孫兩個。

  滕文軒看著依舊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的滕飛,心中不禁感到非常感慨:真是沒想到,這樣一個明明不能修煉的小家伙,硬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擁有了能將三階一級鬥師打廢的實力。

  如果不是自己叮囑滕文科盯著滕飛,恐怕今天發生這種事情,最意外的人當中,也有自己一個吧?

  可惜文科他不敢太靠近那片懸崖,只說那地方似乎有一個強大的鬥氣武者,他根本就不敢接近。

  到底是誰?能將滕飛這種廢柴體質,給改變過來,並且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裡,就讓他擁有了能跟三階鬥師抗衡的實力?

  能跟三階鬥師戰鬥,並將其幾乎打成殘廢,最差,也得是九級的真氣大武師了吧?

  滕文軒搖搖頭,依舊感覺很不可思議,輕咳了一聲,說道:“飛兒,你可知錯?”

  “爺爺,飛兒給家族添麻煩了。”滕飛認真的回答道。

  滕文軒最怕的就是孫子這份認真的模樣,因為這模樣,總會讓他想起三子滕雲志來。擺了擺手,說道:“起來吧,坐下說話。”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5 09:12 AM

第十八章 金翅大鵬

  “是。”

  滕飛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膝蓋,除了每年祭奠祖先和父母,還有前陣子對陸紫菱那一拜,滕飛還真沒跪過誰。

  不過今天的確是犯了錯,犯錯,就要認罰。

  “小飛,你長大了,爺爺也不問你從什麼地方學來這身功夫,今天你闖的這個禍,可是不小。”

  “爺爺……”

  “你聽爺爺說,爺爺沒怪你,你大伯滕雲壯他做的那些事,我早都知道了,也已經設好了陷阱,等著王家和拓跋家往裡跳,這清平府,也不是他們兩家的天下!”滕文軒說這番話的時候,那一身氣勢隨之散發出來,讓這個古稀老人,身上產生了一種讓人恐懼的氣息。

  “不過,今天這場意外,很可能讓事情發生改變。今天被打傷的,是王家的嫡出五公子,這件事,他們一定會利用起來,對我滕家進行攻擊,而你,作為打傷王五公子的凶手,他們更是不會放過。”

  滕文軒語速緩慢的說著,看了一眼平靜的坐在那裡的滕飛,眼中閃過一抹贊許:“青原州書院,看來你是去不成了,你已經能夠習武,去那也沒什麼意義,爺爺准備送你去帝都真武城,去真武學院吧,那裡還有你二伯家的堂兄滕龍,你滕雨姐也在真武城的水仙鬥武學院,你們相互之間,都可以有個照應!”

  “爺爺,我……”滕飛心中湧起感動,自己闖了天大禍事,爺爺的壓力一定極大,但他卻沒表現出分毫,反而還一臉平靜的給自己安排後路。

  “小飛,既然你已經可以修煉武技,那你一定要記住爺爺的話,修煉不到巔峰武聖的境界,千萬不要去追查你父親的死因!”滕文軒一臉嚴肅的說道:“聽到了嗎?一定要聽爺爺的話!”

  “我記住了。”滕飛認真的點頭。

  “那好,你先回去吧,收拾一下,就這幾天,就送你離開!”滕文軒說著,揮手讓滕飛回去准備。

  隨後把滕文科叫到身旁,低聲吩咐了幾句,滕文科閃身離去。

  滕文軒坐在椅子上,輕嘆了一聲:“樹大招風啊!希望,這次能夠平安過去。”

  ……

  滕飛不知道,今天這一場戰鬥,他的表現,讓滕家鎮上幾乎所有聽說這件事的人,都被徹底的震撼到了!

  尤其是那些擁有一些武力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議,一開始,都認為這簡直是胡說八道!

  滕家三爺的那個廢柴兒子,偌大的滕家鎮誰人不知?

  當年滕家三爺死訊傳來,人們都唏噓不已,就連滕家的死對頭,拓跋家的很多人,都為滕雲志滕三爺的死感到惋惜。

  當然,滕三爺的死,讓拓跋家的那些武者們,在惋惜的同時,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隨後,就傳出來滕三爺的獨生子滕飛,居然不能感應鬥氣,而且,身體也很弱,不能修煉任何武技。

  這消息一出,在當時引起一片嘩然,當時很多人根本不相信,那麼厲害的滕家三爺,他的兒子,怎麼會是一個鬥武雙廢的廢物?

  從此,滕飛的大名,就傳遍了整個滕家鎮,甚至連清平府的不少人,都知道這件事。

  對滕家來說,這也是一個重大的打擊,英明神武的滕三爺,生出的兒子居然是個廢物,這件事經常會被滕家的對手翻出來,用來打擊滕家。

  可誰又能想到,這個被叫了整整十年廢物的滕家字第,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出手,如雷霆萬鈞,將清平府王家五公子,堂堂三階一級的鬥師,給打成重傷,據說到現在,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這簡直比幾個月前,芒碭群山那詭異的天像,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滕家鎮上,不管走到哪,都能聽到關於這件事的種種傳聞。

  有人說滕飛是廢物,其實是滕家一直以來放出的假消息,用來迷惑對手的。

  也有人說,滕飛得到了超級強者的傳授。

  還有人說,滕飛得到了一枚神藥,洗髓伐毛,改變了體質,擁有成為絕世強者的身體了。

  更離譜的說法,說三個多月前,芒碭群山那詭異的天像,其實是上天降下祥瑞,被滕飛得到了,然後滕飛這個廢物,就變成了強者。

  總之,人們說什麼的都有,眾說紛紜,沒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滕家鎮東邊,拓跋家的大院裡,氣氛卻極為緊張。所有人都繃著臉,十分嚴肅,大院裡人來人往,卻沒有發出半點聲息。

  忽然間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人喊馬嘶。

  “是王家的人來了!”拓跋家的下人,來到家主的房間裡,小聲稟告。

  “什麼?王家的人來的這麼快?”拓跋家的家主拓跋鴻運站起身來,問道:“來的是誰?”

  “是王家家主的二弟,金翅大鵬王天鷹!”

  “是他?”拓跋鴻運失聲說道,隨即冷冷一笑:“這下滕家有難了!”

  金翅大鵬王天鷹,清平府王家第一高手!五階四級的大鬥師!在整個清平府,都擁有極高的威名。

  而且,王天鷹這人出手狠辣,從來不計後果,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百,怕是也有九十了。

  而且,這些人都不是什麼無名之輩,有不少甚至是六階的鬥氣強者!

  據說王天鷹已將王家家傳絕學,大鬥師級的中級鬥技金雕爪修煉到相當恐怖的境界,一爪子下去,可以直接將人骨頭捏碎!

  這人來到這裡,顯然不是為了跟滕家談判來的!

  “走,跟我一起出門迎接!”拓跋鴻運想通了這點,頓時神采飛揚,精神煥發的出門迎接。

  “王賢弟,鴻運迎接來遲,還請王賢弟不要介意。”拓跋鴻運走到門口的時候,臉上得意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是換上沉重的面容,聲音低沉的說道:“都是我的錯,沒能照顧好五公子,唉!”

  王天鷹身材適中,臉頰很長,鷹鉤鼻,眼窩深陷,光禿禿的額頭上,還帶著一道明顯的刀疤,看上去有些嚇人。

  “拓跋兄客氣了,這件事,我已經聽說,小輩之間的戰鬥,跟拓跋兄沒關系,孩子們都已經長大,長輩總不能亦步亦趨的跟著。”王天鷹說話的聲音,十分陰冷,聽起來就像是冰塊一般,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我也都有責任,就算王賢弟不來,我也准備去滕家討個公道!”拓跋鴻運大義凜然的說著,把王天鷹迎進去。

  王天鷹看過王五公子的傷勢後,聲音陰冷的道:“真是好恨的手段,將我侄兒傷成這樣,這人,我饒不了他!”

  拓跋鴻運點點頭,沉聲說道:“說來奇怪,傷五公子的滕家字第,原本是個廢物,體內沒有鬥漩,身子骨又很弱,今年也只有十三歲,這些年來,也沒見改變過,誰曾想,不知為什麼,這突然間的,就擁有了極強的實力,據犬子的描述,說這個滕飛,在戰鬥的時候,根本沒有一絲鬥氣外洩,走的分明是普通武者的路子。”

  王天鷹聽了,沉默半晌,然後緩緩說道:“小五的實力,已經有三階一級,除非對方有九級真氣大武師的實力,才能與之對戰,把他傷成這樣……我看,至少也有十級真氣大武師的境界,這,實在不像是一個少年,能達到的實力啊!”

  拓跋鴻運連連點頭,苦笑道:“若非當時有那麼多人在場,我也不相信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會擁有這份實力。”

  王天鷹點點頭,隨即站起身來,陰測測的說道:“既然如此,那現在,就去那滕家走一遭,我倒要看看,滕家是如何包庇這個小孽畜的!”

  “啊?現在就去?要不明天再去好了,此時天色已晚,王賢弟一路趕來,想也疲憊了,不如休息一晚……”拓跋鴻運沒想到王天鷹的性子這麼急躁,居然立刻就要去報復回來。

  若是往常,這也沒什麼,強勢的一方,也的確沒必要照顧弱勢的一方,被欺負了,那還了得,肯定要立馬報復回來。

  可現在正是王家和拓跋家密謀滕家產業的關鍵時刻,萬一因為這件事,再生出一些變故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王天鷹淡淡的看了一眼拓跋鴻運,說道:“拓跋兄不必擔心,我來之前,大哥已經跟我說過你們的事情,如果沒有這件事發生,自然是要穩扎穩打,拿下滕家的所有產業。今天發生這件事,大哥也很震怒,這是一個絕佳的借口,拓跋兄難道沒有感覺到嗎?”

  拓跋鴻運想了想,覺得也的確是這個道理,堂堂的王家五公子,被打成重傷,差不多殘廢了,以這為借口,直接攻入滕家,誰敢反抗,直接殺了就是!

  整個滕家,有誰能跟王天鷹正面一戰的?

  沒有!

  就算是滕家的家主滕文軒老爺子,也只不過是四階七級的大鬥師,比王天鷹差了一個境界,根本不可能是王天鷹的對手。

  以五公子重傷為由,打上門去,也不算牽強了。

  拓跋鴻運重重的點點頭,說道:“好,既然賢弟你已經決定,那老哥我,就配合你好了,我派人跟你一起去滕家,這邊立即准備接手滕家的生意,只是,滕家的老爺子……”

  “放心,明天他就不在了!”王天鷹自信滿滿的冷笑道。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6 12:11 AM

第十九章 擔當!

  轟隆!

  一聲轟然巨響,滕家宅院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兩個上前阻攔的門衛,被王天鷹一爪一個,抓碎了頭蓋骨,倒地而死!

  “滕家老匹夫,給我滾出來受死!”王天鷹那陰測測的聲音,頓時傳遍整個滕家的宅院。

  呼!

  一道人影,從滕家後宅,凌空而起,腳尖一點房頂,如同飛掠一般,重重的落在地上,滕文軒老爺子,在沉寂了很多年之後,再次露出他強勢鐵血的一面,一雙手上,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紅色,在夜幕中,看上去十分駭人。

  “霹靂火焰掌?哼!”王天鷹不屑的冷哼一聲,用手指著滕文軒道:“老匹夫,你就是滕家的家主?”

  “無禮的東西,你是什麼人?闖我滕家宅院,殺我滕家下人,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隨後趕到的滕家二爺滕雲嶺指著王天鷹厲聲喝道。

  那邊滕家長房長子,大爺滕雲壯,帶著一群人,慢騰騰的走來,皺著眉頭說道:“何人來滕家鬧事?”

  一眾滕家人,從四面八方紛紛趕來,將王天鷹和他身後一群拓跋家的武者包圍起來。

  王天鷹的臉上毫無懼色,冷冷看著滕家人將自己包圍起來,一臉高傲,慢條斯理的說道:“在下王天鷹,清平府王家二爺,就是我!今天,你們滕家的小畜生,重傷我王家五公子,我來此處,討個說法!識相的,就趕快把凶手給我交出來,饒你們全家不死,不然的話,今夜過後,滕家鎮,就要改名換姓!”

  “大膽!”

  “放肆!”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這裡胡言亂語!”

  “清平府王家很了不起嗎?我滕家也不怕你們!”

  一眾滕家人,全都被王天鷹的態度給激怒,義憤填膺的罵起來。

  今天發生的事情,滕家人基本上都已經知道,雖然都不清楚滕飛怎麼忽然間變得這麼厲害,但其中絕大多數人,還是為此感到欣喜。

  人說虎父無犬子,三爺的兒子,怎麼可能是個廢物呢?

  那邊大爺滕雲壯的臉色十分陰沉,他沒想到,老三死了十余年,在家族裡面,竟然還有這麼高的聲望,族人看似維護家族尊嚴,但實際上,也是在維護滕飛,而滕飛,是老三的孩子!

  滕文軒輕咳了一聲,這邊滕家的罵聲漸漸小了,這些人看著老爺子緩緩的走上前去,心不由得都跟著提起來,也都做好了戰鬥的准備。

  王天鷹的名頭,大多數人都聽過,都知道他比家主老爺子強大,不過,那又怎麼樣?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這人欺到滕家門上來了,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否則以後滕家還怎麼立足?

  “王天鷹,你闖到我滕家門上,殺我滕家門人,是不是准備好,一點余地也不留了?”滕文軒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但誰都看得出,老爺子怒了!

  “那又怎樣?老匹夫,別倚老賣老,二爺不吃你那一套!立即把人給我交出來!不然的話,今天我還就滅了你滕氏一組!”王天鷹聲音陰冷,一臉傲然。

  “放肆!”滕文軒大聲喝道:“你王家子弟是人,我滕家子弟難道就不是人了?小輩之間的爭鬥,而且是你王家子弟出手在先,怎麼,占了便宜就趾高氣揚,吃虧了就要長輩找場子?就不怕讓人笑話!王天鷹,老夫勸你不要自誤,你王家子弟重傷,我滕家也被你殺了兩個門子,說起來,還是我滕家吃虧,這件事,各退一步,就這麼算了吧,真逼急了,你今天也別想囫圇著出去!”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你家那看門狗,也配跟我王家嫡出子弟相提並論?還有,老爺子,想要玉石俱焚之前,你是不是,先問問你的族人們,看看他們答應不答應?”王天鷹聲音陰冷,不屑的看著滕文軒。

  滕文軒的目光,從一眾家族的長老臉上掃過,其中幾個,心虛的避開他的眼神,當滕文軒的目光停留在大兒子滕雲壯的身上時,老爺子忽然問道:“雲狀,這件事,你怎麼看?”

  滕雲壯略微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王天鷹,輕咳了兩聲,才緩緩說道:“父親,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小輩之間的衝突,的確算是正常,可把人家傷到那種程度,可就有些過了。王家的五公子,我已聽說,整個人幾乎被廢掉了,這事兒,換做是我滕家,也是不能忍的,所以,我建議,誰傷的王家五公子,就把誰交出去好了,滕家家大業大,不能讓一個兩個害群之馬給連累了。”

  “是啊,家主,王家那五公子,受的傷可是很重,兩只腕骨斷裂,王家修煉金雕爪,腕骨斷裂,可就是廢了一半啊!”

  “沒錯,從公正的角度考慮,我滕家的確是有責任的,唉,三爺死的早,我們監管不力啊!”

  “家主,我也建議把傷人的凶手交出去,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滕飛他不但打斷王五公子兩只腕骨,而且還廢了人家鬥漩,沒什麼生死大仇,這下手也太狠辣了!”

  幾個跟在滕雲壯身邊的人,紛紛出言指責滕飛,要將他交出去。

  “放屁!”二爺滕雲嶺指著滕雲壯身後那幾個人罵道:“你們都瞎了嗎?沒看到我兒滕雷差點就被王家那小子給殺了?把老三的孩子交出去?放你媽的屁,誰敢交,就踩著我滕老二的屍體過去!”

  “沒錯,我不同意把滕飛交出去!”

  “我也不同意!”

  “都被人打上門來,還要把自家孩子交出去,腦子裡是狗屎麼?”

  “有什麼好說的,要戰便戰!滕家人死光了,也不會屈服!”

  滕飛就站在人群中間,看著很多曾經嘲諷過他的族人,在此時此刻,全都站出來為他說話,滕飛那些早就冰冷下來的心,泛起一絲漣漪。

  這,才是一個家族!

  不論如何,我也不會連累這個家族!

  滕飛心中暗自發誓。

  滕雲壯和他身後那一群人,臉色變得鐵青,他們搞不懂,就算老三余威還在,也不至於達到這種程度吧?

  那個小畜生,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了?

  “嘖……嘖,看看,看看你們滕家,這就內訌了,嘿,嘿嘿,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啊!滕老匹夫,你大兒子的話,你聽到了嗎?”王天鷹一臉嘲諷的看著滕文軒,忽然一揚手,打了一個響指,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院門再一次被轟然撞開,衝進來足有上百個一看便知是強者的黑衣人,站在王天鷹的身後。

  “老匹夫,我這人不喜歡廢話,最後問一次,人,你們是交,還是不交!”

  哢哢!

  那上百個黑衣人,忽然間從背後亮出手弩,對准了這邊滕家眾人。

  滕家的人,臉色當即就變了。

  手弩!

  軍隊的制式裝備!

  怎麼會出現在王家人的手上?他們想做什麼?造反嗎?

  滕文軒老爺子冷冷看著那邊不敢跟他對視的長子滕雲壯,咬著牙,手上的紅色更加濃郁了一些。

  場中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很多人的心都跟著懸起來,戰鬥……一觸即發!

  這時候,滕飛緩緩的從人群中走出來,裝作看不見那些人拼命給自己遞眼色,也仿佛沒看見老爺子滕文軒的一臉怒色,平靜的看著一臉冷漠的王天鷹,淡淡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傷你王家五公子的人,是我滕飛,這件事,跟滕家沒有任何關系。”

  滕飛說著,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不屑:“而且,很多人可以作證,王五公子傷我兄弟在前,我出手在後。世間事,再大也大不過一個理字,難道只許你王家子弟行凶傷人,別人就一定要引頸待戮不成?”

  掃了一眼那邊面色難看的大爺滕雲壯,滕飛冷笑道:“被打傷,也只能怪他自己學藝不精,倒是你們王家,真是好大的威風,孩子被打,長輩第一時間就衝出來報復,還動用了只有軍隊才能裝備的手弩,難道你們就不怕這件事傳出去,引起上面的懷疑?還是說,你們王家已經強大到了可以無視真武皇朝,想要自立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7 07:48 AM

第二十章 分裂

  滕飛雖然年少,但自幼博覽群書,滿腹經綸,短短幾句話,就把這件事無限的放大,上綱上線。甚至不少不太了解滕飛的人,都在心中詫異:這個舉止從容,頗有擔當,而且言辭鋒利的少年,真的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無用廢柴嗎?

  “說得好!”滕家二爺滕雲嶺大聲喝道:“我侄兒說的沒錯,你王家,難不成想要造反不成?”

  大爺滕雲壯眯著眼睛,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看著滕飛的眼神裡,充滿厭惡。

  老爺子滕文軒看向愛孫的眼神中,充滿了欣慰,同時那張老臉上,卻絲毫不見放松,如果有人敢動他的孫子,他絕對會跟對方拼命的。

  王天鷹看見一個少年站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臉上忍不住露出幾分驚愕之色,上下打量了滕飛幾眼。滕飛的表現,有些讓他始料未及,不過今天他們這些人,來到這裡,就是找事來的,目的自然是滕家龐大的家業,所以,自然不能因為滕飛的幾句話就退縮,不然的話,王家二爺的名聲,從今以後也算是毀了。

  所以,他沒有理會滕雲嶺的話,而是直接看著滕飛。

  “軍隊才能裝備的?嘿,現在哪個家族的武裝力量裡面,沒有幾件屬於軍隊的武器,不信的話,你問你爺爺,你們滕家敢說自己的家族武裝中,沒有屬於軍隊的制式武器?”

  王天鷹一臉冷笑,接著說道:“而且,小子,你有幾分膽氣,那我也就多說一句,就算有人想要舉報我王家,也無所謂,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不等滕飛回答,王天鷹一臉傲然的道:“我王家大爺的一個嫡出女兒,已經入宮為妃,深受皇帝的寵愛,所以,你覺得,這種小事,就能扳倒我王家了?”

  嘶!

  滕雲嶺這話一出,不少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很多滕家的人,都驚疑不定的看著王天鷹。

  王家的女兒,成了真武皇朝皇帝的妃子?這是真的嗎?要是真的,那王家可就真的發達了,以後在這青原州,還有誰敢招惹他們?就算是青原州的知府,以後也要看王家家主的臉色行事了吧?更別說一個以經商為主的滕家,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俗話說,勢大壓人,事實本就如此,自古民不與官鬥,這道理誰都明白,一個青原州知府,認真起來,都可以讓滕家寸步難行,更別說一個被皇帝寵愛的妃子……那可是皇妃啊!

  真武皇朝無比龐大,雖然皇帝擁有很多妃子,沒人知道王家這位女兒,能得寵多久,但不管怎麼說,王家現在也有了皇親國戚的身份!

  那就很難招惹!

  原本一些支持滕飛,想要跟王家對著干的滕家人,感覺到了恐懼,盡管還沒有退縮,但底氣,著實沒有那麼足了。

  滕家老爺子這是睜開雙眼,淡淡的道:“去年選秀,秀女要經過整整三年的培訓,方能正式入宮為妃,你王家那個女兒,去年被選中,今年就成了皇帝寵愛的妃子?真是笑話一樣,還有,行走江湖,卻拿官府來壓人,王天鷹,你不覺得丟臉嗎?”

  王天鷹呵呵一笑,說道:“滕老爺子,我只不過是想告訴你們,別拿什麼軍隊的制式武器來做文章,可沒有想著用官府來壓你們,就憑你們滕家,也配?”

  遠處的天空中,忽然響起一聲脆響,暴起一團綠色的煙花,在這夜幕中看起來極為顯眼。

  滕文軒輕輕的咳了一聲,暗自松了一口氣,說道:“王天鷹,若是你想用這些人血洗我滕家,那你打錯主意了,我滕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團!”

  說著,從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管家滕文科神色冰冷的帶著一大群人,從夜幕中出現,足有二三百人,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著長弓,行動迅速,動作整齊如一,神色肅然,沒有發出任何吵雜的聲音,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精英。

  這群人在滕文科的帶領下,如同流水一般的進入到滕家大院,彎弓搭箭,將這上百個黑衣人包圍起來,一片肅殺之氣,升騰而起。

  這邊上百個黑衣人也都同時緊張起來,紛紛將手弩對准那些弓箭手。

  空氣中充滿緊張的氣息,一場血戰,一觸即發!

  “原來你們竟然早有准備?”王天鷹忽然輕輕一笑,心中卻咬牙暗恨,看來今天想要直接血洗滕家的目的,很難達到了。看著靜靜站在他面前的滕飛,王天鷹忽然冷笑道:“小子,算你運氣好,不過,這件事沒完,你別想就這麼算了!”

  說著,深深的看了一眼滕飛,然後沉聲喝道:“退!”

  一百多黑衣人,直接向著外面退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滕家這邊的弓箭手,自動讓開一條出路。

  一場可能發生的血戰,沒有形成,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王天鷹退到門口,忽然頭也不回的說了句:“滕飛,我的實力,高你太多,我也不欺負你,小輩的事情,就讓小輩來解決,過兩天,會有王家的年輕一代前來找你,倒時候,你若是敢躲藏起來,做縮頭烏龜,那我必將不惜一切代價,血洗你滕家!”

  說著,王天鷹揚長而去,他今天來到這,為五公子報仇只是順手為之,更重要的,是得到王家的家主大爺授意,想要甩開拓跋家,單獨滅掉滕家,這樣就可以獨吞滕家產業。卻沒想到滕家已經有了准備,而且這股力量絕對不弱,真戰起來,必然是個兩敗俱傷的場面,倒是平白無故的讓別人撿了便宜。

  所以,王天鷹走的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滕飛心中松了一口氣,不管怎樣,只要沒有連累到滕家,那他心中的愧疚就會少幾分。

  至於王天鷹說的王家年輕一輩的挑戰,滕飛並不在意,他武藝初成,自然需要一番磨練,如果不去戰鬥,那永遠也別想成長為真正的強者。

  真正的強者,都是在無數次的戰鬥中,千錘百煉而來。所以,滕飛無懼戰鬥。

  滕文軒老爺子讓人收斂那兩個門人的屍體,然後看著場中的眾人,目光落到滕雲壯的臉上,滕雲壯微微低下頭去,移開目光,不敢跟父親對視。

  “你讓我很失望!”滕文軒平靜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疼惜,淡淡的道:“從明天開始,你就做一個清閑之人吧。”

  滕雲壯當即抬起頭,臉上露出幾分猙獰之色,恨聲說道:“為什麼?難道就為了這個小廢物嗎?”

  滕山在滕雲壯的身後,也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滕飛,要不是這個小廢物,滕家現在已經完全落到他們父子手中了,沒想到現在不但他們的陰謀被戳穿,就連父親手中的權力,也要被老爺子收回,這讓滕山對滕飛無比的痛恨。

  滕雲壯這些年管理滕家,盡管也培養了很多屬於他自己的心腹,但這些都沒用,老爺子只要還有一天在世,那這滕家,就是老爺子說了算。

  就像今天,滕雲壯以為所有滕家的武裝力量,都在外面保護家族的商隊,家族的防衛他都了然於心,卻沒想到,在極短的時間內,老爺子竟然能夠調來一支二三百人的弓箭手隊伍,而且,一看就是精英那種!

  這家族,還有多少事,是瞞著我的?滕雲壯的心裡充滿怨恨和不甘。

  “你自己的問題,就不要扯到別人的身上去,大哥,父親給你留了足夠的面子,不然,就憑你今天的舉動,把你逐出家門也都不為過!你真要撕破臉,把所有事情都擺在台面上說個清楚嗎?”

  二爺滕雲嶺滿臉遺憾的看著自己的大哥,心說:何必呢?老三已經死了那麼多年,我也不可能跟你爭奪滕家產業,父親在漸漸的老去,難道多等一些年,你都做不到嗎?還是說,你看見滕飛忽然變得不是廢柴了,就擔心地位不保?可滕飛再強,他也是你的侄子,是個孩子,你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你閉嘴!”滕雲壯冷冷的衝著二弟喝了一聲,然後看著老爺子慘然一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我早就料到會有今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到來,無論我做什麼,無論我如何努力,我在父親你的心目中,都是不如老三的。呵呵,老三的兒子如今表現出了一些實力,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我廢去,也罷,我是你的兒子,你說怎樣那就怎樣好了!不過,我滕雲壯也不是沒有骨氣的人,做個清閑散人麼?不必了!”

  滕雲壯說著,一回身,衝著一眾滕家人大聲說道:“我滕雲壯,今天在這裡起誓:跟父親滕文軒斷絕父子關系,要自立門戶,想要跟我走的,我歡迎,不想跟我走的,我不勉強,大家同族一場,今天過後,便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滕雲壯說這番話的時候,老爺子滕文軒的身子微微一顫,眼中露出幾分不敢置信,盡管他知道大兒子的野心,但卻沒想到,竟然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當下無比痛心,被氣得差點昏厥過去。

  滕文科趕緊過來扶住滕文軒,輕聲道:“家主,莫如此激動,不值得!”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7 07:49 AM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1-12-27 03:14 PM 編輯

第二十一章 滕飛的才智

  這時候,原本跟在滕雲壯身後的不少人,都猶豫起來,他們是大爺的心腹不假,可若是脫離滕家這棵大樹,自立門戶,又豈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先別說別人會怎麼看他們,畢竟這是反叛家族,以後在家族的族譜上,是要被除名的!
  
  而且反叛家族的理由還很不光彩,是在野心陰謀被發現的情況下反叛的,這種情況,肯定要受到別人的唾棄,在清平府,甚至是整個青原州,都很難立足。
  
  除非滕家倒了!
  
  可問題是,滕家,哪那麼容易就倒了?
  
  滕雲壯這時候,已經徹底豁出去了,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他環視了一圈,大聲說道:“你們的猶豫,我心裡清楚,願意跟著我的,我絕不會虧待你們,不願意跟著我的,也隨你們,只是……”
  
  他微微一頓,聲音變得冰冷起來:“只是以後,別後悔!”
  
  說著,轉身就走。
  
  不少原本猶豫的人,當下身體微微一顫,心中暗道:大爺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別後悔?難道他還想要打回來不成?
  
  想想王家的強勢,還有虎視眈眈的拓跋家,這些人的心,漸漸安定下來,明白大爺的話是有所指的,早早晚晚,大爺一定會打回來,重新接管整個滕家!
  
  於是,這些搖擺不定的人,當下堅定了信念,紛紛站到滕雲壯的身後。
  
  滕雲壯看著冷著臉站在那裡的父親,抽出腰間的佩劍,將身上的衣袍割下一大塊,扔在地上,也不說話,轉過身,直接離去!
  
  那些堅定了信念要跟滕雲壯一起的人,也都跟著離去,他們在拿前途和命運,在賭一場天大的富貴!
  
  只要大爺贏了,這場天大的富貴,自然就會落到他們頭上。
  
  至於說,大爺要是贏不了呢?這個問題,沒有人去考慮,或者說,他們根本不願去想。
  
  人的一生中,很多時候,不就是在賭運氣嗎?
  
  直到這些人全都離去,老爺子滕文軒才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子晃了兩晃,整個人的精神頓時萎靡下來,滕雲壯與滕家的決裂,老爺子看似平靜,但受到的打擊卻是相當巨大的!
  
  “爺爺!”滕飛趕緊過來,跟著滕文科扶住老爺子。
  
  “父親!”滕雲嶺也過來,雙目含淚的看著他最敬重的老父親。
  
  “家主。”
  
  “家主您沒事吧?”
  
  一眾滕家的人,此時都有些慌神,老爺子的存在,才是滕家最大的底氣所在,是整個滕家的頂樑柱,是滕家人頭頂的天!
  
  要是老爺子有個好歹,那就是天塌了!整個滕家,不用別人攻打,恐怕也會垮掉一半。
  
  大管家滕文科取出一粒丹藥,喂在老爺子的嘴裡,滕文軒面如金紙,睜開雙眼,有些無力的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有些虛弱的拉起滕飛的手:“雲嶺,小飛,你們跟我來書房,還有雨兒,你也來聽聽吧。”
  
  “爺爺,您現在最重要的,是臥床靜養!”滕飛握住爺爺的手,輕聲說道。
  
  “是啊爺爺,您現在應該好好養病,一切,都要好起來再說!”滕雨這時候走上前來,雙目含淚。
  
  “沒事,我這把老骨頭,還沒那麼容易就交代了!”滕文軒輕咳了兩聲,任由大管家滕文科為他擦去嘴角的血跡,然後緩緩說道:“文科,你安排那些人,不會有什麼差錯吧?”
  
  大管家滕文科輕聲回道:“老爺,放心吧,該他們帶走的,我不會攔著,不該是他們的,一個金幣他們也別想帶走!”
  
  “那就好,我也不想趕盡殺絕,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老爺子聽了,重重的歎息一聲,然後對滕飛說道:“小飛,你跟雨兒扶著我,去書房,爺爺有話,要跟你們說。”
  
  滕飛和滕雨,扶著爺爺朝著書房走去,滕雲嶺在一旁陪著,這幾人一走,大管家滕文科的臉色開始變得嚴肅起來,叫過來一些人,吩咐一番,然後才沖著眾人說道:“大家都散了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放心,滕家的火旺得很,不是誰都能滅的!”
  
  一眾滕家人面面相覷,同時心中都駭然不已,大爺滕雲壯的陰謀和反叛,已經讓他們無比心驚,卻不想老爺子不經意間表現出來的實力和面對危機的反應,更是如此迅速!
  
  不但在短時間內,調集來大量他們沒有人知道的弓箭手,而且似乎對大爺的反叛,也早做了準備。這些人望向老爺子離開的方向,眼中充滿了敬佩,同時因為家族決裂而產生的那種前途未蔔的緊張,也一下子鬆弛下來。
  
  有這樣的老爺子坐鎮滕家,他們還怕什麼?
  
  相比之下,大爺滕雲壯,就差了太多,明顯被王家二爺,金翅大鵬王天鷹給陰了一把,直接把他給出賣掉,讓滕家陷入分裂,這裡面,老爺子雖然算到這一步,但面對這種陽謀,卻同樣無可奈何。
  
  整個滕家,無論是老爺子這一方,還是大爺滕雲壯那一方,其實都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真正得到好處的,卻是清平府王家,甚至是滕家另一個勁敵,同在滕家鎮的拓跋家!
  
  書房裡面,老爺子靠在椅子上,此時已經恢復了不少,剛剛他只是氣血攻心,吐出那一口積鬱在胸中的鮮血,吃過藥後,就已經穩定下來。
  
  滕飛和滕雨站在一旁,二爺滕雲嶺坐在老爺子身旁,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一份書信,看罷,將書信拍在桌子上,憤怒的道:“沒想到,大哥他早有預謀,他瘋了嗎?竟然以六成滕家的產業,換取拓跋家和王家的支援,他難道就看不明白,滕家若是倒了,拓跋家和王家就會放過他了?”
  
  滕飛這時候在一旁說道:“二伯,他當然能看出來這點,所以,想必他送給王家和拓跋家的產業,都是在青原州的吧?他那四成,應該都是我們分佈在外的資產。”
  
  老爺子滕文軒抬起頭,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滕飛,如果不是這封書信他剛剛得到不久,這件事一直是秘而不宣,他甚至以為滕飛早知道了這件事。
  
  滕雲嶺也十分驚訝,隨即一臉驚喜的道:“小飛,快說說,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說著,沒等滕飛回答,又對身旁的父親說道:“滕家不愁後繼無人了啊!父親大人,您這回不用擔心了,滕飛小小年紀,就有這份心智,看到他,我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老三!”
  
  滕雨則是一臉驚訝的看著這個堂弟,原本非常熟悉的那個堂弟,此刻在滕雨眼中,竟變得有些陌生起來。
  
  打敗王家五公子,對滕雨來說,這不難,可兩拳一腳,乾脆俐落的廢掉王家五公子的雙腕和丹田,這份實力,就算是她,也很難做到。要知道,她可是整整高出王家五公子八個小級的武者啊!
  
  不但如此,滕飛在面對王天鷹對滕家的威脅時,所展現出來的一身傲骨和機智,在剛剛沒有看到那封信,就猜出大伯滕雲壯的做法,這些都是滕雨自問很難做到的,尤其是猜出大伯的計畫,滕雨自問沒有那個頭腦。
  
  她不禁有些迷茫的看著眼前這個弟弟,看他一臉平靜的模樣,跟過去並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身上多了一股自信吧?
  
  這真是我原來那個弟弟?滕雨忽然發現,自己過去竟然一點都不瞭解滕飛。
  
  滕文軒也是一臉寬慰,大兒子叛出家族帶來的那種痛心,也減輕了很多,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雲狀那孽畜,就是這麼安排的!你的確有你父親當年的風采!”
  
  想起當年雄姿英發的三爺滕雲志,房間裡一陣沉默。
  
  還是二爺滕雲嶺打破了沉默,臉上帶著不解的說道:“大哥他將來是要接管整個滕家的,他這麼做,跟自毀根基有什麼區別?我雖然知道了這件事,但卻不能理解。”
  
  老爺子看著滕飛,輕聲說道:“小飛,你給你二伯解釋下吧。”
  
  滕飛點點頭,說道:“二伯,大伯他這麼做,原因很簡單,他是否擔心爺爺會把家主之位隔著他傳給我,暫且不說,就算他接管了整個滕家,但實際上,滕家還是滕家,他還是他,滿足不了他的野心的。”
  
  “什麼叫滕家還是滕家,他還是他?”滕雨在一旁小聲咕噥著插話。
  
  滕飛微微一笑:“雨姐,就算是家主,也不可能把整個家族的產業,都歸到自己名下!家主只是有管理的權力。滕家子嗣眾多,還有常年在外的那些堂叔,四叔五叔他們,一直到十三叔,還有那些招了上門女婿的姑姑們,這些人的手中,可都是擁有一部分滕家的產業的,所以說,滕家,並不是一個人的!更別說還有那些家族的旁支,他們看起來不起眼,但實際上,手中掌管的產業,並不是小數目,如果聚到一起,會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字!這些,作為家主,有權利管理,甚至任免他們的職位,但卻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拿到自己手上!”
  
  滕飛說著,輕歎了一聲:“而如果他夥同王家和拓跋家,殺掉爺爺,滅了滕家這些嫡出子弟,那結果,就完全不同了,四成的滕家產業,絕對是個龐大的數字,到時候,他遠離青原州,遠離滕家祖宅,掌握著巨大的財產,就算去帝都生活,也足以成為一個讓人羨慕的富豪,那樣的生活,應該才是他想要的!”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7 12:10 PM

第二十二章 勇敢的心

  滕飛這話一出,老爺子滕文軒的眼睛愈發的明亮起來,二爺滕雲嶺也女兒滕雨看向滕飛的眼神,則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

  這些話,真的是他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能想出來的?那他的智商,得多麼恐怖?不過看著老爺子滕文軒那帶著幾分震驚的開心笑容,之前也是明顯不知情的,那說明了什麼?

  二爺滕雲嶺激動得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滕飛的表現,說明滕家在三爺滕雲志去世十年之後,再次出現一個驚采絕艷的天才!

  想想過去十幾年中,自己都沒怎麼好好的關心過這個侄子,滕雲嶺心中便覺得很愧疚,他是個沒有野心的人,在一眾兄弟姐妹當中,才能也不算特別出眾,但有一點,滕家二爺,從來不會嫉妒賢能!

  盡管滕飛的崛起,可能會影響到他的一子一女,在滕家的地位,但他還是為滕飛感到高興,為老三能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兒子開心。

  原本滕家最優秀的年輕一代,一共有三人,二爺滕雲嶺的一子一女,滕龍和滕雨,大爺的兒子滕山,這三人,算是滕家年輕一代中最出色的。

  現在滕雲壯父子叛出滕家,滕雲嶺要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一定不會喜歡滕飛的崛起,原因很簡單,沒有滕飛,滕家的未來,可能就會落在他們這一支,而現在,就不好說了。

  但滕雲嶺卻沒有任何不快的表現,反而無比開心,說起來,除了才能上沒有父親出色,性格上,滕雲嶺倒是最接近老爺子滕文軒的人。

  “好!好!好!”

  老爺子滕文軒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臉上滿是笑容,愉快的說道:“滕家,後繼有人,後繼有人啊!”

  盡管滕雨很吃驚堂弟的表現,不過卻非常高興,原本她就很痛恨別人叫堂弟是廢物,要知道,這個家族裡面,滕雨最佩服的,不是爺爺這個家主,也不是她的父親,而是三叔滕雲志!

  因此,每當見到有人侮辱堂弟滕飛的時候,滕雨都會忍不住去反駁,甚至出手教訓對方,這點,不管是在人前人後,滕雨都表現如一。

  除了滕飛記憶深刻的那一次,其實還有很多次,滕雨都是背著滕飛,暗中教訓那些侮辱滕飛的人,這些事情,她卻從未跟任何人說過。

  現在見弟弟身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那一身實力,就連她都感覺到震驚,滕雨心中的喜悅,甚至要超過父親和爺爺。

  真武城的水仙鬥武學院裡,有不少清平府這邊的世家子弟,那些人當著滕雨不說,但背地裡少不了酸溜溜的說起滕雨有個廢物弟弟。

  這些事情,滕雨一直很清楚,但卻做不出任何反駁,第一人家沒當著她的面說,第二,人家說的也是實情。這著實讓滕雨郁悶了很久。

  從今以後,還有誰,敢說我滕雨的弟弟是廢物?

  “對了,父親,您怎麼看王天鷹臨走前留下的那句威脅,我覺得,是不是讓小飛跟雨兒一起,直接去真武城算了,以小飛現在的實力,通過真武學院的入學考試並不困難。讓他跟滕龍一起,加上雨兒,他們三個也有個照應,而且在帝都,王家就算真有皇親背景,在那裡也由不得他們亂來!更別說他們王家本身的勢力,還影響不到帝都去!”

  滕雲嶺說的,可以說是老成持重的建議了,重創了王家的五公子,對滕飛來說,最好就是能夠遠遠的避開王家人,這樣才能保證安全,等著過幾年之後,滕飛的實力真的能夠達到當初他父親,三爺滕雲志那種程度的話,什麼王家拓跋家,也都沒什麼可怕的了。

  老爺子滕文軒點了點頭,看著滕飛道:“你二伯說的有道理,這樣吧,你收拾一下,就跟著你滕雨姐,去帝都好了。”

  滕飛自己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可現在的問題是,自己走了,家族能頂得住王家和拓跋家的壓力嗎?還有,師父還沒有離開,自己又怎麼能夠先走?

  想著,滕飛說道:“爺爺,二伯,去帝都的學院,這點沒問題,我不拒絕,可王家的年輕一代要挑戰我,我不能避而不戰,一方面,我不能因為自己,把家族牽扯進來;另一方面,如果避而不戰,也會影響到我的心境,這樣的話,以後我也難有太大發展。”

  滕文軒和滕雲嶺相互對視一眼,暗暗點了點頭,盡管他們都不願讓滕飛面對王家的人,但這件事滕飛說的很有道理。

  武者,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勇敢的、堅強的心,如果連面對敵人的勇氣都沒有,看見比自己強大的就退避,那的確如滕飛所說,難有太大的發展。

  思考了一下,滕文軒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件事你已經決定了,那爺爺也不阻攔你,不過你要記得,萬一王家的年輕人強你太多,打不過就認輸,人這一生,不可能不經歷任何失敗,所以,認輸不丟人,以後強大了,再把場子找回來就是,千萬不可逞強!”

  “爺爺放心,我知道了。”滕飛說道。

  滕文軒看著滕飛的表情,心知滕飛多半對自己的話是左耳聽右耳出,因為他跟他父親的性格,實在是太像了,這兩人,都是那種寧折不彎的脾氣,求饒認輸?怎麼可能!

  想著,滕文軒決定,到時候,一定要請幾個老友過來,幫忙坐鎮,關鍵時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滕飛一命!

  哪怕是拿出滕家一半的產業,六成也行!

  不知不覺間,在老爺子滕文軒的心中,滕飛的價值,已經上升到不可估量的高度。

  ……

  從爺爺的房間出來之後,滕飛借口回去睡覺,躲開滕雨的糾纏和追問,悄然出了鎮子,朝著芒碭河那邊飛馳而去。

  不知為什麼,滕飛有種很強烈的欲望,要把這件事,說給師父聽,在他的心中,亦師亦姐的陸紫菱,已經占據了非常特殊和重要的地位。

  順著懸崖一路向下,整個過程快到讓人不可思議,現在的滕飛,再也不會因為下一段懸崖就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了。

  到了那山洞口的時候,滕飛的面色依舊十分平靜。

  “師……”滕飛剛吐出半個字,一拍腦門,差點忘了陸紫菱不讓他叫她師父的事情了,立即改口道:“姐,還在嗎?”

  “什麼事?”洞穴裡面,傳來那熟悉的平靜聲音,清清淡淡,似乎對他的到來,沒有任何驚訝和意外。

  “是這樣……”滕飛也沒有進去,就站在洞口,沒有任何隱瞞,把這件事的詳細經過,給陸紫菱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滕飛就靜靜的站在那裡聽著。

  洞穴裡面,傳來一聲十分平淡的:“哦。”過了一會,才問道:“所以,你要跟王家的年輕一代戰鬥?”

  “是的,我不會服輸的!王家五公子原本就理虧在先,而且他出手的時候,也是想取我性命,我自然不能留手。”滕飛說道。

  “好,那就去打吧,不用擔心什麼。”山洞裡面,那聲音清清冷冷,語氣平淡,像是在說著喝水吃飯這樣簡單的話語。

  “恩,我知道了,我不會給您丟臉的,姐。”

  跟陸紫菱說完這件事,滕飛的心便安定下來,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明知道這個美女師父對什麼事情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就算知道他的事情,估計也只是淡淡的幾個字,但滕飛還是第一時間來這裡對她說了。

  “恩。”陸紫菱在山洞裡發出這樣一個淡淡的聲音之後,便沒了下文。

  “那我先告辭了,這兩天,我要准備一下,所以,我這兩天就不過來了,但姐姐你要走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好嗎?”滕飛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裡話。

  也許是十三年的人生當中,第一次遇到這種“大事”,滕飛的興奮勁還沒有退去,仗著膽子,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情。

  他怕陸紫菱悄無聲息的就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好。”陸紫菱言簡意賅,但這個答復,卻讓滕飛心花怒放,幾乎是哼著小調,快速的爬上懸崖,回到滕家鎮。

  夜深人靜,滕飛根本也沒從大門走,滕家今夜,幾乎無人入眠,發生這種大事,無論上下,都被震動。

  大爺滕雲壯跟家族鬧翻,叛出家族,還有那些他的追隨者,他們要帶走的東西太多,恐怕一夜也都搬不完。

  所以,整個滕家宅院鬧鬧哄哄的,連帶著整個滕家鎮都跟著不能平靜,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暗中關注著這一切。

  滕家發生這種重大的變故,同樣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滕飛一路走著小路,滕家鎮他非常熟悉,所以走的都是幾乎沒什麼人的地方,他不想被人發覺他的行蹤,更不想暴露陸紫菱的存在。

  相比他打傷王家五公子惹出的禍端,陸紫菱才是一個真正的禁忌,如果被人知道她的存在和她做的那些事情,恐怕整個青原州,都會掀起軒然大波。

  就要到滕家的後院,高大的院牆下,一排參天大樹的陰影中,卻忽然傳來很輕很輕的對話聲,同樣行走在陰暗中的滕飛,情不自禁的停下腳步,屏住呼吸,聽著那邊兩人的對話。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8 08:30 AM

第二十三章 衝擊鬥脈
  
  “滕山,你父親還在猶豫什麼?我告訴你,今天晚上我來到這裡找你,已經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如果你們還不能做出決定的話,那滕家一旦被滅,你們那一支,任何好處都別想得到。”

  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冷冷的說著:“不出力就想平白拿四成的好處,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拓跋敏烈,你少在這裡胡扯,什麼叫不出力?這滕家原本就是我們的,所有的產業都是我們的,之前已經說好的事情,你們突然發動襲擊,我們只是暗中配合,但王天鷹卻突然把我父親給出賣,這就是你們的信譽?”滕山的聲音也很低,聽起來十分憤怒。

  “滕山,金翅大鵬出賣你父親,那是他的事情,事實上,這一次王家同樣是想甩開我拓跋家單干,就是沒料到你爺爺那老匹夫居然會有所准備,而且,到現在也沒能查出那兩三百弓箭手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哼,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王家沒能吃成獨食,滕家也露出了底牌,之後的事情,就容易很多了。”

  拓跋敏烈說著,又冷笑幾聲:“所以,滕山,你告訴你父親,王家年輕一代前來挑戰滕飛的那天,拓跋家會在滕家鎮外搭建擂台,那時候,滕家絕大多數人,都會前去觀看,整個滕家就會變得空虛,這時候,是將那些人一網打盡的最好機會。所以,你父親必須要主動出手,拿出他的誠意來。”

  滕山猶豫了一會,才說道:“我們要動手的話,用什麼理由?我們這樣,已經受人唾棄,要是在反攻家族,以後還怎麼立足?”

  “這有什麼?反正以後你們也不打算在青原州待下去了,還怕別人說什麼?”拓跋敏烈冷笑著說道:“還有,理由還不簡單?老爺子糊塗了,家族被奸人把持,滕家大爺做的,只不過是清君側罷了!這戲碼,真武皇朝的朝堂之上都演過,不然的話,你以為當今皇帝的皇位,又是怎麼來的?現在又有誰敢說皇上一句不是?”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不過,拓跋敏烈,說話要算話,否則,拼個魚死網破,你拓跋家也別想好!”滕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狠歷。

  “放心好了,這是雙贏的事情,我拓跋家胃口也沒那麼大,再說還有個王家,你們放心就是!”

  拓跋敏烈說完之後,兩人沒有再繼續說什麼,直接相繼離開。滕飛躲在陰影的角落裡,看著拓跋敏烈的身形如同燕子一般,十分靈巧的飛躍上房頂,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當中。

  而滕山也原地一個跳躍,一伸手,搭在滕家高大的院牆上,翻身回了滕家內院。

  滕飛的心中卻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就在剛剛,他幾乎就要忍不住,對這兩人出手,最後還是理智告訴滕飛,這不是出手的時候。

  沒想到大伯滕雲壯已經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竟然連揮刀斬向自己族人的事情也做得出來,而且看樣子,還是預謀很久的。

  這件事,需要讓爺爺第一時間知道,就算爺爺可能被氣得病情加重,也必須說給他聽。不然的話,真的可能會出現無法控制的局面。

  滕飛等滕山離去很久之後,才從陰暗中走出來,翻牆入內,直接進入了滕文軒的院子。

  滕文軒果然還沒有睡,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書,遠遠傳來那些叛離滕家人搬家所發出的吵鬧聲,讓這個老人心如刀割,看上去蒼老了很多。

  “怎麼這個時候突然過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老爺子放下書,一臉慈祥的看著滕飛。

  “是這樣……”滕飛把自己聽到的事情,跟滕文軒講述了一遍。

  有些出乎滕飛預料的是,老爺子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種暴怒,臉上甚至沒有露出什麼意外的表情,只是重重的嘆息了一聲,然後說道:“我知道了,小飛,你早點下去休息吧。”

  滕飛看著一夜之間蒼老很多的爺爺,有些心疼的道:“爺爺,您早點休息吧。”

  “好的,爺爺沒事。”滕文軒點了點頭。

  滕飛回到房間之後,努力平復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將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梳理一遍。

  先是自己經過修煉,終於在七處天然開啟的鬥脈當中凝結出了鬥核,成為真正的鬥師,丹田中的真氣,也達到了八級真氣大武師的境界,從打敗王家五公子上就能看出來,滕飛的實力,已經變得很強!

  盡管王家五公子有輕敵的嫌疑,但滕飛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也讓人不敢小覷。

  滕飛沒有多想要跟王家年輕一代戰鬥的事情,將這些事情梳理一遍之後,情緒徹底平復下來,便開始盤膝坐在床上,默默運行起天道五十鬥脈大法。

  整整運行了一個大周天之後,滕飛終於有了一絲感覺,位於他左前臂上的一個地方,有些癢癢的。

  而這裡,正是那個精致木偶上面,所標注的一處鬥脈!

  滕飛心中忍不住一陣狂喜,運行著七處天然開啟的鬥脈中的鬥氣,圍繞著鬥核旋轉起來,同時,引導著這七小股鬥氣,朝著左前臂那個地方,狠狠的衝擊過去!

  嘶!

  滕飛忽然感覺到,有一股經脈被撕裂的感覺,瞬間傳來,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昏過去,若不是他的身體被改造過,只這麼一下,就足以讓滕飛在床上躺半個月!

  幸運的是,滕飛咬著牙挺了過來,額頭上青筋暴起,渾身大汗淋漓,幾乎就要被汗水浸透。

  再來!

  那撕裂一般的疼痛,再次讓滕飛齜牙咧嘴,一張英俊的臉上全是汗水,而且看上去扭曲猙獰。

  如果沒有天道五十鬥脈大法,想要強行在身體中開辟出一處可以存儲鬥氣的鬥脈,就算是鬥聖這種超然的存在,也都不敢去嘗試,真的會死人,這不是開玩笑。

  所以,就算滕飛自己,現在也不知道,他是多麼的幸運,能夠得到這種別人聞所未聞的絕世功法!

  不斷的衝擊,帶來的那種痛苦,就如同漲潮一般,一浪連著一浪,一浪高過一浪,滕飛終於再一次體會到他被赤血蛟的血液改造身體時的那種痛苦,要沒有那次經歷,滕飛甚至就要忍不住放棄了。

  並不算強大的鬥氣,經過不斷的衝擊,使得滕飛的血液變得滾燙,幾乎都要沸騰了。

  “啊!”

  在自己的房間裡,滕飛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怒吼,用七處天然開啟的鬥脈中,僅存的最後一股鬥氣,狠狠衝向左前臂的那處鬥脈。

  轟!

  滕飛的左前臂中,忽然出現一道拇指大的漩渦,房間裡,頓時產生一股奇特的氣場,若是有強者在這裡,一定能感應到這種讓人心悸的氣場。

  那一股鬥氣,全部被漩渦吸收進去,滕飛接連不斷的運行著天道五十鬥脈大法,在一瞬間,左前臂中的那處漩渦越轉越快,竟然達到每分鐘三十轉!

  這是一階十級鬥師才有的鬥氣轉數!

  一顆黃豆粒大小的鬥核,幾乎在瞬間便凝結而成,鬥氣的轉數依然保持著每分鐘鐘三十轉,比同階的鬥氣武者,快了整整一倍,這也就意味著滕飛的瞬間爆發力,可以達到一階十級的鬥氣武者水准!

  一階五級,卻擁有十級的戰鬥力!

  同時,這一處鬥脈,跟滕飛身體內那七處天然開啟的鬥脈連在一起,相互之間,像是一條涓涓細流,雖然很細,但卻完全的連通在一起!

  同時,那七處鬥氣所剩無幾的天然鬥脈中,鬥氣的轉數,也跟著達到了每分鐘三十轉!

  滕飛的狠勁,這種拼命的修煉,終於得到巨大的收獲,一夜之間,滕飛的實力,從一階一級,晉升到一階五級!

  這種提升,就算放在滕雨這樣的年輕天才身上,也要用整整一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成功用天道五十鬥脈大法衝擊出第一個鬥脈的滕飛,顧不上喜悅,來不及多想,便被一股巨大的疲憊衝擊著,直接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直到滕飛昏睡過去之後,才有一個聲音在滕飛的身體中幽幽的響起:“真沒想到,這小子真是一個狠岔子,居然對自己都這麼狠,這麼拼命!”

  滕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天色已近黃昏,還是被滕雨給騷擾起來的,不然的話,天知道滕飛會不會直接睡到第三天的早晨。

  “滕飛,你這個大懶蛋,夕陽都照到屁股了,你還睡!”

  滕雨一直好奇滕飛為什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強大,昨天沒得到機會問,今天自然不會放過。

  可她來了好幾次,每一次滕飛都在熟睡,終於在太陽已經懸在芒碭群山上方,眼看著就要進入黃昏的時候,滕雨再也忍不住,大聲叫醒了滕飛。

  “嗯?姐,你怎麼來到我房間裡了?”滕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滕雨柳眉倒豎的看著自己,被嚇了一跳。

  “什麼叫我怎麼來你房間了,難道我不可以進來嗎?你個小屁孩!”滕雨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訓:“你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間了?你是豬嗎?睡了整整一夜外加一天!外面現在四處都在談論你,你倒是真的很淡定啊,居然能睡得跟豬一樣!”
作者: likuowen    時間: 2011-12-28 04:01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1-12-30 02:56 PM 編輯

第二十四章 晉升一階五級鬥師!
  
  “呃……”

  滕飛有些無語,過去跟滕雨雖然也聊過天,但卻從來沒有在這個滕家年輕一代的第一天才少女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更沒聽她這樣跟自己說過話,原本以為是個文靜少女,卻沒想到,滕家的天才少女的另一面,居然會是這樣。

  “哼,看什麼看?我臉上長花了嗎?”滕雨白了一眼滕飛:“還不趕快起來洗漱然後去吃晚飯!”

  “吃晚飯?”滕飛剛剛還有些迷糊,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看著滕雨問道:“我竟然睡了一夜加上一個白天?”

  “那你以為呢?”滕雨撇撇嘴:“懶豬!”

  “好吧……我是懶豬,不過姐姐你,沖到我的房間裡,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滕飛從床上起來,睡之前衣服也都沒有脫,直接整理了一下,站在地上看著滕雨。

  “小子,姐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這是你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了,沒事情,就不能來找你了?”滕雨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兩條纖細的小腿晃蕩著:“拓跋家在鎮子西面搭建了一座很大的擂臺,聽說還邀請了清平府八大家族的人前來觀禮,親愛的弟弟,這次你的風頭可是出大了,可問題是,王家這次派來的人,肯定不會是弱者,至少,不會比王五公子差。”

  滕雨說著,嘿嘿一笑,終於露出了自己來找滕飛的真實目的:“你要是肯把你身上的秘密告訴我,姐姐我呢,就上去幫你打兩場,哼,許他王家來找麻煩,難道就不許我滕家別的年輕人出手嗎?”

  “我哪有什麼秘密,我一個不能修煉鬥氣的人,只是一不小心練出了真氣,成為一名真氣大武師罷了。”有些事情,滕飛是不可能去跟任何人說的,至少現在不行。他身上有真氣的這件事,是瞞不住的,不如直接說了,也免得別人胡亂猜測。

  滕雨滿臉狐疑的看著滕飛,她總覺得弟弟沒跟她說實話,不過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過問太多,誰身上還沒有點屬於自己的秘密呢?

  她來找滕飛,也只是心中好奇,更多的,還是想跟這個弟弟表示親近罷了。

  就算滕飛什麼也不說,面對王家年輕一代的武者時,滕雨也會出手,她絕不會容許有人傷害滕飛,無論對手是來自王家,還是拓跋家,滕雨都不會懼怕。

  不過,讓滕雨有些意外的是,滕飛竟然拒絕了她的好意:“姐,王家人的挑戰,我想獨自接下來,我是男人,有些事情,必須自己來承擔!”

  “屁!”滕雨當場就惱了,瞪著滕飛道:“你才十三歲,成人禮都要十六歲!現在的你,還只是一個男孩子而已!你只有真氣沒有鬥氣,你拿什麼跟王家的年輕武者爭?你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他們是想要你的命!他們出手絕不會留情的!”

  儘管知道滕雨是為了自己好,怕自己出事,但滕飛的心中,還是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這憤怒,並非針對滕雨,而是來自于滕飛那錚錚傲骨。

  深吸了一口氣,滕飛一臉認真的看著滕雨:“姐,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無能的小男孩了,請相信我,這件事,我會解決好!如果……”

  滕飛看著愣住的滕雨,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如果我真的敗了,不是他們的對手,那個時候,姐你再上場,也不遲!還有,王家和拓跋家,圖謀的不是我,是整個滕家的產業!準備跟大伯裡應外合在我戰鬥那天直接幹掉滕家!所以,與其擔心我,不如去跟二伯和爺爺商量下,如何擊退那些餓狼!”

  滕飛說完,看著完全愣在那裡的滕雨,淡淡的說道:“我餓了,去吃飯……”

  直到滕飛的身影消失在房間裡,滕雨才緩緩的回過神來,臉上卻並沒有任何生氣的表情,只是看上去有些古怪。

  她,滕家年輕一代中,第一天才少女,卻被曾經沒人看得起的男孩給震懾住了,剛剛那一瞬間,滕飛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強大的自信,滕雨只在學院中那幾個只能仰望的天之驕子和天之驕女身上感受過,刹那間,滕雨差點以為自己面對的是水仙鬥武學院的第一強者。

  嘴角抽了抽,滕雨輕聲咕噥道:“小混蛋,敢這樣凶你老姐了,真是沒良心的一個小東西!不過,他說的是真的嗎?大伯他們……真要邁出那一步?不行,我得趕緊去問問父親……”

  今天一天的時間,王家年輕一代的精英,要挑戰滕家三爺滕雲志那個廢材兒子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滕家鎮。

  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這件事,關於滕飛這個鬥武雙廢,是怎麼突然間擁有那麼強大的實力,竟然廢掉了王家五公子這個話題,是所有人都最關心的。

  可惜的是,到最後,也沒人能說出一個所以然來,只能引用滕家聘用的李牧教官的話,來解釋這個問題。

  “他很努力,很刻苦,曾經我一度認為這是一個修煉一百年也不會有出息的孩子,沒想到,無聲無息之間,他展現出如此強大的實力,所以,滕飛今天的成就,源自於他平日的勤奮和刻苦!”

  其實這番話,是李牧教官對著那群孩子說的,原本一直被當做反面教材的滕飛,現在卻成了激勵那些孩子的人物。在李牧教官的口中,滕飛還是第一次得到讚譽,而且是那種高度讚譽。

  不過,面對來勢洶洶的王家,滕家鎮上很多人,還是表示出了自己的擔心,他們並不看好滕飛,畢竟,他再強大,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真氣武者,而清平府的王家,那可是擁有很多年輕鬥氣天才的家族!

  如今滕飛廢掉王家家主的五公子,與王家結下樑子,王家定然不肯善罷甘休,一定會派出強大的年輕鬥氣武者,到時候,滕飛能抵擋得住嗎?

  “唉,要是滕飛公子,有當年三爺的實力就好了,那個時候,清平府的八大家族,甚至整個青原州的武者,有哪個敢跟滕家三爺叫囂?”一個滕家鎮上的老人,提起當年的滕三爺,一臉唏噓。

  “是啊,可惜滕三爺不在了,要是他還在,莫說廢掉一個王家的五公子,就是給打死,王家敢放一個屁?”另一個向著滕家的人說道。

  “哼,滕三爺不是不在了嗎,就憑滕飛那個沒有鬥氣的小廢物?那天打傷王家五公子,還不是出其不意的偷襲,沒什麼了不起的,明天王家人就會到這裡,後天開戰,到那時,我看滕家要先給滕飛準備好後事才行!”一個拓跋家的人,混跡在人群中,不屑的說道。

  “你這人的嘴巴怎麼那麼臭?滕飛公子給你戴綠帽子了還是抱著你家孩子跳井了?”人群中響起一個嘲諷的聲音,顯然是不滿這個拓跋家人的話。

  一群人頓時發出一陣哄笑,這個拓跋家的人臉色漲紅,也看不見到底是誰說的,只好放出兩句狠話,然後一臉尷尬的恨恨離開。

  儘管鎮上的大多數人,心都向著滕飛,可他們普遍認為滕飛的前景堪憂,如果滕家不派出別人應戰的話,滕家三爺的獨生子,很有可能就會折損在這場戰鬥中。

  滕飛不知道鎮上人的看法,他也不想去聽,吃過晚飯之後,回到房間裡,滕飛繼續修煉天道五十鬥脈大法,鞏固著昨天剛剛打通的這處鬥脈。

  天道五十鬥脈大法的確無比神奇,這處鬥脈打通之後,竟然直接形成鬥核,而且連帶著,直接提升了滕飛的境界。

  現在的滕飛,已經是個一階五級的鬥師,配合他八級真氣大武師的實力,滕飛自信,若是再對上王家五公子,絕不是重創他那麼簡單,甚至可能一擊斃命!

  這,就是體內擁有八處鬥脈的滕飛,對自己的自信!

  滕家上下,也沒有人來打擾滕飛,只是給滕飛的院子裡,增派了幾個侍女,侍候滕飛的起居生活。

  但滕飛的臥室,還是不允許別人進來,這麼多年,滕飛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如今有人侍候,他反而覺得難受。

  不過也不好拒絕族人的好意,畢竟自己現在不比從前了,如果貿然拒絕,甚至會讓別人認為他有點實力便目中無人。

  所以,滕飛大方的接受家族中人的好意,然後閉門不出,默默的修煉。

  王家這次,看來是真的要出手拿下滕家了,將這場原本沒什麼影響的約鬥,擴大了無數倍,不但邀請來清平府八大家族的人前來觀看,甚至還把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也邀請過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清平府的其他有名望的人,全都邀請來到滕家鎮上,本就繁華的滕家鎮,一下子變得更加熱鬧起來。

  王家的這種做法,滕飛心知肚明,觀看自己跟王家年輕一代的戰鬥是假,要他們做個見證人,見證滕家大爺反攻滕家,將來為王家和拓跋家洗清嫌疑才是真!

  不然的話,只是兩個家族年輕小輩之間的矛盾,何至鬧得如此大發?就連很多原本根本沒聽說過滕飛名字的人,現在也都知道,他是當年名聲顯赫的滕家三爺的兒子。

  最重要的,是他曾經是個無用的廢物,鬥武雙廢。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9 10:23 AM

第二十五章 清平府八大家族

  王家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這樣會讓別人認為王五公子無能,讓王家丟臉。

  反正王五公子已經被廢掉,以後也不可能有什麼出息了,誰還會去關心他會怎麼想。這就是大家族的殘酷,哪怕他是家主的兒子,一旦失去利用價值,也會迅速的遭到拋棄。

  運氣好的話,王五公子以後還可以做一個閑散的富家翁,一輩子榮華富貴,運氣差的話,就會淪為無人問津。

  誰讓他被一個廢物給打成重傷,豈不是連廢物都不如?

  不知道當日高傲狂妄的王五公子,以後若是想到這些,會不會後悔當日的衝動。

  約鬥的前一天下午,王家的人,全都來到滕家鎮,並沒有住在拓跋家,而是選擇住在了滕家鎮上最好的一家客棧,將整個客棧都給包了下來。

  裡面還有其他清平府七大家族的人,這一次,所有的費用,全都是王家所出。

  王家來到滕家鎮上的年輕一代強者,大公子王維揚公開放出話來,明天的戰鬥,要在三個回合之內,解決掉滕家的小廢物!

  王家大公子王維揚,十六歲,帝都真武學院二年級生,公布出來的實力,是三階九級的實力。與滕家的天才少女滕雨一樣,只是年齡比滕雨大上一歲。

  但這個年紀,就擁有這份實力,在整個青原州,也算是頂尖的了。青原州的年輕一輩中,沒有多少能夠超越他的。

  說起這王家的大公子王維揚,跟滕家還有一些過節。當年王家曾有意與滕家聯姻,要娶滕家的天才少女滕雨,給王維揚做妻子。

  卻被滕家拒絕,也正是這件事,使得滕家跟王家之間,產生了矛盾,王家雖然當時沒說什麼,但卻懷恨在心,倒不是非娶滕雨不可,主要是覺得丟了顏面。

  王維揚更是受了這件事的刺激,才拼命修煉,原本他是不如滕雨的,這兩年硬生生的被他趕上來。甚至有傳言說王維揚現在已經突破了三階九級,達到三階十級,半只腳踏入到大鬥師的行列中去!

  這份傳言,讓人心驚,更是讓很多人對滕飛的未來感到擔憂,這樣一個年輕俊彥,滕飛能敵得過嗎?

  尤其是王維揚一來到滕家鎮,便當著其他七大家族的年輕才俊們說出這樣的話來。見過王維揚的人都知道,這位王家大公子,跟五公子不同,是在帝都真正見過大世面的人,為人謙和有禮,絕不張揚跋扈。

  他放出那句話時,表情很平靜,只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並非那種紈绔子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囂張。

  同來到此處的其他清平府七大家族的年輕一輩之間,甚至開出了盤口,王家大公子的賠率,是買三賠一,而滕飛的賠率,卻是一賠十!

  由此可見這些人不是對滕飛沒有信心,是根本就沒將滕飛放在眼裡!

  王家這位大公子,還饒有興致的放話出來,說對滕家的天才少女滕雨很感興趣,希望能在解決了滕飛之後,與滕雨一戰!

  知曉前幾年那件事的人,都會心一笑,知道王家這位大公子,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洗刷當年求婚被拒的恥辱。

  不知為何,面對王維揚的挑戰,滕雨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但據知情者透露,說滕雨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只是輕蔑的一笑,說了句:“想跟我打?先過了我弟弟那一關再說吧!”

  王維揚聽說的時候,正在跟其他十幾個清平府七大家族的年輕一輩聊天,當時臉色平靜,淡淡的點點頭,說了句:“好,那就按照她的意思來!”

  王家大公子的氣度,讓很多人為之折服,其他清平府七大家族的年輕一代,都對王維揚表達了敬佩之意。

  最先說話的,是清平府孫家的嫡出四小姐孫倩倩,孫倩倩今年只有十六歲,卻已經達到三階二級鬥師的水准,是真武皇朝的名校——帝都水仙鬥武學院二年級生。跟滕家天才少女滕雨一屆。

  只是這位孫家的四小姐,卻跟滕雨很不對付,具體原因,是她一直喜歡這位王家大少。

  “維揚,你總是遷就她,你的胸襟氣度真是少有人能及,可惜別人未必都這麼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怕了她。”

  孫倩倩長得很漂亮,一雙眼看起來十分嫵媚,小小年紀,身上卻發育得十分成熟,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一雙腿筆直修長,站在那裡,一股青春活力撲面而來。

  不過王維揚卻似乎並不怎麼領情,淡淡的看了一眼孫倩倩,說道:“別人怎麼想,我並不在乎,我這人,對虛名看得很淡。”

  的確,在帝都真武學院那種地方,每天見到的大人物簡直太多了,在清平府你是個人物,但到了帝都,你其實什麼都不是!

  那個地方,論身份,貴族雲集,皇朝的年輕貴族,幾乎都集中在那裡;論實力,各種天才無數,強者如雲!真的沒有誰會去過多關注王維揚這樣的年輕人,盡管他已經很優秀了。

  孫倩倩因為是美女,加上性格的原因,在水仙鬥武學院,還是很能吃得開的,所以,對王維揚的話頗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也沒有多嘴。畢竟事情現在是朝著她期望的方向發展的,不管這一戰結果如何,王家和滕家之間的裂痕,必將越來越大。

  王維揚和滕雨之間,也不可能有任何結果!

  所以,她也不急著在王維揚面前表現自己,水仙鬥武學院那裡,優秀的男子更多,而且多半都有顯赫的貴族身份,面對那些人的追求,孫倩倩也不知道她還能為王維揚堅守多久。

  也許,王維揚再不接受她的話,她就會答應那個一出生就擁有男爵身份的貴族公子了吧?

  這時候,另一個人笑著說道:“維揚賢弟的氣度,整個青原州的年輕一代,也少人能及啊!假以時日,必將大放異彩,到時候,上了戰場的話,立下功勞,撈一個貴族身份,對賢弟來說也不在話下!”

  說話的人,是清平府八大家族之一的崔家大公子崔文,崔文今年十七歲,帝都真武學院二年級學生,三級五級鬥師。

  崔文長得眉清目秀,看上去就像個文弱書生,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已將崔家鬥師級中級鬥技螳螂拳練得爐火純青的少年公子,實際上是個很可怕的年輕人。

  別看他實力在同輩人當中,只能算是優秀,卻不算最強大的,但這人的智商卻極高,在帝都真武學院都小有名氣!

  無論是真武學院,還是水仙鬥武學院,都是真武皇朝的名校,想要在那種強者雲集,天才扎堆的地方,擁有一定名氣,真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想要進入這兩家學院,絕非你掏錢就讓你進去的,入校考核都十分嚴格,而且每年的考試如果不過關的話,都會被記錄下來。

  如果連續三年考核都沒過關,那就會被直接淘汰出學院!而且永不會再錄入!

  如此嚴格的規定,的確成就了這兩家學院的名聲,一直以來,這兩家帶有皇家性質的學院畢業生,都擁有極為光明的前途。尤其是在學院中能夠表現得出類拔萃的,更是前途無量!

  “崔兄客氣了,到時候上了戰場,還希望崔兄能夠助我一臂之力啊!”王維揚一臉溫和的笑容。

  崔文笑道:“好說,好說!你我同鄉,又為世交,到時候,不幫自己人,還能幫誰去?”

  這時候,同為清平府八大家族之一的趙家二公子趙龍興,輕嘆了一聲,說道:“皇上還沒有放棄遠征西陲的念頭,這戰爭看來還有的打啊!”

  說話的這趙家二公子,也是帝都真武學院的學生,不過他是三年級生,今年十九歲,三階八級鬥師。

  清平府八大家族連枝同氣,所以八大家族的子弟相互之間,關系也都不錯,至少,表面上都很好。

  王維揚也把滕飛的事情拋到腦後,聊起當今的形勢來。

  或者對這位王家的大公子來說,滕飛從來就沒有被他放在心上過,一個不能使用鬥氣的廢物而已,有什麼好關注的?說起來,他的五弟還真是不成器,三階一級的鬥師,竟然被人硬生生打廢了。

  王維揚雖然平日裡看不上五弟,但終究是親兄弟,該報的仇還是要報的。所以他才會來到這裡,不然的話,家族做出什麼決定,他根本就懶得參與,他只需要經營好他自己的未來,就可以了!

  王家未來的希望,還是在他王維揚的身上!

  “呵呵,說到這西陲,我還真挺佩服當年的滕家三爺的,也就是這次維揚賢弟要解決掉那小子的父親,西陲那裡對我們這邊的人如此仇恨,戰火燃燒了一百多年,滕家三爺竟然能夠把生意做到那邊去,還成功在那裡扎根,這的確是一種本事。”

  說話的人,是清平府八大家族之一的歸家二公子,今年二十一歲,帝都真武學院四年級生,三階十級鬥師。

  為人十分沉穩,可能是因為年齡比眾人都大一些,說起話來,也比較有說服力。眾人也並沒有因為他贊揚滕雲志而表示出什麼不快。

  畢竟,他們這些年輕人,都是聽著滕家三爺的傳奇故事長大的,對這位滕家三爺,崇拜的很。

  漫說是他們,整個青原州,又有多少個年輕人,不是崇拜著滕家三爺長大的呢?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29 01:08 PM

第二十六章 風雲際會

  “呵呵,滕家三爺的時代,已經屬於過去式了,未來的青原州,便是我們的天下!”

  清平府八大家族之一的李家五公子李剛一臉傲然,冷笑一聲說道:“滕家虎父犬子,我真不明白,王家伯伯為什麼要讓維揚賢弟來打這一戰,簡直太看得起滕家那個小廢物了!”

  李家五公子李剛,今年十八歲,帝都真武學院二年級生,三階六級鬥師。屬於那種紈绔子弟類型的,說起來,跟王家的五公子屬於一類人,都是那種目中無人的少年。

  “李兄說的沒錯,一個滕家的小廢物而已,居然要維揚兄親自出手,真是太看得起他了!”說話的,是清平府八大家族之一的霍家七公子霍文廣,今年只有十五歲,是三階一級的鬥師,雖然年少,但卻也是個十足十的紈绔子弟,跟王家五公子關系很好。這次聽說給王五公子報仇,便吵嚷著要來看滕飛那廢物是怎麼死的。

  眾人當中,唯一沒有說話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生得明眸皓齒,非常漂亮,安靜的坐在那裡,聽著眾人說話,也不插言。

  但這些人對她都尊敬的很,這女子,是清平府八大家族之一的梁家當代大小姐梁玉,今年二十歲,已經是水仙鬥武學院的四年級生,同時,她的實力,也是在座眾人中最強的,是他們當中,唯一的一個大鬥師!

  四階一級的大鬥師!

  梁玉不願插話的主要原因,卻是她跟滕家天才少女滕雨的關系非常好,知道滕雨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侮辱她的堂弟滕飛。

  滕家同樣也算是清平府的大家族之一,整個清平府,一共有十個數得上號的家族,拓跋家算是這十個家族當中最弱小的,這也跟拓跋家的格局有關,因為拓跋家的生意,有很多跟滕家有所衝突,根又都扎在滕家鎮上,被滕家一直壓制著,很難發展壯大.。

  青原州下,共有十三個府,清平府只是其中之一,說起來,青原州的面積非常大,幾乎趕得上一個小國了。而清平府,是青原州最為發達的一個地方,聚集了眾多強大的家族。

  說來也巧,被陸紫菱禍害過的這八個家族,他們相互之間的關系,本來就非常好,而滕家和拓跋家因為在滕家鎮,距離這八個家族比較遠,跟他們的關系,就要差一些。

  尤其因為當年滕家三爺的橫空出世,讓滕家在那一段時間裡,成為整個清平府最耀眼的家族,滕家三爺深受別人佩服這個不假,但在滕雲志活著的時候,這些家族對滕家的感觀,更多還是嫉妒。

  滕雲志死了以後,這些家族自然不吝惜溢美之詞,推崇死人,原本就是許多大人物願意做的事情。因為死人永遠也不會跟他們爭奪利益。

  所以清平府這些家族,跟滕家之間的關系,並不算好。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被王家請動,來滕家鎮這裡,看滕家的笑話了。

  這些家族,沒人相信滕家那個廢柴少爺能夠出現奇跡,尤其他的對手,是王家當代的大公子王維揚,十六歲,就已經成為三階九級的鬥師,滕飛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滕家鎮西,一處空曠的地方,早已經搭建好了一座巨大的擂台,擂台長寬都有三十米,已經算是相當巨大了。

  四周也設置好了一些看台,清平府八大家族的來客,都被安排在位置最好的看台上,此刻都已經來到這裡,坐在那悠閑的聊著天。

  其他那些趕來觀看的人,大多數都是滕家鎮上的人,沒有好位置的,就只能站在地上,遠遠的看著。

  戰鬥的雙方,還都沒有來到這裡,擂台四周,卻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滕家鎮,雖然名字叫做鎮,但實際上滕家鎮很大,幾乎相當於一座小城了,擁有近十萬的人口。

  滕家在鎮西,而拓跋家則在鎮東。

  眼下的情況是,清平府王家的大公子王維揚已經來到了擂台上,安靜的站在那裡,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急躁,英俊的外表,也讓不少滕家鎮的少女暗暗為之著迷。

  “看,那就是清平府王家的大公子,真的很英俊啊!”

  “聽說他在帝都真武學院上學,真是太厲害了,他看我一眼,我都會感覺到幸福的!”

  幾個花癡少女聚在一起談論著擂台上的王維揚。

  看台上,拓跋家的拓跋敏洪和拓跋敏烈等一眾人,可就沒有那麼好心情了,眼見日生三桿,滕家那個小廢物居然還沒有看到人影。

  不但如此,其他滕家人,也沒見來到這裡。

  如果滕家還是當年三爺滕雲志的時代,相信沒人敢就此說三道四,只是現在的滕家,已經沒有當年的實力,這些人自然感到不滿。

  “什麼玩意,一個廢物,架子居然這麼大!”拓跋敏洪咕噥道。

  李家的五公子李剛附和道:“就是,一個廢物,也敢讓維揚賢弟在擂台上等,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的!”

  霍家的七公子霍文廣冷笑道:“該不會是那個廢物膽怯,不敢來了吧?”

  梁玉秀眉微蹙,掃了一眼拓跋敏洪幾人,雖然沒有說話,但誰都能感覺到,這位梁家的大小姐對他們有些不滿了。

  “算了,不說了,別為一個無用的東西,降低了我們自己的身價。”李剛的眼色還是很好的,見梁玉有些不悅,立即中斷了對滕飛的攻擊。

  拓跋敏洪的眼力就沒有那麼強了,依然不屑的道:“等滕家倒了,我絕不會放過這個廢物!”

  這時候,人群中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有人大聲喊道:“滕飛來了!”

  看台上的眾人,這時候也都停止了說話,目光投向鎮子的方向,從那邊走出來一群人,被擁簇在中間的,是一個相貌清秀的少年,穿著一身白色的勁裝,身材有些消瘦,步伐穩健的朝著這邊走來。

  滕飛的身旁,是滕家的天才少女滕雨,還有滕雷等一眾滕家的年輕子弟,後面一個老者,龍行虎步,正是滕家的家主滕文軒!

  在滕文軒的身旁,還有著幾個跟他年齡差不多的老者,看台上已經來到的王家家主,和拓跋家的家主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抹凝重。

  陪在滕文軒身邊的,並不是清平府的人,但他們卻都認識,因為這幾個老人,也都是青原州大家族的族長!

  是族長,不是家主!

  族長,那是一個大家族的最高領導人,很多家族的族長跟家主都是同一人,但也有分開的,族長的權力或許沒有家主那麼大,但族長的威望,卻要更高一些。

  這幾個老人,在整個青原州,也都很有名聲。看見這幾個老者前來,就連之前一直閉目養神,安坐在那裡的青原州守護者大人,都站起身,走下看台前來迎接。

  其他那些清平府家族的家主和各界名流,眼中都露出一抹玩味之色,看來,今天這場戰鬥,不會像想像中那麼枯燥無味啊。

  近些年已經很少公開露面的滕家老爺子,居然請動了這幾位大人物,就為了保住他的孫子?

  在利益至上的大家族中,這是非常罕見的事情,或許,滕家那個小子,跟傳聞中,真的有些不一樣呢。

  王家和拓跋家的兩位家主,卻有些緊張起來,他們非常擔心,這幾位在青原州德高望重的老族長,不單單是被請來給滕飛保駕護航的,而是為滕家助威來的!

  難道,這老東西得到消息,知道我們要對付滕家了?

  王家家主和拓跋家的家主拓跋鴻運,都在心裡思量著。

  滕雨看見看台上的梁玉,衝著梁玉揮了揮手,對其他人卻視而不見。

  孫倩倩冷笑道:“哼,神氣個什麼,等會就要為她弟弟收屍了!”

  “就是,我甚至覺得,滕雨現在已經不是王維揚的對手了!”霍文廣在一旁說道。

  那邊一眾清平府各界名流,八大家族的家主,以及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全都從看台上下來,跟滕文軒身邊的幾個老族長見禮。

  這大場面,也讓不少人暗暗心驚,只是兩個家族的年輕子弟的約鬥,竟然引動了這麼多大人物前來,真的如同風雲際會一般,要知道,聚集在那裡寒暄的人們,都是跺跺腳整個青原州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啊!

  “呵呵,見過範老族長,範老族長一向可好?還有栗老族長,張老族長,上一次我們見面,還是在三年前的青原州新年慶典,幾位老族長看上去精神還是那麼好啊!”

  情願州的守護者大人笑眯眯的,跟滕文軒身邊的幾個老者見禮。其他那些清平府八大家族的家主,以及各界名流,紛紛過來見禮。

  幾個老族長一一還禮,態度溫和,沒有絲毫倨傲,但卻沒有任何人敢對這幾個老者無禮,原因很簡單,這些老者的背後,都擁有著讓人恐懼的龐大勢力。

  拓跋鴻運望向滕文軒的眼神裡,也充滿了嫉妒和不解,他沒想到,滕家這老匹夫,居然跟這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還有私交,竟然能夠請動他們來到這裡。

  王家家主的神色倒是很平靜,如今的形勢,已是箭在弦上,就算擔心,也沒用了,不如泰然處之。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30 12:49 AM

第二十七章 真正意義的第一戰

  一群人寒暄過後,紛紛坐上看台,這時候,那個慈眉善目的範老族長,看著王家家主問道:“聽說,你的孩子,跟文軒賢弟的孫子,起了一點衝突?”

  “文軒賢弟?”王家家主聽到這個稱呼,眉頭便微微一皺,這個稱呼裡面,學問很大啊!而且,什麼叫一點衝突?我的兒子已經被打廢了好吧!

  心裡想著,王家家主王天河便有些不悅,他不相信範老族長不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現在卻佯裝不知來問自己,分明是存心要站在滕家這一邊了。

  “範老族長,我那不肖的五兒子,一雙手腕折斷,丹田中鬥漩被重創,就算恢復,以後也不可能再有任何進境了。”王天河淡淡的說道。

  “哦,我聽說,這件事,還是你家的小子先挑起來的?”範老族長身旁的栗老族長聽出王天河語氣中的怨懟,不由得眉毛一挑,輕聲說道。

  “小輩的事情,就讓小輩解決去好了,不過,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看,點到為止就好。”張老族長輕咳了一聲,看著想說什麼的王天河,忽然問道:“對了,怎麼沒有看見與你形影不離的弟弟王天鷹?”

  “咳咳……”王天河想要反駁的話語,被硬生生憋回去,同時心中暗暗驚訝,今天這幾位老族長,話語中明顯是有所指的,很可能滕文軒這老匹夫,真的得到了什麼消息,知道我們要對付滕家!

  “他還有別的事情,沒有過來。”王天河淡淡的回了一句,便懶得再理會這三個明顯站在滕家一邊的老族長,把目光投向擂台上。

  滕飛這時候,已經走上擂台,全場的吵雜聲音,一下子靜了下來。

  場上的王維揚打量著眼前這個身材有些消瘦的清秀少年,見對方目光清澈,面對自己,竟然毫無懼色,忍不住在心裡高看了滕飛幾分。

  就算他是個廢柴,也不是個人人可欺的廢柴,這點,從自己五弟被此人打成重傷也可以看出來。

  “你,就是滕飛?”王維揚淡淡的說道:“記住我的名字,我叫王維揚,清平府王家大公子!”

  “哦。”

  滕飛淡淡的應了一聲,他覺得眼前這個看上去彬彬有禮的少年腦子有些不大好,為什麼要我記住你的名字?記住你名字干什麼?你又不是美女,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高手。要是我的兄弟被人家給廢了,我肯定不問理由,直接上去就開打,打死打廢算!

  何必假惺惺的說幾句場面話?

  滕飛平淡的反應,讓王維揚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他淡淡一笑:“你先出手吧,記住,我叫王維揚,好好記得,在黃泉路上,也不要忘記,誰殺的你!”

  王維揚這句話,傳遍了四周,原本就比較安靜的擂台四周,此時更是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看出來,這位王家大少,要痛下殺手了!

  “姓王的,你要是敢對我兄弟下死手,我絕不會放過你!”滕雷咬牙切齒的衝著擂台上的王維揚怒吼道。

  王維揚卻看也不看滕雷一眼,在他的眼中,滕家,過去有個三爺滕雲志,現在,也只是有個滕雨而已。其他人,都不在他的眼中!

  滕飛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王維揚,大概是跟陸紫菱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滕飛的行事風格,也帶了一絲陸紫菱的味道,不願意說廢話。

  看著滕飛的表情,王維揚有種一拳打在空氣中的感覺,這讓他非常不舒服,也不再廢話,站在那裡,等著滕飛上前攻擊。

  滕飛所學的戰鬥技巧,全部來自於清平府八大家族,很多種鬥技被陸紫菱融合在一起,創出一篇鬥師級鬥技。

  其他的鬥技,滕飛並不會,因為認為滕飛不會鬥氣,從始至終,滕文軒也沒有想過要把家族那本大鬥師級的霹靂火焰掌傳給滕飛。

  眼看著清平府八個倒霉的苦主都坐在看台上,滕飛不知道自己出手的話,會不會被看出來,見王維揚站在那裡等著自己攻擊,滕飛索性也站在那裡。

  一時間,擂台上的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裡,誰也沒有先出手的意思。

  王維揚不出手,當然是自持身份,他一個青原州有名的天才鬥氣武者,跟一個鬥氣廢柴打,這已經是很丟臉的事情了,要不是為了家族利益,他才不會答應。現在讓他主動出手,他怎麼會願意?

  滕飛不出手的原因更簡單,他練的鬥技紫菱神功來源於八大家族,不是他不信任陸紫菱,實在是在座的都是眼睛裡不揉沙子的大人物,一旦被他們認出來,那結果可就真的慘了。

  “你怎麼不出手?”王維揚等了一會,等的有些惱怒,忍不住出聲問道。

  “我沒有先出手的習慣。”滕飛一臉平靜的回答道。

  整個擂台四周,看台上同時傳來一片嘩然。

  “滕家這小廢物太狂妄了!我恨不能擂台上的人是我,我肯定直接出手,一巴掌拍死他!”霍文廣叫囂道。

  李剛也在一旁冷笑:“維揚賢弟就是太有禮節了,為什麼要等那小廢物出手?他敢出手嗎?直接一腳把他踢死,咱們好喝酒去,聽說滕家鎮上有個酒樓的野味非常好,一會要去嘗嘗!”

  拓跋敏洪冷笑著大聲道:“滕飛,你要是不敢打,就老老實實的跪下磕頭求饒!”

  王維揚這時候也已經無法忍受這種折磨,喝道:“滕飛,這是你自找的!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說著,兩只手彎曲成鷹爪,一前一後,朝著滕飛的腦袋直接抓了過來,帶起呼嘯的風聲!

  正是王家家傳鬥技,大鬥師級中級鬥技金雕爪!

  王維揚使出來,遠比王家五公子使出來的威力大得多,風聲淒厲,一雙手的速度極快,瞬間到了滕飛的眼前!

  一陣鬥氣高速旋轉的聲音,也同時發出,帶著一股很強的氣場和迫人的壓力,王維揚就像是一座小山般欺來。

  “鬥氣每分鐘居然能夠達到五千轉左右,他是三階十級的鬥師!”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看著擂台上的王維揚,眼中露出贊賞之色,稱贊道:“這個年紀,就已經達到這種境界,前途不可限量啊!”

  “王維揚他……居然達到了三階十級,天,滕飛他肯定不是對手,這可真麼辦?”滕雨等一眾滕家人,頓時焦急起來。

  而讓很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王維揚這氣勢凶猛,如同雄鷹撲兔的一擊,居然被滕飛避開了!

  滕飛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狼狽,險之又險的避開了王維揚這一擊,胸口微微起伏著,看上去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似的。

  看得一眾關心他的人十分揪心,擂台四周,鴉雀無聲。

  “去死!”王維揚一旦放開,在戰鬥中,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淡泊和平靜,整個人仿佛化作一只凶猛的雄鷹,一雙手速度快到讓人目不暇接,空氣中不斷發出淒厲的破空聲。

  嗖!

  嗖!

  嗖!

  一爪連著一爪,一爪快似一爪!

  滕飛從始至終,一直就沒有做出任何還擊的動作,都是在閃避,閃避,再閃避!

  看得一眾關心他的人,恨不能衝上去拎著滕飛的耳朵大喊:“你倒是反擊啊!”

  可別人再急也沒有用,就算是普通擂台,其他人也不許干預,更別說今天幾乎所有清平府的大人物都到場了,就連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也都應邀來到這裡,誰敢破壞戰鬥的公平性?

  滕雨的額頭上都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看滕飛戰鬥,看得她心驚肉跳,看得揪心,比她自己戰鬥要緊張多了,她是真的怕滕飛被王維揚給直接擊殺,若是那樣,她甚至不知該如何去面對死去的三叔。

  戰鬥,最重要的,是抓住機會。等級的差距,並不能代表一切,不然的話,三階的遇到四階的,干脆投降認輸好了,何必去打呢?決定勝負的因素有很多,但關鍵的幾點,卻是要沉著,冷靜,膽大心細,抓住機會。而且,永遠不要放棄。

  這段話,是陸紫菱在指點滕飛的時候說過的,滕飛牢牢記在心裡,所以,他現在就是這樣,盡管在別人眼中,他很狼狽,甚至連驢打滾這種招式都用出來了,但滕飛並不覺得丟人,也沒有絕望。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場真正的戰鬥,面對的,是一個幾乎不可能被戰勝的對手,沒有人看好他。在滕飛心中,卻恰恰是他最大的優勢!

  敵人越看不起他,他越是開心,敵人要是真的重視他,那他反倒需要擔心了。

  “咦?滕家小廢物剛剛還擊了一腳,我看著怎麼有點像我們家的鴛鴦腿法呢?”孫倩倩忽然在那咕噥了一句。

  不但是她,就連孫家的家主,在剛剛那一瞬間,也產生了這樣一絲錯覺,不過仔細看去,卻又跟孫家的鬥技鴛鴦腿法有所不同。

  砰砰砰!

  滕飛忽然間一改不斷躲避的做法,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連三掌,拍在王維揚的手臂上,同時,滕飛的胸口,也生受了王維揚一爪。

  一抹冰冷殘忍的笑,在王維揚的臉上泛起!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30 01:38 PM

第二十八章 完勝

  “啊!”

  “不要!”

  “手下留……”

  “殺了他!”

  “抓出他的心髒捏爆!”

  幾乎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站起來,現場一片混亂,喊什麼的都有。

  所有人都認為這一爪,足以讓滕飛的胸口被抓出一個大血洞,心髒都能被直接掏出來!

  王家的大鬥師級中級鬥技金雕爪,就是這麼血腥,這麼強悍,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幾乎沒人注意到滕飛拍在王維揚手臂上那三掌,都把目光落在滕飛的身上。

  然而,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是,滕飛的胸口,並沒有被抓出一個大血洞,那神白色的勁裝,倒是被抓爛,露出的胸口,只有五道明顯的血痕,其中兩道力道最強的,皮肉向外翻著,有鮮血流淌出來,瞬間染紅了那身白色的勁裝。

  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可幾乎所有人,都像是沒有看到滕飛胸口流出的鮮血一般,全都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範老族長喊了一半的手下留人,最後那個字,也被驚得咽了回去。

  喊完不要身形已經凌空而起的滕雨和滕文軒,在空中一個急停,又落到地上。卻沒有人關注他們,所有人都如同中了石化魔法一般站在那裡。

  怎麼可能?

  就連在場的滕家人,心中都升起巨大的問號,他們當然不希望滕飛出事,可王維揚那凌厲的一爪,已經抓到滕飛的胸口上,三階十級的鬥師啊!竟然只抓出五道血痕來?

  要知道,以王維揚現在的實力,就算是一根堅硬的木樁,也能被他一爪抓斷,難道說滕飛的血肉之軀,堪比金石?

  這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就連王維揚自己,也愣在當場,那抹冰冷殘忍的笑容僵在臉上,不敢置信的看著滕飛。

  作為當事人,他最清楚那一爪抓在滕飛身上的感覺,仿佛他抓的根本就不是一個血肉之軀的人,而是一條恐怖的龍!

  而且滕飛身上傳來的那股柔韌的反震之力,震得他手指斷裂一般的疼痛!

  滕飛卻是根本沒在乎王維揚這凶殘的一爪,忍著劇烈的疼痛,抓住王維揚一愣神的機會,直接就是一連串重拳轟在王維揚的胸口上面!

  砰!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一瞬間,滕飛轟出足有十幾拳,拳拳擊在王維揚的胸口之上,一陣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哢嚓!

  哢嚓!

  王維揚被打得口吐鮮血,身體直接被打飛,倒飛出擂台!

  “好!”擂台外面,忽然傳來一聲情不自禁的叫好聲,混在人群中,別人沒看見,但熟悉的人都能聽出來,正是滕家外聘的教官李牧!

  李牧叫好,純粹是因為滕飛剛剛這一連串的黑虎拳叫好,因為黑虎拳,就是他最擅長的一種拳法,屬於普通武者的重拳!

  這也是李牧這麼多年,見別人使用黑虎拳,使用得最為精彩的一次!

  滕飛已經完全領略了黑虎拳的精髓,每一拳都如同虎撲一般,那種威勢,讓人感覺他根本不是個瘦弱少年,而是一頭斑斕猛虎!

  王維揚的身體,重重的落在擂台外面的地上,當場昏厥過去。

  整個四周,一片死寂!

  滕飛那消瘦的身影,如同一根筆直的標槍,站在擂台上,胸口一片血紅,臉上還殘留著一抹猙獰之色。

  不知為何,不少人的身體,竟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這少年,很可怕!

  不知有多少人,內心深處,同時升起這樣一個念頭來。

  之前沒有任何人看好的滕飛,居然勝了!而且還是這種將對手擊昏的完勝!要知道,他的對手不是阿貓阿狗,而是帝都真武學院的優秀學生,是名噪整個青原州的年輕一代天才鬥氣武者。

  三階十級的鬥師啊!

  而且,這兩人之間的戰鬥,完全的處在公平、公正、對等的基礎上,還是王維揚先出的手,一度壓制得滕飛狼狽不堪。

  然而,最後的結局,竟然會是這樣!

  王維揚胸骨斷裂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明白,這不是夢,這是事實!

  再看向滕飛的眼神,已經完全發生了轉變,坐在看台上的大人物們,看向滕飛的身體,都充滿了震驚。

  沒有人認為王維揚那一爪是手下留情的,難道滕飛的身體,是銅牆鐵壁不成?被那樣的一爪抓在胸口,只是受了點皮外傷……老天,他是什麼做的?也沒聽說滕家有這麼強大的防御鬥技啊!

  一眾的滕家人,可不管滕飛是怎麼勝的,他們只知道,滕飛勝了,王維揚敗了。就這樣簡單。

  滕雨凌空而起,落在擂台上,取出金瘡藥,給滕飛包扎身體,看著滕飛胸口幾道深深的傷口,滕雨的眼淚忍不住流出來。

  “疼嗎?”滕雨一邊小心的用布包扎,一邊問道。

  “嘶……要不你試試?”滕飛齜牙咧嘴的說道。

  滕雨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滕飛的腦袋,嗔道:“還知道疼,很好,說明你沒事,小混蛋,你的實力怎麼這麼強?卻一直瞞著我,讓我擔驚受怕的,等回家再跟你算賬!”

  “我說老姐,我只是僥幸好不好,你沒看我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贏了這場戰鬥,滕飛的心裡也是極為高興,說起話來,自然隨意了很多。

  “老姐?我很老嗎?還有,你狼狽?你狼狽的話,他算什麼?”滕雨一指那邊被一眾王家和拓跋家人圍起來救治的王維揚:“他的胸骨都被你打斷了吧?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復。”

  “怎麼,你心疼?”滕飛笑著打趣了滕雨一句。

  滕雨一撇嘴:“我心疼?小混蛋,再敢亂說話的話,信不信姐姐我揍你!”說著作勢朝著滕飛受傷的地方比劃起來。

  “行了行了,好姐姐,我錯了還不行嗎?”滕飛趕忙告饒,他的傷雖然不算重,但也絕對不輕,雖然敷上了上好的金瘡藥,減輕了一些疼痛,但卻依舊很疼。

  好在滕飛在改造身體的時候,經受過一次生死考驗,在衝擊鬥脈的時候,也痛苦萬分,所以才能對這絕不算輕的外傷泰然處之。

  換一個人,恐怕早就老老實實的躺在擔架上,等著被抬回去了。

  不過滕飛的心裡,卻也感到無比的驚訝,他沒想到,這赤血蛟的血液,竟然會如此強大,王維揚那樣恐怖的一爪,竟然連他的骨頭都沒有傷到。

  這還是他自己現在境界不夠,一旦他的實力達到更高的層次,那麼他的身體,也必將變得更加堅實!

  滕飛的心裡,對陸紫菱這個美女師父的感激,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述了。

  因為只要不傻的人,到現在都會知道,那赤血蛟的血液有多麼珍貴。折壽?跟父母的仇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那邊王家和拓跋家,以及其他一眾清平府八大家族的人,此刻也檢查完了王維揚的身體,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右臂骨斷裂,胸骨斷裂,最少也要在床上躺一年的時間,才能恢復!”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給出了最為精確的判斷。

  人們這時候才想起來,王維揚那一爪抓在滕飛身體上的時候,滕飛曾一連三掌拍在王維揚的手臂上。沒想到,看上去沒什麼力道的三掌,竟然打的王維揚的手臂骨斷裂!

  霍家的家主皺著眉頭說道:“我怎麼覺得,剛剛滕飛那三掌,很像我霍家的家傳鬥師級高級鬥技,黑煞掌法呢?又有點似是而非的感覺。”

  “什麼?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孫家家主驚訝道:“剛剛戰鬥時,滕家小子施展的腿法當中,似乎有我孫家鴛鴦腿的影子!”

  崔家家主沉聲道:“我感覺他最後打傷王世侄的黑虎拳裡,有我崔家家傳鬥技螳螂拳的影子!”

  “他的掌法中,也也感到了有我趙家飛花掌的影子!”趙家家主同樣眉頭緊鎖,咕噥道:“沒道理的啊?一個普通的滕家公子,被當做廢物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突然間就變得這麼厲害了?而且,他的招數很奇怪,竟然會有我們家族鬥技的影子,我相信我不會看錯!”

  一直陰沉著臉的王家家主王天河恨聲說道:“這小子似乎對我們王家家傳鬥技金雕爪非常熟悉,小兒抓他胸口那一下,其實是金雕爪所有招數中最弱的一爪!”

  嘶!

  眾人聞聽此言,全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那個擂台之上,在滕雨攙扶下,正要緩緩離去的滕飛,所有人的眉頭,都皺起來,同時,這些人相互對視一眼,幾乎異口同聲的喝道:“慢著,不許走!”

  因為在場的八大家族家主們,都想到一個相當可怕的事實,八大家族先後兩次被盜,第二次已經不是被盜,對方近乎明目張膽的搶了!

  將八大家族的家傳鬥技全部搶走,損失慘重,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頭緒。

  然而,今天一場原本屬於小輩人物的戰鬥,竟然讓他們看到了一絲線索,這些人,又怎麼可能放過?

  聽見八大家主異口同聲的大喝,滕雨一臉茫然,心說難道王家還沒完沒了嗎?這場戰鬥之前不是說了,一戰解決恩怨,以後不再糾纏嗎?

  滕飛則是心裡咯噔一下,心說:壞了,我還是太小看這些家族的人了,就算再改變,也總會有破綻,終於被他們發現了。

  同時,滕飛的心裡則升起一股決絕,那就是——死都不能把師父洩露出去!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31 09:39 AM

第二十九章 我管你們信不信!

  滕飛停下身形,包括其他滕家人一起,也都停在那裡,一臉疑惑的看著這邊八大家族的家主。

  八大家族家主的臉色無比難看,先後兩次被盜,他們損失的,不僅僅是財物,同時也丟了臉面!

  這事兒雖然沒人敢嘲笑他們,但背地裡的竊喜,總是避免不了的。八大家族,在清平府的口碑,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好,這一點,八大家族的人,自己都很清楚。

  “嘿,還清平府的大家族呢,真是丟人,一次被盜可以說是沒防備,兩次被盜,再說沒防備,可就說不過去了吧?而且,被盜的還是家族中最重要的鬥技!”

  “呵呵,滕家鎮上的滕家和拓跋家,倒是幸運,沒有受到任何損失……”

  “活該!被盜的八個家族,一直以來都自認為很強,結果現在傻眼了,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想起這些傳到他們耳朵裡的議論,八大家族的人就覺得面上無光,原本他們並沒有把目光投向沒有被盜的兩個家族。

  拓跋家就不用說了,跟王家有姻親關系,而且還是清平府世家中最弱的,滕家雖然不弱,可連續兩次,視八大家族防御如無物,盜取寶物,這絕不是滕家所能做到的!

  要是滕家有這份實力,他們就用不著經商了,做什麼都比現在更強!

  不過今天滕飛擊敗王維揚所用的招數,加上整個清平府,僅有滕家和拓跋家沒有被盜,這兩個疑點加起來,就很讓人生疑了。

  “怎麼,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滕文軒陪著三位老族長,淡淡的看著疾步走來的八大家族家主,面色微微一冷,心說怎麼:小的打不過,老的要上?可就算老的要上,也是王家的事情,你們這七個家主干嘛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

  “我們,有事要問你的孫子滕飛!”王家家主王天河冷冷的說道:“我們懷疑他,跟八大家族被盜有關!”

  “懷疑他?”滕文軒當場就炸了,指著王天河怒道:“姓王的,你別給臉不要臉!整件事本身就是你王家挑釁在先,要廢掉我滕家子弟,滕飛他出手打傷你兒子,也是因為保護自己兄弟,好,你王家說要報復,要讓年輕一代自己解決,怎麼,如今你大兒子也敗了,就開始血口噴人嗎?王天河,好歹你也是一個家族的家主,怎麼,輸不起嗎?”

  王天河陰陰一笑:“老匹夫,別倚老賣老,轉移話題是沒有用的,有沒有誣陷他,你問問你的孫子,不就知道了?”

  “問個屁!”滕文軒一臉強勢的看著眾人,怒喝道:“你們要還是人的話,就該干什麼干什麼去,我孫子已經受傷了,別把你們那點丟臉的破事扯到我孫子身上去,就算要栽贓,你們也選一個強者行不?說我孫子跟你們家族被盜有關,你們不覺得丟人嗎?”

  “騰老爺子何必動怒,我們的確掌握了一些證據,不然的話,又怎麼會如此無禮?”孫家家主臉色平靜,但一雙眼,卻死死盯住滕飛,淡淡的道:“你孫子剛剛跟王家大公子動手的時候,曾用了我孫家的鴛鴦腿,用了崔家的螳螂拳和招架的飛花掌還有霍家的黑煞掌法,而且,他對王家的金雕爪鬥技也很熟悉,我想,這應該不是一個巧合。”

  這時候,範老族長輕咳一聲,看著滕文軒道:“文軒賢弟,看他們的樣子,不太像是栽贓陷害,你何不問問令孫?”

  範老族長人老但可沒糊塗,他這並非是在和稀泥,而是感覺到這件事可能真的有蹊蹺,不然的話,八個家族的家主,不可能一起圍上來發難!

  而萬一滕家這年輕子弟,涉及到這件事當中去的話,那可以說,沒人能夠保得住他!就算滕文軒再疼愛這個孫子,也不行!

  清平府這八個家族聯合在一起,所產生的力量,別說一個小小的滕家少爺,就算是一個皇子,那也要好好掂量下!

  這個時候,滕飛在滕雨的攙扶下,走了過來,一臉平靜的看著八大家族的家主,滕飛說道:“你八大家族的東西,我看過!”

  滕飛這一句話,當場震驚了所有人,全都如同中了石化魔法一般的站在那裡,不可思議的看著滕飛。

  如果滕飛否認,他們肯定是不會相信的。可眼下滕飛根本沒否認,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反而讓八大家族的家主疑惑起來。

  原本他們就不是很確定這件事到底跟滕飛有沒有關系,畢竟一個少年人,再如何的出色,也不可能擁有進入八大家族兩次的實力。

  “你,你說什麼?這件事,怎麼可能跟你有關?”滕文軒又氣又恨的看著孫子,心說就算真的跟你有關,你也不能就這樣說出來啊,這不是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去了?

  滕飛微笑著看了一眼爺爺,說道:“爺爺,我從小父母沒的早,我的做人道理,都是咱們滕家的家規祖訓,咱們滕家的祖訓說:做一個男人,就要有擔當!”

  看著無比淡定的滕飛,滕文軒第一次痛恨起滕家的家規來,心說:要你有擔當,但沒要你送死啊!

  滕飛說著,轉過頭,平靜的看著八大家族的家主,一臉平靜的說道:“這件事,跟滕家沒有任何關系,沒錯,我是看過你們八大家族的鬥技,不過,搶走你們鬥技的人,早就不在這裡了。”

  “什麼?走了?那人是誰!”

  “小子,原來這件事真的跟你有關,今天你不交代清楚,就別想安然離開!”

  “滕文軒,你滕家教出來的優秀子弟,就是這等雞鳴狗盜之貨?還有擔當,擔當個屁!”

  “小東西,快說,誰盜走了我八大家族的寶物?”

  “滕家小子,趕快交代!”

  八大家族的人反應過來之後,群情激奮,怒不可遏,紛紛出言喝道。

  這件事讓八大家族丟盡了臉面,就連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也一臉冰冷的看著滕飛,這件事差點把他都牽連進來。

  此時此刻,絕對沒有人認為這少年是有擔當,從他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分明就是有恃無恐,搶了人家的東西,還能如此平靜的說出來,這簡直就是不把八大家族放在眼裡。

  滕文軒也是感覺一陣頭大,他不明白,怎麼會這樣,自己的孫子,竟然真的跟八大家族被盜有關,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不把這件事解決,滕家受不受牽連是小事,關鍵問題是,誰還能保住滕飛?

  “你們急什麼?我說這件事跟我有關了嗎?”滕飛一句話,又讓在場的所有人愣在那裡,全都一臉茫然的看著這個相貌清秀,身材消瘦的少年。

  “你什麼意思?”王天河冷冷的道:“戲耍我們玩?”

  滕飛淡淡的道:“我只說了一句,你們就群情激奮的,好歹也是青原州有名的大家族家主,就這點涵養和氣度?”

  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指責涵養和氣度不夠,八大家族的家主等人一陣氣結。

  “你剛剛明明說,盜搶我八大家族寶物的人已經走了,難道你還敢說這件事跟你無關?”孫倩倩一臉憤慨的指著滕飛斥道。

  滕飛看了一眼孫倩倩,然後淡淡的道:“我看過你們八大家族的鬥技,知道搶走你們鬥技的人已經走了,難道這件事就一定跟我有關嗎?”

  “你還想狡辯嗎?”李家的五公子李剛冷笑的看著滕飛。

  “我有什麼需要狡辯的,看過就是看過,我不會否認。”滕飛的臉色依舊平靜如初,看著緊鎖眉頭的八大家族家主說道:“難道我就不能走路摔一跤,然後撿了一大堆武功秘籍?難道就不能走在大街上,有人看我順眼,順便送我?”

  “你的意思是說,你看到我八大家族的鬥技,是偶然得到的?”崔家家主並沒有理會滕飛的調侃,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滕飛,想從滕飛的臉上看到他是否在說謊,不過,讓他有些失望的是,這個少年的臉色,簡直太平靜了,什麼也看不出來。

  “不錯,事實就是如此,至於你們信不信,跟我有什麼關系?”滕飛淡淡說道。

  滕飛為什麼會承認?就算他不承認,八大家族,也絕不會放過他,因為他在跟王維揚的戰鬥中,已經露出了疑點,快被這件事逼瘋了的八大家族一定會死抓著這點不放。

  死不承認可不可以?可以!

  但問題是,這些憤怒的家族,一定會把火氣撒到滕家的身上。

  滕家此時正在被王家和拓跋家以及滕雲壯等人攻擊,要是再讓這其他七個家族找到借口,那滕家可真就離滅亡不遠了。

  到那時,才是真正的連累了滕家!

  而此刻滕飛說出這件事,一口咬定自己是偶然間撿到的八大家族的鬥技,就算他們不相信,一時半會的,也不可能找出任何證據證明這件事跟他有直接關系。

  沒有證據,也不能就此定滕飛的罪!

  別忘了,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就在這裡!更重要的是,滕飛的手上,還握著一件東西。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1-12-31 12:25 PM

第三十章 一張紙的重量

  所以,滕飛坦然承認,至於說秋後算賬什麼的,滕飛現在已經來不及去想那麼多,眼下他需要做的,一是不讓滕家牽連到此事中來,二是要保住陸紫菱的秘密,不被這些人知道。

  而且,對於這件事可能引起的後果,其實陸紫菱早就給了滕飛一張底牌,也正是這張底牌,給了滕飛巨大的信心,滕飛相信,就算有天大的不滿,自己這張底牌打出去的時候,八大家族也要閉嘴!

  “媽的,我們信你才怪!”李剛狠狠的往地上呸了一口,朝著滕飛大罵道,想要衝上來教訓滕飛,卻被他的父親一把拉住。

  滕飛這時候,看著青原州的守護者,說道:“守護者大人,我承認,我撿到這些鬥技沒有及時交還,是存了一定的私心,這件事,我有錯誤,但他們也不能因此誣陷我參與了這件事!”

  滕飛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青原州守護者冷原野的身上。

  冷原野一開始的確很怒,覺得這小子無比奸猾,被發現之後,竟然還能一臉平靜的去承認,臉上一絲愧疚的表情都欠奉,這讓冷原野對滕飛的印像很差。

  可滕飛說出後面的話之後,冷原野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滕飛了,這個少年的身上,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氣質,而且,看著那雙清澈的眸子,也實在不像是跟這件事有關的樣子。最重要的,冷原野始終感覺滕飛好像特別有底氣,根本不怕八大家族的樣子。

  到底是年少輕狂,無知者無畏呢,還是真的有底氣?

  輕咳了兩聲,冷原野看著滕飛問道:“你說這些鬥技是你撿的,那我問你,你是在什麼地方撿的,還有,盜取八大家族鬥技的人腦子有問題嗎?為什麼盜取之後不帶走,反而會讓你得到?據我所知,那個盜賊的實力很強,八大家族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過。所以,根本不存在什麼受傷之後,隨處丟棄,怎麼會被你撿到?”

  冷原野的一席話,說得八大家族的人臉上發燒,的確,他們連人家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過。所以,盡管覺得很丟臉,但也都認為冷原野的問題問的很及時。

  滕飛終於笑了,等啊等啊,他等的就是冷原野的這句話!

  從懷裡取出一張紙,疊得皺皺巴巴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東西,而且看上去有些時日了,遞給冷原野:“守護者大人,我撿到這些鬥技的時候,裡面還附帶著這封信,信的開頭,是要撿到這些鬥技的人,把這封信交給官府,說這些鬥技是贈品。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第一時間把鬥技交出來的原因,信上寫的東西很恐怖啊,我沒敢給任何人看呢,您既然是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那我就交給您好了,您看看這張紙上寫的,就明白了。”

  冷原野皺著眉頭,接過這張紙,打開之後,只看了幾眼,那張板著的臉上,便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像是很驚訝,又像是很憤怒,嘴角劇烈的抽了抽,一句話也沒有說,隨即,燙手似的把這張紙扔給一旁的王天河。

  然後狠狠瞪了一眼滕飛,一臉認真的說道:“我什麼都沒看到!”

  王天河只看了幾眼,原本紅潤的臉膛,立即變得一片鐵青,到最後變得慘白,額頭上竟隱隱的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破口大罵:“狗屁!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這是污蔑!是血口噴人!”

  崔家家主從王天河手中拿過這封信,掃了幾眼,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捏著信的手上,青筋暴起,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顯然已經是非常憤怒。

  其他趙家、霍家、歸家、梁家、李家、孫家的六位家主,依次看過,臉色都變得陰晴不定,但無一例外的,除了憤怒和惶恐,他們都沒有說出任何話來,而且,竟然破天荒的,沒有繼續指責滕飛。

  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很奇怪,心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看過這張紙後,除了王家家主罵了一句,其他那些家主全都一下子啞巴了?

  只有滕飛,在心中暗自冷笑:陸紫菱性子清清冷冷,看似不通人情世故,但實際上,她做事的縝密程度,讓滕飛佩服得五體投地。

  一開始,滕飛以為陸紫菱是充當了一下強盜,直接去搶了清平府的八個大家族,盡管滕飛知道,陸紫菱這是為他好,但心裡多多少少的,還是有點不舒服,仿佛他也是盜賊的同謀一般。

  直到陸紫菱有一天,把這張紙交給滕飛的時候,滕飛才目瞪口呆,徹底心服口服了!

  這張紙上記的東西,其實非常簡單,將這八大家族,近二十年來,做過的所有足以被滅九族的事情,全部記在了上面。

  有些甚至是絕密!

  屬於那種除了當事人,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的!

  一開始滕飛還以為陸紫菱是在亂寫,因為有些事情,一看甚至像是供詞一般,除了親手做過那些事情的人,別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滕飛剛剛看著八大家族家主的臉色,心中充滿震驚,很顯然,那張紙上寫的所有事情,全都是真的!

  絕無半分虛假!

  就憑這張紙,八大家族被滅九族十次都不嫌多!

  跟這張紙比起來,什麼靈藥被盜,鬥技丟失,簡直就如同浮雲一般,根本不值一提啊!

  確定了這張紙上記錄事情的真實性,滕飛松了一口氣,心說幸好自己夠聰明,先給守護者冷原野看了,那麼,八大家族便不可能因為這張紙上記載的東西太過駭人,而產生殺自己滅口的念頭了吧?

  可惜的是,身為一個沒有太多閱歷的單純少年,滕飛完全小看了八大家族的凶狠程度……以至於在以後的日子裡,滕飛的性情產生了很大的變化,皆因此而起。

  這時候,滕家鎮那邊有人急速朝著這邊奔來,看衣著是滕家的人,身上還沾染著鮮血,來到滕文軒的近前,附耳說了幾句什麼。

  滕文軒眉頭微微皺了皺,眼中上過一抹為不可查的惋惜,隨即點點頭,然後抬起頭,一雙虎目盯著有些失魂落魄的王天河,怒吼道:“王天河,你們跟拓跋家做的好事!”

  不明白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什麼的拓跋鴻運還在心裡盤算著,攻下滕家之後,要怎麼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猛然間聽見滕文軒吼了一嗓子,被嚇了一跳,頓時抬起頭,眼中露出驚喜之色,心道:成了!

  不過滕文軒接下來的話,卻將拓跋鴻運頓時打入萬丈深淵。

  “你王家和拓跋家,聯合我那逆子滕雲壯一起,趁著這邊有事,突然間攻入我滕家,妄圖搶走我滕家的所有房契地契和各種合約文書,哼,守護者大人就在這裡,老朽要問一句,冷大人,他們這種行為,被我滕家滅殺,我滕家可有犯法之處?”滕文軒一臉冰冷的看著冷原野。

  冷原野正為剛剛手欠,看了那張紙而懊惱,聞言想也不想的便道:“正當防衛,自然不犯法!”

  “那好!”

  滕文軒大聲喝道:“所有攻入我滕家的強盜,已經死的一干二淨!”

  “什麼?這不可能!”拓跋鴻運兩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眼前都有些發黑,為了攻打滕家,拓跋家出動了幾乎所有家族的精英武者,共有三百多人!

  加上王家二爺,金翅大鵬王天鷹帶來的三百多王家精英,以及滕家大爺滕雲壯的一百多心腹,一共七百多人攻入滕家,就算滕家有那三百多弓箭手,也絕不可能將所有人全部射殺!

  弓箭手雖然厲害,可一旦被近身,那就是被殺的貨。更別說為了防備那些弓箭手,拓跋家准備了三十多面大盾,怎麼可能失敗?

  王天河淡淡的看了一眼滕文軒,又看了看滕飛,眯著眼睛,猶豫了一下,忽然說道:“這件事,我王家有錯,我願出黃金萬兩,來贖罪!”

  說著,王天河看著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冷原野說道:“這件事,本事一場誤會引起,並非騰老爺子說的那樣,所以,算是私怨,我願出錢來解決這件事,守護者大人,您覺得呢?”

  王天河嘴裡說著,心卻都在滴血,悔恨交加,自己干嘛要把冷原野也給請過來?要是今天冷原野不在場的話,那麼大可以聯合其他七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徹底滅掉滕家,斬了滕飛,讓這件事徹底消失在風裡。

  可現在已經被冷原野知道,想要在這裡殺了冷原野,那根本就不可能!

  這裡沒有一個人是冷原野的對手,就算群起而攻之,打不過,冷原野還可以跑啊!

  所以,王天河心中已經作出決定,眼下先過了這一關再說,隨後便聯合其他七個家族,出重金收買冷原野!

  這個重金,絕對會讓冷原野動心,因為那數目會大到讓皇帝都動心!就不信他一個守護者會不動心。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1 01:01 AM

第三十一章 勒索八大家族

  至於說滕家……在王天河的心中,已經是死的了,沒必要再去在乎。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滕家繼續留存在這個世上,尤其是滕飛,必須要殺了他!

  相信不但是他,其他七家家族的家主,也肯定是這麼想的,只要把冷原野收買了,就一切都好說!

  王天河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暗示,但冷原野是什麼人?能夠成為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實力和智商,缺一不可。當下就明白了王天河的意思,他這是想要用錢買命!

  當然不是跟滕家買,是要跟自己買!

  說給滕家出黃金萬兩,那分明就是在暗示自己,為一個即將被滅的家族,都肯拿出萬兩黃金,那麼,要收買自己,堵住自己的嘴,又會拿出多少?

  更別說這裡還有七個家族!

  一時間,冷原野也忍不住猶豫起來,相比之下,他更加痛恨滕飛,不管有意無意,這該死的小兔崽子都把自己給扯到這件事中來,讓自己無法置身事外,而且,這八大家族加起來的力量,遠不是一個滕家所能比擬的!

  最重要的,財帛動人心啊!

  冷原野似乎看見了一座金山,就擺在自己的面前,只要他勾一勾手指,這座金山,就屬於他了!

  而他要做的,只是昧一下良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然後把自己的嘴巴閉緊就可以了!他相信,八大家族的家主都清楚自己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只要他們拿出足夠的錢來,那麼他這個守護者,就可以做到永遠閉嘴!

  不然的話,以八大家族的力量,真的拿出一筆巨額的財富,殺死十個他這樣的守護者都不成問題。

  心裡想著,冷原野暗暗做出決定,打著哈哈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大家就這樣罷手算了!騰老爺子,你們滕家的一切損失,都由拓跋家和王家來承擔!你看這樣如何?”

  滕文軒哪裡知道,看似極為公平的冷原野,實際上,已經把他們推向恐怖的深淵。還覺得冷原野的決斷很公證,感激的說道:“多謝守護者大人秉公判罰!”

  滕飛看著一臉謙和的冷原野,不知為何,心裡反倒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似乎,這個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並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剛正不阿,正直廉明啊。當然,這也只是滕飛心中的一個感覺而已,不可能當面說出什麼來。

  “呵呵,滕飛公子,既然誤會已經解除,事情也已經明朗。不知你可不可以,把我們的鬥技,還給我們呢?”崔家家主忽然笑眯眯的,走到滕飛的面前問道。

  是啊,鬥技還在他那裡呢!

  那可是八大家族真正的底蘊啊!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落在滕飛的臉上。

  “可以,當然可以,既然這些鬥技是屬於你們八大家族的,我自然不會私吞,不過……”滕飛拉長了聲音,看著八大家族的族長,那張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絲為難:“不過那封信上說……這些鬥技,是送給我的,你們看,那封信我也知道很重要,我沒有把它給任何人看,也沒有交出去,你們是不是,嗯?”

  媽的!這小子竟然還想要好處!你知不知道從你拿出這封信那一刻起,你已經注定了死亡的結局?

  在場的八大家族家主,哪一個不是精明透頂的人物?怎麼會聽不出滕飛話裡的意思,當下全都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李家五公子李剛指著滕飛罵道:“小子,你找死是吧?你得到我八大家族鬥技,並且偷學,我們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你竟然還想要好處?”

  “趕快把鬥技還給我們,你這該死的竊賊!”霍文廣也站出來,指著滕飛喝道。

  孫倩倩冷冷的看著滕飛,一臉不屑的說道:“不追究你的責任就不錯了,你竟然還想要好處,你在做夢嗎?”

  其他一眾八大家族的年輕子弟的臉上,也都不怎麼好看。之前誰都沒想到,王家年輕一代的天才鬥氣武者王維揚,三階十級的強大實力,竟然會敗在滕飛的手上。更沒想到滕飛所用的招數,竟然是來源於八大家族的家傳鬥技。

  沒有人相信滕飛的解釋,這些年輕人也不知道那張紙上寫著什麼,為什麼讓八大家族的家主都變了顏色,他們現在只想一件事,那就是,要回屬於自己家族的鬥技,然後……狠狠的揍這小子一頓!

  滕飛從小受過的白眼太多,幾個八大家族年輕子弟的指責,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不痛不癢的,滕飛連看都懶得多看他們一眼,只是平靜的看著八大家族的家主。

  騰老爺子目光閃爍,看著八大家族家主的臉色,和那封被王天河死死抓在手裡的信,就算不知道信上寫著什麼,也能猜出個八九分來,當下心裡有些暗暗責怪自己的孫子,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跟自己這個爺爺商量一下。

  滕文軒可不覺得滕飛借機勒索八大家族是一件好事,弄不好,反而會招致殺身之禍!

  滕飛這時候,再次開口淡淡的說道:“當然,鬥技是你們八大家族的,你們想要就這樣拿回去,那也沒什麼,不過,別人會怎麼看你們八大家族,那就不好說了。”

  “滕公子,你確定,你這封信,除了今天這些人之外,沒給任何人看過?”王天河揚了揚手中那張仿佛重若千鈞的紙,沉聲問道。

  “當然,我沒那麼傻,我已經十三歲了!”滕飛看了一眼王天河,然後說道:“不過,我抄錄了兩份,我勸你們千萬別動對我不利的念頭,不然的話……呵呵,我可不敢保證這些事情會不會傳播出去!”

  媽的!這個該死的狡猾小子!

  八大家族的家主,連同青原州的守護者冷原野在內,所有人幾乎同時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

  “這種東西,你竟然抄錄了兩份?滕公子,你是想用來威脅我們?”趙家家主冷冷的看著滕飛,心中湧起無限殺機。

  “我哪有膽子威脅你們八大家族?小子只不過想用它保命而已,本來我還不太確定,不過現在我相信了,你們看到這東西,一定會想著要殺我滅口,你們死了這條心吧!還有,這件事,跟滕家沒有任何關系!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從今以後,敢對滕家有任何不利的念頭,我保證,這些事情,一定會傳出去!大不了,到時候魚死網破!”

  滕飛年少,經驗不豐富,這不假,但不代表他是傻子,之前他的確是疏忽了,雖然覺得那封信上記錄的事情很是驚世駭俗,但卻沒想到八大家族的反應竟會如此激烈。滕飛一下子想到殺人滅口這種可能,所以,直接改變了之前的態度,如果八大家族真的做過信上說的那些事情,那眼前這些人,死一百次都不嫌多,拿他們的鬥技功法,取他們一些靈藥魔核,已經是太給他們面子了!

  “呵呵,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王天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願出十萬兩黃金,來買回我王家大鬥師級的鬥技金雕爪!”

  在場的眾人聞言忍不住大吃一驚,十萬兩啊!

  是黃金!不是銀子!

  一兩黃金十兩銀,這是整整百萬兩白銀!何其驚人的一筆數字啊!

  “我也願出十萬兩黃金……”

  “我也願意……”

  “我……”

  其他七個家族的家主,全都紛紛張口,不多不少,全是十萬兩黃金!

  這個數字,已經將所有人都驚呆在那裡,八十萬兩黃金!整整八十萬兩!這可是八百萬兩白銀!

  堆積起來,簡直就是一座金山啊!

  就連守護者冷原野,看向滕飛的眼神,都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那些沒有來得及走的清平府名流,包括範老族長栗老族長和張老族長這三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以及一眾滕家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僵硬,就如同雕像一般。

  滕家的生意遍布各地,是個真正的商業家族,就算這樣,滕家的所有財產加起來,也不過兩千多萬兩白銀。

  滕飛的一張紙,八本原本就屬於八大家族的鬥技,竟然能賣出八十萬兩黃金這個價格?這已經超過了滕家現在所能拿出來的所有流動資金!

  要是滕雲壯有這份財產,他何必要鬧這一出?

  滕飛微微的皺了下眉頭,然後抬起頭說道:“一百萬兩,你們八家,再湊二十萬兩黃金出來,這件事,就算完了!”

  “媽的,你真是找……”李剛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父親一個無比凶狠的眼神給瞪了回去,嚇得縮在那裡,不敢再說話。

  王天河呵呵一笑,說道:“一百萬兩?好,三天之後,我們會帶著東西去滕家,不過,你該准備好的東西,也不要忘記了。”

  “放心吧,不會忘記的!”滕飛說道。

  八大家族的人無比迅速的走了個精光,那些知道發生了事情,但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的八大家族的一輩,臨走前看向滕飛的眼神裡,都很不善。

  因為這個該死的東西,竟然敢勒索到八大家族的頭上!

  其他那些滕家鎮的人,看向滕飛的眼神裡,也全都充滿了不可思議,隱隱的,都帶著幾分敬畏。

  有膽量勒索八大家族,並且居然還成功了的,他們之前聞所未聞,今天,真的開眼界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1 11:55 AM

第三十二章 想走?沒門!

  滕雨和滕雷等人,也都一臉佩服的看著滕飛,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今天他們卻感覺到了揚眉吐氣,八大家族的家主,那是身份地位何等尊貴的大人物?竟然全都在滕飛面前吃癟,連憤怒的情緒都不敢流露出來。

  這簡直就是太神奇了!

  不過,滕文軒的臉上,卻並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他跟三位德高望重的老族長寒暄一番,三位老族長告辭離去,隨後走到滕飛面前,面色嚴厲的道:“滕飛,你跟我來!”然後揮手讓其他人先走。

  滕文軒拉著滕飛,往沒人的地方走去,直到離所有人都很遠,滕文軒才停下腳步,一臉嚴肅的看著滕飛說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滕飛知道,這不是繼續隱瞞下去的時候了,他也感覺到了事態已經隱隱的有些超出他能控制的範疇,之所以會勒索八大家族數目驚人的黃金,是因為滕飛已經感覺到,自己再怎麼不願牽連滕家,但滕家還是被他連累了!

  不會有人把滕家和他分開來看的,所以,與其等著八大家族發難,不如先狠狠敲詐他們一筆,一來為滕家准備後路,這麼巨大的一筆財富,在哪都能重新立足。二來也是營造出一種他很貪財的印像,讓八大家族的人,故意看輕他這個少年。

  “是這樣……”

  滕飛將自己遇到陸紫菱,陸紫菱前後兩次盜取八大家族的財物,並將八大家族罪證收集起來,然後為自己改造身體,讓自己可以修煉真氣的經過,跟爺爺講述了一遍。

  滕飛沒有提起自己天然開啟的七處鬥脈,更沒有把天道五十鬥脈大法說出來,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幾乎都跟滕文軒說了。

  滕文軒聽了滕飛的話,才恍然大悟,為什麼王維揚這個高級鬥師,用金雕爪這種凶狠的鬥技,都沒能重創滕飛,原來他的身體,竟然被改造過。

  “爺爺,我知道那張紙上寫的東西,是一把雙刃劍,如果我不拿出來,他們就會逼問我鬥技的來源和我師父的下落,從而會連累整個滕家,也會連累我師父。我現在拿出來了,八大家族最想做的,恐怕就是要殺我滅口,連帶著,滕家還是被我連累了,對不起,爺爺。”滕飛抿著嘴唇,那張有些青澀的臉上,寫滿愧疚:“所以,我才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勒索他們一大筆錢,只要他們不當場動手,我們拿到錢立即遠走高飛……”

  “唉……”滕文軒打斷了滕飛的話,擺了擺手,輕聲道:“你這個年紀,能想到這麼多的事情,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了,就算是爺爺,在你這個年紀,也還什麼都不懂呢。你能把事情控制到現在這種局面,說實話,爺爺已經很欣慰了,至於說連累不連累的,這種話以後就不要說了!你姓滕,是滕家的嫡出子弟!你有出息,家族就會門楣光耀,你被欺負,家族同樣也會為你出頭。這,就是家族,不管到什麼時候,一個家族的人,都要團結,要榮辱與共!所以,你不必為這件事感到愧疚。你唯一的錯,就是對爺爺隱瞞太久,如果你一開始就跟爺爺說出這件事,定然不會鬧到現在這種局面。”

  “爺爺,我……”

  滕文軒擺擺手,阻止滕飛說下去:“爺爺明白你想說什麼,我說過,不用感到愧疚,你做的,其實也沒錯,你師父的存在,的確是個很大的禁忌,現在當務之急,你要去做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立即秘密通知你的師父,讓她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第二件事,就是你自己,小飛,你要立即離開滕家鎮!”

  “什麼?我,我也要離開?爺爺,我離開了,滕家怎麼辦?”滕飛聞言頓時急了。

  “傻孩子,只有你離開,滕家才會安然無恙!那些家族,就算再怎麼想滅掉我滕家,只要你不在這裡,他們就沒有那個膽量!而你留在這裡,卻起不到任何作用,爺爺明白你現在已經有一定實力了,但在八大家族的人眼中,卻依舊不夠看!”

  滕飛默然,他知道爺爺說的是實情,他現在的實力,跟王維揚這樣的年輕一輩打打還成,但真的遇到王天鷹那種級別的鬥氣武者,卻不會有半點機會!

  滕文軒老謀深算,算到八大家族不會善罷甘休,想要將滕飛送走,可卻沒想到,八大家族的速度,遠比他們想像中,還要快上很多!

  滕家白天的時候,經歷一場戰鬥,面對王家和拓跋家以及滕雲壯三方勢力聯合起來的進攻,在範老族長栗老族長和張老族長這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帶來的精英戰士的幫助下,將對方殺了個落花流水。

  王家的二爺王天鷹更是受傷逃走,王家和拓跋家以及滕雲壯三方勢力的精英戰士,幾乎損失殆盡。

  不過滕雲壯和滕山這對父子,並沒有出現在現場,得到失敗的消息之後,立即遠走高飛,消失了蹤影。

  實際上,滕文軒也沒想過要將自己的長子趕盡殺絕,不然的話,就怎麼會任由他如此從容的離開?

  滕飛不知道為了這一戰,滕家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但從那三位德高望重的老族長的態度上看,顯然不會太小。

  整個滕家的宅院,一片忙碌,滕飛和滕文軒回來的時候,依舊能夠聞到那股濃濃的血腥味,以及滕家家丁不斷往外運送的屍體。

  滕飛看得有些觸目驚心,這就是家族之間的私鬥,簡直如同一場小規模的戰爭,看著那些死去的人,想著王家家主和拓跋家的家主,在自己手下拼死戰鬥的時候,他們卻坐在看台上悠閑的喝著茶水,觀看打鬥……

  滕飛不禁想到:家族跟家族之間,只有利益是永恆的不變的,真是沒有半點溫情可言啊!

  相比之下,自己家這邊,雖然出了大伯滕雲壯這樣一個叛徒,但總的來說,還都是很有親情的,這在大家族來說,真的是很難得的一件事。

  “小飛,到了西陲之後,一定要記住,遇事三思而後行,雖然現在管著那邊的人也是滕家的子弟,但他們都是你的堂叔伯,雖然當年都是你父親的手下,但你父親畢竟不在了,那份情是否還在,這個比較難說,所以,去了之後,一定要低調,爺爺等你實力變強的那一天,再回來這裡!三年後,你的成人禮,爺爺要親自為你加冕!”

  滕文軒滿臉不舍的看著這個他最喜歡的孫子,聲音中帶著幾分傷感,沒辦法,眼下這種形式,再留在滕家,真的會很危險。滕飛年少,雖然聰穎,卻不能完全理解大家族行事的方式,滕文軒也不打算就這樣直接告訴滕飛,這世上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證據,而是靠實力的!

  他希望滕飛能夠自己明白這個道理,畢竟,路,總要他自己走的,別人永遠也無法代替。

  “爺爺……”滕飛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夜風如水,吹在身上有些微涼,滕飛的心中,充滿離別之情,他還不知道陸紫菱是否已經走了,白天去跟陸紫菱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此時的滕飛有些迷茫,有些傷感。不知道自己前面的路究竟在何方,不知道自己走後爺爺他們會不會有危險,也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再見到那個清冷如水的美女師父。

  滕雨和滕雷等人,也都變得有些沉默,最近這些天的事情太多,大起大落,這些經歷,也讓這些原本天真的少年迅速變得成熟起來。

  “滕飛,去了那邊,好好修煉,三年的時間,如果你能夠成為真元武聖,那麼就不用再怕八大家族了!”滕雷看著滕飛,認真的說道。

  滕飛默默的點點頭,拍了拍滕雷的肩膀:“你也一樣,要努力!你說過,要打的拓跋家的那些雜種滿地找牙的!”

  “一定會的!”滕雷握起拳頭大聲說道。

  “好了,你們這對兄弟,就不要相互吹捧了,滕飛,姐希望三年後,能夠在帝都看見你的身影!不管你個人實力再怎麼強,也一定要進入學院進修幾年,姐等著你!”滕雨的眼圈微紅,輕聲說道。

  滕飛點頭,目光中閃過一抹堅定,眼前這些困難,其實沒什麼大不了,如果連這些小攔路石都踢不開,他又怎麼能夠劈開那一座座大山,追尋父母死因的真相?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些離開吧!”滕文軒雖然心中不舍,但也明白,滕飛在這裡多留一刻,危險,就會多一分,因此直接出言催促。

  “走?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

  一個陰測測的聲音,猛然間從不遠處傳來,緊接著,四面八方,夜空中響起一陣衣袂帶風的聲音。

  數十條人影,黑衣蒙面,只露出兩只冰冷的眸子,落在場中,冷冷的盯著眾人。手中,都提著寒光閃爍的刀劍。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2 09:39 AM

第三十三章 暗夜殺戮

  “什麼人?”滕文軒的臉色驟變,一眾滕家的護衛也全都聚過來,紛紛抽出武器,將這群黑衣人包圍起來。

  這群黑衣人卻怡然不懼,一臉輕蔑的看著滕文軒等人,為首那人聲音陰冷的說道:“殺你們的人!”

  “老夫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難道你們就不怕,你們幹的那些好事暴露出去嗎?”滕文軒冷冷的看著為首這人說道。

  “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所以,你們必須死!”為首那人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滕飛看著這些黑衣蒙面人,其中有幾個人的眼神,他看著非常眼熟,卻又一時間想不起這人是誰,但很顯然,這些人,跟八大家族脫不開關係。

  “我們若是出點什麼事情,你們做的那些事情,就會被公佈出來,昭告天下!”滕飛說道。

  “哈哈哈,小子,你太幼稚!”為首那人森然一笑,冷冷說道:“證據這東西,誰都會做,白紙一張,寫什麼就是什麼,沒有真憑實據,誰敢吃飽了撐的來找麻煩?只要你們都死了,那這件事就會真正的了結!”

  說著,這黑衣人低喝一聲:“殺!”

  沒有更多的廢話,手中鋼刀在黑夜中亮起一道雪白的光芒,一刀斬向滕飛。家主說了,滕家的其他人可以先不顧,但這少年,必須死!

  滕飛手中一把自家打造的精鋼長劍瞬間出鞘,體內的八處鬥脈,鬥氣直接運行起來,滕飛鬥脈中的鬥氣,轉數要比其他同級的鬥氣武者快上一倍,瞬間所產生的爆發力,十分強大!

  面對突如其來的強敵殺招,滕飛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施展出被陸紫菱改造過後的歸家鬥師級高級鬥技——煙雲劍法!

  那把百煉精鋼劍,被滕飛舞動的飄忽多變,就如同一片白雲,一縷青煙般,煙雲無形,隨風而變,劍道的詭計多變,讓人無法捉摸。

  經過陸紫菱的改造之後,這套劍法中原本的缺點都被改掉,又刪減了一些沒用的招式,使得這套煙雲劍法更加飄逸,威力更大!

  滕飛剛剛施展出煙雲劍法的時候,這群黑衣人中,有人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顯然認出了這套劍法的來歷。

  滕文軒和滕文科等人剛想過來幫助滕飛,卻被幾個黑衣人一起衝上去給攔住,滕雨等人也都加入戰團。

  一眾滕家的護衛,全都亮出兵器,跟這群黑衣人戰在一起。

  這群黑衣人的實力極為強大,尤其是其中一人,手持一劍,劍法詭異飄渺,幾乎動手的一瞬間,便刺死三個滕家的護衛。

  都是一劍刺中眉心,一擊斃命,實力強到讓人心驚。

  滕文軒老爺子施展出滕家大鬥師級的霹靂火焰掌,手掌散發著一層淡淡的紅色光芒,整個人如同一頭雄獅般,勢不可擋。但想要短時間斃掉對手,卻有些困難,因為這群黑衣人的實力都不弱!

  一經交手,滕文軒就明白了,這群黑衣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八大家族的普通精英戰士,他們根本就是八大家族的高層本身!

  沒準,摘下面巾,就會看見八大家族家主的臉!

  嘡啷!

  滕飛的劍,跟那人斬來的一刀狠狠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脆響,激起大片火花!

  滕飛感覺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手中的精鋼劍傳來,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對面的黑衣人卻直接衝過來,招式忽然變得大開大合,一刀連著一刀的斬向滕飛。

  “你們這群畜生,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衝我來!”滕文軒被幾個黑衣人纏住,雖然將對方打得險象環生,但卻始終脫身不得,忍不住大聲喝罵。

  “欺負孩子?那是他自己找死!他惹了不該惹的人!”一個黑衣人冷冷說了一句,一刀砍翻一名滕家護衛,竟然也衝向滕飛,冷笑道:“小兔崽子,你去死吧,下輩子投胎到個好人家,記住了,千萬別再這麼傻,不是什麼人都能被你勒索的!”

  這黑衣人狠狠一刀,斬向滕飛的後背,樸刀在空氣中發出一聲凌厲的呼嘯,帶出一片白色匹練。

  滕飛的身形一錯,避開正面黑衣人兇狠的一刀,一彎腰,手中那把精鋼長劍忽然被他當成棍子,掃向背後這名偷襲者的雙腿。

  “潑風棍法?”這名偷襲者叫出聲來,那聲音聽上去咬牙切齒,衝向滕飛的身體卻驟然急停,然後揮刀要擋滕飛這一劍。

  滕飛招數一變,右手施展歸家的煙雲劍法,左手卻曲城爪狀,使出王家的金雕爪,抓向這黑衣人的咽喉。

  “啊!”這黑衣人驚呼一聲,在想後退已經來不及,堪堪避開滕飛這無比凌厲的一爪,胸口卻被滕飛手中那把劍給一劍刺穿!

  唰!

  滕飛後面那人狠狠一刀斬過來,滕飛的腳下使出孫家的鴛鴦腿法,堪堪避開對方這勢大力沉的一刀,卻因為劍插在那人身上,一時間來不及抽出,空著的雙掌,直接施展出梁家的玄冰掌法!

  同樣的,也是經過陸紫菱的修改,這玄冰掌法的品階比之過去提升了一個層次,直接拍向這名黑衣蒙面人的面門,另一隻手使的卻是金雕爪,抓向這人的小腹!

  “你怎麼可能會鬥氣?”那人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八大家族的鬥技當中,唯有玄冰掌法,屬於屬性鬥技,對鬥氣的要求最高,同時施展出來也最明顯。

  就如同滕家的霹靂火焰掌一般,都能直接看出來。不會鬥氣的人,是無論如何也打不出那種冰冷刺骨的掌風來的,更別說滕飛的手掌上還氤氳著一層淡淡的白氣。

  這黑衣人之前只認為滕飛是個普通的真氣武者,就算學習了八大家族的鬥技,也只能學到招式,而根本領悟不了精髓,卻沒想到,白天那一戰,滕飛因為有所顧忌,根本沒有施展出真正的本領來。

  現在是在拚命,自然顧不得暴露不暴露了,這冰冷的一掌,被這人一躲,直接拍在他的肩膀上,這黑人的半個肩膀頓時動彈不得,如同被寒冰凍住一般!

  同時,滕飛左手施展的金雕爪,直接破開這黑衣人的小腹,滕飛就感覺到自己的手掌一片溫熱滑膩,頓時感覺一陣噁心,卻咬著牙狠狠的用力一拉,將他腸子給扯了出來!

  “啊!”這名黑衣人當即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這聲音,滕飛頓時聽出來,正是今天一直跟在孫家家主身邊那人。

  眨眼間,連續兩個好手,竟然都死在滕飛的手上,也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

  按說滕雨的實力要比滕飛高,但打到現在,她還在纏鬥當中,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滕雨是個女孩子,平時打架歸打架,但手上卻沒沾染過血腥,沒有殺過人,所以,有幾次明明能將敵人一掌拍死,但卻沒有下得去手。

  眼看著滕飛下手無比兇狠,直接擊殺兩人,也許是被刺激到了,滕雨忽然大喝一聲,這位滕家的天才少女,三階九級的鬥氣武者,終於爆發了!

  滕雨那張清麗的臉上,泛起冰冷的殺機,一雙極美的眸子,此刻卻變得有些赤紅,雙掌燃起一大片紅色光芒,狠狠一巴掌拍在一個黑衣人的胸口,這黑衣人直接一聲慘叫,身子橫飛出去,一陣焦糊的味道傳來。

  滕飛空著兩手,其中一隻手上滿是鮮血,那張原本清秀的臉,此刻充滿猙獰,一腳將一個黑衣人狠狠踹出去,那黑衣人在滾動當中,面巾脫落,露出李剛那張驚慌失措的臉來。看向滕飛的眼神有如看著一隻恐怖的怪物。

  白天見滕飛對陣王維揚的時候,李剛還認為是王維揚輕敵導致失敗,到了親自面對滕飛的時候,才明白當時王維揚承受的那股壓力。

  這小子的身上,在戰鬥的時候,不知為何,散發著一股無比恐怖的氣息,彷彿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人形蠻龍!

  “原來是你?”滕飛的眼中,露出濃濃的厭惡之情,一步步走向李剛。

  “你,你別過來,別過來!我家在朝中有人!你敢動我,滅……滅你九族!”李剛大聲喊道。

  “沒種的東西!我不殺你,你們就會放過我了?”滕飛說著,加快腳步,忽然凌空躍起,狠狠一腳踏向李剛面門!

  李剛這時候已經什麼也顧不得了,一個驢打滾,無比狼狽的避開了滕飛這一腳,然後扯著嗓子嚎叫道:“守護者大人,守護者大人,快點救我!你要是再不出手,我就死了,我死了,你別想好過!媽的,不是說主要殺的是滕飛嗎?你們他媽的都在幹什麼?”

  守護者竟然也來了!

  當李剛用哭嚎的聲音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在場的所有滕家人,心都瞬間沉入谷底,誰也沒想到,堂堂的青原州守護者大人,竟然……成了八大家族的幫兇!

  六階九級的大鬥師,誰能敵?

  那邊一個黑衣人冷哼一聲:“白癡!”說著,提劍衝向滕飛,正是那個一開始便一劍刺死三名滕家護衛的人。

  “冷原野,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滕文軒拼著後背中了一刀,一掌拍死一個黑衣人,衝向冷原野,嘶啞著嗓子咆哮道:“滕家有一個活著離開的,都不會讓你好過!”

  “哼!”冷原野冷哼一聲:“那我只有將你們全殺光了!”

  說著,渾身暴起強大的鬥氣,朝著滕飛,一劍刺來,那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2 02:57 PM

第三十四章 捨生取義

  “完了!”滕文軒眼前一黑,險些昏厥過去,他知道,來不及了!

  冷原野的強大,除了當年的滕家三爺滕雲志,可以輕易擊敗他之外,整個青原州,幾乎沒人是這個強橫的大鬥師的對手,更別說滕飛這樣一個少年。

  這時候,一直在戰圈外圍的滕家外聘教官李牧,忽然間凌空而起,手中一把寬背大刀在空中劃出一道極為刺眼的光芒。

  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芒,籠罩在李牧的身體上,氤氳流轉,如同沐浴在聖光當中,在這夜幕中,顯得無比神聖。

  “真元武聖!”黑衣人中,有人驚呼出聲。

  “滕家竟然會隱藏著一名真元武聖?”

  “該死,他們怎麼會有真元武聖!”

  黑衣人當中當即就有幾人發出咒罵。

  而一眾滕家人,則都驚呆了,尤其是被保護起來的滕雷,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夜空中那個偉岸的身影,簡直無法相信,這……是那個他一直想要教訓的教官?那個他眼中只能教教普通孩子,欺負欺負滕飛的教官?他……竟然是個真元武聖!

  當!

  一聲巨響,刀劍相加,冷原野那必殺一擊,被李牧一刀給封住,但冷原野只是被阻擋了一下,而李牧,嘴角卻溢出一絲鮮血。

  站在滕飛面前,淡淡的道:“這是我的學生,想殺他,先過我這一關!”

  冷原野這時候出人意料的將面巾摘掉,很多人的心都是一沉,連掩飾都懶得去掩飾了,知道這是冷原野要大開殺戒的前兆。

  “不錯,沒想到,在這青原州,竟然還能隱藏著一名真元武聖,你是三級,還是四級?最多也就是五級的真元武聖,可惜了,如果今天你不出手,而是選擇悄然離開的話,你不會死在這裡。按照你的實力,到哪都可以混口飯吃,真是可惜了!”冷原野的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看著李牧說道。

  “滕家待我不薄,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獨自離去?姓冷的,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理解一名武者的驕傲和尊嚴!”李牧一臉嘲諷的看著冷原野:“原以為你是個不錯的人,現在看來,也是一個被金錢名利矇蔽了雙眼的人渣!”

  冷原野的臉色無比陰沉,眼中往外湧著怒火:“很好,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樣跟我說話了,你想為滕家效死是吧?那我就成全你!”

  說著,那一身磅礴的鬥氣再一次爆發出來,丹田的鬥漩內,鬥氣高速旋轉,六階九級的大鬥師,鬥氣更是達到了可怕的每分鐘二十八萬轉!

  這份爆發力,將是何等的驚人?就算是一頭大象,也能被冷原野一拳擊飛,打碎!

  李牧的那張臉上,卻沒有任何懼色,他甚至沒有回過頭跟滕飛說一句話,只是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如同一座堅不可摧的大山!

  轟!

  轟!

  聲聲巨響,隨著兩人之間戰鬥的展開,接連不斷的響起。

  當一名真元武聖和一個六階九級的大鬥師各自施展出絶技時,所產生的那種強大的破壞力,讓人感到驚駭。

  所有人都被兩人放出的氣勢逼出幾十米開外,盤子粗的大樹,直接被兩人戰鬥產生的強大氣流給衝擊得紛紛折斷,滕家院門口一些房屋的瓦片像是被暴風掠過一般,全部被揭起,四處亂飛。

  滕飛緩緩的向後退著,他發現,在經歷了赤血蛟血液改造之後,他對任何的氣勢,包括精神上的威壓,都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免疫。

  比如現在,其他人早已經退出老遠,而他卻依舊停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那些八大家族的人看著滕飛,也都在暗暗心驚,心說這少年似乎可以修煉鬥氣,剛剛似乎聽見被滕飛打死的那人臨死前,驚恐至極的喊出了這樣一句話。

  這怎麼可能?難道說,他的身上有什麼秘密不成?還是說,滕家已經悄無聲息的,研製出了可以打通經絡的神品丹藥?

  來自八大家族的這些人,心思各異的看著滕飛,一邊繼續打著,一邊關注著場上那兩人的戰鬥。

  今天交戰的人雖然很多,但真正能夠決定最終走向的,卻是冷原野和李牧這兩人!

  如果沒有李牧的突然出現,戰鬥恐怕已經快要結束了。這裡絶沒有人,能夠擊敗冷原野,救出滕飛!

  可問題是,就算李牧是個罕有的真元武聖,但眼下的形勢,也不容樂觀。冷原野,是個六階九級的大鬥師,而且十年前就是!

  十年過去,他有沒有提升到更高的境界,無人能知。就算他一直沒有再次提升境界,想要挑戰一個頂級的大鬥師,至少也需要一個六級的真元武聖。

  而剛剛冷原野和李牧乍一接觸,李牧就受了傷,不但如此,李牧的實力還被冷原野一眼看穿,兩人之間明顯不在一條水平線上,就算是拼了命,恐怕也不是冷原野的對手。

  滕飛一邊緩緩向後退去,一邊用心觀察著兩人之間的戰鬥,李牧的路子十分豪放,屬於那種大開大合,勢大力沉的剛猛路線。

  而冷原野的劍法則詭異多變,同時那一身鬥氣又十分強橫,在力量上絲毫不遜色於李牧,在技巧上還更勝一籌。

  這樣打下去,李牧失敗是必然的事情。

  “普通武者,永遠也別想真正的登上大雅之堂!”冷原野一劍刺中李牧的肩上,冷冷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那個“堂”字剛剛落下,第二劍,便已經刺中李牧的胸口,這一劍,順著李牧的胸膛,直接刺出,鋒利的劍尖透過李牧的身體,在背後露出!

  嘭!

  李牧的大刀,也斬在了冷原野的肩胛上,激起一片火光。原來,冷原野竟然在裡面穿了金絲軟甲!

  而且,李牧這一刀,因為被刺穿了胸膛,已經沒有了本來的力量,只是讓冷原野感受到了一陣劇痛,卻遠沒有傷筋動骨!

  一腳將李牧踹出去,那把鋒利的劍,也從李牧的身體中抽出來,輕輕晃動了一下受傷的部位,看著倒在地上的李牧,淡淡的道:“很好,已經有十年,沒人能傷到我了,你能讓我受傷,你可以驕傲的去死了!”

  “咳咳……”李牧倒在地上,咳出兩口鮮血,看向冷原野的眼神,充滿不屑,斷斷續續的說道:“山中無虎,猴子稱王,姓冷的,別以為……老子不知道,當年,你被滕家三爺……抽得……抽得跪地……求饒,哈哈……今天你來這裡,怕是,怕是也存了報復之心,你這種人,永遠……都成為不了鬥尊!”

  李牧的一席話,說得冷原野一張臉無比陰沉,嘴角劇烈的抽搐著,半晌,才冷冷一笑:“那有什麼,滕雲志已經死了,而我,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

  李牧不再理會冷原野,而是艱難的回過頭,看著狂奔跑向自己的滕飛,微微搖了搖頭,艱難的道:“傻孩子,還不跑,我一個將死之人……理我做什麼?”

  “教官!”滕飛單膝跪在地上,抱著李牧,心如刀絞,哆哆嗦嗦的那處滕氏生機散,撕開李牧的衣衫,不管不顧的往那傷口上撒去。

  “別……費勁了,沒用的,我快死了。”李牧看著滕飛的眼神裡,帶著幾分寬慰,更多的,是惋惜之情:“你是我見過的……最刻苦的孩子,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沒有對你說過……”

  “教官,別說話了,你不會死的,你會好起來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滕飛的淚水,簌簌的滴落下來。

  “我知道……我自己的傷有……多重,孩子!”李牧忽然一把抓住滕飛的手,死死的握著,那股突如其來的力氣,握得滕飛手掌生疼,滕飛卻忍著,沒有任何掙扎。

  “我想對你說的是,三爺……是我最佩服的人!我這輩子,就服過他一人!孩子,我以前那麼對你,是……是不希望……不希望三爺的血脈,就此斷了,我覺得你……不適合……習武。你,你卻出乎了……我的預料,你很好,真的很好,孩子,努力活下去!努力活下去!我沒機會親自領略三爺的風采,沒機會追隨三爺,今天,就讓我……來為三爺,做最後一點事情吧!”

  李牧說道最後,近乎是在咆哮,忽然間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將滕飛推出去,那已經虛弱不堪的身體,凌空而起,飛蛾撲火一般,朝著冷原野撲了過去!

  “找死!”

  冷原野一聲冷哼,手中長劍爆出強烈的鬥氣,朝著李牧的眉心直刺過去!

  可隨即,冷原野臉色一變,像是遇到了無比可怕的事情,急速向後退去。

  砰!

  一聲巨響,李牧的身體,直接爆開,丹田中那股強大的真元爆炸,瞬間所產生的那股氣浪,讓這片空間都產生了幾絲扭曲。

  冷原野退得很及時,但依舊被這股恐怖的力量給衝擊得噴出一口鮮血,一雙眼也充滿了驚駭與恐懼。

  他做夢都沒想到,這李牧的性情如此剛烈,居然連屍體都不留,用自爆這種方式,妄圖將他給炸死!

  這在極為注重入土為安的真武皇朝,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3 01:48 PM

第三十五章 欺負他的人必須死

  真武皇朝,注重禮儀,講究人死為大,不管生前有多大仇恨,死了也不會再去計較。

  就算是生死大仇,殺死仇人後,也會將其掩埋起來。保持完整的屍身,入土為安,就等於是回歸了上天的懷抱,可以轉世輪迴。

  可屍體若是沒了,就等於自己放棄了轉世輪迴的機會!

  儘管輪迴之說,虛無縹緲。可這從老祖宗那裡傳下來的規矩,一直到今天,都被所有人認可,並且嚴格的執行著。

  自爆,這種事情,人們大多聽說過,可基本上都認為那是一種傳說罷了,誰願意自己死後,連屍骨都找不到?失去輪迴轉世的機會?

  所以,就算是冷原野,在眼看著李牧重傷將死之後,也放鬆了警惕,根本不會想到這人的性情,竟會剛烈如斯,而且為了一個幾乎毫不相干的孩子,竟然能做出自爆這種無比慘烈的事情。

  看著滕家院子內,被炸出的那個漆黑的大坑,周圍的花草樹木,全都化作一片焦土。冷原野臉上的恐懼之色漸漸退去,一臉嚴肅,十分鄭重的朝著那片焦土施了一禮。

  “你是一條好漢,儘管死的有些不值,不過,我還是很敬重你!”說完,冷原野看了一眼一眾滕家的人,冷冷道:“該你們了!我說過,今天,你們誰都別想活!”

  “我跟你拼了!”

  一直站在那裡,像是被嚇傻了一般的滕飛,猛然間雙目赤紅,喉嚨裡嘶吼出一句野獸咆哮般的話,朝著冷原野直接撲了過來。

  身體中的八處鬥脈,全部瘋狂的運轉起來,天道五十斗脈大法自動運行,朝著另一處鬥脈狠狠的衝擊過去!

  痛!

  鑽心的痛!

  痛不欲生的痛!

  可滕飛卻渾然未覺,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滿是淚水,這個似乎從未喜歡過他的教官,卻在他最危難的時候,救了他一條命,就連死,都死的如此壯烈。

  屍骨不存啊!這讓滕飛心如刀絞,遠比天道五十斗脈大法衝擊鬥脈帶來的疼痛,大了千倍萬倍!

  就算當初用赤血蛟的血液,改造身體的時候,也沒有如今這般心痛,因為他,家族受到牽連,危在旦夕;因為他,一個可能有更大發展空間的真元武聖自爆慘死;因為他,原本有著無限光明未來的滕雨,也可能就此隕落。

  面對如此強敵,窩囊的縮在這裡是死,拚命反抗也是死,那,為什麼不死的勇敢一些?

  “不要!”

  “滕飛,回來!”

  “兄弟,別做傻事!”

  滕雨,滕文軒和滕雷等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大聲喊起來。

  滕飛此舉,無疑是在送死。

  冷原野在一瞬間,被滕飛這種悍不畏死的氣勢給衝擊得神智有些恍惚,竟然有一種當年面對滕雲志時候的壓力,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隨即臉色一變,咬牙切齒,恨極了這個該死的小子,竟讓自己如此丟人。

  手中長劍一收,歸入劍鞘,只伸出一隻右手,朝著滕飛直接印了過去!

  嘭!

  這一掌,直接拍在滕飛的胸口之上,發出一聲悶響,而滕飛那看似凌厲的攻擊,根本沒有打到冷原野。

  此時的滕飛,就算是一頭蛟龍,也只是一頭幼龍而已……

  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說是天地之差,也不為過。

  大到滕飛在剛剛那一瞬間,情緒處於極度狂暴中,瞬間衝開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中的第二處鬥脈,成功的開啟了他身上的第九處鬥脈!

  讓他的實力在一瞬間,提升到一階七級鬥師的境界,但面對冷原野,還是沒有任何機會!

  滕飛在半空中便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也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拋飛出去,滕文軒凌空躍起,將滕飛接下來,眼看著滕飛面如金紙,進氣少出氣多,怕是活不成了,當下狀若瘋狂,渾身竟然燃起一層淡淡的火紅之色。

  “你們這群畜生,我跟你們拼了!”滕文軒發出一聲暴喝,就要往冷原野那邊衝過去。

  這邊一眾滕家的護衛,也決定拚命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想著逃走,根本不現實,不如豁出這條命,沒準還有一線生機。

  那邊這群八大家族的人們,也都打起精神,知道他們只要撐過滕家眾人最後的瘋狂,勝利就會屬於他們!

  能讓八大家族做出這種舉動,滕飛掌握的秘密固然是主要原因,滕家那龐大的產業,也同樣深深的吸引著他們!

  沒有人會嫌自家的家產太大太多,滕家的財富,早就讓這八大家族眼紅很多年了,如今好容易找到這個藉口,他們又怎麼會放過?

  不怪滕飛太天真,怪只怪他還是個孩子,經驗和閲歷太過單薄,他只讀萬卷書,還沒來得及行萬里路,又怎知人心險惡世道艱辛?

  就算是天才,也同樣是需要歷練的!

  就在所有人,都準備拚命的時候,卻幾乎沒有人發現,在場中,靜靜的站著一個白色身影,白紗蒙面,身著白色長裙,飄然若仙。

  她明明站在那裡,但卻像是跟周圍的環境溶為了一體,讓人下意識的,便忽略了她的存在。

  直到想要再次撲向滕飛的冷原野,被這白色身影揮起素手,輕輕一擊,就給打的鮮血狂噴,一如剛剛被冷原野一擊打飛的滕飛。直到這時,不少人才都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全都停下腳步,驚駭的看著這個白色身影。

  “什麼人?”

  “你是誰?”

  “滕家什麼時候請來這樣一個高手?”

  “天吶,守護者被打傷了!”

  一眾八大家族的人驚愕片刻,隨即發出陣陣驚呼聲。

  冷原野丹田中的氣血翻騰著,若不是他強行壓制,第二口第三口鮮血,便會接連不斷的噴出來,他的雙眼,射出無比驚駭的目光,表情如同見鬼,看著白衣女子駭然問道:“你……你是什麼人?”

  “所有欺負他的人,都必須死。”白衣女子張口說話,平淡的聲音,清清冷冷,沒有任何威脅的意味,就像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可聽在這些八大家族的黑衣人耳中,卻如同平地一聲驚雷,讓他們心神劇震,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這他媽的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恐怖女人?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氣場?在場的這些人,都被她的氣場壓制得大聲說話都不敢!

  尤其是他們當中的最強者冷原野,被這女人趕蚊子一般,一巴掌給擊成重傷!

  這得需要怎樣的實力?就算當年青原州最強的滕家三爺,可以輕易打敗守護者冷原野,但也不至於這麼誇張,一巴掌就給打倒吐血吧?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這些人的認知。

  這時候,忽然有一個黑衣蒙面的人哆哆嗦嗦的指著白衣女子說道:“是她,一定是她!就是她偷了我們八大家族的寶物!”

  這句話一說出來,如同石破天驚一般,激起萬層浪,打破了平靜。

  來到這裡的八大家族中人,全都是八大家族的高層人物,就沒有一個簡單的,實力強大不說,腦子也都不笨,看著這安靜站在場中的白衣女子,越看越有可能是盜取八大家族寶物的那人。

  也只有這種能夠輕易將冷原野擊成重傷的強者,才能在八大家族來無影去無蹤,才能得到那些對八大家族來說都是絶密的東西吧?

  “是你……一定是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一個黑衣蒙面人喝道。

  “對,你究竟是誰?為何盜取我八大家族寶物?”另一個蒙面人同樣一身正氣的指著白衣女子大喝。

  “八大家族與你有何仇怨,你竟然屢次三番盜取我八大家族寶物,如今又出現在這裡維護我等仇敵!”

  說來有些好笑,這一眾黑衣蒙面人,雖然人多勢眾,但此刻看上去,卻都色厲內荏的很。

  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站在沒人的荒郊野嶺,用手指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大聲罵: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白衣女子沒有一句辯解,也沒有再說出任何話語,她第二次出手,是朝著一個叫囂得最歡的黑衣人。

  一道淡淡的冰藍色氣勁,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劃破虛空,直接將那黑衣人的眉心打穿,露出一個指頭大小的血洞,混著腦漿的鮮血緩緩流淌。

  黑衣人的屍體直接摔倒在地上,兩隻眼睛還睜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張著,剛剛他還在慷慨激昂的陳述著白衣女子的“惡行”,眨眼間,便回歸了上天的懷抱。

  隨即,又朝著一個剛剛攻擊過滕飛的黑衣人一指,那黑衣人發出一聲恐懼的大叫,但卻只叫了一半,眉心同樣多出一個血洞,倒地而死!

  滕家這邊的一眾人,也全都驚呆了,唯有知道一點真相的滕文軒老爺子,老淚縱橫的站在那裡,喃喃自語:“來得太晚了,為什麼來得這麼晚啊!為什麼……”

  這個時候,四面八方忽然間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整齊如一的踏在地面上,整個大地彷彿都在輕輕顫抖,讓人心生恐懼。

  就連沉浸在悲痛中的滕文軒老爺子,也忍不住抬起頭來,心說:難道自己找的那些幫手,他們終於趕來了嗎?

  轟!

  轟隆隆!

  一陣恐怖的巨響傳來,儘管是在夜晚,燈光昏暗,但還是能看見有大片的煙塵順著滕家的院牆處升騰而起。

  足有三五百名身穿著盔甲,手持重弩的人,直接用重弩轟開滕家的院牆,踏著殘破的牆磚,從瀰漫的煙塵中,面不改色的走出來,冷冷的對著場中的眾人。

  滕文軒一看,頓時精神一振,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大聲道:“你們可是前來助我的鐵甲重弩軍?太好了,快幫我將這些賊人拿下!”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3 01:49 PM

第三十六章 青龍老祖
  
  這些人,正是之前范慄張,這三位在青原州德高望重的老族長的家族私兵!

  沒錯,普通的家族,無論你多麼強大,真武皇朝都不會允許你使用軍隊的制式武器,一旦被發現,追究起來,那就是死罪!

  但貴族就不在這種限制行列當中了,甚至在戰爭發生的時候,真武皇朝還會給貴族家族發放各種精良的武器,讓他們上戰場抵抗強敵!

  真武皇朝的貴族,不僅僅是特權階層,同樣,他們也是撐起這個龐大的皇朝的中流砥柱!

  而范張慄這三位老族長,儘管只是這個皇朝的貴族階層中,最為低級的勛爵,而且還不是世襲的,但卻依舊擁有可以使用軍隊制式武器的特權,每家允許蓄養一百名精兵!

  這些鐵甲重弩軍,就是三位老族長手中最大的底牌!也是他們能在青原州擁有莫大威望,可以調停各家族之間矛盾的真正原因!

  在這個實力說話的世界裡,沒有實力,誰會真的尊重你?

  儘管這群鐵甲重弩軍毀了滕家的院牆,但滕文軒並沒有太過怪罪,這是一群上過戰場殺過敵的真正軍人!

  軍人魯莽點,在正常不過,只要有他們在,八大家族今天來再多的人,也是個死!

  可讓滕文軒無比驚詫的是,這時候,從這群鐵甲重弩軍的後面,閃過一個中年人,看向滕文軒的眼神裡,帶著幾分歉意,還有些憐憫,淡淡的說道:“對不起,騰老爺子,我們,是來殺你的!”

  “什麼……你們,你們是來殺我的?”滕文軒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中年人,像是沒看到不遠處那些黑衣人眼中泛起的嘲諷之色:“難道你們不是范老族長他們派來的人?”

  那群黑衣人,在這些鐵甲重弩軍到來之後,對白衣女子的恐懼,也降到了最低。

  任你有天大的本事,再怎麼實力強橫,難道能擋住數百人用重弩的一次攢射不成?

  中年人輕咳一聲,淡淡的道:“我們是范老族長,慄老族長和張老族長派來的人,這沒錯,三位老爺子,也不希望發生今天這種事情,只不過,這一次,你滕家做的有些過了,拿人家的隱私來威脅勒索。呵呵,騰老爺子,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范張慄三家做事,向來光明正大,騰老爺子你自己說,清平府,乃至青原州,甚至整個真武皇朝,哪一個有點實力的家族,沒有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些事情,就算知道,也都會當做不知道,實力不如人,那就退讓,大不了遠走高飛,我家老爺子,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種用別人隱私來進行威脅的行為。而騰老爺子,很遺憾,你們滕家,就做出了這種事情!”

  這位中年人說著,看了一眼那群黑衣蒙面人,撇了撇嘴,淡淡的道:“有意思嗎?一個個藏頭露尾的,不知道的,真以為你們是一群賊寇!你們平日裡,一個個也是有臉面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至少在清平府這一代,你們稱得上是大人物,如今這種舉動,不覺得跌份嗎?”

  那群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緩緩的,摘下自己的蒙面巾,露出一張張很熟悉的臉孔。

  滕文軒老爺子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臉上露出苦笑,喃喃道:“果然如此,這世上,沒有永恆的友情,也沒有永恆的仇敵,只有永恆的利益!用得著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嗎?我滕家就沒做過那等天怒人怨的惡事,你們還不是來了?老祖宗說得好,這人……都是心中插著一面聖旗,然後滿面紅光的去行惡事。”

  那中年人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不過事已至此,多說已經無益。

  就在這時,白衣女子忽然凌空而起,像是一個仙子般,身姿無比妙曼的朝著滕家鎮西的方向,飛掠而去!

  “不好,她要跑!”

  “不能讓她跑了!大家快追!”

  “決不能讓她逃走,被她逃脫,我們誰都別想好,將後患無窮!”

  “快追,她是盜取我八大家族寶物的真兇!”

  “滕家怎麼辦?”

  “抓住那白衣女子,害怕滕家翻了天?再說滕飛根本活不成了!這女人才是最大的禍患!”

  “對,他們就是有這白衣妖女撐腰,抓住白衣妖女,滕家翻不了天!要我被她跑了,我們以後就有難了!”

  一群八大家族的人瘋狂的叫喊著,這白衣女子,實乃他們生平僅見的強者,如果被她走脫,那今天在場的這些家族,以後絶對沒有好日子過。而且,還有一點,要是能把她給抓住,拷問出她的鬥技和師承來歷,在場的所有家族,都會因此而真正的發達起來!

  這群八大家族的高層強者,連同受傷很重的守護者冷原野一起,直接捨棄了幾乎完全喪失抵抗能力的滕家,朝著那個白衣女子追了下去。

  同時都在心中冷笑,這清平府,可是他們的地盤,白衣女子會有他們熟悉這裡的地形?再往西……再往西那是芒碭群山!鬥聖都不敢輕易涉足的地方!這白衣女子進去,就是自尋死路!

  就連那個中年人,眼中也都失去了剛剛的那種義正詞嚴,頓時指揮著數百名鐵甲重弩軍,也跟著衝向那白衣女子逃離的方向。他也明白,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女人逃走。

  剛剛還無比吵鬧的滕家,一時間,變得冷清起來,滕雨抱著重傷將死的滕飛,呆立在那裡,一臉茫然,到現在,她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滕文軒一臉苦澀的看著西邊的方向,隨即振作起來,現在,就是滕家最後一絲機會,能逃出去幾個,算幾個吧!

  滕文軒心裡想著,開始對身邊的滕文科吩咐起來。

  ……

  滕飛感覺自己像是飄在雲端一般,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隨風飄蕩著,心中那股強烈的憤怒,和對自己的痛恨,成為他唯一的執念。

  “嘿,小子,你怎麼這麼笨?本王就沒見過這世上有比你還笨的笨蛋!真是一個蠢貨!愚不可及!”一個極為囂張的聲音,忽然間在滕飛的耳畔響起。

  “啊?誰!”滕飛大吃一驚,連忙四下張望起來,可四處一片茫茫然,滕飛什麼都沒有看見。

  “看什麼看?蠢貨,本王就在你的身體裡面!”囂張的聲音再次響起。

  滕飛強忍著內心深處的恐懼,喝問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我的身體裡?”

  “本王是誰?恩……對了,本王是誰來著?為什麼我想不起來了?啊啊啊啊,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我是……對了,本王是青龍,偉大的青龍老祖!”

  “青龍?那是什麼東西?”滕飛無比茫然的問道。

  “該死的,你這個愚蠢的笨蛋,居然連偉大的青龍老祖都不知道是誰,真是蠢貨!笨蛋!愚不可及!”這聲音無比囂張,讓滕飛心中,頓時產生了幾分反感。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又不是真武皇朝的皇帝陛下,不知道你很丟人嗎?”本就一肚子火,沒想到還能遇到這種事,滕飛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當下毫不客氣的罵道。

  滕飛本來以為這自稱青龍老祖的傢伙一定會勃然大怒,繼續罵自己是愚不可及的蠢貨,可誰想,對方沉默了一會,居然換了一種語氣,充滿了落寞。

  “也是,你一個連鬥氣都不能修煉的狗屁娃娃,怎麼可能聽說過偉大的青龍老祖……”

  “放屁!誰告訴你我不能修煉鬥氣的?”不能修煉鬥氣,是滕飛積鬱心中多年的傷痛,雖然現在他已經開啟了九處鬥脈,可被青龍老祖提起來,還是惹怒了滕飛。

  “媽的,要不是本王,你以為你能有開啟鬥脈的機會嗎?天然開啟七處,嘖嘖……沒有本王,你一處也開啟不了!哪來的機會修煉你現在的功法?那個小妞也是個蠢貨,愚不可及!她竟然以為赤血蛟的血液就能改造你的身體,讓你成為強者。啊啊啊啊,本王真是倒霉,太倒霉了,倒霉到家了!”

  青龍老祖只正常了一會,又開始狂躁起來,破口大罵,在他的口中,彷彿除了偉大的自己,這世上所有人都是蠢貨,都是愚不可及的。

  從聖地的那些聖主,到西陲的魔主,從真武皇朝的皇帝,到芒碭群山的強大魔獸,甚至一些滕飛從來沒聽說過的存在,都被他統統給罵了個遍。

  滕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夢,但他依舊被這無比囂張超級霸道的青龍老祖一番痛罵,給罵得目瞪口呆。

  真武皇朝的皇帝,芒碭群山的強大魔獸,滕飛自然是知道的,可聖主是什麼人?西陲的魔主……又是什麼人?還有那些滕飛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名字,他們都是什麼人,滕飛全都不知道。

  只能從這自稱青龍老祖的傢伙語氣中,感受到他那無比強大的怨念。

  是的,這份怨念太強大了,而且,更讓滕飛驚訝的是,這位青龍老祖好像對他瞭解的特別詳細,不但知道他修煉天道五十斗脈大法,更是說出陸紫菱的存在,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終於,青龍老祖似乎也罵累了,捨得閉上了他的嘴巴,讓滕飛耳根清淨的同時,也有機會提出自己的問題。

  “那個,能不能問下,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還有,你為什麼會在我的身體裡?”滕飛生怕在惹的這傢伙發飆,小心翼翼的問道。

  “蠢貨,誰告訴你我是人了?本王是龍!是青龍!是偉大的青龍老祖!”可憐的滕飛還是沒能逃過青龍老祖的咆哮,“知道你的事情很奇怪嗎?為什麼在你身體裡,你以為我願意嗎?你以為本王願意嗎?”

  願意嗎願意嗎願意嗎……

  滕飛的耳朵裡面不斷迴蕩著青龍老祖那蕩氣迴腸的咆哮,差點被震得再次暈過去。

  不過滕飛也聽明白了青龍老祖的意思,心中無比的震撼。

  他是條龍?這個不知怎麼出現在自己身體裡的傢伙,竟然是條龍?

  這怎麼可能?
作者: finalhero12    時間: 2012-1-4 12:4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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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4 02:29 PM

第三十八章 迦樓羅!
  
  趕車的車把式是滕家的老人,非常忠誠,聽到滕雨的話,猶豫起來,心中也有些哭笑不得,心說大小姐雖然是天才少女,可還是太年輕了,這會要回去,不是找死嗎?

  剛剛滕飛跳出去的速度太快,加上他們這是在逃命,車把式緊張專心的趕車,根本沒有感覺到,現在見小姐竟然要掉頭回去,哪裡敢答應。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小姐,不能回去啊,老爺說了,要我們跑的越快越好,再說,飛少爺還在裡面,昏迷不醒的……”

  這位老車把式說話間,手上的鞭子一直沒有停,啪啪作響,兩匹高頭大馬揚起八隻蹄子,跑的飛快,說話的功夫就已經又跑出去一里多,滕雨咬著牙,沒有再說話,而是順著馬車的窗子,同樣凌空射出。

  馬車在路上疾馳,呼嘯的風聲,這位車把式又有些上了年紀,同樣沒有聽到滕雨從馬車窗跳出去的聲音,還在那說著:“小姐,您稍安勿躁,老爺他們不會有事的,我們滕家又不是魚腩,誰都可以來切一刀,只要你們都能出去,滕家就不會垮!小姐,您不說話了,那我可就當您同意了,千萬別鬧了,別給老爺他們添亂……”

  老車把式咕噥著,揚起鞭子,大喊了一聲:“架!”

  滕文軒老爺子因為擔心路上會遇到攔截,故而滕家的人出來,分別走了很多條不同的路,他們最後的目標,是帝都真武城,要在那裡匯合。

  這可憐的老車把式,恐怕只有到驛站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才會發現他的少爺小姐,都早已不見了蹤影,估計會嚇得魂飛魄散。至於會不會因為擔心受到責罰而悄然逃走,那就不得而知了。

  滕雨也來不及去考慮車把式會怎麼想,以後會怎麼樣,她現在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小弟給找回來,他要是不回來,自己抓也要把他給抓回來!

  從滕飛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來看,滕家的未來,就要靠他了,自己雖然頂著滕家天才少女的名頭,但終究是一個女孩子,想要撐起一個龐大的家族,得到所有人的信服,那真是太難了。

  滕飛就不一樣了,首先三叔滕雲志的威信猶在,這麼多年過去,所有人提起滕家三爺來,莫不是一臉敬佩。而滕飛自己,也展示出了超越同齡人的實力。家族其實跟江湖也沒什麼不同,除了有個血脈親情作為紐帶,真的想要能夠服眾,靠的其實還是實力。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滕飛有事!

  “這個小混蛋,該死,怎麼就不能讓人省心點呢?”滕雨一邊朝著滕飛消失的方向疾馳而去,一邊抱怨咕噥著。

  ……

  滕飛的心中,充滿了擔憂,陸紫菱傷勢未癒,不然的話,怕是早就離開滕家鎮了。正因為這樣,滕飛才會擔心,陸紫菱會不會被那些人傷到。

  八大家族是什麼嘴臉,滕飛過去不瞭解,但自從看了陸紫菱掌握的那些八大家族惡行之後,算是徹底清楚,這些表面光鮮的大家族,背地裡都是什麼德性,簡直陰暗骯髒得一塌糊塗,陸紫菱要是落到他們那些人的手中,後果可想而知。

  更別說這次就連范慄張這三位青原州德高望重的貴族老人都參與進去,三百鐵甲重弩軍啊!那是真正上過戰場的精英,三百架重弩,朝著一個人齊射的話,那場面,想想就讓人膽寒。

  可恨青原州的守護者冷原野,道貌岸然,實際卻品性卑劣,簡直就是個人渣!

  滕飛也恨范張慄這三個青原州的貴族勛爵,多年來一直德高望重,但眼看著八大家族的隱秘洩露,便生出對滕家的殺心。可想而知,他們自己的家族,做過的事情,恐怕更甚於八大家族!

  不然的話,為什麼如此義憤填膺?

  這些事情,滕飛過去都沒有經歷過,這就像他一開始想不通為什麼堂堂的守護者大人,也會做為虎作倀的事情,更想不通為什麼范張慄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身為貴族,也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很多事情,都是要經歷過之後,細細品味,才會真正理解和明白。

  冷原野,范張慄三位“德高望重”的貴族,還有八大家族,你們這些人,若是傷到我師父,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滕飛一邊狂奔,一邊在心中暗暗咬牙切齒的發誓。

  滕飛體內的鬥氣快速運轉,正常的鬥氣武者,一階一級,體內的鬥氣為每分鐘三轉,每提升一級,鬥氣轉數會加快三轉,到了十級,就是每分鐘三十轉!

  而滕飛的鬥氣轉數,卻要比同級的鬥氣武者,快上一倍!

  這,就是他的優勢!

  儘管沒有鬥漩,但他的丹田之中,有真氣的存在。今天的一番戰鬥,到最後狂怒時硬拚冷原野,雖然身受重傷,但同樣,活下來的滕飛,也獲得了難以想像的好處。

  首先是他在拚命時,直接衝開了第二處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中的鬥脈,實力也提升到一階七級的鬥氣武者,鬥氣轉數達到每分鐘四十二轉!

  雖然跟冷原野那種大鬥師每分鐘二十多萬轉完全沒辦法相比,但有一點,滕飛還年輕!冷原野像滕飛這個年紀的時候,綜合實力恐怕還不如滕飛!

  假以時日,滕飛真的到了冷原野的那個境界,鬥氣轉數卻比他快一倍,兩人同時出手,滕飛一巴掌甚至能直接將冷原野拍死!

  戰鬥中,滕飛丹田中的真氣,也得到了提升,從八級真氣大武師,直接提升到十級!只要再往前邁一步,就將進入真元武聖的境界!

  真元武聖啊!

  整個青原州,幾十年都難出一個的強者,普通武者想要達到這種境界,難比登天,對於滕飛來說,卻連半年都不到,便連連突破,若是真的被人知道,恐怕一定會把滕飛當成是怪物。就算放在那些聖地中,也會引起別人的嫉妒。弄不好,還會被抓去研究,甚至拷問他實力提升如此迅猛的原因。

  卻不會有人知道,這些,是滕飛拿命換來的!

  而陸紫菱,無疑就是改變滕飛命運的人,說她對滕飛有再造之恩,也不為過!

  所以,對滕飛來說,他可以豁出命都不要,也不會容許別人傷害陸紫菱!

  狂奔中的滕飛進入了一種十分玄妙的境界,他對周圍的所有事物,都感受得無比清晰,他的精神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充沛過,就連天空中的一直飛蟲,他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飛行軌跡,在高速奔跑當中,避開這些飛蟲。

  這種玄妙的感覺,卻是這個莫名出現在滕飛腦子裡的八部天龍訣,帶給他的!

  “八部者,一天眾,二龍眾、三夜叉、四乾達婆、五阿修羅,六迦樓羅,七緊那羅,八摩呼羅迦。”

  這是滕飛腦中八部天龍訣的第一句話,後面的東西,卻是晦澀難懂,十分深奧,像是一篇經文,蘊含了天地間無窮的奧秘,又像是一篇遠古傳下來的史詩,波瀾壯闊。

  滕飛很難理解這些的具體含義,但這八部天龍訣卻彷彿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自動運行在他的腦海中,而且,竟然跟天道五十斗脈大法遙相呼應,這讓滕飛大感驚奇。

  他沒有名師指點,所有的一切,全靠自己摸索著來,若非這些年來因為不能修行,而熟讀各種經書典籍,恐怕這修煉完全無法進行下去。

  八部天龍訣,共有八個部分,涵蓋了這世上所有的奧秘,終其一生,若是能夠參悟出一部來,就能夠成為了不得的強者,而此時的滕飛,儘管不知道這出現在自己腦中的功法從何而來,但卻不自量力的想要全部參悟。

  不知那位隱藏在他身體裡,那位看隨都是蠢貨笨蛋的青蛇王,若是知道了滕飛現在的想法,是會破口大罵他愚不可及蠢貨笨蛋,還是會驚嘆自己遇到了一個瘋子般的天才。

  滕飛有種感覺,這篇絶世功法,跟自己昏迷之後那個記不起來的夢,似乎有些關係,但他卻又完全記不起來了。

  滕飛在急速狂奔著,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如此拚命的狂奔,感覺整個身體都快要燃燒起來,原本平靜的夜空,卻因為他的高速奔跑,風打在臉上,有種刺痛的感覺。

  所有這一切,滕飛完全不去考慮,他現在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師父她,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

  隨著滕飛再次全情投入的進入到狂奔的狀態下,滕飛的精神識海中,自然而然的,出現了八部天龍訣中第六部:迦樓羅經文!

  迦樓羅名為妙翅鳥,或譯金翅鳥,又名大鵬金翅鳥,住在須彌山北方的大鐵樹間。此鳥兩翼伸開的距離為三百六十萬里。當它要吃龍時,用它的大翅膀,一撥海水,就可將水分開,見到海底,看見龍宮,即抓龍吃,吃龍如人吃麵一樣。

  “龍?”狂奔中的滕飛皺起眉頭,感覺這個字很熟悉,並非他過去看過經史典籍中,記載的超階魔獸,而是莫名的,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在什麼地方,他曾經見過似的。而且,看到關於迦樓羅的這篇經文功法,滕飛的心中隱隱的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來。

  說也奇怪,滕飛的精神識海中,出現迦樓羅這篇經文的時候,那種因為狂奔,渾身像是要燃燒起來的感覺,竟然開始緩緩的降低了幾分。他的速度,卻始終沒有降低過!

  而且,周圍天地間的能量,隨著滕飛參悟八部天龍訣第六部迦樓羅篇,開始源源不斷的往滕飛體內湧入。

  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也開始運轉起來,衝向那五十個鬥脈中的……第三處!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5 12:19 AM

第三十九章 無敵陸紫菱!

  這個結果,讓滕飛自己都無比吃驚,天道五十斗脈大法……是這麼容易修煉的功法?滕飛不信。

  那麼就是說,自己腦中這篇神秘的經文功法,起了至關重要的因素!

  想到這個可能性,滕飛真的是驚喜交加,引導著身體中九處鬥脈中的鬥氣,朝著天道五十處鬥脈中的第三處,位於小腿上的一處鬥脈,一路高歌猛進,狠狠的衝擊了過去。

  噗通……

  下一刻,滕飛無比狼狽的摔出去十幾米遠,狠狠的摔在路旁的一片草叢中,驚起了幾隻鳥,沒命的撲稜著翅膀飛走。

  半天,滕飛才揉著胳膊和腿,狼狽的從草叢中爬起來,一臉苦笑,看來,自己還是太心急了些,竟然以為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不過如此,可以輕易的衝開所有的鬥脈。

  幼稚啊!輕敵啊!大意啊!

  滕飛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不去繼續想八部天龍訣,也不再去想著要衝開那五十處鬥脈中的第三處。

  想到陸紫菱還在危機當中,滕飛在心中責怪自己,不該如此沉浸在修煉當中,竟然耽誤了正事。

  搖搖頭,繼續狂奔起來。

  一股細微的力量,卻在滕飛完全沒有感覺的情況下,朝著滕飛小腿上的第三處鬥脈,緩緩的流淌過去,這股力量,小到滕飛完全沒有感覺到。

  ……

  滕家鎮西,斷崖之上。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一片血腥的景象!

  僅僅半個時辰!

  八大家族中的高層精英武者,此時此刻,還能完好無損站在這裡的,幾乎已經沒有了!

  冷原野身受重傷,趴在死人堆裡裝死,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其實他已經不需要裝死了,因為他現在的樣子,比死人也好不了多少,渾身上下的骨頭,不知碎了多少,一張臉完全變了形,快要看不出人樣,身上還有很多道傷口,在往外流淌著鮮血。如果沒有人管他,恐怕不用兩個時辰,他就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其他那些八大家族的高層強者,死亡過半,剩下的那些,也不過是趴在地上苟延殘喘,這些人的眼中,此刻全都寫滿了震驚和恐懼。

  原本,按照他們的想法,就算不能將這白衣女子生擒活捉,但這麼多人,對付她一個女流之輩,還能吃虧不成?

  沒想到,結果完全與他們預料的相反,他們這些人,竟然被這白衣女子一個人,給殺得落花流水!

  現在這白衣女子,看在這些人的眼中,簡直就是一個恐怖的殺神,一個蓋世女魔頭!

  殺了這麼多人,那身潔白無瑕的裙子上,到現在竟然連一滴血都沒有沾染!

  這他媽還是人嗎?

  那些還活著的人,此刻都在心裡破口大罵,以他們的眼界,真的無法理解,這世上為什麼會有如此強悍的人。就連堂堂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六階九級的大鬥師,在她的手下都撐不過三招!

  若不是有那三百鐵甲重弩軍在三面包圍著,恐怕他們這些人,早被白衣女子一人殺個精光!

  如果之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這些人死都不會放過滕家,轉而來找她的麻煩。

  現在他們才知道,之前他們這八大家族何等的幸運,人家拿到他們的罪證,卻沒有像一般江湖俠士那樣義憤填膺的替天行道。

  如果是那樣,恐怕幾個月前,八大家族就已經從青原州除名了!

  那白色的面紗後面,白衣女子那張清麗絶倫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彷彿這些人在她的眼中,就是一些塵埃,她揮一揮衣袖,就將他們全部打發了。

  這會,他應該已經安然離開了吧?

  陸紫菱心裡想著,深邃的目光望了一眼遠處的夜空,想著:為他掃平了這些麻煩,我也該離開了,至於這些家族剩下的那些殘餘,總有一天,他可以親自回來收拾,我就不必代替他做這件事了。

  在陸紫菱的眼中,這裡也就滕飛,值得她去關心下,其他的所有人,包括滕家那些人,死活都從沒有被她放在心中。

  她知道,自己將這些人故意引開,滕家的人只要不傻,一定會安排年輕一輩逃離的。

  砰!

  一聲悶響,陸紫菱白裙的長袖,轟出一道恐怖的氣勁,擊在一個撲上來的八大家族人身上,那人頓時發出一聲慘叫,感覺胸口就像被一塊千斤巨石給擊中,身子向後倒飛出去。

  還有力氣的八大家族中人朝著那三百鐵甲重弩軍怒吼道:“射死她,你們還在等什麼?”

  三百鐵甲重弩軍無動於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們,只服從那中年人的命令,只要中年人不發話,他們絶不會浪費一支弩箭。

  而那站在三百鐵甲重弩軍身後的中年人,此刻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表情看上去極為輕鬆,笑眯眯的看著這場血腥的殺戮。

  動手?

  真是笑話!

  滕家固然是他們要滅掉的目標,但這八大家族,同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能讓他們傷筋動骨,傷及到根本,是范張慄這三家樂見其成的事情。這些八大家族的高層精英不死光,他怎麼會動手呢?

  陸紫菱卻根本不在乎他們這些人心中怎麼想,怎麼算計,反正欺負過滕飛的人,全都被她打得非死即重傷,現在,還能站起來衝向她的八大家族人,幾乎已經沒有了。就算還有那麼兩三個保存了一點戰鬥力的,也全都被她嚇破了膽,哪裡還敢再度衝向她?

  終於,陸紫菱的身邊,已經再沒有了任何一個人能夠衝向她,陸紫菱冷眼看著這三百鐵甲重弩軍,說出了今晚上的第二句話。

  “你們,都是上過戰場的士兵,上陣殺敵,馬革裹屍,才是你們的歸宿,現在卻來到這裡,參與這種事情,我不想殺你們,你們走吧。”

  陸紫菱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來,只是在簡單的陳述一個事實。

  一如她說的第一句話:所有欺負他的人,都必須死。

  如果說當時還沒人在乎她這句話,那麼現在,已經沒有人,還敢繼續輕視這個看起來平靜得如同一潭深水的女子了。

  這三百鐵甲重弩軍,有些騷動起來,他們從這白衣女子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氣場,雖然她的表情很平靜,聲音也不大,但說出來,卻有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那中年人在人群後面冷笑道:“這位姑娘,你想的太簡單了吧?走?呵呵,你殺了八大家族這麼多人,你還想離開麼?你以為你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讓我們離開?你想要離開,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要交出足夠買你性命的東西來。不然的話,我是不可能放你離開的,雖然你蒙著面,不過也能感覺到,你是一個美女,看著你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被射成刺蝟,嘖,這也不是我想要的,放棄抵抗,跟我走一趟吧,放心,我們是貴族,說話算話,絶不會為難你!”

  中年人說話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貪婪之色,如此一個絶世強者,要是能得到她身上的秘密,獻給家族,就算范張慄三家均分,那也會有想像不到的好處!

  “姓范的,你什麼意思?我們在這裡拚死拚活,到最後你想撿個最大的便宜不成?”有認識這中年人的八大家族中人,看著這一幕,躺在地上大罵道。

  “我沒什麼意思,你們來這裡,跟我沒任何關係,動手殺傷你們的,也是這位姑娘,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范姓中年人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心中冷笑:你們以為自己還能活著離開這地方?下面芒碭河水奔流洶湧,就是你們最好的歸宿了!

  這時候,八大家族那些還活著的人,也都看出這范姓中年人的意圖了,不由得又驚又怒的破口大罵起來。

  “姓范的,你不得好死!”

  “你這個小人,虧你們還是貴族,哪有半點信譽,這天下最無恥的,就是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貴族!”

  “姓范的,這件事早晚傳出去,八大家族不會放過你們!”

  范姓的中年人根本不理會這些他眼中必死之人的咒罵,人都要死了,讓他們痛快痛快嘴又何妨?他只盯著白衣女子看,等著她的答覆。

  “是不是我不答應,你就會下令他們立即攻擊我?”陸紫菱語氣平淡的問道。

  “沒錯!”范姓中年人眉毛一挑,毫不猶豫的答道。

  “那你們就死吧!”陸紫菱的身體凌空而起,從她的身上,猛然間暴起一片藍色光芒,在天空中一輪彎月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像是一大片波瀾壯闊的海水!

  閃爍著無比絢麗的光芒!

  嗡!

  一聲輕響,如同輕輕撥動了一根琴絃,這絢麗的藍色光芒,散發出恐怖的氣浪,朝著這三百鐵甲重弩軍,如同海嘯一般,洶湧撲去!

  “超……超……超級屬性鬥技!快……快放箭!殺死她!”范姓中年人眼中露出無比驚駭的光芒,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利索的瘋狂咆哮道。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5 01:07 PM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2-6-28 05:47 PM 編輯

第四十章 恨欲狂!


  他本以為力敵這麼多八大家族的高層精英武者,白衣女子本該力竭了才是,卻沒想到,她竟然還能施展出如此威力恐怖的招式來。

  嗖!

  嗖嗖嗖嗖!

  嗖嗖嗖嗖嗖嗖嗖!

  一時間,整個滕家鎮西,斷崖之上,響起了無數的破空之聲。

  三百名上過戰場的鐵甲重弩軍,反應極快,幾乎在一瞬間,就將手中的弩箭全部射出!

  然而,這所有的一切,都完全無法抵擋陸紫菱這驚世駭俗的一擊。

  那道氣浪,所經之處,一切的箭矢、鐵甲、重弩……全部化作齏粉!包括那些身著鐵甲的士兵!

  那中年人見勢不好,轉身沒命的跑,卻依舊被這股恐怖的氣浪,給衝擊得狂噴鮮血,昏迷過去。

  那漫天的弩箭,射向一處,在化作粉末之前,也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將陸紫菱震向身後的懸崖,直接落了下去。

  這一幕,看在那些活著的八大家族人的眼中,就是陸紫菱跟這三百鐵甲重弩軍,同歸於盡了。

  因為陸紫菱施展出這恐怖的殺招時,她自己,也被漫天弩箭逼退,躺在地上的八大家族中人,好幾個都看見,她似乎噴出一口鮮血……

  隨即,這片斷崖之上的一切喧囂,在這一瞬間,回覆了平靜。斷崖下,遠處芒碭河水的滔滔聲,若隱若現的傳來,訴說著這個夜的不平靜。

  幾支快要燒到盡頭的火把,插在地上,火光忽明忽暗,映照著斷崖之上這恐怖的戰場,血腥味還瀰漫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八大家族中還活著的人,已經不超過十個,原本一些重傷的,在陸紫菱施展出這恐怖殺招的時候,受到波及,也全都死去。

  而這些僥倖沒死的,也都失去了戰鬥的能力,躺在那裡,苟延殘喘著。

  又過了很久,滕飛那消瘦的身影,終於從茫茫夜色中衝了過來,他瘋狂的衝進這片戰場,發了瘋一樣的尋找,卻始終沒有看到那個他想要看到的白色身影。

  滕飛茫然的站在這裡,然後拚命的喘著粗氣,他一口氣狂奔了幾十里,到最後力氣全都耗盡,僅憑著一股過人的毅力,堅持到這裡,卻沒想到,戰鬥早已經結束,地上的血液開始乾涸,屍體早已僵硬。

  “啊……疼死我了!”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無比痛苦的呻吟,驚醒了滕飛。

  滕飛眉毛一挑,藉著最後還燃著的一支火把,看向那裡,他看見了一個中年人,趴在地上,正掙扎著,努力想要爬起來。

  滕飛快步走過去,這時候,這中年人剛好要爬起來,聽見聲音,扭頭看了一眼滕飛,一張臉頓時變得十分古怪,眼中閃過一抹恐懼,隨即將這份恐懼隱藏起來。咳了兩聲,緩緩說道:“小兄弟,幫幫我,我被人……打成重傷!”

  滕飛之前就聽滕雨說起,范張慄三家派來的三百鐵甲重弩軍,是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中年人帶領的,眼前雖然光線很暗,但滕飛還是看清了中年人身上的衣服顏色。

  那張年輕,甚至有些稚嫩的臉上,輕輕抽搐了幾下。

  今天晚上,出現在這裡的人,就沒有朋友!

  “打傷你的人呢?”滕飛心中無比緊張,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的表情。

  中年人原本想說死了,可再一想,那白衣女子出現在滕家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分明意味著她跟這滕飛關係匪淺,自己若是說她死了,恐怕這少年能直接殺了他!

  “跑了……她打傷我,就跑了!這些人,都是她……殺的!”中年人艱難的說道,說著,又咳出一口血來,模樣十分悽慘。

  跑了?滕飛一直懸著的心,猛然間放下來,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這時,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微弱的冷笑:“姓范的……你別裝了,那女人,分明是跟三百鐵甲重弩軍,同歸於盡了,咳咳……哈哈,你以為,你說謊,就能說得過去嗎?”

  另一個聲音也在這時候響起:“老子……親眼看見,她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從……這片懸崖上,掉落到……芒碭河中,那女人要這樣都能不死……就是……奇蹟了!”

  “沒錯,我也看見了,姓范的,我們八大家族經此一戰,元氣大傷,你們想要撿便宜,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那邊陸續有一些人,用惡毒的語言攻擊著這個姓范的中年人,可所有的聲音,對滕飛來說,都遙遠的很,他的一張臉,變得無比慘白,喃喃道:“我就知道,她傷,還沒有好,我就知道是這樣……”

  忽然間,滕飛狂奔衝到斷崖的邊緣,向下看去,漆黑的夜,什麼也看不見,雙膝一軟,滕飛無聲的跪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攥著拳頭,用力的抿著嘴唇,卻還是控制不住,冰冷的淚,順著滕飛的臉頰流淌下來。

  “師父她……不會死的,一定不會死的!”

  滕飛喃喃自語,不斷的在心裡告誡著自己,不斷的試圖說服自己,腦海中卻閃現出,這幾個月來,他跟陸紫菱在一起的日子。

  “你叫什麼?”

  “滕飛。”

  “恩。”

  “好,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答應了你,不過你記住,以後不許叫我師父!”

  “就憑這些麼?你也太小看皇家寶庫了!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要準備一下,明天一早,你跟家裡打好招呼,半個月內,你都要待在這裡。”

  “我修煉的鬥技,沒辦法傳給你,因為日後一旦被人認出來,你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幫你取來一些初級的鬥技,雖然這些東西很一般,但將就一下吧,因為這裡,沒有更好的了,我的傷沒有完全好,不然,我倒是可以給你找一些更好的。”

  “雖然你的身體裡沒有鬥漩,但非常幸運的是,你在身體的改造中,直接天然開啟了七處鬥脈!”

  這一樁樁,一幕幕,跟陸紫菱在一起的對話,經歷過的那些事情,如同一幅幅極為鮮明的畫面,一一浮現在滕飛的腦海中。

  悲痛萬分!

  傷心欲絶!

  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感覺到痛苦,而且,那份痛苦,是別人永遠都無法理解,也無法分擔的!

  “啊!”

  滕飛忽然間,跪在斷崖的邊緣,仰天發出一聲咆哮,那單薄的身影,散發出無盡的悲涼氣息,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

  那邊還在相互對罵的八大家族餘孽和范姓中年人,全都被滕飛這一聲嘶吼給驚呆了,當下全都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這在以往,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在場的這些人,隨便哪個,在清平府的身份地位都不一般,此時竟然被一個少年給震懾得不敢出聲,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滕飛淚流滿面,這個改變了他命運的女人,就這樣……連最後面都沒有見到,便消失在這個世界。

  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彷彿想要強行的從滕飛記憶中抹除她的存在一般。但那張清麗絶倫的臉,卻早已經鐫刻在滕飛的靈魂深處,又怎麼可能被遺忘?

  滕飛對這處懸崖太熟悉了,甚至比對滕家大院都要熟悉,他很清楚,一個受了傷的人,從這上掉下去的後果是什麼,奔騰咆哮的芒碭河下游,怎麼想都不可能再出現一個自己這樣的孩子,偶然間救了一個白衣女子……

  正因為很清楚,滕飛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那女人必死無疑了,她要不死,簡直就沒天理,三百鐵甲重弩軍,被她一擊,全都給生生抹殺,連渣滓都沒留下,幸好,這鐵甲重弩軍是上過戰場的士兵,反應極快,在臨死前的一瞬間,射出漫天弩箭,不然的話,這女人還真死不了!”

  好死不死的,一個八大家族中存活下來的人,剛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沒有注意到那邊的滕飛,而是看著旁邊一臉驚恐的夥伴,以為時間沒過去多久,同伴還在擔心那白衣女子捲土重來,就說出這一番話來。

  卻沒有想到,旁邊那些還活著的人,聽見他的話,全都對他怒目而視,原本關係極好的朋友,此刻卻用殺人般的目光盯著他,看樣子,恨不能生吞了他。

  “怎麼了,你們這……”這人還沒說完,忽然看見懸崖邊上,緩緩站起一個身影,看起來十分消瘦,好像是個少年人,而且,看上去十分眼熟。等到那少年走近,這人的眼中終於露出恐懼的光芒,一臉駭然的看著這個少年。心說他不是被冷原野一擊打成重傷嗎?現在這樣子,哪有受傷的模樣?

  而且,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媽的,難怪其他人都用那種眼神看我,原來這裡竟然隱藏著一個意外。

  想著,這人眼珠轉了轉,說道:“滕飛公子,你今天放過我們,我們可以發誓,以後絶不會再為難滕家!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

  “對,沒錯,小兄弟,你今天放過我們,我們八大家族絶對不會再為難你滕家!”旁邊的人,這會也都突然醒悟過來,眼前這人,只是一個少年罷了,換做平時,他們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又怎麼會怕?但現在情況不妙,暫時說些軟話,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殺了他們!”那邊,那個范姓中年人忽然說道:“我范家可以保證,你滕家以後就是清平府的第一家族!別信他們的話,我是范家的大總管!”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6 12:24 AM

第四十一章 全都殺了!

  “媽的,老子還是崔家家主的弟弟呢!”一個身受重傷的八大家族人破口大罵。

  “就是,我是趙家的大長老!”

  “我是孫家家主的哥哥!”

  “我們說的話,可不像你們這些貴族,哼,我們可不會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你們范家慄家和張家就會在背後捅刀子!”

  “滕飛,你殺了這姓范的,我們八大家族保證,我們可以立下字據,以後絶不為難滕家!”

  一眾人頓時吵做一團,各種難聽的罵聲,從這些人的口中出來,誰能想到,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這群人,竟也會有如此一面。

  滕飛默不作聲,在地上撿起了一把斷做兩截,上面沾滿血跡的樸刀,樸刀上沾染的血跡,實際上是地上這些死人流出來的。但看在滕飛的眼裡,卻分明是有人持著這把刀,斬向陸紫菱,被陸紫菱斬斷,然後這把斷刀,同時傷到了陸紫菱……

  這讓滕飛心如刀割一般!

  那些人,看著這身材消瘦的少年竟然撿起一把刀,頓時全都緊張起來,因為從來沒有人規定過,斷刀殺不死人。全都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滕飛緩緩的,走向一個八大家族中人,因為一路狂奔耗盡了力氣,滕飛的腳步看上去有些虛浮,可在這些活著的八大家族人的眼中,滕飛踏著的,簡直就是死神的步伐!

  滕飛緩緩的,走向那個後來醒來,言之鑿鑿說陸紫菱必死無疑的八大家族人,那張還掛滿淚痕的臉上,此時卻沒有任何表情。

  “滕飛,有……有話好說,我們是八大家族的人,殺我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這人的嘴唇都哆嗦起來,卻偏偏沒有一絲力氣,見滕飛越走越近,忍不住厲聲喝道:“我是清平府霍家家主的親哥哥!滕飛,你不要讓你滕家喪失最後一絲生存的機會!”

  噗!

  這人話音剛落,那把鋒利的斷刀,便狠狠的斬在他的脖子上,一顆頭顱,被硬生生砍了下來,這位清平府霍家家主的親哥哥,一雙眼還睜得老大,眼裡滿是恐懼,嘴巴微張,似乎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完。

  一腔熱血,順著霍家家主哥哥的無頭屍體噴出來,噴了另一個活著的人滿身滿臉。

  “別,別殺我,我是趙家的大長老,你要什麼我都……”

  噗!

  斷刀直接斬在趙家大長老的臉上,斬出一條極深的恐怖傷口,之所以斬在他臉上,是因為這位趙家大長老在關鍵時刻躲了一下。

  一下子沒砍死他,卻嚇破了他的膽子,發出恐怖的嚎叫。

  噗!

  噗!

  噗!

  滕飛忽然像是發狂一般,拚命的用這把斷刀在趙家大長老的腦袋上不斷的砍去。

  血漿四濺!

  趙家這位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大長老,被砍的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人形,滕飛才停下手,此時,滕飛自己的臉上身上,也都沾滿了血跡。

  這把精鋼鍛造的刀,竟被砍的卷刃了……

  隨手扔掉這把斷刀,又從地面上撿起另一把沾滿血跡的大刀,滕飛挨個走向八大家族這些倖存者,一刀一個,砍下他們的腦袋。

  這些人臨死前的表現各異,有痛哭求饒的,有出言威脅的,有大聲喝罵的,也有默不作聲的。

  不管他們的反應是什麼,滕飛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沒有任何變化。

  直到滕飛將最後一個八大家族的倖存者的腦袋砍下來,這裡已經一片死寂!

  包括那個姓范的中年人,早就被嚇得肝膽欲裂,哪裡還敢發出任何聲音?

  如果說先前那身上沒有沾染一絲血跡的白衣女子是個女魔頭,是個殺神,那麼眼前這少年,就是一個收割生命的死神!

  他見過很多心狠手辣的年輕人,卻從沒見過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一連殺了十餘人,還能保持面無表情,在那些屍體堆裡翻找可能還活著的人。。

  這簡直太可怕了!

  這少年,就像一個天生的冷血殺手,已將這范姓的中年人徹底震懾住。

  滕飛有些失望,他竟然沒能在這些死人堆裡面發現冷原野的屍體,也沒有找到李剛的屍體,而且,從人數上來看,似乎有些人,在戰鬥結束之後,悄然逃走了。

  他已經不再流淚,他一生的淚水,差不多都在這個夜晚流盡,以後可能再也不會流淚了。

  清澈的目光,望向無盡的夜空,看著夜空中那閃爍的群星,滕飛在心中發誓:八大家族,范張慄三家,冷原野,你們這些沒死的,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們!

  良久,直到那只僅存的燃燒火把,也終於燒盡,整個天地間,一下子徹底的黑了起來,滕飛才回過神來,想起還有一個最該殺的人,他沒有殺!

  滕飛開始緩緩的,走向那個中年人。

  這位范家的大管家,頓時緊張起來,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一些,柔緩一些:“那個,小兄弟,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我最欣賞和佩服你這種年輕人,英雄自古出少年,這話,說的沒錯……咳咳,八大家族遭此重創,十年八年的難以翻身,現在,就是你們滕家發展的大好機……”

  “那三百鐵甲重弩軍,是你在指揮,對吧。”滕飛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打斷了這位范家大管家的話。

  “呃……”范家的大管家頓時語塞,這時候再狡辯,除了讓這少年更加憤怒之外,恐怕起不到任何好作用。

  “那個,你聽我解釋!”范家大管家情急之下,聲音也大了幾分:“我,我只是奉命行事,我只是范家一個大管家,真正做主的,卻是范家的老爺子,范老族長,你也知道,范家是貴族,我們其實只是范家的奴僕,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你的意思,是想告訴我,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是范家老爺子決定下來的,與你無關,對嗎?”滕飛的聲音,依舊聽不出任何情緒,平靜得完全不像是他這個年齡的人。

  “對對對,就是這樣,小兄弟,你只要放過我,我一定給你天大的好處……”

  他的話沒說完,卻被滕飛再次打斷。

  “今天,是你帶領著這些鐵甲重弩軍,來圍攻我的師父,沒有你的命令,這些鐵甲重弩軍不可能放箭,他們不放箭,我的師父就不會死,你說,你該不該死?該不該死!你該不該死!”

  說道最後,滕飛忽然情緒失控,瘋狂的咆哮起來,掄起手中的大刀,朝著這范家的大管家狠狠的斬了過去。

  咔嚓!

  范家這位大管家的一條手臂被斬下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我最恨的人就是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把你留在最後?那是因為,我不想讓你輕而易舉的死去!”

  咔嚓!

  又一條手臂,被砍了下來。

  “枉你還是范家的大管家,沒有點骨氣也就罷了,你的腦袋裏裝著的,是狗屎嗎?少年就好騙嗎?還跟我談好處……我他媽稀罕你的好處?你知道不知道,不是你這個人渣,我師父她就不會死,她不可能死!她有多麼優秀多麼驕傲多麼出眾你知道嗎?還讓老子放過你,我放你媽的蛋!給我去死吧!”

  咔嚓!

  咔嚓!

  范家大管家的兩條腿被直接斬了下來,鮮血噴湧而出,一股血腥味衝天而起!

  而此時,這位在青原州不知威風了多少年的范家大管家,卻早已疼得暈了過去。

  藉著微弱的月光,滕飛從懷裡掏出滕氏生機散,灑在范家大管家的兩個胳膊和兩條腿的傷口處,滕氏生機散不愧是滕家最為核心的機密,竟然止住了那鮮血噴湧如泉的傷口!

  啪!

  滕飛用大刀狠狠抽著范家這位大管家的臉,咆哮道:“你給我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哪里長得像個傻子?你們這群人渣,到了這種時候,依舊想要收買我,欺騙我,威脅我,哈哈哈哈,我的師父被你們給逼死了!你們卻還在幻想我會放過你們,這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我不但今天殺你們,將來,我要把你們這些人渣的家族,全部滅掉!”

  范家的大管家發出一聲呻吟,雙眼緩緩睜開,他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甚至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想挪動下身體,卻發現根本動不了。而那個少年,卻一臉瘋狂的在那說著什麼。

  那猙獰的臉色,讓他打心底裡感覺到恐懼。

  這小子……瘋了!

  這是范家大管家留在這個人世上,最後一個念頭,隨即,他的腦袋,就被滕飛一刀給斬了下來。

  滕飛隨後將大刀扔掉,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師父,你看見了嗎?我給你報仇了,我把他們都殺了,我知道我做的,還遠遠不夠,冷原野,范家,張家,慄家,八大家族……他們都該死,全都該死,可惜,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等我實力達到的那天,我會親自回來,收取他們的性命……”

  滕飛說著說著,身子一軟,一個夜晚,經歷了無數波折,情緒上的大起大落,終於讓這個十三歲的少年,在疲倦中昏睡過去,就睡在這群死人堆裡。

  新月彎彎,河水滔滔,夜色清冷如水,那張昏睡過去的少年的臉看上去是那樣的哀傷。

  滕飛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乾淨的床上,房間十分大氣,而且,看上去有幾分眼熟的感覺。

  “小混蛋,你終於醒了!”

  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在滕飛的耳畔響起,一張俏麗的臉孔,出現在滕飛眼前,不是滕雨,還能有誰?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6 12:29 PM

第四十二章 絶不放過!

  “姐,這是在哪?你,你怎麼也在?你不是走了麼?”

  滕飛一張口,發現自己的聲音無比嘶啞,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感覺到渾身痠軟無力,這時候,滕飛才感覺到,自己似乎……生病了!

  “你還好意思說……哎,你別動,唉,你說你這個小混蛋,真是氣死我了!要不是爺爺找到你,恐怕你現在……”滕雨說著,眼圈微紅,把滕飛按在床上,然後說道:“這裡,當然是我們的家!你在爺爺的房間裡。”

  “那,那些八大家族的人……”滕飛有些吃力的說道:“還有,懸崖下……”

  滕雨的臉色黯然,搖了搖頭,說道:“爺爺派人在懸崖下找了好久,往下游找了一百多里,沒有發現你的師父,也許,她還活著,卻離開了。至於八大家族……”

  滕雨的臉上泛起一抹解恨的表情:“他們的精鋭,幾乎在這一戰全部死光,雖然不至於因此敗亡,但幾年內想要翻身,卻是不可能的了,范張慄三家,這次也算吃了一個大虧,短時間內,也沒有能力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因為這次,我們滕家,反倒是損失最小的。”

  滕飛幾乎沒有聽清滕雨後面的話,只聽見沒有找到師父的蹤跡,心中已是一片冰冷,她答應過我,要走的話,一定要告訴我的,現在卻沒有來,一定是出事了!

  一股難言的巨大悲痛,襲上滕飛的心頭,原本就病得很重的滕飛,再次昏迷過去,耳中依稀的響起滕雨的驚呼聲。

  再後來,滕飛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似乎有人在動自己的身體,說著什麼,好像還聽見了爺爺和二伯滕雲嶺的聲音,還有滕雨,好像還有一些人,隨後,滕飛就再次昏迷過去。

  “蠢貨!笨蛋!愚不可及!”滕飛的精神識海中,再次響起某條不良青蛇的破口大罵。只不過,這一次,滕飛已經陷入深度昏迷,沒有聽到。

  滕飛完全好起來,已經是五天之後了,只是他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生氣,行屍走肉一般,喂飯就吃,喂水就喝,一句話也不說。很多人都來看過他,試圖跟他交流,到最後,卻都不得不神色黯然的離開。

  “弟弟,你不能這樣下去,姐姐理解你……”滕雨試圖做最後的勸說。

  “不,你理解不了,沒有人會理解,在我已經對人生完全絶望的時候,她帶給我的是什麼!你們誰都無法理解!”滕飛終於開口,面無表情,語氣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但誰都能感受到這少年此刻的哀傷,如同心死。

  “你們讓我安靜幾天,我想開就好了。”滕飛揮手趕走了滕雨。

  後來,滕文軒不讓人再來打擾他,讓他自己一個人安靜幾天,因為當年滕雲志死亡消息傳回來的時候,老爺子也曾如滕飛現在這樣,所以,他多少能理解滕飛心中的傷痛。

  老爺子唏噓不已,當年自己兒子兒媳死的時候,滕飛還小,還不理解死亡的真正意義,到後來明白了,已經是幾年之後,那會,雖然傷心,但卻不會有現在這種悲痛欲絶的感覺。

  懸崖之上,所有人的屍體,都被八大家族和范張慄三家,過來人收拾走,對近在咫尺的滕家,卻不聞不問,彷彿這件事跟滕家沒有絲毫關係。

  因為他們都被這一場無比血腥的殺戮給徹底震懾住了,沒有人知道,那個白衣女子會不會突然間再次出現在這裡。

  所以,儘管八大家族和范張慄三家貴族對滕家恨之入骨,就像滕飛痛恨他們一樣,但卻都理智的沒有選擇再次攻擊滕家。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那場血腥之戰的十二天後。

  懸崖之下,芒碭河邊,滕飛靜靜的坐在一塊青石上,身後,是一座衣冠塚。

  一個看起來十分粗糙的木牌,上面寫著“恩師陸紫菱之墓”,每一個字,都是滕飛親手刻出來的,他拒絶了爺爺要為陸紫菱修建一座大幕的建議。

  他知道,陸紫菱不喜歡張揚,也不喜歡喧鬧。他在衣冠塚的周圍種下了許多不知名但卻很美的野花,來年春天,這些野花就會開放,到時候,這裡一定會很美。

  就讓她在這裡,安安靜靜的住下去吧,芒碭河水濤聲依舊,這地方,以前就沒有什麼人會來,以後更不會有人願意來。

  畢竟,懸崖上面就是那片血腥恐怖的戰場,雖然一切都已經恢復平靜,但也沒有多少人,敢再來這裡了。

  “師父,我知道你喜歡安靜,喜歡自由,你看這裡,有山,有水,有花鳥魚,是不是很好?”滕飛雙目有些失神的望著奔流不息的芒碭河水,喃喃自語著:“我從小就很喜歡這裡,以後,我真的能報了父母親仇,再滅掉范張慄和八大家族,還有冷原野那個敗類,如果這些我都做到了,我就回到這裡,回來陪你……到那時,你就不寂寞了。”

  天地無聲,河水依舊,天空陰沉得彷彿下一刻就要降下傾盆暴雨一般。

  咔嚓!

  一聲驚雷響起,一道閃電,劃破天空,降臨在人間,在這一瞬間,爆發出無比刺眼的光芒,所有一切,都黯然失色!

  嘩!

  豆大的雨點落下,霎時連成一片,天地間,一片白!

  滕飛對此卻恍若未決,從容的站起身,走到那衣冠塚前,跪下,恭敬的磕了三個頭,然後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自己親手刻下的那個木牌,彎腰抓起扔在地上的一把寬背大刀,轉身離去,沒有再回頭。

  最近這十幾天,拓跋家上下都處於極度驚恐當中,當晚那一戰,最初包圍滕家的時候,拓跋家也出動了大量的精鋭,卻被突如其來的白衣女子給打斷。當所有人都去追趕白衣女子的時候,拓跋家的家主拓跋鴻運,當下做了一個無比英明的決定。

  撤回家族,靜觀其變!

  做這個決定,絶非拓跋家仁慈,不想圖謀滕家產業了,而是家主拓跋鴻運很清楚,他們根本爭不過八大家族,更爭不過范張慄這三個貴族。

  所以,就算去了,也不會得到什麼好處,莫不如先回去等著,因為離開八大家族,拓跋家根本不可能吃下比他們強大的滕家!

  卻沒想到,這一等,竟然就是十幾天,強大的八大家族聯軍,加上三百范張慄三家的鐵甲重弩軍,竟然被殺得一乾二淨!

  這個血淋淋的冰冷事實,像是在拓跋家所有人的頭上,潑了一盆冷水,將他們嚇得魂不守舍。生怕滕家或是那白衣女子突然間反攻回來。

  好在,後來傳來消息,說那白衣女子,當天晚上,跟八大家族的高層精鋭,以及那三百鐵甲重弩軍同歸於盡了,八大家族和范張慄三家,全都元氣大傷,而滕家雖然沒有傷筋動骨,卻也不大可能在這個時候,再度挑起事端,因為這對他們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拓跋家這十幾天,雖然處在極度驚恐當中,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的恐懼心理,也就漸漸的開始減少下來。

  從一開始嚴令所有人出門,到今天,拓跋家的大門,已經悄悄的開了一個小門。

  拓跋家的門房躲在房間裡,滿臉無聊的看著外面連成一片的滂沱大雨,落在石板路面上,濺起大片的水珠,輕聲咕噥道:“這鬼天氣,早上起來還艷陽高照,怎麼這會就下了大雨?”

  這時候,門房的目光,忽然被大街上一個朝著他們這裡走來的身影給吸引住了,像是見了鬼一般,頓時朝著院子裡面瘋狂的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著:“滕家的人來了,滕家的人來了!”

  他的聲音,被滂沱的大雨給蓋住,沒有傳出多遠,所以,這個門房只能沒命的往院子裡面跑。

  最近已有傳言,說當天晚上那一戰,八大家族的人並非全死在那白衣女子手裡,還有很多是被後來趕去的滕家少爺滕飛殺的!

  最好的佐證,就是第二天一大早,有很多滕家鎮上的人,親眼看見滕家的家主,老爺子滕文軒背著昏迷不醒的滕飛,從鎮西回來!

  雖然傳言不可盡信,八大家族和范張慄三家對此也保持緘默,但滕飛並不是廢物這個事實,卻早已經被滕家鎮上的所有人接受。

  滕飛一步步的走向拓跋家的宅院,爺爺跟他說過,現在這時候,誰也不會再輕易出手了,包括滕家,這時候再出手,肯定就是不死不休,因為彼此間的仇怨,已經結的太深,根本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八大家族和范張慄三家雖然受到重創,導致元氣大傷,但這個時候滕家如果貿然開戰,必然會逼得這些家族聯合在一起,那種力量,依舊不是一個滕家所能承受的。

  至於拓跋家,原本就不如滕家,一個成不了大事的家族,如果滕家出手滅掉,恐怕也會引起八大家族的警覺,滕文軒不想因為圖一時痛快,而將八大家族推到一起,讓他們緊緊抱成團。

  所以,各方勢力,才會在這個時候,保持了一種詭異的平衡,沒有人會去輕易將其打破,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在這片青原州上,還有一股很強的勢力!

  知府大人!

  代表著真武皇朝,鎮守在青原州的知府大人,雖然一直很低調,甚至有些低調的過了頭,見到騰老爺子都會一臉謙恭的模樣,但卻絶不會有人敢忽視他!

  知府本身不可怕,但他身後的勢力,卻是整個真武皇朝!

  對於這個龐大而又古老的王朝來說,這些家族的力量,如同一隻螞蟻,可以被輕易的碾死!連渣滓都不會留下半點!

  之前的相互鬥爭,已經讓知府大人很難堪了,雖然什麼表示都沒有,但八大家族也好,范張慄三姓貴族也好,還是滕家也好,都明白,不能再去輕易挑動知府大人的神經。

  一旦引起他的震怒,引來軍隊鎮壓,那後果,是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

  這道理,滕文軒給滕飛講了,滕飛也明白,表示理解爺爺的苦衷,可這,不代表他,就會輕易放過拓跋家!

  這家族,是所有風波的根源,跟清平府王家一樣,是滕飛最恨的家族,既然家族不能對他們出手,那就一個人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7 12:20 AM

第四十三章 殺上門!

  滕飛雖然年少,但行事卻並不魯莽,尤其在經歷如此一番波折之後,那張清秀的臉,已經看不見多少屬於少年的稚嫩,一雙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睛,如今也平添了幾分滄桑。

  這些天來,滕飛雖然悲痛欲絶,心如死灰,但卻並沒有放棄對自身的修煉,仇恨,幾乎成了滕飛繼續拚命修煉下去的唯一動力。

  原本是父母親仇,現在,又多了一個陸紫菱。

  真氣潛龍篇和紫菱神功,滕飛不知道為什麼,像是被人強行從腦子裡抹除掉了,滕飛為此甚至鬱悶了好些天。

  並不是說紫菱神功有多麼好,相反,它只是一篇鬥師級的鬥技,真氣潛龍篇,也不過是修煉真氣的一個法門而已,並非有多麼神奇,但這兩樣功法,卻是陸紫菱留給他的。現在不知為什麼,腦子裡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篇八部天龍訣,而真氣潛龍篇和紫菱神功,卻完全消失了。

  不過滕飛也發現,八部天龍訣博大精深,隨便一部,都堪稱絶世功法,跟真氣潛龍篇和紫菱神功,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滕飛沒有接觸過更高級的鬥技功法,但他卻有種感覺:這世上,能超過八部天龍訣的功法不多。

  這也許是滕飛的錯覺,但天道五十斗脈大法,可以跟八部天龍訣遙相呼應,應該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據。

  尤其是這些天來,滕飛已經成功的打通了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中的第三處鬥脈,加上原本有的七處鬥脈,滕飛現在的身體裡,已經有了整整十條鬥脈!

  滕飛不知道十條鬥脈,在這個世界意味著什麼,但他還記得陸紫菱當初說過的話,真武皇朝中,唯有那些很強大的家族和門派,才可能有修煉鬥脈的功法,就連陸紫菱這種境界的,聽說過最強的鬥脈功法,也只能打通四十二條鬥脈。

  而他,現在就已經打通了十條。如果不是因為沒有鬥漩的話,恐怕滕飛現在的實力,遠不止現在這程度。

  不過就算是現在,滕飛在打通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中的第三處鬥脈之後,也已經達到了一階十級的境界。鬥氣轉數,卻是同階鬥氣武者的一倍,達到每分鐘六十轉,他的十條鬥脈家加在一起,遠不止是六百轉那麼簡單!

  換句話說,擁有鬥脈的鬥氣武者之所以令人談之色變,正因為他們的所有鬥脈加在一起,遠非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不然的話,滕飛也絶無可能在擂台之上,將王家的天才鬥氣武者王維揚給擊敗。那時候,滕飛還不是十條鬥脈!而且使用了一些真氣武者的招式。滕飛相信,如果現在自己對上王維揚的話,根本不需要動用丹田中的真氣,就可以將王維揚打得找不著北!

  值得一提的是,八部天龍訣,滕飛所修煉的第六部,迦樓羅篇,對滕飛的真氣修煉,也有極大的好處,現在滕飛的真氣,已經達到了十級的巔峰,半隻腳,踏入到真元武聖的領域!

  所謂厚積薄發,大概就是滕飛現在的情況了,經過十餘年的積累,一朝改變體質,突破原本的極限,否極泰來,實力提升的速度,讓人驚嘆。

  而且,八部天龍訣中滕飛目前所修煉的第六部迦樓羅篇,讓滕飛在速度上,有了巨大的進步,這速度,不但包括他行動的速度,更是包括了,他招式上的速度!

  八部天龍訣,通篇也都沒有具體招式的運用,但就目前而言,只這一個“快”字,已經足夠讓滕飛,獨創拓跋家!

  滂沱的大雨,傾瀉而下,天地間的所有聲音,都被這巨大的雨聲所掩蓋。

  以至於滕飛一直闖到拓跋家的後院門口時,那個驚慌失措的門房,才帶著一群明顯眼中帶著不信的拓跋家人出來!

  “見鬼的,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說謊,騙我們被雨淋,我饒不了你!”拓跋敏洪氣憤的指著門房的鼻子,大聲喝罵著。

  沒辦法,聲音如果小的話,甚至都傳不出去!

  “少爺,我怎麼敢騙人啊,我說的是真的!”那門房急得都快哭了,他闖進後院到處找人,卻沒有看見一個拓跋家的大人物,直到看見拓跋敏洪幾個拓跋家的年輕一輩,才知道,拓跋家的大人物們正在密室裡開會,就算拓跋敏烈都不敢去輕易打擾,更別說拓跋敏洪等人。

  而且,包括拓跋敏烈在內,一群拓跋家的少爺根本不相信滕飛敢孤身一人闖拓跋家,為此,拓跋敏烈還當場訓斥了門房一頓,說他被一個少年嚇破了膽,沒有一點大家門房的風度。

  能在大家族擔任門房,其實都不是一般人,門房,相當於一個家族的臉面,怎麼可能會讓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來管理這裡?

  所以,這個門房表面上認錯,心中卻對拓跋敏烈等幾個拓跋家的少爺極為不滿,甚至生出一絲怨懟:你們處在我那個位置,恐怕表現還不如我呢,我這是來給你們示警,卻一個個跟我擺起拓跋家少爺的威風來,真不知一會見了滕飛,你們還能不能繼續保持現在的模樣?

  雙方,就在這樣一個滂沱大雨的天氣,在拓跋家的後院門口,這樣相遇了,全都愣在那裡。

  滕飛有些奇怪,拓跋家的長輩都哪去了,那些拓跋家的精鋭護衛,都哪去了?

  拓跋家這群少爺,一個個則全都是震驚於滕飛這個幾個月前,還是他們嘲諷對象的廢物,竟然真的……一個人,闖進了他們拓跋家的內院!

  這份震驚,只維持了一瞬間,隨即就被巨大的憤怒所取代。那種一直隱藏在他們心底的優越感,讓這幾個拓跋家的少爺,全都變得怒不可遏!

  “滕飛,你這個小廢物,你竟敢一個人闖進我拓跋家,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拓跋敏洪指著滕飛,大聲喝罵。

  回答他的,是一道劈開雨簾,如同一道驟然閃現的閃電!

  沒有任何廢話,面對這個侮辱他很多年,數次想要他性命的敵人,滕飛直接一刀劈了過去!

  快!

  快到讓人沒有任何反應!

  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被凝住,這無比驚艷的一刀,暴起剎那的光芒,劈開紛亂的雨點,形成一道白茫茫的刀氣,讓所有人的瞳孔,下意識的縮緊!

  噗!

  一聲極輕的刀入頭骨的聲響,被巨大的雨聲所掩蓋,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恢復了正常。

  拓跋敏洪,依舊保持著用手指著滕飛的姿態,只是那一雙瞪得溜圓的眼睛裡,卻完全沒有了任何神采,裡面還殘存著一絲極度恐懼的眼神。

  一道細細的血線,從拓跋敏洪的腦門出現,沿著額頭,一直向下,乍一出現,就被雨水所衝掉,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出他有任何的變化。

  拓跋敏洪無神的眼珠,甚至還輕輕的轉動了一下,左右兩邊的臉,便直接錯開了,身體,直接化作兩半,像兩邊分別倒去!

  噗通!

  噗通!

  被一刀斬為兩半的身體,幾乎同時倒在地上,瞬間流出的鮮血,跟滂沱的大雨混在一起,快速的向著四周蔓延出去!

  “啊!”

  直到這時,拓跋家的一群年輕少爺,才發出一聲無比驚恐的聲音,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跑,拚命的跑!

  “敏洪少爺被殺了!”

  拓跋敏烈的喉嚨裡,發出一聲連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大吼,那一道閃電般的光芒,那一道白亮的刀光,那瞬間被分成兩片的身體,將他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自信,一下子打的稀巴爛!

  拓跋敏烈這一聲怒吼,在頃刻間,甚至壓過了這巨大的雨聲,傳遍整個拓跋家的後院內宅。

  看都不看站在一旁被嚇傻了的門房,滕飛拎著這把代表著滕家鍛造工藝最高峰的寬背大刀,朝著拓跋家的內院,直接走了進去。

  滕飛甚至有閒心看了一眼刀刃,果然工藝精良,劈了一個人,居然連刀刃都沒有崩壞一處,滕飛的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咕噥了一句:“好刀!”

  幾個首先聞訊趕來的拓跋家精鋭護衛,各自揮動手中的武器,朝著滕飛包圍過來,他們臉上的表情,充滿驚愕,同時也非常謹慎。

  他們不是狂妄無知的幾個少爺,非常清楚這個滕家的少年,絶不是幾個月前人們口中的小廢物。

  不過,他們的謹慎和小心,滕飛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不斷的朝著他們走來,那消瘦的身體中,彷彿隱藏著一座巨大的火山,每一步,都彷彿踩在他們心上。

  “死!”

  終於有一個護衛無法忍受這種巨大的壓力,手中一把鋼刀斬開雨簾,同樣暴起一片白色光芒,狠狠的朝著滕飛斬來!

  其他那幾個護衛也是一樣,各自揮動手中的刀劍,一同朝著滕飛襲來。

  滕飛直接掄起手中的寬背大刀,一招誰都會用的橫掃千軍,那張清秀的臉上,閃過一抹狠歷之色,豆大的雨點,落在滕飛的頭上,將他的一縷亂髮打在一旁,遮住他其中一隻清澈的眼睛。

  那幾個拓跋家的精鋭護衛,臉上表情全都因為發出全力一擊而變得十分猙獰,大雨將他們的身體淋得通透,原本貼在身體上的衣服,卻在這一瞬間,神奇的鼓了起來!

  雨點落到上面,直接向下滑落而去!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7 01:52 PM

第四十四章 一往無前

  暴雨傾盆,連同著四顆飛在雨中的人頭,組成了一副十分恐怖的畫面,因為速度太快,這幾個被斬去頭顱的護衛身上的衣服因為充盈的鬥氣,還保持著鼓起的模樣,片刻之後,才被雨水拍回去。

  一刀大氣磅礴的橫掃千軍,四顆大好頭顱!

  而四個拓跋家的護衛,倒在地上的屍體,手中緊握的武器距離滕飛,也不過是半尺之遙。如果滕飛的速度稍微慢上那麼一拍,那結果自然是被他們分屍。

  剩下兩個慢了一瞬的拓跋家精鋭護衛,卻因為慢了這麼一拍,而撿了一條命,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無比的驚恐。

  這個拎著快有他身體高寬背大刀的少年,如果一尊恐怖的殺神,他的身上,甚至沒有散發出任何氣勢,但卻依舊讓這兩名拓跋家的精鋭護衛,失去了像他揮刀的勇氣。

  滕飛沒有多看這兩名被嚇破膽的護衛一眼,他今天,是來找拓跋家的高層報仇的,不是來殺這些雜魚的。

  誰擋在他的面前,誰就要死,若是不主動找他的麻煩,他也懶得揮刀。再鋒利的刀,殺的人多了,也會卷刃。為這些雜魚,犯不上。

  砰!

  拓跋家的密室房門,被狠狠撞開,被大雨澆得落湯雞一般的拓跋敏烈,這個拓跋家最有前途的年輕一輩,失魂落魄的衝著一眾對他怒目而視的拓跋家高層喊道:“你們這群白癡!滕飛殺來了,拓跋敏洪,被他一刀劈了……”

  “你瘋了嗎?胡說八道些什麼?還不滾出去!”拓跋鴻運這時候拿出一個大家族家主的威嚴,站起身,衝著拓跋敏烈低喝。

  太丟人了!

  簡直太丟人了!

  這還是自己最看好的兒子嗎?區區一個滕飛,就把他給嚇成這樣?

  拓跋鴻運氣得臉色都漲紅,因為會議被自己最看好的兒子打擾,他甚至沒來得及去思考拓跋敏烈說的那句話。

  直到他身旁有人一臉驚駭的站起身,衝著拓跋敏烈問道:“你說什麼?滕飛殺了敏洪?在我們家?”

  拓跋敏烈這時候也稍微平緩了一下那顆被嚇得支離破碎的心,喘著粗氣回答:“沒錯,滕飛已經闖到後院,剛剛幾個家族的護衛上去擋了,不過我感覺,多半擋不住……”

  “媽的,還有天理王法嗎?這個滕家小廢物是不是瘋了?他真的以為,滕家鎮上已經放不下他了嗎?簡直就是找死!”拓跋鴻運身邊的一個中年人,他是拓跋鴻運的親弟弟,拓跋鴻峰,指著拓跋敏烈怒道:“還有,拓跋敏烈,你是拓跋家隱藏起來的天才鬥氣武者,你是三階九級的鬥師啊!你看看你現在,被嚇成什麼樣,你,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是啊……我是三階九級的鬥師啊,我是……拓跋家的天才鬥氣武者……”拓跋敏烈口中喃喃自語,身體微微哆嗦著。

  作為被拓跋家隱藏起來的天才鬥氣武者,拓跋敏烈不是沒有殺過人,甚至殺過不少人!這些年來,弟弟拓跋敏洪經常在外面惹是生非,拓跋敏烈暗中不知給他擦過多少次屁股,萬不得已時,就會直接殺人,甚至滅過人全家滿門十幾口!

  可不知為什麼,拓跋敏烈所有的驕傲和自信,在剛剛那一道閃電般的白亮刀光暴起時,全都被擊得粉碎,完全喪失了跟滕飛交手的勇氣!

  “沒用的東西!”拓跋鴻運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來,看都不看這個他最驕傲的兒子一眼,帶著一眾拓跋家的高層,頂著滂沱大雨,直接從密室中走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拓跋敏烈一人,雙眼無神的跌坐在那,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敢向他出手,他殺了我的弟弟,我應該很憤怒,為什麼……我有的,只是恐懼……”

  隨著更多人被驚動,開始不斷有越來越多的拓跋家護衛衝向滕飛,作為一個能跟滕家分庭抗禮多年的家族,拓跋家儘管在實力上不如清平府八大家族那樣強大,但也絶非不是誰都能切一刀的魚腩。

  甚至,從剛剛被滕飛斬殺的拓跋家精鋭護衛的實力上來看,拓跋家,被嚴重的低估了!

  滕家鎮上的所有光環,基本上都被滕家搶走,在滕家光環的陰影中,拓跋家一直低調隱忍的發展著,甚至就連老爺子滕文軒,都沒將拓跋家放在眼中,認為滕家隨時有能力拔去拓跋家這顆釘子。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又有十幾個拓跋家的精鋭護衛衝向滕飛,這些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那種,甚至比滕家的精鋭護衛還要強大!

  但他們,卻都無法真正阻擋滕飛前進的腳步,自從腦子裡失去了紫菱神功的鬥技,滕飛的所有招式,都簡單的可憐。

  橫掃!

  面對多人的圍攻,滕飛似乎永遠都只會這一招簡單而又粗暴的橫掃!

  他的速度,也永遠比這些越來越強的拓跋家護衛快上一分!

  有幾次,幾個拓跋家的護衛手中的武器,已經堪堪接觸到他的身體,但結果,卻還是一樣,全部被滕飛斬殺!

  滕飛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他的刀下,沒有一個活口,身上瀰漫的殺氣,竟然透過這密集如水簾的暴雨,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給我去死!”

  暴雨中,忽然間傳來一聲狂暴的怒吼,一道匹練般的光芒,直接斬開雨滴,強大的鬥氣,直接將光芒所經之處的雨點,全部瞬間氣化!

  這一刀,快到不可思議!

  來人,正是拓跋鴻運的親弟弟,拓跋家最強者,拓跋鴻峰!

  一個四階五級的大鬥師!

  拓跋家年輕一代的天才拓跋敏烈,正是他的親傳弟子,也因此,拓跋鴻峰才會對他如此失望。

  一個隱藏起來的大鬥師,這麼多年,沒有人知道,拓跋家竟然也有一個大鬥師,而且,比滕家老爺子年輕很多,將來很有可能會超越滕家老爺子,成為滕家鎮上的最強者!

  面對這個殺上門來的仇敵家族少年,拓跋鴻峰沒有半點留他一命的念頭,不僅僅因為他是滕家的子弟,也不僅僅因為他闖進拓跋家,讓拓跋家上下顏面盡失,最重要的,是拓跋鴻峰,在滕飛的身上,看到了比當年滕家三爺滕雲志,那個強大的鬥尊強者,更加可怕的東西!

  滕家三爺雖然實力無比強橫,力壓青原州所有強者,他的性子,卻十分謙和,對於青原州所有跟他同時代的鬥氣武者來說,雖然都活在滕雲志的光環之下,但都承認,滕家三爺,是一個仁者,同樣,也是一個頭腦極為精明的經商天才!

  而這個少年,所展現出來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另一面,他那消瘦的身體中,彷彿隱藏著一座巨大的火山,一旦爆發出來,那股霸氣,那如同人形蠻龍一般旺盛的氣血,直接就會將所有人衝擊得支離破碎!

  不殺他,整個拓跋家,不需要滕家大舉進攻,就會灰飛煙滅!

  鏜啷啷!

  面對拓跋家最強者的必殺一擊,滕飛沒有絲毫退縮,舉刀相迎,爆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和一大片刺眼的火花。

  那股龐大的力量,衝擊得滕飛的身體向後退了十幾步,體內氣血一陣瘋狂的翻湧,滕飛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而從空中撲下來,本就占著優勢的拓跋鴻峰,竟然也感覺到氣血一陣翻湧,五臟六腑一陣翻騰,喉嚨中泛起一股腥甜的味道,差點吐血!

  滕飛的眼中,露出一抹驚訝之色,之前他真的沒想到,拓跋家,竟然還隱藏著一個大鬥師級別的高手。

  這拓跋家,沒有想像中那麼弱啊!

  殊不知,拓跋鴻峰心中的驚訝,要遠勝過滕飛的驚訝,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侄兒拓跋敏烈連對滕飛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了,也明白倒了一地的拓跋家精鋭護衛,絶非輕敵而死。

  眼前這滕飛,身上沒有一丁點鬥氣波動,但卻擁有讓他都為之驚嘆的一身力量。這個該死的滕家小廢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的?

  滕飛緩緩的,從口袋裏,掏出一顆丹藥,放在口中,這是滕家治療內傷最好的丹藥,原本,滕飛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機會用上它。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溫熱的力量,朝著他的四肢百骸緩緩流淌,體內那股翻湧的氣血,被這股力量引導著,漸漸歸於平靜。

  同時,滕飛身體中十處鬥脈,全都在這一刻,達到了最高的轉數,滕飛感覺到,十處鬥脈中的鬥核,都如同心臟一般,在緩緩的跳動著,膨脹著,隱隱的,竟然有了一種要突破的感覺!

  面對這個迄今為止,遭遇的最強敵手,滕飛的心中沒有一點恐懼,反而隱隱的,有一種興奮的感覺。

  只有這種戰鬥,才能讓我更快的成長!

  如果連這一道檻都邁步過去,那我又將如何為父母報仇?又將如何為師父報仇?

  “橫在我面前的所有障礙啊,你給我開!”滕飛在心中發出一聲無聲的吶喊,揮動著手中刀刃已經蹦出幾個豁口的寬背大刀,劃出一道白亮的匹練,朝著拓跋鴻峰,狠狠衝了過去!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8 12:17 AM

第四十五章 超實力爆發!

  天道五十斗脈大法,在這一刻,也急速的運轉起來,讓滕飛鬥脈中的鬥氣,在他凝聚所有精神力量所斬出這一刀的瞬間,轉動如飛,竟然遠遠的超出了一個一階十級鬥師的鬥氣轉數!

  嗡!

  那一聲鬥氣高速旋轉的輕響,被埋沒在雨中。

  如果有一個鬥聖在這裡,一定會被驚掉下巴,認為自己是在做夢。

  因為,在這一剎那間,滕飛體內的鬥氣,竟然跨越了一個大境界,達到了大鬥師級別的最低鬥氣轉數,四階一級大鬥師的每分鐘一萬轉!

  要知道,滕飛的體內,可是有十處鬥脈!

  每一處鬥脈的鬥氣轉數,都達到了無比驚人的一萬轉!

  如果不是滕飛的身體,被赤血蛟血改造過,僅憑這一瞬間的鬥氣瘋狂運轉,就足以將他的身體爆成無數個碎塊!

  饒是如此,滕飛的耳、鼻、口、眼角,依舊滲出血跡,身體也達到了所能承受的極限,鬥氣的轉數哪怕再快上一分,滕飛都會因此爆體而亡!

  傾盆的大雨,瞬間衝掉了滕飛耳鼻口眼角滲出的鮮血,但那剎那的恐怖畫面,卻讓拓跋鴻峰的心神一緊,精神都跟著恍惚了一下。

  八部天龍訣中的第六部——迦樓羅篇,自然無聲的在滕飛的體內運轉,像是一縷溫柔的春風,無比迅猛的平息了滕飛體內鬥氣急速運轉所帶來的那些創痕。

  滕飛奔跑在雨中,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會濺起一大片的水珠,到最後,速度竟然快到看不清楚,短短十餘米的距離,硬是讓滕飛奔騰出大氣磅礴的一幅畫面!

  如同一隻巨大的大鵬鳥,滕飛凌空躍起!

  散發出來的那股氣勢,直接將拓跋家的整個後院籠罩進去,這承載著每分鐘達到一萬次的鬥氣轉動,十處鬥脈疊加在一起的威力,驚世駭俗的一刀,直接讓拓跋鴻峰有一種山嶽壓頂,無處可躲的感覺!

  “這……怎麼可能?”拓跋鴻峰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漫天的暴雨彷彿都停滯了那麼一刻,手中的刀狠狠的朝著滕飛這勢不可擋的一刀迎去!

  咔嚓!

  拓跋鴻峰手中的刀如同切豆腐一般被斷開,這一刀,從拓跋鴻峰的左肩砍進去,從他的右邊腰畔出來,快到不可思議!

  拓跋家最強的拓跋鴻峰,被滕飛一刀斬為兩段!

  “好快的刀,好強的力量,好恐怖的……氣勢!”一時間沒有死亡的拓跋鴻峰,說出他的最後一句遺言,上半身噗通一聲,摔倒在滿是積水的地上,濺起一片水花,剩下一個左臂的半截身子,依舊站在雨裡,身體中冒出的鮮血,跟雨水混在一起,被迅速的稀釋,流淌在地上的,是一抹抹淡淡的紅。

  噗!

  滕飛的口中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剛剛那一瞬間,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身體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十處鬥脈中的鬥氣,轉動的速度快到他幾乎不能承受,像是要爆炸!

  這一刀過後,滕飛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很累,非常累,累到他連眼珠都不想轉動一下,十處鬥脈中的鬥核,滕飛可以清楚的感應到,它們變大了!

  變得有花生米大小。驅動著鬥氣運轉了一下,每分鐘達到了八十轉,滕飛鬆了一口氣,鬥氣終於恢復正常了。二階一級的鬥師,體內鬥氣比正常鬥氣武者快一倍。要是再像剛剛那樣,忽然間轉數快到要爆掉他的身體,滕飛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那絶對不是一種讓人愉快的感覺,因為在那一瞬間,身體彷彿隨時都能爆開,爆成漫天血霧,不用人家殺,自己就死了。

  滕飛站在那裡沒動,所有的拓跋家人,也一個動的都沒有!

  他們就如同一尊尊石像一般,站在滂沱的大雨裡,臉上的表情全都無比的僵硬,眼中充滿了恐懼和震驚。

  就如同剛剛讓他們感到羞惱的拓跋敏烈一般,他們現在的表現,也不比拓跋敏烈強到哪去。

  拓跋家一直隱藏著的最強者,四階五級的大鬥師,拓跋鴻峰,竟然就這樣死了!

  死的如此恐怖,如此讓人沒話說。

  正面的戰鬥,被一個身材消瘦,還未成年的少年,一刀斬為兩截,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過去,拓跋鴻峰是拓跋家一張最大的底牌,一直隱忍著,沒有打出來,如果早打出來,滕家鎮也不會是今天這種局面,八大家族也不敢如此輕視拓跋家。

  可惜的是,這張牌,他們再也沒有任何機會打出去了。

  這世上最窩囊的事情,恐怕就是如此了,你認為最有份量最有價值的一張牌,想要留在最關鍵的時刻打出去,鎖定勝局。卻在你還沒打算用它的時候,整個牌局,就已經輸了!

  拓跋鴻運傻傻的看著這一幕,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卻什麼都無法說出口。其他所有拓跋家的人,也全都呆若木雞的站在雨中,被這絲毫不減小的暴雨澆得無比狼狽,眼前這一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思考範圍,一個個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

  遠處的一聲暴喝,透過漫天的雨水,傳進所有人的耳中。

  “拓跋家的畜生們,要是我孫子少一根寒毛,老子就跟你們拚命!”滕文軒那霸道強橫的聲音,帶著一絲鐵血的味道。

  拓跋鴻運像是才回過魂來,嘴角和臉同時劇烈的抽搐起來,半晌,忽然間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滕文軒!你這個老匹夫!你才是畜生,**的養的好孫子,他殺了我拓跋家幾十人,殺了我的兒子,殺了我的弟弟,我拓跋家最大的一張底牌,最強的強者,四階五級的大鬥師,就這樣死了!這樣死了啊!媽的,老子要跟你拚命!”

  到最後,拓跋鴻運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如同瘋了一般,淚水混著雨水,從他的臉上流淌下來,一張臉充滿猙獰。

  直到這一刻,這位拓跋家的家主心中,才真正的感覺到了一絲悔意。

  為什麼要跟滕家作對呢?

  砰!

  滕文軒的身體,幾個飛掠,重重的落在地上,一層淡淡的紅色氣體,氤氳在滕文軒的身體周圍,這位滕家的老爺子,也是動了真怒。

  不過看著眼前這一幕,騰老爺子也有些驚呆了,怒火僵在臉上,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大雨滂沱的地上,橫七豎八,滿是拓跋家護衛的屍體,自己的寶貝孫子面前,還有一截沒了大半身子的屍體,正在緩緩的倒向地面。

  而滕飛,用手拄著一把寬背大刀,背對著他,一動也不動,聽見他的聲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一時間,滕文軒甚至有種錯覺,看著滕飛的背影,他彷彿看見了當年兒子滕雲志的影子,神情恍惚了一下,隨即幾步走到滕飛的身前,發現滕飛好好的,眼珠還衝自己眨了眨。

  滕文軒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回過頭,神色冰冷的看著拓跋鴻運,說道:“算你們拓跋家運氣好,今天暫且放過你們,這筆賬,以後咱們再慢慢算!”

  說著,一把抱起滕飛,以滕文軒的眼力,又怎麼會看不出滕飛此時已經脫力了?身子凌空而起,幾個縱躍,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運氣好?

  暫且放過我們?

  以後還要慢慢算賬?

  他娘的……蒼天在上啊!

  這世上還有比滕老匹夫更無恥的人嗎?還有天理王法嗎?

  你是瞎了還是傻了,你沒看到這地上倒著的,都是我拓跋家的人嗎?

  你你你你你竟然……竟然還要跟拓跋家慢慢算賬?

  算你媽個頭啊!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啊!

  所有拓跋家的人,都被氣得七竅生煙,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家主拓跋鴻運更是在滕文軒走後,直接噴出一口鮮血,身子搖搖欲墜,目眥欲裂,狀若瘋狂的仰天咆哮:“滕家,滕老匹夫,滕飛小畜生,我拓跋家,跟你們不死不休,啊啊啊啊!不死不休!”

  轟隆隆!

  一陣悶雷,在天空中響起,緊接著,一道閃電劃破長空,讓天地間萬物黯然失色!

  嘩嘩嘩!

  雷聲閃電過後,大雨似乎更大了!

  滕文軒在雨中疾馳,心裡的得意就別提了,這一幕簡直讓他從心裡舒爽到外面。

  當然,更多的,還是一種震驚。拓跋家家主拓跋鴻運,在暴怒中透露出來的一個信息,讓滕文軒差點出了一身冷汗。

  拓跋家竟然隱藏著一個四階五級的大鬥師?他竟然從來都不知道!記得當年滕雲志似乎跟他提過,說拓跋家的拓跋鴻峰挺強,不過當時滕文軒根本沒有把這放在心上。

  強?

  整個青原州,誰有自己兒子強?

  卻沒想到,拓跋鴻峰,竟然真的是個強者,一個大鬥師,對青原州任意一個家族來說意味著什麼,不用說,所有人也都清楚的很。

  更讓滕文軒意外的,卻是自己這個寶貝孫子,一個不留神,竟然一個人闖到拓跋家,大開殺戒,還把拓跋家最重要的一張底牌直接干翻了!

  四階五級的大鬥師啊,給一刀斬為兩截……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滕文軒不知道滕飛是如何做到的,他此刻心中,完全被驚喜填滿,這會,拓跋家的家主拓跋鴻運,一定會被氣得狂噴鮮血!

  一定會!

  滕文軒一邊抱著滕飛往家裡狂奔,一邊咧著嘴想著。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8 05:10 PM

第四十六章 遠走

  回到家中,騰老爺子一邊安排家族的守衛增強防禦力量,以防拓跋家狗急跳牆,跟滕家拚命,另一邊讓人把滕飛送到自己的房間裡休養。滕飛在老爺子的心目中,原本就是個寶貝,現在簡直就是個超級的寶貝,誰要敢傷害滕飛,他就敢跟誰拚命。

  沒有人來打擾滕飛,滕飛靜靜的躺在床上,回想著自己跟拓跋鴻峰拚命時,身體中發生的異常現象,滕飛到現在也沒能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似乎當時那一瞬間,自己的精力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彷彿當時周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當中,哪怕是一滴雨水從天降落的軌跡。

  心無旁鶩,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戰勝對手!

  然後,身體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鬥氣的轉數達到了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鬥核也跟著膨脹得非常大,在那一瞬間,他似乎擁有了大鬥師的實力!

  大鬥師啊!跟他現在的實力,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中間還隔著一個三階的鬥師。

  難道是八部天龍訣的原因?還是天道五十斗脈大法的原因?滕飛苦思冥想,還是難以想通,最後終於放棄,索性不再去想,也許是父母和師父冥冥中的照拂吧,反正,自己活著,拓跋鴻峰卻死了,這就夠了。

  躺在床上,感受著自己現在的實力,十處鬥脈中,花生米大小的鬥核靜止不動,稍微運轉了一下鬥氣,每分鐘達到八十轉左右。

  二階一級!

  滕飛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雖然跟那些三階的鬥師,還有相當的差距,但他一點都沒有氣餒。那些人,用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才修煉到三階,而自己,卻只用了幾個月!

  鬥聖之下的鬥氣武者,無法發現他的秘密,只會當他是個普通武者,不但如此,他的鬥氣轉數還要比其他鬥氣武者快上一倍!

  這就是他的資本啊!

  想到陸紫菱,滕飛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眼神充滿哀傷。

  人的成就,總會希望得到一些人的肯定,父母已經不在了,原本滕飛最希望那個人是陸紫菱,他希望還能看到那張平靜的臉,和淡淡的笑容。

  可惜,這原本平凡無奇的要求,現在都成了一種奢求。

  滕飛雙手死死的攥成拳頭,修剪得十分整齊的指甲,深深嵌入到手掌心,一陣陣刺痛,提醒著他,師父已經不在了,師父再也回不來了!

  滕飛緊咬著牙關,沒有流淚。他的淚水,已經在那個夜晚流盡了,從今後,他不會再為任何人流淚。

  因為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無能的小男孩,那個被人叫做廢物的少年,他要報仇,要成為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

  滕飛在心中發誓: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絶不會讓這種悲劇,再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這時候,房門被輕輕敲響,隨即,滕文軒開門進來,臉上帶著難掩的開心,這一次的風波,幾乎將整個清平府的所有家族都牽扯進來。

  甚至將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和范張慄三家貴族,都給牽扯了進來。原本沒有任何勝算的滕家,竟然奇蹟般的成了笑到最後的贏家!

  這些家族當中,滕家的損失幾乎可以小到忽略不計,而清平府八大家族,跟范張慄三家貴族,則是真正的損失慘重,簡直倒霉到家了。

  尤其是范張慄三家貴族。原本,他們可以置身事外的,只可惜他們錯誤的判斷了當時的形勢,認為滕家覆亡不可避免,不如趁機落井下石,還能得到好處。

  結果呢?好處沒撈著,反倒賠上了各家最精鋭的私兵。不知范張慄三位老族長,這會又是什麼心情?

  原本拓跋家的損失同樣非常小,卻不想被滕飛一人將整個家族給挑了,就連家族中一直隱藏著不被外界所知的一個大鬥師,都慘死在戰鬥中。

  這一下,拓跋家同樣是元氣大傷!

  幾年之內,都別想緩過來!

  若不是知道滕飛此刻心中依舊充滿哀傷,滕文軒恨不能大排筵宴,慶祝一番了。

  “感覺怎麼樣?好點沒有?”滕文軒坐在床邊,一臉慈祥的看著這個讓他意外連連,也是驚喜連連的孫子。

  “謝謝爺爺關心,我好多了,沒事了。”滕飛坐起來,靠在床頭,看著滕文軒問道:“爺爺,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爺爺能不能為我解答。”

  “哦?什麼事?”滕文軒微微怔了一下,下意識的說道。

  “是這樣,我在跟拓跋家那個大鬥師戰鬥的時候,原本,我的實力遠不如他,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當時我雖然自知不敵,但卻決心跟他拼了,在那一瞬間,我的力量竟然完全超越了我自身的極限,爺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滕飛並沒有說自己可以修煉鬥氣,而是換了一種方式,他已經決定,在自己擁有足夠保護家人的實力之前,不會對任何人說出自己的秘密。

  滕文軒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這種情況,我倒是聽說過,每個人的身上,其實都有著很強的潛力,這種潛力平時不會表現出來,只有到了危急關頭,才會表現出遠勝過平時的實力……也許,你就是這種情況,不過,還是有些不可思議,難不成你現在的實力,就已經達到凝聚真元的境界?”

  滕文軒說著,微微搖了搖頭,他知道滕飛的身上必然有些秘密,但滕飛沒說,他這當爺爺的,就不會主動去問。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隱私,哪怕他是長輩,是滕飛的爺爺,也不會輕易過問。

  滕飛微微點了點頭,看來也只能接受這種解釋了,因為除此之外,滕飛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怎麼揮出那一刀的。當時的那種感覺,過後再想去重演一遍,已經不可能了。無論他怎麼凝聚精神,都做不到再讓鬥氣達到那種驚人的轉數。

  滕文軒看著滕飛問道:“對了,爺爺過來,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確定下,按照眼下的形勢,我們跟八大家族,拓跋家,還有范家,張家和慄家之間,也不太可能發生大規模的戰鬥了,如果再打下去,結果就是兩敗俱傷,到時候就會被別人鑽了空子。不過,你也不適合繼續留在家中了,我們滕家並不算強大,你想要變強,想要為你父母報仇,還是要走出去。之前爺爺想讓你去帝都,進入學院,跟滕雨和滕龍他們一起。”

  滕文軒說著,輕嘆了一聲,臉上泛起一抹無奈的表情,接著說道:“不過到現在,去帝都也不太適合了。八大家族雖然不可能再來直接來攻打我滕家,但他們對我滕家,對你,都是恨之入骨。范張慄三家的年輕一輩,大都在帝都的學院讀書,他們是貴族,人脈很廣。八大家族的年輕子弟,也多半都在那,都有各自的人脈和底蘊。滕雨和滕龍他們兩個還好,已經有些根基,在學院鬧事,他們也沒那麼大的膽子。但你卻不一樣,你在帝都,沒有任何根基,那些人如果想要對付你,你的路,將會舉步維艱。”

  滕文軒說到這,嘆息道:“都怪爺爺沒本事,不然的話……”

  “爺爺,您別說了,我明白您的意思。帝都,我會去,不過不是現在!”

  滕飛目光堅定的看著滕文軒,緩緩說道:“我去西陲,三年後,我會回來,到時候,無論是范張慄三家,還是八大家族,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然後,我再去帝都的學院進修!”

  “孩子,別勉強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要讓自己背負太大壓力,不管怎樣,爺爺都會支持你!”滕文軒感慨的說道。

  滕飛有些動容,輕聲說道:“爺爺,我走了,滕家不會再有什麼危險吧?八大家族和范張慄三家,他們緩過勁來,會不會再……”

  滕文軒冷冷一笑,臉上泛起一抹傲然的冷笑:“孩子,別忘了,你爺爺也是一名大鬥師!說到拚命,我也不怕他們任何人!而且,爺爺也不是沒有真正的好朋友,只是他們並不在青原州,距離遙遠,遠水解不了近渴。不過現在,我已經通知了他們,過些天,他們派的人,就會來到這裡……”

  看著滕飛有些不大相信的眼神,滕文軒輊笑道:“放心吧,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像范張慄那三個老不死一樣現實和勢力,也有真正的朋友!那些人,都是當年爺爺的一些老兄弟,有過命的交情,他們信得過!”

  滕飛的心裡,儘管還是有些疑慮,但聽爺爺這麼說,也只能暫時壓下有些不安的心。

  滕文軒笑著說道:“好了,你不用去考慮太多事情,只需要記住,人在外面,一切都會很難,所有事情,都要靠你自己了,遇事多用腦子,不要衝動。”

  “我知道了。”滕飛點頭。

  “還有,西陲那邊……跟這邊有很大不同,這個,爺爺就不跟你說那麼多了,去了見到之後,你就明白了。”

  滕文軒欲言又止,讓滕飛心中多少有些疑惑,不明白爺爺有什麼難言之隱。

  西陲,不就是遙遠的西方嗎?滕飛心裡想著,忽然間想到,自己所讀過的所有文獻中,對西陲的風土民情,幾乎都沒有任何介紹,包括在西陲有生意的滕家,也幾乎聽不到他們談論西陲的事情。

  原本還沒覺得有什麼,可現在滕飛對西陲忽然產生了一些興趣,因為他忽然發現,這個對他來說,應該很熟悉的地方,竟然如此的陌生和神秘。

  是什麼,讓所有人對那個遙遠的地方,都三緘其口的?

  第二天一早,天剛濛濛亮,驟雨初歇,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泥土味道,滕家門口,一溜長長的車隊停留在那裡。

  整整十年,滕家跟西陲那邊,差不多快要斷了聯繫,這次,是滕雲志死後的十年裡,滕家第一次重新開啟去往西陲的商隊。

  臨行前,滕文軒最後交代了滕飛一句:“去了,要小心那邊的滕家分支!”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9 12:11 AM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2-1-9 03:46 PM 編輯

第四十七章 黃金之路

  小心那邊的分支?那些人不都是父親當年的手下嗎?為什么要小心他們?

  滕飛還沒來得及思考,便看到眼圈通紅的滕雨朝自己走來。
  滕雨的心情有些糟糕,原以為弟弟會跟她一起去帝都,卻沒想到,弟弟竟然去了西陲那種遙遠的苦寒地方,這讓滕雨很不舍,有些難受。送走滕飛,她也該回帝都水仙斗武學院了,滕雨努力讓自己擠出一個笑臉,卻比哭還難看幾分。

  不過,這份真情流露,卻讓滕飛心中感動,滕飛灑脫的一笑:“姐,在帝都等我吧,三年后,我一定會去找你!”

  “小混蛋,你要是敢不去,姐姐跟你沒完!”滕雨見滕飛一臉輕松的模樣,也減少了幾分離別的傷感,噗哧一笑,少女的臉,明艷動人。

  “好了,走了!”

  滕飛沖著眾人揮揮手,轉身進了馬車,遠遠的,滕飛似乎看見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在遠處圍觀的人群中一閃而逝,微微一皺眉,滕飛並沒有太過在意。

  最后看了一眼繁華依舊的滕家鎮,滕飛的臉色變得清冷:此番遠走西陲,又何嘗不是一種隱忍和避讓?

  不然的話,他的路,應該是帝都!而不是那遙遠未知的神秘西陲!

  八大家族,范家栗家張家,冷原野,等著我,我會回來的!

  隨著頭車車把式一聲清亮的呼喝,長長的車隊,終于起程!

  滕家眾人目送著車隊的離開,滕文軒心中暗道:孩子,希望這一大車隊的貨,能讓你在那邊,生活的輕松些。滕家的分支,嘿……分支?現在,恐怕早已自立門戶,自稱正統了吧?老二老三,當年云志死的時候,你們就說什么都不肯回來,當我不明白你們的心思?十年的光陰,我沒有再跟你們聯系,你們應該也明白,我看重的,不是那份產業,我的兒子都沒了,我要那份產業做什么?我只希望,你們能夠看在云志的份上,好好的對待他的兒子。這小子,可不是你們想象中的廢物,你們可千萬,千萬別把他當成是想要回收他父親產業的廢物少爺對待,也別打這一車貨的主意,不然的話,你們會吃大虧的!

  想著,滕文軒的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笑容中,帶著幾分哀傷。

  回過頭,沖著偷偷擦拭眼角的滕雷說道:“雷兒,你也不小了,這次,就跟你姐去帝都,不要留在家族這邊了!”

  滕雷點點頭,說道:“放心吧爺爺,我肯定不會給家族丟臉!”

  滕文軒點點頭,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說道:“好了,都回去吧!”

  ……

  遠處,角落里,拓跋敏烈靠在墻上,一臉惶恐和怨毒之色,胸口劇烈起伏,不停喘著粗氣,剛剛滕飛那一眼,讓他有種如墮冰窟的感覺,心神大亂,除了一身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為什么會如此懼怕滕飛?不過現在還好,拓跋家沒人會嘲笑他,因為拓跋鴻峰的棺材,現在還擺在靈堂里呢。

  那驚世駭俗的一刀,到現在,見到那一幕的拓跋家人回想起來,還都忍不住一臉恐懼,手腳冰涼。

  最強者都死在滕飛刀下,整個拓跋家,誰不怕滕飛?現在滕飛終于走了,拓跋家上下,也都該松一口氣了。

  拓跋敏洪那張英俊的臉,因為恨極,而變得有些扭曲,一雙眼充滿怨毒之色。

  “滕飛,你等著,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一定!”拓跋敏烈咬牙發誓。

  ……

  滕飛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馬車里,腦中不斷回想著爺爺臨行前,最后交代給他的一句話:要小心那邊的滕家分支!

  這句話沉甸甸的,壓在滕飛的心上。過去十年間,滕飛從來沒有去關心過西陲那邊的事情,或許是刻意不願去想那個地名,因為一想到西陲,總會想到他死去的父母雙親,那種心痛,是別人永遠都無法理解的。

  滕飛知道,留在西陲那邊的滕家分支,是自己的二爺爺和三爺爺。

  滕家在滕文軒這代,嫡出子弟共有三個,分別是老大滕文軒,老二滕文庭,老三滕文虎。

  當年滕云志開通西陲商路,打下基礎之后,滕文庭和滕文虎便跟大哥滕文軒申請,主動要去那邊拓荒。

  這一去,就是舉家搬遷,而且再也沒有回來過。

  在滕云志死后,西陲那邊的所有生意,也就被滕文庭和滕文虎接管,這兩人雖然沒有滕家核心靈藥——滕氏生機散的配方,但手中的丹藥配方並不少,而且當年過去那邊的藥劑師和鐵匠,是滕家最優秀的一批。

  所以,就算沒有最為核心的藥方和武器鍛造方法,但想要發展下去並不難。尤其當年滕云志已經完全在那里站穩了腳跟,有那份堅實的基礎放在那里,只要不亂來,經營發展下去,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滕飛早些年因為自身的原因,很少跟別人交流,因此,很多事情他並不清楚,看樣子,老爺子似乎也不想讓他知道的太多,一向快人快語的老爺子,在跟他說起西陲的時候,也變得含糊其辭。

  滕飛心里想著:也許,知道的太多,對自己並沒有好處吧。

  滕飛的經驗和閱歷雖然不足,但他的頭腦不笨。他差不多能想到,自己此去西陲,那邊的家族分支會有怎樣的反應,大概,不會歡迎自己吧?

  他們甚至會認為自己去西陲,是滕文軒走的一招妙棋!

  西陲是他父親當年一手開辟出來的地方,他現在過去,那邊肯定會認為他,是接收父親的產業來了!

  滕飛心里琢磨著,多少明白了為什么爺爺沒有跟自己把話說透,大概是怕說透了,自己反倒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念頭,從而跟那些老油條對上,會吃虧吧?
  滕飛靠在松軟的墊子上,靜靜的想著:我並不稀罕那些所謂的產業,我也不喜歡別人針對我,不該我得到的東西,我懶得去理會和過問,但真正屬于我的,誰也拿不走!

  趕赴西陲的第一個夜里,他們夜宿在芒碭群山的邊緣,這一天,走出七十余里,不出意外的話,大概要三個月左右,才能到海邊,然后在海上航行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到達西陲。

  這是最理想的狀態,一旦出現點意外情況,那么,整個行程就會被無限期的延長。

  然而,只要成功到達西陲,那么,這邊的所有商品,都將成為價值連城的寶物!哪怕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瓷器,在那邊也可以賣出天價!

  當年滕云志成功打通這條商路,第一次到達西陲,人員損失過半,但回來的時候,卻是裝著整車的黃金!

  再到后來,滕云志成功在西陲站穩腳跟,滕家的實力一下子得到巨大的提升,可以說,若非滕云志身死,現在的滕家,恐怕在整個真武皇朝,都稱得上超級富豪了!

  這條商路,也被滕家人稱為黃金之路!

  這一次,整個商隊一共大約有三百七十多人,其中有五十多名滕家的精銳護衛,剩下那些,全都是當年跟隨滕云志走過這條商路的老人,經驗極為豐富,整個滕家,也只有這些人,才能夠平安走過這條復雜的路。

  這也是為什么當年老爺子傷心欲絕,關閉這條黃金之路之后,西陲那邊的分支再也無法從這邊獲取支持的原因。他們自己,根本就走不通這條復雜的路!

  當然,老爺子跟西陲那邊的家族分支斷了聯系,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滕云志的死,讓老爺子無法釋懷,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那邊的家族分支有參與,但至少,滕云志出事的時候,他們的冷漠和不作為,讓老爺子耿耿于懷。

  干脆一怒之下,關閉了這條黃金之路。

  今天商隊里的這些老人,對最近發生在滕家的一些事情,知之甚詳,也知道老爺子十年后重新開啟這條商路為的是什么。

  所以,對滕飛這位小少爺,都尊敬的很。

  尤其那些聽說了滕飛最近作為的人,面對滕飛的時候,總是不免帶著幾分敬畏。

  誰都想不到,幾個月前,還被很多人當做廢物的滕飛少爺,用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做下了很多別人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隨便哪一件,說出去都會產生轟動!

  打敗清平府王家少年天才王維揚,一鳴驚人;手握八大家族的隱私,公開敲詐勒索八大家族,盡管沒有成功,但卻在那個夜里,親手砍了十幾個八大家族高層強者的腦袋,讓八大家族損失慘重,導致元氣大傷;一個人闖進拓跋家,殺了幾十人,斬了拓跋家家主的親生兒子拓跋敏洪,砍死拓跋家主的弟弟,聽說還是拓跋家最強大的高手!

  這樣的功績,就連當年的三爺滕云志,都沒有做到過!

  盡管滕云志做的都是大事,是他們完全不理解的大事,但對于這些滕家的人來說,還是滕飛做的這些事情,更加直觀,更讓他們覺得震撼。

  傍晚,一群人將裝滿貨物的大車圍成一圈,護在外面,這樣可以抵御強盜或是野獸的攻擊,形成一道天然屏障。

  商隊中的幾個老資格,跟這次的護衛首領,和滕飛在一起,圍著一堆旺盛的篝火,一邊煮湯一邊閑聊。

  護衛的首領,是滕家的一個旁支,輩分上是滕飛的叔叔,名叫滕云草,人也跟路邊草一樣,其貌不揚,很不起眼。

  不過滕飛卻沒有任何小看這位族叔的念頭,能夠在滕家的一眾精銳護衛當中脫穎而出,成為一個統領,自然會有過人的本事。

  滕云草對這位少爺也十分客氣,滕飛的實力,他是親眼看見的,當天晚上,八大家族的人來攻打的時候,滕飛可是直接殺過人的!

  更別說滕飛還一個人挑了整個拓跋家,這在滕云草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他對這位小少爺,是那種從骨子里散發的敬重。

  “飛少,怎么樣?還習慣不?”滕云草撥弄了一下篝火,讓火燃燒的更旺一些,上面架著的那口鐵鍋里,肉湯香氣四溢。

  滕飛笑了笑,看了一眼圍著篝火的眾人,說道:“多少有點不習慣,不過,我會很快習慣的!”

  滕飛這話,讓周圍的人頓時對他刮目相看,眼神從原本的敬畏,變得有些親切起來。

  原因很簡單,滕飛再強,那也是他武力上的強,他才十三歲。在這些常年行走在外,披星戴月,風餐露宿為常態的人眼中,滕飛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通常來說,一個沒吃過苦的大家少爺,聽到這種問題,要么是一臉痛苦,說這不是人過的日子;要么就會想著表現自己的英雄氣概,說完全沒問題。

  畢竟,這只是第一天。
  不過滕飛卻直接說不習慣,沒有說謊,說明他品質很好,然后說很快就會習慣,這同樣說明了他性情堅毅,不怕吃苦。

  他們這些人,喜歡的就是滕飛這種性格的人。如果他們不喜歡一個人,就算滕飛是他們最敬重的三爺的兒子,那也還是不喜歡。

  滕飛知道,自己此去西陲,這些人是首先要團結好的,爺爺把他們交給自己,雖然沒有明說,但真正的含義,卻等于是讓他們從此以后,跟著自己!

  無論如何,這些經驗豐富的老人,自己都要掌握在手中,不能被那邊的家族分支給挖走!

  也許爺爺對這些老人,暗中還有別的交代,但滕飛明白,他必須要讓這些人,先接受自己,不然的話,一切都是空談。

  大概老爺子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干脆什么都沒跟滕飛說。滕家的家訓中,對晚輩的教育方式,是要經得起挫折,經得起磨礪,才能成大事。
作者: blest29    時間: 2012-1-9 10:31 AM

本帖最後由 blest29 於 2012-1-9 10:34 AM 編輯

第四十八章 族人

  “少爺對西陲了解嗎?”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黑臉膛,絡腮胡子,一雙眼炯炯有神,隨意的坐在地上。

  滕飛認識說話這位,是當年跟著父親拓荒的族人之一,名叫滕云卓,出自滕家旁支,是滕飛的一個族叔。

  “族叔客氣了,叫我滕飛就好。”滕飛說著,臉上泛起一抹傷感的笑容,然后說道:“我對西陲是兩眼一抹黑,沒有任何了解,我的父母死在那里,所以,說實話,我並不喜歡那個地方,族叔給我講講吧,我在書上很少能看到關于西陲的記載。”

  滕云卓笑了笑,輕聲說道:“西陲啊,那是個神奇的地方,並不是書籍上沒有記載,而是滕家鎮太小了……”

  滕云卓露出回憶的神色,說道:“而且少爺你過去一直都待在滕家,幾乎沒出過門,滕家的藏書閣里面,原本關于西陲的書籍就不多,三爺出事之后,絕大多數提到西陲的書籍,都被傷心憤怒的老爺子,一把火給燒了。說要不是三爺小時候看多了西陲的故事,也不會去開辟那條商路,更不會死了……”

  滕飛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些黯然,看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這時候,有人過來給每個人盛了一碗肉湯,滕飛謝過,吹了兩下,輕輕喝了一口,肉湯很好喝,味道十分香濃,就著大餅,滕飛沒有絲毫少爺架子的吃起來。

  其實,這是滕飛第一次吃這種東西,而且他知道,大家都在看著自己,哪怕他稍微皺一下眉頭,都會有人認為他是個嬌生慣養的孩子。

  果然,見滕飛吃得很香的樣子,眾人都笑起來。

  滕云卓也吃了兩口大餅,喝了幾口湯,然后嘆息道:“西陲真的是太神奇了,第一次到那邊的城市,我簡直驚呆了,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長著翅膀的人,后來才知道,那是羽人,還有狐族、虎族等……他們,都是獸人!”

  噗!

  滕飛一口將剛喝進去的湯給噴了出來,瞠目結舌的看著滕云卓,嘴角劇烈的抽搐著,滿眼不可思議的表情:“什么?族叔,你確定你不是在講故事?”

  看見滕飛的模樣,眾人都忍不住笑起來,沒有少爺架子,能跟他們一起吃苦,聽到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沒有假裝矜持,滕飛的形象,在他們的眼中變得更加生動鮮活起來,他們喜歡這樣的少爺。

  滕云卓咧嘴笑了笑,說道:“當年第一次看到那些獸人的時候,我也很驚訝,樣子比你現在好不了多少,后來久了,也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上,並不僅僅有我們人類的存在,據說在大洋深處,還有海族,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所以只能當那是個傳說。但西陲那邊,的確是有很多獸人部落的。”

  “這世上竟然真的有獸人,太神奇了”滕飛感覺很不可思議,原以為一些書籍上關于獸人的記載在游吟詩人在胡扯,沒想到卻是真的存在,而且,看樣子這些人當中,就自己不知道。

  還真是孤陋寡聞啊!

  滕飛自嘲的一笑,原以為自己已經知道很多了,自幼也算是博覽群書,想不到剛剛走出家門,就發現自己原來竟是如此的無知……幸好,沒有跟這些人賣弄,不然的話,還不被笑死。

  滕云卓搖了搖頭,笑著說道:“西陲那邊,同樣也是以人類為主,人類跟獸族之間,基本上相安無事,那些獸人其實都很聰明,並不像想象中那樣,野蠻,還沒腦子,他們大多數長相跟人類相似,只是保留了一些種族的基本特征,比如說貓族的耳朵是尖的,狐族的人,身后是有尾巴的,但狐族的男人都很英俊,女人也很漂亮,在西陲,如果家里有一個狐族的女奴,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滕云卓呵呵笑著,眼神里閃過一抹向往。

  滕云草在一旁接過話來,有些感慨的說道:“當年第一次跟三爺去西陲的時候,真是大開眼界啊,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種族,當時還有一個貓女跟我示愛,可惜那會膽子太小,沒敢答應,現在想想,真是后悔萬分!

  眾人都心照不宣的笑起來,只要是男人,就都有獵奇獵艷的心理,極少有人例外。

  “好了好了,你們這幫家伙,不要帶壞了少爺,少爺以后是要做大事的,跟我們這群人不一樣!”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喝光了碗里的肉湯,長出了一口氣,然后說道:“少爺,你很不錯,我聽說了你的事情,從輩分上算的話,在座的諸位,幾乎都是你的叔叔伯伯一輩的,但大家都很尊敬三爺,也都把你當做少爺,你也暫時得到了我們的認可,我這么說,少爺您別不愛聽。”

  這老者一說話,其他人都閉口不言,看得出,老者在這支隊伍當中,威望很高。

  滕飛認真的點點頭,真誠的看著這老者,輕聲說道:“我懂。”

  老者微笑了下,說道:“之所以跟你直言,是因為到了西陲那邊,會有很多少爺想不到的困難,說實話,要不是因為你是三爺的兒子,就算老爺子找到我,我都不會再走這一趟。三爺走了之后,我對西陲,也沒什么感情了,那邊的二老爺和三老爺,我不喜歡他們,今天坐在這里的所有當年的老人,也都不喜歡他們!”

  滕飛靜靜的聽著,沒有插言。

  老者沉聲說道:“當年三爺出事,我知道,跟他們其實沒關系,但他們當時的不作為,讓人心寒,不但沒有任何舉動,反而一門心思的清除我們這批老人,侵占三爺的那些產業,一個家族的人,竟然冷漠到如此地步,真是讓人心寒吶!”

  老者說話的時候,其他人都默默的點頭,看得出,他們當年都受了不少委屈。

  滕云草冷笑一聲,說道:“當年三爺活著的時候,他們巴結得到是勤快!”

  滕云卓擦了擦嘴巴上的油,苦笑著說道:“事情過去這么多年,你們還沒有釋懷啊,說實話,我都快忘了他們的模樣,這次我們去西陲,也沒必要跟他們打什么交道,我們的任務,就是讓少爺在那邊沒有后顧之憂,把這批貨,賣出應有的價錢!當年我們能做到,現在,我們一樣能!”

  老者輕嘆一聲:“我不擔心別的,我就怕到了西陲,那邊的人會對我們不利!”

  “呸!他們敢!”滕云草冷笑道:“還反了他們,我們又不是過去要回三爺當年產業的,少爺也不會一直留在那里,我們不找他們算賬也就罷了,他們還敢對我們不利?”

  滕云卓說道:“問題是,他們會相信嗎?”

  老者點點頭:“他們不會信的!”說著,老者看著滕飛說道:“少爺,不知道家主老爺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們這些人,以后會一直跟著你!無論你以后走到哪里,我們都是你的人。”

  滕飛站起身,沖著四周的人抱拳施禮,說道:“感謝諸位的支持和信任,滕飛年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大家多包涵,有什么不會的,大家多指教。”

  一大群人全都站起來,沒有多說什么,但眼中全都帶著一股炙熱的光芒,他們當年就是跟著三爺的,現在老爺子把他們交給三爺的兒子,少爺的表現,沒有讓他們失望,至少現在沒有,所以,這些人的心都十分火熱。

  滕飛聽了幾人剛剛聊的,就知道,西陲那邊的情況,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復雜很多倍。滕飛也是現在才知道,西陲那邊的滕家分支,基本上已經算是另立門戶了,而且還侵占了很多當年他父親留下的產業。

  這些事情,過去在滕家,從來沒有人談論過,滕飛也無從知道。現在聽說了,滕飛的心中,自然升起一股怒火,不過,滕飛並沒有表露出來。反而看著老者,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姓名的老者,恭敬的問道:“不知先生是怎么安排的?”

  “呵呵。”老者笑了笑,說道:“倒是我疏忽了,老朽名叫名叫陳方,當年就跟著你父親的。”

  “原來是陳伯伯,滕飛失禮了。”滕飛恭敬的說道。

  陳方寬慰的笑了笑,然后說道:“少爺既然能信得過我,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少爺此番遠走西陲,具體原因,大家都清楚,我就不在贅言了,所以,到了西陲,少爺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心無旁騖的修煉,提升實力。而我們這群人,會替少爺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家族的分支那邊,我不建議少爺直接過去,當然,禮節性的拜訪,還是需要的。如果少爺真的有心收回當年三爺的產業,那老朽建議,緩緩圖之,千萬不要超之過急。他們在西陲那邊,經營多年,上上下下,都是他們的人,直接去要,肯定會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對少爺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滕飛點點頭,說道:“那就依陳伯伯所言,到了之后,我們緩緩圖之便是!”

  滕飛的話,讓很多人的精神一振,都看出來,這位少爺,對他父親當年留下的產業,還是有想法的,子承父業天經地義,他們不怕少爺有想法,就怕他沒有。

  這些老人當著滕飛,雖然沒有明說,但實際上,又有哪個不想奪回當年三爺創下的產業呢?

  財富,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他們都氣不過當年的遭遇啊,那些產業,當年可都是他們這些人,從無到有,一點點建立起來的,憑什么便宜了別人?

  滕飛也正是因為了解了他們的想法,才會說出這番話,實際上,在滕飛的心里,再大的產業,又能如何?能換回他的父母雙親出現在他面前嗎?
  不能!

  他這么做,只是不想讓這些當年就跟著父親出生入死的老人失望,更不想讓一些小人,平白占便宜,僅此而已。

  只可惜年少的滕飛卻不知道,許多事情,並不是他想如何就會如何的,不然的話,這世上就沒有“世事無常”這句話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10 12:08 AM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2-1-10 03:42 AM 編輯

第四十九章 心境的提升

  三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一望無盡的芒碭群山山脈盡頭,遮天蔽日的古老森林裡,一條幾乎看不出是路的路上,行走著一支商隊。

  正是滕飛他們這一群人,經過三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走到了芒碭群山的邊緣地帶。

  十年過去,這條當年滕家三爺開闢出來的商路,依舊非常完美,恰到好處的避開那些生活在芒碭群山中的強大魔獸,精準得讓人讚嘆。

  沒有人知道,當年的滕三爺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要知道,當年的滕雲志,雖然擁有鬥尊的實力,但就算是一個強大的鬥聖,都不敢輕易涉足芒碭群山的深處,更別說開闢出這樣一條道路了。

  所以,這條路,除了這些當年跟隨滕雲志的老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雖然這三個月他們沒有遭遇任何大的危險,但旅途的艱辛,還是讓大家都感覺很疲憊。

  滕飛的個子長高了一些,身子骨也比過去強壯不少,臉上的稚嫩漸漸的退去,看上去頗為沉穩。

  這一路上,他每天跟這些人聊天,學到很多書籍中永遠學不到的知識,難怪古人會說出: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樣的話來,真的是很有道理。

  滕飛現在對父親當年開闢出來的這條路,也佩服得五體投地,這片幅員遼闊的芒碭群山中,生活著不計其數的強大魔獸,各自都有自己的領地,一旦發現有人入侵,絶對就是一場血戰。

  而他們就穿行在這片大森林當中,卻從未遇到過任何能夠威脅到他們的魔獸!

  對滕飛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滕飛最近時常想,要是父親還活著就好了,自己一定要問問,他當年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真是太神奇了。

  “少爺,再往前走一百多里,我們就能看見海了!”說這話時,滕文卓的臉上,也帶著幾分興奮。

  時隔十年,他們再次重走這條黃金之路,內心都充滿感慨。

  “大海呀,我還從來沒見過!”滕飛也有些興奮。

  不過隨即就被陳方給潑了一盆冷水,老頭看了一眼滕文卓,淡淡的道:“黃金之路,最容易走的,就是芒碭群山這一段,到了海上,才是真正的危險,老天爺一個不高興,就會送你一場狂風暴雨,海中兇猛魔獸神出鬼沒,你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好興奮的?我最討厭的,就是那片海!”

  “呃……”滕飛縮了縮脖子,他在書上自然看過關於海的描述,在那些游吟詩人的筆下,將大海寫的非常美好,關於海的詞語,也大都是美好的一面。

  什麼胸襟寬廣猶如大海啊,什麼海闊天空啊,什麼無邊無垠啊……總之,滕飛之前對大海的所有想像,都是美好的。

  沒想到,在陳方的口中,大海就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張開嘴巴把你吞了的恐怖怪獸,這讓滕飛有些鬱悶。

  這三個月來,滕飛的實力,也小有進步,只從二階一級,提升到了二階二級,鬥氣轉數達到了每分鐘一百六十轉。

  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也沒有落下,一直在刻苦修煉,不過並沒有衝開第四個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中的鬥脈。

  滕飛現在也有了一些經驗,感覺開闢鬥脈,應該跟自己的實力有關,綜合實力越強,衝擊鬥脈也就越容易一些。

  還有,在戰鬥中,或是在生死關頭,似乎比平時容易許多。

  滕飛也沒有太過急躁,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沒有誰不會走就會跑的。

  而且,讓滕飛感到驚喜的是,他的真氣,終於在半個月前,隱隱的,有要凝結成真元的跡象!

  雖然還差最後一步,但很顯然,他距離真元武聖的境界,僅有半步之遙,隨時可能突破!

  滕飛的力量,也比過去增長了很多倍,只要成功突破到真元武聖境界,再遇到拓跋鴻峰那樣水準的大鬥師,滕飛自信,就算身體中的鬥氣轉數不再出現上次的異常,也可以將其擊敗!

  滕雲草最近這段時間,經常會在閒暇的時候,跟滕飛過招,受益匪淺。

  滕雲草因為之前見過滕飛出手,對滕飛的實力算是比較瞭解,但兩人之間沒交過手,所以,作為三階十級鬥氣武者的滕雲草,心中還多少存了一些僥倖,想著少爺年少,沒準打不過自己呢。

  只有當兩人真正交手的時候,滕雲草才明白,為什麼拓跋家整個家族都被滕飛一個人給挑了,自己這個少爺,簡直就是個妖孽啊!

  也不知為什麼,他那瘦弱的身體裡,竟然隱藏著如此強大的力量,每當跟滕飛硬拚一招,滕雲草都有種氣血翻騰的感覺,根本不是滕飛的對手。

  最讓滕雲草鬱悶的,是他很清楚,少爺這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他早被打的狂吐鮮血身受重傷了。

  這樣一路切磋下來,三個月後,滕雲草那已經多年沒有反應的鬥核,竟然隱隱的開始膨脹起來,似乎,有種要突破的跡象!

  這讓滕雲草狂喜不已,三階十級的鬥師,跟四階一級的大鬥師,實力上可是有著巨大的差距,要真的能夠突破到大鬥師的境界,對他,對整個滕家,都將是一件意義重大的事情。

  所以,到現在,滕雲草等一眾護衛,對少爺簡直佩服得一塌糊塗。誰要敢說少爺一句壞話,恐怕這群護衛第一時間就會操刀子衝上去拚命。

  因為得到提升的,不僅僅是滕雲草一個,有時候滕雲草被打得沒了還手之力,滕飛興起之下,就會讓那群護衛上來一群跟他打。

  這樣,一路下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提升,這群單純的漢子,在心底裡,也都徹底的接受了這個少爺。

  三個月來,滕飛每天跟他們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很多時候他們都覺得辛苦和疲憊,而這位從小沒吃過任何苦頭的大少爺,竟然一聲不吭,默默堅持了下來。

  而且每當停下休息的時候,滕飛從不會擺少爺架子,也不會偷懶,跟著大家一起做事,閒下來就跟護衛們一起切磋,偶爾還會給大家講一講書裡面的故事,這讓所有人都覺得,跟著這樣的少爺,不氣悶,不憋屈,還有前途。

  到現在,每個人都很喜歡滕飛,說少爺不愧是三爺的兒子,很有三爺當年的風範。

  陳方深邃的目光穿過眼前這片山,他現在幾乎成了這條商隊中的大總管,雖然沒有任命,但卻是每一個人都認可的,所以,已經不算年輕的陳方,每天需要考慮的事情都很多,別人在談笑說話的時候,他可能還在想著安排明天的行程。

  別人在談論大海有多美好的時候,他卻必須要想到大海的凶險,更要想到十年過去了,那處隱蔽的碼頭上,那些大船會不會出現破損,一旦那些船出現問題,那他們的行程就要受阻,甚至夭折!

  雖然那只是一片海峽,但依舊寬到讓人無法想像,而且這裡也是真武皇朝南方距離西陲最近的一條路,沒有船,誰也無法穿過那片海,。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眾人翻過最後一座山,站在山頭上,終於看見了那片一望無盡的蔚藍大海。

  雖然被老陳頭在昨天潑了一盆冷水,但真正看見大海的一瞬間,滕飛還是感到了一股興奮,從心底升起。

  一望無盡,波瀾壯闊!

  滕飛過去,從沒見過如此波瀾壯闊的水域,書中的形容,比親眼所見差的太遠,沒有見過真正的大海,想像永遠都是蒼白的。

  此時的海面十分平靜,一眼望不到盡頭,海天相接處,無比遙遠,彷彿那就是天邊。

  呼!

  滕飛長出了一口氣,三個月來,他第一次有種心情舒暢的感覺。

  師父的死,八大家族和三家貴族無形中的壓迫,都讓他這個十三歲的少年感到心中莫大的憋屈,卻又無法發洩出來。

  直到此時,滕飛才有種:世界很大,眼界要寬,目光要長遠的感覺。

  面對未來可能出現的任何障礙,都要直接轟開,然後腳步不停的繼續走下去,八大家族算什麼?他們有大海大嗎?范張慄三家貴族算什麼?他們有大海大嗎?冷原野算什麼?他有大海大嗎?

  在這一望無盡的大海面前,他們屁都不算!

  跟眼前一望無盡的大海相比,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那樣的渺小。老子連大海都見過了,何必再為他們耿耿於懷?

  被逼無奈遠走他鄉又如何?當我再次踏上鄉土的那一刻,就是王者回歸!

  滕飛仰天發出一聲長嘯,胸中的鬱結一掃而空,仇恨,沒有放下,而是深埋在心底,不會再被仇恨矇蔽雙眼,影響自己的心境和情緒。

  滕飛的情緒,感染到其他人,大家都覺得少爺在這一瞬間,似乎變了,變得更加成熟沉穩。

  陳方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滕飛,隨即,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在心中輕聲道:三爺,您後繼有人了,少爺他……真的很優秀!

  “哈哈,陳爺,你快過來看,我們的船,還都好好的呢,幾乎沒有破損!”遠遠的,下面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

  陳方精神一振,衝著所有人大聲喊道:“都打起精神來,檢查好船隻,咱們就要出海了!到了西陲,大把的黃金,在等著我們!”

  “哦哦哦!”

  眾人發出陣陣歡呼,彷彿看見了那美好的一幕。

  滕飛也跟著打起精神,跟在陳方的身後,朝著下面一處隱蔽的天然海港走去。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10 12:10 PM

第五十章 西陲!西陲!

  風平浪靜,旭日當空,海風中帶著一股腥鹹的味道,幾隻海鳥不時從頭頂飛過,發出鳴叫聲。

  已經是在大海上航行的第十三天了,滕飛倚在甲板的欄桿上,眺望著一望無盡的遠海。此時他早已經沒有了剛剛上船時候的那種興奮,遠洋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尤其是在這汪洋大海之上,心裡會有種無依無靠的感覺。

  晴天還好,陰天的時候,東南西北都無法辨識,陸地遙不可及,根本看不到影子,海面上除了海水,還是海水,沒有任何島嶼。

  而且滕飛在昨天晚上,終於體會到了陳方說討厭大海時候的那種心情,也第一次領教了大海的威力。

  一場暴風雨,讓死神的陰影,籠罩在所有人的頭上,當時滕飛真的有種聽天由命的感覺,終於明白書中那句“人定勝天”,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滕飛當時能做的,就是不斷的默讀著八部天龍的經文,說也奇怪,原本十分緊張的心,竟然漸漸的放鬆下來,等到風暴過去,風平浪靜的時候,滕飛發現自己舉手投足間,竟然比過去更加輕盈了很多。對八部天龍訣的第六部:迦樓羅篇的領悟更深了一層!

  八部天龍訣,是一篇無比深奧的功法,沒有任何招式,講究的,是對天地間萬物的理解和領悟,理解的越深,實力就會越強,哪怕,你只會普通武者都看不上眼的黑虎拳,一樣可以打出別人難以想像的氣勢,可以一拳開山碎石!

  漫長的旅途,是寂寞無聊的,但對滕飛來說,卻是難得的可以靜心修煉的機會,真的到了西陲,一時間恐怕很難有這種機會靜心修煉呢。所以,滕飛抓住這難得的機會,無時不刻不在修煉。

  滕飛的這種舉動,也刺激到了那五十多個滕家的護衛,也都跟著玩命的修煉起來,一時間,這艘巨大的船上,到處瀰漫著積極向上的氣息。

  不得不說,老爺子送給滕飛這份大禮,真的是太貴重了,滕飛到現在才知道,自己一開始跟商隊這些人交心,讓他們接受自己,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

  雖然他們大多實力不強,但其他方面,卻是武者們拍馬都趕不上的。

  這些人坐在馬車上,那就是一流的車把式;到了大海中,就是一流的水手;在生意場上,又是無比精明的商家!

  隨便每一個人,都能出去獨當一面,現在,這三百多人,叫老爺子重新給聚集到一起,從各處調回來,讓他們跟隨在滕飛的身邊。

  這份心思,滕飛在數月後的今天,才終於感覺到,不由得對著遙遠的東方深深一拜,這份親情比天高比海深,讓滕飛銘記於心。

  一個月後,三艘大船組成的這支船隊,終於到達了西陲,看著眼前那一道長長的海岸線,所有人的變得心潮澎湃,忍不住大聲歡呼起來。

  就連陳方的臉上,都露出淡淡的笑容。

  這一個月來,他們先後經歷了三次比較危險的天氣,還有一次遭遇了一頭巨大的海中魔獸,不過那頭上百米長的大傢伙,似乎對他們沒什麼興趣,讓眾人虛驚了一場。

  陳方來到滕飛的身旁,指著遙遠的海邊上,一座巨大的城市說道:“那,就是西陲的海威城,一座很大,很美的城市。”

  滕飛的目力所及,只能看清那座大城的大概輪廓,儘管如此,但同樣感受到一股宏大的氣息。的確是一座大城!

  滕家鎮跟它比起來,簡直小到慘不忍睹。

  “真的很大,想必,青原州的州城,也不過如此吧?”滕飛輕聲問道。

  “青原州的州城?沒有它大!”陳方很肯定的說道:“這座海威城,在整個西陲,都有著極大的名氣,是有數的幾座大城之一!”

  “我父親當年創業,就是在這裡嗎?”滕飛沒有提家族的分支,而是直接問起了他父親當年創業的地方。

  陳方眼中笑意一閃而過,他點了點頭,有些自豪的說道:“當年,三爺在海威城中的威望,堪比城主大人!在海威城,你可以不知道城主大人是誰,但要是不知道三爺是誰,那可就會遭人嘲笑了。”

  “這麼厲害?”滕飛嘴角抽了抽,想到那人是自己老爸,老爸厲害,他這做兒子的,自然也面上有光,於是問道:“西陲這邊,只有一個國家麼?”

  滕飛曾在一本書上,看過關於西陲這邊的簡單介紹,說西陲是苦寒之地,有個小國……

  “對。”

  陳方回答道:“西陲也很大,但人類建立的國家,卻只有一個,叫玄武皇朝,皇帝姓李,當今的皇帝,是一個雄才大略的君主,跟真武皇朝在北方陸地交接處,打了幾十年,不分勝負。”

  滕飛的嘴角抽了抽,心說真武皇朝的一些書籍,果然不可盡信啊!自己看到的書中,對西陲極盡貶低,說成是苦寒之地,人也都是未開化的蠻夷,現在想來,真的有些可笑,一個能跟真武皇朝打幾十年不分勝負的國家,怎麼可能是個未開化的蠻夷小國?看來,恐怕只有在真武皇朝的一些大的學院當中,才能看到真正的歷史了。

  這也沒辦法,滕家以經商為主,習武為輔,並不太注重文化這方面,加上滕家鎮地處偏遠,若不是歷代家主肚子裡都多少有點墨水,喜歡買一些經史典籍裝點門面,恐怕今天的滕飛,真會成為一個不通文墨的野小子。

  平安到達西陲,陳方的心情也很好,接著說道:“除了玄武皇朝,西陲這邊,還有許許多多的獸人部落,說到真正的實力,在我看來,這些獸人部落如果能夠團結起來,人類很難是他們的對手。不過獸人並不團結,除非人類想要攻打他們的地盤,他們才會團結起來,平日裡,也是很少往來,甚至經常會有摩擦。”

  陳方有些感慨的說道:“要不是老爺子當年一把火殺了那些關於西陲的書籍,少爺對西陲的瞭解,應該也很深了。”

  滕飛點點頭,他自幼不能習武,不能修煉鬥氣,幾乎從來沒有出過滕家鎮。他的所有知識,都來自於滕家的藏書上。而且,滕飛一直到今天,從來沒踏出過滕家鎮,又怎麼可能瞭解外面的世界?

  想通這個,滕飛忍不住自嘲道:“原來我才是真正的孤陋寡聞,以前我還以為自己雖然不能修煉鬥氣,也不能習武,但是個有學問的人,現在看來,我真的是很天真啊!”

  陳方莞爾一笑,他接觸滕飛的這幾個月來,在這個少爺身上,感觸頗深,過去對滕飛的印象,最多的,是失望,是惋惜,甚至覺得三爺虎父犬子,竟然生出一個如此沒用的孩子。陳方沒有太多的學識,在他的眼中,只有三爺那樣的人,才能讓他服氣。

  要不是滕飛在短短幾個月內,發生如此重大的變化,就算滕文軒老爺子求他,他也不會多看滕飛一眼的。

  “少爺,你很有學問,別人我不知道,反正咱們這個商隊,現在隨便哪個,都是非常的佩服少爺您,所以,少爺不用覺得自己沒見識,見識這東西,你走的地方多了,自然就有了。”陳方撓撓頭,然後說道:“我沒多少文化,也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來,反正我覺得,少爺將來的成就,一定會很高!”

  “有好幾層樓那麼高嗎?”滕飛一本正經的問道。

  “有,一定有!”陳方笑著回答。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笑起來。

  海威城的海港上,一派繁忙,來來往往的船隻不計其數,不過其中絶大多數,都是貼著海岸線航行,往來於玄武皇朝各個沿海城市之間的船隻。

  像滕飛他們這樣,從遙遠的東方遠洋而來的船隻,絶無僅有,所以,他們的船隊一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在海港的碼頭上,便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快看,是東邊過來的船隻!”有人大聲喊道。

  “天吶,真的是東方過來的,看看船隻上的旗幟認識不?”

  “咦?怎麼好像是滕三爺的船隊啊!”有個老人站在碼頭上,一臉驚愕的說著,隨即仔細看了幾眼,立即激動起來:“沒錯,真的是滕三爺船隊的旗幟,十年了,整整十年啊,終於再次見到懸掛滕家三爺旗幟的船隊了!”

  “滕三爺?是城裡那個滕家的嗎?”一個年輕人有些不解的問道。

  “呸!他們算哪門子滕家,要不是滕三爺不在了,海威城哪有他們說話的份!”老人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就有一個大漢不屑的冷笑道。

  滕三爺的船隊來了!

  這個消息,如同漲了翅膀一般,迅速蔓延了整個海港碼頭,無數人聚在碼頭上,等候著這三艘懸掛滕家三爺旗幟的船隊。

  滕飛還沒有踏上西陲的土地,便感受到了父親在這座城的影響力。

  時隔十年,依舊未變!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11 12:27 AM

第五十一章 滕家分支

  海威城裡,最繁華的地區,坐落著一個巨大的宅院,占地面積大得驚人,看這宅院就知道,能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這片區域,也是海威城的富豪區!

  宅院的正門,十分高大,古樸肅穆,牌匾上面寫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滕宅!

  沒錯,這裡,就是滕雲志當年在西陲的根本,是滕家生意輝煌的一個見證,是屬於整個滕家的驕傲!

  不過,現在卻不是了,住在這裡的人,依舊還是姓滕,但在他們心中,滕宅,就是他們的家,跟三爺也好,跟滕家鎮的滕家也好,都沒什麼關係。

  十年的時間不短,足以改變許多事情,也會讓人忘記很多事情。

  宅院深處,一間大氣奢華的房間裡面,一個清瘦的老者,正坐在那裡看書喝茶,這時候,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一進門,便大聲說道:“二哥,那邊過來人了!”

  坐在椅子上的老者放下書,品了一口茶,然後才緩緩說道:“老三,讓我說你什麼好,你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年輕人一樣,毛毛躁躁。你是有身份的人,就不能沉穩一點麼?對了,你剛剛說什麼?玄武皇朝的特使又來了?還是虎族的人來採購兵器?要是玄武皇朝的特使,你直接打發了就是,告訴他們,我們滕家是生意人,誰來買我們的東西,我們就賣給誰,別的事情我們不管。要是虎族的,你就說,一百個一級魔核換十件兵器,這個沒商量。當然,有高級魔核的話也可以談,不過那群該死的畜生,腦子一點都不笨,不會輕易用高級魔核跟我們交易的……”

  滕文庭一口氣說完,抬頭看著身材高大的老者,眼神有些不耐煩,以往自己不等他開口,就把他的來意說出來,並且告訴他解決的辦法,老三就會識相的出去了,怎麼今天這麼沒眼色?

  “二哥,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再說話?”滕文虎無奈的搖搖頭,心說二哥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是那麼喜歡賣弄,不過這次,恐怕你怎麼都不會想到,是誰過來了。

  “哦?難道我沒說對?”滕文庭眼睛微微眯起來,看著老三的表情,他很疑惑。

  “是滕家鎮那邊的人,重啟商路,渡海而來!”滕文虎說完,便看著二哥的表情。

  滕文庭騰的一下站起來,臉頰使勁的抽搐了幾下,不可思議的看著滕文虎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滕文虎心中鄙視,還說自己不夠沉穩,你現在的表現,難道就沉穩了?一聽到那邊的消息,還不是跟我一樣?

  “滕家鎮那邊,這一次來了三艘大船,似乎拉了很多貨物,現在正在碼頭上,引起了碼頭上的巨大轟動,估計用不了多久,整個海威城,就會都知道這件事了。”滕文虎說完,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輕嘆一聲:“沒想到,他都死了那麼多年,在這裡的影響力竟然還是這麼大。”

  滕文庭像是沒有聽到三弟說的話一樣,愣在那裡,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看著滕文虎,沉聲說道:“老三,你說,會不會是大哥……”

  “二哥,你想太多了吧?”滕文虎出言打斷了滕文庭的話,不以為意的道:“大哥要是想要回這些產業,十年前就動手了,那會你我二人,綁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十年前他沒動手,又怎麼會十年後,等著你我二人羽翼豐滿時再動手?”

  滕文庭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滕雲志似乎有個兒子,今年也應該有十三四歲了吧?”

  “你說那個小廢物?”滕文虎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說道:“二哥,你平時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這會犯糊塗了,滕雲志那個兒子,不能習武,也不能修煉鬥氣,是個十足的小廢物,他在滕家都沒有任何地位,怎麼,難道大哥還能派這樣一個小屁孩,來接管滕雲志當年留下的產業不成?”

  滕文庭輕聲說道:“一個孩子,自然沒什麼可怕的,但問題是,滕雲志當年,可是有一大群心腹,都死忠於他,雖然那些真正的精鋭大多數都跟他一起死了,可當年追隨他的人,還是剩下很多,那些人若是團結起來,想要奪回他當年留下的產業,對我麼來說,還是一股不容小視的威脅啊!”

  “行了二哥,你太過於小心謹慎了,且不說這十年過去,當年那些產業早被我們完全佔領,上下都是我們的人,就算真的發生衝突,我們難道還用怕他們不成?別忘了,我們現在無論是跟玄武皇朝,還是跟那些獸族,可都是有交易的!”滕文虎無所謂的說道。

  滕文庭聽了,眼睛不禁一亮,笑著說道:“老三,你的性子是毛躁了點,不過這腦袋,卻是比二哥轉得快,也是,沒什麼可怕的,那就暫時靜觀其變,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再說!”

  滕文虎笑道:“這就對了!不過是一支幾百個人的商隊而已,還能讓他們翻了天不成?”

  這時候,外面有人敲門,滕文庭說了聲進來,從外面走進一個少年。

  這少年十五六歲,頭戴一個束髮金冠,身穿著白色長衫,相貌英俊,氣度沉穩,十足的一個翩翩美少年。

  滕文庭看見這少年,臉上的笑容頓時綻開,一臉慈祥的說道:“非兒,你怎麼來了?”

  這少年,正是滕文庭的孫子,名叫滕非,跟滕飛的名字幾乎一樣,同音不同字。

  說起這滕非,在整個海威城都小有名氣,今年十五歲,一身實力卻已經達到了三階十級的巔峰境界,半隻腳踏入到大鬥師的行列。絶對算得上是一個少年天才,就讀於玄武皇朝的皇家學院,深受學員中老師的喜愛。

  “爺爺,我聽說,滕家鎮那邊過來了一支商隊,他們是不是想來謀奪我們家產?用不用孫兒帶人去把他們都殺了?”滕非一臉認真的問道。

  “你聽誰說的?不要亂來!”滕文虎皺起眉頭,看著滕非,對二哥這個孫子,他一直有些不太喜歡,年紀輕輕,就擁有了很強的實力,證明他是個很優秀的年輕人,但就是這性子,太過狂妄,而且心狠手辣。

  不瞭解滕非的人,很難想像,這個玉樹臨風的少年,竟然動不動就想置人於死地。

  “三爺爺,你們就是太軟弱!”滕非冷笑道:“那邊的商隊十年不來,此時突然出現在這裡,你真當他們是做生意來的?與其等他們找上門來,不如直接動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好了,別胡說,我們與他們,畢竟是同族,骨血親情尚在,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滕文庭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滕非。他瞭解孫子的性子,少年得志,性子狂傲暴躁,眼裡從來放不下別人。

  指不定在外面聽見了什麼風言風語,氣不過,便想直接去報復。問題是,在搞清楚他們的大哥目的之前,他們不能有任何舉動,不然的話,整個海威城的人,都會看不起他們。

  同族相殘,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讓人不齒的!

  “哼,最好他們別惹到我頭上,不然,我不會放過他們!”滕非說著,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這孩子怎麼這樣?”滕文虎有些不滿的咕噥了一句。

  “少年得志,難免情況,你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這樣?”滕文庭笑著說了一句,然後說道:“老三,你立即去讓人盯著那邊,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

  “這裡,就是我父親,當年創立基業的地方?”滕飛的眼眶有些濕潤,他已經發誓過,此生不再流淚,但當他真正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種想要失聲痛哭的衝動。彷彿這個城市的空氣中,還留有滕雲志的氣息,滕飛甚至能夠想像到,當年父親初到此地,艱難創業的場面。

  “是啊,這就是三爺當年來到西陲的第一站!”陳方臉色嚴肅,用力的抿著嘴,回憶起當年,神色變得有些黯然。

  其他那些人也都是一樣,默默的做事,沒了之前的興奮。踏上這片土地,便全都想起當年跟三爺一起創業的情景。

  如今已是物是人非,當年場景歷歷在目,而三爺,卻不在了。

  “好了,大家動作都快一點,將這些貨,拉到我們的倉庫裡面去!”陳方長出一口氣,大聲吩咐道。

  不大工夫,就有人氣喘吁吁的跑來,臉上帶著強烈的憤怒,來到陳方的身前說道:“陳爺,不好了。我們的倉庫,被這邊的滕家給占了,我們的兄弟氣不過,跟他們爭執了兩句,卻被一個少年當場重傷了我們一個人!”

  “什麼?”陳方當即大吃一驚,而滕雲草等一眾滕家的精鋭護衛,當場就炸了,朝著那邊倉庫的方向便衝了過去。

  陳方此時也來不及多問,只能拉上滕飛一起,朝著倉庫的位置跑了過去。

  滕飛沒想到,自己初次踏上這片土地,遇到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這種讓人怒火熊然的事情。

  “西陲滕家……”滕飛那雙清澈的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寒意。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11 09:17 PM

第五十二章 辱我父親者死!

  碼頭上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很多聽說出事了的人們,全都一窩蜂似的往倉庫那邊跑去。

  海威城的海港十分繁華,往來船隻不計其數,因此,碼頭上的倉庫也是連成一片,往來船隻的貨物,卸下船後,幾乎都要先存放在這些倉庫裡。

  因此,這裡的倉庫價值,可想而知。

  當年滕雲志在這裡擁有十二個巨大的倉庫,其價值無可估量,而且,這些倉庫,並不屬於滕家,而是屬於滕雲志私人的!

  但凡這種地方,都是地下勢力橫行之地,滕雲志能在這裡擁有十二個巨大的倉庫,可以想像,當年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這些完全屬於滕雲志私人的倉庫,在滕雲志身死之後,便被滕文庭和滕文虎等人,以這是滕家人的產業為由,將原來那些看守和管理倉庫的人清理出去,直接霸下了這十二個倉庫。

  而碼頭上那些強大的地下勢力,又因為敬重滕家三爺的為人,並沒有染指這些產業,所以,就讓滕文庭和滕文虎兩人,撿了一個巨大的便宜。

  但有一點,因為這十二個倉庫都是滕雲志的私產,所以,這些產業的地契,全部都在滕飛的手中!

  包括海威城中那些屬於滕雲志私人所有的產業,這些產業的所有契約文書,全都在滕飛的手中!

  當年滕雲志出事之後,這些東西,就在第一時間,送交回了滕家鎮,暫時由老爺子滕文軒保管。這次滕飛來到西陲,老爺子也就把這些東西,一併交給了滕飛。

  往不往回要,那是滕飛自己的事情。但至少要讓西陲這邊的滕家分支明白一件事:你們占了別人的產業,那不是屬於你們的!

  滕飛本來接受了陳方的建議,對一些原本屬於父親的私產,要徐徐圖之,不想鬧大,主要是滕飛不會久居西陲,也不想跟這邊的分支撕破臉,讓人看笑話,甚至最終便宜了外人。

  可滕飛和陳方等人怎麼都沒想到,海威城中的滕家分支,已經囂張跋扈到了這種程度!

  滕飛可以想像,這次跟隨自己的,都是父親當年的手下,見到三爺的產業被外人佔據,肚子裡都難免有些怨氣,說話估計不會很好聽,可就算再難聽,也沒有直接出手將人打成重傷的道理吧?

  很快,滕飛和陳方等人來到了這邊的一座倉庫,倉庫看上去很宏偉,十分高大,巨大的青磚上面鏽跡斑駁,看上去很是有些年頭。

  倉庫外面圍了一大群人,走到近處,就聽見裡面傳來一個囂張的聲音:“你們算什麼東西?這是我滕家的產業!憑你們這群渣滓,也配生出染指之心?還說什麼這倉庫是你們少爺的,狗東西,還躺在地上裝死,媽的,老子怎麼沒一腳踢死你?”

  這個聲音聽上去十分猖狂,而且並不年輕,聲音中那股子濃濃的不屑,誰都能聽出來。

  “你滕家?你算什麼東西!”陳方的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猶如一頭發怒的野獸,身上忽然散發出一股凜然之氣。

  滕飛稍微有些驚訝,陳方並不會鬥氣,甚至連普通武者都算不上,會三招兩式防身的功夫,但距離高手這兩個字,可是差得很遠。這是滕飛第一次從這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身上,感受到他不同的一面。

  陳方說著,分開眾人,目光落到倒在地上那個中年人,中年人已經昏迷過去,地上還有一攤鮮血,嘴角也有血跡。

  陳方的一雙眼,徒然變得凌厲起來,看向打傷中年人那人。

  那也是一個中年人,看上去四十五六歲,身材有些偏瘦,一雙眼十分陰鬱,嘴角掛著不屑的冷笑,看著陳方冷笑道:“呦,這不是陳爺嗎,想不到,這一次是你帶頭的,可是有些年頭沒見了,話說,陳爺,你這手下,越來越不懂規矩了,竟然跑來我這裡,說什麼這是他家少爺的產業,讓我們滾蛋。原本我還在納悶,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原來是陳爺你的人,不過話說回來,姓陳的,當年你是怎麼說的?好像你說,再也不回西陲了是吧?還有,如果你老了,記性不好,我可以再次提醒你一句,這,是我滕家內部的事情!你個外姓人,也就當年滕雲志看你順眼,滕雲志已經死了,你當你還跟滕家有任何關係?”

  “滕雲風,當年三爺就說你不成器,果然如此,十年過去了,你還是半點長進都沒有!”陳方冷冷的看著對面那中年人,然後讓人把地上被打的吐血昏迷的人抬下去治療。

  “慢著,我讓你們把他帶走了嗎?”滕雲風一擺手,手上泛起一層搖擺不定的淡淡紅暈,正是滕家家傳鬥氣——霹靂火焰掌的明顯標誌。

  “姓陳的,叫你一聲陳爺,那是給你面子,不然的話,你在你雲風大爺的眼裡,狗屁都不算!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的狗跑到我家門口來狂吠,我不追究他衝撞我,那是你雲風大爺大人有大量!怎麼,一句道歉的話都不說,就想把人帶走?那你家雲風大爺的面子,以後往哪擱?”中年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陳方,滿臉挑釁。

  “滕雲風,你侮辱我沒關係,雖說當年三爺活著的時候,你在他面前連狗都不如,但你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跟誰一起來的!”陳方因為憤怒,臉頰劇烈的抽搐著。

  “姓陳的,我看你是活夠了,你以為這還是十幾年前?你以為這還是滕雲志那狗東西……”

  滕雲風話還沒有說完,猛然間感覺到有一股極為強烈的殺氣指向他,當下將他後面的話給憋了回去,同時,聽見一聲低沉的怒吼,一道身影,如同閃電一般,在陳方的身邊凌空而起,天空中閃過一道匹練般的白色光芒,直接斬向他的頭顱!

  不好!

  滕雲風猛然間打了一個寒戰,想要往旁邊躲閃,可是這一刀來得太突然,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沒有回過神來。

  就像一開始沒有人認為滕雲風會出手打傷滕家三爺商隊的人一樣,現在也沒有人認為滕家三爺商隊中的人敢出手對滕雲風不利。

  畢竟,這已經不是三爺那個時代了。

  聽起來很悲哀,但卻很現實,現在的海威城滕家,勢力大得驚人,就連玄武皇朝的皇帝陛下,都不願輕易得罪!

  咔嚓!

  一聲清脆的聲響,就像屠夫抄起手中的大砍刀,狠狠剁向案板上的肉骨頭……

  滕雲風的一雙眼睜得老大,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甚至連驚恐都沒有,完全不敢相信,滕家商隊當中,會有人敢向他出手。所以,一直到死,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最後恍惚間,滕雲風似乎覺得這個膽大包天敢殺自己的人,看上去,似乎有些面熟……

  滕雲風的腦袋,連著他的身子,被一刀給分成兩半!

  鮮血流了一地,一股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提醒著人們,這不是幻覺,這是事實!

  血淋淋的事實!

  啊!

  圍觀的人群轟然散開,一個個臉上帶著劇烈的驚恐,嘴巴里發出驚恐的叫聲。

  “殺人了!殺人了!”

  “滕家庫房的大管事被人殺了!”

  “滕家大家主滕文庭的庶出兒子被殺了!”

  一時間,那些遠遠避開的人們,一臉驚恐的議論著,同時,全都神色複雜的看著那個有些偏瘦的少年。

  少年手中的刀,還在不斷的滴血。

  “我的少爺,這下事情鬧大了……”陳方雖然也恨極了滕雲風,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可他完全沒想到,滕飛會突然出手,而且,出手就要了滕雲風的性命!

  滕飛擺手打斷陳方的話,然後站在那裡,向著四面八方看了一圈,那雙眼清澈純淨,但很多人都情不自禁的避開這少年的眼神。

  如此相貌清秀英俊的少年,出手卻無比狠辣,直接就敢殺人,這樣的人,就算碼頭上最能打的烏賊幫成員碰上了,恐怕也會退避三舍,絶不會主動招惹。

  “這狗賊……”滕飛用手一指地上早已死透了的滕雲風:“他敢出言侮辱亡父,我豈能容他?”

  說著,滕飛那張清秀的臉,泛起一抹猙獰,怒吼道:“辱我父親者死!”

  辱我父親者死!

  六個字,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天吶,這少年……這少年是三爺的兒子!”

  “三爺的兒子居然來西陲了!”

  “十年之後,三爺的兒子竟然來到了這裡,這是真的嗎?他真的是三爺的兒子?”

  “我怎麼聽這邊的滕家人說,三爺的兒子是個鬥武雙廢?”

  “你看看他剛剛出手的架勢,你敢說他是鬥武雙廢?雖然沒見他用鬥氣,但很顯然,他已經擁有大鬥師的實力了!”一名鬥氣武者冷笑著說道。

  “沒錯,滕雲風的實力,聽說已經是三階高級了,這樣一個鬥師,都不是誰都能殺的……”

  一時間,碼頭上圍觀的人們議論紛紛,很多人看向滕飛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同了。

  這少年,是當年那個傳奇人物的兒子啊,可他還能重複他父親曾經的奇蹟嗎?現在海威城的滕家,可不是好惹的,他一來就殺了滕家的人,殺的還是他叔叔輩的族人,如果滕家那邊執意追究,並且將其定性為同族相殘,那可就麻煩了。

  因為那樣的話,外人就算想救滕飛,就等於隨意插手別人的家事,這是大忌!

  就算是一國之君,也不會輕易去干涉別人家事。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12 12:23 AM

第五十三章 海港風雲

  “小子,你,你敢殺滕家的人,你……你死定了!”這時候,死掉的滕雲風的手下才回過神來,看著滕飛,一臉恐懼,哆哆嗦嗦的說道。

  沒辦法不恐懼,滕飛身上的殺氣太強烈了,彷彿距離他近一點,都會被這股殺氣給傷到。

  滕飛看了一眼說話這人,淡淡的道:“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就說,滕三爺的兒子,來接收他當年留下的產業了!”

  嗡!

  滕飛此言一出,整個碼頭上,四周圍觀人群中,一片嘩然!

  所有人全都是精神一振,隨即目瞪口呆的看著倉庫門前那個身形消瘦的少年,想看他是不是在說笑。

  “你,好,好,你等著!”滕雲風的這名手下已經被嚇破了膽子,語無倫次的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其他那些看守倉庫的滕家族人,一看這形勢,都知道繼續留在這裡,很有可能被這自稱是滕雲志兒子的人遷怒,當下全都從倉庫中出來,想要溜走。

  “等等。”滕飛淡淡的看了這些人一眼:“把放在倉庫裡面的垃圾都清走,別說我搶你們東西!”

  “爽,真他娘的太解氣了!”滕雲卓等一眾人忍不住從心底裡往外感覺到爽快,這口氣,他們憋了整整十年!

  從三爺死後,他們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痛快過,儘管數月的旅途,讓這些人已經完全接受了滕飛,認可了這位少主。

  但當滕飛一刀斬了滕雲風,又說出這一番話,做出這決定之後,幾乎所有人,再看向滕飛的眼神,已經變得完全不同!

  這跟之前那種接受,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現在這個少主,才是真正值得他們為之賣命的人!

  陳方雖然覺得滕飛的舉動有些不妥,可事情到了這種時候,他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了,而且,滕飛這一番舉動,陳方雖然沒像其他人一樣,但心裡面,還是很解氣的。

  當年三爺活著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一個個的,都乖巧溫順的讓人難以置信,三爺一死,他們馬上翻臉不認人,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都快,讓他們這群忠於三爺的人真正領略了一回什麼叫做世態炎涼。

  如今十年過去,當年那群在三爺面前恨不能卑躬屈膝,一臉奴才相的滕家族人,現在早已成了氣候,若非滕飛如此強勢,恐怕他們這趟西陲之行,會將三爺留下的最後一點威望給敗禍光了。

  “還愣著幹什麼?趕快把你們的破爛都給我搬出去!”衛隊的首領滕雲草衝著那些傻在那裡的人吼了一嗓子。

  “這些貨……這些貨並不是我滕家的,這倉庫,我們租給別人了……”一個西陲滕家的族人裝著膽子,哭喪著臉說道。

  滕雲風被砍成兩半的屍體還倒在血泊中,沒有一個人敢去動,他們這些人心裡也是怕極了。

  滕雲草還想說什麼,滕飛一擺手,看著說話這個西陲滕家族人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雖說滕飛是一個少年,身材還有些單薄,可他手中那把染血的長刀,讓這名西陲滕家族人根本不敢直視他,哆哆嗦嗦的回答道:“真的,真是別家的,三爺當年那十二個倉庫,都……都被租出去了……”

  “這樣……”

  滕飛沉吟了一下,然後衝著四周圍觀那些人一抱拳,大聲說道:“諸位朋友,有認識租這十二座倉庫的商人,麻煩通知一聲,告訴他們,這些倉庫,從今天……不,從現在起,我滕飛接手了!我的手上,有這些倉庫的地契,他們當時租用這些倉庫,就已經屬於違規,不過,我滕飛不是蠻不講理之人,請諸位通知他們一聲,如果想繼續租用這些倉庫,那麼,等下就來找我商隊的人,重新簽訂契約,如果不想繼續租用,那就請把他們的貨物自行搬走!”

  初來西陲,滕飛並不想得罪太多的人,再說那些商人也沒什麼大錯,如果他們識相,滕飛自然不會為難他們,如果有不識相的,滕飛也不介意用事實告訴那些人,他們錯在哪裡!

  “這少年做事,有禮有節,不愧是滕三爺的公子!”人群中有人讚嘆道。

  “我租了其中一座大庫,當時我要看他們房契地契的時候,滕家人說他們滕家就是保障,還用看什麼房契地契,他奶奶的,現在倒好,交給他們的租金,怕是要打水漂了!”人群中一個租了十二座大庫之一的商人一臉無奈的咕噥道。

  “滕三爺的兒子,還是有些衝動了啊,現在的海威城滕家,勢力可是很大,他初來乍到,便跟滕家對上,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舉動。”

  人群中議論紛紛,倒是有不少人都覺得滕飛太過衝動了。

  “滕家少爺,有乃父之風!”人群中,一個儒雅的老者用手捋著下顎的長髯,淡淡的說道。老者的身後,還站著十幾個精幹的漢子,對週遭的事情無動於衷,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裡。其他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都下意識的跟他們這群人拉開一些距離。

  老者身旁,站著一個黃裙少女,少女十五六歲,長得十分漂亮,聞聽此言,微微一蹙秀眉,有些不服氣的說道:“他剛到這裡,就得罪了同族分支,分明就是不智!就算他手上握著這十二座大庫的地契,也應該在查明這邊滕家的實力之後,徐徐圖之,才是最佳。”

  老者看著少女,眼神中充滿寵溺,笑著說道:“彩雲,有些事情,你還不懂……”

  “爺爺你又來了,我不要聽你的那些說教!”少女嘴角微微一撇,打斷老人的話。

  “呵呵,爺爺不是說教,是要告訴你一個道理,其實那少年,也根本沒在乎他手中的地契。”老者看著少女不解的表情,很是滿足的笑了笑:“你知道你最崇拜的滕三爺,當年剛剛來到這裡時,是怎麼得到這十二座大庫的嗎?”

  少女撇撇嘴,臉上有些不屑,嬌聲說道:“我當然知道,這十二座大庫,當年被海潮幫控制,滕家三爺來到這裡,租用這些倉庫,海潮幫欺負他們遠道而來,想要強行占了那些貨,結果,被滕三爺一人一劍,將整個幫會給挑了,然後,這些倉庫,就成了滕三爺的私產……”

  少女說完,一臉得意的看著老者。

  “你既然知道,那你明白為什麼滕三爺的兒子,會這麼做了嗎?”老者一臉笑意,看向滕飛的眼神裡,帶著幾分複雜,心中遠沒有臉上這般平靜:十年了,你的兒子終於找來這裡,而且,一如你當年初來西陲時的舉動,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滕雲志,你說的果然沒錯,看來……老夫有輸的可能啊!

  可惜你……卻看不到老夫輸了時候的表情了。

  老者的眼前,彷彿又出現了當年的畫面,原本意氣風發年輕有為的滕雲志,跟他最後一次喝酒的時候,卻是有些心神不寧,彷彿在擔心著什麼,老者故意逗他開心,說你兒子以後要是有出息,老夫就把孫女嫁給他。

  當時滕雲志的回答是:我的兒子,必將超越我,成為海威城新的傳奇,老夥計,就算有天我不在了,我兒子也會接替我,成為海威城新的傳奇,你的孫女?嘿,那個小胖丫頭倒是不錯,不過,要我兒子喜歡才成!

  老者沒有想到,滕雲志一語成讖,那次喝酒,也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再次聽到他的消息,卻是傳來的噩耗。

  老者想著,輕嘆一聲。

  少女卻沒有注意到爺爺臉上的失落,蹙著秀眉輕聲說道:“爺爺你的意思,是滕三爺的兒子,想要像他爸爸一樣,用實力贏回這些大庫?”

  老者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僅如此,你好好想想,他們的船隊,不遠萬里,穿越芒碭群山,又橫跨東海海峽,來到這裡,剛一上岸,就有人被打成重傷,這對他們的士氣,將是一個多大的打擊?如果這時候,身為少主的滕飛,不能為手下出面報仇的話,他的威信,也必將一落千丈!從他對待租用這些倉庫商人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這不是一個沒腦子的衝動少年,所以,爺爺真的有可能……要輸給他嘍!”

  老者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什麼不快,反而帶著幾分緬懷的笑意。

  “什麼輸?輸給誰?”少女一臉好奇的看著爺爺,卻見老者一臉高深莫測,沒有回答她,少女輕哼一聲,忽然看著遠方,驚呼道:“爺爺,滕家的人來了!”

  遠處,一大群人,朝著這邊的方向,氣勢洶洶的趕來,為首的,卻是一個少年。

  那群人快速來到這裡,看著地上那具屍體,全都怒火熊然,剛剛跑去報信那人跟在少年身旁,也像是找到了倚仗,指著滕飛道:“少爺,就是他!”

  為首那少年一雙眼露出森然殺機,用手指著滕飛喝道:“小子,你敢殺我族人?今天你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少女看見來的這個少年,眼中閃過一抹輕蔑之色,撇撇嘴,輕聲咕噥道:“有什麼好囂張的,海威城都快要容不下他了!”

  老者微微一笑,側過頭衝著身旁一人輕聲吩咐了一句什麼,那人飛快的下去,老者眉毛一挑,繼續老神在在的看著熱鬧。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13 12:16 AM

第五十四章 滕文庭

  滕飛一雙眼落在這少年身上,臉上古井不波,淡淡的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海威城滕家嫡出少爺滕非!”少年一臉冷傲的看著滕飛道:“你,就是滕雲志的兒子?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殺我滕氏族人,看在你父親的面上,你自裁吧,本少留你一個全屍!”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直呼三爺其名?”滕雲草護在滕飛的身前,用手指著滕非喝道。

  “你又算是什麼東西?這是滕家內部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插言?”滕非冷冷的看著滕雲草。

  這時候,滕飛身旁一個中年人輕聲在他耳旁說了一句,滕非露出一絲恍然的表情:“原來也是滕家族人,不過是個旁支,這裡輪得到你來說話嗎?”

  滕雲草大怒,剛想說話,卻被滕飛攔住,滕飛看著這個跟自己同名的少年,一臉平靜的說道:“在我面前,你也是不過是個旁支,還有,誰讓你跟我叫一樣的名字?你的父親懂不懂規矩!不許與大房嫡出起同樣的名字,同音的名字都不可以,你們連這道理都不明白嗎?”

  “放屁!本少爺比你大,名字起在你的前頭,還沒找你算這筆賬,你反倒來指責我?”滕非一臉憤怒的看著滕飛:“是滕雲志當年腦子出了問題,給你起的這個名字……”

  啪!

  一聲脆響,十分突兀的響起。

  再看滕非,用手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滕飛,沒想到他竟敢動手打自己,更沒想到的,是對方的速度,竟然快到自己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滕非那張英俊的臉,頓時腫起來,朝著地上吐了一口,鮮血中混著三四顆牙齒,可見滕飛這一巴掌有多狠。

  “你,你敢打我?”滕非眼中露出強烈的殺氣,目光彷彿要把滕飛吃了。

  “這一巴掌,是替你長輩打的!你這個沒有教養的東西,再敢出言侮辱我父親,我就殺了你!”滕飛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咬牙切齒,卻讓所有人聽了都是心中一寒。

  看著地上滕雲風的屍體,誰都知道,滕飛絶不是在說笑!

  “媽的,老子跟你們滕家鎮滕家沒有半點關係!我們早已自立門戶!你少用家族來壓我!”滕非被一巴掌幾乎打暈了頭腦,一衝動,不該說的話脫口而出。

  “什麼?你再說一遍?”滕飛眼睛一眯,臉上忽然露出玩味的笑容。

  這時候,天空中傳來一聲大喝:“畜生,誰讓你亂說話的!”隨著這聲大喝,一道人影,疾馳而至,來到滕非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聲音很響亮,在滕非的另一邊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雖然沒有滕飛那一下狠,但也讓滕非那張白皙的臉上,迅速紅腫起來,可見來人也是氣急了。

  滕非被抽得眼冒金星,剛想破口大罵,忽然間閉上了嘴巴,眼中卻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驚訝道:“爺爺,您……您居然打我?”

  這份驚訝和委屈,甚至比被滕飛抽了一耳光還要強烈很多,因為從小到大,滕文庭從未碰過他一指頭,別說打,就連重話都捨不得對他說上一句,一直當做心肝寶貝養著。卻沒想到,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居然動手打了他。

  這讓滕非的心裡,湧起無限的委屈,還有憤怒,這憤怒,更多的,是衝著眼前跟自己同名的滕飛去的。

  “再敢胡言亂語,看我不打死你!”滕文庭的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卻依舊狠下心,冷冷的看著滕非:“還不給滕飛少爺賠禮道歉!我平日裡教你的規矩都哪去了?見到長房嫡孫,還不見禮?”

  “爺爺……我……”滕非滿臉吃驚,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爺爺,眼前這個臉色鐵青的老人,真的是自己的爺爺?

  “閉嘴!趕緊賠禮!”滕文庭咬牙切齒的模樣,像是要殺人。

  “他……他殺了……”滕非還想辯解。

  “賠禮!”滕文庭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兩個字。

  滕非嚇得一哆嗦,嘴角劇烈的抽搐著,如同看著殺父仇人一般的看著滕飛,冷冷的道:“對不起!”

  說完,再也沒臉留在這裡,身形高高躍起,一身鬥氣砰然爆出體外,空氣中甚至響起幾聲音爆之聲,如同一溜青煙,消失在碼頭之上。

  滕非無法理解,為什麼爺爺要讓自己給那該死的東西賠禮,為什麼動手打自己。不但是他,就連很多圍觀看熱鬧的人,也都是一臉不解,都在心裡琢磨:海威城大名鼎鼎的滕家二爺難道吃錯藥了不成?地上被一刀劈成兩半那個,可是你親兒子啊!雖然是庶出,但也是你的骨血,現在被人殺了,作為父親,你居然連看都沒看一眼,還真是夠冷血啊!

  就連黃裙少女彩雲,也都一臉不可思議,輕聲問身旁老者道:“爺爺,他為什麼會……”

  彩雲沒有說完,老者便淡淡一笑,打斷了她的話,問道:“為什麼會這樣做,對嗎?”見少女點頭,老者說道:“他孫子剛剛說錯話,說他們跟東方的滕家沒關係,這可是犯了天大的錯,只抽他一巴掌,已經是滕文庭這老傢伙心疼孫子了!”

  “啊?這還叫心疼啊……”少女雖然不喜歡海威城的這個滕非,但也難以理解自己爺爺的解釋。

  “呵呵,不心疼的話,剛剛應該直接打死才是!”老者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泛起一抹冷意,心說:滕文庭,當年你口口聲聲,說只是暫時替三爺管理這些產業,今天你終於露出馬腳了吧?就是不知道,雲志的這個兒子,和他身邊的人,能不能看出來。

  少女一臉吃驚,顯然,她認為滕文庭做過了。

  老者眼睛盯著走向滕飛的滕文庭,嘴裡卻給孫女解釋道:“第一,海威城滕家如果宣佈自立門戶,那麼,當年所有滕雲志的產業,所有滕家鎮滕家的產業,他們就沒有道理繼續霸佔,沒聽說有人從家族分裂出去,還可以繼續霸佔家族產業的;第二,如果他們是自立門戶,那麼,滕飛斬殺滕雲風,就屬於是正常衝突,而且,這件事上,海威城滕家並不占理,霸占人家產業不放,被人斬殺,也實屬正常。”

  老者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的孫女,微笑道:“海威城滕家的所有基礎,都來自於滕家本族和滕雲志當年留下的那些產業。現在,你明白了吧?”

  少女彩雲那張精緻得如同瓷娃娃的小臉上,露出瞭然之色,依舊有些不可思議的道:“爺爺,你們的心思真複雜,累不累呀?”

  “累!”老者十分肯定的回答了一句,接著說道:“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你不算計別人,別人就會算計你,你自幼生活在家族的庇護下,自然感覺不到,我倒是覺得,雲志的孩子,在這方面,比你強得多,以後,你要多跟他學學。”

  老者很隨意的說道。

  少女忽然有些敏感的看了一眼爺爺,卻沒從爺爺的臉上看到任何情緒,眼珠轉了轉,沒有回答,看向場中。

  那邊,滕文庭來到滕飛的面前,面色很冷,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滕飛。

  滕飛也不說話,跟滕文庭對視著,眼神十分清澈,面無表情。

  “你,就是老三的兒子?都長這麼大了,我是你二爺爺,滕文庭!”在兩人的對視中,滕文庭最終敗下陣來,開口說道。

  “見過二爺爺,我就是滕雲志的兒子,今天我來,就是接收我父親當年留給我的產業來的!”滕飛抱拳施禮,不卑不亢的說道。

  滕文庭點點頭,緩緩說道:“滕飛,你父親當年留下的產業,是你的,全都可以還給你,並且,我還會給你做一些補償,畢竟這十年來,這些產業,是我們在打理。”

  滕文庭這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陳方滕雲卓滕雲草等人,少女彩雲也是一臉茫然,心說滕文庭這老頭,在海威城是出了名的鐵公雞,而且以算計出名,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答應把滕雲志當年留下的產業還給他的兒子呢?難道改性了?

  不光是彩雲,很多人都這麼想,都很吃驚,要知道,滕雲志當年留下那些產業,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就像這十二座倉庫,隨便一座,都可以讓一個家庭因此而成為富翁,子孫後代都可以受用無窮啊!

  在這樣一筆驚人的財富面前,很少有人還能保持淡定。很多人都羨慕的看著滕飛,恨不能自己就是那個少年。

  這些人當中,唯有少數,保持著冷靜,這其中,便包括滕飛!

  滕飛一臉平靜的看著滕文庭,無動於衷。

  滕飛的這種反應,讓滕文庭很意外,他原以為,滕雲志的兒子,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他聽到下人彙報,說滕雲志的兒子出現在碼頭,並且殺了他的庶出兒子滕雲風,他當場發作,拍碎了一張桌子,摔碎了好幾個心愛的古董。

  滕雲風雖是庶出,但好歹是他的兒子,滕飛竟敢說殺就殺,這分明是在打海威城滕家的臉!

  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那他們苦心經營這十年,將在短時間內土崩瓦解,所以,無論如何,滕文庭也不可能輕易放過滕飛!

  不過滕飛這番舉動,在滕文庭的眼中,也是很愚蠢的表現,立足不穩,就想強行收回那些產業,還殺了自己一個兒子,滕雲風的死,雖然讓他心疼,但滕文庭也知道,這是他一個最好的機會!

  一個可以正大光明的佔有那些產業的機會!

  所以,在聽說孫子滕非竟然帶人去找滕飛的時候,滕文庭顧不得別的,立即隨後趕到,然後就聽見孫子那番話,當場差點氣炸了。

  簡直就是太愚蠢了!

  所以,他狠狠的教訓了自己的孫子,讓他給滕飛賠禮,又親口答應把那些產業還給滕飛,這樣一來,他滕文庭,便站在了大義之上!

  沒有人還能對他指責什麼,兒子死了,孫子被打了,還能做出這番姿態,無論真假,他滕文庭公正之名,很快都會傳揚出去。

  不過,大義做足了之後,接下來的,可就是真正的正題了,雖然滕飛的反應有些出乎滕文庭的預料之中,但他此時,也沒時間多想了。

  臉色漸漸冷下來,一雙眼逼視著滕飛,沉聲喝道:“滕飛,你可知罪?”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13 10:50 PM

第五十五章 打死活該!

  滕飛清秀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笑容很淡,不注意的話,甚至很難發現這個少年在笑,淡淡的說道:“二爺爺,滕飛不知何罪之有。”

  滕文庭面對著滕飛,自然看見滕飛臉上那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甚至從中感覺到一絲嘲諷,這讓滕文庭很憤怒。

  “你既為滕氏族人,當知同族禁制自相殘殺,而今,你卻一刀劈了你的一個族叔,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犯下彌天大罪,你竟然說你不知何罪之有?滕飛!我再問你,知不知罪?”

  滕文庭的聲音變得無比嚴厲,身上散發出那種上位者的氣勢,讓很多圍觀的人心中都是一陣凜然。

  少女彩雲的臉上露出擔憂之色,看了一眼爺爺,卻見爺爺正饒有興緻的打量著滕飛,忍不住撇撇嘴,心中暗道:真是一隻老狐狸!那個小子也是,面對滕文庭都毫無懼色,而且臉上還露出可惡的笑容,也是一隻小狐狸!

  可憐的滕飛還不知道,他已經被一個素不相識的少女給定性為小狐狸。

  一直以來,滕飛都痛恨自己不能修煉鬥氣,連普通武者都成不了,可現在滕飛真的很感激那段不能修煉的日子,他讀遍了家中的所有藏書,到最後,實在沒什麼看的,就連滕氏族譜家規也都沒有放過。

  滕氏也算得上是大族,所以,族譜之上,對一些重要人物,都有著生平介紹,包括這些人的性格。

  這其中,就有二爺爺滕文庭,三爺爺滕文虎。所以,滕飛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很瞭解這兩個叔爺的性子,不但如此,他對滕氏家規的掌握,甚至要超過家族中專門負責此事的族老!

  跟我談家規?談規矩?

  滕飛笑了,這一次,他沒有掩飾自己的笑容,讓面對他的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見,他臉上那充滿悲涼的嘲諷笑意。

  “我不知罪!”

  滕飛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隨即收斂笑容,厲聲喝道:“滕雲志,身份上,為滕氏五十八代的長房嫡出三子,生前為滕氏一族族長繼承人之一,功績上,成功開闢黃金之路,打通西陲通道,讓滕家實力提升何止三倍?你們今天吃的喝的住的用的,你們用來炫耀的身份,你們在這座大城中的地位,哪一樣……不是我父滕雲志拿命換來的?”

  滕飛一番話,並不長,但卻擲地有聲,四面八方,一片死寂。那些知道滕三爺當年經歷的人,眼中無不露出贊同滕飛話語的神色。

  更是有不少當年跟滕三爺打過交道的人,一臉唏噓。彩雲身旁的老者,也是一臉傷感,搖頭輕嘆。

  滕文庭被滕飛一番話,說得臉色鐵青,但卻作聲不得,這些都是鐵一般的事實,不容他否認。

  滕飛冷冷的看著滕文庭,森然問道:“滕雲風,身份上,為滕氏五十八代二房庶出子弟,滕家雖非豪門望族,但家規森嚴,二爺爺,既然您還承認自己是滕氏一族的人,那我問你,庶出子言語冒犯侮辱嫡出子,而且幾次三番,故意冒犯一個讓人尊敬的逝者,這……該當何罪?”

  滕飛咬牙切齒,面色猙獰的厲聲問道:“告訴我,這,該當何罪?”

  滕文庭瞠目結舌,嘴角劇烈抽搐,無法回答。

  因為在滕氏家規上,滕雲風的這種行為,是死罪!打死活該!

  千萬不要小看族規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上,族規對人的約束,甚至超出了皇權!

  如果一個人被逐出家族,那麼這個人就算再有才學,也都很難在這世上立足。

  無規矩不成方圓,每個家族的族規都有所不同,但宗旨卻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身為族人,必須遵守族規!

  就算是當今皇族,也同樣有屬於皇族的規矩!

  上下尊卑,這是任何一個家族都必須嚴格遵守的秩序,已經深入人心,甚至深入所有人的靈魂當中!

  “這……這……”滕文庭事前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他認為滕飛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正是少年衝動熱血的時候,怎麼可能知道這些東西?沒想到,此番,他卻失算了,滕飛不但很清楚這些規矩,而且,還能將其完全利用上,讓他根本無話可說!

  “二爺爺,我再問您,如果有人言語不斷侮辱您過世了的父親,您會怎麼做?”滕飛冷冷問道。

  “我……”滕文庭有千言萬語,都無法說出口,他很想說,如果有人敢侮辱我的亡父,我一定會跟他拚命。可他又怎能說出口?說不說,滕雲風肯定都是白死了!

  這個結果,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讓滕文庭心中無比暴怒,恨不能一巴掌拍死滕飛,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滕飛的話,句句都在理上。

  滕文庭這真算得上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如果今天他無比強勢的帶領家族所有精英武者前來,二話不說,直接先狠狠的殺上一場,以給兒子報仇為名義,將滕飛的所有隨從全部殺光,只留滕飛一人,然後將其軟禁起來,也就沒事了。

  別人願意說什麼隨他們去,這是我滕家內部矛盾,誰敢隨意伸手?

  可他偏偏想用族規來壓制滕飛,讓滕飛就範,卻不想反倒被滕飛用族規給狠狠的抽了一耳光。這巴掌雖然沒有抽在滕文庭的臉上,但卻比抽在他臉上難受一萬倍!

  “二爺爺,既然你過來了,那麼,還有一件事,我得跟二爺爺明言。”滕飛不緊不慢的說道。

  “還……還有什麼事兒?”滕文庭此時真的後悔來到這裡,早知這樣,不如讓老三過來,憑老三那蠻不講理的性子,估計事情反倒不會這麼糟糕了。

  “滕雲風霸佔亡父產業十餘年,滕飛求二爺爺做主,將這些倉庫還給滕飛,還有,跟那些租用倉庫的商家如何交代,也請二爺爺一併給處理了吧。”

  “這……”如果說一開始滕文庭心中充滿憤怒、尷尬和不甘,那麼此刻,他真的有些意外了,深深的看了一眼滕飛,他想看看,還是個孩子的滕飛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說出這番話的。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滕飛的目光清澈,臉色平靜,什麼都看不出來。

  滕文庭有些為難了,如果答應滕飛,那麼,海威城滕家這邊,受到的譴責和壓力就會小得多,把責任推到一個死人身上,雖然有些不厚道,可這卻是解決眼下衝突最好的一個辦法。

  可是這個死人,是自己的兒子啊!

  就在滕文庭猶豫的時候,滕飛又添了一把柴:“二爺爺,這些倉庫,難道不是滕雲風霸佔去的?”

  “這,是,是他霸佔去的!”滕文庭的臉色漲得通紅,被滕飛逼問得不得不承認。難道讓他說,這是他的主意?

  滕文庭心中已是恨極了這個該死的小畜生,不過當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中頓時感覺輕鬆了很多,話也順溜起來:“這件事,我也有失察的責任,那些租用倉庫的商家,就有我給你擺平好了。”

  “那,謝過二爺爺了。”滕飛躬身施禮,看不出任何失禮的地方。

  而四周那些看熱鬧的人,看向滕文庭的眼光,都充滿了鄙夷,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死去的兒子身上,你這麼多年得到那麼大的利益,卻只肯擔個失察的罪名,世態炎涼如斯,就連親生兒子都這樣算計,這種人,還有誰能真正在他心裡?

  如果滕文庭聽到這些人的心聲,一定會感覺到委屈和冤枉。他這麼做,不過是從家族利益出發,見滕飛不著痕跡的把罪名推到一個死人身上,他只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這件事的主謀,是滕飛,是滕飛啊!

  可這些圍觀的人,卻不會認為滕飛有多大過錯,反而認為這少年有勇有謀,是個人才!

  那叫彩雲的少女驚訝的張開可愛的小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滕飛,心說:不愧是小狐狸,也不知這些話,是他自己想的,還是他那些隨從教的,要是他自己想的,那他真是太可怕了!

  殊不知,此時陳方等人的心裡,對這位少爺的佩服,已經是五體投地了!

  能一番話將身份地位很高的二老爺逼問得如此狼狽,不得不硬著頭皮跟著滕飛的思路走,這份本事,恐怕也只有家中那個老爺子,和已經逝去的三爺滕雲志才能做到了。

  這樣一來,順理成章的拿回了屬於他們的十二座大倉庫,並且還狠狠的羞辱了海威城滕家一通,最重要的,是把一個“理”字,占得牢牢的,引起了所有人的同情。

  那些圍觀之人,若不是因為滕文庭身份地位很高,甚至都想大聲叫好了。可以說,這一仗,滕飛贏得非常漂亮!

  拿回了產業,贏得了人心,再看滕文庭這邊的人,一個個全都垂頭喪氣,如喪考妣!

  陳方等人,此時心中已是完全認可了這個少爺。

  滕文庭咬咬牙,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滕飛,你初來西陲,對這裡尚不瞭解,我這做爺爺的,也不能讓你去住外面,就回家裡去住吧。”

  滕文庭心中不甘,卻又不想給人一種欺負孩子的感覺,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惱怒,向滕飛發出邀請。

  滕飛的神色變得有些傷感,淡淡的道:“那是我父親一手建立起來的地方,本就是我的家,我自然要去看看的。”

  滕文庭卻被氣個半死,很想衝著滕飛咆哮一句:那是老子的家!

  可當著這麼多外人,他只能咬著牙,強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14 02:54 PM

第五十六章 心懷鬼胎

  滕文庭此時心中憤恨交加,想他活了六十多歲,還從未有過今天這般難堪和憋悶,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給玩弄於股掌之間,卻偏生發作不得。

  陳方等人多少有些猶豫,那個當年他們建立起來的滕家,而今已經被滕文庭和滕文虎等人佔據,去那裡,無疑是進容易,出來難。

  一旦滕文庭等人生出歹意,那他們這些人,未必是對手。

  滕飛那張清秀的臉上,露出微笑,說道:“陳伯伯,你就跟大家留在碼頭上好了,我帶幾個護衛就行,咱們的貨物還沒卸下來,這裡還需要你來指揮。”

  陳方支吾了一下,處理這些貨物,對他來說,是老本行,簡直輕車熟路,可問題是,他很擔心滕飛的安全。滕雲風被殺,要說滕家上下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看問題要學會換位思考,在滕飛這樣,收回父親當年留下的產業,自然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情。可在滕文庭他們那邊,想的卻一定是:惡客上門,不懷好意,是來搶奪他們財產來了!

  要能對滕飛客客氣氣的,把滕飛當做家族的嫡出少爺供起來,打死陳方都不信。

  可看滕飛十分有把握的樣子,陳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這個少年一路上的表現,和剛剛在碼頭上處理這件事情所用的手段,讓陳方對滕飛的信心比之前足了很多。

  至少,自家少爺,不是個吃虧的性子,而且,頭腦也不差。

  “那好,少爺一切多加小心!”陳方躬身說道。

  滕文庭看見這一幕,眼睛微微的眯起來,嘴角輕輕抽了抽,陳方這些人,除了武力不行,其他方面,都堪稱絶對的精英水準,雖然名氣不大,但瞭解他們的人都知道,這些人,才是撐起一個家族的中流砥柱,是真正的人才!

  當年滕文庭在滕雲志死後,最初採用的手段,是拉攏陳方他們這些人,許以重利,卻沒想到,他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拉攏成功!

  這些人對滕雲志的忠誠,簡直讓他感到震驚。隨即才惱羞成怒,將他們逼走。

  滕文庭每次想起這段往事,心中都會憤恨不已,可今天他卻看見陳方他們這些人,對滕飛畢恭畢敬,絶不是那種表面上的敷衍,而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這讓滕文庭有些心驚,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滕飛真有過人之處,這些桀驁不馴的滕家老人,絶對不會用這種恭敬的態度對待滕飛。

  看來,如果想要把滕飛壓制住,還真需要用點心思和手段才行,決不能再把滕飛當成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很容易欺騙的孩子。

  滕文庭心裡想著,那顆憤怒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看向滕飛的眼神也變得平和起來。這絶非滕文庭念起親情,而是他知道,這少年不好糊弄。

  滕飛的身上,不但有那十二座大庫的房契地契,就連現在滕文庭和滕文虎他們住的滕家大宅,包括海威城中數十家酒樓客棧和商舖,這些價值連城的產業,房契地契,各種文書,都在滕飛的手中!

  這些東西,可不是誰都敢隨意造假的,這些契約文書上面蓋著的,那是玄武皇朝皇帝的大印!

  滕雲志死後,滕家雖然在海威城城主那裡,補辦了這些產業的契約文書,當時他們謊稱原本的契約文書都在滕雲志身上,找不到了。

  海威城城主在收了大量好處之下,想著反正這是滕家內部的事情,這些人也都是滕家族人,就給他們辦了。

  可海威城城主的印章,哪有玄武皇朝皇帝的玉璽管用?一旦滕飛真的拿出這些房契地契,硬要收回那些產業的話,那麼,絶對沒有任何人,敢在明面上阻攔!

  畢竟,這海威城,是玄武皇朝的天下!

  滕文庭心裡想著,忽然計上心來,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機。海威城的城主,是玄武皇朝的貴族,擁有伯爵頭銜,如果他知道滕飛的手中,有當年玄武皇朝皇帝親自蓋印的契約文書,他會怎麼做呢?

  想著,滕文庭忍不住開心的笑起來,看著滕飛的眼神,愈發的柔和起來,輕聲說道:“滕飛,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既然來到了這邊,就把這裡當成是你自己的家,你放心,屬於你的所有產業,二爺爺都會交還給你。如果你有什麼困難,有什麼事情,儘管跟二爺爺張口!”

  滕雲草等幾個護衛亦步亦趨的跟在滕飛的身旁,聞言,都看了一眼滕文庭,眼神有些怪異,顯然,他們這些人,都不太相信滕文庭會這麼好心。

  滕飛的臉上,露出一絲開心的笑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多謝二爺爺了,滕飛自幼無父母管教,性子野了些,一時衝動,殺了那位族叔,雖然他侮辱我的父親,實在是該死,但滕飛心裡,亦是有幾分愧疚。父親留下那些產業,二爺爺這些年費心打理,也不容易,交還之事,不急於一時。”

  滕文庭臉頰抽了抽,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一把掐死這個該死的小兔崽子,什麼叫‘實在是該死’?我看你才該死!

  不過滕飛後面這句話,讓滕文庭緊張的心放鬆了一些,心說你不急就好,你越不急,我越容易佈置一個完美的殺局!

  幾人乘著馬車,向著滕家大宅行去,滕飛忽然問道:“對了,二爺爺,不是說西陲這邊,有很多獸人嗎?我怎麼一個也沒看見?”

  滕文庭回答道:“原本的確是很多,不過最近一段時間,獸族那邊各個部落之間關係緊張,似乎要發生戰爭,所以,大部分的獸族人都回到各自的部落中去,不過你若是想看,也簡單的很,回去二爺爺送你兩個狐族女奴就是。”

  滕文庭說得甚是隨意,彷彿兩個狐族女奴在他眼裡沒什麼價值一般,其實不然,獸族的女奴,或是奴隷,價格非常昂貴,非富貴家族,根本用不起。

  滕飛想到滕雲卓等人提起狐族女奴時候的一臉嚮往,有些羞澀的笑了笑,說道:“那就多謝二爺爺慷慨了。”

  “沒什麼,你是家族的嫡出少爺,享用兩個狐族的女奴,不算什麼。”滕文庭笑得愈發的開心起來。

  作為一個精明的生意人,滕文庭最不怕別人有各種慾望,要真是無慾無求,那他才會頭疼。

  心中暗道:小小年紀,就這般好色,跟你父親完全不同,喜歡狐族女奴?那很好啊,這樣一來,刺殺你,會更加容易!

  死在狐族女奴的床上,到時候,更容易解釋!

  滕文庭想著,心裡頓時輕鬆起來。看來,自己有些過於緊張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怎麼可能沒有弱點?

  滕雲草等幾個護衛相互對視了一眼,想要說什麼,卻都忍住了,但心裡卻留神起來,決定待會找機會跟少爺說一聲,千萬別上了這老狐狸的當!

  狐族女奴的價格極為昂貴,就算是海威城滕家,也不可能大方到隨意將其送人,怎麼會那麼好心的送給少爺?

  滕飛卻像是完全沒有任何警惕心理一樣,一路上問這問那,彷彿忘記了剛剛被他殺死那個滕家的庫房管事滕雲風。

  滕文庭也像是忘記了那件事,對滕飛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是有問必答,態度和藹的就像他是滕飛的親爺爺。

  很快,馬車到了滕家大宅的門口,滕文庭早就吩咐過,打開大門,讓所有人都出來迎接家族的嫡出少爺滕飛!

  過往的路人非常驚訝,不知道滕家來了什麼貴客,以往,就算是城主大人前來拜訪,滕家大宅也只是開一扇大門,今天卻將兩扇大門全部打開。

  不少人都停在那裡駐足觀看,想看到底是誰,有如此尊貴顯赫的身份,讓滕家如此對待。

  滕文庭看見那些路人,心中冷笑:看吧,傳吧,老夫如此禮遇滕雲志的兒子,到時候他出點什麼事情,跟老夫,可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滕文庭心中有他的算計,可其他海威城滕家的人,心情就沒那麼愉快了。

  原本還有不少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問之下,才知道三爺滕雲志的兒子來了,剛踏上海威城的海港碼頭,就斬殺了滕家的庫房管事,還打了少爺滕非,整個滕家大宅,頓時群情激奮。

  可隨即,就有人傳來二老爺的命令,讓所有人出來迎接滕飛!

  很多人都不理解,包括三老爺滕文虎,滕文虎脾氣暴躁,壓不住性子,聽到二哥這個命令,立刻怒不可遏,心說就算滕飛是滕雲志的兒子,也不配讓這邊所有人出來迎接。而且他一來就殺了滕雲風,打了滕非,這種小畜生,直接殺了都算是便宜他,還讓他出來迎接?做夢去吧!

  所以,滕家這邊,幾乎所有人都出來了,唯有滕文虎不見蹤影。

  滕文庭知道自己三弟的性子,也沒有跟他一般見識,下了馬車,親自挽著滕飛的手,走向滕家大宅。

  路上那些圍觀的人,見此情景,都驚訝不已,議論紛紛。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15 07:50 PM

第五十七章 父母雙親靈位何在?

  “那少年是什麼人?滕家竟然打開了正門,難道他的身份,比城主大人還要尊貴嗎?”

  “滕家很少露面的二老爺居然挽著他的手,還讓所有人出來迎接,看來,這少年的身份非同一般!”

  “你們還沒聽說吧,剛剛就在海港的碼頭上……”有人在一旁低聲說著剛剛從碼頭那裡傳來的消息。

  人們聽了,都感到震驚,看向滕飛的眼神,都跟先前不同了,原以為這只是哪家的少年勛貴,卻不想竟然有如此來頭。

  “這少年居然是滕三爺的兒子?”

  “滕家二老爺宅心仁厚啊,居然沒有計較滕飛殺了他的兒子,還為他打了自己的孫子,真了不起啊!”

  “是啊,這滕三爺的兒子,才這個年紀,就如此兇狠,居然敢直接動手殺人,殺的還是同族,手段有些過於狠辣了。”

  “可不,就算那人有錯,可也不該直接殺人啊……”

  “你們知道什麼,被殺那位,先重傷了滕家船隊的人,又叫囂說那產業是他們的,還在言辭上侮辱已經逝去多年的滕家三爺,滕三爺的兒子是氣不過才出手的。要知道,那些產業,當年可都是滕三爺的,現在卻被滕家二老爺和三老爺霸佔去了,換做是我,我也要出手的!”

  人們私底下議論著,說什麼的都有。

  這邊滕家的眾人,看向滕飛的眼神,卻毫無半點善意,一個個都仇視的看著滕飛,仇視中,帶著一抹貪婪,恨不能直接殺了他。

  滕文庭見狀,輕咳一聲,說道:“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侄孫,也是雲志的兒子滕飛!剛剛跟我們這邊有點誤會,不過現在誤會已經解除,從今往後,你們要當滕飛是自家人一樣,如果被我知道,誰對他有所不敬,我決不輕饒!”

  滕文庭的話,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若非滕飛早就知道這位叔爺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定會被感動得一塌糊塗。

  滕飛臉上帶著略微羞澀的微笑,就像一個人畜無害的青澀少年般,朝著那些咬牙切齒看著他的滕家人一拱手:“滕飛見過諸位族人。”

  一大群海威城滕家的人,全都冷冷的注視著滕飛,直到滕文庭不悅的咳了兩聲,這才有人跟滕飛見禮。

  不過也只是幾個人,大多數人對滕飛的態度,全都極為冷淡,甚至是仇視。就算滕飛沒有一刀劈了滕雲風,沒有狠狠的抽了滕非一巴掌,這些人對他的態度也好不到哪去。畢竟,眼前這人,手裡可是握著海威城滕家現在所佔有的大半產業的房契和地契!

  而且剛來到這裡,便囂張的放出話來,說是要收回所有他父親留下的產業,這邊的人要是還喜歡他,那才叫見鬼了呢。

  滕飛也沒有在意這些人的態度,對滕飛來說,他根本不在乎這些人怎麼看他,仇視也好,敵視也罷,滕飛的心裡都不是很在乎。

  他們這些人,在滕飛的眼中,跟其他路人沒有什麼區別,如果不主動來招惹他,他絶對是懶得理會的。

  滕飛的性子本就遺傳自父母,膽子大,性情堅毅。加之受陸紫菱的影響,對什麼事情看得都比較淡,只要不觸及到原則和底限,一般的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

  滕雲草等人緊張的護在滕飛的身邊,生怕這時候有人突然對滕飛出手,這種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小心謹慎一些,總是對的。

  滕飛一臉輕鬆的跟著滕文庭,走進滕家巨大的宅院,一進來,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

  院子裡到處都是各種名貴的觀賞樹木,枝繁葉茂,翠綠欲滴,散發著陣陣清香,林蔭間亭台樓閣,假山石橋,有清澈見底的小湖和溪流,可以看見水中魚兒嬉戲。

  一座座古樸的房屋錯落有致的建築在其中,大氣而又不失精緻,雕樑畫棟,美輪美奐!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滕飛心中嘆息一聲,湧起幾分悲涼,想著:當年爸爸媽媽,就住在這裡吧?他們那時候,在這裡散步,一定很幸福吧?

  看著身後一大群用仇視目光看著自己的滕氏族人,滕飛的心中,有種莫名的傷感,如果自己的父母都還活著,那該多好啊!見到自己,一定特別開心。這些虛偽的族人,也絶對不會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搶奪別人產業的強盜是我還是你們?

  滕飛微微搖搖頭,輕嘆一聲。

  滕文庭笑著說道:“飛兒,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你就住在這裡,有什麼事情,就來找二爺爺!”

  滕飛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這時候,滕飛身旁的滕雲草忽然站住身形,目不轉睛的看著一個方向,臉色鐵青,那標槍般挺直的身體,竟然都有些微微顫抖。

  其他那幾名跟滕飛一起過來的護衛,也都看著那邊的方向,微微一怔之後,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

  滕飛微微一蹙眉梢,問道:“族叔,怎麼了?”

  這時候,滕文庭等人也都站在那裡,順著滕雲草的目光望去,臉色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滕雲草沒有回答滕飛,而是把目光轉向滕文庭,咬牙問道:“敢問二老爺,供奉著三爺和夫人,以及跟三爺一起死去那些兄弟靈位的祠堂,怎麼沒了?”

  滕飛的身體微微一震,順著滕雲草的目光看去,那裡,只有一個小花園,裡面繁花似錦,花團錦簇,各自燦爛的怒放著,四周用精緻的白漆柵欄圍著,蜻蜓飛舞,彩蝶環繞,哪裡有什麼祠堂的影子?

  滕飛幾乎立刻就想到了一種可能,隨即轉過身,那雙清澈的眸子,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看著滕文庭。

  這時候,後面的人群中,響起一個驕傲的女聲:“這裡是我們的家,憑什麼要出現一個供奉外人靈位的祠堂?我討厭那麼好的地方卻建著一個供奉死人的祠堂,就給拆了,種花了,這是我的家,我說了算,你有什麼意見不成?”

  “誰說的,給我滾出來!”滕雲草猛然間發出一聲近乎咆哮的怒吼,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

  滕飛沒有說話,但一雙手,死死的攥成拳頭,隱藏在袍袖中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一雙眼射出駭然的凌厲光芒。

  “我說的,你能將我如何?”

  一個長相十分漂亮的少女,長髮披肩,十八九歲的樣子,一臉高傲的從人群中走出來,冷冷的看著滕雲草,說道:“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不要以為雲志族叔當年對家族有點貢獻,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現在已經過去十年,很多事情都跟當年不一樣了,這十年裡,我們在這邊兢兢業業,守護著這份家業,付出多少辛酸,多少血汗和多少努力,你們知道嗎?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憑著幾張房契地契,就要來直接收回這些產業,呸,你們收個試試!”

  少女越說越是激動,到最後,清麗的臉上,充滿怒色,柳眉倒豎的看著滕飛和滕雲草等人。

  “夠了!”滕文庭沉下臉,冷冷喝道:“滕嬌,這裡哪有你說話的資格,還不給我滾!”

  “爺爺,您就偏袒他們吧!這些人一到海威城,就殺了我們的族人,打傷了我的弟弟,沒想到爺爺你還一味的袒護他們,不但也動手打了弟弟,還……還凶我,我恨你!”

  少女說著,一扭身子,飛快的跑了出去。

  滕文庭一臉憤怒,然後尷尬的轉過來,看著滕飛說道:“飛兒,真是對不住,這丫頭平日被我慣壞了,太過驕縱,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這場面看起來有些怪異,滕飛明明只有十三歲,過年才十四歲,滕文庭卻把他當成成年人一般,要他別跟滕嬌一般見識。

  滕飛始終沒有說話,這會,抬起頭,目光中的凌厲之色,絲毫不見減少,也沒去接滕文庭這句話,冷冷的問道:“我父親的靈位,在哪裡?原本這裡的祠堂,為什麼要拆掉?”

  見滕飛咄咄逼人,滕文庭此時心中也不禁有些惱怒,不過這件事說起來,的確是他們這邊理虧。

  別說這宅院本身就是滕雲志的私產,就算屬於滕氏一族的,他們沒有任何道理,如此對待一個對家族做出巨大貢獻的死者。

  “你父親的靈位,在這邊家族的祠堂供奉著呢,這些年來,從來就沒有斷過香火。”滕文庭說道,然後臉頰抽搐看著那片精緻的小花園,緩緩說道:“拆了這裡,是因為……有人說,這個地方,作為祠堂,風水有些不大好,對,就是風水不大好……”

  滕文庭理屈詞窮,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順嘴胡謅了一句,說完之後,忍不住為自己的急智暗暗叫好。

  滕飛微微閉上眼,長出了一口氣,鬆開死死攥著的拳頭,然後說道:“帶我去祠堂,我要去祭奠我的父母!”

  “這……”滕文庭一臉為難,他沒想到,這個自己孫子輩的小屁孩,性子竟然如此的堅韌,思維也跟一般的同齡孩子大不相同,根本無法糊弄。

  如果他知道滕飛過去的生長環境是什麼樣的,大概也就明白滕飛為什麼舉止會像是個成年人了。

  任誰在嘲笑同情譏諷白眼中生活十幾年,都會比同齡人成熟很多的。

  滕文庭根本不敢現在帶著滕飛去祠堂,因為他很清楚,這邊的祠堂裡面,根本就沒有滕雲志夫婦的靈位!

  滕雲志夫婦和那些當年一起跟滕雲志死去的人的靈位,都隨著那座祠堂被拆掉,而被付之一炬了!

  這其實只是滕文庭當年為了消除滕雲志影響,做出很多昧良心事情中的一件而已,孫女滕嬌拆除祠堂燒燬靈位的時候,他不但沒有反對,還有意縱容來著。

  而今,面對強勢的滕飛,卻讓這位滕家的二老爺,脊背生寒,一頭冷汗!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16 12:01 PM

第五十八章 忘恩負義,顛倒黑白!

  “這……這個,滕飛啊,你看,你遠道而來,滿面風塵的,就這樣直接去祭奠你的父母,和列位滕氏先祖,可是很不敬的!要不,你看這樣,我先安排你住下,你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一番。晚上呢,二爺爺會把答應你那兩個狐族的女奴給你送去,待明日一早,你精神飽滿的,再去拜祭你的父母和列為滕氏先祖,豈不是更好?”

  滕文庭終究是頭腦精明的生意人,冷靜下來之後,說出一番讓人無法拒絶的話來。

  的確,無論是東方的真武皇朝,還是西陲的玄武皇朝,對祭祀先人,都有著相當嚴格的規定。祭拜先人,必須焚香沐浴,著最隆重的服裝,要以最好的一面,最虔誠的敬意,來面對先人。

  所以,無論滕飛有何種理由,都沒辦法拒絶滕文庭的這個要求,不然的話,就是不孝,就是對先人的大不敬!

  滕文庭此舉,明擺著就是在擠兌敷衍滕飛,但滕飛卻很難提出反對意見。滕飛深吸了一口氣,眼神示意滕雲草等人不要妄動,然後說道:“那好,就請二爺爺安排人,帶我先去沐浴更衣,然後,再祭拜我的父母!”

  “少爺,他分明是在拖延你!”滕雲草憤怒的說道,很是不甘,其他幾個護衛也都是一臉憤怒的看著滕文庭。

  要知道,當年跟滕雲志一起死的那些人,都是他們的生死兄弟啊!如果當年三爺出事的時候,他們是跟在三爺身旁,那麼現在祠堂裡面,肯定也擺著他們的牌位!

  而今祠堂竟然不見了,人死了都不得安寧,甚至可能連個靈位都找不到了,這讓滕雲草等人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的難受。心中那份悲傷和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

  “少爺,讓他們現在就把三爺跟夫人,還有當年那些兄弟的靈位請出來,我們回去吧!”一個跟在滕飛身旁的護衛,忽然淚流滿面的說道:“這已經不是當年的滕家了!”

  他們這些人雖然都是武者,可卻並不傻,從滕文庭的反應中早已看出他言不由衷,他們現在只希望,那些靈位都還在,其他的,已經不奢求了。

  滕文庭這時候忽然沉下臉,斥責道:“這裡哪有你們插言的地方?難道你們一直都是如此放肆嗎?莫不是欺我孫兒年少,便如此不懂規矩?”

  滕飛的心中,其實早已經是怒火翻騰,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雖然年少,但卻也看出這裡面有很大問題,供奉父母靈位的祠堂,怎麼會變成一座花園?父母的靈位,而今何在?

  滕飛一直不願相信,作為同族中人,他們會如此對待自己的父母,死了都不放過,這要多麼大的仇恨啊!

  正好藉著滕雲草等人在鬧,滕飛抬起頭,淡淡說道:“二爺爺,我並不想為難您,您也看見了,他們只想祭拜當年死去的兄弟和朋友,這種心情,我想您應該能夠理解。要不就這樣吧,你讓人,把我父母和當年跟隨我父母一起死去那些人的靈位請出來,我們請到別處去祭拜就是,其他的,就不煩勞二爺爺費心了。”

  滕飛說著,看了一眼那些面色各異的人們,淡淡說道:“正好,也合了你們的意,這處當年我父母建立起來的宅院,你們喜歡,住著就是,但我希望你們能記住,這裡,不是你們的家!以後請不要在我的面前張口閉口說這裡是你們的地盤,請不要這麼無恥。”

  “放屁!”人群外忽然傳來一聲大喝,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一臉怒色的分開人群走過來,用手指著滕飛罵道:“當年就算你父親滕雲志,也不敢在老子面前如此無禮,你個乳臭未乾的娃娃,憑什麼敢這麼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你又是誰?”滕飛看著這個跟滕文庭長相十分相似,跟自己爺爺也有幾分相像的老者,心中已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老子是滕家三老爺,滕文虎!”身材高大的老者看著滕飛冷冷一笑:“我是你三爺爺,見到長輩,你就用這種態度說話嗎?”

  表情一直很平靜的滕飛,這時候,忽然間笑了。出乎很多人的預料,這個少年的臉上,不見絲毫緊張,滕飛沒有看滕文虎一眼,而是看著滕文庭笑著說道:“如果說,是我的禮貌謙和,讓你們誤以為是軟弱可欺,那真的不好意思,我想你們一定是誤會了。”

  “小畜生,你找死!”滕文虎勃然大怒,“我今天就替你父親,教訓下你這個目無尊長的東西!”說著,掄起蒲扇似的大手,朝著滕飛的臉狠狠抽了過來。

  “老三,住手!”滕文庭想要阻止,厲聲斷喝。

  他比誰都想弄死滕飛,但絶對不能是在這裡,如果滕飛真的死在滕家,那他們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海威城滕家的名望將一落千丈!

  可惜的是,滕文庭喊出來這一聲的時候,滕文虎已經動手了!

  滕文虎的臉色猙獰,看著動也不動的滕飛,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彷彿看到了滕飛被一巴掌抽掉半邊牙齒的景像。

  讓你打我滕非孫兒,看老子不抽死你!

  滕非,這位海威城滕家的少年天才,雖然滕文虎覺得這小子性子過於狠辣,有些不喜,但終究是一家人。

  而滕飛?卻是那個他最討厭的人的兒子,他算個什麼?

  今天滕非吃了大虧,滕文虎極為憤怒,再怎麼不喜歡滕非,那也是他們這邊滕氏分支自己的事情。滕雲志的兒子,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

  啪!

  一聲脆響,滕文虎的手腕,被人牢牢的抓住,任憑滕文虎如何用力,都無法掙脫。

  而抓住滕文虎手腕的,不是別人,正是滕雲草!

  “放開我!”滕文虎衝著滕雲草怒吼道:“你敢管我教訓孫子?來呀,還不把他給我拿下!”

  “我看誰敢!”滕飛忽然厲聲喝道,然後看著滕文庭,說道:“二爺爺,看來這裡沒有人歡迎我,那麼,就請您把我父母親和他們手下的靈位請出來,交還給我們,我們立刻就走!”

  “還想走?”滕文虎咬牙切齒的道:“你們今天來了,就別想走了!”

  “老三,說得什麼胡話!”滕文庭憤怒的後了一嗓子,然後臉色陰沉的看著滕雲草道:“你好大的膽子,還不放開他?”

  滕雲草冷冷的道:“按照少爺的話去做,我信不過你們,請出靈位,我們離開這裡,立即就會放了他!”

  “什麼?你敢要挾我?”滕文虎勃然大怒,空著的另一隻手直接轟向滕雲草的胸膛,手掌之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紅色氣體。

  竟是想要一擊打死滕雲草!

  哢吧!

  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響起,隨即,滕文虎便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那隻手,整個耷拉下來,竟被滕雲草直接折斷了那只轟向他胸膛的腕骨!

  所有人都愣在那裡,沒有人想到,在這滕家的核心腹地,勢單力薄的滕雲草,真的就敢動手。

  “你,你死定了!”滕文虎疼痛難忍,想要掙脫又掙脫不開,咬牙切齒的威脅滕雲草。

  “滕飛,你想做什麼?難道你還想殺你三爺爺不成?快讓你的人放開他!”滕文庭厲聲喝道。

  這時候,一大群海威城滕家的護衛殺氣騰騰的趕到,將滕飛等人圍在當中。只要滕文庭一聲令下,這群人就會出手。

  “爺爺,你看到了吧?你請回來的,根本就是個沒有人性的狼!狼子野心!”臉上紅腫未消的滕非跟滕嬌一起從遠處走來,無比怨毒的看著滕飛。

  滕文庭臉色陰沉的看著滕飛,沉聲喝道:“滕飛,你不要自誤,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快點放開你三爺爺!”

  “二爺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把我父母雙親,和跟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的人靈位請出來,我馬上就放人,並且離開這裡!”滕飛的表情也冷下來,一字一頓,緩緩說道。

  “滕飛,你父母和那些人的靈位,早就被我燒了,你有本事,衝著我來!”滕嬌揚起下巴,一臉冷傲的看著滕飛說道。

  轟!

  滕飛感覺自己心中的怒火,轟然爆發出來,再也控制不住。

  “你,說,什,麼?”滕飛一雙清澈的眸子,瞬間充血,變得十分嚇人,面色猙獰,如同一只要擇人而噬的野獸,逼視著滕嬌:“你再說一遍?”

  “凶什麼凶?本小姐怕你不成?那些靈位,都被我燒了,我滕家不供奉那些不相干的人!你能把我怎樣?”

  滕嬌對上滕飛那雙如同野獸般的雙眼,多少有些心虛,不過想到這裡是她的家,四面八方也都是他們的人,憑藉一個滕飛,能怎樣?他敢怎樣?

  滕飛牙關緊咬,看著滕文庭:“她說的,可是真的?”

  事已至此,滕文庭就算再精通算計,也無力回天,索性冷笑一聲:“沒錯,這事兒,是我讓他們做的,開創西陲生意,我們也有莫大功勞,憑什麼所有的功績,都要讓他滕雲志拿走?就他一個人,又能成什麼事?沒有家族的支持,他就能坐下這份豐功偉績麼?滕雲志一死,那邊立即跟我們斷了聯繫,我們卻眼巴巴的盼著,能夠得到家族的支持,呵呵呵呵……”

  滕文庭發出幾聲悽慘的冷笑,接著說道:“我那兄長,眼中只有他的兒子,卻沒有我們這兩位兄弟,彼此間,早已斷絶了恩情,我憑什麼還要供奉你父母他們的靈位?”

  “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簡直就是一群畜生!”

  滕飛用手指著滕文庭,一雙清澈的眸子裡,滿是悲傷和憤怒:“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我父母種下的種子,果子被你們摘走!沒有我父母,能有你們的今天?他們逝去都得不到安寧,就連靈位都被你們燒了,你們還是人嗎?還有沒有半點人性?你們簡直就是狼心狗肺!我滕飛今天,再此發誓,我跟你們之間,勢不兩立!”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來人,將他們全部拿下,死活不論!”滕文庭當即冷冷吩咐一聲,一大群侍衛,如狼似虎的朝著滕飛他們幾人撲了過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17 10:52 AM

第五十九章 怒殺!

  滕雲草等幾個護衛早已經是怒不可遏,直接亮出兵器,跟這群護衛戰在一處,滕雲草跟人對戰的時候,都沒忘記死死的抓著滕文虎的手腕,他很清楚滕文庭和滕文虎他們這些人的品性,若是手裡沒有一個人質,恐怕他們都敢直接開弓放箭!

  那些護衛們投鼠忌器,倒也不敢真的對滕雲草下死手,但卻把目標都投向其他人,一時間,滕飛帶來的這幾個護衛,頓時壓力大增。

  既然已經決定跟他們這些人翻臉,滕飛也放下了所有的心裡包袱,再不會當他們是親人。

  之前滕飛之所以選擇緩和一下關係,並不是怕他們,而是怕爺爺傷心!

  不管怎麼說,滕文庭和滕文虎,都是爺爺的親兄弟,別看這十餘年爺爺不與他們聯繫,但兄弟間的情分,總還是有的。

  可沒想到,這些人簡直滅絶人性一般,拆了祠堂不說,就連他父母的靈位都不放過,這哪裡還是一個家族的人?就算是生死仇敵都很少有這麼做的。

  人死為大,毀人祠堂燒人靈位,這得多缺德多沒人性才能做出這種事?

  滕文庭今天之所以會如此惺惺作態,無非是因為滕飛手中握著海威城諸多產業的房契地契罷了,滕飛此前就心知肚明,但依然想給他們一些機會,如果滕文庭等人一切表現良好,滕飛並不介意將一些產業的房契地契送給他們。

  畢竟是一個家族的,而且滕飛此行前來西陲的目的,也並非為了這些財富,滕飛的天性也很善良,可海威城滕家這邊的人,卻是如此的仇視甚至痛恨自己,當他是來爭奪那些產業的,鵲巢鳩占,還占得如此理直氣壯。

  燒了自己父母和那些為家族獻身的死者靈位,竟然一點愧疚的心理都沒有!

  這些人,死有餘辜!

  滕飛一咬牙,體內十處鬥漩中的鬥氣急速運轉,手中鋼刀在空中泛起一片刺眼寒光,直接將一個侍衛的頭顱斬掉,飛起十幾米高,一腔熱血,噴濺出來。

  “啊!”

  當場就有不少人驚呼出聲,嚇得魂飛魄散,之前滕雲風被滕飛一刀劈為兩半,他們雖然聽說,但卻沒有親眼看見,總覺得有些誇張。

  現在他們親眼看見,這個身體有些消瘦的少年,竟然如同一尊恐怖的殺神一般,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人命,所有人的心裡,都升起一股寒氣。

  尤其是滕文庭,一邊在護衛的掩護下向後退,一邊在心中膽寒,想道:這個該死的小畜生,竟然如此強硬,這種人,不能留!

  “殺了滕飛,殺了這個小畜生!誅殺祖父的叛徒,罪該萬死,殺了他!”滕文庭高聲喊道:“我今天就代表滕家,處理了你個敗類,就當是清理門戶!”

  滕飛冷笑,他自然清楚滕文庭這麼喊的意圖是什麼,無非就是給他扣一頂叛逆的帽子,為海威城滕家的惡行遮羞而已。

  誅殺祖父?

  滕飛腦中忽然閃電般的閃過一個念頭,心說:自己這位二爺爺,連三爺爺都想殺啊!

  滕文虎在那邊微微一怔,看向滕文庭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滕飛早看見自己的幾個護衛在苦苦支撐,而最強的滕雲草,卻因為抓著一個滕文虎,雖然別人不敢往死裡攻擊他,但他同樣受到影響,無法去支援其他人。

  滕飛冷冷的道:“雲草,別被束縛住手腳,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滕雲草頓時明白了滕飛的意圖,微微點頭,他在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之後,自然早就想殺了這礙事的老東西,而且他看出來,二老爺很想害死三老爺,不然的話,怎麼可能說出那種話來?

  不過,滕文虎畢竟是滕飛的三爺爺,這樣殺了的話,老爺子那裡……很難交代過去啊!

  “小畜生,你敢殺我?”滕文虎也不傻,當即看出滕飛眼中的殺機,這會已經顧不得疼痛,衝著滕飛咆哮道:“我是你三爺爺!”

  說著,又衝著滕文庭咆哮:“二哥,連你也想害死我嗎?”

  “老三,你如今落在這小畜生的手中,哪還有好下場,這小畜生要弒殺三祖父,罪不可赦,你們還等什麼?還不把他拿下!”滕文庭厲聲喝道。

  “你……”滕文虎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二哥,眼神中流露出瘋狂的恨意,他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滕文庭啊滕文庭,你好狠,你好狠!”

  說著,滕文虎竟然用脖子瘋狂的朝著騰雲草手中長刀撞去!

  噗!

  鮮血直接噴濺出來,滕文虎死不瞑目,他無法想像,他一直忠於的二哥,會親手把他推向死亡深淵。

  “三弟!”滕文庭目眥欲裂,瘋狂的咆哮道:“殺,殺了他們,全部殺死!”

  那群滕家的人,也全都懵了,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雖然不理解二老爺的做法,可滕文虎是死在騰雲草的刀下,這卻是事實。

  “小畜生,你狼子野心,竟然連爺爺都殺!”

  “小兔崽子,你不得好死!”

  “今天就拿你的人頭,祭奠三老爺!”

  一群二房的人呼喝著,朝著滕飛衝過來,那些三房的人,則一個個手腳冰涼,隨即都紅了眼睛,不管怎麼說,先殺了滕飛,再找二老爺討說法!

  “你們霸佔我父母財產,心安理得;燒我父母靈位,理直氣壯;今天又想殺我,毫無親情可言,你們何曾當我是同族中人?難道就許你們殺我害我,還不許我還手?這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滕飛一腳踹飛一個衝上來的護衛,衝上去一刀砍下他的腦袋,咆哮著嘶吼:“你們這群無恥的東西,都給我去死吧!”

  滕飛的身形在人群中輾轉騰挪,靈巧得讓人根本尋不到他的蹤跡,眨眼之間,就有十幾個人,死在滕飛刀下。

  那邊滕文庭也在層層護衛之下,來到了相對安全地方,看著那邊戰成一團的雙方,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得意,心中暗道:老三,你別怪我,你活著,這家產就有你一半,你死了,就全都是我的了!而且,殺死你的人,是滕飛,不是我啊!滕飛啊滕飛,你這小畜生,來得真是及時,今天之後,整個西陲滕家,就只有一個聲音!

  那……就是我的聲音!

  “去,把虎族的人叫來,就說,幫我解決了這個殺害自己爺爺的小畜生,我免費送他們一百套精良武器和鎧甲!”滕文庭衝著身邊的人,冷笑著吩咐道:“還有,立即派人去城主府,就說……”

  那邊雙方已經殺得眼紅,濃濃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滕飛的身邊此刻幾乎已經沒人,因為凡是敢衝到他身邊的人,幾乎都被滕飛一刀砍死。

  在付出了十五六個人的代價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不信邪的勇士。

  “媽的,這小子到底是什麼實力?他的力量怎麼那麼大!”一個跟滕飛對拼了一刀,被震得虎口發麻,刀都幾乎握不住的護衛驚魂未定的咕噥了一句。

  剛剛要不是他身旁的人一把將他推開,他的腦袋已經不在自己肩上了,看向滕飛的眼神裡,充滿恐懼。

  當!

  一聲巨響,又是一名海威城滕家中實力很強的護衛,被滕飛一刀斬斷他手中的刀,然後將他半截身子斬斷,腸子淌了一地。

  鮮血四濺,這人死不瞑目。

  滕雲草等其他幾個護衛,也漸漸向滕飛靠攏,幾人最後成功合在一處,冷冷的看著四周已經不敢衝上來的那些護衛。

  “小畜生,我早就想殺你了!”一聲嬌喝,驟然響起,滕嬌手中持著一把十分精美的長劍,在天空中閃爍著刺眼的寒光,如同閃電一般,刺向滕飛!

  “嬌兒,回來!”滕文庭嚇得魂飛魄散,滕嬌的實力的確是很強,今年剛剛十九歲,卻已經是四階一級的大鬥師了,在整個海威城的年輕一輩,都算得上是佼佼者,雖然刁蠻任性,但卻深受滕文庭的喜愛,他可不認為殺紅了眼的滕飛會對這個遠方堂姐手下留情。

  那邊滕非也持著一把利劍,凌空而起,大喝一聲:“去死吧!”

  這兩人出手,跟那群護衛有所不同,這些護衛大多數都是一二階的鬥氣武者,更多是普通的真氣武者。

  而滕嬌和滕非這兩人,則都算得上是實力很強的鬥氣武者。

  所謂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這兩人身上暴起的強大氣息,就連滕雲草都不敢攖鋒!

  “少爺,我來抵擋!”滕雲草低吼一聲,剛要迎上去,卻看見滕飛那消瘦的身形,已經先他一步,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

  “少爺!”

  “少爺回來!”

  滕雲草和滕飛身邊的護衛大吼,想要衝上去擋在滕飛面前。

  不過這時候,滕嬌和滕非兩人手中武器,已經先後刺到滕飛面前。

  滕飛甚至看見了滕嬌臉上那一抹興奮之色,這個少女的眼中,竟然還隱隱的帶著一股嗜血的味道。

  “死!”

  滕嬌大喝一聲,手中的劍芒驟然嗤出,速度竟然硬生生的再次提升了一分!

  刺中了刺中了我刺中他了!

  滕嬌無比興奮得在心中大叫,眼看著手中的劍,就要刺到滕飛的眉心上,而下一刻,滕嬌臉上得意的笑容,卻直接僵在那裡。

  因為,她的眼前,失去了滕飛的影子!

  沒有人看見滕飛是怎麼避開滕嬌那一劍的,所有人都感覺到眼前一花,下一刻,滕飛已經避開滕嬌必殺的一劍,出現在了滕非的身側。

  手中刀芒一閃,直接斬向滕非的腰部!

  滕非本能的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危險籠罩自己,便想擰身避開,可他卻忘記了這是在空中,他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被滕飛一刀,直接斬入柔軟的腰部,那股龐大的力量,加上鋒利無比的刀鋒,直接將滕非斬為兩段!

  上半身重重摔在地上,被摔得七葷八素的,一時間竟然沒有死,甚至沒感覺到發生了什麼,雙眼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目光停留在自己正在緩緩倒下去的下半身上,頓時驚駭得差點昏厥過去,大聲喊道:“啊,我的腿,我,我怎麼了?”

  隨即,一股劇痛,潮水般的湧上來,滕非這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喉嚨裡發出非人的慘叫,慘絶人寰。

  一刀斬了這個跟自己同名之人,滕飛根本沒有任何猶豫,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滕嬌的身後。

  八部天龍訣第六部迦樓羅篇,果然玄奧無比,這也正是滕飛今天敢在這裡翻臉的最大原因,就算再次對上拓跋鴻峰那樣的大鬥師,滕飛都無所畏懼,更別說,海威城的滕家,根本就沒有那樣級別的高手!

  若是有,滕文庭他們恐怕早已經殺回到滕家鎮,搶班奪權去了,還會等到今天?

  那邊滕文庭親眼看到自己的孫子被一刀斬為兩段,當時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悲呼一聲:“我的孫兒,痛死我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18 01:52 PM

第六十章 不可抵擋!

  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面,那邊滕嬌看見弟弟滕非被殺,眼睛頓時紅了,瘋狂的殺向滕飛,將一身實力和潛力,全部爆發出來,發誓要斬殺滕飛。

  可惜,如果是修煉八部天龍訣之前的滕飛,面對如此實力強大的滕嬌,可能還要手忙腳亂一陣子,但現在,滕嬌的每一招,在滕飛的眼中,都是那麼的慢!

  修煉八部天龍訣中第六部迦樓羅篇之後,滕飛依舊不會任何鬥技,唯有一點,就是快!

  滕飛看著這位漂亮的少女的眼神裡,充滿了仇恨,就是這個面如桃花卻心如蛇蠍的女人,將自己父母的祠堂拆毀又燒掉靈位。

  如此仇恨,不共戴天!

  滕飛一咬牙,身體就如同一隻大鵬鳥般,凌空躍起,划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手中刀出,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噗!

  一聲輕響,滕嬌的人頭高高飛起,那雙漂亮的眸子裡,充滿了驚訝和恐懼,以及……不敢置信!

  到死她都不相信,滕飛能夠將她斬殺。

  滕文庭嘴巴張了張,一口鮮血噴出來,直接昏了過去,他最疼愛的一個孫子一個孫女,今天竟然全部被斬殺,根本無法承受這種打擊。

  滕文庭身邊的人七手八腳的掐人中,將他弄醒,滕文庭淚流滿面,心中充滿對滕飛的恨意,說道:“快,快去請虎族的人,殺了這小畜生,我給他們三百套精良的武器和鎧甲!”

  滕文庭的心中,此刻也是充滿了悔恨,為什麼不聽老三的話,在碼頭上,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撲殺當場。那麼,就算承受整個海威城人的指責,承受整個玄武皇朝皇帝的憤怒,也總好過現在,自己最心愛的孫子和孫女,竟然全都死在他的刀下。

  滕文庭已是恨極,恨不能將滕飛千刀萬剮!

  到了現在,滕文庭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商人逐利,難道錯了嗎?

  至於說親情……大家族裡面,哪有親情可言?親情在大家族中,根本就是稀有的奢侈品!

  為了一個利字,同室操戈,自相殘殺,兄弟鬩牆,父子決裂,比比皆是,君不見就連皇室都是如此。

  滕雲志當年就被他們這些人深深的嫉恨,搶了所有的風頭和功勞,如果當年滕雲志沒有意外身死,滕文庭都已經親自設計好了圈套要對付他。至於說滕飛,在滕文庭眼中,更是連普通路人都算不上,哪裡有什麼親情可言?

  所以,滕文庭根本就沒考慮過,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殺了這個小畜生!

  喊殺聲,刀鋒入骨聲,淒厲慘叫聲,憤怒嘶吼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在這原本寧靜的滕氏宅院裡面響起。

  滕雲草等人渾身浴血,身上已是傷痕纍纍,但卻一直堅定的護在滕飛的身邊,腳步不曾移動半步!

  滕飛的身上,也沾滿了血跡,但卻全都是別人的,他那如同鬼魅一般的速度,讓人根本無法捕捉他的蹤跡,而他每次出手,必定帶走一條人命。現在死在滕飛手中的人,已經超過三十個!

  滕飛的一顆心,已經隨著這種血腥的殺戮,變得冷酷起來,人命如草芥,看著被自己斬殺的人怒血噴湧而起,心中不再有任何感覺。

  就在海威城滕家這些人感到絶望之際,那邊終於傳來一聲虎吼之聲,緊接著,大地傳來一陣顫抖,彷彿有千軍萬馬襲來一般!

  “虎族的朋友,快,替我殺了這個小畜生,我給你們三百套精良的武器和鎧甲!”滕文庭嘶吼著。

  “吼!”

  一聲虎嘯,天空中像是吹過一陣冰冷的風,讓人脊背生寒,十幾個兩米多高的虯髯大漢,從滕家宅院深處出來。

  其中為首那人,竟然長著一顆虎頭,張嘴發出咆哮的時候,露出滿嘴鋒利的牙齒,看上去極為恐怖,氣勢逼人。

  這人一雙虎目落在場中那個渾身染血的少年身上,目光微微一凝,指著滕飛道:“就是他麼?”

  “沒錯,就是他,殺了他,你們就會得到想要的!”滕文庭大聲喊著。

  “好,那我就殺了他!”為首這名虎頭人手中拎著一柄巨大的戰斧,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咧開嘴,說道:“人類小子,你還有什麼遺言沒有?”

  “你……是虎族?我認識你們虎族三殿下!”滕雲草朝著這名虎頭人大聲吼道。

  虎頭人的腳步微微一頓,那張兇殘的臉頰狠狠抽搐了幾下,然後嘿嘿冷笑道:“三殿下?三殿下早就被逐出虎族了,你提他根本沒用!”

  滕雲草不禁語塞,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光芒,虎族三殿下,十幾年前,那可是整個虎族最有前途的王子,都說他接任虎王之位沒有任何問題。怎麼十年之後,卻被逐出虎族?

  來不及多思考,滕雲草站在滕飛身前,冷冷的道:“虎族的朋友,想要殺我的少爺,就從我屍體上踩過去吧!”

  “哈哈,可以,我最喜歡從人類的屍體上踩過去的感覺!”虎頭人咧嘴露出一個兇殘的笑容,掄起巨大的車輪戰斧,天空中驟然響起一聲恐怖的破空聲,朝著滕雲草狠狠的劈了下來。

  當!

  滕雲草手中精良的鋼刀應聲而斷,人也被這股巨力震退了十幾步,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來,面如金紙,一臉駭然的看著這名虎頭人,說道:“好大的蠻力……”

  “謝謝誇獎!”虎頭人冷冷一笑,看著滕飛道:“小子,輪到你了!”

  滕飛身邊的其他幾名護衛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一抹決然之色,同時發出一聲怒吼,揮動手中武器,朝著這名虎頭人衝了過去。

  “都給我去死!”

  虎頭人發出一聲怒吼,手中車輪戰斧一個橫掃千軍,空氣中發出淒厲的破空聲,彷彿天空都被他這一斧給劃開,幾個原本就受了一些傷的護衛,竟被這名虎頭人一斧子,全都斬為兩段!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如同電光石火一般,根本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滕飛想要阻止,卻根本就來不及。

  眼看著幾名護衛為保護自己而死,滕飛心中的怒火終於徹底的爆發出來,仰天長嘯,那身上竟然隱隱的散發出一股恐怖的龍威!

  那強大的虎頭人猛然間一愣,看著滕飛,眼中露出狐疑的光芒,但滕飛同樣沒有給他任何思考的機會,手中的刀斬出一刀凌厲的刀氣,體內十處鬥脈當中,鬥氣急速運轉,龐大的鬥氣,跟滕飛丹田中的真氣混雜在一起,瘋狂的聚集在滕飛的右臂之上,順著他手中鋒利的刀,化作刀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直接斬在這名虎頭人的脖子上,一刀將這名虎頭人的腦袋砍掉!

  這名虎頭人血統純正,尋常刀劍根本難以刺傷,所以,一直到他的腦袋被一刀砍掉,這名虎頭人眼中都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恐懼之色!

  根本來不及恐懼!

  滕飛的這一刀,就快到如此程度!

  噗!

  一腔熱血,噴起十餘米高!

  這場景,直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如同石化一般,斬在那裡,根本動彈不得!

  滕飛的喉嚨裡,卻發著野獸一般的咆哮,朝著後面那些虎頭人直接衝了過去!

  眼中,唯獨只剩下一個殺字!

  噗!

  噗!

  噗!

  快到不可思議的三刀,三個虎族大漢的頭顱衝天而起!

  剩下那幾個虎族大漢連忙向後疾退,這才避免了被滕飛一刀削掉腦袋的危險,再看向滕飛的眼神裡,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那邊滕文庭等人,也是徹底傻眼了,別人不知道,他們卻清楚的很,被滕飛一刀看下腦袋那個血統純正的虎頭人,在虎族不但身份地位十分顯赫,一身實力也極為強大,堪比人類鬥氣武者中的四階高級大鬥師了!

  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強大的虎族戰士,竟被滕飛一刀斬殺!

  滕飛原本想要乘勝追擊,將這些虎族戰士全部殺光,但在殺了四個虎族之後,滕飛忽然間感覺到體內天道五十斗脈大法開始高速的運轉起來,經驗告訴他,這是要衝擊新的鬥脈的跡象!

  可在這個地方……滕飛環顧四周,沒有人敢跟他對視,所有人全都避開他的目光,看向他處,就連那些個原本無比囂張的虎族大漢,也都一臉恐懼的看著滕飛。

  他們恐懼滕飛,並非因為滕飛剛剛斬殺了他們中的最強者,虎族的戰士,沒有怕死的懦夫,他們恐懼的,是滕飛身上,竟隱隱的散發著一股恐怖的龍威!

  讓他們根本就不敢接近!

  天道五十斗脈大法的運轉速度越來越快,這時候想要壓制,已是不可能。

  不管了,拼了!

  滕飛一咬牙,索性配合著十處鬥脈中的鬥氣,朝著剛剛就匯聚了大量力量的右臂上的一點,狠狠的衝擊過去。

  轟!

  滕飛體內的能量,如同奔騰咆哮的山洪一般,將他右臂上的那處鬥脈直接轟開!

  嘶!

  滕飛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股刺痛,猶如萬千根針,同時刺在一處,尋常人受這一下,都能直接疼死過去。

  就算滕飛經歷過諸多痛苦折磨,依舊感覺難以忍受,臉色猙獰恐怖,看在那些海威城滕家諸人的眼中,卻是滕飛要徹底大開殺戒的前兆!

  就連血統純正的虎頭人戰士都擋不住他,這裡,還有誰能戰勝滕飛?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19 02:10 PM

第六十一章 驅逐!

  滕文庭心中一片死灰,他做夢都想不到,滕雲志的兒子,竟然有這種實力,如果早知道,他絶對不會做出今天這種舉動,心中已是悔恨不已,不由得痛恨死了那個傳言:誰說滕飛是個鬥武雙廢的?他媽的,這世上有這麼恐怖的鬥武雙廢嗎?就連血統純正,大鬥師級別的虎族都不是他的對手!

  看來,城主府那邊……恐怕,也不會出手了,滕文庭知道,自己跟城主之間,這些年來,也一直都是利用關係。那個狡猾膽小的城主,若是看見這種情況,是絶對不會輕易出手的。

  因為海威城滕家若是倒了,滕飛手中蓋著當年還是太子,如今已成了玄武皇朝皇帝大印的房契地契,就足以讓城主像一條狗似的,只會衝著滕飛搖尾巴,而絶不會對他露出哪怕一顆牙齒。

  這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喧嘩聲,有大隊人馬,迅速的進入了滕家宅院,為首的,卻是城主府中的大管家,看見眼前這一幕,也當場愣在那裡。

  滕文庭卻是眼睛一亮,眼中泛起希冀之色,大聲說道:“趙管家,你來的正好,快點幫我把這個弒殺祖父族人的敗類殺了!”

  滕雲草這時候一瘸一拐,緩緩走到滕飛身邊,看著那個大管家淡淡的道:“趙管家,可還認識某家?”

  “啊?是,是你?”那名中年管家,看見滕雲草的時候,當即吃了一驚,隨即把目光投向面色猙獰渾身染血的滕飛身上,嘴角劇烈的抽了抽:“那他……”

  “沒錯,他是三爺的兒子!”滕雲草緩緩說道:“趙管家,三爺是什麼人,你是知道的,如今,三爺的兒子回來接收父親的房產,而這群狗賊……”

  滕雲草一指滕文庭等人,厲聲說道:“這群狗賊侵佔三爺當年的財產,毀了三爺的祠堂,燒了三爺等人的靈位,今天,又想殺三爺的兒子,趙管家,這件事,你該不會想要參與進來吧?”

  趙管家臉色大變,說道:“不會,絶不會,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今天就沒來過這裡!”說著,衝著那群氣勢洶洶的士兵喊道:“收兵,回去,回去!”

  “慢著!”滕文庭這時候也顧不上別的了,衝著趙管家陰測測的笑道:“趙管家,你要考慮好,你就這麼離去的後果,城主大人這些年來,可是沒少關照我海威城滕家,趙管家不怕這樣走了之後,城主大人怪罪嗎?”

  趙管家一雙眼射出凌厲的光芒,落在滕文庭的臉上,淡淡的道:“二老爺,您這是在威脅我嗎?”

  “算不上,這小畜生弒殺祖父,堂兄堂姐,還有眾多族人,就連虎族的使者都被他殺了!想要袒護他,你可要想好,能不能承受這個後果?”滕文庭到了此時,也完全豁出去,今天這場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不想死,哪怕今天之後,就要離開海威城,也好過現在所有人都拋棄他,再被滕飛斬殺的好。

  “什麼?虎族的使者?”趙管家臉頰劇烈的抽搐著,看向滕文庭的目光裡,也充滿了憤怒。在西陲,人類跟獸族之間交往很密切,甚至聯姻的都比比皆是。但玄武皇朝卻明文規定,不允許人類商人售賣獸族武器鎧甲。

  虎族的使者出現在滕家,不是為了兵器鎧甲,難道是為了聯姻嗎?

  不過不管趙管家心中如何痛恨滕文庭把這件事說出來,虎族使者被殺,都不是一件小事,很有可能造成虎族憤怒,攻打海威城這種事情的發生。

  這時候,外面再次響起一個平靜的蒼老聲音:“哦,呵呵,滕家二老爺氣勢真的是十足啊,私自售賣虎族兵器鎧甲,居然能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來,真叫老朽佩服的很吶!”

  “夏侯鼎,你來做什麼?”滕文庭直接聽出那聲音的主人,忍不住咬牙說道。

  “我怎麼就不能來?當年你們兄弟二人,還沒有來到海威城的時候,我就是這裡的常客,我跟雲志小子對弈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算計人呢!”

  隨著這個蒼老的聲音,一個氣度高貴的老者,緩緩踱步,從外面走來,身旁還陪著一個身著黃裙的漂亮少女,身後跟著十幾個沉默不語的護衛。

  這老者和黃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在碼頭上出現過的那兩位。

  黃裙少女彩雲看著院子裡血腥衝天的場面,忍不住輕聲驚呼了一聲,隨即用手摀住嘴巴,轉身就跑了出去。

  老者卻像是沒有看到這無比血腥的一幕似的,看著滕文庭說道:“這孩子是雲志的兒子,雲志是我的忘年交,如今有人為了利益,竟然想要殺害這孩子,你說,我該不該答應呢?”

  “夏侯鼎,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滕文庭怒視著老者。

  老者淡淡一笑,把目光投向滕飛,變得慈祥起來,溫和的說道:“孩子,你受委屈了,我來晚了一些,沒想到他們竟然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居然想在這裡殺你,若不是得到消息立即趕來,真讓你出點什麼意外,老頭子可就對不起你九泉之下的父親嘍!”

  “多謝老先生仗義援手!”滕飛這時候已經成功開啟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中的第四處鬥脈,全身上下,已經有十一處鬥脈,一身實力,也從原本的二階二級,驟然提升到二階五級!

  鬥氣轉數,達到了每分鐘四百轉,有了驚人的提升!

  滕飛此時臉色漸漸恢復平和,一身染血衣衫,看不出本來顏色,在風中輕輕擺動,那張清秀的臉上,沒有了殺氣,卻多了一股攝人心魄的氣勢,讓人不敢生出半點小覷之心。

  “我與你父,乃是忘年之交,這位護衛應該認得老夫。”夏侯鼎一指滕雲草,然後說道:“你若不見外,就叫我一聲夏侯爺爺便是。”

  滕雲草衝著滕飛點點頭,然後對著夏侯鼎一躬身:“見過夏侯子爵!”

  滕飛的目光微微一凝,沒想到這老者竟然還是一位貴族,而且似乎跟父親關係匪淺,其實在海港碼頭那裡,滕飛就注意到這老者,只是當時沒想到,這老者竟然跟自己還有如此淵源。當下衝著夏侯鼎一躬身:“滕飛見過夏侯爺爺。”

  夏侯鼎笑著點點頭:“放心,我來了,誰也動你不得!”

  滕文庭咬牙看著趙管家,冷冷的道:“趙管家,你還需要猶豫嗎?”

  趙管家勃然大怒,心說姓滕的,你想死的話,能不能不要拉別人下水?夏侯子爵都已經出現在這裡,你竟然還想殺死滕飛,難道你想看著夏侯家跟城主府開戰不成?

  夏侯鼎這時候淡淡的說道:“趙管家,房契地契之事,無須多慮,當年就連老夫都以為那些東西隨著雲志身死而消失了,城主大人做的沒什麼錯,且回去告訴城主大人寬心就是,陛下若是問起,老夫願意為城主大人作證!”

  趙管家微微一怔,隨即臉上露出狂喜之色,如果這位爺肯為城主大人說話,那就無需擔憂了!

  別看城主大人是伯爵身份,但這個伯爵之位,卻並非世襲!而夏侯鼎雖是子爵,卻是世襲,是玄武皇朝真正的老牌貴族!

  不但如此,夏侯鼎跟當今皇帝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這並非什麼秘密,就如滕雲志當年跟還是太子的皇帝陛下關係極好,在海威城,也不算什麼秘密!

  滕雲志身死消息傳出來,據說皇帝陛下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數日,脾氣暴躁誰也不理,數日內滴水未進!

  當然,這個是傳言,誰也不能證實這件事的真實性,但滕雲志跟皇帝陛下是朋友,這個可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所以,趙管家目光中帶著一絲憐憫,看了一眼滕文庭,心說:你們死了,城主大人也一樣會安心的!

  隨即把目光投向滕飛,趙管家露出一絲笑容:“小少爺年輕有為,很有你父親當年的風采,不錯,希望有機會,到城主府去玩!”

  “滕飛先謝過先生了。”正在運行天道五十斗脈大法,鞏固新開闢那處鬥脈的滕飛衝著趙管家一躬身,認真的說道。

  “我應該做的,飛少不必客氣!”趙管家說完,帶著一眾士兵,直接走人了。

  留下滕文庭和一眾滕家人,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幾個倖存的虎族大漢見勢不好,早就收拾起同伴的屍體,悄悄溜走了,也沒有人顧得上他們。

  滕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看著滕文庭等人,緩緩說道:“你們都滾吧,我不想再在海威城看到你們,滾的越遠越好!”

  滕文庭微微一怔,沒想到滕飛這麼輕易就放過了他們,他一雙眼落在夏侯鼎的身上,生怕這條老狐狸又有別的什麼打算。

  夏侯鼎冷笑一聲:“離開雲志當年創下的產業,就憑你們這群雜魚,又能成什麼大事?滕飛這孩子宅心仁厚,懶得跟你們一般見識,老夫難道就會趁人之危了?滾滾滾,老夫也不想再見到你們!”

  “好,滕飛,你記住,這仇結下了,我絶不會放過你的!”滕文庭一咬牙,深深的看了一眼滕飛,衝著那群呆若木雞的族人說道:“走!我就不信,西陲之大,還能沒了我們的容身之處!”

  滕文庭的心中,早已經有了打算,除了投奔虎族,他沒有第二條路。只要在人類的地盤上,哪都不安全!

  因為當今的皇帝,知道滕雲志有後人活在世上的消息,又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後,絶不會放過他們!

  而虎族,也一定會歡迎他們的到來!

  這時,滕飛淡淡的說道:“當年隨我父親來到西陲的那些藥劑師和鐵匠們,你們一個都不許帶走,不然的話,天涯海角,我都會將你們斬盡殺絶!”

  噗!

  正打著憑藉藥劑和武器鎧甲成為虎族座上賓算盤的滕文庭,聽見滕飛這話,當場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20 07:08 PM

第六十二章 夏侯鼎說當年

  海威城滕家一大家子人,淒悽惶惶的走了,有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無比狼狽,大量的財產,全都被隨後趕來的陳方等人,在夏侯鼎的協助下留了下來。

  當年最早那批藥劑師和鐵匠們,滕文庭一個都沒能帶走,不得不說,滕飛這一招釜底抽薪,簡直太狠了,跟隨滕文庭走的那些人中,雖然也有一些人精通藥劑和鐵匠技術,但想要憑此成為虎族的座上賓,根本就不可能。

  失去龐大財力的供應,沒有了眾多藥劑師和鐵匠,虎族能否收留他們,都是個問題。

  滕文草去養傷,滕文卓和陳方等人處理各種後事。

  滕飛換過衣服,洗浴一番之後,先是吩咐人重新製作父母和當年那批英烈的靈位,然後陪著夏侯鼎和黃裙少女夏侯彩雲,就在這滕家宅院的餐廳裡面,用餐聊天。

  他們這裡無比平靜,但外面的海威城,卻因為這個橫空出世的少年而產生了劇烈的震動,誰都沒有預料到,滕家三爺的公子,在滕三爺逝去十年之後,突然出現在西陲,以雷霆萬鈞之勢,手段如此血腥的收回了他父親當年留下來的產業。

  快到讓人根本來不及去思考,更來不及做出任何其他反應,在海威城橫行了十年的滕家,便悄無聲息的倒了!

  很少有人知道滕家宅院裡當時真正發生了什麼,所以,外界各種傳言都有。

  其中最多的傳言,自然就是夏侯鼎子爵幫助了滕飛,不然的話,憑他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怎麼可能在短短的一天時間內,做出這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甚至把海威城滕家從老到少,都給驅逐出去,那場景無比悽惶。

  因為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於陳方派人去接手屬於滕飛的產業時,還發生了一些小衝突,不過都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很快平息了事端。

  滕飛靜靜的坐在夏侯鼎的下首,跟夏侯鼎輕聲聊著,那張清秀的臉上,早沒了對敵時的猙獰恐怖,甚至說話時還略帶幾分少年獨有的羞澀。

  對面的黃裙少女夏侯彩雲則一臉好奇的打量著他,面對桌子上豐盛的菜餚,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她很奇怪,這個看起來沒自己大的少年,是怎麼做到殺完人之後,還能面無表情吃飯喝酒的,難道他是個怪物不成?

  滕飛的神經的確沒有那麼堅韌,殺人的時候,他可以做到完全冷血,可現在,他也是在強忍著那種反胃,夏侯彩雲沒有看出問題來,但夏侯鼎,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心中也不禁對滕飛昇起幾分佩服,想到滕雲志夫婦,夏侯鼎又有幾分心疼:到底什麼環境,能讓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變成這樣?

  想必,這些年來,他一定也吃了很多的苦!

  “滕飛,今天這件事,你多少有些莽撞了,你知道嗎?”夏侯鼎面色慈祥的看著滕飛,溫和的說道。

  “夏侯爺爺,我知道。”

  滕飛輕輕點點頭,說道:“我可以容忍他們侵佔我父親留下的產業,也可以容忍他們用冷漠甚至仇視的態度對我,但我卻無法容忍供奉父母的祠堂被毀,靈位被燒,這種仇恨,不共戴天!”

  “唉,是啊,換做是我,怕是也會當場爆發,就算拚命也不會放過他們。”夏侯鼎嘆息一聲說道。

  毀人父母靈位,等同於掘墓鞭屍,這種事情換誰都無法容忍。

  確認了父母靈位全被毀掉,滕飛根本就控制不住那種憤怒,他能放滕文庭等人一條生路,完全是看在爺爺的面上,不然的話,海威城滕家的人,滕飛一個都不可能放過!

  夏侯鼎這時候輕笑道:“估計這會,城主大人的人,也應該會動手了,我猜的沒錯的話,今天晚上,城主大人就會來找你!”

  “城主大人會動手?”滕飛有些疑惑的看著夏侯鼎。

  夏侯鼎點點頭,說道:“滕文庭當著眾人的面,威脅趙管家,這件事,趙管家怎麼可能不彙報給城主大人?如今滕文庭等人被你趕出海威城,正好是最落魄的時候,你覺得,城主大人會放過他們?”

  滕飛忍不住輕嘆一聲,抬起頭,看著夏侯鼎:“就算城主大人不動手,夏侯爺爺你也不會放過他們的,對吧?”

  夏侯鼎臉上的笑容更盛,嘆息一聲:“你這孩子,還真是像你的母親,簡直太聰明了。沒錯,就算城主不動手,我也會替你斬草除根,他們這些人,根本不能留!”

  夏侯鼎說著,面色漸漸嚴肅起來,說道:“我說你莽撞,並不僅僅是因為你貿然動手,你在已經完全佔據上風的情況下,為什麼不直接趕盡殺絶?你以為你放過他們,他們就會感激你?雙方已經成為死仇,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緩和的餘地,這件事,你做得欠考慮!”

  “夏侯爺爺教訓得是,不過,當時我也沒有能力繼續戰鬥了,我在今天的戰鬥中,整好突破了……”滕飛說道。

  “呃……”夏侯鼎臉頰抽了抽,隨即有些奇怪的問道:“滕飛,當年有消息說你不能修煉鬥氣,聽說你今天的戰鬥,也沒有使用鬥氣,難道你另有際遇不成?”

  夏侯彩雲在一旁也好奇的看著滕飛,海威城滕家的整體實力雖然不算太強,但也絶不算弱,尤其滕嬌,已經是四階一級的大鬥師,竟然也死在滕飛刀下,這多少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滕飛根本就不會鬥氣!

  滕飛輕聲說道:“孫兒不敢隱瞞夏侯爺爺,我的身體裡,的確沒有鬥漩,不能修煉鬥氣,不過卻得到了一些別的奇遇,改造過身體,所以,我走的是真氣武者之路,如今,已經即將凝結成真元……”

  “什麼?”夏侯鼎大吃一驚,目瞪口呆的看著滕飛,說道:“你,你才多大,竟然就快凝結真元,成為武聖了?”

  一旁的夏侯彩雲也是驚訝萬分,一雙漂亮的眸子裡,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夏侯鼎不等滕飛回答,便一臉欣慰的道:“真好,雲志後繼有人,老夫為他高興,待明日,雲志的靈位做好,老夫也來拜祭一下這位昔日的忘年交!”

  滕飛趕緊站起身來,深施一禮:“滕飛謝過夏侯爺爺!”

  夏侯鼎眼中閃過一抹緬懷之色,示意滕飛坐下,嘆息道:“雲志要是還活著,看到他的兒子成長為一個少年英雄,一定會很開心的。”

  滕飛神色黯然,一旁的夏侯彩雲瞪了一眼爺爺,嗔道:“爺爺別總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今天不是很好嗎,那些討厭的人終於被趕出海威城了。”

  “是啊,怪我,滕飛,你也別太傷感,從今以後,在這海威城,有什麼事情,夏侯爺爺都會幫你!”夏侯鼎微笑著道。

  滕飛點點頭,然後輕聲問道:“夏侯爺爺可知當年我父母的死因?”

  夏侯鼎沉默了一會,抬起頭,一臉認真的看著滕飛說道:“滕飛,這件事,我本來不該現在告訴你,不過我知道,就算我不說,你也一定會去查,會去問,還不如我直接告訴你。但有一點,我跟你說過之後,你要立即忘了這件事,別說你現在還不到真元武聖的境界,就算你現在成為傳說中的武神,孤身一人之下,也決不可以去為你父母報仇!”

  滕飛神色一凜,他記得爺爺也跟他說過類似的話,不讓他輕易追查父母的死因,看來這些人都知道點什麼,但究竟是怎樣的勢力,能讓他們這些人如此忌憚?

  心裡想著,滕飛點點頭,說道:“夏侯爺爺,您說吧,我知道輕重。”

  夏侯彩雲在一旁也凝神聽著,當年滕雲志死的時候,她年齡也很小,並且當時事情並非發生在海威城,所以她也並不瞭解。

  夏侯鼎輕嘆一聲,露出一抹緬懷的神色,淡淡說道:“當年,你父親出事前幾個月,曾與我在一起喝酒,隱約提過一件事,說他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如果這秘密揭開,很有可能會改變整個大陸的格局,當時我很吃驚,因為我知道你父親的為人,絶不是那種胡說八道之人。”

  滕飛默默的點點頭,他這些年,從別人口中,也早知道了父親的性情。

  “你父親跟我相交莫逆,是真正的忘年交,他當時跟我說,這世上的武者,人們認為的最強者,就是鬥聖和武神,但實際上,並非如此。”夏侯鼎說道。

  “什麼?鬥聖難道還不是最強者?”夏侯彩雲非常驚訝的問道。

  “對,十階十級的巔峰鬥聖,也並非這世上最強大的武者,大陸上,還有一些隱秘的存在,有超越鬥聖和武神的強者!”夏侯鼎的臉上,也帶著幾分不可思議,接著說道:“他說真武皇朝中,有幾處聖地,聖地裡面,就有超越鬥聖的絶世強者,還說在玄武皇朝,也有類似聖地的地方,不過卻是叫做魔宮,裡面的魔主,也同樣是超越鬥聖的絶世強者!”

  “天吶,這是真的嗎?”夏侯彩雲一臉不敢置信的問道。

  夏侯鼎點點頭,說道:“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我自然是不會輕信,不過,從雲志口中說出來,我是相信的!”

  聖地?魔主?

  滕飛忽然間感覺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從哪裡聽過,可想了半天,卻完全想不起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21 08:52 AM

第六十三章 青龍老祖再現身

  夏侯鼎嘆息一聲:“當年雲志跟我說完那番話之後,就再次出門,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但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回來的……卻是他的靈柩,還有當年跟他一起的那些隨從,全都跟著一切死了。”

  滕飛強忍著心中的悲傷,眼圈微紅,輕聲問道:“送他們回來的,是什麼人?”

  夏侯鼎搖頭苦笑:“也許,就是那些聖地魔宮的人,也許不是,因為沒有人瞭解那些人,他們將雲志的靈柩送回之後,在滕家住了幾天,後來聽人說,他們動過雲志住的房間,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但後來應該是沒有找到,那些人也沒有驚動別人,而是選擇了悄然離開。”

  滕飛雙手緊緊的攥著,他很清楚那些人在找尋什麼,一定是那個木偶,和天道五十斗脈大法!就是這個東西,葬送了父母的性命!

  那麼,自己如今出現在西陲,那些人如果得到消息的話,恐怕會過來尋找自己。

  滕飛想到這個可能,心中一動,如果那些人真的過來尋找自己的話,自己豈不是可以憑藉這條線索,查出父母當年的死因?

  夏侯鼎看著滕飛的表情,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直接說道:“滕飛,你這時候,千萬不要去查你父親的死因,就算有人來查你,你也一定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然這會害了你。”

  夏侯鼎說著,忽然對滕飛說道:“另外,你的母親,很有可能沒有死!”

  “啊?”滕飛大吃一驚,當下站起身來,目瞪口呆的看著夏侯鼎:“夏侯爺爺,您說什麼?我母親她……她還活著?”

  夏侯鼎看著滕飛激動的樣子,苦笑道:“滕飛,你別激動,先坐下,我不敢確定她活著,只能說,她有可能沒死。”

  夏侯鼎說著,看著滕飛說道:“當年你父親的靈柩送回來的時候,因為路途遙遠,無法直接運送他的遺體回你們滕家鎮的老家,所以,只能帶著他的骨灰回去。”

  滕飛點點頭,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他離開滕家鎮之前,還去父母墳前拜祭過,滕飛每年都會去拜祭幾次。一直以來,他都認為父親的墓中,是父母雙親的骨灰,而聽夏侯鼎話裡的意思,母親竟然還有活著的可能,這讓滕飛怎能不激動?

  “當時,卻並沒有找到你母親的遺體,我問過送你父母靈柩的那些人,他們全都是語焉不詳,並且不願意理我,最後問得煩了,就直接說都死了,遺體沒找到,那就是被打成渣滓了……”夏侯鼎嘆息道:“為此,老朽當年差點跟那群人發生衝突,也正是那次差點引起的衝突,我才知道,那些人的實力是何等強大,我們這些人,在他們的眼中,無疑螻蟻一般!”

  夏侯彩雲在一旁插嘴問道:“爺爺,那些人送雲志叔叔他們的靈柩回來,用的是什麼藉口啊?”

  “藉口?”夏侯鼎苦笑道:“哪有什麼藉口,人家就說雲志這些人客死他鄉,然後他們好心給送回來,就這麼簡單!”

  滕飛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著,他知道,當年送回父母靈柩的人,絶非什麼好心幫忙,他們跟父母的死,肯定有著莫大關係!

  就算不是直接行兇之人,也是跟兇手有關的!

  不然的話,他們為何要去父親的房間翻找?不過此時滕飛更關心的,卻是他的母親!那些人的遺體當中,竟然沒有他母親的,這件事,滕飛還是第一次聽說。

  當年滕文軒接回滕雲志等人的骨灰時,也並不知道這件事,一起葬在了滕家墓地,所以,這些年來,滕飛一直都認為父親跟母親是死在了一起。

  滕飛對母親根本沒有任何印象,滕家人對滕飛的母親也不瞭解,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想著,滕飛看著夏侯鼎問道:“夏侯爺爺,能給我講講我母親嗎?”

  夏侯鼎點了點頭,說道:“你母親是個很開朗的女人,性情溫和,有時候……有點頑皮,她的學識非常淵博,她是我見過最有才華的女子,甚至很多自詡為才子的男人,也都完全不如她。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你父親也從來沒提過,她的身份似乎很神秘,你母親的氣度很高貴,就算在皇室中,我也沒見過她那種氣質的女人,所以我猜,她可能出身十分古老的家族。”

  上官鼎說著,嘆息一聲,惋惜道:“我說她可能沒死,更多的,也是我的一種期盼吧,她那種芳華絶代的女人,誰會忍心殺她?但這麼多年,我也沒有聽到過半點關於她的消息,所以說,孩子,你也不要報太大的期望,夏侯爺爺今天跟你說這些,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希望你輕易去調查這件事,萬一你母親還活著,而你,卻捲入到當年那場風波當中,一旦出現什麼意外,她豈不是要傷心死?”

  滕飛明白夏侯鼎的良苦用心,他是在用母親可能還活著的消息,來阻止自己調查當年那件事。很顯然,夏侯鼎知道的可能比他說的要多,但這種時候,想要問得更加詳細,顯然是不可能的。

  換句話說,就算夏侯鼎知道殺害滕雲志的那些人是誰,也絶不會輕易告訴滕飛!

  因為以滕飛現在的實力,對上那些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活路!

  那些人可不是滕文庭之流,夏侯鼎是見識過那些人真正實力的,就像他剛剛說過的,跟那些人差點引發衝突,事情的真相,怕是沒那麼簡單。

  滕飛將這些都壓在心裡,又與夏侯鼎祖孫二人聊了一會,兩人便告辭回去,滕飛去探望了一下滕雲草,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坐在床上靜靜的發呆。

  這一天的經歷,讓滕飛忽然有種很疲憊的感覺,滕文庭和滕文虎這些人,跟清平府八大家族那些人何其相似?

  為了一個“利”字,這天下沒有他們不能背叛和出賣的人,親情在他們的眼中,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滕飛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是對還是錯,也許就像小時候,先生說的那樣: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很難用是非對錯去衡量,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立場,迎合自己立場的,那就是對的,反之,就是錯的。人心才是這世上最為複雜的東西!

  想到爺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一定會很難過,滕飛的心也跟著一陣縮緊,輕聲自語道:“我是不是做錯了?如果我什麼都不爭,把這些產業讓給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可是,他們毀了我父母的祠堂,燒了他們的靈位,最後還想殺我,這件事,我根本就不可能容忍啊!”

  “哼,愚蠢,蠢貨,簡直就是愚不可及!一群該死的人,殺了也就殺了,偏偏還在這裡翻來覆去的琢磨,有那心思,不如抓緊時間去修煉!趕快提升,提升,再提升!當你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之後,所有擋在你面前的人,一巴掌就可以抽飛,到那時,你再去想是非對錯吧!”

  一個狂妄至極的聲音,忽然間的,從滕飛的腦中響起。這聲音來得太過突兀,以至於滕飛當場驚呆在那裡,臉頰劇烈的抽搐著,完完全全的愣住。

  半晌,滕飛才沉聲說道:“你是誰?給我出來!少裝神弄鬼!”

  “放屁!老子堂堂青龍老祖,需要裝神弄鬼?你就是個愚蠢的笨蛋,蠢貨一隻!本王困在你的精神識海裡面,怎麼出去?”

  囂張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回滕飛終於確定,這聲音,的確是來自於自己的腦子裡面,不過這才是最讓人感到恐懼的,任誰知道自己身體裡面還有另一個靈魂,恐怕都會感到恐懼,而不是興奮。

  不過滕飛隱隱的,覺得自己似乎跟這個囂張的傢伙對過話才是,他的腦中靈光一閃,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麼自己聽到聖主魔主這些字眼的時候會感到特別熟悉,似乎這個囂張的傢伙,跟自己提起過!

  “怎麼,想起偉大的青龍老祖來了?”那聲音依舊十分囂張,讓滕飛有種想要把它揪出來狠狠揍一頓的衝動。

  “你當你是皇帝嗎?你有什麼偉大的?”滕飛翻了個白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微微愣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曾經說過,這種感覺很奇妙。

  滕飛接著說道:“你是怎麼進入到我身體裡來的?”

  那邊那囂張的聲音沒有繼續響起,接著,一股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青龍老祖打開了滕飛之前被封印住的記憶。

  當滕飛回憶起之前的事情之後,沉默了很久,心說難怪自己腦海中會突然間出現八部天龍訣,原來是青龍老祖傳給自己的。

  但滕飛也很好奇,問道:“按你之前的意思,不是不想讓我知道你的存在麼?怎麼又出現了?”

  “媽的,老祖我如果再不出現的話,你這蠢貨就會有巨大的危機,你死了老祖我也活不成,現在,你明白了嗎?愚蠢的傢伙!”

  滕飛忍不住心中惱怒,冷笑道:“你憑什麼說我有巨大的危機?”

  “蠢貨,果然是個笨蛋!你把一個血統純正的虎族給殺了,你當那些大貓會輕易放過你?如今你還在這裡大搖大擺的住著,不是找死是什麼?”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22 12:21 PM

第六十四章 神秘空間

  “你是說,虎族會來報復我?”

  滕飛皺起眉頭,他對獸族幾乎沒有任何瞭解,就是在路上的時候,聽滕雲草他們提過那麼一嘴,來到西陲這邊,也沒有看見大量的獸族,加上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還沒來得及去考慮關於獸族的事情。

  畢竟,滕飛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再怎麼聰明,經驗和閲歷都擺在那,總有疏忽的時候。

  “不僅僅是虎族,你以為今天那個幫助你的人,就一定存了好意嗎?哼,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在暗中算計你?”

  青龍老祖冷笑著說道:“幸虧你雖然愚蠢,但卻沒有愚蠢到那個地步,把你修煉的功法告訴他,不然的話,你怎麼知道他不會算計你?”

  “夏侯爺爺?不會吧,他不是說他跟我父親,是好朋友嗎?”滕飛說道。

  “愚蠢!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你身邊的人!無緣無故的,他憑什麼要對你好?要真像他說的那樣,當年你父母祠堂被拆的時候,他怎麼都沒插一句嘴?只是一句不好幹涉別人家事就能推脫嗎?那他今天怎麼就不顧及這是別人家事,跑來幫你了?”

  青龍老祖的話,讓滕飛忍不住皺起眉頭,不能說這條狂妄的青蛇說的一點道理都沒有,但滕飛還是不願相信,一個慈祥的長者,會對他有什麼企圖。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沒說那個人就一定對你有企圖,我是想告訴你,不要那麼愚蠢!不要那麼笨!你現在能依靠的人,只有你自己!”青龍老祖在滕飛腦中冷冷說道。

  滕飛默然點頭,這個他很清楚,陳方他們那些人,只能在商業上,提供自己大量的資金而已,但其他的事情,他們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滕雲草雖然忠心耿耿,但實力卻不行,就算突破到大鬥師的境界,也是於事無補。

  所以,滕飛如果想要變強,想要擁有讓人恐懼的實力,最主要的,還是要依靠自己。

  “好了,不說那些廢話了,現在,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你現在真的是太弱了,實力太差!”青龍老祖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實力太差?一般的大鬥師都不是我的對手!”被人說實力太差,滕飛自然不服氣,反駁道:“而且,我只用了半年左右的時間,就從一個普通武者都打不過的人,提升到可以對戰大鬥師的境界,我怎麼弱了?”

  “說你弱你還不服氣,你知道你為什麼提升的這麼快嗎?那是因為老祖我改變了你的體質!蠢貨,這都是老祖我的功勞!明白嗎?”青龍老祖無比狂妄的說道:“還有你師父那個小妞,她也出了那麼一點點的力。而且,你以為你能永遠提升這麼快嗎?一旦你到了大鬥師的境界之後,每一步的提升,都極為艱難,沒有老祖我的幫助,你什麼時候才能突破鬥聖,讓老祖我重見天日啊!”

  “什麼?突破……鬥聖?”就算滕飛再怎麼自信,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有突破鬥聖的那一天。

  “哼,鬥聖怎麼了?很強大嗎?現在你知道你有多弱小了吧?現在你知道你多麼需要提升實力了吧?”青龍老祖不滿的咕噥著:“要不是老祖我需要借助你的實力脫困,你當誰都能得到我的指點嗎?”

  滕飛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會這個狂妄自大的傢伙,心中卻承認他說的很是有些道理,而且,如果青龍老祖不是這麼狂妄的話,滕飛一定會很感激他給自己的八部天龍訣功法,那真的是一篇無比神奇的古經。

  不過這傢伙簡直太討厭了,整個就是一個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傢伙,張嘴蠢貨,閉嘴笨蛋,好像這世上就他是最聰明的。

  青龍老祖見滕飛不再反駁自己,得意的笑了幾聲,隨即又覺得有些惱火,想我堂堂偉大的青龍老祖,竟然以戰勝一個小屁孩為榮,這還真是他娘的……墮落啊!

  “好了,集中你的精神,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青龍老祖的語氣忽然認真起來,十分鄭重的警告道:“記住,一定要集中精神,一旦你的精神分散,那你就有可能永遠迷失在那裡!”

  滕飛這時候忽然間感覺自己眼前一黑,身體像是被吸入到一個極為奇異的空間,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射來,光芒無比耀眼,讓滕飛根本無法睜開雙目。

  “喂,這是什麼地方?你把話說明白!”滕飛閉著眼睛大聲喊道。

  “這……是一片遠古戰場,小子,你的任務,是在這片遠古戰場上,殺敵十名!殺不到十人,你就別想出來了,當然,死了就出來了,如果被殺的話,你除了不會真正死亡,其他所有的,都跟真的一樣!如果想要體會一下死亡的感覺,那麼,你盡可以試試!”

  青龍老祖嘿嘿冷笑,終於可以好好收拾下這個桀驁不馴的小傢伙了。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滕飛的耳旁忽然間傳來震天的廝殺聲,一股恐怖的殺氣,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緊接著,滕飛感覺到有一股勁風朝著自己而來,他睜開雙眼,無比駭然的看著一個巨人手持一柄車輪戰斧,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正朝著自己狠狠劈來!

  距離他的面門,只有不到一尺!

  滕飛極為清楚的感覺到這把鋒利的車輪戰斧上傳來的那股森冷殺氣。

  “小長蟲,**害我!”滕飛發出一聲怒吼,這時候想要避開這一斧,已經是不可能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斧劈向他的面門。

  鋪天蓋地的殺氣,鋒利的車輪戰斧,巨人猙獰而又嗜血的冷笑,這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清晰。

  這世界的時間彷彿在一瞬間慢了下來,那種無比真實的死亡感覺,讓滕飛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一下子達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巔峰!

  在這一瞬間,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周圍的環境,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清晰!

  時間彷彿慢了無數倍,所有的聲音,也都隨之消失,這個世界,在滕飛的眼中,一下子完全改變了樣子。

  嘭!

  噗!

  就在滕飛認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身上忽然傳來一股巨力,一個同樣身材高大的巨人在關鍵時刻,一腳把他踢飛,那把砍向滕飛的車輪戰斧,狠狠斬在大地上,深深的陷了進去。

  臉色猙獰的衝著他大吼道:“小不點,**在做夢嗎?這是戰場!集中精神,殺敵!殺敵!殺敵!”

  當喊道第二個殺敵的時候,這個一腳將滕飛踢飛的巨人,掄起手中的車輪戰斧,直接將那個來不及從大地上拔出武器的巨人腦袋砍了下來,一腔熱血,衝天而起。

  滕飛從那種玄妙的精神境界中恢復正常,耳中再次傳來震天的廝殺聲,放眼望去,這片古老的荒原上,足有數萬人廝殺在一起。

  場面無比血腥恐怖!

  相比之下,無論之前八大家族圍攻滕家,還是今天滕飛海威城立威,都如同兒戲一般!

  “這,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蒼天在上,真見鬼了!”滕飛嘴角劇烈抽搐著,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鎧甲,跟剛剛救了他那個巨人穿著的鎧甲一樣顏色,鮮血一般的紅!

  另一方的鎧甲,是亮銀色,兩股巨大的洪流交織在一起,喊殺聲震天,殺氣直衝雲霄!

  “小傢伙,你是個新兵蛋子吧?媽的,別在戰場上發呆,不然下一刻死的就是你!”一聲怒吼,在滕飛耳旁響起。

  一個穿著紅色鎧甲的中年人揮動手中一把大劍,高高躍起,狠狠刺入到一個巨人戰士的心臟位置,回過頭看著滕飛吼道。

  滕飛腦中忽然間想起那條該死的青蛇說過的話:要麼殺十個敵人,要麼死著出來……

  死亡的滋味,剛剛滕飛已經感受過一次,再不想嘗試一遍,那麼,不想死的話,就殺敵吧!

  滕飛看了一眼手中一把長劍,忽然間發出一聲怒吼,朝著一名身材巨大的銀甲戰士衝了過去。

  “小東西,你給我去死!”銀甲巨人戰士發出一聲怒吼,手中車輪戰斧朝著滕飛劈了過來,巨大無比的力量,彷彿要將蒼穹撕裂,發出一聲淒厲的呼嘯聲。

  滕飛的身體高高躍起,如同一隻騰空而起的大鵬鳥,避開這恐怖的一斧,將手中長劍準確的刺入到這名銀甲巨人戰士露出來的眼睛上!

  “嗷!”

  銀甲巨人戰士發出一聲無比悽慘的嚎叫,像是瘋了一般的亂砍亂殺起來,將身邊一名同伴直接砍死,不過它自己,也因為傷勢過重,轟然倒地。

  滕飛把劍拔出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說太險了,若非這銀甲巨人戰士輕敵,自己根本難以殺他!

  這時候,先前那提醒滕飛的中年人衝著滕飛一豎大拇指,大聲道:“小傢伙,好樣的!再接再厲!”

  噗嗤!

  就在中年人跟滕飛說話的時候,一個狡詐的銀甲巨人戰士偷偷摸到中年人身後,一斧子將中年人的頭顱砍掉!

  滕飛的心中,猛然間升起一股驚天的憤怒,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雖然,他不清楚交戰的雙方是誰。

  可就在那中年人的頭顱被砍掉的一瞬間,一股熱血,直衝上來,滕飛幾乎在這一瞬間明白了什麼叫做袍澤之情。

  因為大家是戰友,那巨人才會一腳把他踹出死亡陰影,這中年人才會提醒他,鼓勵他。雖然滕飛跟他們素不相識,但戰友的死,還是強烈的刺激了滕飛的神經!

  “啊!”滕飛發出一聲悲憤的怒吼,手中長劍化作一道匹練,人如蠻龍一般,朝著那個砍殺中年人的銀甲巨人戰士衝了上去!

  “殺!”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23 04:12 PM

第六十五章 質的突破!

  那銀甲巨人戰士僅露出的兩隻眼睛裡,在這一瞬間,露出恐懼之色,彷彿衝過來的不是一個人類的小不點,而是一尊不可匹敵的戰神!

  當!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滕飛手中那把劍狠狠的砍在這銀甲巨人戰士的盔甲上,那股龐大的力量,直接撕開了對方那堅硬的鎧甲,切開了皮肉,斬碎了他的骨頭,將這銀甲巨人戰士給生生的一劍斬成兩段!

  吼!

  滕飛一刀將這名銀甲巨人戰士斬為兩段,站在那裡,仰天發出一聲咆哮。

  “血色無敵!”

  周圍所有身穿著鮮紅色盔甲的戰士齊聲發出震天的歡呼。

  而穿著亮銀盔甲的那些戰士一個個眼中都露出恐懼的光芒,看向滕飛的眼神,如同見鬼了一般!

  太不可思議了!

  什麼時候人類也有了如此力量的戰士?

  “殺!”

  “殺!”

  “殺!”

  戰場上無數穿著鮮紅色盔甲的戰士受到鼓舞,發出震天的喊殺聲,氣勢,頓時壓倒了穿著亮銀色盔甲這一方。

  滕飛手中那把劍,也隨著斬掉那個巨人而毀掉,不過戰場上到處都是武器,滕飛隨手撿起一把巨大的車輪戰斧,粗大的斧柄一隻手很難握住,滕飛索性兩隻手一起,握在一處,掄起這把車輪戰斧,衝向兩銀甲戰士!

  這時候,滕飛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殺字!

  至於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這些人又是什麼人,他已經完全不去想了。

  八部天龍訣第六部迦樓羅篇在滕飛的腦中從未有過的清晰和深刻,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也在瘋狂的運轉著,十一處鬥脈中的鬥氣快速旋轉,和丹田中的真氣混合在一起,如同一個巨大的力量源泉般,為滕飛源源不斷的提供著驚人的力量!

  於是,這龐大戰場上的一角,出現了恐怖的一幕,一個瘦弱的人類少年,穿著鮮紅的戰甲,拿著一柄比他身體還要高大的車輪戰斧,衝進一群銀色的海洋中,左衝右突,靈活得像是一條水中的魚,殺得血光衝天!

  滕飛已經不記得自己砍殺了多少人,更不記得身上有多少道傷口,到最後,他終於殺得力竭,而此時,他身邊十餘米的範圍內,已經沒有了一個還能站著的敵人!

  這時候,滕飛也已經搖搖欲墜,身上的傷口不斷往外流淌著鮮血,力量也隨著血液的流失而流逝。

  嗖!

  一聲淒厲的破空聲響起,一支箭矢,快到不可思議,直接射中滕飛的額頭,最後一瞬間,滕飛彷彿看到數百米外,一個穿著亮銀家的人類弓箭手,正冷冷的注視著自己。

  一股劇痛傳來,隨即兩眼一黑,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啊!”滕飛發出一聲驚呼,猛然間坐起來,卻因為用力過猛,直接從床上摔下來,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還在房間裡,外面皎潔的月光照進來,地上一片亮白。

  滕飛茫然的坐在地上,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裡彷彿還在隱隱作痛,喃喃的道:“我是在做夢?”

  可夢中的一切,簡直太過真實,滕飛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竟是出了一身大汗,而且感覺到渾身乏力,非常疲憊!

  “小子,感覺怎麼樣?”滕飛的腦中傳來青龍老祖的奸笑聲,讓滕飛明白,自己剛剛根本就不是在做夢,而是青龍老祖搗的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滕飛沒好氣的問道,不明所以的被人弄到另一個奇異的空間,參加了一場不知所謂的戰鬥,最後還被人一箭射死,換做誰怕是都會像滕飛一樣。

  “嘿嘿,小子,你不覺得自己的實力增長了一些嗎?難道你不想感謝我?”青龍老祖的聲音充滿得意。

  “感謝個屁!你怎麼不去試試死的滋味?”滕飛冷冷的道。

  “那滋味?老祖我這一生,不知經歷過多少回了,你這點經歷算什麼?”

  青龍老祖不屑的冷笑道:“你進入的,是我的魂域,現在跟你解釋,你也無法理解,你只需要記住,在我的魂域裡面,你所經歷的一切,都與真實發生的事情一般無二,除了不會真正死亡之外。”

  “魂域?”滕飛皺起眉頭,用手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滕飛總覺得那裡隱隱作痛。

  “是的,魂域,如果你能修煉到老祖我這種……至高境界,你也可以擁有自己的魂域!”

  青龍老祖的語氣變得低沉起來,像是回憶著什麼,說道:“在你的魂域裡面,你就是神,可以模擬出所有的一切,可惜老祖我渡劫失敗,不然的話,我的魂域,就將成為真正的神域……算了,不說那個,說說你的感覺,剛剛那一番廝殺,對你很有幫助吧?”

  滕飛靜下心來,想了想,青龍老祖的話說得沒錯,剛剛那一番廝殺,包括死亡,所有的一切,都無比的真實,不僅僅是身臨其境的感覺,而是作為親歷者的切身感受!

  滕飛還記得那高大的銀甲巨人戰士,被他手中車輪戰斧砍掉腦袋的時候,眼中露出那恐懼的光芒。

  “你的魂域,我隨時都可以進去嗎?”滕飛開口問道。

  “現在還不行,我現在力量太弱,只能支撐你每天進入一盞茶的時間,當然,如果你的實力變強,我的力量也會跟著增強一些,這樣的話,你進入魂域的時間,就會變得長一些。”青龍老祖說道:“而且,你每次進入魂域,遇到的危險,都是不同的,你要努力戰勝那些危險,這樣對你的提升才有好處,如果總是被殺死出來,雖然對你的身體不會有真正的傷害,但對你的精神,卻會有很大的影響。”

  滕飛下意識的摸了摸眉心,說道:“我明白了,還有一個問題,我進入魂域的時候,我的身體……”

  “你的身體就會停留在原地不動,魂域,是一種精神領域,所以,以後進入魂域的時候,你首先要保證自己所在的位置很安全才行。魂域裡面的時間,比外界慢十倍,所以,你不必太擔心時間的問題。”

  青龍老祖說話的聲音,變得有些虛弱和疲憊:“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感悟一下吧,應該會有所提升。老祖我很疲憊了,為了讓你小子早日成才,為了老祖我重見天日,真是付出太多了,就連我的魂域,都對你放開了……”

  青龍老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完全消失。

  滕飛站起身,打開門,晚風吹來,滕飛身上泛起一股涼意,才覺得渾身濕漉漉的有些難受,於是走到後院的小湖邊,脫下衣服,跳入到湖水中去,冰涼的湖水讓滕飛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過隨之卻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滕飛在小湖裡泡了半天,爬出來,換好衣服,坐在湖邊的長椅上,開始考慮今後的路要怎麼走。

  按照青龍老祖的意思,就是必須要離開海威城,去哪都比留在這裡強,首先是虎族,很有可能來報復,然後就是夏侯鼎等人,青龍老祖也並不信任。

  滕飛倒不是信不過夏侯鼎,只是他明白,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大,隨著他瞭解這個世界越深,越是有這種感覺。

  天道五十斗脈大法,絶對是一門逆天的功法,甚至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上,所以,這個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不然,憑藉自己現在的實力,定會招致殺身之禍。

  現在想來,師父陸紫菱應該師出名門,甚至有可能是出自那些聖地,不知道她的師門或是家族,知道她出事的話,會有怎樣的反應。

  想起陸紫菱那張清麗絶倫的臉,滕飛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望著頭頂閃爍星空,滕飛輕聲自語:“媽媽,如果您還活著的話,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一直沒有來找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嗎?還是說,您已經不在了,跟師父和父親一樣,都回歸星辰的懷抱了?”

  發誓不再流淚的滕飛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保守元一,緩緩的打了一趟黑虎拳。

  這是滕飛現在腦子裡僅剩下的一套功法,或許根本沒被青龍老祖看在眼裡,不然的話,估計十有八九,也剩不下。

  如今再打出這套黑虎拳,雖然滕飛的動作很慢,但氣勢上,卻跟當初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輾轉騰挪間,龍行虎步,氣勢驚人。

  不知為什麼,滕飛今天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變得無比流暢,原本每一招施展出來,只能發揮出五到六成的真氣,如今竟然可以發揮到八到九成!

  這件事如果被其他武者知道,一定會驚得無以復加,甚至會將滕飛當做是妖孽!

  普通的真氣武者,通常來說,能將體內真氣隨著招式發揮出三到四成,就已經算是很強大了,達到真元武聖那個境界,可以慢慢的提高到五到六成,實力越強,可以將招式的威力發揮得越大。

  而鬥氣武者,隨著實力的提升,鬥氣轉數的加快,招式的威力就會越來越強大。

  好的功法和鬥技,也可以提升招式的威力,這也是為什麼一本高級的鬥技功法,會成為一名鬥氣武者畢生的追求,一旦遇到,甚至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其得到。

  兩個實力相同的鬥氣武者,其中一個修煉的功法更好些,那在戰鬥中,肯定要佔有優勢,若是生死相搏,那將體現得更加明顯!

  滕飛自從身體被赤血蛟血改造,又先後修煉天道五十斗脈大法和八部天龍訣所產生的好處,終於在這一刻,體現出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24 08:28 AM

第六十六章 蘭花鎮

  同時,一直處於真氣武者十級巔峰狀態的丹田,也開始隱隱的,有一種要突破的跡象!

  滕飛頓時精神一振,開始寧心靜氣,引導著體內的真氣開始緩緩的運行起來。

  一個周天,兩個周天……一直到第八個周天!

  此時滕飛的額頭上,已經佈滿汗水,整個人也是疲憊到極致,唯有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閃閃發亮,如同夜空中閃爍的璀璨星辰一般明亮奪目!

  轟!

  一股龐大的力量,忽然間順著滕飛的身體中的各處經脈,如同萬流入海一般,朝著丹田匯聚而去!

  佈滿丹田的真氣團,開始不斷的凝聚起來。

  這個過程極為緩慢,但在滕飛的努力下,真氣不斷的凝結,到最後,東方露出一絲魚肚白,滕飛體內的所有真氣,全都匯聚到丹田之中,凝結成一顆花生米大小,晶瑩剔透,如同白玉般的晶體。

  雖然比之前真氣團小了很多倍,但它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力量,卻比之前的真氣,有了本質的提升!

  滕飛臉上的喜色,如同朝陽般燦爛,長出一口氣,轉過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夜之間,滕飛從一個十級的真氣大武師,提升到一級真元武聖,這種進步,不可謂不大,不可謂不驚人!

  在這個世界上,普通武者想要提升實力,那條路將無比艱辛,遠比那些擁有鬥氣天賦的武者難上很多倍。

  這也形成了一個定理:普通武者不可能有更高的成就!能夠成為一個低級的真元武聖,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比如之前一直隱身於滕家,做著普通教官的李牧,在普通武者當中,已經算是很了不起的高手!

  就連冷原野這樣的頂級大鬥師,都為李牧的實力感到驚訝。

  普通武者的路,是一條佈滿荊棘的路!

  這個定理,在滕飛的身上,卻完全被打破,絶不會有人想到,這世上竟然會出現一個十三歲的真元武聖!

  這種成就,就算不說是震古爍今,也絶對是古來少有!

  同時,滕飛雖然沒有鬥漩,但卻已經開闢出十一條鬥脈,鬥氣的轉數,又比同級的武者快了整整一倍!

  機緣巧合,加上從不放棄的執著,滕飛終於開始從一個青澀少年成長起來,每一步都灑下血汗,每一次成長,都伴隨著他的艱辛努力。

  可以說,滕飛能有今天的成就,其中一多半原因,源於他骨子裡面的執著精神!

  永遠不放棄的執著!

  “什麼?少爺,你要出去歷練?不行,萬萬不行,老奴不能同意!”陳方站在滕飛的面前,一臉激動的說道。

  自從滕飛以雷霆手段,收回了父親當年留下的產業之後,陳方等一批滕家的老人,就已經徹底的認滕飛為主,稱呼上也發生了改變。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今天一起來,少爺竟然就提出要一個人出門歷練,這簡直太危險了!

  西陲這邊,跟東方有著太多的不同了,不說別的,僅僅那些獸族,就讓人不安,雖然獸族這些年跟人類一直相安無事,但少爺他,可是剛剛斬殺了虎族的虎頭人啊!

  還是血統純正的虎頭人!

  虎族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少爺?

  如果是在海威城,安全還有所保障,虎族再強勢,也不會輕易的為一個族人攻入這裡,玄武皇朝的守軍,絶不是吃素的。

  可如果是在外面……一旦被虎族發現滕飛的蹤跡,那群兇殘的虎族人,絶不會放過他!

  滕雲卓看著滕飛輕聲說道:“少爺,根據我得來的消息,那群倉皇逃竄的人,被城主和夏侯子爵派出的人,給完全滅了口,據說一個活口都沒留,現在您在海威城,才是最安全的,我也不同意少爺您一個人出去!”

  其他幾個資格老的,也都一一勸阻滕飛,不希望滕飛去冒險。

  滕飛聽說滕文庭等人全部被殺,神色多少有些黯然,不知道爺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會怪自己太狠嗎?滕飛想起爺爺那張慈祥的臉,心道:按照爺爺的性格,應該會原諒自己的。

  想著,滕飛看著陳方說道:“這件事,要原原本本的,給我爺爺彙報過去,我們做事光明磊落,做了就是做了,不要粉飾,更不要隱瞞!”

  “是,少爺!”陳方躬身回答道。

  滕飛不知道,他這一番舉動,讓這些人對他更加尊敬,行事有章法,坦坦蕩蕩,該出手的時候,雷厲風行,絶不拖泥帶水。

  雖然滕飛尚且年少,但卻已經具備了上位者需要有的大部分條件,剩下的,就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不斷進步了。

  滕飛目光清澈,淡淡的道:“至於我要出去歷練的事情,你們就不要再勸阻了,我已經決定,而且,這件事,你們要暫時保密,千萬不要傳出去,等我走後,你們實在遮掩不住的時候再說。”

  陳方還想說什麼,滕飛擺擺手,說道:“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才是最危險的,虎族不敢攻打海威城,還不敢派人來暗殺我麼?我留在海威城,才是最危險的!”

  滕飛話說到這份上,陳方等人也不好再說什麼,而且仔細想想,滕飛說的也很有道理,只能無奈的保留他們的意見,同意滕飛外出歷練。

  這些忠心耿耿的老人,雖然同意了滕飛外出歷練,但心中都不能完全放心,以至於給滕飛準備了大量的銀票,還有很多假身份。

  看著他們準備的這些東西,滕飛有些哭笑不得,他沒有客氣,收起那些銀票,出門在外,沒有錢肯定是行不通,但那些各種各樣的身份,卻被滕飛扔到了一旁。按照青蛇王的意思,滕飛外出歷練,最好是在那些地廣人稀的深山老林當中,閉關修煉!

  那樣才能做到真正的心無旁鶩,所以,那些各種各樣的身份,對滕飛來說,作用並不大。

  最後,滕飛帶著十萬兩的銀票,一把百煉精鋼刀,一個不大的包裹,裡面裝了兩套換洗的衣服,就這樣,輕裝上路。

  滕飛走的時候,就是白天,海威城最熱鬧的時候,沒有人會想到,剛剛以雷霆手段接收了亡父產業的滕飛,會在這種時候悄然離開。

  所以,當夏侯鼎在滕飛走後第二天,派人送來帖子,要請滕飛去府中做客的時候,卻被告知:少爺出門了,去向不明!

  夏侯鼎根本不相信,隨即親自登門,陳方等人解釋半天,夏侯鼎才知道,原來滕飛是出門歷練去了。

  這對於大陸上任何一個年輕武者來說,都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年輕人外出歷練,才能成長起來。

  可夏侯鼎還是有些意外,看來滕飛根本就沒把海威城這些價值連城的產業放在心上啊!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如此放心的把他們交給手下,自己卻瀟灑的歷練去了……

  彩雲知道這件事之後,一個人在房間裡生了半天的悶氣,倒不是說她對滕飛有什麼想法,而是她早就想出去歷練,但爺爺卻一直不同意,心高氣傲的夏侯小姐好容易有一個看著順眼點的人,沒想到,這麼快就跑出去歷練了。

  於是,美麗自信的夏侯彩雲小姐,留下一封書信之後,帶著一個小包裹,也悄然離開了夏侯子爵府,失蹤了。

  這下子可熱鬧了,夏侯鼎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又驚又怒,最後是哭笑不得,心說滕飛你個小東西,你來了不打緊,可我的寶貝孫女,卻拿你當榜樣,也一個人跑出去歷練了。一個年輕的少女,一點江湖經驗都沒有,這出去不擎等著吃虧嗎?

  於是,夏侯鼎再也顧不上滕飛的事情,發動大量人力物力,去尋找攔截夏侯彩雲,可惜的是,這位第一次翹家的夏侯大小姐,彷彿消失在人海中,沒有半點音訊!

  這一切,滕飛完全不知道,此刻他已經僱了一輛馬車,遠離了海威城,到了距離海威城兩百多里的一座小城。

  這座名為蘭花鎮的小城,盛產一種極美的蘭花,深受玄武皇朝各個階層的人喜愛,因此,蘭花鎮雖然不大,但卻很繁華,很多來自各地的商人,在這裡挑選品級價格不同的蘭花回去販賣。

  經驗豐富的車伕直接帶著滕飛來到一個價格不貴,又很乾淨的客棧,在這裡安頓下來。

  在蘭花鎮,滕飛終於看到了各種獸族人,倒不是說蘭花鎮的獸人比海威城多,而是滕飛在海威城根本就沒有出去逛過。

  蘭花鎮因為比較小的緣故,繁華地帶比較集中,所以,滕飛看到了很多獸人。

  耳朵尖尖的漂亮貓女,尾巴柔順的嫵媚狐女,滕飛甚至看見兩個氣質高貴的羽人,旁若無人的在人流中穿梭。

  那是兩個羽人少女,漂亮的白色翅膀,緊緊貼在她們的身上,如同兩隻驕傲優雅的白天鵝一般,讓滕飛很是有種上去摸一把她們羽毛的衝動。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24 11:34 PM

第六十七章 變態的任務!

  經驗豐富的馬車伕警告了滕飛:“少爺,你可千萬別去摸羽人族的羽毛,他們會跟你拚命的!”

  “呃……”滕飛嘴角抽了抽,心道:有那麼嚴重?

  馬車伕像是看出滕飛心中所想,苦口婆心的道:“少爺,您可別當耳旁風,羽人族的羽毛,就像人類的皮膚,你說哪個少女會讓你直接去摸她的身體?”

  四十多歲的馬車伕說話的時候,一臉的猥瑣,嘿嘿笑道:“所以,對於羽人族的少女來說,除非是最親密的人,其他人根本別想碰到她們一根羽毛!”

  “原來如此!”滕飛點點頭。

  羽人族的人看起來男的英俊女的柔美,但實際上,他們都是天生的戰士!

  在玄武皇朝的獸人中,羽人族天生就是貴族!可不是因為他們的長相,而是他們的實力,在整個獸人中都處於頂尖地位!

  就算是凶悍的虎族,也不敢輕易去招惹羽人!

  而且,天生的飛翔能力,讓羽人擁有比其他種族豐富很多的攻擊手段,得罪了羽人族的,下場絶對很悽慘。

  玄武皇朝這邊,曾有一個真實的故事,那是一個七階五級的鬥尊,年紀還不到四十歲,在江湖上名聲十分響亮,卻因為調戲一個羽人族的少女,摸了她的羽毛,又說了一些下流的話。結果被這個羽人族的少女和她的朋友,兩個大鬥師級別的羽人追殺一千餘里,硬生生給這鬥尊追得力竭,然後被這兩個羽人斬殺。

  這件事在當時造成巨大的轟動,這名鬥尊想要攻擊的時候,兩個羽人就會高高的飛上天空,他想休息的時候,羽人就會前來騷擾,手段層出不窮,到最後,硬是把這個強大的鬥尊給拖垮了!

  這個真實的故事,只是印證羽人族強大的事蹟之一,還有許許多多的傳說,都指向一個觀點:千萬不要招惹羽人族!

  安頓好行禮之後,滕飛叫上馬車伕,一起在客棧一層的酒館裡面,找了一張桌子,點了幾道招牌菜,又給馬車伕叫了一些酒水,兩人吃起飯來。

  馬車伕常年行走江湖,雖是最底層的人,但知道的奇聞異事很多,他對滕飛十分尊敬,也很感激,這麼多年來,他拉過很多人,就算是一般的商人,也不會願意跟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並且有閒心聽他說些奇聞異事的故事。

  滕飛年少,出手大方,人長的也清秀,看上去很有親和力,最重要的,沒有其他貴族少爺那種高高在上的臭架子,因為這些,馬車伕才願意跟滕飛攀談。

  “兩位尊貴的小姐,裡面請!”

  滕飛正聽著車伕閒扯的功夫,門口忽然傳來夥計有些激動的聲音,滕飛抬起頭,微微一怔,原來白天看到過的那兩個羽人族的少女,竟然來到了這個客棧。

  雖說獸族在西陲的各個城市都很常見,但驚艷的羽人少女,還是讓這裡的人們一陣失神。

  馬車伕湊近滕飛,悄聲說道:“少爺,我這有個辦法,能讓羽人族的少女愛上你!”

  “哦?”滕飛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門口那兩個羽人少女,就收回了眼光,羽人少女雖然很美,但比起陸紫菱來,還是有些差距,而且滕飛這個年紀,也沒有多少獵艷的心思,面對這些獸族,更多的,則是一種好奇。

  “羽人族的少女,羽毛雖然決不許別人觸碰,但如果你摸了之後,又能逃過她的追殺,她就會愛上你!”馬車伕一臉猥瑣,言之鑿鑿。

  “切!”滕飛翻了個白眼,繼續低頭吃飯,懶得理會這個淫蕩的中年大叔,心說要有那個本事,還用你說?

  兩個羽人少女,最後坐在滕飛他們這張桌子旁邊,要了一些吃的之後,就安靜的坐在那裡,低聲交談。

  如果不出現什麼意外的話,這樣的一個偶遇,擦肩而過之後,就將各自走上各自的道路,再也不會有任何相互交集的機會,畢竟,這樣的巧遇,在西陲的各個城市中,實在是再平常不過。

  滕飛也是這樣認為的,在吃過飯之後,便回到房間,默默運行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修煉十一處鬥脈中的鬥氣。

  每天修煉,不但可以讓自己的實力緩步提升,同時也可以讓身體中的鬥氣變得更加精純,滕飛不清楚其他鬥氣功法是否也有這個效果,但從滕家大鬥師級的霹靂火焰掌上,滕飛沒有發現這點。

  想來,這也是天道五十斗脈大法的又一個好處!

  滕飛沒有名師指點,一切進步都是依靠自己摸索出來的,這樣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每次他發現一個新的好處時,總會驚喜一番。

  修煉了一個完整大周天之後,滕飛感覺到十一處鬥脈中的鬥氣,又有所增長,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滕飛相信,只要他堅持修煉下去,總有一天,他會成長為真正的強者!

  一如他曾在陸紫菱面前髮過的誓言:我要成為一個強者!

  修煉完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之後,青龍老祖沒有再說話,直接將滕飛帶入到魂域當中,這一次,滕飛面對的,是兩隻魔獸。

  感覺上,面對兩隻魔獸,肯定比上次面對千軍萬馬要好些,不過此刻的滕飛,正在肚子裡罵娘,詛咒青龍老祖呢。

  “該死的小長蟲,無恥的青蛇,你竟然弄出兩隻五階魔獸讓我打,一隻我都打不過,你居然弄出兩隻來,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滕飛咬牙切齒的在心裡咕噥著,但腳下動作可是一點都不慢,無比迅速的……轉身就跑!

  兩頭五階魔獸是兩隻劍齒虎,這種魔獸,滕飛在大陸動物誌上看過,成年的劍齒虎,實力最差的,都在四階巔峰,大多數的實力,都相當於五階的大鬥師。

  而且魔獸先天的優勢,面對同階的人類時,它們更有優勢!

  “嗷吼!”

  這兩頭劍齒虎,應該是一雌一雄,突然間看見面前出現一個瘦小的人類,都是一怔,沒想到這人類竟然轉身就跑,頓時激怒了這兩頭劍齒虎魔獸,發出一聲震嘯山林的怒吼,如同一陣狂風,朝著滕飛追了過來。

  “媽的,你這條該死的蛇!祝你一輩子都不能重見天日!”

  也不知青龍老祖是怎麼做到的,這片山林十分濃密,參天的古樹一眼望不到盡頭,更過分的是,下面灌木叢生,荊棘遍佈,滕飛在灌木叢中穿行,因為速度太快,那帶刺的枝葉打在臉上,火辣辣的,划出一道道血痕,無比的真實。

  滕飛也試著爬上一棵粗大的樹木,妄圖先避開這兩頭凶虎的攻擊,可沒想到,其中一頭劍齒虎魔獸,狠狠一巴掌拍向這可粗大的古樹,巨大的虎爪上,還帶著一絲火紅的光芒,直接將這顆一人合抱不過來的古樹放到。滕飛無比狼狽的從樹上摔下來,差點就落入虎口。

  也不知是轉性了還是怎麼,任憑滕飛如何咒罵,青龍老祖都是一言不發,沒有任何動靜。

  到最後,滕飛實在沒辦法,只能轉身應戰,因為這樣跑下去,他的命運,估計跟那個調戲羽人族少女的鬥尊沒什麼區別,憑他現在的實力,恐怕不出百里,就得被這兩頭兇猛的劍齒虎魔獸給撕成碎片。

  不過,同時面對兩隻五階魔獸,他肯定是一點機會都沒有,想要逃脫魔爪,就一定要先把這兩頭魔獸給分開!

  滕飛站在那,視死如歸的看著這兩頭劍齒虎魔獸,眼珠飛快的轉著,在那琢磨要如何才能分開這兩個傢伙。

  兩頭劍齒虎魔獸此刻也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瘦小的人類,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不跑了。難道知道逃不出我們的手心,甘願受死了麼?

  就在這時,一聲恐怖的怒吼,從山林的另一側傳來,大地一陣顫抖。

  咚!咚!咚……!

  一陣巨大的沉悶聲音,不斷響起,那吼聲似乎也越來越近,兩頭劍齒虎魔獸也開始發出低沉的咆哮,身子微微伏下,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很顯然,因為追趕滕飛,這兩個五階魔獸跑出了自己的地盤範圍,來到了別人的地盤上!

  隨著灌木叢被成片的踩到,一頭巨大無比的棕熊,出現在滕飛的眼前。

  “柯蘭多棕熊!”滕飛失聲叫出口,趕忙閉上嘴巴,嘴角劇烈的抽了抽,心說這條死蛇的魂域裡面,究竟都是一些什麼東西啊,不但有恐怖的遠古戰場,竟然還有這些罕見的恐怖魔獸!

  柯蘭多棕熊,六階魔獸,站起來身高超過三米,重達五千斤,皮糙肉厚,防禦極為驚人,就算鬥尊遇到它,多半都會退避三舍!

  因為這東西實在是太難殺死了,而且,要是被它的大巴掌拍一下,簡直就像是一座山壓在身上,就算不粉身碎骨,也好不了多少。

  滕飛的腳步微微向後挪著,心中暗道:你們快點相互廝殺吧,不用管我,你們最好打個兩敗俱傷……

  這時候,任憑滕飛百般咒罵也沒有出聲的青龍老祖,那囂張狂妄的聲音,在滕飛的腦中響起。

  “小子,罵得很爽是吧?哼,兩頭五階魔獸,就把你追得屁滾尿流,還好意思罵老祖我,你沒發現你的八部天龍訣又有所精進嗎?”

  不等滕飛回答,青龍老祖便冷笑道:“今天你的任務,是在一盞茶的時間,幹掉這三頭魔獸!”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24 11:37 PM

第六十八章 魂域生死歷練!

  “我靠!”滕飛徹底傻眼了,看著三頭正在對峙的魔獸,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清秀的臉頰劇烈的抽搐著,咕噥道:“你怎麼不說讓我把這片森林中的魔獸都幹掉?”

  青龍老祖說道:“這個主意不錯,等以後你強大的時候,我一定會安排你這個任務的!”

  “當我沒說過……”滕飛悻悻的閉上了嘴巴,他知道,跟這囂張狂妄的傢伙鬥嘴,一點意義都沒有,不管怎樣,青龍老祖對他的期望,跟滕飛自己的期望,是一樣的。

  那就是……變強!

  所以滕飛雖然抱怨這條蛇給自己安排的任務十分變態,但也清楚,這種歷練對他來說,是多麼的難得。滕飛不知道那些傳說中的聖地魔宮是怎麼訓練弟子的,但他這種訓練,絶大多數人絶對沒有機會擁有。

  這種生死之間的徘徊,對一個正在高速成長的年輕武者來說,簡直是最好的歷練!

  所以說,就算滕飛就待在海威城哪都不去,也可以得到快速的提升,不過,那樣的話,就會變得很被動。

  一來滕飛很清楚,他所修煉的天道五十斗脈大法,對別人來說,有多大的誘惑,一旦當年殺害他父親的那些人,得到半點蛛絲馬跡,絶不會放過他。

  二來滕飛也想利用這次機會,瞭解一下西陲,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對於滕飛來說,書上得到的知識,遠不如這樣到處走來得直接。

  最重要的,滕飛想要在三年之內,提升到足以滅掉八大家族和范張慄三家貴族的實力,不經過刻苦的修煉,是絶對不可能成功的!

  誰知道八大家族和范張慄三家貴族背後有沒有更強的勢力?誰知道冷原野會不會再回來報復。所以,滕飛想要報仇,就至少要擁有足夠戰勝冷原野的實力才可以!

  一雌一雄兩頭劍齒虎魔獸,在看到這頭柯蘭多棕熊之後,就十分明智的暫時放過了滕飛,轉而跟這頭巨大的傢伙對峙起來。

  王者的尊嚴,讓這兩頭劍齒虎做不出像滕飛那種掉頭就跑的舉動,但直接衝上去攻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柯蘭多棕熊也是一樣,它並不懼怕這兩頭劍齒虎魔獸,可雙方一旦打起來,很有可能就是兩敗俱傷的結果,所以,儘管它從睡夢中被驚醒,非常不滿,但現在同樣十分謹慎。

  於是,場面變得十分詭異,兩頭劍齒虎魔獸,跟一頭柯蘭多棕熊在那對峙,不遠處還站著一個消瘦的人類少年。

  滕飛眼看著它們就這樣對峙,心下焦急,忍不住輕輕的咳了一聲。

  柯蘭多棕熊頓時被滕飛的聲音吸引,下意識的往滕飛這邊看了一眼,一雙黃色的眼中,泛著冰冷的殺機。

  就在這一剎那,一頭劍齒虎魔獸突然暴起,發動了致命攻擊!

  咆哮著,快如閃電的撲了上去,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咬向柯蘭多棕熊的喉嚨!

  另一頭劍齒虎魔獸緊隨其後,趁著柯蘭多棕熊愣神的這一瞬間,同樣發動了攻擊,它的目標,卻是柯蘭多棕熊最為柔軟的腹部!

  亮出鋒利的爪牙,閃爍著赤色的光芒,狠狠劃了過去!

  那頭咬向柯蘭多棕熊喉嚨的劍齒虎成功了!

  他尖鋭無比的牙齒,直接穿透了柯蘭多棕熊脖子上堅硬而又厚重的皮毛,狠狠的咬了進去,然後憑藉巨大的身體,瘋狂的撕扯!

  柯蘭多棕熊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身子狠狠一甩,試圖將這頭掛在它身上的劍齒虎魔獸甩出去,同時,巨大的巴掌拍在另一頭攻擊它腹部的劍齒虎魔獸身上,直接將這頭劍齒虎魔獸打得飛了出去!

  不過它卻沒有將喉嚨上的劍齒虎魔獸完全甩開,大量的鮮血順著傷口噴湧而出,如同噴泉一般!

  不得不說,劍齒虎魔獸對時機的掌控,簡直太強大了!

  只有那麼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就被它完全抓住,給了柯蘭多棕熊致命一擊,雖然在等級上,柯蘭多棕熊高出劍齒虎魔獸一個等級,但在戰鬥經驗上,卻完全不如這種兇猛的肉食魔獸!

  滕飛,也在這一瞬間,動了!

  他的身體,直接衝向那頭被柯蘭多棕熊一巴掌拍飛的劍齒虎魔獸衝了過去,這不是滕飛只能撿弱的欺負,而是眼下這種情況,攻擊這頭劍齒虎魔獸,是最佳選擇!

  這頭被柯蘭多棕熊拍飛的劍齒虎魔獸受了重傷,躺在那裡奄奄一息,但在看見撲過來的滕飛時,眼中還是爆射出一縷精光,身子竟然奇蹟般的站了起來!

  剛剛那頭恐怖的六階魔獸那一巴掌,將它身上很多骨頭拍得碎裂,傷勢極重,但面對衝過來的滕飛,這頭兇猛的魔獸,還是保持了它的王者尊嚴!

  吼!

  重傷的劍齒虎魔獸發出一聲恐怖的咆哮,身體騰空,朝著滕飛猛的撲了過來,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恐怖的虎威!

  滕飛面色沉穩,不急不躁,擺開黑虎拳的架勢,整個人站在那裡,竟隱隱的帶著一股宗師風度!

  嘭!

  在這頭劍齒虎那閃爍著紅光的利爪抓到自己喉嚨之前,滕飛重重的一拳轟在這頭劍齒虎的腦袋上。

  那無比堅硬的虎頭,打在上面,發出一聲悶響!

  滕飛感覺手上傳來一股鑽心的刺痛,身形向後疾退,劍齒虎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從半空中摔在地面上。

  滕飛眼中露出駭然之色,自從身體被赤血蛟血改造之後,他的力量大得驚人,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彷彿他這一拳不是打在劍齒虎的頭上,而是砸在堅不可摧的鐵板上!

  若非這頭劍齒虎魔獸已經身受重傷,恐怕現在他就要摸著脖子從魂域中死出來了!

  不能驕傲!不能大意!

  滕飛在心中提醒著自己,趁著這頭劍齒虎魔獸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衝上去一通猛砸,剛剛他那一拳,其實也已經將這頭重傷的劍齒虎魔獸砸得七葷八素,爬不起來了。

  滕飛感覺到劍齒虎的恐怖,這頭五階的魔獸,又何嘗不是感覺到滕飛的可怕?如果這頭劍齒虎魔獸的思維跟人類一樣的話,那麼它一定會後悔,為什麼要追著這個小子不放!

  滕飛那身體如同人形蠻龍一般,數百拳下去,將這頭劍齒虎魔獸生生砸死!

  滕飛體內的真元,就如同沸騰了一般,在他的身體中來迴遊走,隨著他的攻擊招式的加快,威力越來越強!

  那頭咬住柯蘭多棕熊不放的劍齒虎身上也挨了好幾巴掌,同時感覺到伴侶的危機,心神大亂,終於被柯蘭多棕熊從身體上給甩了下來。

  這時候,這頭劍齒虎魔獸已經完全顧不得柯蘭多棕熊了,發出悲憤的咆哮,就要衝向滕飛。

  不過,這種時候,柯蘭多棕熊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將他喉嚨差點撕碎的敵人,在後面瘋狂的追趕起來。

  於是,在這片山林當中,出現了這樣一幕。劍齒虎在瘋狂的追趕滕飛,柯蘭多棕熊在瘋狂的追趕劍齒虎!

  高速奔跑的過程中,滕飛感覺身體中的真元和鬥氣都達到了一種巔峰的狀態,當這種狀態產生的時候,他竟然一絲疲憊都感覺不到,狀態好得讓人難以置信!

  滕飛這一次沒有亂跑,而是儘量選擇那些障礙物多的地方兜圈子,這樣一來可以快速消耗身後那兩個恐怖傢伙的體力,讓它們儘量多流出一些鮮血。二來也不至於再像剛剛那樣,貿然衝入到另一頭魔獸的地盤中去。

  天知道那條蛇會不會讓這片森林到處都佈滿魔獸……

  那條蛇的瘋狂,滕飛已經見識過,他不想賭自己的運氣了。

  劍齒虎魔獸和柯蘭多棕熊全都受了很重的傷,高速運動,加快了它們身體中血液流失的速度,漸漸的,它們追趕的速度變得慢了起來,力量隨著流失的血液,漸漸從它們身體中被剝離出去。

  滕飛知道,今天的任務,大概是沒什麼問題了!

  終於,比劍齒虎防禦更強大的柯蘭多棕熊,追上了劍齒虎,一番搏殺之後,劍齒虎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死去了,而柯蘭多棕熊,也因為傷勢過重,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被滕飛活活打死。

  青龍老祖的聲音,從滕飛的腦中響起:“現在,你明白了吧?無論多麼強大的對手,都並非不可戰勝。智慧,也是實力的一種!戰場上,一個智慧超群的軍師,若論武力,可能隨便一個小兵,都能輕易殺死他,但他的智慧,卻能讓百萬敵軍灰飛煙滅!這,就是智慧的力量!今天我給你佈置的這個任務,你完成得馬馬虎虎,其實還有至少數十種辦法,可以讓你手不染血的解決這三頭魔獸,不過那對你來說,有點太過勉強了,你這種笨蛋,能夠做到現在這地步,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所以……你過關了!”

  隨著青龍老祖的這個聲音,滕飛從魂域中醒來,這一次,沒有像上次那樣驚慌失措,從床上掉下來,滕飛看著自己的雙手,感受著體內的鬥氣和真元,的確又有了明顯的提升。

  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開心的笑容,無論吃多少苦,受再多累,他都不在乎,獲得實力提升那一刻的喜悅,足以沖淡所有付出的艱辛!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25 08:11 AM

第六十九章 滕飛的演技!

  窗外夜色如水,白日的喧囂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蘭花鎮一片寂靜。

  這時候,外面遠遠的,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聲音很輕,若不是夜晚過於安靜,根本就聽不到這些聲音。

  滕飛一挑眉梢,心說這麼晚了,還有來投宿的人麼?

  “就是這裡!”

  “沒錯,就是這家客棧!”

  “圍起來,放跑了少爺要的人,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外面傳來一陣對話聲,滕飛眉頭一皺,心說:原來是來抓人的,隨即往床上一躺,準備睡覺。

  他初來西陲,除了虎族和海威城滕家,根本沒有其他仇人,海威城滕家基本上被消滅乾淨,虎族也不能反映這麼迅速,所以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來抓他的。

  事不關己,滕飛並不想多管閒事。

  接著,外面一陣喧囂,有人輕聲咕噥道:“真是的,那兩個小妞都會飛,哪有那麼容易就給抓到了?”

  “別亂說,少爺已經有了萬全之策,我們不過是來帶人回去的!”

  “真的麼?少爺已經將那兩個羽人少女制住了?”

  “嘿,她們晚上吃的飯菜裡面……”

  對話的聲音漸漸消失,滕飛的心忍不住有些惱怒,原來是個惡少,強搶民女的勾當!

  強忍著心中的憤怒,滕飛不欲多管閒事,更別說能發動這麼大陣仗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自己是出來歷練的,不是出來多管閒事的……

  滕飛一遍遍在心中告誡自己。

  這時候,他聽見客棧中有人開始大聲咒罵起來,不過隨即,就沒了聲息,顯然是被嚇住了。

  噹噹噹!

  滕飛的房門被狠狠的拍響,滕飛站起身,臉色冰冷的走到門口,把門栓打開,原以為是那些抓人的,卻沒想到,他剛一開門,便撲進來兩個清麗絶倫的少女,那潔白無瑕的翅膀,在黑暗中竟然也是如此明顯。

  滕飛一個愣神的功夫,感覺到自己喉嚨上忽然多出一把冰冷而又鋒利的刀。

  “別出聲,不然殺了你!”一個壓低了的少女聲音冷冷響起。

  另一個少女快速把門關上,插上門栓,然後倚在門上,大口喘著粗氣,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壓低聲音道:“妹妹,別殺人,快放開他!”

  滕飛微微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淡淡的道:“我說,能不能把你的武器拿開?就憑你現在這點力氣,我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少說廢話!”威脅滕飛的這個羽人少女把手裡的刀向滕飛的喉嚨用力壓了壓。

  滕飛頓時有些惱了,原本他有些同情這兩個羽人少女,儘量克制自己不要輕易出手,可沒想到,這兩個女人闖進他的房間,竟然如此威脅他!

  滕飛的頭向後一仰,一隻手瞬間抓住羽人少女的一隻手腕,稍微一用力,羽人少女發出一聲急促短暫的痛呼,手中鋒利的匕首直接掉落下來,被滕飛另一隻手接住。

  另一個羽人少女見狀,就要衝上來攻擊滕飛,滕飛冷冷的低聲喝道:“想活命,就給我老實點!”

  說著,用力一震,將手中抓著這個羽人少女震開,跟另一個少女撞在一起,兩人全都狼狽的倒在地上。

  兩個羽人少女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滕飛,眼中充滿懊惱,沒想到,隨便找的一個房間,想要避開那些人的搜查,卻闖入了一個實力很強的人的房間裡,就算能逃脫虎口,恐怕也是進了狼窩。

  滕飛快速的打量了一眼自己的房間,他住的,是一間上房,房間很大,靠窗擺著一張大床,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衣櫃,和一個洗漱方便的房間,再就是幾把籐椅和一張圓桌。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

  這時候,不遠處的走廊裡,已經傳來咚咚的砸門聲音,兩個羽人少女眼中充滿了絶望,乞求的看著滕飛。

  滕飛冷笑道:“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深陷危險,不知道求人,還想威脅我,那些人真想捉拿你們,哪個房間會放過?剛剛殺了我,你們就能逃出去了?”

  剛剛拿刀逼著滕飛的羽人少女用力咬著下唇,眼中泛起一片水霧,房間裡很黑,滕飛看不到她的表情。

  另一個羽人少女聲音溫婉的輕聲說道:“對不起,這位公子,我妹妹不懂事,求您原諒她好嗎?救救我們吧,如果能躲過這次危機,我們必有重謝!”

  “重謝就不必了,你們立即鑽到床下去!”滕飛看了一眼那張大床,沉聲說道。

  “啊,那多髒啊!”剛剛威脅滕飛的羽人少女驚呼道,像是受了多大的侮辱,聲音中充滿驚訝和憤怒:“我才不進去!”

  “那就給我滾!”滕飛冷冷的低喝道:“你們死活我不管,別扯著我跟你們一起倒霉!”

  “你……”威脅滕飛的那個羽人少女還想說什麼,卻被另一個給拉住,低聲喝道:“都什麼時候了,命都要沒了,還想髒不髒的問題,快跟我進去!”

  說著,這羽人少女拉著不情願的妹妹,快速的鑽到那張大床下,這時,滕飛的房門,被狠狠的砸響。

  “開門!快開門!”外面傳來不耐煩的怒吼。

  “誰啊……”滕飛打了一個哈欠,隨手將手中那把鋒利的匕首收到懷裡,裝作迷迷糊糊的樣子,把房門打開。

  剛一開門,便感覺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滕飛絲毫沒有反抗,任由這股力量將自己的身體推出幾步遠,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好坐在那張大床的床邊,隨即驚呼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是強盜?不要搶我,我……我沒有錢,我沒有錢!”

  “媽的,我們不是強盜,再亂喊一刀砍死你!”黑暗中,一個人沒好氣的說道,隨即打開火摺子,房間裡頓時亮起來。

  滕飛一雙清澈的眼中滿是驚恐的神色,手微微哆嗦著,臉頰劇烈的抽搐,顯然是怕極了。

  進入房間的大概有三四個人,原本滕飛以為是哪家惡少的狗腿子,誰知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事情跟自己想的有出入,這些人的身上,都帶著一股彪悍的鐵血氣息,滕飛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自己第一天進入魂域的時候,那些戰士的身上,就有這種氣息!

  他們是軍人!

  滕飛不禁有些感到頭疼,心說自己不會無意間捲入到一場巨大的風波中去了吧?

  不過接著,他就放下心來,因為外面又進來一個十分高傲的中年男人,看這中年人的做派舉止,似乎還是惡少強搶民女……

  中年人環視一圈,冷冷的問道:“這裡也沒有嗎?”

  滕飛看見那幾個漢子都皺起眉頭,神色中多有不屑,顯然,他們並不喜歡這個中年人。

  亮開火摺子那人說道:“沒有,這間房裡,只有一個小孩子,你看,被我們嚇得不輕!”

  那中年人望向滕飛,眼神極為陰鬱,滕飛雙眼露出驚恐之色,跟這中年人對上,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這下可不是裝的,滕飛感覺這中年人的雙眼彷彿能看穿一切似的,被他看著,彷彿被一條毒蛇給盯上。

  滕飛終於確定,事情比自己想的要嚴重很多!

  “別……別殺我,我,我沒錢……”滕飛哆哆嗦嗦的說著,牙齒都直打顫,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眼神陰鬱的中年人盯著滕飛看了半天,然後才冷冷道:“就這麼一間客棧,前後始終有人監視著,那對羽人少女又親口吃下了軟骨散,就算她們長著翅膀,也根本不可能飛出去,她們一定還在這家客棧裡,繼續搜,搜不到的話,你們自己去跟少爺交代吧!”

  幾個漢子沒有做聲,從滕飛的房間裡退出去,那中年人最後一個出去,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來,衝著剛要鬆口氣的滕飛喝問道:“你把那兩個羽人少女藏在哪了?”

  “啊?什……什麼羽人少女?我……我晚上吃飯的時候,看見兩個羽人少女,你們是要抓她們嗎?”滕飛一臉茫然的看著中年人。

  中年人眯著眼睛,又冷冷的盯了滕飛幾眼,面色微微緩和下來,點點頭:“不錯,你可知道她們在哪?你要告訴我的話,我可以保證你一輩子榮華富貴!”

  滕飛眼神中泛起一抹貪婪之色,胸口都劇烈起伏了幾下,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乾枯的嘴唇,非常動心的說道:“大人放心,小的雖然不知道大人是什麼人,但小的相信大人的話……”

  床底下,那兩個羽人少女完全屏住呼吸,緊張得無以復加,她們知道,她們的命,此刻就完全掌握在這少年手中,一旦這少年被利誘,把她們交出去,那她們就完了。要命的是,她們先前還逼迫這少年來著,現在,連對他許以重利的機會都沒有!

  “恩,你可知道她們的下落?”中年人臉上露出笑容,他始終認為,那兩個羽人少女不可能逃出去,肯定就在這客棧裡面,而且一定有人把她們藏了起來,但顯然不可能是這少年。

  這少年一臉單純,而且一點實力都沒有,剛剛開門都能把他震得跌坐在地上,在自己的威壓下,很少有人能頂得住,更別說這樣一個少年。

  看他那一臉惶恐和貪婪,就知道這種人以後也是一個渣滓,氣節義氣什麼的,對這種人來說,根本就是狗屁,這種人他看多了,為了利益和活命,他們甚至能出賣自己的老子……

  “我,我不知道。”滕飛小心翼翼,無比誠懇的說道:“要不,我去幫大人一起查找她們的下落吧,只要大人說話算話……”

  “滾!”中年人忽然變臉,破口大罵道:“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媽的,你……你個小崽子……我用你查個屁啊!”

  說著,哐噹一聲,狠狠的把門關上,中年人被氣得不輕,臉上還感覺到有些滾燙,心中暗罵:看來自己真是心急了,竟然相信一個貪婪的小屁孩能幫到自己。

  惱羞成怒的中年人大聲咆哮道:“給我徹底的首查,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床底下,櫃子裡,媽的,我就不信,她們還能消失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26 10:23 AM

第七十章 羽人少女!

  房間裡頓時陷入一片安靜,跟外面雞飛狗跳形成鮮明的對比,滕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長出了一口氣,他知道,沒有意外的話,自己暫時安全了!

  剛剛那個中年人,給他帶來巨大的壓力,實力簡直深不可測!滕飛不禁有些感謝自己身體中的那條蛇,要不是這兩天它對自己進行的特訓,恐怕很難頂住這中年人帶給他的巨大壓力。

  這個中年人的實力,絶對是比冷原野還要強大!

  因為就算面對冷原野的時候,滕飛也沒有這種感覺,這種無形的威壓,甚至比剛剛在魂域中,那頭六階魔獸柯蘭多棕熊和兩頭五階劍齒虎加在一起還要強大。

  呼!

  滕飛長出了一口氣,因為實力提升而產生的那一點喜悅早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世上的強者太多,自己這點微末的實力,根本就不值一提啊!

  此刻藏在他床下的那兩個羽人少女,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剛剛中年人釋放出來的威壓,不僅僅是滕飛,她們兩個也是感同身受,甚至一度認為她們要在這裡被捉住了,很難相信,這個人類少年,竟然硬生生的給矇混過去了。

  人類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如此的狡詐無恥!

  那個威脅過滕飛的羽人少女憤憤的在心裡想著,因為滕飛剛剛表現出來的軟弱和恐懼,就連她都被騙過去了,要不是姐姐拚命壓制住她,她甚至想一腳把這少年踹出去,然後自己站出來,也不想成全這該死的人類小子的富貴夢。

  到頭來,她才明白,原來這小子是在救她們,剛剛那一切,都是裝的!所以她在感激的同時,也不禁生出“人類太狡猾”的念頭。

  整個客棧的所有房間,全都被這群人地毯式的搜查了一遍,的確是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唯獨滕飛這個房間,再沒有人進來搜查。

  剛剛他們的首領已經認真搜查過,如果他們再來搜查,豈不是不相信首領?看著暴怒的中年人,誰敢去觸他的霉頭。

  所以說,從古至今,歷史上很多不可思議的死裡逃生事蹟,都有著驚人的巧合,那就是,所有人都認為絶不可能的地方,往往,就是他們的目標所在!

  滕飛始終沒敢做出任何舉動,他甚至跑到門口,把房門打開,然後一臉驚恐的望著那些來來回回的人,從始至終,也沒有一個人理會他,甚至連往他房間裡望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滕飛的這個舉動,卻是將床下那對羽人少女姐妹給嚇了個半死。

  這群人就差將這個客棧給拆了,折騰了大半夜,還是一無所獲,又在客棧外面的花園裡折騰了好久,直到東方露出一絲魚肚白,天色放亮,這群人才憤怒的退去了。

  滕飛這時候,才關了房門,咕噥道:“總算是走了……”將自己的身體重重的往床上一扔,打了個哈欠:“困死我了!”

  “喂,小子,我們怎麼辦?”床下擔驚受怕了一夜的羽人少女頓時不滿的低聲質問,剛剛滕飛將門敞開的舉動,嚇得她心都快跳出來了,現在這個客棧終於恢復了安靜,一股怒火頓時從她心底升起。

  不過這會她也不敢從床下爬出來,之前不願意進去,現在,卻是有些不敢出來了,天知道那些人會不會殺個回馬槍,再重新回來搜一遍?

  “見鬼,誰管你們怎麼辦?你拿刀威脅我,我都還沒跟你算賬,現在又救了你,已經夠可以了,你們趕緊走吧,他們一時半會不會回來,我要睡覺了!”滕飛說道。

  “你……你不許睡!”威脅滕飛的那個羽人少女憤怒的用手敲了幾下床板,憤怒的道:“不許躺在我的頭上!還有,剛剛明明都已經安全了,你為什麼還要把門打開?”

  滕飛頓時怒了,坐起來,冷冷的道:“那你想怎麼樣?要不你們現在就出去,趕緊滾蛋,我差點被你們連累死!你們以為那個中年人是白痴嗎?讓他感覺到有任何一點不對的地方,他都不會放過,整個客棧所有的床下都被翻過,除了我這裡,你知道為什麼嗎?真是愚蠢!笨蛋!愚不可及!”

  滕飛罵完覺得心情舒暢了很多,忽然間想到,這不是那條死蛇的口頭語嗎,我怎麼學會了……

  不過被滕飛劈頭蓋臉的給罵了一頓,羽人族少女自知理虧,也閉上了嘴巴,她只是感到惶恐和憤怒,卻並不傻,也明白這少年其實是聰明絶頂,如果不是他那麼故佈疑陣,很難說那些人不會進來再搜查一遍。

  這時候,另一個從鑽到床下就沒有出聲過的羽人少女聲音溫婉的道:“這位公子,真是對不起了,我妹妹任性慣了,她沒有壞心……”

  “行了行了,你也別解釋了,這世上做壞事的未必都是壞人,讓她管好自己的嘴巴就好了!”滕飛不耐煩的說著,然後說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打算在我床下躲著不出來了?”

  “哼!”威脅過滕飛的羽人少女發出一聲冷哼,但卻沒有再說什麼。

  另一個羽人少女溫柔的說道:“我們中了毒,渾身無力,我們也不知道這毒什麼時候才能散去,這位公子,你能幫我們逃出去嗎?我們必有重謝!”

  “逃出去?你們別做夢了!就看昨晚這副陣仗,你們招惹的人來頭肯定極大,如今這蘭花鎮恐怕早就被設下天羅地網,逃?怎麼逃?你們教教我?”滕飛沒好氣的說道。

  床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兩個羽人少女爬了出來,原本光潔無暇,如同白玉般的羽毛,此刻掛滿了灰塵,清麗絶倫的臉上,也全都是灰。

  “呸!呸!”羽人少女妹妹用力的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臉晦氣,然後一頭衝進洗浴室裡面。

  羽人少女姐姐則是優雅的拿出一條手卷,擦了擦臉上的灰,然後站在那裡,看著滕飛柔聲說道:“這位公子,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不然的話,你大可以把我們姐妹出賣給那些人,換取榮華富貴,可你沒這麼做,我妹妹惹你不高興,我代她給你賠罪了。”

  滕飛擺擺手,說道:“好了,我也不跟她一般見識,你們以後別連累我就行了,大家各走各的路……”

  滕飛沒等說完,就看見這羽人少女姐姐泫然欲泣的看著自己,嘆息一聲,翻了個白眼,倒在床上,說道:“算我倒霉!”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扔給羽人少女姐姐:“裡面的丹藥,是解毒丹,服用兩粒先試試,能不能解開你們中的毒,如果有效的話,就給你妹妹也吃兩顆,然後……然後你們就飛出去吧,我相信,那些人就算再厲害,也無法阻擋你們飛出蘭花鎮。”

  羽人少女姐姐頓時一臉驚喜,衝著滕飛盈盈一拜:“公子大恩大德,羽蘭紫萱沒齒難忘!”說著,打開瓷瓶,倒出兩粒碧綠的藥丸,就要往口中送去。

  “姐姐不要……”羽人少女妹妹從洗浴室衝出來,就要阻攔羽蘭紫萱,不過此時,羽蘭紫萱已將那兩粒藥丸含入口中,嚥了下去。

  看著想要阻止自己的妹妹,微笑著說道:“千月,別胡鬧了,公子他要想害我們,昨天晚上就做了。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人類也不全是壞人。”

  羽蘭千月看著姐姐,然後狠狠瞪了一眼滕飛,說道:“你要是敢害我姐姐,我,我跟你沒完!”

  滕飛撇撇嘴,說道:“那個,羽蘭紫萱是吧,把丹藥還給我,不識好人心,我還不給你吃了呢!”

  羽蘭紫萱衝著滕飛露出一個充滿歉意的笑容,倒出兩粒藥丸,對妹妹說道:“千月,別胡鬧,聽話,把這個吃了,它真的可以解開我們的毒!”

  “真的麼?”羽蘭千月一臉不信的看著姐姐,猶豫著接過這兩粒藥丸,又瞟了一眼滕飛,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吃了下去。

  片刻之後,羽蘭千月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驚訝道:“呀,還真的管用啊!”

  滕飛哼了一聲,把臉轉到裡面,然後扯過輩子,蒙在自己腦袋上,悶聲說道:“恢復了就趕緊滾蛋,別連累我!”

  “你……”羽蘭千月被氣得七竅生煙,就連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懂,這人類少年明明是自己姐妹的救命恩人,可為什麼一看見他那張臉,就非常不爽,有種想要揍他的衝動呢?

  “好了,這位公子,紫萱能有幸知道公子的姓名嗎?公子放心,紫萱姐妹,絶不會再連累公子,知道公子姓名,日後定有報答!”羽蘭紫萱的聲音很溫柔,雖然身上的羽毛沾滿了灰塵,但卻絲毫不影響她高貴的氣質。

  “算了,我不求你們報答,你們既然恢復了,就趕緊走吧,我還要睡覺!”滕飛悶悶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羽蘭紫萱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再過一會,太陽估計就要出來了,折騰了一夜,現在應該是那些人防備最弱的時候,雖然她們會飛,可那些人的弩箭卻是可以威脅到她們,所以,趁著這個時候逃離蘭花鎮,是最好的選擇。

  猶豫了一下,羽蘭紫萱從身上取出一塊玉珮,輕輕放到床邊,制止了想要說什麼的妹妹,柔聲說道:“公子大恩,紫萱銘記於心,日後公子若有所求,只需持這塊玉珮,去羽人部族找我,紫萱一定有求必應!”

  說著,深深看了一眼把自己蒙在被子裡的滕飛,羽蘭紫萱拉過妹妹,悄然離開了滕飛的房間。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27 10:44 AM

第七十一章 追兵

  兩人沒有選擇從滕飛的房間離開,就是怕連累了滕飛,這會客棧的走廊極為安靜,一來所有住客都被驚嚇到,不敢出來,二來被折騰了一夜,現在幾乎都在熟睡。

  羽蘭紫萱拉著羽蘭千月,兩人來到客棧的最頂層,滕飛的丹藥,的確很有效用,兩人身中的軟骨散毒性,完全消失。

  羽蘭千月看著這家客棧,恨恨的說道:“該死的店家,竟然下毒來害我們,以後要是有機會,我絶不會放過他們!”

  羽蘭紫萱淡淡的道:“還不是那些人逼迫的,下命令要捉拿我們的人才可恨,好了,要報仇,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們逃出去再說!”

  羽蘭千月點了點頭,跟著姐姐一起,展開背後那對潔白如玉的翅膀,輕輕一震,隨即飛上天空,幾乎一瞬間,就飛上了很高的高空。

  對於羽人族來說,天空,才是她們的地盤!飛上天空,基本上就意味著,她們自由了!

  終於逃出升天,不知為什麼,羽蘭千月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腦海中,卻情不自禁的出現了那張清秀的人類少年臉孔,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咒罵一聲:該死,這個該死的人類小子,都讓我留下心理陰影了!

  羽蘭紫萱看了一眼下面越來越小的客棧,到最後,就連整個蘭花城都有些看不清了,心中也想起那個人類的少年,那張精緻的臉上,不知為何,忽然升起兩團緋色紅暈。

  “不好了,她們逃了,快看!”直到這時,依舊守在客棧四周的人終於發現那兩個已經變成黑點的羽人少女,不由得發出驚呼聲。

  “沒錯,就是她們,媽的,見鬼了,她們是怎麼逃出去的?”

  “她們不是中了軟骨散嗎?怎麼還能飛?”

  “這兩個羽人少女是從哪飛走的?”

  一時間,守在客棧四周的人頓時亂作一團,所有人的眼中,全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這些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之色,在他們這些人眼皮子底下,還是讓那對羽人姐妹逃走了,上面若是怪罪下來,他們這些人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候,一個頭目模樣的人沉聲說道:“她們是從什麼地方飛走的?”

  有人剛把手指向客棧,頓時被旁邊的人一巴掌打落,冷笑道:“誰看見她們是從這家客棧飛出去的?”

  那人頓時回過神來,衝著頭目模樣的人說道:“她們是從旁邊的民宅飛出去的!”

  其他人都跟著異口同聲的附和起來:“沒錯,我們都看見,那對羽人妖女,是從旁邊那間民宅飛出去的!”

  那個頭目模樣的人冷冷一笑:“既然如此,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立馬去把那民宅裡,該死的,膽大包天的,敢藏匿要犯的人給我抓出來?哼哼,賊膽包天的人,一定會反抗的……”

  其他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默默的點點頭,他們都知道,頭領的一句話,就決定了一個無辜家庭被滅門。

  不過,為了逃避責任,哪還顧得上別的?反正死的人,跟自己又沒有關係!

  “是!”一群人如狼似虎的衝入到客棧旁邊的一家民宅裡,裡面頓時響起一陣哭嚎的聲音,聲音很快歸於平靜,這群人提著四五顆血淋淋的人頭從裡面走出來,其中還有兩個明顯是孩子的人頭,邊走邊罵道:“竟敢包庇藏匿軍方要犯,還敢反抗,簡直就是狗膽包天!”

  滕飛住的這邊,正好對著這些圍著客棧的人,雖然距離很遠,聽不見那些人在說什麼,但站在窗邊,靜靜目睹了這一幕的滕飛還是死死攥著拳頭,眼中射出冰冷的殺機,良久,才深吸一口氣,喃喃道:“一群該死的畜生!”

  栽臓嫁禍!

  除了這個,還能是什麼?

  這群人明顯因為羽蘭紫萱姐妹的成功逃離,害怕承擔責任,就胡亂殺了一家人湊數,無非是推脫責任而已。

  但願,有一天你們的家人,也會被人拿去湊數!

  滕飛冷冷的咕噥了一句,心情很是惡劣的躺回到床上,蒙頭大睡。

  這一覺一口氣,睡到將近中午才醒過來,滕飛起來之後,下去用餐,在客棧的酒館裡面,耳中到處都是關於昨天晚上事情的議論。

  人們或是驚魂未定,或是興緻勃勃的談論著,臉上的表情,都很興奮。

  這時候,馬車伕看見滕飛,也是一臉興奮的湊過來,低聲問道:“少爺,昨天夜裡……”

  滕飛擺了擺手,說道:“我餓了,昨天夜裡被折騰得沒法休息,先弄點吃的來吧!”

  馬車伕看著滕飛起色不大好的樣子,理解的點了點頭,心想這位從不擺架子的少爺,想必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昨天晚上,也是被嚇壞了吧?

  吃過飯之後,滕飛也不想在這蘭花鎮多留,儘管昨天晚上那名中年人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來,早上又目睹了那些人的行為,但滕飛還是不想給對方留下任何可乘之機。萬一那中年人回過神來,感覺到不對,再來找自己麻煩,那豈不是太倒霉了?

  馬車伕也覺得蘭花鎮的氣氛有些不對,不想在這裡多做停留,於是,架起馬車,拉著滕飛,往蘭花鎮的西城門行去。

  果然,城門這裡的檢查變得極為嚴格,平日裡進出城根本沒有人來檢查,可今天不管是什麼人,都必須接受盤查。

  甚至沒有人敢為此發出抱怨,因為大量的軍兵,手持利器就站在一旁,發兩句牢騷不打緊,可要為此丟了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

  輪到滕飛他們時,馬車伕小心翼翼的拿出證明自己身份的文書,交給城門口的守衛,像他們這些常年行走於各地之間的車伕,都有車行發的文書,用來證明身份,一旦出了什麼事故,車行也會負責處理,為此,他們每年也要上繳給車行一部分利潤。

  “裡面拉的是什麼人?”守衛的士兵要求馬車伕打開車門,隨即看見衣著華麗的滕飛,正有些恐懼的望著他。

  士兵搖了搖頭,說道:“趕緊走,下一個!”

  馬車伕鬆了一口氣,揚起鞭子,兩匹健壯的高頭大馬揚起八隻蹄子,快速的奔跑起來。

  過了好一會,蘭花鎮已經變成一個黑點的時候,滕飛放下馬車的窗簾,長出了一口氣,心說,總算脫離了那個該死的地方!

  滕飛摸出懷裡那塊溫潤的玉珮,巴掌大的玉珮上面,雕琢著一個十分精緻的羽人少女,模樣倒是跟那個羽蘭紫萱頗有幾分相似之處,栩栩如生,眉目如畫,這塊玉品質上乘,堪稱寶物。不談雕工,本身也已經是價值連城了。

  翻過背面,上面刻著“愛女紫萱”四個字,很明顯,這應該是羽蘭紫萱的隨身玉珮,現在,卻是贈給了自己,滕飛扯了扯嘴角,輕笑了下,心道:同樣的姐妹兩個,性格怎麼就差那麼多呢?

  伸手從懷裡拿出羽蘭千月沒有收回去那把匕首,做工也是極為精細,出身在武器和丹藥世家,滕飛煉器和煉藥的水準一般,但眼光卻絶對是高級的,一眼看出這把匕首出自名家,暗紅色的刀刃極為鋒利,兩面都有深深的血槽,匕首的柄握著非常舒服,上面鑲嵌著很多顆名貴的寶石。

  滕飛從貼近刀柄的匕首刃上,看見兩個極小的字“千月”,不用說,這把匕首,應該也是那個刁蠻的羽人少女的隨身之物。

  沒想到,自己無意中救了這對羽人少女,竟然也得到了一些收穫,而且,這還並非是滕飛主動求得的。不可否認的是,這兩件東西,都不是尋常人所能擁有的,看來,這兩個羽人少女的身份,恐怕很不簡單!

  滕飛心裡想著,這時候,遠處忽然間傳來一陣隆隆的馬蹄聲,像是有大批人馬從後方趕來,滕飛一挑眉梢,將匕首放到包裹中,那塊玉珮,貼身放好,然後靠在柔軟的軟榻上,假寐起來。

  “停下!前面的馬車,立即停下!”後面傳來一聲大喝。

  馬車伕渾身一哆嗦,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什麼地方招惹過這些凶神惡煞般的騎兵,更不認為車裡面這個出手闊綽的少爺會招惹到他們,所以,他乖乖的把車停在道邊,看著後面的二三十騎,嘴角抽了抽,陪笑道:“各位軍爺,有什麼事需要小人效勞的?”

  “少廢話,我問你,你車裡是不是拉著一個少年?”其中一名騎兵驅馬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車伕冷冷問道。

  呈一個扇形的騎兵隊伍,眾星捧月般的擁簇著一個長相極為英俊的年輕人,這年輕人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披著一件猩紅的大氅,裡面穿著一身黑色勁裝,眉飛入鬢,目似朗星,一張臉充滿陽剛之氣,如同刀削般,稜角分明。

  年輕人身旁,則坐著昨天晚上滕飛見過的那個目光陰鬱的中年人,此刻,臉色嚴肅,沒有一絲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年輕人目光並不凌厲,但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衝著身邊的中年人輕聲問道:“先生,您確定,昨晚那兩姐妹,就藏在這小子的房間?”

  中年人臉上閃過一抹愧色,但還是點頭應道:“回大公子,都怪屬下走眼,竟被這小賊欺騙,昨晚那對姐妹,絶對就藏在這小賊房中!”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28 09:13 AM

第七十二章 兩個選擇

  要說一開始,這中年人並沒有懷疑到滕飛身上,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在自己強大的威壓之下,嚇得臉色都變了,哪有膽子敢藏匿別人?可早上那些守在客棧四周的人帶回去幾顆血淋淋的人頭,信誓旦旦的說那對姐妹是從民房中逃脫的,中年人就感覺到了不對。

  那些守在客棧四周的人是什麼德性,中年人心知肚明,都是一群老兵油子,在戰場上敢拿平民人頭冒領軍功的傢伙,什麼事他們做不出來?

  當下嚴加拷問,有人受不住刑,承認了他們殺害平民,妄圖掩蓋事實真相的行為,中年人頓時想到滕飛身上。

  昨天夜裡,整個客棧快被他們給翻遍了,連幾隻隱藏的老鼠都給翻出來,偏偏沒能找到兩個大活人。

  思來想去,除了滕飛的房間床下他們沒有搜查之外,根本沒有任何死角!

  而且,當時那個少年,就跌坐在床邊,讓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沒有人會想到,他身後的床下,竟然就藏著那對姐妹。

  中年人當即羞憤不已,主動去找主人請罪,發誓要把那該死的小賊給抓回來,就算不能抓到那對羽人少女,也要出這口惡氣。

  而中年人的主人,這位年輕公子,想的更多,他很清楚,羽人族跟所有獸族一樣,都是有恩必報的性子,那少年救了她們姐妹,她們不可能一點都不想著回報,肯定會留下某種信物,只要得到這信物,他們就可以再次將這對姐妹抓住!

  因此,在滕飛他們出城不久之後,去客棧撲了個空的中年人,便帶著騎兵隨後趕來,終於在這裡追上了滕飛。

  滕飛的車伕則是完全被嚇傻了,他怎麼都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連累到他的身上,怪不得他之前興緻勃勃的跟少爺說這件事的時候,這位一向沒有架子的少爺直接岔開了話題。

  車伕當即從馬車上滾落下來,跪在那裡連連磕頭,痛哭流涕的道:“各位大爺,這件事跟小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啊,小人什麼也不知道……”

  馬上那騎兵回頭看了一眼中年人,中年人嘴唇微動,輕聲說了一個字:“殺!”

  車伕面前的騎兵一伸手,抓起掛在身側的一桿鑌鐵長槍,輕輕一抖,朝著跪在那裡磕頭的車伕當頭刺去!

  鏜啷啷!

  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那桿沉重的大鐵槍直接被擋開,那名騎兵胯下戰馬發出一聲嘶叫,騰騰的向後退了兩步,那騎兵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擋開自己必殺一擊的少年,一臉驚駭。

  滕飛手持一把寬背大刀站在馬車伕的身邊,冷冷的望著中年人說道:“何必殺一個無辜之人?”

  “小賊,你騙得我好苦!放下你手中的武器,立即投降,說出你知道的一切,我賞你一個全屍!”中年人爆發出強大的氣勢,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說別的,只看滕飛剛剛擋開騎兵的一擊,就說明他的實力一點都不弱!再想想昨天晚上,那張充滿恐懼的清秀少年臉,中年人恨不能一巴掌抽死這個小子。

  終日打雁,卻叫雁給啄了眼!

  丟人啊!

  想他堂堂一名鬥尊,居然栽在一個小屁孩的手上,這件事若是傳出去,肯定會被人笑死!

  滕飛本就是個傲骨錚錚性情剛烈之人,昨晚那番表現,也不過是為救羽人姐妹的權宜之計,此時面對這些冷血之人,根本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車伕被殺死,然後自己再裝出一臉恐懼,縮在馬車裡瑟瑟發抖。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說我救了那對羽人少女,你有什麼證據?”滕飛一臉漠然的看著中年人,淡淡的道:“在你們眼裡,是不是沒有任何王法?”

  “王法?”中年人冷笑一聲:“你怎麼不繼續裝下去了?繼續裝你很恐懼啊?”

  這時候,那英俊的年輕人抬起手,止住中年人的話,看著滕飛微微一笑,淡淡的道:“你年紀不大,膽色不小,你是個聰明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如果你願意說出那對姐妹的下落,或是交出那對姐妹留給你的信物,本王願放你一條生路,並跟你做個朋友!如果你願意投奔本王,本王保你一世榮華富貴,在這玄武皇朝,絶沒有任何人敢為難與你!”

  “大公子……”中年人有些急,他現在太想一刀砍了這小賊了,一世英名,差不多就要毀在這小賊手上,沒想到主人居然要招攬他。

  “墨離,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既然能騙過你,就說明他有過人的長處,做人不要那麼狹隘,心胸開闊點,對你的修為也是有好處的。”年輕人聲音平淡,卻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中年人神色一凜,低頭躬身道:“是,大公子,墨離知錯了!”

  滕飛的心中非常震驚,儘管他昨晚就已經確定,這群人要抓那兩個羽人少女,絶非簡單的強搶民女那麼簡單,但還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牽涉出一個年輕的王子來!

  敢在玄武皇朝自稱本王的人,不是王子又能是什麼?

  嘆了口氣,滕飛輕聲說道:“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攔下我要做什麼,那兩個羽人少女姐妹,我也只見過一面,就在那家客棧的酒館裡,我不清楚這位大叔為什麼非要栽臓我藏匿了她們,但我的確沒做過。”

  滕飛說著,還一臉不解的看了一眼中年人墨離。

  墨離咬牙冷冷的道:“不是你,為什麼昨晚的你,跟現在的你,判若兩人?”

  滕飛淡淡一笑,一臉憐憫的看著墨離,說道:“這位大叔,你是不是練功把腦子練壞了?有些傻?昨天晚上我根本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麼,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我與你們素不相識,何必冒著得罪你們的危險跟你們硬頂?但今天不同,這位車伕,是我僱傭的,一個老實本分的普通人而已,你們卻說殺就殺,這眼力,也有點太沒天理王法了吧?我若是不出手,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你們可以作惡,而我,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作惡!”

  “說得好!”英俊的年輕人笑眯眯的拍著巴掌,一臉讚賞的看著滕飛:“小兄弟,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也很好奇,你究竟是哪家的子弟?蘭花鎮那小地方,似乎沒有你這麼出色的人才……”

  說著,英俊年輕人看了一眼馬車,微微一皺眉,隨即說道:“我知道了,你從海威城來的,海威城裡面,倒是隱藏著幾個大族,不知你又是出自哪一個家族?”

  滕飛暗暗心驚,想不到這年輕的王子居然如此短時間內便看出了自己的來歷,今天若是不能脫身,恐怕就連自己真實身份都無法保住!

  最重要的,父親留給自己的木偶,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以及羽蘭紫萱和羽蘭千月的東西,都在自己的包裹裡。

  這些東西都見不得光,根本不能讓別人知道。

  滕飛此時,開始無比懷念師父陸紫菱,若是師父還活著,跟她討一個空間戒指該多好,容量小點也行啊!

  一邊想著脫身之策,滕飛一邊淡淡的說道:“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公子何必好奇我的來歷?為難我這樣的一個少年,您覺得有意思麼?”

  “有意思,很有意思!”英俊的年輕人開心的笑起來,說道:“原本我還沒想過來,但我怕墨離見面就殺了你,而我對你又有些好奇,能騙過墨離先生的人,這世上可真的不多哦。”

  說著,這年輕人開心的看著一旁臉色鐵青的中年人墨離,接著說道:“而你的表現,愈發讓我好奇,看來我這一趟,真的是沒白來。好吧,現在說正事,我給你兩個選擇,聽好了,本王從來不逼迫別人做事,但事有例外,遇到你這種人才,本王必須逼迫你一下。”

  說著,英俊年輕人從懷裡掏出一塊墨綠色的玉珮,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玉珮極為精緻,雕工大氣,滕飛看見玉珮上雕著一條龍,心下一凜,玉上雕龍,非皇家莫屬。這年輕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這年輕人另一隻手,緩緩抽出肋下一柄長劍,微笑著看著滕飛:“羽人少女的事情,暫且告一段落,我們不去提他,我現在,要你做出一個選擇。”

  揚了揚左手的玉珮:“選擇它,成為我的手下,我保證你享盡榮華富貴!”

  又揚了揚右手的長劍:“選擇它,我立即讓人將你斬殺當場!你很年輕,比本王還年輕很多,甚至可以說,你還是一個孩子,不過,本王從你的眼中,可以看到很多東西,你不是池中之物,將來一定大有成就,本王一向喜歡將一切潛在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絶不會把任何機會,留給本王的敵人!”

  這年輕人的一番話,讓他身邊的一眾騎兵和中年人墨離全都變了顏色,他們跟隨王子殿下多年,都是殿下的心腹,還從沒見過殿下如此認真的對一個少年人,說過這樣的話!

  哪怕是皇朝那幾個頂級的大家族中的子弟,也不見殿下如此上心過!

  “好了,你可以開始選擇了,成為我的人,或是死!”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28 09:15 AM

第七十三章 淫賊兄

  “我要是……什麼都不選呢?”滕飛輕聲問道。

  “不行,至少現在的你,還沒有這個資格……”宇文戰天微笑看著滕飛:“跟我將條件,而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滕飛猶豫著,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縮成一團的馬車伕。宇文戰天溫和的一笑:“無論怎樣,我都答應你,不會為難這個無辜的人。”

  “昨天晚上,搜查蘭花鎮那家客棧,那些人嘴裡的少爺,是你麼?”滕飛忽然問出一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來。

  “少爺?”宇文戰天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人墨離。

  墨離輕咳了一聲,輕聲說了一個字:“六。”

  “哦。”宇文戰天眼中閃過一抹不易擦覺的厭惡,衝著滕飛一臉誠懇的說道:“不是我。”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不會殺這個無辜的車伕。”滕飛釋然的鬆了一口氣,然後看著宇文戰天微笑道:“尊貴的王子殿下……”

  “不好,他要跑!”中年人墨離臉色一變,大吼一聲,身子騰空而起,撲向滕飛!

  但卻撲了個空。

  滕飛身體中早已經準備了多時的鬥氣和真元轟然爆開,整個人的身體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極為優美的弧線,雙臂一展,散發出的那種氣勢,如同一直金翅大鵬鳥般,身體只眨眼間,便掠出數十米,再一個縱躍,已經逃出百米開外!

  “後會有期!”

  遠遠的,那四個字從風中斷斷續續的飄來,宇文戰天身旁的一眾騎士,以及撲了一個空的中年人墨離,臉色全都變得十分難看。

  一個沒有任何鬥氣波動的小屁孩,就這樣,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溜之大吉了!

  “給我追!”墨離咬牙切齒的發出命令。

  “算了,別追了,追不上的。”宇文戰天搖搖頭,目光深邃的看著滕飛消失的方向,眼中露出一抹玩味的表情。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如此大的興趣,明明沒有任何鬥氣波動,卻可以施展出如此玄妙的身法,就算墨離這個鬥尊,也別想追上他,真的是很神奇。

  跑了沒關係,只要他在玄武皇朝的境內,自己就不愁沒有機會再見到他的!

  “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宇文戰天笑了笑,輕聲咕噥了一句,然後撥轉馬頭,淡淡的說道:“走吧,跟我去見那位六公子,跟他說,沒追到。”

  墨離和一眾騎士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抹驚訝,殿下為了一個小孩子,竟然不惜說謊去騙六公子,這說出去,簡直就是奇聞啊!

  有騎士看了一眼依舊趴在那裡不敢起來的馬車伕,嘴角抽了抽,剛想說什麼,宇文戰天象是背後長了眼睛,說道:“本王說過無論如何,都放過這個無辜的人,你們不許動他!”

  “是!”眾人轟然應諾。

  墨離這時候騎馬來到那馬車伕跟前,扔下一句狠話:“今天的事情,你要敢洩露出去半句,管保叫你九族全滅!”

  “是是是……大爺,小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馬車伕哆哆嗦嗦的說道:“感謝大人不殺之恩!”

  “你倒是應該多謝那個小屁孩!”墨離不知什麼滋味的說了這麼一句,臉頰抽了抽,雙腿一夾馬腹,趕上前面的大隊人馬。

  “殿下,這樣的話,六公子那邊……是不是有些不好交代?”

  “有什麼不好交代的,這裡是玄武皇朝,又不是他們魔宮,他有本事,就自己去羽人部族抓人去,本王這是在幫他,又不是給他做事……”

  對話聲隨著馬蹄聲漸漸遠去,消散在風裡,只留下一個被嚇傻了的馬車伕,坐在地上咕噥著:“撿了一條命,這趟回去就再也不幹這營生了,太危險,太危險了!”

  滕飛一口氣跑出去足有幾十里,體內的真元和鬥脈中的鬥氣高速運轉,八部天龍訣第六部迦樓羅篇博大精深,玄奧無比,儘管滕飛只領悟到了一些皮毛,但在速度上,已經擁有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優勢!

  加上他跑的很是出人意料,對方根本沒辦法反應過來。

  滕飛知道身後沒有人追趕,依舊一口氣狂奔出幾十里,然後才鬆了一口氣,在一條河邊停下了腳步,擦了一把額頭上流出的汗水,自語道:“這人,應該是個皇子,而且看樣子,想要抓羽蘭姐妹的人,似乎並不是他,這件事,還真是有些複雜呢。”

  洗了一把臉,滕飛剛想坐在河邊休息一會,忽然間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會吧!”滕飛直接站起身來,有些傻眼,心說難道那皇子料事如神?竟然能知道自己逃向何方,在這裡設下埋伏?

  這時候,一個渾身染血的青年男子從草叢中跑出來,看見滕飛,也是一怔,瞪大了眼睛,跟滕飛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在一起。

  接著,這個渾身染血的青年男子衝著滕飛一咧嘴,大聲喊道:“快跑,他們追來了!”

  說著,猛然間提起速度,飛一般的從滕飛身邊掠過,順著河邊急速而去。

  隨即,後面衝上來一大群人,有人高聲叫喊道:“媽的,那淫賊還有同夥,將他同夥拿下!”

  滕飛張了張嘴巴,憤怒的看了一眼跑出去老遠,已經成了一個小黑點的那個青年,二話沒說,轉身就跑。

  這時候就算反應再遲鈍的人,也知道那渾身浴血的青年是故意喊這麼一嗓子,分散敵人注意力的。

  該死的傢伙,竟然用這種辦法陷害自己!

  滕飛勃然大怒,剛剛跑了幾十里,他多少有些疲憊,不過這會後面那群人足有二三十個,每一個看上去都不是弱者,眼中精光爆射,而且都是一臉憤怒,根本不可能聽自己解釋,這時候不跑,吃虧是一定的。

  “那小子跑的很快,快,別跟丟了,一定要追上他們!”

  “追上他們,媽的,將他們碎屍萬段!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就是,敢調戲少爺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追上他們,將他們點天燈了!”

  後面那群人一邊大聲咒罵著一邊追趕上來。

  滕飛心裡這個氣啊,有一多半是衝著前面那溜得極快的青年去的。好死不死的,你扯上我做什麼?

  只是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先逃出這追殺再說吧。

  滕飛運行起迦樓羅篇的心經,感覺速度比之前又提升了幾分,跟身後那群人漸漸拉開了距離,滕飛苦中作樂的想到:逃命……也算是一種歷練吧?對迦樓羅心經的領悟倒是有很大好處!

  滕飛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他是一直咬著那個青年逃的,你不是說我跟你是一夥的嗎?那咱們就往一個方向跑,我要被追殺,你也別想好過!

  滕飛咬牙切齒的想著。

  這樣一來,滕飛跟那青年的距離,倒是越來越近,身後那群窮追不捨的追兵,漸漸的有些遠了。

  讓滕飛有些驚訝的是,前面跑的那個青年,在速度方面,顯然也有十分高明的造詣,自己已經追了這麼老半天,兩人之間,竟然還相差近百米的距離!

  而身後那群人,已經被滕飛甩下足有三四百米,前面就是一片山林,只要進了山林,那群人再想追,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了。

  嗖!

  嗖!

  到了山林近前,滕飛幾乎就已經追上這青年,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茂密的林子當中,後面的喊殺聲,咒罵聲,都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這時候,那青年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滕飛,眼中明顯帶著驚駭之色,他沒想到,自己修煉的步法堪稱獨步天下,居然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硬生生給追了上來,這簡直太讓他意外了。

  進了山林,這青年也鬆了一口氣,不由得緩下步伐,氣喘吁吁的看著滕飛道:“你追我做什麼?”

  滕飛怒視著這個青年,此刻才看清楚他的長相,忍不住有些驚訝:好漂亮的一個男人!

  眉目如畫,高鼻梁,大眼睛,眼波流轉間,居然給人一種柔媚的感覺,身材有些消瘦,臉上的皮膚十分白皙,如果把他打扮成一個女子,一定是個絶色佳人,滕飛特意瞄了一眼這青年的喉嚨,凸起的喉結證明這是一個男人,而不是女扮男裝。

  不過,長的再漂亮,也不能抵消滕飛心中的怒火,冷冷的道:“你說我追你做什麼?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拉我下水?我招你惹你了?”

  “咦?我怎麼拉你下水了?那群人凶神惡煞,我讓你快跑還有錯嗎?”青年一臉無辜的看著滕飛,那眼神看上起極為真誠,只是嘴角泛起那一抹笑容,看上去要多可恨就有多可恨。

  “你當我不知道,你想拉我做你的擋箭牌!”滕飛冷笑道。

  “呃……居然被你看出來了。”青年語氣有些尷尬的說道,只是那表情,卻一點歉意都沒有,衝著滕飛一聳肩:“你不是也逃出來了嗎?”

  “那是我命大!我要是被他們抓了,你是不是就高興了?”滕飛狠狠瞪了一眼這青年,真想上去揍他一頓,不過看他身上那些依然流血的傷口,又有些佩服這人,受了這麼多的傷,居然還能跑的這麼快,面對自己談笑風生的,也真算是一個人才了。

  “算了,淫賊兄,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再見……哦不,是再也不見!”

  滕飛說著,轉身就走,這人明顯得罪了勢力很強的敵人,跟他在一起,不是找死嗎?自己出來是歷練的,又不是為了送死,想要經歷生死滋味,還不如去青蛇王的魂域!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29 09:37 AM

第七十四章 你真是真元武聖?

  “哎哎,你,你等等,我說兄弟,你就忍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深山老林的不管嗎?”那青年見滕飛要走,頓時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滕飛雖然只有十三歲,但經過赤血蛟血改造之後,加上這數月來的經歷,看上去成熟了很多,更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你別說的這麼噁心好不好?拜託,淫賊兄,你是淫賊啊!不是嬌滴滴的美女!”滕飛被噁心得不行,狠狠瞪了這青年一眼說道。

  “小兄弟,我必須很嚴肅的跟你提出抗議。”青年一臉認真的看著滕飛道:“我真的……不是淫賊!”

  “哈哈哈哈哈!”滕飛頓時笑得前仰後合,要不是擔心聲音太大引來那群追兵,滕飛甚至想要捶地大笑了,用手指著青年,樂不可支的道:“你看你那張小白臉,你說你不是淫賊,誰信啊!”

  “你……你……你太過分了,我跟你說了,我不是淫賊!他們在誣陷我!”青年用力翻著白眼,臉色愈發蒼白,也被滕飛給氣得夠嗆,媽的,長得漂亮就得是淫賊嗎,這是什麼邏輯?

  “好吧,你不是淫賊,我知道了。不過,你跟著我幹什麼?你我素不相識,我又不是美女……”滕飛說著,又差點笑出聲來。自從師父為了自己死去,被逼遠走他鄉,這數月來,滕飛還是第一次如此開心,不知道為什麼,看這青年的模樣,就覺得想笑。

  “你你你……好吧,兄弟,我錯了,我真不該把你拉下水,我錯了還不行嗎?求求你,別再說我是淫賊了!”

  滕飛腳下絲毫不慢,在這山林中穿行,比在魂域中青蛇王模擬出來的山林穿行容易得多,至少,這裡沒有那麼濃密的灌木叢和生滿尖刺的荊棘。

  這青年的速度居然也不慢,跟在滕飛後面,絮絮叨叨的咕噥著,任憑身上傷口不斷的往外流淌著鮮血,像是完全沒有感覺一般。

  滕飛很清楚,他絶不可能沒有感覺,看他那張越來越蒼白的臉,就可以知道,這青年正在不斷的虛弱。

  終於,滕飛忍不住停下腳步,看著這青年說道:“你身上的傷很重,再不救治,你會死的!”

  彷彿賴上了滕飛,這青年齜牙一笑:“你忍心死不救麼?”

  “我……我他媽這是招誰惹誰了?”

  終於被逼急了,滕飛忍不住罵娘,然後從身上掏出一個瓷瓶,一臉肉疼的表情,扔給這青年:“高級療傷藥,自己上好,別再跟著我了!好嗎?”

  青年無所謂的撇撇嘴,接過藥,打開聞了一下,一臉陶醉的表情,讚歎道:“好藥!”

  “我當然知道是好藥!”滕飛沒好氣的道:“你自己上吧,我走了!”

  “哎,等等……”

  “又怎麼了?”滕飛不耐煩的看著這青年。

  “兄弟,幫人幫到底,我背後的傷口自己夠不著……”青年一臉憊懶,傷口牽動,劇烈的疼痛讓他咧了咧嘴。

  “好,記住,給你上好藥之後,咱們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誰也不認識誰,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滕飛冷冷的說道。

  “好說,好說。”青年笑嘻嘻的說著,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轉過身去。

  滕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這青年的背影中,多了幾分凝重和佩服。這青年的背後,橫七豎八的,五六道傷口,有兩道傷口很深,皮肉都向外翻著,鮮血凝固在內衣之上,已經脫不下來了。

  可這青年剛剛脫衣服的時候,卻硬生生給撕下去,已經有些凝固的傷口再次冒出鮮血,他卻連吭都沒吭一聲。

  小白臉相十足的一個美男子,性子倒是很剛硬的很!

  滕飛想著,拿過瓷瓶,往這青年身後的傷口處撒去。

  滕氏生機散,絶對是堪稱極品療傷藥,這種滕家祖上傳下來的療傷聖藥,無論在東方還是在西陲,都價值連城。

  滕飛給這青年上藥的時候,這青年咬著牙,再怎麼疼,也都不做聲,最多抽兩口冷氣,然後繼續挺著。

  滕飛速度很快,給他背後傷口上好藥之後,乾脆幫他把身上其他傷口一起處理了。

  藥力發揮出來,這青年感覺舒服了很多,說道:“兄弟,謝謝你了,我叫田光,田地的田,光明的光。”

  “你叫什麼,跟我都沒關係,你拉我下水,我還救你一命,不欠你什麼……”滕飛淡淡的說道。

  “別那麼絶情嘛,大家相逢便是有緣,何不交個朋友?”青年說著,手中憑空多出幾件衣服,一件件的,慢條斯理的穿好。

  “空間戒指?”滕飛雙目一凝,落在青年手中那枚黑黝黝的戒指上,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這種東西,第一次,還是在陸紫菱那裡。

  “嘿,你倒是有些見識,就是空間戒指,怎麼樣?喜歡的話,改天我送你一個。”青年滿不在乎的笑道。

  “不用了,我還是不想跟你扯上關係。”滕飛謹慎的說道,能在手上戴著一枚空間戒指的人,可能是普通人嗎?那麼追殺他的那些人,也未必就是好惹的主兒!

  “我說兄弟,看年紀你也不大,怎麼就這麼謹慎呢?你是哪個世家出來歷練的年輕人吧?你我何不結伴同行,縱意花叢……咳咳,是縱意江湖,沒準還能成就一段佳話……”田光一臉賴皮的模樣,似乎跟定了滕飛。

  滕飛搖搖頭,也不理他,直接朝著山林深處走去,在滕飛想來,這樣一來,這個叫田光的傢伙應該就不會跟過來吧,看他那模樣,怎麼都不像是能耐得住寂寞的人。

  不過滕飛還真想錯了,田光彷彿根本不在乎他往什麼地方走一般,就在他身後跟著,那張嘴也是說個不停。

  “我說兄弟,你這療傷藥的效果真的很神奇啊,你是哪個家族出來的?”

  滕飛無視他,繼續走。

  “讓我猜猜啊,你年齡不算大,最多也就十五六,不太像是那些大族出來的弟子,因為你身上沒有鬥氣波動,但你逃跑的本事,卻幾乎可以跟我媲美了!”

  “我知道了,你不是鬥氣武者!咦,也不對啊,若不是鬥氣武者,你不應該有那麼綿長的真氣啊,難道……你是真元武聖?”

  田光一臉駭然的看著滕飛,眼神中充滿不敢置信:“你不會真的是真元武聖吧?”

  “我說你煩不煩?你怎麼就那麼多話?”滕飛一臉不耐煩的看了一眼田光。

  “嘿嘿,不煩啊,旅途寂寞,大家聊聊天多好,不說話豈不是要被悶死?”田光笑嘻嘻的看著滕飛,然後微微蹙起眉頭:“剛剛沒仔細看,你似乎連十五六歲都沒有?你,你真的是真元武聖?”

  滕飛心中暗暗心驚,這世上的聰明人實在是太多了,這個碎嘴的小白臉眼力很高明,從一點點蛛絲馬跡便推斷出來自己真元武聖的實力,看來,自己以後還是少用鬥氣的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真的遇到一個鬥聖,萬一被發現自己擁有鬥脈的秘密,那可就糟了。

  想著,滕飛看了一眼田光,然後說道:“怎麼,我是真元武聖很稀奇麼?”

  “稀奇,當然稀奇,簡直太稀奇了!”田光一臉激動的說道:“你知不知道,我見過十五歲的頂級大鬥師,見過十七歲的天才鬥尊,甚至還有個妖孽,十三歲的時候大鬥師,十四歲那年晉陞頂級大鬥師,同年衝進鬥尊境界,可就算是這種,也比不上一個十三四歲的真元武聖讓人吃驚,我說,你真的是真元武聖?”

  滕飛撇撇嘴,說道:“騙你的,我是真氣大武師……”

  “切……”田光使勁撇嘴:“誰信啊!”

  滕飛聳聳肩,懶得理他,繼續往深山走去。

  田光在後面跟著,自言自語的道:“天才的鬥氣武者,再加上各種天材地寶煉製的丹藥,以及一個龐大家族雄厚的財力,十七八歲修煉到鬥尊境界也沒什麼了不起,可普通武者,就算是那些頂級家族,也不會拿出大量財力來供應他修煉。所以,普通武者多半都是靠自己的努力,緩慢的提升實力,我見過的最強的普通武者,是一個九級的真元武聖。可問題是,那是一個快要一百歲的老頭子,是一方雄主,他親口說過,普通武者想要修煉到真元武聖境界,最短也要二十年,能夠二十年修煉到真元武聖的,已經算是普通武者中的絶頂天才,要是那老頭見到你,恐怕一定會哭喊著要收你為徒的!”

  滕飛看了一眼田光,終於忍不住問道:“你見過九級的真元武聖?”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田光一臉得意的看著滕飛。

  “見過就見過,有什麼了不起的,用不了幾年,我也可以。”滕飛淡淡的道。

  噗通!

  身後的田光終於受不了這種刺激,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掙扎著爬起來,不顧身上的泥土,大聲說道:“這不可能!”

  “噓!”滕飛忽然豎起一根手指,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輕聲道:“可能是有人追來了!”

  田光也嚴肅起來,凝神聽了半天,然後一挑眉梢:“哪有人?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吧?”

  轟!

  田光話音未落,距離他們足有五六百米的地方,忽然間暴起一聲巨響。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30 09:46 AM

第七十五章 千年血蘭

  田光頓時目瞪口呆的站在那,看著滕飛的眼神,彷彿在看著一個怪物,英俊的臉頰抽了抽,然後問道:“你怎麼知道那邊有人的?”

  “剛剛有幾隻驚起的飛鳥從我們頭上飛過。”滕飛面無表情的說著,然後十分靈活的順著一株幾十米高的古樹攀爬上去,很快就爬到高處,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觀望。

  田光站在那裡,沉思了片刻,抬起頭,看向滕飛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敬佩,這些細節,他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沒想到,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竟然比他還要細心。這讓田光感覺有些慚愧。

  “咦?那邊有很多人,好像在圍攻……一頭魔獸。”滕飛的聲音,從高高的樹上傳來,然後便快速的滑下來,說道:“咱們走吧!”

  “走?為什麼要走?過去看看!”田光一臉興奮。

  滕飛微微皺起眉頭,說道:“不太好吧,大概是一群傭兵組成的冒險者,被發現的話,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就是過去看看,他們發現不了我們的。”田光兩眼發亮,聽著那邊開始不斷傳來的獸吼聲和打鬥聲,說道:“就算被發現,我們大不了再跑一次就是,沒準他們發現了什麼寶物呢!”

  滕飛有些猶豫,他也很好奇,因為剛剛他一眼看到,那群人圍攻的魔獸,是一條水桶粗的黑色巨蟒,好像是六階魔獸黑煞巨蟒。動物誌上對這種魔獸有介紹,有黑煞巨蟒的地方,多半有天材地寶,沒準,那些人還真是發現了什麼寶物。

  巨蟒多半無毒,但黑煞巨蟒卻是例外,它的毒性非常強烈,人若是中了黑煞巨蟒的毒,不及時救治,會有生命危險,而且,這種巨蟒鱗甲堅硬,防禦極高,性子暴躁兇殘,一般人見了,都會遠遠避開。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田光一臉興奮:“就看看!”

  “好吧。”滕飛點頭同意,兩人在密林中潛行,很快就來到距離那些人幾十米的地方。

  兩人躲在一片灌木叢的後面,看見那邊有十幾個人,正在圍攻這條黑煞巨蟒。

  這是一條成年的黑煞巨蟒,身長超過二十米,一身鱗片漆黑如墨,閃閃發亮,體型雖然十分龐大,但動作卻極為靈活,盤在地上,腦袋高高的抬起,不斷衝著這些人噴著黑色的毒霧!

  再看這些人類武者,竟然全都是鬥氣武者,實力都是不弱,配合默契,有人主攻,有人負責偷襲。

  “一二三四……七八……八個男的。”田光眯著眼睛,在那輕聲咕噥道:“還有五個女人,實力都不錯,最弱的,也是大鬥師級別,還有三個肯定是鬥尊,這種實力的傭兵團,可不多見,肯定不是無名之輩!”

  其中一個黑臉漢子,手持一桿大鐵槍,正面面對黑煞巨蟒,實力極為強橫,一條大鐵槍舞動起來,漫天槍影,招招刺向黑煞巨蟒的要害部位。

  其他人都持著各種兵器,圍著黑煞巨蟒狂攻著。

  “小心它的毒霧,千萬不要聞到,也不要讓它沾到皮膚上,不然會很麻煩!”一個穿著黑衣,頭戴面紗的女子站在一旁提醒著。

  這女子體態婀娜,雖然看不清長相,但露出的一截粉頸,卻是光潔如玉,聲音清脆好聽,站在那裡,不慌不忙的指揮著戰鬥。

  “小三,攻擊它的尾巴,對,再狠一點,不要怕受傷!黑煞巨蟒的致命部位在脖子上,可它最怕的,卻是尾巴受傷!”黑衣女子冷靜的說道:“小七,你在幹什麼?給它撓癢癢嗎?平日裡我怎麼教你的,出劍要準,更要狠!對……就這樣!”

  “這女人很厲害啊!”田光嘴巴里嘖嘖稱讚。

  大概聲音稍微大了點,那黑衣女子猛的往他們藏身之處看來,一雙眼射出兩道精光,冷冷的道:“誰在那裡?出來!”

  我日,這就被發現了?

  滕飛和闐光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抹驚駭,那邊打鬥聲音很大,黑衣女子還一直在指揮戰鬥,隔著幾十米,她居然都能聽到田光的聲音,簡直太可怕了。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兩人前方不遠處的地方,原本是一片枯枝爛葉,隨著黑衣女子的一句話,忽然間躥起兩道人影,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凌空躍起,手中武器在天空中划出兩道匹練般的光芒,向那黑衣女子襲去!

  滕飛看著那兩人暴起的地方,嘴角劇烈的抽了抽,那兩人跟他們兩個近在咫尺,但他們卻毫無察覺,若是衝著他們來的,恐怕現在已被偷襲得手了!

  “找死!”黑衣女子冷喝一聲,手中忽然多了一條數米長的軟鞭,朝著空中一抖。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狠狠抽向其中一人。

  那人也極為了得,身體在空中看似避無可避,卻在最關鍵的時刻,停滯了那麼一瞬,凌厲的鞭稍擦著這人的腹部掃過,將他身上的衣服劃開一道大口子。

  而這人緊接著,身體一轉,竟然攻向一個正在全力攻擊黑煞巨蟒的人!

  只見他手中長劍寒光一閃,被他攻擊那人的人頭頓時高高飛起,一股熱血噴湧出來,十分驚人!

  “啊!”主攻黑煞巨蟒的黑臉大漢發出一聲悲憤的怒吼,舍了黑煞巨蟒,手中那桿大鐵槍朝著斬殺他們一個兄弟的人狠狠刺去!

  但那人極為狡猾,一劍斬殺了一人之後,身形急速爆退,避開黑臉大漢這凌厲無比的一槍,隨即朝著另一人刺去。

  黑衣女子手中長鞭在空中劈啪作響,跟另一個突然殺出的人戰在一處。

  黑煞巨蟒焉能放過這種機會,當下大量噴出毒霧,一團漆黑如墨的毒霧,頓時將它身體周圍數米的範圍籠罩進去。

  當下就有好幾人中毒,發出慘叫。

  “卑鄙!”田光憤怒的說道:“竟然偷襲,我最恨這種人!”

  “呃……”滕飛嘴角抽了抽,沒理會田光,他的目光,卻落到了距離黑煞巨蟒不足十米的一株植物上!

  這株植物長相很怪異,沒有葉片,通體赤紅,甚至有些晶瑩剔透,如同紅玉雕琢一般,枝杈嶙峋,約有半米多高,原本掩映在一片草叢中,被黑煞巨蟒擋住,黑煞巨蟒剛剛移動身形的時候,滕飛一眼看見,一個極為熟悉的名字,差點脫口而出。

  血蘭!

  絶對是血蘭!

  大陸最頂尖的藥材之一!

  堪稱真正的天材地寶!

  難怪會有一條六階的黑煞巨蟒守護,原來竟然是這種奇物!

  血蘭,煉製成血元丹,可以增進鬥氣武者的修為,一株百年血蘭煉製的血元丹,可以增進一名鬥氣武者五年修為,若是超過千年的血蘭,堪稱無價之寶!

  煉製成丹,甚至可以衝擊鬥尊到鬥聖的巨大瓶頸!

  普通的鬥氣武者服用千年血蘭煉製的丹藥,至少增長二十年的修為!

  二十年!

  足夠一個天才的鬥氣武者,從一名低級的鬥師,晉陞到大鬥師,甚至鬥尊的境界!

  就算是普通鬥氣武者,服用千年血蘭煉製的血元丹,至少也可以提升一個大境界!

  然而,血蘭這種藥材非常稀有,就算滕家這樣專門煉製丹藥的家族,數百年來,也不過見識過兩三次,而且年份通常不過百。

  這東西太珍貴,也太稀有了,一旦被發現,管它多少年,立即就會挖走,絶不會任其生長,留給別人。

  所以,這也造成了這種本就稀有的寶物,變得更加罕見。

  滕飛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被黑煞巨蟒護住的那株血蘭,高半米,通體近乎透明,如同紅玉雕琢一般,這分明是千年以上的血蘭,才會有的樣子!

  堪稱藥王啊!

  這時候,場中傳來一聲女子的慘叫,一個女子先是被黑煞巨蟒的毒霧噴中,隨即被那個偷襲者一劍刺穿了胸膛,當場慘死!

  “該死,忍無可忍了!”田光忽然間發出一聲怒吼,手中多出一把古樸的長劍,凌空躍起,朝著那名偷襲者刺去。

  滕飛目瞪口呆的看著威風凜凜的田光,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心說這傢伙的正義感,也太過剩了吧?看他的樣子,根本就不認識這兩幫人啊!

  突然出現的田光,讓正在打鬥的雙方都是一怔,不知道這個突如其來的傢伙是誰,不過看他一劍刺向那個偷襲者,黑衣女子這邊的人都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找死!”那個偷襲者一劍殺了一個女子,猛然間感覺身後有危險,身子一錯,避開田光這一劍,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

  “你這不要臉的東西,偷襲人家,算什麼本事,有種跟我大戰三百回合!”田光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很難想像,他剛剛受了一身頗重的傷。

  “老子就先宰了你!”那黑衣蒙面的偷襲者獰笑著說道,手中劍猛然間嗤出半尺多長的劍氣,狠狠掃向田光。

  田光一邊打,一邊大呼小叫,嘴巴不停,沒有一句髒話,但卻讓這名偷襲者氣得七竅生煙。

  “我說蒙面兄,你是不是長得太醜,才把臉蒙上的?沒關係,模樣是爹娘給的,長得醜怕什麼,你這樣子,你爹娘一定會很傷心的!”

  “哎,我說,你這一劍刺偏了啊,你沒吃飯嗎?還是吃撐了?你這種水準,居然也來做刺客,那我豈不是可以成為刺客之王了?”

  “對對對,你看,這一劍就像樣多了,不過,我先刺到你了哦,疼不疼啊?要疼的話,就要大聲的叫嘛,大聲叫就不疼了……”

  此時此刻,就連黑衣女子他們這邊的人,也都忍不住滿頭黑線。

  這傢伙是誰?他腦子有病吧?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1-31 06:31 PM

第七十六章 敢高空跳水的旱鴨子

  “媽的,你給老子閉嘴……”那偷襲者忍無可忍,發出一聲怒吼,渾身鬥氣完全爆發出來,怒目圓睜,恨不能將田光碎屍萬段。

  “唉,真是無趣啊,不陪你玩了!”田光說著,虛晃一招,身形忽然間一變,朝著黑煞巨蟒猛然間衝了過去。

  “不好,他要搶血蘭!”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黑臉漢子,他猛然間發出一聲暴喝,同時手中大槍狠狠刺向田光,發出一聲淒厲的破空聲。

  田光的速度卻快到不可思議,瞬間撲到那株血蘭上空,手中古樸寶劍在血蘭周圍劃了一個圈,然後一伸手……一把抓住血蘭那紅玉雕琢般的主莖,用力一拔!

  帶起大量泥土。

  接著,田光的身子在地上打了一個滾,避開黑臉大漢的一槍,和其他三四個人的攻擊,十分狼狽的爬起來,那株血蘭在他手中瞬間消失,田光發出一聲長笑,身形凌空而起,朝著滕飛的方向急速跑來。

  “兄弟,逃命哇!”

  “……”

  滕飛徹底無語了,沒有絲毫猶豫,站起身,跟著田光的背影,一溜煙似的跑了。

  那兩個偷襲者,和黑衣女子一方,以及那條六階魔獸黑煞巨蟒同時怔了一怔,這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也太快了,快到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誰都沒想到突然間會生出這種變故。

  見田光搶走了血蘭,這三方當即停止了互鬥,幾乎同時發出一聲怒吼,朝著滕飛他們的方向便追了下去。

  黑衣女子這邊的人恨得咬牙切齒,之前之所以沒攻擊田光,是因為他們都把田光當成是幫忙的了,以為他認識自己中間的某人,卻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如此狡詐,聲東擊西,明面幫忙,實際打的卻是血蘭的主意!

  這種人,千刀萬剮都難解心頭之恨!

  那兩個偷襲者也極為憤怒,尤其是跟田光打了半天那人,差點被田光給折磨瘋了,身上還受了不少傷,他現在比誰都想殺了那個該死的傢伙。

  要說最憤怒的,莫過於黑煞巨蟒,它苦苦守護這株血蘭七百餘年。從發現這株血蘭之後,就再沒有離開過,每日吸收血蘭釋放出的藥力精華,從一條普通的低階魔獸黑蟒蛇,成長為高階魔獸黑煞巨蟒,再有幾十年,它可能就會突破到七階!

  如果一直沒人打擾的話,守著這株千年血蘭,它絶對可以突破到更高境界,也許再過幾百年,它甚至可以突破十階,化蟒為蛟,成為真正的蛇王!

  而今,這一切卻被一群該死的人類給打擾了,尤其是搶走血蘭那人,最該死!

  田光的體質,簡直如同妖孽一般,之前受了那麼多的傷,滕氏生機散就算再好,也不可能讓一個將死之人,在幾個時辰之內變得龍精虎猛,這一切,肯定跟他自身的體質有關。

  田光在森林中穿行的速度極快,如果滕飛沒有修煉八部天龍訣的話,絶對追趕不上,就這樣,滕飛都一直只能看見田光的背影,而無法超越他。

  天色開始漸漸的暗了下來,田光一言不發,拚命狂奔著。

  一株千年血蘭的價值,任何一個有見識的人都清楚,用價值連城來形容它,絶不為過。搶了這樣一株藥王,後面那些人要是能輕易放過他們那才叫見鬼。

  所以,田光甚至來不及跟滕飛胡扯,極為難得的閉上了嘴巴,一心逃命。

  滕飛感覺到自己身體中的鬥氣和真元始終處於疾速運轉的狀態,天道五十斗脈大法自動運行,竟然隱隱的,有一種要衝級第五處鬥脈的感覺!

  千萬別在這時候沖級,千萬不要啊!

  滕飛在心裡祈禱著,天道五十斗脈大法,有些時候並不受滕飛的控制,準確的說,這種功法,如同有智慧一般,每當滕飛的精氣神達到一定境界的時候,天道五十斗脈大法就會自動運行,準備沖級新的鬥脈。

  好在頭頂的天空,此時完全暗了下來,後面那群人雖然一直在追,但聲音已經漸漸的遠了。

  直到夜幕降臨,森林中完全陷入一片漆黑,田光和滕飛兩人,已經跑出足有數十里!

  前面忽然傳來一陣隆隆水聲,田光精神一振,說道:“兄弟,千萬別洩氣,再加把勁,前面有河,河水是最能掩藏蹤跡的,到了河邊,我們再想辦法!”

  滕飛輕聲嗯了一聲,忽然說道:“田兄,要不我們分開跑吧。”

  正在高速狂奔的田光猛然間定住身形,黑暗中,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滕飛,十分惱怒的說道:“我說,兄弟,你把我田光當成什麼人了?媽的,不就是一株千年血蘭嗎?這玩意有命重要?還是說,我為了獨吞這東西,會生出害你的心思?”

  滕飛臉頰抽了抽,說道:“我是怕被你連累……”

  “別廢話,快跑,那群人絶不會放棄的!”田光說著,一把拉起滕飛,繼續狂奔起來。

  滕飛的心中,卻湧起幾股熱流。

  這就是朋友嗎?從小到大,滕飛一直是孤獨的,從未有過任何真正的朋友。

  爺爺和滕雨他們對他雖然很好,但更多卻是因為親情。如果自己不是他們的親人,恐怕,他們都不會多看自己一眼吧?

  而這田光,自己跟他非親非故的,雖然救了他一次,但說起來,在這種驚天的利益面前,很少有人還能保持理智。這株藥王,如果獻給皇帝,一座大城都是輕而易舉。獻給那些大家族,更是會得到驚天的好處。而且很顯然,田光絶對是知道這些的!

  滕飛想著,用力抿了抿嘴唇,心中暗道:你如果真的當我是朋友,那我,也絶不負你!

  隆隆水聲越來越大,空氣中的濕氣也越來越重,前面可能有一座大瀑布!

  兩人來到近前,卻是有些傻眼,黑暗中,一條巨大的瀑布,如同天河一般,飛流直下,足有數百米深!那隆隆水聲,正是這瀑布從高處落下發出的!

  在這裡,所有的聲音都被那轟鳴水聲所掩蓋,除此之外,幾乎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音。

  滕飛向下望了一眼,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的,這瀑布的深度,可是要比滕家鎮西芒碭河畔那懸崖高太多了。

  “敢不敢跳?”

  黑暗中,田光的眼睛十分明亮,眼神中帶著一股子瘋狂的味道,看著滕飛。

  “啊,要跳?”滕飛嘴角抽了抽。

  “對,別怕,跟著我一起跳下去!”田光說著,不由滕飛分說,拉著滕飛,朝著瀑布深處直接跳了下去!

  “我……”滕飛想說我不跳,要跳你自己跳去,可剛說出一個字,就被呼嘯而至的大風把剩下的話給堵了回去。

  那風吹在臉上,如同刀子一般,滕飛感覺自己的臉都變形了,眼睛也很難睜開,飛一般的感覺,他真的體驗到了,不過,這種感覺有點太恐怖。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對滕飛和闐光來說,時間彷彿無比漫長,田光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在夜幕中閃閃發亮!

  咚!

  咚!

  兩聲輕響,兩人一頭紮了下去!

  滕飛感覺自己渾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般,緊接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傳來,巨大的衝擊力,讓兩人直接衝進這深潭幾十米深的地方!

  滕飛雖然無比難受,但熟悉水性的他,本能的開始想要往上游去。

  而田光,這個勇敢的傢伙,英俊的小白臉,則開始……瘋狂的……掙扎了起來!

  就算在這深潭中無法視物,但滕飛也在一瞬間感覺到,這傢伙,居然……不會游泳!

  不會游泳?你居然不會游泳!

  滕飛差點被這現實刺激得暈過去,不會游泳你也敢跳,這不是找死嗎!

  深潭中,田光在水中拚命的掙扎,死死抓住滕飛的胳膊,無比慌亂,一雙眼睜得老大,更讓人無語的是,他居然張著嘴巴,想要呼吸……

  幸好,滕飛從小在芒碭河畔長大,水性極佳,迅速冷靜下來。先是狠狠一腳,把田光踹開,然後這個可憐的傢伙便開始不斷的往深處沉下去。

  滕飛飛快的游過去,抓著他的頭髮,雙腳一蹬,朝著貼近山崖的一邊,不斷向上游去。

  瀑布是順著一片山壁下來的,瀑布的後面,則是一大片空地,雖然有水花不斷濺入,但這裡卻是個天然的避風港。

  滕飛把田光拖到瀑布後的空地上,田光此時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被滕飛倒提著,用內力逼出他肚子裡的水,又給他服下一粒回元丹藥。

  然後,田光就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良久,才紅著兩隻眼珠子看著滕飛,虛弱的道:“你,你踹我,在水裡你踹我一腳……我記住了!”

  “呸,我不踹你那一腳,就得跟你一起被淹死!”滕飛說道,隨即,看著田光的模樣,滕飛樂不可支:“你不會游泳?不會游泳你逞什麼英雄?”

  “是啊,怎麼啦?不會游泳很丟人嗎?”田光惡狠狠的看著滕飛,用眼神威脅著,卻難以掩飾他此刻的尷尬:“哼,再說,英雄跟游泳有什麼關係?”

  藉著外面瀑布反射回來的一點點光亮,滕飛看見田光此刻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不會游泳,這不丟人,不過我很好奇,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會游泳,為什麼還敢跳下來?就為了逞英雄?”

  “廢話……我不跳下來,等著被那群人撕成碎片嗎?”田光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然後看著滕飛威脅道:“這件事,你對誰也不許說!”

  “哈哈哈哈哈,你放心,放心好了,我保證……!”

  滕飛靠在石壁上,笑得不行,在心裡暗道:保證個屁啊,有機會我一定會說的!

  死裡逃生的感覺,真的很好,滕飛忽然發現,有這個一個傢伙做朋友,似乎……挺有趣的。

  “等我好了,我一定要學會游泳!”田光看滕飛的模樣,哪還不知他心中所想,咬牙切齒的發誓。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1 09:53 AM

第七十七章 二級武聖,二階鬥師巔峰.

  “先逃脫這一劫再說吧。”滕飛看著那巨大的水簾,幽幽說道。
  
  “放心吧,他們肯定不會找到這裡來!”田光爬起來,也靠在岩壁上,說道:“我跳下來之前,看了一眼四周,這深潭就像是一個深淵,除非他們也有膽子跳下來,不然的話,他們根本到不了這裡來!”
  
  田光咳了幾聲,接著說道:“他們追到上面,雖然會懷疑,但卻無法確定,這數百米高的距離,他們又不會飛,也沒有我這種無畏的勇氣……咳咳……往下跳。”
  
  田光說的時候,自己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一天的功夫,竟然被人救了兩次,對他來說,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想到這,田光忽然發現,自己還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對了,小兄弟,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滕飛。”滕飛站起身,脫下自己的衣服,用力的擰了一番搭在凸起的岩石上,然後看了一眼進了水的包裹,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若是自己也有一個可以儲物的空間戒指,那該有多好啊!
  
  田光從戒指中取出一套衣服,遞給滕飛:“拿去,這是新的,還沒穿過,你穿可能會有點大,不過,將就一下吧,總比光著強點。”
  
  滕飛也沒客氣,換上乾爽的衣服,感覺好了很多。
  
  外面的水聲轟隆作響,這時候也不能出去,雖然隔著幾百米的距離,又是夜晚,但很難保證那些憤怒得幾乎發狂的人不會在上面守著。
  
  “別想了,老老實實的在這裡躲著吧,我戒指裡的食物,至少可以堅持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就不信,他們能在這守上一個月!”
  
  田光靠在那裡十分自信的說道:“等他們走了,我們再想辦法出去!”
  
  滕飛點點頭,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轉眼間,半個月的時間過去。
  
  這半個月兩人就躲在這大瀑布的水簾後面,並沒有人下來尋找,兩人又將這洞穴向裡面開鑿了十幾米深,保證落下來的水無法濺進來。
  
  田光戒指裡面五花八門,鍋碗瓢盆……竟然連床都有,讓人歎為觀止。
  
  半月來,田光的傷勢也好了化七八八,而滕飛,則每天都在修煉那股拚命的勁頭,讓田光都有些頭皮發麻。
  
  此時田光已徑知道滕飛只有十三歲,把他當成一個妖孽來看。
  
  試想,無論是東方的真武皇朝,還是西陲的玄武皇朝,在這個大陸上,就從沒聽過有十三歲的真元武聖!
  
  就算在娘胎裡就開始練功也不可能在十三歲就達到這種境界啊!
  
  要知道,這不是鬥氣武者,而是一個普通武者啊!
  
  對此,田光只有感嘆的份兒。
  
  這半個月,滕飛白天修煉,夜晚就會進入魂域中歷練。
  
  青龍老祖簡直越來越變態,每天晚上給滕飛設計出來的任務都完全不同,有暗殺,有藏匿有戰場上取敵將首級,每天所經歷的環境,面對的敵人都是不同的。
  
  沙漠、沼澤、湖泊、森林、草原……幾乎所有環境換了個遍!
  
  十五個夜晚,有十二個夜晚滕飛是死出來的!
  
  這種經歷,恐怕也是空前絶後的了以至於田光每天都會發現這小子身上的殺氣又濃重了幾分,人也變得愈發沉穩。
  
  有些時候他在夜晚睡覺的時候,都會被滕飛身上的殺氣給驚醒。然後目瞪口呆的看著躺在絨毛墊子上的滕飛,看起來像是在睡覺,但身上不斷爆發出的殺氣,卻是讓田光心驚肉跳。
  
  如果他知道滕飛每天晚上的經歷,恐怕更會驚掉下巴,不過,這種經歷,滕飛卻不會對任何人說起。
  
  半個月後的清晨,滕飛成功的衝進二級真元武聖境界,同時,歷經一番痛苦磨難之後,天道五十斗脈大法,成功的開闢出第五條鬥脈!
  
  滕飛的鬥氣實力,也跟著提升到二階十級巔峰!
  
  提升的如此之快,跟每天晚上的生死歷練不無關係,若不是滕飛拚命壓制,恐怕第五處鬥脈早就打通了。
  
  滕飛一直在壓制,然後拚命的積累鬥氣,終於在壓制不住的時候,一舉衝開第五處鬥脈,體堊內的鬥氣,也如同奔流的大河,所經之處,將原本窄小的經脈,撐得很寬,實力也瞬間暴漲!
  
  從二階五級,提升到二階十級!
  
  鬥脈中的鬥氣,也達到了每分鐘八百轉!比正常的二階十級鬥氣武者,快整整一倍!
  
  感覺到滕飛身上的氣息不斷變強,田光知道,滕飛要突破了,於是自動的跑去洞口為滕飛護法,在滕飛打通第五處鬥脈,鬥氣急速運轉,鬥核開始漲大的一瞬間,滕飛的身體中,散發出一股恐怖的威勢。
  
  “鬥氣?怎麼可能?”田光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疑惑的看著滕飛,隨即,他的眉毛舒展開,微微一笑,並沒有生出詢問的念頭。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滕飛能以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擁有這份成就,足以說明他身上隱藏著巨大的秘密。但這卻屬於個人隱私,就像自己,不也同樣有不能說的秘密荊滕飛也沒有問過!
  
  再好的朋友,也要有屬於自己的秘密!
  
  雖然這個妖孽年齡不大,但有這樣一個朋友,真的很不錯!
  
  田光微笑著想著。
  
  滕飛睜開雙眼,看著一臉古怪,正在打量自己的田光,淡淡的道:“沒見過人突破麼?”
  
  “見過,但沒見過你這麼變態的。”
  
  田光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然後一臉臭屁的嘆息道:“唉,沒想到我田光,身為絶世天才,竟然也有為別人的提升驚嘆的時候。”
  
  “狗屁的天才,我最討厭的就是天才。”滕飛翻了個白眼,然後站起身,走到水簾跟前,說道:“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裡了?”
  
  “差不多了吧?”田光有些不確定的說著,然後緩緩的走出洞,看著眼前極為清澈的深潭,田光的眼中閃過一抹恐懼,他一直沒有跟膝飛說,他不但不會游泳,而且……對水還有種天然的恐懼!
  
  這事打死他都不會說,因為這太丟人了!
  
  順著瀑布的水簾邊緣,向上看去。今天的天氣不錯,碧藍如洗,沒有霧氣,所以一眼能看到懸崖頂端。
  
  那裡並沒有任何人存在,田光鬆了一口氣,說道:“我想他們應該早就離開了。”
  
  “我們從這深潭中向下游出去。”滕飛跟過來,看了一眼懸崖頂端,說道:“希望那些人早就離開了。”
  
  田光死活不願意下水,不過按照目前的狀況,不下水是不可能的,兩人總不能從瀑布後的山壁一路攀爬上去,那些石頭早就被水沖得光滑如玉,一旦失手,就是粉身碎骨。
  
  在滕飛再三保證下,田光只好捏著鼻子認了,將滕飛的包裹也收到空間戒指裡,然後……趴在膝飛的背上,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說道:“好吧,我這條小命,就交給你了!我說兄弟啊,你千萬別再把我踹出去了!”
  
  “凝神,閉氣!”
  
  滕飛懶得跟他廢話,低喝一聲,然後直接衝出去,一躍跳入深潭中,立即被猛烈的瀑布衝入深水中,接著,被漩渦捲了進去,滕飛看準出口的方向,身體如同遊魚一般,朝著那邊衝去,並沒有因為身上背著一個人而有任何影響。
  
  這裡的地形,果然像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深淵,出口的地方,也極為狹窄,只有數米寬,更像是一道岩石中的大裂縫。
  
  水流到這裡,無比湍急,膝飛低喝一聲:“抓緊了!”
  
  其實不用滕飛說,田光死死的樓住滕飛的脖子,想把他甩下去都難。
  
  待兩人衝過這個出口之後,前面的河流開始漸漸變得平緩下來,河岸兩旁長滿濃密的灌木叢,鳥鳴蟲叫,十分幽靜。
  
  滕飛鬆了一口氣,帶著田光游到岸邊,爬到一處沙灘上,然後說道:“還不下來?”
  
  “啊?已經出來了嗎?”田光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四周,頓時驚喜的從滕飛身上下來,爬到沙灘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倒像是他背著滕飛一路游出來的一般。
  
  滕飛掃了一眼驚魂未定的田光,心說沒想到這麼一個膽大包天的傢伙,竟然如此怕水,真是不可思議!
  
  兩人休息一番,換過衣服之後,繼續上路,田光從戒指中取出一幅地圖,輕聲說道:“當務之急,是找人把這株千年血蘭煉製成丹,你我一人一半,不然的話,我總覺得有些不安。那些人不找到我們,想必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滕飛也點點頭,他也知道,那些人沒有找到他們之前,是不會放棄尋找的。所以,趕緊離開這片森林,才是當務之急。
  
  “你有可靠的煉藥師?”膝飛看了一眼田光,問道。
  
  田光嘴角抽了抽,搖頭說道:“千年血蘭面前,哪有可靠的煉藥師?”
  
  膝飛說道:“那就咱們自己煉製好了。”
  
  “恩?你會?”田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滕飛,心說:你才多大啊兄弟,你已經是真元武聖了好不好?你會的東西,還敢更多些麼?
  
  這半個月來,兩人閒聊的時候雖然不多,但也並不妨礙田光對滕飛的瞭解。
  
  滕飛對大陸上的魔獸和各種極品藥材如數家珍,就連田光都不得不承認,這小子對魔獸和藥材的瞭解,比自己更加全面。
  
  當天他搶那株千年血蘭的時候,也只能確定那是一株超過百年年份的血蘭,並不知道那是一株千年血蘭!
  
  而滕飛,在後來仔細看了一眼千年血蘭之後,一口說出這株藥王的準確年份,是一千一百年到一千一百五十年之間!
  
  說出年份之後,還準確的說出判斷的依據,讓田光不得不心服口服。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會煉藥……田光忽然想起自己受傷的時候,滕飛給自己上的療傷藥,當時只知道是好藥,但半個月之後,田光才知道,那豈止是好藥,簡直就是神藥!
  
  因為他身上那些恐怖的傷口,比較輕的一些,已經幾乎完全好了,最重要的是,沒有留下半點疤痕!
  
  再加上後來滕飛給他的那些丹藥,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小子要麼就是醫藥世家出來的,要麼就是超級大族的子弟!
  
  後者可能性不大,那麼,就是前者了。
  
  姓滕……滕家……難道?
  
  電光石火間,田光忽然間想到一個十幾年前名聲顯赫的大人物,再看向膝飛的時候,田光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媽的,這傢伙,該不會是那人的兒子吧?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1 09:56 AM

第七十八章 八部天龍訣的奧秘!

  滕飛沒有注意田光的表情,淡淡的說道:“會是會,就是不算精通。如果你不急的話,可以等我精通之後再說。”

  田光鬆了一口氣,心說你要是這個也精通的話,那我真就沒法活了。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先放那那裡好了,這種東西,萬萬不能交給別人煉製!”

  兩人商議好之後,並沒有急著出這片森林,而是在這片森林中,停留了整整三個月!

  三個月的時間,兩人每天都會採集大量的藥材,西陲這邊,因為藥劑師的缺少,各種藥材十分豐富,兩人甚至採到不少數百年份的極品藥材。

  陸紫菱在的時候,教了膝飛不少煉藥的方法,加上出身於煉藥家族,騰飛的煉藥技巧,也在與日俱增著。

  作為滕飛煉藥技術不斷成長進步的唯一見證者,田光每天都是在驚訝中度過,到最後,他甚至變得有些麻木了。

  每天都會出去,專門給膝飛採集大量的藥材回來,除了煉製丹藥,剩下的時間,就是瘋狂的修煉。

  沒辦法,任誰在滕飛身邊,都會被他的這種拚勁所感染,滕飛彷彿從來不知疲倦為何物,終日就是不斷的修煉。

  八部天龍訣中的第六部‘迦樓羅篇’也被滕飛參悟得七七八八,雖然距離精通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但接下來,就是不斷的練習了。

  至此,滕飛開始把目光投向八部天龍訣的其它七篇經文上。

  直到這時,青龍老祖才現身出來,他很驚訝,騰飛竟然能在短短的半年多時間裡,就將八部天龍訣中的一部修煉出來青龍老祖更多的是鬱悶,他終其一生才將八部天龍訣中的第二部龍眾篇修煉到極高境界,而滕飛,卻只用了半年時間。

  這部絶世功法,彷彿就是為了滕飛而生……

  青龍老祖也終於放下高高在上的狂妄姿態給滕飛講述了八部天龍訣的具體情況。

  其中,滕飛修煉的第六部‘迦樓羅篇’演化自上古神鳥金翅大鵬,修煉的是速度,修煉到極致,甚至可掌控時間的奧秘!

  騰飛現在,只是在速度上,堪稱強大這個速度包括他的步法和戰鬥中出招的速度。

  八部天龍訣第一部,天篇經文,晦澀難懂,主修空間之力,若是參悟,可擁有領域的力量,這對現在的滕飛來說非常困難。就算是青龍老祖這條青蛇王,如此狂妄的性格,也老老實實的承認,他對天篇經文的理解十分膚淺,幫不上滕飛什麼忙。

  青龍老祖精通的是八部天龍訣中的第二部‘龍眾篇’主修厚土之力,以力量和防禦為主,隨著修為的提升力量和防禦都將得到極高的提升。

  按照青龍老祖的說法,滕飛的身體被赤血蛟血改造,又融合了它的一些力量所以這方面有先天優勢。修煉龍眾篇經文,會比較快!

  八部天龍訣中的第三部,摩侯羅伽篇主修自然之力,從自然萬物中汲取力量據青龍老祖說,摩侯羅伽篇修煉到至高境界,甚至可以一念生出一片森林!擁有神奇的能力!

  第四部為緊那羅篇,以精神力為主,可以讓修煉者的精神力變得無比強大,無懼任何威壓,也可以偽裝任強者的精神力量!

  第五部為阿修羅篇,修煉阿修羅篇,可以擁有神奇的易容能力,能夠任意的改變容貌,阿修羅篇是青龍老祖非常嚮往的一種功法,不過他並不算精通,只是略懂。

  第七部為乾達婆篇,修煉成功之後,在味覺方面獨步天下,對世間任何味道,聞過一次之後,就會記住,在修煉乾達婆篇的人面前,任何人都無從遁形,任何毒藥,都無法算計到乾達婆篇精深的修煉者。

  第八部,為夜叉篇,這一部經文,修的是敏捷之力,修煉大成的人,將擁有無比強大的敏捷,跟迦樓羅篇的速度配合起來,直接可以成為這世上最強的刺客!

  在徹底瞭解了八部天龍訣的詳細內容之後,滕飛不禁感嘆:真是太強大了!

  八部天龍訣,不屬於任何一種鬥技功法,甚至讓人覺得,它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他的神奇之處在於,跟這大陸上的任何鬥技功法,沒有半點相似之處,鬥技,是一種武功技巧,講究的是通過對鬥氣運行方式的改變,發揮出威力強大的招式。越是高級的鬥技,修煉之後,姿力也會變得越強。

  而八部天龍訣,倒更像是一本改變自身的功法,八部經文,八種特長,如果能夠全部精通的話,那麼甚至不需要任何鬥技,就可以成為這世上頂尖的強者!

  尤其是滕飛這種情況的,除了鬥聖,沒有人能看出滕飛身懷鬥氣的事實,可如果滕飛一旦修煉一本鬥技的話。那麼在戰鬥中施展出來,肯定會被有心人發現!

  比如說修煉一本寒冰屬性的鬥技功法,那麼滕飛在戰鬥中,無論是武器還是身體,都將散發出一股冰寒刺骨的氣息,有心人一下子就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八部天龍訣則完全避免了這種可能,就連青蛇王都不得不承認,八部天龍訣,簡直太適合騰飛了!

  滕飛現在開始修煉的,正是青龍老祖最為擅長的龍眾篇,增強力量和防禦,用青龍老祖的話說就是:徹底參悟了龍眾篇,你一拳可以打死一頭超越你一個階位實力的魔獸!

  滕飛也曾問過青龍老祖,八部天龍訣他從哪得到的,青龍老祖卻不肯告訴他,只說是自己偶然得到。

  騰飛心中暗想:依著青龍老祖的性子,這片神奇的絶世功法,估計也不是什麼好道來的。

  而且,滕飛明顯有種感覺,自己修煉的天道五十斗脈大法,跟八部天龍訣之間,似乎有著某種神奇的聯繫,彷彿相輔相成一般。當然,滕飛也只是懷疑,但卻不敢確定。

  騰飛每天晚上,依舊會進入到青龍老祖的魂域中進行歷練,從一開始的死亡率極高,到最近開始降低下來。

  就算青龍老祖安排再變態的任務,滕飛也大多都會完成。

  實際上,青龍老祖安排的任務,基本上都是高出滕飛目前實力一到兩個階位的,不動腦子的話,就算拚命也根本無法完成。

  不過,死了那麼多次之後,滕飛也終於學乖了,開始學會用頭腦來戰鬥,而不是像絶大多數武者一樣,用本能戰鬥。

  青龍老祖最近對滕飛一直很滿意,嘴巴里諸如“笨蛋”“愚不可及”“愚蠢”“蠢貨”這類的詞出現的機率,要少了很多。

  在這種痛並快樂著的折磨當中,新年快要來臨了。

  算算時間,兩人在這片森林當中傘,也已經停留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

  三個月來,滕飛的進步,也是十分驚人的,他從二級真元武聖,提升到了三級,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也成功打開了第六處鬥脈,從二階十級巔峰,提升到了三階三級!

  鬥氣轉數,達到每分鐘三千轉!

  不到十四歲的三級真元武聖,三階三級,鬥氣比同階武者快一倍的鬥氣武者,就這樣不為人知的出現在這個大陸上。

  時至今日,知道滕飛的人,寥寥無幾!

  唯有田光,見證了滕飛人生中最為重要的一段成長經歷。

  三個月的相處,也讓兩人之間的友誼,變得深厚起來。

  “淫賊兄……”滕飛倚在一顆大樹上,嘴裡叼著一根不知名的野草,笑眯眯的看著田光說道:“我想,我們可以煉製那株血蘭了!”

  “你才是淫賊……恩?你覺得,可以了?”田光吃驚的看著滕飛,隨即,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哈哈大笑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田光大爺卡在頂級大鬥師好幾年了,有了血元丹,我終於可以衝破大鬥師的瓶頸,成為強大無比的鬥尊了……哈哈哈!”

  田光的笑聲中,先是得意,到後來,竟然帶著一股子悲愴的味道,雖是在笑,但眼中卻不斷流出眼淚,到最後,這個英俊得會讓女人感到嫉妒的男人,雙手掩面,嚎啕大哭起來,一時間,竟是不能自控。

  滕飛靜靜的靠在樹上,沒有出言安慰,他知道,田光看似放蕩不覊,但實際上,他的內心同樣很苦。

  這幾個月來,兩人誰也沒去問過對方的身世來歷,但卻都知道,各自的身上都背負著很沉重的包袱。

  騰飛是,田光也是!

  終於,田光哭夠了,隨意的坐在地上,靠著另一顆大樹,伸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滕飛說道:“想不想知道,我們相遇那天,那些人為什麼叫我淫賊?”

  “我似乎聽那些人說,你調戲了他們少爺的女人?”滕飛回憶起當天的情形,仍然忍不住感覺有些哭笑不得,若不是田光當時把自己拉下水,兩人又怎麼會有今天的交情?

  說起來,命運這東西,真的是很奇妙,尤其是男人之間,性情相投的話,根本不需要相識多年,哪怕只一個眼神,甚至一個背影,都能成為生死之交。

  就算田光當天把自己拖下水的行為挺無恥的,但滕飛,卻也從來沒恨過他,時至今日,兩人之間,已經成了交情深厚的朋友!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1 12:08 PM

第七十九章 第一次醉酒!

  “我來自一個古老的家族,家族很大,很低調,每一代都會出很多實力驚艷的強者。我的母親,原本是家主府上的一個丫環,有一次,我那禽獸父親酒醉之後,獸性大發,於是……就有了我……”

  田光提到他父親的時候,眼眸中的恨意毫不掩飾的表露出來,話語中也帶著濃濃的恨,接著說道:“於是,我一生下來,就是一個毫無地位的庶出兒子。家族裡,像我這樣的兄弟姐妹,還有很多,我那禽獸父親,就如同種馬一般,到處播種。我這一輩的,庶出兄弟姐妹,有四五十人,而且,還在以每年兩三個的速度增長著。”

  滕飛臉頰抽了抽,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光芒,對田光那位“禽獸父親”很是佩服,他一個人,就能支撐起一個不小的家族了!

  田光嘆息一聲,淡淡的道:“是不是覺得我父親很厲害?嘿,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最喜歡拿兒女眾多說事,但可惜的是,我們這些庶出的子女,出生之後,根本就得不到哪怕一丁點的父愛,更感受不到任何來自家族的關懷!我從小到大,活了二十二年,只見過他三次,還都是遠遠的看著他坐在高高的家主之位上。而我那可憐的娘,除了那一次,就再也沒被他正眼看過一眼!但卻要為這禽獸,守身如玉,孤獨的活一輩子!”

  田光微微有些紅腫的雙眼,泛起一抹晶瑩的淚光,咬牙道:“所以,我恨那個禽獸!他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在別人眼中,他是田氏家族高高在上的家主,可在我們這些庶出子女眼中,他根本就是一個冷血的禽獸!你能想像嗎,他連自己的庶出女兒……都……都不放過!”

  田光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身上爆出強烈的殺機,繼而冷笑道:“你猜他事後用什麼來當做藉口?”

  滕飛嘴角抽搐著,目瞪口呆的靠在樹上,嘴裡那根不知名的野草掉落在地上,茫然的搖了搖頭,他無法想像,這世上還有這種父親。

  “他說,他那麼多子女,他哪記得哪個是,哪個又不是!”田光慘笑著:“聽聽,這話說的,多他媽的理直氣壯啊!”

  滕飛一臉無語的看著田光,心中想到:我原本以為我是這世上最慘的人,從小就沒見過父母,在家族裡也一直被人當成廢物,受人嘲諷,十幾年,我連家門都沒怎麼出過……沒想到,還有比我更慘的人。

  “呵呵,是啊,很慘是吧,更慘的,還在後面。”

  田光悽慘的笑著,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罈子酒,兩隻大碗,拍開封蓋,倒了兩碗,遞給滕飛一碗,說道:“陪我喝酒!”

  田光面無表情的笑著,喝著酒,淚流滿面:“我娘是個很本分的人,一直到死,她都無怨無悔,還跟我說,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規矩,家主就要有家主的樣子,你不要恨他,他畢竟是你的父親。我呸!這世上有這樣的父親嗎?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哪怕一句話,如果沒有人提醒,他甚至可能都不認識我,不知道我是他的兒子!我母親到死,他也沒來看過一眼!”

  “伯母的年齡應該不是很大吧?怎麼這麼早就……”滕飛輕聲問道。

  “是啊,我娘,死的時候,也很年輕的。”

  提到母親,田光眼中的戾氣少了很多,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眼中露出回憶之色:“我十七歲那年,我娘走了,那年,她才三十四歲,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正是風華正茂的年齡吧?可她走的時候,頭髮……都半白了!”

  淚水,順著田光的臉頰緩緩流淌:“但凡被家主寵幸過的女人,都會有個單獨的小院,有幾間房子,每個月,還有幾兩銀子,我娘為了培養我,把這些錢,都花在我身上,自己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我那時候小,不懂事,還怪她……怪她沒本事,我想吃肉……都不能天天吃上……”

  田光泣不成聲的說道:“到後來,我才明白,她為了我,付出了她的所有,包括生命!我是一個混蛋啊!”

  “你的母親很偉大!”滕飛神色黯然的說了一句,心中在想:至少,你還見過你的母親,而我,卻連母親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是啊,她很偉大,她為了我能夠多吃點好的,跟著人上山去採藥,失足從山上摔下來,被人抬回家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她拉著我的手,再三的叮囑我,不要恨那個人。你能想像嗎,她是如此的在意那個一輩子只碰過她一次的男人,可那個男人聽說她死了之後,表情都沒變,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然後更可笑的是……我每個月那幾兩銀子……也都沒有了!”

  田光搖著頭,目光有些渙散,苦笑道:“抱歉,兄弟,讓你笑話了。”

  “說出來如果能讓你好受些的話,那就說說吧。”滕飛接過酒,皺眉喝了一口,一股辛辣衝進喉嚨,忍不住咳了兩聲,叫道:“好烈的酒!”

  “嘿嘿,沒喝過就說沒喝過,我第一次喝也像你那樣!”田光一口將碗裡的酒喝進去,那張白皙的臉泛起一抹紅潤。

  “我娘沒了,我的月例銀子也沒了,一切,只能靠自己,我拒絶了家族給我安排的事情,當一個普通的侍衛,我才不幹!田家家族雖然冷漠,庶出子弟也沒有任何地位。但有一點尚可,那就是,所有田氏子弟,皆可習武修煉,當然,那些上好的丹藥和各種資源,是想都不要想的。我的天賦,還算出色,在眾兄弟姐妹當中,算是極好的,十七歲那年,我就已經是五階的大鬥師了,不過,這是我一個人的秘密。我娘死後,我就直接參加了一個傭兵團,跟著他們出去冒險賺錢,那時候,我認識了她……”

  田光的淚痕未乾的臉上,顯出溫柔的神色,又倒了一碗酒,一口喝掉,笑道:“那是我這一生,最開心的時候,她那時候,只是一個鬥師,長的很漂亮,也很溫柔,對我很好,很關心我。我把她當成是天上的明月一般,捧在手心,敬她若神明。我受傷的時候,她會溫柔的照顧我,我心煩的時候,她陪著我聊天,開導我,安慰我,從不嫌棄我是一個大家族的庶出子弟。我們認識了整整五年,當我覺得我們可以一起度過一生的時候,我把她,帶回了家族,想要在族老的見證下,完成我們的婚禮,卻沒想到,噩夢,也就開始了……”

  “她背叛你了?”滕飛這時候,也把這一碗酒喝進去,感覺頭有些暈暈的,隨口說道。

  “背叛?呵呵,我也不知道,她說她是被逼的,是啊,她只是一名鬥師,怎麼可能是田宏宇的對手呢,呵呵呵呵,金錢、名利、地位……簡直就是女人的最愛啊!可我,卻怎麼都想不到,她,竟也會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田光一碗又一碗的喝著,喃喃道:“田宏宇是家主的嫡子,比我小一歲,但我卻要叫他兄長,田家的三公子,最優秀的天才,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擁有了鬥尊的實力,很強大不是嗎?堂堂的田家嫡子,什麼樣的女人他得不到?偏偏的,要跟我爭,我愛她,敬她,從來沒碰過她,她說她被逼無奈,可我看她跟在田宏宇的身邊,卻是一臉幸福,也許,是我錯了,我這種人,天生,就不配擁有愛情……”

  “狗屁!”滕飛看著田光大聲說道:“嫡子如何,庶出又如何?人要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還能指望別人高看你一眼?”

  “滕飛,你還小,我承認……你非常優秀,但有的事情,你真的不懂,等級這種東西,真的是一道巨大的天塹鴻溝啊,想要踰越,根本就不可能的!”田光這時候,有些喝醉了,一雙手死死的攥著,掌心都被刺破,流出鮮血,卻毫無感覺。

  “也許吧,我在家族,就是嫡出,我的父親也是,我來到西陲,面對家族的庶出時,心中也有一種狗屁優越感……”滕飛眼神有些朦朧,輕聲說道:“不過,就算他是家族的嫡子,他出言侮辱我父親,我也會殺他!”

  “殺得好!”田光迷迷糊糊的咕噥了一句,然後喃喃道:“我不甘心啊,去找她,想要帶著她,一起遠走高飛,這世界大的很,我就不信,沒有我田光容身之地,結果,嘿,她義正詞嚴的拒絶了我,說我不該生出這種心思,她現在,是田家三少爺的女人了,怎麼可能再跟著我?她說,她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哈哈哈……”

  田光慘笑著,將酒罈裡最後的酒水直接倒進口中,隨手將酒罈扔掉:“我傷心欲絶,決定離開那個傷心之地,徹底離開,卻沒想到,前腳剛離開家族,後面就遭到追殺,我一路逃亡,那些人追了我上千里……田宏宇啊田宏宇,你真是那禽獸的好兒子啊!自私跟冷漠,讓你學了個十足十!”

  說著,田光又從戒指中取出一罈酒,兩人坐在那裡,你一碗我一碗的喝起來,滕飛也喝醉了,嚷嚷著好女人多得是,天涯何處無芳草?

  兩人說了很多,滕飛記得自己也說了很多小時候的不如意,到後來,兩人又哭又笑,甚至不記得自己都說了些什麼,最後,兩人都醉倒在地。

  森林中萬籟寂靜,夜空中冷月高懸,清冷的月光,透過濃密的森林,照在兩個醉了睡了的人身上,是那樣的清冷孤寂。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1 01:33 PM

第八十章 魂域中的神射手!

  魂域中。
  
  青龍老祖充滿戲謔的聲音傳到滕飛的耳中:“小子,酒的滋味如何?奶奶的,老祖我……已經多久沒有喝到酒了?真饞啊!真想出去大喝一頓!”
  
  不知為何,滕飛明明醉得很厲害,但進入了魂域中後,頭腦卻立刻變得無比清醒,這種感覺很怪異,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滕飛哼了一聲,經過一番發洩,他的心情也已經好了很多,淡淡的道:“還可以吧,喝起來沒什麼太大感覺。”
  
  “放屁!沒太大感覺你還醉得跟死狗一樣?”青龍老祖冷笑道:“為了獎勵你這句話,老祖我決定,給你安排點更精采的任務!嘿嘿,今天,你將回到你第一天經歷過的那個戰場上,這個任務,是連續的,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你以後每天晚上進入魂域,都將進入到同樣的地方,直到,你成為那支血色軍團的將軍!”
  
  “什麼?”滕飛嘴角抽搐著,心說這也太狠了吧?我不就是喝了點酒嗎?用得著這麼折磨我?
  
  雖然距離第一次進入魂域,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但滕飛依舊無法忘記,當晚那射穿虛空的一箭,和那雙冰冷的眼眸!
  
  自己在那血色軍團中,完全就是一個新兵蛋子,看雙方軍隊的數量,足有數十萬,做到將軍……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就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麼?
  
  “哼,我還沒說完,你急什麼?”青龍老祖冷笑道:“做到將軍有什麼難的,你現在的實力,跟那時候比起來,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而且,難道我這幾個月對你的訓練,都是沒用的嗎?你現在已經具備了一定的能力,欠缺的,是一種大局觀,當你具備這種大局觀之後,你的人生,將發生重大的改變!這是一個長期的任務,等你做到血色軍團將軍的位置上時,我對你的訓練,也就到頭了,那時候,你到任何地方,都將是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人物!”
  
  “呃,那好吧,我儘量……”滕飛硬著頭皮回答。
  
  “狗屁,你這個蠢貨,儘量個屁!一定要完成!就算這世上最笨的笨蛋,被偉大的青龍老祖訓練那麼長時間,又給他絶世功法,也比你強,你簡直就是愚不可及!”青龍老祖咆哮道。
  
  “好吧好吧,我還有個問題……”滕飛趕緊投降,跟這個狂妄自大的瘋狂蛇王爭辯,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什麼問題?”青龍老祖不耐煩的冷哼一聲。
  
  “是這樣,我有信心去完成任務,不過,我要是死在裡面……當我再進去的時候,豈不是?”
  
  “這有什麼關係?你完全不需要考慮這種問題,那是偉大的青龍老祖創造出來的世界,你這問題太幼稚太可笑,簡直太愚蠢了……蠢不……”
  
  見青龍老祖還有繼續下去的意思,滕飛趕忙大聲喊道:“停!送我進去!”
  
  滕飛眼前一黑,下一刻,他再次出現在那個戰場之上,剛出現的一瞬間,滕飛就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一如他當天被一箭射穿眉心的感覺一模一樣!
  
  “該死的蛇!”
  
  滕飛知道,這一定是青蛇王故意的,但他此刻根本來不及多想,身子十分狼狽的往地上一滾。
  
  嗖!
  
  一聲淒厲的破空聲,驟然響起!
  
  又是他!
  
  那支箭貼著滕飛的鬢角擦過,滕飛的眉梢頓時出現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痛,讓滕飛確定,用箭射自己的人,還是上次那人!
  
  “你還沒完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還有些作用,滕飛發出一聲怒吼,站起身,直接衝向對方的陣營!
  
  “小子,回來!”一個身著血色戰甲的大漢大吼道:“你不要命了,那是對方的神射手!”
  
  滕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已經出現在五十多米外的地方,一雙眼死死盯著對方層層保護中的那名射手,一言不發,十三處鬥脈中的鬥氣高速旋轉,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丹田中的真元澎湃著強大的能量,順著滕飛身體中的經脈,跟鬥氣混合在一起,隨時準備著發出致命的一擊!
  
  “攔住他!”一名銀甲軍官看著那個衝過來的消瘦身影,冷冷說道:“不知死活!”
  
  當下十幾名銀甲戰士咆哮著,朝著滕飛衝上來,盔甲覆蓋全身,僅露出的一雙眼中,全都射出冰冷嗜血而又殘忍的光芒。
  
  “殺!”
  
  一名銀甲戰士,手持車輪戰斧,高高的掄起來,帶著一抹火光,朝著滕飛的腦袋狠狠劈了下來!
  
  嘭!
  
  戰斧還沒有落下,一記千斤重拳,已經狠狠轟在這名銀甲戰士的胸口處,那堅硬的銀色盔甲,瞬間凹陷進去,一陣胸骨碎裂的聲音,隨之響起。
  
  證明銀甲戰士,眼中射出不敢置信的光芒,身子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這名銀甲戰士剛剛倒下的一瞬間,滕飛已經衝到另一個銀甲戰士身旁,抬起腿,狠狠踹在對方的一條腿上。
  
  哢嚓!
  
  這名銀甲戰士感覺自己的腿,就像是被一頭高速衝過來的巨獸,給狠狠的撞了一下,哢嚓一聲,腿骨當即被撞斷,發出淒厲的慘嚎。
  
  身後一名銀甲戰士衝過來,高高舉起手中的一把大砍刀,臉上帶著猙獰的冷笑,狠狠砍向滕飛的脖子。
  
  “去死……”
  
  話還沒等說完,滕飛根本就沒有回頭,腳步一錯,一個狠辣的肘擊,狠狠擊在這名銀甲戰士的胸口,堅硬的金屬胸甲,發出哐噹一聲巨響,頓時向內凹陷進去。這名偷襲者當即噴出鮮血,鮮血噴在滕飛背後的血色戰甲上,深紅淺紅疊加在一起,看上去是那樣的妖異奪目。
  
  這一切發生在眨眼之間,根本沒人想到,這個不知死活的血色戰士,竟然擁有如此強悍的實力,舉手之間,活活打死他們好幾個精鋭戰士!
  
  先前發號施令那軍官眼中目光閃爍,冷喝道:“先圍,後殺,碎屍萬段!”
  
  命令一下,頓時有數十個銀甲戰士,其中還有七八個巨人銀甲戰士,朝著滕飛圍了過來。
  
  不過這時候,滕飛已經擺脫了剛剛衝上來截殺這幾名銀甲戰士,八部天龍訣的迦樓羅篇運行起來,深奧的絶學,改變著他身體中能量的運行方式,讓他的速度快到極致,空氣中,只留下一溜殘影!
  
  滕飛的目標,只有一個!
  
  就是那隱藏在層層包圍中的敵軍弓箭手,那是一個神射手,如同噩夢一般,籠罩在滕飛心頭。不殺掉他,別說在這片戰場上成為將軍,就連活著都很困難!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
  
  越來越近了!
  
  滕飛甚至能夠看清那名被層層保護中的弓箭手,眼中泛起的冷光!
  
  嗖!
  
  一聲輕響,那名神射手,終於出手了!
  
  一支箭,在空氣中,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無聲無息,但速度,卻快到讓人肉眼根本無法看清!
  
  這支箭的速度和力量,都已經達到了一個極致,達到了一種弓箭手所能達到的巔峰境界!
  
  這支箭所經之處的空氣,化作一股滾滾熱浪,隨即瞬間被抽空!
  
  更加可怕的是,那弓箭手明顯感受到了滕飛的威脅,緊接著,又是四支同樣的箭,緊隨其後的射了出來!
  
  五箭連珠!
  
  每一箭的路徑都各不相同,封住了滕飛所有的路徑!
  
  除非,滕飛會飛!
  
  那弓箭手射完這五支箭後,整個人的精氣神一下子沖峰頂跌落到谷底,臉上露出巨大的疲憊。
  
  畢竟,他只是一名人類的神射手,而不是真正的神!
  
  五箭連珠,消耗的精神力太過巨大,若不能射死滕飛,那麼他……就只能指望與這層層保護的銀甲士兵了。
  
  可問題在於,五箭連珠都射不死敵人,這些保護的士兵,又能起到多大作用?
  
  所以,弓箭手射完這五支箭後,便立即坐在地上休息,根本不去看結果,他相信,就算敵軍的大帥,也躲不開自己這五箭連珠!
  
  這,是屬於一個強者的自信!
  
  滕飛發出一聲長嘯,雙臂一展,將迦樓羅篇心經運轉到極致,整個人終於化作一道青煙,凌空而起!
  
  那五支箭,五支必殺的奪命箭,貼著滕飛的腳下擦過去!
  
  “天吶,我看到了什麼?那個血色戰士,居然在天空中飛?”
  
  “啊,真的是在天空中飛,不好,他的方向,是神射手大人……”
  
  “鬥聖!天吶,他是鬥聖!”一名銀甲戰士發出恐懼的尖叫聲。
  
  哢嚓!
  
  這名銀甲戰士被旁邊的一個軍官一刀砍掉了腦袋,冷冷喝道:“誰再敢霍亂軍心,殺無赦!狗屁的鬥聖,那是一種高明的步法!”
  
  這名軍官說著,眼中也情不自禁的閃過一抹恐懼之色,心中翻起滔天巨浪:那名血色軍團戰士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如此強大,竟然衝向了神射手大人,那個在這場戰鬥中起到巨大作用的神射手,要是萬一……
  
  軍官不敢往下想下去,渾身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就在這時,神射手那邊,出現一陣巨大的混亂!
  
  那些保護著神射手的士兵們,忽然間就像是一群從河裡衝上岸的魚,全都瘋了一般的湧向一個地方,彷彿,那裡有能讓他們呼吸的水……
  
  那個被上百名銀甲戰士護在中間的神射手,忽然間睜開雙眼,眼中射出無比恐懼的目光,他看見一道彷彿比他射出去的箭還要快的流光,幾乎眨眼之間,便衝到自己面前,接著,他的頭部,傳來一股劇痛。
  
  “媽的,給我去死!”
  
  砰!
  
  銀甲軍團最為強大的一名神射手,腦袋像是一隻被打爛的西瓜,血漿四濺,當場死亡!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2 09:58 AM

第八十一章 血元丹

  滕飛一拳打爆了銀甲軍團這名神射手的腦袋,絲毫沒有戀戰,從一名銀甲戰士巨人的腋下,嗖的一下衝出去,整個人的精氣神也達到了一個小巔峰,凌空而起,逃向本陣!
  
  滕飛的念頭在這一刻,變得無比通達,人在空中,口中發出暴喝:“銀甲神射手已死,血色無敵!”
  
  血色軍團一方,頓時沸騰起來,成千上萬的人同時發出怒吼:“血色無敵!血色無敵!血色無敵!”
  
  “殺!”
  
  很多位將軍,異口同聲,發出一聲暴喝,頓時,戰場上湧起血色狂潮,巨浪般拍向對面的銀甲軍團……
  
  這一戰,血色軍團大勝!
  
  “這位勇敢的戰士,你叫什麼名字?”一名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穿著一身鮮紅的血色戰甲,昂藏挺立,身上散發著一股駭人的氣勢,這人,正是這支血色軍團的大將軍!
  
  “回大將軍,我叫滕飛!”滕飛低著頭,沉穩的說道。
  
  “好,滕飛,你殺敵軍神射手有功,我封你為百夫長,統領百人!”大將軍說話的聲音,如洪鐘大呂,震得人耳膜生疼,但對滕飛來說,卻如同天籟之音!
  
  “謝,大將軍!”滕飛單膝跪地,大聲說道。
  
  “哈哈,滕飛,你是我血色軍團的真勇士,本將軍希望,你能再接再厲,多多殺敵,積累軍功,爭取做個少年將軍!”大將軍解下自己腰間佩劍,遞給滕飛:“持本將軍佩劍,殺敵寇聞風喪膽!”
  
  “血色無敵!”
  
  四周的戰士,再次轟然喊道。
  
  滕飛的心情,也是無比激盪,沒想到,拚死斬殺對方一名神射手,竟然讓自己成為百夫長,簡直有種夢幻般的感覺。
  
  血色軍團中的軍銜,跟現實中的世界一樣。五人為一伍,長官為伍長,二十人為什長,百人為百夫長,五百人為小都統,一千人為大都統,三千人為正、偏將,五千人為正、偏牙將,一萬人設正、副將軍,十萬人為一軍團,最高長官,為大將軍。
  
  百夫長是一百個人的頭領,也就是說,滕飛斬殺敵軍神射手,瞬間從一名小兵,跨越伍長,什長,成了一名真正的軍官!
  
  當滕飛從魂域中出來之後,那顆心依舊十分激動,感覺到腦子有些暈暈的,滕飛咕噥了一句:“感情酒還沒醒啊?”
  
  腦中傳來青龍老祖的聲音:“小子,幹得不錯,看來,你對八部天龍訣的第六部迦樓羅篇,領悟得很深了,從明天起,你就開始多多修煉龍眾篇吧,增加你的力量,增強你的防禦能力,配合你被改造過的身體,你會變得更強!”
  
  這是青龍老祖少有的認真時候,滕飛心中暗道:這似乎是這條蛇第一次沒有罵自己是蠢貨吧?
  
  “我知道了,我會把更多精力,放在修煉龍眾篇上。”滕飛回答道。
  
  “奶奶的,為了讓你這個蠢貨能夠成長的更快,老祖我,簡直付出太多了……”青龍老祖罵罵咧咧的聲音,漸漸變小。
  
  滕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到最後還是沒逃過蠢貨這兩個字,不過,能夠擁有這樣的歷練經歷,就算天天被這條蛇罵,又有何妨?
  
  想著,滕飛靠在樹上,漸漸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田光揉著腦袋醒來,宿醉的感覺讓他頭痛欲裂,雙眼朦朧的看了一眼對面,卻看到滕飛正背對著他站在那裡,緩慢的打拳呢。
  
  田光忍不住輕聲咕噥道:“真是年輕啊……我,我居然老了……”
  
  兩人早上簡單的吃過一些東西之後,找了一個十分隱秘的山洞,田光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丹爐,拿出那株千年血蘭,有些緊張的問滕飛道:“我說,你真的有把握?”
  
  滕飛看了一眼田光,淡淡的道:“你要是不放心,就這樣生吃了它,也可以讓你突破的……”
  
  “……”田光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去看門。”
  
  滕飛拿過這株彷彿紅玉雕琢而成的千年血蘭,上面散發著沁人心腑的藥香,滕飛仔細端詳了半天,忍不住在心中讚歎:真不愧是天地間的靈物,竟讓人有種不忍煉製的感覺。
  
  不過,滕飛最終還是將這株千年血蘭投入到丹爐當中,點燃名貴的鐵木炭,開始寧心靜氣的煉製起來。
  
  其實,煉製這種天材地寶,鐵木炭多少有些不夠,最好是能找到天地間的異火,或者本身就擁有掌控火焰的能力,這樣,才能讓煉製出的丹藥更加完美。
  
  陸紫菱修煉的鬥技為寒冰屬性,但她煉丹的時候,用的卻是一種神奇的冰焰,滕飛親眼見識過,冰焰的溫度低到極致,但威力卻遠勝過絶大多數的火焰!
  
  鐵木炭發出絲絲幽藍的火光,山洞裡瞬間變成一個大熔爐一般,煉製丹藥,遠沒有游吟詩人說的那麼輕鬆寫意,那樣如詩如畫,真正的煉丹,是一件苦差事,藥劑師需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時刻保持著精力的高度集中。更需要有豐富的經驗,對火的溫度掌控,對煉製藥材的時機掌控都相當重要。
  
  煉製的時間短,不能將藥材中的藥力完全釋放出來,時間長了,又會讓藥力產生流失……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
  
  一天……兩天……三天,一直到第九天的時候!
  
  一股澎湃的力量,忽然間從這隱秘的山洞中直衝出來,雄渾的藥力,讓日夜守在洞口的田光精神大振。
  
  連忙衝進洞穴中,顧不得滾滾熱浪,大聲問道:“兄弟,成了?”
  
  滕飛一臉疲憊的點點頭:“成了!”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田光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不過隨即,他就發現了滕飛的臉上,似乎並沒有太多興奮,心微微一沉,問道:“你怎麼了?”
  
  滕飛有些無力的看了一眼田光,說道:“讓你九天九夜不睡覺,然後精神力高度集中,你就知道我怎麼了……”說著,往草堆上一躺,直接睡著了。
  
  田光嘴角抽了抽,看著滕飛的眼神裡,忍不住露出幾分感激,他能隱約感覺到,對這極品的藥材,滕飛並沒有他那麼看重,如此辛苦的煉製丹藥,更多的,則是為他。
  
  “兄弟,謝謝你!”看著熟睡的滕飛,田光輕聲說道:“我這輩子,沒有真正的朋友,你是第一個,朋友,我一定會珍惜我們之間的友情!會用生命去守護它!”
  
  滕飛一覺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甚至連魂域都沒有進入,青龍老祖也知道這些天滕飛做了什麼,甚至還出言指點過好幾次滕飛,在煉製丹藥這方面,青龍老祖也頗有心得,讓滕飛獲益匪淺。
  
  這次一共煉製出三十多顆血元丹,每一顆,都晶瑩剔透,每一顆都有人眼大小,十分瑩潤,散發著淡淡的光澤,如同紅玉珠子一般,十分惹人喜愛。
  
  冷卻之後,那雄渾的藥力,已經完全內斂回去,若是不仔細辨認,一般人很難想像,這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千年血元丹。
  
  丹藥一共三十三顆,田光收取了十五顆,剩下那十八顆,他堅持要給滕飛。
  
  滕飛看著田光說道:“田光,你比我更需要血元丹,我留十顆就可以!”
  
  田光搖搖頭,說道:“一顆千年血元丹,就足以讓一名大鬥師巔峰境界的武者,突破瓶頸,衝到鬥尊境界。我要那麼多做什麼?倒是你,以後一定會用到這東西的。”
  
  “為什麼說我會用到?”滕飛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田光。
  
  田光淡淡笑道:“因為,你要為你師父和父親報仇,而我,作為你的朋友,自然要全力支持你!”
  
  “呃……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這個?”滕飛嘴角抽了抽。
  
  “那天你喝醉之後……”田光翻著白眼,隨即誠懇的說道:“滕飛,我年長你幾歲,但卻不得不承認,你在各方面,都要比我優秀得太多……”
  
  滕飛張張嘴,想說什麼,卻被田光擺手止住:“你先聽我說,我看得出來,你心中的仇恨,要遠勝過我,但你也要明白一點,這個世界,絶不是想像中那樣平靜和簡單,遠的不說,就說玄武皇朝和真武皇朝,這兩個大陸上的超級帝國,看起來沒什麼衝突,但實際上卻都是在各自備戰,積蓄力量,說不準哪天就會燃起漫天戰火。更別說西陲這邊有很多魔宮,東方有許多聖地,北方還有一片域外戰場……”
  
  “等等……什麼是域外戰場?”聖地和魔宮,滕飛之前算是有了一些瞭解,知道是大陸上頂級的一些勢力的統稱,可這域外戰場,又是什麼地方?
  
  “域外戰場麼……呵呵,傳說那裡是我們這個世界跟域外相連的地方,準確的說,那是一段通道!”田光說著他在家族中聽說過的事情:“因為總會有一些域外的生物,衝進這段通道,試圖通過這段通道進入我們這個世界,所以,無論是真武皇朝,還是玄武皇朝,甚至是獸族,每年都會派出最精鋭的軍隊,共同鎮守那裡,抵禦域外生物。不管大陸上這些國家之間關係怎麼樣,但針對域外戰場,包括聖地、魔宮在內,所有人的態度都是統一的,那就是,決不能放一個域外生物進來!”
  
  “還有這種地方?難道說,我們這個世界,不是單獨存在的?”滕飛很吃驚,他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
  
  “呵呵,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我並不是田家的嫡出,有些事情,我也接觸不到。”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2 10:00 AM

第八十二章 再遇黑衣女子!

  田光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說道:“這個世界,有很多神秘的地方,也許,有一天我們實力足夠強大之後,會接觸到,但現在,還差得遠。所以,滕飛,你要想報仇的話,一定比我危險得多,你需要有屬於你自己的勢力,所以,血元丹,在你的手裡,比在我的手裡更有價值,其實拿走十顆,對我來說,已經算是很多了!”

  滕飛點點頭,沒有說什麼感激的話,因為田光當他是朋友,才會這麼做,他如果說謝,那反而顯得大家生疏了。

  “好,那這十八顆血元丹,我就拿著了。”滕飛從包裹裡拿出一個空著的上好玉瓶,將十八顆血元丹裝入其中,然後將包裹背在身上,看著田光道:“此間事了,你又什麼打算嗎?”

  田光笑了笑,說道:“這些日子,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我現在,並不怪她放棄我,是我自己沒本事,所以,我準備先閉關一段時間,衝擊鬥尊境界,然後,我想去域外戰場,斬殺域外天魔!”

  “你瘋了!”滕飛雖然不知道域外戰場有多可怕,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需要整個大陸最精鋭力量鎮守的地方,絶不可能是那種貴族子弟混軍功的地方!

  田光淡淡一笑,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暖,眉毛挑了挑:“滕飛,我真不想離開你,雖然你年齡很小,但說實話,我都不敢想十年後的你,會成長為一個怎樣可怕的強者,我很想親眼見證這一切。不過,我也有我的理想和抱負,域外戰場雖然恐怖,但有一點,能在那裡堅守三年,還能活著出來的人,都會直接成為貴族!而且,這種貴族,無論真武皇朝,還是玄武皇朝,還是獸族,都是予以承認的!”

  “成為貴族……就那麼重要嗎?比命都重要?”滕飛還是想勸勸田光。

  “別勸我了,兄弟,人活著,生命固然重要,但同樣有很多事情,是比生命更重要的!”田光一臉堅定:“比如說尊嚴!”

  看著滕飛,微微一笑:“我允許她背叛我,但我決不允許自己繼續這樣窩囊的活下去!我是個男人,要創造出屬於我自己的輝煌成就!我要讓田家好好看看,我這個庶子,比他們眼中的天才強無數倍!”

  田光那張英俊的臉,都變得有些猙獰。

  滕飛微微一怔,他忽然想起自己跪在陸紫菱身前時候的那幅畫面,那個時候,自己不也跟田光一樣嗎?

  點了點頭,滕飛說道:“既然如此,我不勸你,三年後,我也會回到東方,報仇之後,我也許會去真武皇朝帝都中的學院進修,如果,你活著回來,別忘了去找我!”

  田光張開雙臂,跟滕飛緊緊擁抱了一下,神色帶著幾分傷感,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奔向未來的興奮:“放心吧,我的小兄弟,我不會死的!我要載著一身榮耀,富貴還鄉!”

  滕飛哈哈笑起來:“那時候,絶對沒有人會說你是淫賊,想要嫁給你的姑娘,會排成長隊的!”

  田光嘴角抽了抽,目光中泛起一抹陰鬱,隨即,他開朗的笑起來,看著滕飛道:“你這傢伙,難道還擔心我放不下嗎?其實,那天酒醒之後,我就全都看開了,也放下了!倒是你,你的仇家可不少,你也一定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滕飛嘿嘿一笑:“放心吧,我會活得很滋潤的!”

  兩人都做出對未來的決定,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放鬆,田光準備尋找一處閉關場所,要衝級鬥尊境界,而滕飛,則準備跟田光分別之後,啟程回海威城,跟陳方等人一起度過自己來到西陲的第一個新年。

  兩人行至這片森林的邊緣地帶時,跟幾個人不期而遇,雙方走了個面對面,而且,一看不打緊,對方那幾個人,見到田光,眼珠子都快紅了!

  “狗賊,看你這回還往哪裡跑!”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壯漢,手持一桿大鐵槍,用槍一指田光,發出一聲震天怒吼。

  滕飛嘴角抽了抽,心說怎麼會這麼巧啊?竟然在這裡也能碰上這些人……

  他們碰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天圍攻魔獸的那夥人,結果被田光橫插一杠子,搶走了血蘭,這些人差點氣得吐血。

  不但如此,當天他們這些人追蹤田光和滕飛兩人不成,再次爆發出激烈的衝突,那兩個偷襲者,全部被殺,那條黑煞巨蟒重傷逃走,而黑衣女子這群人最慘,八男五女,一共十三人,死了九人,只剩下四個!

  而且這四人,全都受了傷,雖然不致命,但卻也讓他們養了好幾個月,才徹底痊癒。剩下這四人當中,兩男兩女,全都是這個團隊中的最強者。

  黑衣女子目光清冷的看著田光,她身旁一個青年冷冷的道:“交出那株千年血蘭,不然,死!”

  遇到他們,田光和滕飛都知道,事情不大可能善了,不過,交出血蘭,那更是開玩笑。

  田光笑眯眯的說道:“你這話真是好沒道理,我問你,這片山,是你私人領地嗎?”

  “不是我們的私人領地,但那株血蘭,是我們最先發現的!”黑衣女子身旁,一個長得很美的女子恨恨的說道,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使得她看上去十分可愛。而且,這個女子的耳朵,竟然是尖尖的,跟人類的耳朵完全不同!

  “小貓咪,沒你的事兒,上一邊玩去!”田光一眼就認出說話這女子,是一個貓女,冷笑著看著黑衣女子說道:“最先發現那株血蘭的,是那條黑煞巨蟒,按照你們的邏輯,我是不是最應該把血蘭還給那條蛇?”

  “小姐,跟他這種人費什麼話,直接殺了,奪回血蘭就是!”剛剛那冷傲青年開口說道。

  “呵呵,終於暴露出你們的本來面目了嗎?殺人奪寶,嘖嘖,虧我當天還出手幫你們,唉,果然是世道淪喪,人心不古啊!”田光撇著嘴,那模樣看上去十分可恨。

  黑大漢和貓女以及那個冷傲青年都忍不住想要衝上去,直接殺了這個該死的傢伙。

  黑衣女子攔住幾個自己的同伴,看著田光說道:“你說的的確有些道理,按理說野外之物,能者居之,但那株血蘭,對我有大用,如果你願意交出那株血蘭,我願拿一件聖器與你交換,你看如何?”

  “小姐……”黑大漢幾人當即急了,要上前阻攔。

  黑衣女子一擺手:“都別說了,只要能救我爹一命,什麼我都可以付出!”

  “聖器!”田光失聲叫出來,看向黑衣女子的目光充滿不可思議,嘴角劇烈的抽搐著,像是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沒錯,看來閣下也知道聖器的存在,也就省得我浪費口舌了,怎麼樣,我的誠意,足夠了吧?”黑衣女子看著田光:“你考慮一下。”

  田光臉色鄭重的點了點頭,低頭沉思起來。

  “聖器?”滕飛忍不住吃了一驚,蹙著眉尖,想到青蛇王前些天跟他說過的一段話。

  之前夏侯鼎曾說過一次,聖地的聖主和魔宮的魔主,都是超越鬥聖的絶世強者。青龍老祖也曾表示過對鬥聖的不屑。所以,有天滕飛在圓滿完成任務之後,趁著青龍老祖高興,問青龍老祖,武者究竟分多少個等級。

  當時心情比較好的青龍老祖,終於滿足了滕飛的求知慾,給他講了一下,這個世界另一個層次的事情。

  這……是一個尋常人一輩子也都無法接觸和觸摸到的層次!

  普通的武者,分真氣大武師,真元武聖,先天武神;鬥氣武者,為鬥師、大鬥師、鬥尊、鬥聖。

  當普通武者突破武神,鬥氣武者突破鬥聖之後,他們,就會成為王級的高手,普通武者,稱為武王,鬥氣武者,稱為鬥王,到了這個境界,已經不能用常理推斷他們的實力了,那是一種可以移山倒海,讓江河倒流的不可思議的境界!王級高手,又分為初級,中級,高級,和巔峰這四個等級!

  王級高手之上,是帝級,帝級再上,為皇級,據說最強大的,還不是皇級,而是不朽神皇境界的高手!

  但關於帝級之上的境界,是否也跟王級一樣,就連青龍老祖也不知道了,據他自己說,他最高也只見過一個帝級的大能。

  達到帝級,在這個世間,已經堪稱是無敵的存在了,至於皇級和不朽神皇這種境界,就連青龍老祖也都無法想像。

  滕飛記得當天還問過青龍老祖渡劫前是什麼境界,青龍老祖回答說是王級初級,並且說各大聖地和魔宮的教主,也不過就是王級高手,帝級的強者,當世可能已經不存在了!

  滕飛沒有去問青龍老祖見識過那個帝級的大能是誰,因為青龍老祖提到那人的時候,語氣恭敬得一塌糊塗,平時的狂妄自大,完全找不到,由此可知,那位帝級大能,跟青龍老祖之間,一定是有些淵源的。

  青龍老祖說過這些之後,又頗有興緻的給滕飛講了一下這世界武器等級的劃分,用他的話說就是:“給你這個笨蛋普及下知識,免得出去給老祖我丟人……”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3 10:39 AM

第八十三章 強大的聖器!

  武器,滕飛並不陌生,因為滕家除了丹藥,另一項重要的生意,就是武器的經營,滕家經營的武器,全都是自家的鐵匠鍛造出來的,以品質精良著稱。
  
  滕飛知道,鬥技分鬥師級、大鬥師級、鬥尊級和鬥聖級的,每一級的鬥技又細分為初級中級高級,至於是不是還有王級、帝級等的鬥技,滕飛就不能知道了。
  
  武器這東西,在滕飛眼中,卻是不分什麼等級的,只有一般,精良和極品的區分,滕飛還記得,自己當時說出來之後,被青龍老祖好一番嘲笑,說他簡直快要愚蠢到白痴的程度了。
  
  “記住了,你這個蠢貨,武器從鬥聖級別的開始,分別為聖級、王級、帝級、皇級!這已經不是尋常的鐵匠能夠鍛造的了,鍛造武器的人,本身就要擁有相應的實力。比如說聖級的兵器,就需要至少是鬥聖級別,而且精通鍛造的人才能製造出來,每一件,都價值連城,哦不,是價值無法估量,因為拿著一件聖級的兵器,就算是鬥尊,也可以正面戰一戰鬥聖!王級的兵器,那更是了不得,擁有恐怖的威能,實力不到聖級巔峰,甚至無法駕馭!至於說帝兵……帝兵……他奶奶的,老子也沒見過,也許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能夠煉製帝兵的材料……”
  
  滕飛驚訝的望著面前這個蒙著面紗的黑衣女子,他很難想像,這女子出身何方,竟然能夠擁有一件聖級兵器!
  
  而且,更驚人的是,她居然會將一件聖級的兵器,用來換東西……她腦子沒問題吧?
  
  田光這時候,緩緩抬起頭,看著滕飛笑了下,心中暗道:兄弟,你救我兩次,我送你一件聖兵吧!
  
  田光看向黑衣女子,淡淡的道:“我有一個問題,不知姑娘要這千年血蘭,是做什麼?”
  
  黑衣女子聲音帶著幾分悲傷,緩緩說道:“救人。”
  
  田光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不過,我不太相信你的手上,會有聖兵……”
  
  田光話音未落,就聽見一聲如同鳳鳴一般的聲音驟然響起,一道七彩光芒,順著黑衣女子手中猛然間爆發出來,這七彩光芒無比耀眼,刺得人睜不開眼,甚至無法看見這件武器到底是個什麼!
  
  同時,一股龐大的氣息,像是洶湧而至的海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如同死神當空,所有人都有種胸口被巨石壓住,幾乎喘不過氣的感覺。
  
  滕飛驚駭不已,心說這只是一件武器,看這黑衣女子,拿著它似乎都很費勁,而且,只是這樣用手拿著……就擁有這種威勢,如果被一個可以駕馭它的強者得到,豈不是可以憑藉一件武器橫掃天下了嗎?
  
  就在這時,滕飛腦海中忽然間傳來青龍老祖的聲音:“哇,聖器?居然有人拿出了聖器,小子,你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它!你不是想要報仇嗎?你不是想要滅掉八大家族嗎?有了它,滅掉那些人,如果踩死一群螻蟻!”
  
  黑衣女子這時候將聖器又收回去,場中眾人才都鬆了一口氣,這東西帶來的威壓簡直太可怕了,根本不是他們這些人所能抵擋的。就連黑衣女子自己,也根本無法使用這種武器!
  
  “這回信了嗎?”黑衣女子的聲音依舊冷冷的,沒有什麼波動。
  
  田光一臉震撼的點點頭:“信了,這回我真信了,果然是聖器!不過,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我現在手裡,只有血元丹,那株千年血蘭,被我們給煉成丹藥了。”
  
  “什麼?”黑衣女子微微一蹙眉:“煉成丹藥了?你們會煉藥?”說著,一雙嫵媚的眼睛充滿狐疑的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顯然是有些不大相信。
  
  “是啊,不知道姑娘你,想用這件聖器,換我們多少丹藥呢?”田光強壓制著心中的激動,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聖器啊!那可是傳說中的聖器!
  
  田家強大不強大?可就算是田家,都沒有聖器!
  
  黑衣女子淡淡的看了一眼田光,說道:“一株千年血蘭,如果是一個煉藥大師煉製的話,大概可以煉製出四十粒丹藥,如果是一個普通的藥劑師……能煉製出二十顆,就很不錯了,我要十顆!這是我最後的底限。我承認,我們這些人留不住你們兩個,所以,我只有拿出我最大的誠意來。”
  
  滕飛看了一眼黑衣女子,心中暗道:你要是能駕馭那件聖器,恐怕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田光露出猶豫的樣子,說道:“聖兵的價值我承認,可血元丹也是神奇之物,甚至可以讓一名鬥尊突破到鬥聖境界,十顆……那就是十個鬥聖!聖兵雖然難得,可這千年血蘭煉製的血元丹,更是難得,姑娘,你不覺得你要十顆,有點多了嗎?”
  
  “小姐,何必與他們廢話……”那青年剛剛看見黑衣女子拿出聖器的時候,眼中便露出一抹貪婪,此刻想要鼓動黑衣女子斬殺田光滕飛二人。
  
  黑衣女子看了一眼這青年,淡淡的道:“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
  
  青年微微一怔,隨即明白自己被看穿,當下低著頭道:“小姐,屬下錯了!”卻無人看見,這青年低著頭的眼中閃過的那一抹怨毒。
  
  “最少八顆,不能再少了。”黑衣女子輕咬著下唇,說道:“如果不是家父危在旦夕,我絶不可能拿出一件聖器來換。”
  
  “行,我換了,我給你九顆血元丹,你把你的空間戒指也給我。”田光十分痛快的說道。
  
  黑衣女子微微一怔,隨即點頭道:“我的戒指中,還有一枚,你是怕被人惦記吧?也是,帶著這樣一件武器招搖過市,會惹出大麻煩的。”
  
  黑衣女子這麼一說,田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原以為這女人是個蠻不講理之輩,卻沒想到,居然如此的通情達理,很顯然,她的出身,一定是高貴無比!
  
  就算聖器這種可以讓武者為之瘋狂的寶物,在她眼中,也不過就是一件兵器……
  
  黑衣女子將一枚戒指扔給田光,說道:“你看一下。”
  
  田光接過,精神力進入戒指中,看見一柄長劍,靜靜的躺在空間戒指中,雖然被空間戒指隔絶了威勢,但那股氣息,依舊無比強大。
  
  劍長三尺,三指寬,亮銀的劍身上流光溢彩,劍刃極為鋒利,劍柄是一隻振翅欲飛的鳳凰,難怪剛剛聽見一聲鳳鳴的聲音,也不知這柄聖器級別的劍,是用什麼材料鍛造出來的。
  
  點點頭,田光直接掏出自己的丹藥瓶,倒出來六顆留好,剩下那九顆,連同玉瓶,一起扔向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接過,看了一眼,倒出來一粒仔細觀察一番,讚歎了一句:“煉製的水平還可以!”說著,深深的看了一眼田光,又看了看滕飛,輕聲說道:“多謝了!”
  
  說完,轉身就走,只有那個冷傲青年,眼神充滿不甘和怨恨,深深的看了一眼田光,彷彿要把田光的樣子牢牢記住,日後好搶回那件聖器。
  
  漂亮的貓女看著田光冷冷的哼了一聲,呲著小虎牙,做出一個鬼臉,然後轉過身,跟在黑衣女子身旁。
  
  那黑大漢倒是沒有什麼反應,緊緊跟在黑衣女子身後,像是一個忠誠的護衛。
  
  田光看著這一行四人離去,輕聲道:“兄弟,我們發了,趕緊離開這裡!萬一他們反悔,或是引來別人,那就糟了!”
  
  滕飛點頭表示明白,兩人拔起雙腿,運足了力量,又重新往森林深處跑去,沒辦法,這便宜占得太大了。
  
  別看田光說聖器沒什麼了不得,可說起來,聖級的高手可能有很多,但聖器,真的沒有多少!
  
  任何一個能夠修煉到鬥聖的強者,無不是付出無數辛苦,耗費大量財力,才能達到這種境界,又有多少人,能分散出經歷,去學習鍛造之術?
  
  更別說打造一件聖器,所需要的材料,就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字,而且還不是有錢就能買來的!
  
  所以,這世間鬥聖的數量,絶對是超過聖級兵器的數量!
  
  一件聖器兵器,價值真的是不可估量!而且兩人的千年血蘭,從本質上來說,還是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搶走的,可謂得來全不費工夫。
  
  血元丹,一個人只能用它衝擊一次瓶頸,第二次再用,遠不如第一次的效用大,所以,一枚和十枚的差別,也真的不是很大。
  
  兩人一口氣狂奔出百餘里,直到日落,才停歇下來,田光哈哈大笑,然後把那枚戒指,隨手扔給滕飛:“兄弟,有了這東西,你可以報仇了!抓緊提升實力吧!”
  
  滕飛下意識的抓過戒指,然後愣在那裡,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田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要把它給我?”
  
  “呵呵,怎麼?你不想要?我跟你說,聖級兵器,可是世間少有,等你到了鬥尊境界,拿著它,你可以橫掃所有鬥尊!就算對上鬥聖,你都不用害怕!”田光笑得十分開心,一臉真誠,看著滕飛道:“所以,你比我更需要它!”
  
  “小子,你發達了……”青龍老祖的聲音再次響起,滕飛甚至感覺到這條蛇在流口水。
  
  “不行,我不能要!”滕飛沒有絲毫猶豫,斷然拒絶!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3 12:29 PM

第八十四章 刺殺!

  田光有些意外的看著滕飛,說道:“你不明白一件聖器意味著什麼……”
  
  滕飛打斷了田光的話:“田光,我明白,我很清楚一件聖器的價值,正因為我很清楚,所以,我才更不能要!”
  
  田光看著滕飛,臉上露出笑容:“兄弟,我沒看錯你,不過,這件聖器,就是給你準備的!你不用擔心我,域外戰場雖然十分危險,但同樣,那裡也有無數高手在坐鎮,我的步法獨步天下,打不過的話,我可以逃,除了遇上你這種妖孽,否則沒人能追上我的。”
  
  見滕飛還想說什麼,田光一擺手,說道:“為兄痴長你幾歲,也算是你的兄長,你要聽話哦!”笑了笑,然後說道:“你要知道,域外戰場那裡,我這種實力的,肯定不是最強的,如果我拿著一件聖器,背後又沒有強大的靠山,你說,會有什麼結果?”
  
  “我不也一樣?”
  
  “不,你不一樣,你跟我完全不同,首先,你不大可能遇上那種超級強者聚堆的場面,其次,你的身後有一個龐大的家族,雖然不算特別強大,但在世俗中的影響力也非同小可,最重要的,我相信,你的實力提升,一定會比我快!只要晉陞到鬥尊境界,你就可以駕馭這把聖兵,到那時,你就可以報仇雪恨了!”
  
  田光極為誠懇的看著滕飛:“而且,你救我兩次,總要給我一個報答你的機會吧?不然的話,我真的死在域外戰場,豈不是要死不瞑目了?”
  
  “呸!”滕飛朝著地方呸了一口,說道:“我收下就是,你也要答應我,活著回來!”
  
  田光笑起來,用力點點頭:“一定!”
  
  兩人說話間,幾里之外的山林中,忽然驚起一群飛鳥,大大小小,各種鳥,瘋了一般的往四面八方飛去。
  
  接著,聽見一陣咒罵的聲音,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有些疑惑,什麼人能驚起這麼多飛鳥?
  
  通常來說,就算是戰鬥,也不至於讓所有的鳥都發瘋一樣四散而逃,除非說出現什麼強大的魔獸,但兩人明明聽見人類的聲音。
  
  田光的眼中露出一抹興奮之色,說道:“我們去看看!”
  
  說著,縱身朝那邊掠去。
  
  滕飛無奈的搖搖頭,隨後跟上,沒辦法,田光的好奇心,簡直太強烈了!
  
  森林中,幾隻龐大的巨像,正緩緩的走著,二十幾個青衣人,有坐在巨像上的,也有在地上行走的。
  
  其中一頭巨像身上,安放著一隻巨大的鐵籠子,裡面囚禁著兩個女人!
  
  “咦?羽人?”田光發出一聲輕呼。
  
  “嗯?”滕飛一看,頓時愣住,因為那鐵籠子裡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在蘭花鎮遇到的那對羽人姐妹!
  
  羽蘭紫萱和羽蘭千月!
  
  她們怎麼可能被抓?滕飛大吃一驚,當天這對羽人姐妹明明已經逃走,飛入高空,什麼人能將她們給擒住?
  
  “媽的,剛剛那群鳥,是你們兩個驚起來的吧?告訴你們,這一點用都沒有!”一個青衣人冷笑著罵道:“莫說這種地方不會遇到什麼人,就算有人,誰敢對我們出手?”
  
  羽蘭千月在籠子裡大罵道:“你們這群畜生,不得好死!”
  
  “嘿嘿,千月公主,你隨便罵,我們聽著就是,到時候,見了我們六公子,成了六公子的寵妾之後,你沒準還要感謝我呢!”那青衣人冷笑著說道。
  
  “你們明知道我們的身份,卻還要這麼做,難道就不怕引起羽人族和你們黑水魔宮之間的戰爭嗎?”羽蘭紫萱的聲音不大,聽上去也很平靜,但卻帶著一股很強的氣勢。
  
  “你們羽人族在世人眼中,是天生的戰士,就算皇族,也都不會輕易跟你們發生矛盾,不過,我們黑水魔宮卻是不怕,真的要發生戰爭的話,吃虧的也是你們羽人族!”那青衣人嘴角泛著不屑的冷笑,完全沒把羽人族放在眼中。
  
  “黑水魔宮?媽的,他們居然是黑水魔宮的人……”田光臉色有些駭然,輕聲咕噥道:“被抓的居然是羽人族的公主,僅僅是因為美色?”
  
  滕飛輕聲道:“黑水魔宮很可怕嗎?”
  
  田光點點頭:“當然很可怕,東方有聖地,西陲有魔宮,這黑水魔宮,就是其中之一,據說黑水魔宮的教主,是超越聖級的強者,一身實力,睥睨天下!”
  
  “那有沒有可能把她們揪出來?”滕飛輕聲道。
  
  “你瘋了啊!”田光扭頭狠狠瞪了一眼滕飛:“想要英雄救美,你也分下場合好不好?這黑水魔宮,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招惹得起的,這些青衣人當中,一定有鬥尊強者存在,救人?你找死麼?”
  
  “可是……我認識這對姐妹!”滕飛輕聲道。
  
  “恩?”田光一臉狐疑的看著滕飛,忽然笑道:“才十三歲,就開始發情了……我說兄弟,你成熟的還真早啊!”
  
  “滾,別把我想的那麼齷齪!”滕飛怒道。
  
  “嘿嘿。”田光笑了笑,又盯著那些人看了半天,然後頽然的道:“不行,我們不是那些人的對手,如果我現在已經是鬥尊,用那把聖兵,倒是可以把人揪出來,不過現在,我根本無法駕馭聖兵!不然的話,你以為那黑衣小妞憑什麼跟我交換?早就一劍斬了咱們!”
  
  滕飛一雙眼,落在那些青衣人的身上,咬牙道:“是精通暗殺,如果我牽制住那些人,引起他們混亂的話,你有沒有把握打開那鐵籠子,把她們放出來?”
  
  “你這樣做完全就是在送死!”田光看著滕飛:“不去不行嗎?”
  
  滕飛說道:“如果那籠子裡面,關著你的女人,你會怎麼做?”
  
  田光翻了個白眼,毫不猶豫的說道:“自然是不顧一切……嘿,我說,你還說你沒發情……”
  
  滕飛說完,已經悄然潛行出去,田光無奈的搖搖頭,只有配合滕飛,留心尋找著機會。
  
  滕飛的身上,沒有任何鬥氣的波動,很難被人發現他的存在,這也是滕飛的優勢。在青龍老祖的魂域當中,歷練那麼多天,受盡折磨,滕飛各方面的成長,也是相當驚人的。
  
  “你們先走,我去方便一下。”密林中靜悄悄的,感受不到任何危險,這些青衣人也就放鬆了警惕。
  
  一個青衣人走向一片灌木叢,解開褲子,方便起來,嘩嘩的流水聲,掩蓋了一個輕微的破空聲,這青衣人的身子忽然一僵,眼中射出不敢置信的光芒,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胸口,露出一把鋒利的劍尖!
  
  滕飛抽出那把短劍,用這青衣人的衣服擦了擦上面的血,然後眯著眼睛,跟在那群人的後面。
  
  “撒泡尿而已,怎麼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一個青衣人感覺有些不對,對身旁一人吩咐道:“你去看看,那小子在幹什麼?”
  
  “是!”
  
  另一個青衣人隨手抽出佩劍,小心翼翼的往剛剛那青衣人的地方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喊道:“十七,你媽的,撒泡尿怎麼這麼久?趕緊給老子滾出來,別偷懶!”
  
  “好……”那邊灌木叢中,傳來一聲模模糊糊的聲音。
  
  這青衣人心情一鬆,心說果然是在偷懶,可隨即就感覺到有些不對,若是十七,自己罵他,他定要還嘴的,而且這聲音……
  
  還沒等他出聲示警,一道匹練般的光芒,直接划過這名青衣人的喉嚨,一股鮮血當即飈射出去,這名青衣人眼中同樣露出極度驚恐的表情,雙手捂著喉嚨,想要說什麼,卻完全發不出一絲聲音!
  
  噗通!
  
  這名青衣人也摔倒在地,當場死亡!
  
  “不好,這林中有刺客!”為首那青衣人忽然間發出一聲怒吼,這些人當即停住腳步,圍成一圈,一致對外,警惕的看著這片森林。
  
  滕飛不禁在心中暗叫可惜:這些人的警覺也太高了點,自己不過殺了他們兩個人,他們就立即察覺到了。
  
  “十五,十七,你們還在嗎?”青衣人大聲喝道。
  
  森林中一片安靜,沒有任何回答。
  
  “媽的,他們被殺了!”青衣人的臉色鐵青,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走到這裡,大家都降低了警惕心理,沒想到殺手會在這種地方隱藏。
  
  “是哪路的朋友?還請報上名來,在下乃是黑水魔宮內門弟子,不知哪裡得罪了閣下,還請明示我等!”那青衣人說完,一雙眼精光四射,盯著他們身後的地方。
  
  那裡,沒有任何動靜。
  
  “既然朋友不說話,那就別怪我們找出你之後,也手下不留情!”青衣人冷冷喝道:“一號到八號,你們八個一起,過去看看!”
  
  “是!”
  
  八名青衣人站出來,各自抽出肋下武器,十分謹慎的往他們經過的路上探去。
  
  過了半天,這八人除了看到兩具同門的屍體之外,一無所獲!
  
  “回師兄,我們沒有找到敵人!”這八人將那兩人的屍體搬回來,放到地上。
  
  為首的這青衣人走過去,看了一眼兩人的傷口,冷冷的道:“這刺客是個高手,大家小心!”
  
  被關在鐵籠裡面的羽蘭紫萱和羽蘭千月兩人則是十分驚喜,沒想到真的有人來救她們。
  
  羽蘭千月的大眼睛四處尋覓著,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張年輕的臉龐。隨即自己搖搖頭:怎麼會那麼巧?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3 01:21 PM

第八十五章 斬殺鬥尊!

  遠處一直盯著這邊的田光,卻是驚得目瞪口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滕飛出手,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少年天才的真元武聖,在實戰方面,竟然如此強悍!

  看他暗殺那兩個青衣人的手法,根本就不是第一次殺人!手法無比純熟,而且隱匿的技巧也極為高明,剛剛那八個青衣人就從他身邊走過,就連田光都為他捏了一把汗,可就偏偏騙過了那八名青衣人。

  這小子該不會是從小就殺人越貨吧?

  田光的腦海中忽然間出現一幅六七歲小孩子巨刀殺人的場面,搖搖頭,把這不切實際的念頭驅趕出去,心中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忍不住在心中暗道:幸虧沒跟這小子做敵人,不然的話,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那邊那群青衣人又戒備了一會,依舊沒有任何情況發生,為首的黑水魔宮內門弟子只能下令繼續前進,但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可讓他們奇怪的是,一直到夜幕降臨,也沒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黑水魔宮的那名內門弟子不但沒有覺得輕鬆,反而生出一股很強烈的恐懼感。

  如果對方光明正大的殺來,他並不怕,黑水魔宮的弟子,沒有弱者,無懼任何挑戰。

  可現在他們在明,敵人在暗,殺了他們兩個人之後,就不再出現,這份隱忍,讓人心中極為不安。

  “都注意點,想要方便的話,就原地解決!”這名為首的內門弟子聲音低沉的吩咐道。

  “喂,那我們怎麼辦?”鐵籠中的羽蘭千月忽然大聲說道。

  黑水魔宮的內門弟子嘴角抽了抽,吩咐道:“把她們的鐵籠抬下來,放在地上,用布圍住。”

  幾名弟子照做,這名內門弟子冷冷道:“你們想要方便,就直接方便吧,沒人能看到!”

  “你……你不是人!”羽蘭千月氣得不行,大聲罵道。

  “閉嘴!”另一個黑水魔宮內門弟子喝道:“就因為你們兩個,我們損失了兩個同門,要不是六公子……哼!”

  “好了。”為首的內門弟子輕聲說道:“她喜歡罵就隨她,只要平安回到門派,那就是大功一件!”

  這時候,這些青衣人升起篝火,圍坐在一起,煮著肉湯,吃著乾糧,同時警惕的關注著四周。

  其中一個青衣人輕聲問道:“師兄,你說她們身上,真的有聖器嗎?”

  “不該問的別問!”為首的內門弟子冷冷的瞪了一眼說話那人。

  隱藏在暗中的田光和滕飛兩人,卻是恍然大悟,難怪這些人要抓這對羽人姐妹,原來她們身上竟然有聖器!

  沙沙……沙沙……

  這時候,密林中,忽然間傳來一陣沙沙聲,雖然聲音極輕,但卻依舊引起這群青衣人的警惕。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糧食和肉湯,一雙眼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一頭孤狼,出現在林間,一雙碧綠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恐怖。

  呼!

  這群青衣人長出了一口氣,知道虛驚一場,其中一名青衣人說道:“媽的,吃乾糧嘴裡都淡出個鳥來,今天晚上烤狼肉吃!”

  說著,抽出刀來,朝著那頭狼直接撲了過去,刀在半空,便斬出一道火紅色的光芒,一身鬥氣高速運轉,氣勢驚人!

  黑水魔宮的內門弟子也沒有出言阻攔,因為這頭狼實在是找死,竟然跑到他們身邊來,殺一頭狼,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頭狼發出一聲驚恐的哀嚎,夾著尾巴,轉身就跑。

  噗!

  血光濺起,卻並非是這頭孤狼,而是這個撲向孤狼的黑水魔宮弟子!

  他的人頭,高高飛起,一腔熱血,噴濺而出,屍體還保持著向前撲的姿勢,撲通一聲,摔落在地!

  那頭孤狼早就嚇得魂飛魄散,落荒而逃。

  “啊!”

  “找死!”

  “去死!”

  當下就有七八個黑水魔宮的弟子,包括那個內門弟子在內,同時發出憤怒的吼叫,撲向那個地方。

  砰!砰!砰!

  一連幾聲巨響,一股股龐大的力量,將這地方的樹木全部轟得粉碎,地面都被轟出好幾個大坑來。

  但對方的人影,卻杳然無蹤!

  這身手,太快,太詭異了!

  不能說這些青衣人的反應不夠快,實際上,他們的反應已經夠快了!

  這邊同伴剛剛被斬落頭顱,那邊他們暴起,十幾米遠的距離,瞬間就到,可依舊連對方的一個衣角都沒有碰到!

  距離他們不遠的密林中,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向著密林深處而去。

  有幾個黑水魔宮的弟子大聲喝罵著,就想要追進去,卻被為首的內門弟子給攔下。

  “誰也不許追!”

  “師兄,我們的人死的太冤了啊!”

  “敵人太無恥也太狡猾了,這樣下去,我們早晚要被拖垮!”

  “師兄,必須殺了這人啊!”

  眾人七嘴八舌,全都十分憤怒。

  “都給我閉嘴!”為首這名青衣人大喝一聲,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

  為首的內門弟子冷冷的看了一眼眾人,然後說道:“我比你們還想殺了這該死的刺客,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追進去,豈不是正好中了敵人的圈套?”

  眾人雖然無比憤怒,但也不得不承認師兄說的有道理,他們在明,敵人在暗,一旦追進密林深處,那更是合了敵人的心意。

  “師兄,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名青衣人的眼中明顯帶著驚慌,被殺了三個同門師兄弟,但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心裡要是一點恐俱都沒有,那才叫怪事。

  “戒嚴,誰也不許離開半步!”為首的內門弟子咬牙說道。

  田光此時已經不知說什麼才好了,他遠遠的望著那邊圍著篝火,緊張萬分的青衣人,心中感嘆: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將這群大名鼎鼎的黑水魔宮弟子給玩弄於股掌之間,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事實上,滕飛斬殺第三個人的過程,就連田光,都沒有看到。根本不知道滕飛藏身於何處,又是如何做到不被敵人發現的同時,就連那頭無比警覺的狼,都沒能發現他!

  羽蘭千月靠在羽蘭紫萱的懷裡,輕聲道:“姐,你說我們能獲救嗎?”

  羽蘭紫萱微微一笑,摟著妹妹,輕輕撫摸著妹妹身上的羽毛,說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被救出去的!”

  “真的?”

  “真的!”

  “姐,你是不是知道救我們的人的身份了?”羽蘭千月雖然有些任性,但卻一點都不傻,見姐姐這麼有把握,不禁疑惑起來。

  “呵呵,我哪知道,傻妹妹,別想了,困了就在姐姐懷裡睡一覺。”羽蘭紫萱輕聲說著,眼睛卻透過籠子的頂端,看向距離她們二十幾米外的一株大樹,輕輕的眨了眨。

  夜已深,夜涼如水,被不斷添加燒柴的篝火散發著溫暖的熱量,烤的人昏昏欲睡,六七個負責警戒的青衣人依舊神采奕奕,看不出絲毫睏意。

  其他人倒是都和衣躺下,必須要有休息,不然的話,不等敵人刺殺,他們自己也會累垮的。

  唬!

  唬!

  森林中,忽然傳來兩聲貓頭鷹的叫聲,聲音聽上去十分瘮人,幾個青衣人眼睛同時一亮,為首的黑水魔宮內門弟子身上鬥氣發出一聲常人無法聽見的聲響,高速旋轉起來。

  他有種預感,敵人就隱藏在他們周圍,上一次是那頭狼出現,被他襲殺了一人,這一次,恐怕又是故技重施!

  青龍老祖在滕飛腦海中說道:“他們當中個,有兩個鬥尊實力的,你要小心些,千萬不要跟這些人纏鬥上,記住,一旦有一個鬥尊落單,你就立刻放開心神,讓我控制你的身體,用聖兵將其斬殺,記住,我現在的力量,只能殺掉其中一個鬥尊,然後留下一道氣息……”

  “你不會趁機佔據我的身體吧?”滕飛用精神力回應。

  “放屁!老祖我是那種人麼?你這個蠢貨,要不是你非要救這兩個羽人小女孩,老祖我才不會浪費那點可憐的力量!”青龍老祖罵罵咧咧的道:“殺完這個鬥尊之後,老祖我至少要休息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你也沒有機會進入魂域了,你這個笨蛋,你考慮好,值不值得這麼做,這兩個羽人小姑娘,上次就差點連累你……現在你居然還要救她們,那小子說的沒錯,老祖我看你就是發情了!”

  滕飛無視青龍老祖的抱怨,隱身在那棵大樹上,一動不動,半晌,才冷笑道:“這還沒有你之前安排那些任務危險呢!”

  “愚蠢!那些任務再危險,你也不會死!這些人卻絶不會放過你!”

  滕飛一雙眼古井不波,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不得不說,之前在魂域中那變態的訓練,讓滕飛有了極大的成長。這次決定救羽人姐妹,滕飛也想檢驗下自己的實力。

  呼!

  一陣涼風吹起。

  篝火中那鮮紅的火炭頓時變得刺眼起來,火焰也被風吹得來回晃動。

  嗖!

  一支箭直接射向其中一名青衣人!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響,那名為首的黑水魔宮內門弟子一劍將這支箭斬落,同時,渾身暴起強烈的鬥氣,朝著箭射來的方向,猛的衝了過來。

  口中大喝一聲:“給我去死!”

  一道火紅的劍氣,在夜空中如同一顆流星般,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轟!

  一股更為強烈的氣息瞬間暴起,捲起一陣狂風,一道七彩光芒驟然閃現,化作一道長虹,這名黑水魔宮的內門弟子,實力強大的鬥尊強者,甚至沒有機會發出慘叫,便被這道長虹,一分為二,斬為兩截!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3 01:54 PM

第八十六章 再救羽蘭姐妹!

  幾乎所有人,在這一瞬間,全都傻在那裡,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他們根本不敢相信,實力最強的師兄,竟然被人一劍斬殺!

  所以,當那七彩光芒一閃而逝,黑水魔宮內門弟子身體被一分為二之後的幾秒鐘,所有人都傻傻的站在那裡,呆若木雞!

  “小子,接下來就看你的了!”青龍老祖在滕飛腦海中說完之後,便寂然無聲。

  滕飛隨即接管自己身體,彎弓搭箭,又是一箭,射向另一名鬥尊強者!

  “啊!”那名鬥尊強者忽然間渾身爆發出一股驚天的氣勢,瘋了一般朝著滕飛衝了過來:“我要殺了你!”

  “救人!”滕飛發出一聲怒吼,體內十三處鬥脈中的鬥氣急速運轉,同時,丹田中的真元也爆發出強大的能量,滕飛掄起拳頭,朝著衝過來這名鬥尊直接轟了過去!

  “找死!”這名鬥尊抬手相迎!

  “轟!”

  一聲巨響,一道氣浪直接炸開,將周圍巨樹的枝杈炸得亂飛。

  滕飛的身體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向後飄去。同時心中駭然:鬥尊,果然強大,好強的力量!

  而那名鬥尊也被驚得幾乎呆住:一個沒有鬥氣的武者,硬接了我一掌,竟然沒有死?而且對方拳頭上傳來那股雄渾的力量,竟然震得他有些氣血翻騰!這他媽的是什麼怪物?

  這名鬥尊猛然間想到剛剛師兄被殺的一瞬間,那股恐怖的氣息和七彩光芒,頓時眼睛一亮,差點驚呼出聲:這是一個擁有聖兵的普通武者!

  而且,他的力量,只能夠驅動一次聖兵,斬殺了我的師兄,現在,他絶不是我的對手!

  想明白這點,這名鬥尊再也顧不上會不會還有別人趁機劫走那對羽人公主,只要能得到這人身上的聖兵,回到門派,把聖兵獻上去,將會獲得大量的好處,甚至可以直接成為掌教的真傳弟子!

  那時候,就算六公子怪罪,自己也有話可說!

  這名鬥尊強者想通這點,嘴角泛起一抹獰笑,朝著滕飛便追殺過來。

  那邊滕飛發出那一聲怒吼之後,田光也動了!

  擁有六階十級巔峰大鬥師實力的田光,一旦全力施展出來,效果絶對是驚人的!

  這群青衣人當中,最強的兩個,一個被殺,另一個去追殺滕飛,剩下這些,全都不如田光。

  一個照面,就有三人被田光當場斬殺,接著,田光就像是一頭殺入羊群的獅子,無可抵擋,這群青衣人悍不畏死,但卻是徒勞,他們根本不是田光的對手。

  只頃刻間,就全被斬殺當場,田光來到這大鐵籠子前,一劍斬掉籠子上的大鎖,打開門,放這對羽人姐妹出來。

  羽蘭紫萱出聲道謝:“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那邊羽蘭千月卻迫不及待的振翅飛起,大聲道:“我要去幫他!”

  “你給我回來!”羽蘭紫萱一把拉住妹妹,低喝道:“別去添亂!”

  “姐……”羽蘭千月委屈的道:“是他,一定是他,我要去幫他!”

  “我知道是他,但你過去,一定是添亂!”羽蘭紫萱看著田光道:“還請公子快去幫幫他!”

  田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對氣質高貴絶色傾城的羽人少女,心中暗道:這小子沒說謊,還真是認得她們。

  “你們呆在這裡,我去幫他!”田光說著,朝著滕飛消失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一定會沒事的,對嗎姐姐?”羽蘭千月楚楚可憐的看著姐姐。

  羽蘭紫萱用力的點點頭:“對,他一定會沒事的!”

  “小子,交出你的聖器,我饒你不死!”黑水魔宮這名鬥尊實力的內門弟子在滕飛身後,冷冷喝道。

  滕飛一言不發,低著頭,運行迦樓羅心經,在深夜中的密林穿行,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你若再跑,被我追上,定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黑水魔宮的鬥尊強者發出威脅。

  “滾!”滕飛冷冷的吐出一個字,帶著這名鬥尊兜圈子。

  “哇呀呀,小子,你敢罵我,又殺我同門,看我抓到你,不把你折磨得不成人形,本尊決不罷休!”黑水魔宮的鬥尊強者怒極。

  滕飛忽然間站住,夜色中,冷冷注視著這名黑水魔宮的鬥尊強者。

  “怎麼不跑了?跑不動了麼?”黑水魔宮這名鬥尊強者陰測測的一笑,一伸手,朝著滕飛頭頂抓來:“給我過來吧!”

  轟!

  滕飛的身上忽然間爆發出一股強大至極的氣息,讓這名黑水魔宮的鬥尊強者直接愣在那裡,剎那間他有種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猙獰恐怖的巨龍!

  那種威壓,鋪天蓋地,那一瞬間讓他的呼吸都要被壓迫得停滯住,一雙眼射出無比駭然的光芒。

  砰!

  趁著對方愣神的這一瞬間,滕飛狠狠一拳,砸在這名鬥尊強者的臉上,頓時將對方打得滿臉開花。

  沒等這名鬥尊反應過來,滕飛的拳頭,便如雨點般落下,每一拳,都有萬斤之力!凝聚出真元的武聖,每一拳的力量,都足以打碎一塊大石!

  落在這名鬥尊身上,雖然不能將其一下子打死,但卻被打懵了,這名鬥尊強者的腦子裡,到現在都還沒能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這個蒙著面的瘦弱傢伙,身體上會突然間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氣息來。

  砰!砰!砰!……砰!

  滕飛一口氣砸了對方一百七十多拳,這名鬥尊強者被打得滿臉鮮血,才發出一聲困獸般的嘶吼。

  “啊!”

  這人發出一聲怒吼,一雙眼睛一片血紅,臉腫的如同豬頭一般,幾乎看不出本來模樣,狠狠一拳,朝著滕飛胸口轟來。

  滕飛的身形卻是一閃,轉身就跑。

  剛剛憑藉著青龍老祖留在自己身體裡的一道龍氣,成功震懾住這名鬥尊實力的強者一瞬間,一百七十多拳砸下去,都沒能砸死這個傢伙,可見鬥尊強者的強大。

  滕飛不是沒想過一刀砍死他,可事實上,滕飛根本沒有取刀的時間!

  因為這一百七十多拳,其實就發生在一瞬間,只因滕飛出手的速度太快,才會讓這名鬥尊來不及反應。而且滕飛事前也沒想到,鬥尊強者竟然如此強大,這麼多拳都打不死他。

  還讓他回過神來反擊,別看他受傷很重,但如今的滕飛,依舊不是他的對手!

  這時候不跑,更待何時?

  滕飛運行起迦樓羅心經,充盈的鬥氣和真元在身體經脈中流轉,速度奔騰如飛。心中卻在僥倖,要是沒有青蛇王,自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更別說還斬殺了一名鬥尊強者!

  “你們敢跟六公子作對,六公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黑水魔宮那鬥尊實力的內門弟子在後面窮追不捨,不斷發出怒吼,發誓要將滕飛碎屍萬段。

  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種大虧,那人明擺著就是一個真元武聖,但一身實力卻無比怪異,打的自己竟然沒有還手之力,這種心靈上的折磨,遠比肉體上的傷痛大得多。

  田光遠遠的聽見那邊傳來的呼喝聲,心中焦急,不由得加速狂奔,忽然間,感覺到前面有人高速跑來,直覺告訴田光,這人一定是滕飛!

  因為除了滕飛,田光就沒見有人跑的這麼快過。

  “快跑,我們不是那傢伙的對手!”

  滕飛低喝一聲,田光頓時大喜,身子一轉,跟在滕飛身後,兩人狂奔起來,飛快的跑到羽蘭紫萱姐妹兩人身旁,滕飛低喝道:“飛!”

  羽蘭紫萱和羽蘭千月眼睛一亮,頓時煽動翅膀,飛起來,跟在滕飛和闐光的身後,四人的速度都極快。

  漸漸的,身後那聲音開始變得小了,但四人並沒有任何鬆懈,一路狂奔,一口氣跑到第二天天明,跑出去二三百里!

  滕飛和闐光兩人的身子早已濕透,羽蘭紫萱和羽蘭千月姐妹也累得幾乎沒了任何力氣,四人最終停在一條山溪旁。

  藉著冰涼的溪水洗了一把臉之後,疲憊不堪的四人坐在地上,看著彼此狼狽的模樣,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羽蘭紫萱凝視著滕飛,嫣然一笑:“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羽蘭千月望著滕飛,眼波流轉,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巴,上次她在滕飛面前,可不是這樣。

  滕飛擺擺手,說道:“只是巧遇,不救你們,我心難安,不過我很好奇,你們兩個都會飛,怎麼可能被那些人給抓住?”

  田光也是一臉好奇,過去他雖然見過很多羽人,但卻從來沒有跟任何羽人有過深交,羽人族天性高傲,可是很少會理會人類。

  提到這個,羽蘭千月就一臉憤怒,罵道:“卑鄙的人類……”說著,小臉紅撲撲的看著滕飛和闐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指的不是你們。”

  田光微微一笑,說道:“無妨。”

  滕飛翻了個白眼,心說:“好假!”

  原來,這對羽人姐妹逃離之後,一心想著回到羽人部族,不過,儘管她們會飛,但憑藉兩姐妹目前的實力,卻不能飛得太遠,總要下來歇息的。

  被到處擒拿她們的黑水魔宮六公子等人遇上,六公子身旁有很多強者,當場開始追趕這對羽人姐妹。

  兩姐妹勉強飛出數百里,力竭之下,終於被追上,被六公子的手下當場擒住。六公子當時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便讓一群手下,押送這兩個羽人姐妹,秘密返回黑水魔宮。

  他們走的這片森林,就是不想引起太大的轟動,卻沒想到,竟然十分巧合的再次遇到滕飛。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3 09:39 PM

第八十七章 怒火!

  “黑水魔宮的六公子,為什麼要抓你們?”滕飛有些好奇,因為他聽那些青衣人似乎提到聖器。

  羽蘭紫萱輕嘆一聲,一雙星眸落在滕飛身上,說道:“羽人族有聖器碧落弓,他們想通過我們姐妹,威脅羽人部族交出碧落弓。”

  “碧落弓竟然在你們羽人族?”田光聞聽此言,十分驚訝,看著羽蘭紫萱問道。

  羽蘭紫萱點點頭,輕嘆道:“碧落弓本就是羽人部族的聖兵,只是這件事一陣很隱秘,知道的人不多,不知為何被黑水魔宮得知,他們的六公子便起了佔有碧落弓的心思。”

  田光看了一眼羽蘭紫萱,他感覺事情未必會這麼簡單。

  羽人部族也並非是誰都可以踩一腳的軟柿子,這對姐妹國色天香,是羽人部族的公主,身份地位非同一般,黑水魔宮雖然勢力強大,但為了一件聖器,就如此得罪羽人族,是非常不智的舉動。

  滕飛心中同樣也帶著幾分疑惑,但他同樣沒有多問,笑著道:“你們姐妹,以後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再到處亂走了,可不是每次,都會有人救你們。”

  羽蘭紫萱嫣然一笑:“謝謝公子提醒,這次,公子還是不準備告訴你的名字麼?”

  “我叫滕飛,他叫田光。”已經第二次相遇,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滕飛很爽快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滕公子,田公子,羽蘭紫萱和妹妹羽蘭千月,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羽蘭紫萱拉著妹妹站起身,衝著兩人施禮。

  滕飛攔住,淡淡的道:“這裡已經沒了危險,你們就此離開吧,我們也要走了。”

  羽蘭千月那張精緻的小臉抽了抽,心道上次也是這樣,難道我們姐妹就如此入不得你的眼麼?

  羽蘭紫萱卻是微微點頭,說道:“大恩不言謝,二位公子日後若是有事相求,直接到羽人部族即可!”

  羽蘭紫萱說著,送給田光一枚令牌。

  巴掌大的令牌,純金打造,精緻華美,上面雕著羽人的始祖。

  這是羽人部族最高規格的令牌了,田光一眼認出來,不禁有些激動的接過去,謝過了羽蘭紫萱。

  羽蘭紫萱笑著看了一眼滕飛,說道:“公子那有我的信物,紫萱就不再重複了。”

  滕飛點點頭,那純金令牌雖好,但比起他身上那枚玉珮,卻還是相差很多。畢竟,這枚玉珮,是羽蘭紫萱的隨身之物!

  羽蘭千月見滕飛要走,嘟著嘴道:“喂,滕飛,我的刀還在你那裡呢~”

  “好,我還你就是。”滕飛說著,就要從空間戒指中取出羽蘭千月那把精緻的匕首。在指間轉了轉,猶如一隻穿花蝴蝶,讓人眼花繚亂。

  “等等……算了,那把刀就先放在你那裡好了,記得要保護好它哦,下次再見,我要檢查的!”羽蘭千月不知為何,又改變了主意。

  四人最終分開,田光尋找閉關之地,羽蘭姐妹要回歸羽人部族,而滕飛,則踏上回歸海威城之路。

  大陸歷3325年年末,滕飛的身影,出現在海威城中,經過一番歷練的滕飛,看上去成熟了很多,那張俊朗的臉,變得稜角分明起來,乍一看,到更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海威城熱鬧如昔,繁華依舊,新年將至,大街上到處都是販賣各種年貨的商販,人們的臉上,多半洋溢著喜氣。

  不時有各種獸族出現在人群中,但滕飛對它們卻沒有了最初的好奇。

  悄然返回滕家大宅,看門的人卻不認識滕飛,將滕飛擋在門外,警惕的打量著滕飛,問道:“你是何人?”

  “誰在家中?是陳方還是滕雲卓?去告訴他們。”

  滕飛話沒說完,就被一個門人給打斷,冷笑道:“陳爺和卓爺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你算什麼……唔……唔,你堵我嘴做什麼?”

  這門人話也沒說完,就被旁邊另一個門人把嘴捂上,在他耳旁輕聲說了一句,這門人臉色當即變得煞白,看著滕飛的眼神裡充滿恐懼,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小的該死,不知少爺歸來。”這門人磕頭如搗蒜般。

  滕飛多少有些鬱悶,沒想到回自己家竟然被人攔住,不過他懶得跟這門人一般見識,擺擺手說道:“下次記得問清楚再說,你是門人,代堊表著滕家的臉面,我不與你一般見識,但你若是唐突了貴客,那就饒你不得了,自己去領五板子,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謝謝少爺,謝謝少爺!”這門人如蒙大赦,屁滾尿流的跑去領板子去了。無怪他害怕,滕飛是什麼身份?他是滕家西陲分支的主人!衝撞家主,被打死都不為過!

  滕雲卓滕雲草和陳方等人,片刻之後,全部迎出來,看見滕飛,自然都欣喜異常,尤其是陳方,眼中竟隱隱含著淚光。

  滕飛心中有些疑惑,卻沒有立即就問,一行人進了內院,滕飛一眼看見那個小花園,再次變成了一座嶄新的祠堂,想必,這是自己走後,陳方等人的舉措。

  滕飛沒有急著去拜祭父母靈位,而是跟著陳方等人進了客廳,分賓主坐好之後,不等滕飛問,陳方便主動說起來。

  “少爺,您可回來了,我們現在在這裡,被打壓的很厲害啊!”

  陳方說話的時候,滕雲卓和滕雲草也是一臉的氣憤。

  “哦?不是有夏侯子爵,難道他坐視不理?,滕飛有些奇怪,心說應該不至於吧,難道真像青蛇王說的那樣,夏侯子爵對自己好,全都是假的?

  “夏侯子爵,自然是親近咱們這邊的,不過夏侯子爵現在自顧不暇,哪裡管得了我們?再說那些人打壓我們,用的都是陰招,沒有明看來,就算他和城主大人想要插手,也不容易啊!”陳方嘆息一聲,看著滕飛說道:“少爺前腳剛走,夏侯子爵的孫女夏侯彩雲便失蹤了,夏侯子爵一直在到處尋找孫女的下落。”

  “彩雲失蹤了?”滕飛腦中浮現出那張明艷動人的臉,說道:“她怎麼會失蹤?”

  “少爺有所不知,夏侯彩雲並不是失蹤,而是離家出走,說是要去歷練。”滕雲卓輕笑著道:“夏侯老爺子還來抱怨過好幾次,說孫女受你的影響。,

  “……”滕飛有些無語,心說這關我什麼事啊?

  滕雲草這時候在一旁說道:“海威城那些大族打壓我們生意,其實也正常,畢竟我們滕家的武器和丹藥都太受歡迎,可那些人說的話,就太難聽了!”

  “說什麼?”滕飛不動聲色的看著滕雲卓。

  “他們說,這已經不是三爺的那個時代了,要我們滕家滾出海威城,我們的人,跟他們的人發生了幾次衝突,還被打傷了好幾個。”

  “怎麼回事,你詳細說說。”滕飛的眼睛微微眯起來。

  滕雲草恨聲說道:“他們找了海威城最近十年興起的一家大的地下勢力,天天堵在我們的商舖門口,也不鬧事,但就是不讓客人進來,我們的人氣不過,跟他們理論,於是,就發生了衝突。”

  陳方這時候接過話來:“說起這個幫會,他們的確很強大,這個幫會,是三爺去世之後,在海威城突然冒起的,原本也沒人把他們放在眼裡,可他們僅用了十年的時間,就成功的成為海威城第一大幫!”

  滕雲卓點了點頭,說道:“海威城很富有,各方勢力也是盤根錯節,紅日會能夠異軍突起,用十年的時間,成為海威城第一大幫,不得不說,他們的實力很強大!”

  滕雲卓說著,忽然想起什麼,對滕飛說道:“對了,少爺,這個紅日會中,有幾個高層,來自於當年被三爺挑了的那個海潮幫,所以,紅日會跟我們滕家之間,早有舊怨。”

  “原來是這樣。”滕飛沉吟著,忽然沉下臉,看著陳方喝問道:“陳伯,你給我說實話,我們滕家,到底被他們欺負到什麼程度?”

  陳方嘴角抽了抽,有些尷尬的道:“少爺,您也知道,我們的實力,實在是有限。”

  “我問你,我們到底被欺負到什麼程度?,滕飛加重了語氣,重複了一遍。

  “這。”陳方有些為難的看著滕雲卓和滕雲草。

  滕雲草騰的一下站起身來,眼圈通紅,大聲說道:“有什麼不能說的,少爺,我們那五十幾個護衛,現在就剩下二十個了!每一個,都是死於暗殺,我們明知是紅日會做的,可卻是沒有證據!我去求夏侯子爵出手幫忙,夏侯子爵卻說紅日會裡面的高層他也惹不起!”

  滕雲草悲憤的道:“少爺,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們在西陲,就無法立足了啊!”

  滕飛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滕雲草道:“你先坐下,這件事我知道了,我自有主張!”

  說著,滕飛看向陳方,緩緩問道:“還有什麼事情,不要瞞我,一併說來!”

  陳方站起身,跪倒在地,哽咽道:“陳方有負少爺重託,罪該萬死,我們從滕家鎮帶來那批貨物,也有三分之一,被紅日會強行買走,給的錢,還不夠我們這一趟的運費。”

  砰!

  滕飛身前一張桌案,被他一巴掌拍得粉碎。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3 09:42 PM

第八十八章 紅日會!

  這時候,外面有人來報:“夏侯子謝來訪!”
  
  滕雲草冷冷的道:“這老東西,鼻子倒是很靈!當初滅殺滕家分支,他跟城主就得到了大量的好處……”
  
  “雲草,不要亂說!”陳方跪在地上,低聲喝道。
  
  滕飛死死的攥著拳頭,緩緩說道:“陳伯,你先起來,這件事,不怪你們,只怪我太大意,也太自作多情!”
  
  滕飛原以為,海威城這邊,有夏侯鼎的幫助,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夏侯子爵的身份,在這海威城,那可不是一般的管用。
  
  加上陳方滕雲卓等人,都是優秀的商人,滕雲草也突破鬥師境界,成為大鬥師,還有五十個鬥師水準的護衛,怎麼都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所以他才放心大膽的出門歷練,而且,一走就是這麼長時間。
  
  卻沒想到,海威城內藏龍臥虎,滕雲草等人居然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對方的手段十分陰險,竟然用暗殺的方式,殺害了自家三十多名護衛。
  
  最讓滕飛意外的是,夏侯鼎居然選擇了袖手旁觀!還說什麼紅日會的高層他也惹不起……
  
  “嘿嘿嘿。”滕飛發出幾聲悲涼的冷笑,他不恨夏侯鼎,古語說的好:趨利避禍,是人的天性!
  
  再想自己父親當年,遭遇的,不也是這種嗎?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在你落難的時候,不對你落井下石的人,已經算是好人了!
  
  滕飛緊握雙拳,心中暗道:看來,不論到了什麼時候,人都要依靠自己,千萬不要把希望,放到別人的身上,這世上,唯一能夠讓你依靠的,除了爹娘,就只有自己!
  
  “請夏侯子爵進來”滕飛說著又道:“不,我親自出去迎接!”滕飛心中想到:我倒要看看,他面對我,會有什麼說辭!
  
  “滕飛,見過夏侯子爵!”滕飛帶著陳方滕雲卓滕雲草等人,一路迎接到大門口,中門大開,迎接夏侯鼎。
  
  不過滕飛的態度,卻是讓夏侯鼎心中有些難過,之前滕飛,可是叫他夏侯爺爺的,如今卻稱呼他的爵位,其中的疏離,誰人都能看出來。
  
  “呵呵,聽聞滕飛你回來了,我立即趕來,看來這一番歷練,你倒是成熟了很多,我心甚慰!”夏侯鼎假裝沒聽出滕飛話裡的疏遠之意,走過來,拉著滕飛的手,開心的說道。
  
  滕飛的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嘲諷,隨即,臉上露出笑容:“夏侯子爵大人,裡面請!”
  
  果然,夏侯鼎聽了滕飛的話,嘴角劇烈的抽了抽,放下滕飛的手,輕嘆道:“滕飛,我知道你心中對我有怨念,可我,唉,我也是逼不得已啊!你不知道,彩雲這孩子,現在就在他們手上,老朽想幫你們,但卻不敢啊!”
  
  “什麼?”滕飛皺起眉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夏侯鼎。
  
  陳方滕雲草和滕雲卓等人,也都是一臉吃驚,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夏侯彩雲,整個海威城怕是都傳開了,私自離家,外出歷練去了,怎麼可能在紅日會的手上?
  
  夏侯鼎輕咳一聲,看眼四周:“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滕飛,可否請老夫去裡面坐坐,老夫一定把所有前因後果告知!”
  
  滕飛點點頭,不管怎麼說,他初來海威城的時候,夏侯鼎也算幫了他,至於說獲得好處什麼的,滕飛沒有放在心上,沒好處的事兒,誰會願意去做?
  
  進入到會客室,夏侯鼎一眼看見那張被滕飛拍碎的桌案,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坐下之後,看著滕飛直接說道:“我的孫女彩雲,就在你走後第三天,也離開家族,說是要出門歷練,我們尋找了很久,在三個多月前,才終於在玄武皇朝的帝都玄武城,得到了她的消息,只不過,她現在卻正在四皇子那裡……”
  
  “四皇子?”滕飛忽然間想起自己遇到過的那位氣度高貴的年輕人,不知道那位王子殿下,是玄武皇朝的第幾皇子。
  
  “沒錯,就是四皇子,海威城的紅日會,也正是四皇子手中的勢力。”夏侯鼎苦笑道:“紅日東昇,除了皇族,誰敢輕易取這種名字?”
  
  “彩雲怎麼會在四皇子的手上?難道堂堂皇子,竟會使用如此下作手段不成?,陳方看著夏侯鼎,沉聲說道:“而且,看夏侯子爵的樣子,也沒有多麼著急……”
  
  夏侯鼎知道前段時間,滕家遭受巨大壓力,而自己卻在一旁袖手旁觀,讓這些人心中不滿,苦笑道:“是這樣,彩雲這丫頭,跑出去之後,加入了一個冒險團,而這個冒險團,是玄武皇朝最大的學院,穎水書院學生組成的,於是,彩雲一路跟隨他們進行歷練,去了帝都玄武城,弊宜進入穎水書院讀書。這件事,原本嬰吐樁好事,老夫還很高興,覺得這丫頭終於長大了。可就在前段時間,老夫忽然接到一封信,今天,老夫把這封信帶來了,滕飛,你自己看吧,你看過之後,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夏侯鼎說著,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滕飛。
  
  滕飛接過,打開看了幾眼,淡淡一笑,說道:“原來是這樣,倒是我錯怪您了,也沒什麼,既然四皇子不允許您出手幫助我們,那您看著就是,這個紅日會,我是不會放過的!”
  
  “不可,萬萬不可啊!”夏侯鼎頓時大驚失色,看著滕飛說道:“你們現在的實力太弱,根本不是紅日會的對手啊!”
  
  這時候,陳方也在一旁勸說道:“少爺,咱們現在手中的錢財還有,沒必要跟紅日會硬碰硬……”
  
  滕雲草咬著牙,說道:“我比誰都想滅了紅日會,可我們的實力,要比紅日會差太多。”
  
  滕飛站在那裡,看著眾人,問道:“按你們的意思,是不是就這樣忍著,任由他們暗殺我們的人,任由他們欺負到我們商舖的門口,卻不做出任何舉動?”
  
  夏侯鼎在一旁說道:“這個,我會出面幫著說項,讓城主大人也出面,幫著調解一下。”
  
  “不必了!”滕飛一擺手,止住夏侯鼎的話,淡淡的道:“夏侯爺爺的好意,滕飛心領了,只是,這件事涉及到滕家的尊嚴,人可以沒有生命,沒有自堊由,但卻絶不能失去了尊嚴!”
  
  見陳方等人還想再勸說,滕飛一擺手:“都別說了,我這就去看看,這紅日會,到底有多麼霸道囂張!”
  
  說著,滕飛看著夏侯鼎道:“夏侯爺爺,飛有事在身,恕不遠送!”
  
  夏侯鼎站起身,深深的看了滕飛一眼,嘆了口氣,說道:“你這脾氣,與你父親一樣,既然你決定要對付紅日會了,那老夫這裡,有一些資料,想必你能夠用得上,夏侯爺爺真的沒辦法幫你更多,這些,就算是一點心意吧。”
  
  說著,夏侯鼎拿出一份密封起來的資料,遞給滕飛,然後起身告辭。
  
  滕飛讓陳方等人把夏侯鼎送出去,自己抽出這份資料看起來,上面,正是海威城中紅日會高層的一些詳細資料。
  
  滕飛看過之後才知道,原來,這紅日會並不只是海威城有,它的足跡,竟然遍佈整個玄武皇朝!甚至,就連真武皇朝那邊,也有紅日會的影子!
  
  海威城這邊,只是紅日會的一個分會。這邊的分會長,姓吳名用,六階七級大鬥師,精修一套大鬥師級高級鬥技旋風斬,出劍如風,招式刁鑽,讓人防不勝防,使用的武器是一把蛇形劍。
  
  吳用不但實力很強,而且精於算計,人也像是一條毒蛇般,被他盯上的人,多半都沒有好下場。
  
  除了吳用,還有兩個副會長,其中一個叫佟鵬,另一個叫佟勇,這兩人是親兄弟。其中佟鵬為六階九級的大鬥師,佟勇是六階八級的大鬥師。
  
  佟鵬佟勇兄弟兩人,修煉的鬥技,為大鬥師級高級鬥技烈陽斬,使用的武器全都是長刀。兄弟二人,全都性情暴烈,一言不合,便出手殺人。
  
  這也是為什麼這兄弟二人的實力比吳用高,但卻屈居副會長的原因,因為吳用比他們冷靜。
  
  除了這三名大鬥師,紅日分會在海威城還有一個神秘的供奉長老,這名供奉長老,從未在人前出現過,這是夏侯鼎動用特殊關係,才查出來的。
  
  而且資料並不詳細,上面寫著:紅日會供奉長老,實力不祥,疑為鬥尊,修煉鬥技不祥,使用武器不祥,危險等級:高級!
  
  這資料上面,羅列的所有人,唯有這名神秘的供奉長老,有個危險等級的評價,顯然,做出這份資料的人,對這位供奉長老的評價相當高。看來,整個海威城的紅日會分會,也只棄這個供奉長老,才是真正最可怕的那人。
  
  資料上,還有兩個人,被重點標註出來,這兩人,卻是兩今年輕少女,只有十三歲!
  
  是雙胞胎姐妹,一個名叫歐蕾蕾,一個名叫歐拉拉,兩個十三歲的四階十級大鬥師!堪稱天才鬥氣武者!
  
  目前住在海威城孫世通勛爵家裡,平日裡很少出門,但紅日會的高層會議,卻每次都少不了這對姐妹。
  
  夏侯鼎在這對姐妹的名字後面,加了這樣一行標註,上面寫著:這對雙胞胎姐妹,深得四皇子看重,疑似四皇子在海威城紅日會的耳目。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4 02:47 PM

第八十九章 犯我必誅!

 看得出來,夏侯鼎對紅日會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他自然不甘被四皇子威脅,那封信上寫的其實很簡單,就是一些問候的話語。

  其中一句,像是很偶然的提到,說他的孫女夏侯彩雲,目前正在穎水書院讀書,作為學長,他一定會好好關心這個學妹,請夏侯子爵放心云云。

  然後在信的後面,提到說他要給一個名叫滕嬌的女孩子報仇,說滕嬌是他的女人,卻被滕飛所殺,所以,海威城滕家的事情,希望夏侯子爵不要插手。

  這樣一來,夏侯鼎自然知道,孫女雖然沒有被限制人身自由,但實際上卻等於被四皇子控制在手中,一旦自己這邊真的幫助滕飛,那麼彩雲那邊,很有可能就會出現什麼意外。

  這種事情還沒辦法說出去,那封信並不是四皇子親筆寫的,再說就算是四皇子親筆,真的拿出來對峙,四皇子也可以辯稱有人模仿他筆記陷害他。

  跟皇室的皇子對著幹,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所以,夏侯鼎選擇了明哲保身。這件事,也不能就說是他的錯,不過作為一方名人,如此被人威脅,哪怕對方是皇子,夏侯鼎自然也不會甘心,於是他收集了大量紅日會的資料,準備萬一哪天滕飛回來,要跟紅日會對上的話,這些資料,就將被派上用場。

  到時候滕飛跟紅日會之間鬥個你死我活,跟他夏侯鼎也沒有任何關係,四皇子就算怪,也怪不到他頭上去。

  這樣一來,夏侯彩雲自然也就沒有了任何危險。

  可以說,夏侯鼎為他的孫女,也算是煞費苦心。滕飛放下資料,心中暗道:夏侯鼎,也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傢伙,或許,父親當年,也是這麼評價他的吧?

  還真讓滕飛給猜對了,當年滕雲志雖然跟夏侯鼎相交莫逆,但對他的評價,卻一直都是太過油滑和精明,雖然不會陷害朋友,但想要他仗義出頭,為兄弟兩肋插刀,也幾乎沒有可能!

  不過,還是那句話,滕飛自幼就明白的一個道理:別人永遠不欠你什麼,幫你的,是情分,不幫你,那是本分!

  所以,他不像陳方他們那麼憤怒,雖然有點不舒服,但卻能理解夏侯鼎的苦衷。對於夏侯鼎能把紅日會的資料送給他,那點不舒服,也全都消失了。

  滕飛現在一身實力,已經是三級真元武聖,三階三級鬥師境界,面對五階的大鬥師,滕飛自信,可以取得壓倒性的優勢。就算面對六階的大鬥師,他也同樣有一戰之力。

  從資料上看,紅日會的確很強大,一個分會長和兩個分會的副會長,竟然都是六階的大鬥師,可見整個紅日會,必然是一個龐然大物。

  而現在,這個龐然大物,卻把目光對準了自己,這讓滕飛心中多少有些壓力,但壓力,正是動力的來源。

  如果沒有背負巨大的壓力,滕飛也不可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提升到如此境界!

  陳方和滕雲卓滕雲草回來之後,看著滕飛在那沉思,陳方輕聲說道:“少爺,還有一件事,老爺子前段時間,曾有書信過來。”

  自從滕飛他們重新開啟了黃金之路後,滕家跟西陲這邊,也就再度開啟了雙方的貿易,每半年的時間,會送來一批貨物,回去的時候,也會帶著西陲這邊的特產。

  滕飛這邊可以得到每次貿易淨利潤的一半,這也是一筆驚人的財富。

  “哦?爺爺有書信過來?說了什麼?”聽到爺爺有書信過來,滕飛頓時眼睛一亮。

  “老爺子在信上說,家裡那邊,一切都好,讓少爺無須掛念。”陳方輕聲說道:“老爺子希望少爺一切都以大局為重,要學會隱忍和低調。”

  滕飛微微一怔,看著陳方,問道:“陳伯,我爺爺那邊真的一切都好?”

  陳方看著滕飛苦笑道:“我就說,這瞞不過少爺,真實情況是這樣的,少爺走後,清平府八大家族和范張慄三家貴族,的確老實了一段時間,不過最近幾個月,他們恢復了一些元氣,加上這些勢力背後的人在推動,於是,各種針對滕家的舉措層出不窮,現在滕家在真武皇朝的生意,受到打壓。黃金之路,成了目前滕家最重要的資金來源……”

  滕雲卓沉聲道:“而我們這邊,又出了紅日會,說起來,都不容易啊!”

  滕雲草恨聲道:“只恨我們現在實力太弱,不然的話,老子直接帶人去幹翻紅日會!”

  滕飛覺得有些壓抑,站起身,長出了一口氣道:“雲草叔,陪我出去走走吧。”

  滕雲草點點頭,那邊陳方投來一絲警告的目光,滕雲草微微點了點頭,他很清楚,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一旦他們在西陲無法立足,回到東方滕家鎮,照樣還要面對那些家族的打壓,可能比在這邊更加難過!

  因為滕飛,才是八大家族和范張慄三家貴族的眼中釘!

  這點,所有人心裡都很清楚。

  走在海威城的大街上,滕飛輕聲問滕雲草道:“雲草叔,你說八大家族和范張慄三家貴族,是不是正在到處找我?甚至會派人來西陲這邊刺殺我吧?”

  “少爺不必多慮,有我在,拚死也要保護少爺周全,而且,黃金之路並不為外人所知,他們就算想派人來,也沒有那個本事!”滕雲草輕聲道:“少爺只需要刻苦修煉,等到實力強大的時候,再一一報復回來,也不遲!”

  “真的……不遲麼?”滕飛心中想著,目光落在一家屬於他的店舖門口,那裡,站著七八個彪形大漢,遊手好閒,對想要進入的人罵罵咧咧推推搡搡,幾個夥計站在店舖門口,敢怒不敢言。

  滕雲草也看見,臉上泛起怒容,而滕飛,則直接朝著那邊走過去。

  “少爺,不要衝動,紅日會就想用這種方式激怒我們……”滕雲草在滕飛身旁低聲說道。

  “我們的人,已經被他們暗殺了幾十個!”滕飛咬牙說著,也不理會滕雲草,直接朝那幾個大漢走過去。

  “站住,幹什麼的?”

  “這家店不做生意,識相的給我滾遠點!”

  “哪來的小兔崽子,滾遠點,不然打折你的骨頭!”

  滕飛和滕雲草一靠近,便有人大聲喝罵起來。

  滕雲草袍袖中的手都氣得直發抖,幾乎不能克制這種憤怒。

  滕飛一言不發,直接走向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

  “哎呀?小畜生,老子說的話,你沒聽……啊!”

  啪!

  沒等這大漢說完,臉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都直接飛了出去,摔落在地,半邊臉迅速腫起來,吐出一口血水,混著十幾顆牙齒!

  “他媽的,小畜生,你找死!”其他那幾個大漢見狀,直接抽出腰間的刀劍,朝著滕飛圍了過來。

  滕飛也不說話,身形快到眼睛幾乎無法跟上,連連出手。

  一陣啪啪脆響,每個人的臉上,都挨了一記重重的耳光,打的他們一隻耳朵幾乎失聰,半邊臉的牙齒全部脫落!

  轟!

  道兩旁的人頓時一片嘩然,轟的一下全部散開,滿臉恐懼的看著這個少年。

  “小畜生,可敢報上名號,紅日會絶不會放過你!”一個大漢露出吃人的目光,口齒不清的罵道。

  嘭!

  滕飛走過去,將準備爬起來的這個大漢一腳踹倒,然後走過去,用腳踩住這名大漢的臉,冷冷說道:“我叫滕飛!你記住了!”

  說著,一抬腳,狠狠向下踩去!

  哢嚓!

  一聲脆響,這大漢的腦袋如同一隻被砸爛的西瓜,被滕飛一腳踩得稀巴爛!

  鮮紅的血,混著白色的腦漿淌了一地,當場死亡!

  “天啊,這是滕家的那個年輕少爺,他不是一直縮在家裡不敢出來嗎?”

  “據說他外出歷練去了,應該是剛剛歸來,就跟紅日會對上了!”

  “滕三爺的兒子,果然厲害,虎父無犬子啊!”

  四周圍觀的人們驚呼著,議論紛紛。

  滕雲草這會則是有些傻眼了,沒想到少爺竟然如此狠辣,出手就直接殺人,而且,還是在這喧鬧的大街上,當場殺人!

  這下,滕家算是跟紅日會直接撕破臉皮,再無一絲迴旋餘地了!

  實際上原本紅日會也不會放過滕家,沒有直接攻打滕家,一是因為滕飛不在家,二是紅日會不想把動靜鬧得太大,引起皇上的注意罷了。

  不管怎麼說,當今的皇上,跟滕飛的父親滕雲志,當年曾有過一段兄弟情誼,如果明面對付滕飛,被皇上知道,一旦怪罪下來,誰都擔當不起。

  可若是滕飛死於暗殺,那就算是皇上怪罪下來,他們至少可以死不承認!

  滕飛也看穿了這一點,所以,他根本不怕把事情鬧大,左右都是撕破臉,為何不乾脆徹底一點?

  “殺我滕家人,這,就是下場!”滕飛冰冷的聲音,傳遍全場:“如果,再有敢圍在我滕家商舖門口鬧事的,我見一個殺一個!不服的,儘管來找我!”

  滕飛冰冷的目光,掃過那些被他一巴掌抽倒在地的紅日會成員,那些人全都避開滕飛的目光,隨即爬起來,屁滾尿流的倉皇而逃。

  有一個被活活踩碎腦袋的例子在前,誰還敢去招惹滕飛?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4 04:37 PM

第九十章 拚殺!

  “少爺,這……”滕雲草看著地卜那個死得不能再死的成員,感覺頭皮一陣陣發麻,心說這下可壞了,紅日會的人決不能容忍吃這種虧,看來,要立即準備離開海威城了。
  
  這種時候,別指望有人會替滕飛出頭,城主不行,夏侯鼎也不行!
  
  其他那些海威城裡面的家族,巴不得滕家被滅呢,其中甚至有好幾個家族,早跟紅日會勾結在了一起!
  
  “無妨,你不要擔心,陪我去下一家商舖!”滕飛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那種平靜,讓滕雲草心中感到慚愧。
  
  一股豪情油然而生,想起當年三爺滕雲志的威風,滕雲草把胸膛一挺,心說:與其這樣窩囊的活著,還不如像少爺一樣,快意恩仇。腦袋掉了,也不過碗大個疤,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也許是消息傳得特別快,當滕飛來到距離這裡最近的第二家店舖的時候,店舖門口冷冷清清,一個人也沒有!
  
  顯然,那些人臨走的時候,一定留下威脅,以至於想要登門的顧客,也都被嚇跑了!
  
  “紅日會的堂口在什麼地方?”滕飛看著滕雲草,淡淡問道。
  
  “就在前面那條街!”滕雲草此時也豁出去了,心說豁出性命不要,老子今天也要鬧他一今天翻地覆!
  
  滕飛他們剛要往那邊去,就見那邊長街之上,衝過來一大群人,其中為首的,是一個身長七尺的男子,看上去三十五六歲,長相十分俊朗,只是此刻,一雙眼仿似要冒出火光,看見滕飛,老遠的就大聲罵道:“滕飛小兒,敢殺我紅日會成員,老子要你拿命來還!”
  
  說著,這人抽出一把長刀,長刀上泛起一層鮮紅的火光,朝著滕飛狂奔過來,長刀掄圓了,狠狠劈向滕飛!
  
  哦!
  
  長刀之上,發出一陣讓人心悸的顫音,帶著一道火光!
  
  滕飛運氣迦樓羅心經,速度快到不可思議,整個人拉出一片殘影,長刀斬在殘影之上,引起圍觀眾人一陣驚呼,幾乎以為這一刀斬中了滕飛!
  
  當!
  
  一聲巨響,這一刀直接斬空,斬在光潔的石板路面上,將這石板直接斬得粉碎!
  
  而滕飛,已經衝到了來人的身側,掄起拳頭,狠狠一拳砸向他的腰間肋骨!滕飛的目光森冷如冰,心中冷笑:你輕敵了!
  
  來人正是紅日會海威城分會的副會長佟勇,見自己一刀居然沒有將這少年斬為兩半,微微一怔,他的招式已經用老,來不及收回,關鍵時刻,身子用力一扭,想要避開滕飛這一拳。
  
  噗!
  
  哢嚓!
  
  沒有完全避開,滕飛這一拳,將佟勇身上的兩根肋骨,當場砸斷!
  
  “啊!”佟勇當即發出一聲慘叫,向旁邊倒去,滕飛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緊接著又是一拳,直接砸過去,正中佟勇的後心。
  
  宴!
  
  一聲悶響,這一拳打得結結實實,佟勇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而滕飛的身子卻緊接著凌空而起,像是一隻展翅高飛的大鵬般,兩條腿朝著佟勇的腦袋狠狠踏下!
  
  佟勇無比狼狽的在地上一滾,堪堪避開了滕飛這兩腳,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一起上,把他給我碎屍萬段!”
  
  滕飛默不作聲,運起龍眾篇心境,頓時,丹田中的真元,十三處鬥脈中的鬥氣,雄渾的爆發出來,如同戰神一般,狠狠一拳,砸向佟勇的腦袋!
  
  佟勇腦袋向旁邊一偏,這一拳,砸在他的左肩上,就聽“哢嚓”一聲,佟勇整個肩膀的骨頭全部碎裂!
  
  佟勇則發出一聲非人的慘叫,當場昏厥過去。
  
  滕飛隨手撿起佟勇的長刀,朝著佟勇的腦袋狠狠砍了下去!
  
  “住手!”一聲暴喝,自不遠處響起,同時,一道匹練般的火光,襲向滕飛的後背!
  
  髏飛一咬牙,轉回身,拎著佟勇的長刀,朝著襲來這c刀直接迎去!
  
  當嘟!
  
  頓時暴起一大片火花,滕飛感覺到有一股巨力向自己湧來,身體忍不住向後蹬蹬蹬的退了十幾步,才站定腳步。
  
  對方一個三十七八歲的男子,模樣跟佟勇有著七八分相似,一臉驚駭的望著滕飛,剛剛那一刀,他用盡了全部力量,卻沒想到,只將對方逼退了十來步,看樣子,連傷都沒受。這讓趕來的佟鵬大吃一驚。
  
  看著倒在地上,已經昏厥過去的佟勇,佟鵬發出一聲悲呼:“弟弟,你沒事吧!”
  
  撲過去,扶起佟勇,看著佟勇身上的傷勢,佟鵬目眥欲裂,幾欲瘋狂,咆哮道:“給我殺了他!”
  
  一群紅日會的成員全都如同石化般,站在那裡,躊躇不前,已經被滕飛給震懾住。
  
  就連副會長大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們衝上去,豈不是送死嗎?但聽見命令,也不能不上,這群人一咬牙,朝著滕飛直接撲了過來。
  
  滕雲草運起霹靂火焰掌,怒吼著也衝了上去。
  
  滕飛眼神變得極度冰冷,從這佟家兄弟的表現中就可以看出來,紅日會早想殺他,既然你們不仁在先,那就別怪我不義!
  
  滕飛掄起手中那把佟勇的長刀,衝進這群紅日會的成員當中,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殘肢斷臂,人頭滾落,將這鬧市區在瞬間變成修羅屠場,猶如人間地獄一般!
  
  在青龍老祖魂域中修煉的好處,在這一刻完全體現出來,滕飛身上的殺氣爆出來,整個人如同一尊殺神般,壓迫得圍攻他的人就連呼吸都很困難。
  
  只頃刻間,就有十餘人命喪滕飛之手!
  
  佟鵬喂弟弟吃了一粒丹藥保命,看著場中的情況,知道自己若不出手,這些人沒人能夠攔得住滕飛。
  
  他怎麼都沒想到,上面要求必殺的這個少年,竟然是個真元武聖!
  
  他媽的,這不是坑人嗎?誰見過這麼年輕的真元武聖?不但速度快到不可思議,而且力大無窮,那力氣竟然不比他這個六階九級的大鬥師小!
  
  “都退開,我來殺他!”
  
  佟鵬大喝一聲,拖著長刀,緩緩走向滕飛,每一步,都如同蓄勢一般,每走一步,他的氣勢就會提升一些,那把長刀之上,散發著陣陣殺氣,冉爍著刺眼的光芒。
  
  這群紅日會成員都被滕飛殺得膽寒,聽見佟鵬的聲音,全都如蒙大赦似的紛紛跳開,眼中射出無比駭然的光芒,看著滕飛的眼神充滿恐懼。
  
  “咦?那不是滕飛嗎?”就在這邊殺得血流成河,空氣中瀰漫著濃濃血腥氣的時候,遠處走來一男一女兩今年輕人,那個女子,看著跟佟鵬戰在一起的滕飛,一臉吃驚的說道。
  
  那年輕人也是吃了一驚,說道:“還真是他,沒想到,不到一年的時間,他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變化,那個人也是個大鬥師,滕飛居然跟他戰得勢均力敵……”
  
  這對年輕男女身後,跟著兩個面容嚴肅的老者,其中一個老者緩緩說道:“這少年是真元武聖修為,那個鬥氣武者,至少是六階的大鬥師,實力很強!”
  
  “啊,福伯,那你快去幫幫滕飛,好容易在他鄉遇到一個故人,總不能看著他這樣慘死街頭啊!”少女一臉急切的說道。
  
  “他慘死街頭?”那年輕人嘴角劇烈的抽了抽,看著少女的目光充滿無奈:“妹妹,你沒看到,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都是滕飛殺的嗎?”
  
  被少女叫福伯的老者沉聲說道:“小姐,這少年似乎對上的是一個龐大的勢力,我們來到這裡,身份本就敏感,還是不要多事的好!”
  
  “哎呀,你們怎麼能這樣?福伯,你要是不管,我自己上去幫他!”少女堅定的說道。
  
  “詩詩,你不許胡鬧!”年輕男子沉下臉,低聲呵斥道:“你忘了我們出來的任務了嗎?”
  
  “可是……”少女一臉委屈:“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啊!”
  
  “沒有什麼可是,滕飛死不了!”年輕男子一臉沉穩的說道:“那個大鬥師,快要敗了!”
  
  滕飛身上的十三處鬥脈中,鬥氣以每分鐘三千轉的速度快速運轉,提供著龐大的力量,丹田中的真元也如同沸水一般,讓滕飛斬出的每一刀,不但極快,而且力量也都相當驚人!
  
  佟鵬打得苦不堪言,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怪異的對手,明明不會任何鬥氣,就是一個真元武聖,但卻擁有神力,力量之大,毫不遜色他這個六階九級的大鬥師。
  
  兩人硬碰硬的對轟了三十多招,雖然他能夠將滕飛震退,可每一次,這小子都會生龍活虎的反撲回來,手上的力量不但絲毫不見小,反而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震得他虎口已經有些麻木,心中愈發焦急。
  
  “小畜生,你殺我幫會成員,重傷我弟弟,今天,我必將你人頭斬下!”佟鵬大聲喝罵。
  
  滕飛雙眸冰冷,並不答話,他的虎口早已經被震裂,鮮血流淌出來,但他卻渾然未覺,在魂域中“面對比佟鵬更加強大的敵人,滕飛都沒有退縮過,哪怕被人一刀斬去頭顱,滕飛也沒有皺過一下眉頭!
  
  佟鵬已經有些膽寒了!
  
  滕飛一咬牙,渾身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手中長刀掄圓,大吼一聲:“給我去死!”
  
  佟鵬眼中也泛起一抹瘋狂,咆哮著,橫刀迎去。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5 01:12 PM

本帖最後由 r3431323 於 2012-2-5 10:02 PM 編輯

第九十一章 故人相遇!
  
  噹啷!
  
  一聲巨響,兩人手中的長刀應聲而斷。
  
  佟鵬手持半截斷刀,臉上帶著瘋狂的獰笑,順勢朝著滕飛的腹部便刺了過去。
  
  那邊的少女頓時發出一聲驚呼,用手掩住小嘴,眼睛也忍不住閉上,嚇得花容失色。
  
  滕飛的身體快到不可思議的向後倒去,一個鐵板橋,那把依舊很長的斷刀直接將滕飛身上的衣服劃開,在滕飛胸腹之上,留下一道極深的傷口,鮮血頓時湧出來。
  
  而滕飛的一隻腳,在身體向後倒下的同時,也抬起來,狠狠踢向佟鵬的下身!
  
  “嗷!”
  
  佟鵬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手中那把斷刀再也握不住,嘡啷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也向後倒去。
  
  滕飛的身子瞬間彈起來,傷口的劇痛,滕飛面不改色,血液的流失,讓滕飛臉色有些蒼白,他沒有絲毫慌亂,身子朝著倒下去的佟鵬直接撲了過去,手中那把斷刀,噗的一聲,插進佟鵬的胸口。
  
  滕飛一咬牙,發出一聲悶哼,手腕一扭,佟鵬的胸口頓時出現一個大血洞,鮮血汩汩冒出,佟鵬的身子掙扎了幾下,便再也不動。
  
  滕飛直起身,目光森冷而又瘋狂,看著四周呆若木雞的紅日會成員,向前踏了一步。
  
  那些紅日會成員齊齊的向後退了三四步。
  
  “滾!”滕飛冷冷的一聲怒吼。
  
  幾十個紅日會的成員如同被嚇破膽一般,轉過身,瘋狂逃竄。
  
  滕飛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譏笑:生死戰,如同過獨木橋,誰更不要命一些,誰就能成為站在橋上的人,活到最後。
  
  滕雲草此時也是渾身浴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敵人的多些。
  
  走過來,扶住滕飛,看見滕飛胸前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趕緊掏出金瘡藥給滕飛敷上。
  
  滕飛站在那裡,任由滕雲草給自己的傷口敷藥,也沒有提醒他,自己口袋裏還有滕氏生機散,敷上之後,可以不留疤痕。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身上有幾道疤痕,並不影響美觀。
  
  滕飛站在那裡,任由滕雲草給他上藥,眉頭不皺,吭也沒吭一聲的舉動,也徹底征服了四周那些圍觀的人。
  
  可以預見,這一戰之後,滕飛將在海威城徹底立威!
  
  如果之前還有人說滕飛立足西陲,是靠著父輩餘蔭的話,那麼,在今天之後,這種聲音將會徹底消失。
  
  如日中天的紅日會,兩個六階高級的大鬥師,全部死在滕飛手中。
  
  這不是投機取巧,用計謀算計死的,而是光明正大的戰鬥中,當場斬殺的!
  
  在場上千名圍觀者可以作證!
  
  這份實力,不說驚天動地,也絶對可以讓對滕飛有敵意的人為之色變!畢竟,滕飛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當他成長到二十幾歲,三十幾歲的時候,又將擁有怎樣的實力?
  
  那邊那明眸皓齒的漂亮少女用手在胸前輕撫,喃喃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還好他沒事!”
  
  那年輕人沉穩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真是不錯!進入軍中,絶對是一員虎將啊!”
  
  那個叫福伯的老者卻輕聲咕噥道:“進入軍中?少爺,這種人軍中未必能留住他,依我看,此子未來成就不可限量,甚至也許能夠成為傳說中的武神強者!”
  
  另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老者一雙長眉挑了挑,說道:“我認為他的成就,不止武神境界……”
  
  少女和年輕人都吃了一驚,看著這個老者,異口同聲的道:“怎麼可能?”
  
  這老者淡淡一笑,說道:“怎麼不可能?難道你們能證明,他到不了那種境界?如果證明不了的話,那就不要這麼武斷。”
  
  “松伯,天宇受教了!”年輕人忽然像是明白了過來,衝著老者施了一禮說道。
  
  少女也面帶愧色,卻嬌笑道:“也許松伯是對的,這個傢伙,很擅長出人意料,上次遇到他,他的實力還很弱呢,沒想到,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然就變得如此強大了,或許,他真有可能,走出一條屬於他自己的強者之路!”
  
  年輕人淡淡笑了笑,說道:“或許,我們回去之後,可以做點什麼,聽說滕家現在,壓力很大!”
  
  聞言,福伯和松伯兩位老者的臉上,都露出一絲淡淡的讚許之色。
  
  少女點頭道:“是啊,真武皇朝中的有些家族,太過無法無天,也確實應該管管了!”
  
  年輕人笑了笑,朝著滕飛走過去,邊走邊道:“走,我們過去會會這位年輕的強者。”
  
  少女臉上帶著一絲興奮,上次在滕家鎮,她對滕飛就有很大興趣,不過當時因為有要事在身,沒有機會跟滕飛結識,沒想到在萬里之外的玄武皇朝,竟然能夠再次遇上,這次,卻是不會錯過了。
  
  滕雲草一臉愧疚的為滕飛包紮好傷口,說道:“少爺,我真沒用……”
  
  滕飛笑著阻止了滕雲草的自責,說道:“沒關係,你會變得更強的,我相信你!”這時候,滕飛看見那邊走過來的一行人,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道: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滕飛記性很好,一眼就認出這對年輕男女正是當日在滕家鎮,跟拓跋敏洪走在一起的人,心中疑惑,他們怎麼會來到西陲?
  
  “滕飛公子,別來無恙?”年輕人微笑著走到滕飛身旁,笑著說道,他的聲音十分渾厚,一身上位者的氣度。
  
  “你們是?”滕飛裝出不認識這兩人的樣子,事實上,他也的確不知道這兩人的姓名。
  
  “你忘了嗎?在滕家鎮,我們見過面的。”少女清脆好聽的聲音響起:“你好好想想。”
  
  “呃……我想起來了,不知你們……”滕飛疑惑的看著少女。
  
  “咯咯,我叫凌詩詩,這是我哥哥,叫凌天宇,這兩位是福伯和松伯,我們來這邊做事,你怎麼也在這邊?”少女一臉嬌憨的說道。
  
  滕飛苦笑了下,然後說道:“既然是故人,那我們找個說話的地方吧,這裡……”滕飛說著,看了一眼地上那些屍體。
  
  凌詩詩皺起眉頭,掩住口鼻,向後退了幾步,鞋上已經沾染了一些血跡,厭惡的在石板路上蹭來蹭去。
  
  凌天宇卻面不改色,說道:“那就請滕飛公子帶路吧。”
  
  雖然不認識這對兄妹,但滕飛對他們的印象也不壞,因為當初在滕家鎮遇上的時候,這對兄妹似乎跟拓跋敏洪關係並不好,也沒有跟他們一起侮辱自己。
  
  “既然幾位不怕被我連累,那就請到我家中做客好了!”滕飛沒有讓滕雲草攙著自己,緩慢的超前走去。
  
  身上的傷口,陣陣作痛,滕飛卻談笑風生,看得凌詩詩眼中異彩連連,就連福伯和松伯,眼中也不禁露出一絲讚賞之色。
  
  好一個鐵骨錚錚的年輕人!
  
  面對強於自己的敵人,毫不退縮,揮刀殺人;受了不輕的傷,不皺眉頭,還能談笑風生。如此心性,就算比戰場上那些鐵血戰士,也無須多讓!
  
  四周那些圍觀的人,一臉敬畏的看著那個有些單薄消瘦的背影,緩緩消失在長街盡頭,微風吹來,空氣中的血腥氣傳到人們鼻子裡,這些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沖淡了新年將至的喜悅。
  
  到了滕飛家中,經過一番溝通之後,滕飛才知道眼前這對年輕男女的來頭,竟是如此之大!
  
  凌天宇和凌詩詩的父親,居然是真武皇朝的兵馬大元帥凌逍遙!
  
  鬥聖凌逍遙!
  
  真武皇朝頂天立地的絶世強者!
  
  滕飛還不知道,真武皇朝的兵馬大元帥凌逍遙,跟玄武皇朝的大將軍韓盛林並稱為“東西雙聖”!
  
  是大陸上兩個威名煊赫的聖級強者!
  
  滕飛雖然不知道韓盛林的存在,但對凌逍遙這個名字,卻是如雷貫耳,這可是真武皇朝中已知的極少數斗聖之一,站在大陸武者之巔的人物啊!
  
  所以,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滕飛頓時肅然起敬,無論是從凌逍遙的實力上,還是他的身份上,都值得滕飛去尊敬。
  
  隨即,凌天宇和凌詩詩說出了他們這一年來到處走的原因。
  
  他們在尋找幾種絶世藥材!
  
  鬥聖凌逍遙的妻子,在家中被人用毒藥所害,差一點就死於非命,參與下毒的人,全部自殺身亡。
  
  若不是凌逍遙以鬥聖實力,封印住妻子心脈,凌天宇兄妹的母親,恐怕也早就逝去了。
  
  凌逍遙四處求醫問藥,在真武皇朝的醫聖韓忠那裡,終於求得一張藥方,而這張藥方上所列的七種藥材,無一不是藥中之王,任何一種,都堪稱絶世之寶,想要找齊這七種,簡直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一件事。
  
  以凌逍遙的身份地位,也深感無奈,所幸在真武皇朝的皇宮裡面,有兩種藥王,皇帝陛下答應,只要能夠找齊那五種,這兩株藥王,皇室無償奉獻!
  
  這也就是凌逍遙,換成其他人的話,那根本就是想都別想。兩株藥王,甚至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兩次!
  
  於是,作為子女的凌天宇和凌詩詩兄妹二人,都暫時放棄了學業,開始了漫長的尋藥之旅,上一次在滕家鎮那裡,他們就是要進入芒碭群山,尋找其中一種藥王。
  
  如今一年之後,這兄妹兩人,帶著福伯和松伯,已經找到了兩種藥王,凌家其他人,也找到了一種。
  
  而今,還差兩種藥王,就可以救活他們的母親。
  
  而凌逍遙為妻子封印住心脈的時間,只有三年,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年。
  
  也就是說,在兩年之內,凌家必須找到另外那兩種藥王,不然的話,大元帥的夫人,必將香消玉殞!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5 02:08 PM

第九十二章 贈藥

  滕飛從小就非常敬佩鬥聖凌逍遙。

  作為真武皇朝這個帝國的兵馬大元帥,凌逍遙十幾年如一日,跟那些普通士兵一起,鎮守在帝國邊疆,就像是一根擎天的柱石,支撐著真武皇朝的安定。

  在真武皇朝的民間,凌逍遙的口碑也是相當之高,上至貴族王孫,下到販夫走卒,提到大帥,幾乎都是交口稱讚。

  口碑這東西,很難作假,想要讓庶民百姓稱讚容易,只要真心為他們做事,他們就會擁戴你;但想要讓那些貴族豪門也稱讚,那可就太難了。

  尤其凌逍遙跟真武皇朝的皇帝之間那種君臣相互信任,也被廣為傳頌,成為一時之美談。

  這些事情,對一個嚮往著英雄主義的孩子來說,衝擊力是相當巨大的。

  而滕飛今天從凌天宇和凌詩詩口中,又瞭解到凌逍遙除去鐵血的另外一面,他不但是個好臣子,更是一位好丈夫!

  滕飛對這位真武皇朝的兵馬大元帥,更是敬重了幾分。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位大元帥幾乎全部做到了,這種人,堪稱人中之傑!

  滕飛看著凌天宇問道:“不知你們所缺的那兩種藥王,是哪兩種?”

  凌天宇嘆了口氣,一臉失落的道:“千年血蘭,千年冰蓮!”

  嘶!

  滕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凌夫人到底中了什麼毒?竟然需要如此珍貴的藥王去救治?

  難怪凌天宇這種沉穩的年輕人也會露出如此表情,這些藥材,實在是……太難尋覓了!

  那五種他們已經擁有的藥王,不用說,肯定不會比這兩種藥王差。就說這千年血蘭和千年冰蓮,可能幾百年都難得一遇!這也就是凌氏這種功勛家族,能從皇室中得到兩株藥王。

  換做一般的貴族豪門,就算有再多錢,恐怕也難以湊齊!

  自己是機緣巧合,得到了千年血蘭,要是主動尋找,恐怕沒有任何機會。而且,這種既可以救命,又能讓武者實力大增的東西,幾乎不會有人拿出來拍賣,就算真的有人拿出來拍賣,除了超級大族,誰能買起?

  滕飛自幼不能修煉,熟讀大陸“動物誌”和“植物誌”,對跟血蘭齊名的冰蓮並不陌生。

  冰蓮,被人們譽為是這世上最為純淨的一種靈藥,生於萬米雪山之巔,不染塵埃,普通人根本無法到達那種地方。

  冰蓮通體晶瑩,如同白玉雕琢一般,從生長到開花,需要一百年的漫長時間,花開不謝,五百年結出花籽,一千年花子脫落,冰蓮花可開三千年。這三千年中,可結出六次花籽。三千年後,冰蓮花謝,枯萎。

  也就是說,這種神奇的靈藥,可以活三千五百年之久,一生只開一次花,結六次籽。

  堪稱世間奇物!

  冰蓮渾身上下都是寶,最珍貴的是冰蓮花,但其根莖,葉片,全都可以入藥,擁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滕飛看著凌天宇說道:“你的母親究竟為何人所害?竟然需要這麼多藥王救治?”

  凌天宇神色有些黯然,微微搖搖頭,神情有些苦澀的道:“當初參與害我母親的人,全都自盡身亡,那些人,有的已經在凌府數十年,從祖輩就是凌家的僕人,一直忠心耿耿,很難想像,他們會做出這種事情。”

  凌詩詩憤然說道:“這裡面一定隱藏著驚天的陰謀,我看搞不好就是韓盛林派人幹的!”

  “詩詩,不要胡說,韓將軍跟父親雖然處於敵對狀態,但其人也是英雄豪傑,怎麼會做如此下作的事情?”凌天宇微微皺著眉頭,訓斥了妹妹一句。

  滕飛有些茫然的問道:“韓盛林……這又是什麼人?”

  “什麼?你連韓盛林都不知道?”凌詩詩一臉詫異的看著滕飛,隨即想到滕飛的出身,明白過來,給滕飛解釋道:“韓盛林,是玄武皇朝的大將軍,身份地位,與我父親相等。我父親跟他,被人們稱為東西雙聖。”

  “也是個鬥聖?”滕飛眼睛瞪得挺大,一臉的不可思議,出來的時間越久,滕飛就越是覺得自己孤陋寡聞,不知道的事情簡直太多。

  “是的。”

  凌天宇說道:“真武皇朝和玄武皇朝之間,在南方,也就是你們滕家鎮那邊,隔著芒碭群山和一個海峽,芒碭群山自南向北,縱貫數十萬里,將真武皇朝和玄武皇朝隔開,幾乎無法穿越。不過在北方,有一處地方,名為天神口,寬約數百里。那個地方,是兩個帝國之間唯一接壤的地方,兩國的守軍,都駐紮在那裡,經常會發生戰爭,不過最近一些年,在我父親和韓盛林的共同約束下,雙方之間的摩擦,已經越來越少了,也開始有商隊流通,我們來到這裡,就是跟著商隊進來的。”

  凌詩詩輕聲道:“摩擦少,不見得就是好事,從我來到玄武皇朝這邊,就感覺到,這邊是在厲兵秣馬,積極備戰,沒準什麼時候,就會再度爆發一場大戰!”

  凌天宇淡淡的道:“大戰?先把域外戰場擺平了再說吧!聽說最近一些年,域外天魔又蠢蠢欲動,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大舉壓上……”

  凌詩詩看了一眼哥哥,撇撇嘴:“說不過你,那些事情太遙遠,與我們關係不大,還是先想著怎麼找到千年血蘭和千年冰蓮,為母親治病吧。”

  凌天宇嘆息一聲:“是啊,無論如何,我也要把母親救活,而且,只要救活母親,我們就有機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誰害了母親。”

  凌詩詩冷冷的道:“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

  凌天宇看著滕飛,誠懇的道:“滕飛公子,我們這次來到這邊,也是想要打探下千年血蘭的消息,你在這邊比我們熟一些,能不能幫我們留心一下這邊的拍賣行,如果發現有千年血蘭的消息,請無論如何,也要通知我們……”

  “不必這麼麻煩,千年血蘭,我現在就有!”滕飛淡淡的打斷凌天宇的話,微笑看著對方。

  凌天宇當即愣在那裡,凌詩詩也愣住,就連福伯和松伯兩個一直面無表情的老人,也全都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滕飛。

  凌詩詩小嘴張得老大,一雙漂亮的眸子中充滿了不可思議,那張清麗絶倫的臉,因為激動而變得紅撲撲的,十分可愛。

  “你,你說真的?滕飛,你真的有千年血蘭?”凌詩詩一下站起來,衝到滕飛身邊,一把抓住滕飛的手,大聲問道。

  “咳咳……”凌天宇也回過神來,看著妹妹抓著別的男人的手,忍不住咳了幾聲。

  滕飛不著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笑著說道:“真的有,我沒必要欺騙你們。”

  “天吶,太好了!”凌詩詩因為太過興堊奮,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或許她意識到了,裝作不知道。

  “滕飛公子,你開個價吧,無論如何,也請滕飛公子能看在天宇救母之心的份上,幫幫我們兄妹!”凌天宇說著,給滕飛深施一禮。

  滕飛趕緊攙住凌天宇,笑著道:“凌公子太客氣了,我既然能說出這件事來,自然就是要幫你們,不過,我不收取你們任何報酬,我敬仰凌大元帥的為人,所以,我這裡有三顆血元丹,無償奉上,只希望你們能夠成功救回母親!”

  滕飛說著,從戒指中取出三枚紅玉珠子般的血元丹,拉過凌詩詩精緻的小手,直接放在站在他面前的凌詩詩手上。

  凌詩詩整個人都傻在那裡,看著自己手心那晶瑩剔透的三枚丹藥,說不出話來。

  凌福和凌松這兩位老人,在看見那三枚血元丹後,臉上也不禁動容。這不是三枚普通的丹藥,這是三枚可以讓巔峰鬥尊入聖的極品靈丹啊!

  如此神藥,這位滕飛公子說送人就送人,而且臉上一點心疼的表情都沒有,這樣豪爽仗義的人,實在太難得一見了!

  如果這時候有人說滕飛為了巴結大元帥凌逍遙,或是不知道血元丹的價值,福伯和松伯這兩位老人能直接把對方打爆!

  開什麼玩笑?有見過用血元丹來買富貴的人嗎?就算想求富貴,把這三顆血元丹獻給真武皇帝或是玄武皇帝,可以輕鬆得到一個世襲貴族身份,享盡榮華富貴!

  更別說滕飛之前對紅日會出手,就足以看出,這是一個極有血性的少年!這樣的人,怎麼會為了巴結別人,送出如此重寶?

  凌福和凌松兩位老人,都是凌家的老人,忠心耿耿,此刻禁不住熱淚盈眶,凌福看著凌天宇道:“少爺,夫人有救了,這是我凌氏之福啊!”

  凌天宇也是愣在那裡半天,才回過神來,這個俊朗沉穩的年輕人,眼圈微紅,衝著滕飛再度施禮:“滕公子大恩,天宇銘記於心,以後,滕公子的事情,就是我凌天宇的事情!”

  凌詩詩的淚水,忍不住流出來,沒有人知道,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她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兄妹兩人,為了救母親,付出了多少艱辛,歷經多少危險。為了救活母親,付出再多,他們兄妹都心甘情願!

  她很堅強,一直都默默的跟在兄長身邊,從不在人前流淚,但又有誰知道,她在夜半無人的時候,流過多少淚水?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6 01:32 PM

第九十三章 結交

  今天,是她母親中毒昏迷以來,第一次當著外人流淚,但凌詩詩卻一點都沒有覺得難堪,此刻,她反而無比的開心,因為她終於看到了母親康復的希望!

  這世上,唯有親生父母的恩情,是怎麼也都報答不完的,如果可以的話,凌詩詩寧可讓躺在床上的人,變成自己!

  “滕飛公子,大恩不言謝,滕公子的恩情,詩詩銘記於心!”凌詩詩握著丹藥,深深的給滕飛施了一禮。

  滕飛連連說道:“不用如此客氣,你們兄妹二人如此孝順,我是很佩服的,你們的母親一定會好起來的。那千年冰蓮,生長在萬米高山之巔,你們可有什麼計劃?”

  凌天宇道:“聽說玄武皇朝北方,有一座大山,名為古神聖山,高一萬兩千餘米,那上偶有冰蓮蹤跡,不過那座山地勢險要、陡峭不說,還有各種強大魔獸出沒,是玄武皇朝的禁地之一。我們從北方過來的時候,曾嘗試著闖過一次,福伯和松伯都是高階鬥尊,但可惜,那次我們失敗了,遭遇一頭八階魔獸藍目金雕,我們根本不是那東西的對手,差點就喪生在它的攻擊之下。不過既然只差千年冰蓮這一種藥王了,說不得,還是要闖上一闖的!”

  藍目金雕?八階魔獸!這是跟赤血蛟同一個檔次的魔獸,相當於人類武者的巔峰鬥尊,甚至是初級鬥聖。就算是鬥聖境界的強者,也不會輕易去招惹它們。

  滕飛心中想著,看著凌天宇說道:“如果要去古神聖山,我願意與你們同去。”

  凌天宇看著滕飛,十分誠懇的說道:“不瞞你說,福伯和松伯,都是八階的鬥尊,實力極強,但真的遇上八階以上的魔獸,還是只能退避,滕公子你幫我們已經夠多,千萬不要讓自己隨意身處險境。而且,我有一個建議,你遠走西陲,應該就是為了躲避清平府的八大家族,和青原州的三家貴族,現在你在這邊,得罪了這裡的勢力,以後想要發展,必然舉步維艱,不如我修書一封,你拿著去帝都真武學院好了,在那裡,憑你的實力,絶對可以輕鬆嶄露頭角,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區區青原州的那些家族,又能耐你何?”

  凌天宇這一番話,可謂肺腑之言,作為真武皇朝兵馬大元帥的兒子,他的確有資格藐視青原州那些家族,也有資格說這種話。

  滕飛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凌公子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卻有自己的打算,青原州那些家族,我不會借助任何外力。他們逼死我的師父,打壓我的家族,這個仇,我要親手去報!至於說要跟你們一起去古神聖山……呵呵,凌公子可別小看我。雖然實力上,我不敢跟福伯和松伯兩位強者相比,但對大陸上各種魔獸習性的熟悉上,我可是有一定的發言權的,凌公子莫忘了,黃金之路,就是我父親開闢出來的!縱觀整個真武皇朝,還有誰人能做到?”

  凌天宇和凌詩詩兩兄妹聽了,眼睛都是一亮,心說:是啊,的確是這樣!

  滕雲志當年開闢出這條黃金之路,雖然十分隱秘,但帝都的高層還是略有耳聞,對能夠在禁地芒碭群山成功開闢商路的滕雲志都佩服的很,對因此財源滾滾而入的滕家,也都十分眼紅。當年若非滕雲志英年早逝,滕家關閉了那條商路,恐怕早就受到來自真武皇朝高層的壓迫了。

  福伯這時候開口說道:“滕公子若是肯幫忙,那真是再好不過,不瞞滕公子你說,我們兩個老頭子,空有一身實力,其他方面,卻是弱項,少爺和小姐,在這些方面,經驗也並不豐富,我們之前也想過帶著一些這方面的人才,可尋找藥王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有句話福伯沒說,畢竟這世上,像滕飛這樣仗義的人,簡直太少了!

  凌天宇看著滕飛說道:“滕飛,我痴長你幾歲,我們也不要凌公子滕公子這樣叫了,你如果不嫌棄,可叫我一聲凌兄,我叫你一聲賢弟,如何?”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只要凌兄不怕滕飛高攀就好。”滕飛十分欣喜的說道。

  “自然不會!”凌天宇心中苦笑:誰會用三枚價值連城的血元丹去高攀別人?

  滕飛一身傲骨,不畏強權,但不意味著他不懂得結交朋友。他這些年的經歷告訴他,一個人再強,也難成大事,只有朋友眾多,在你落難的時候,才會有人對你伸出援手。

  所以,面對敵人,滕飛出手狠辣,完全不似他這今年紀的人;但面對朋友,他卻極為仗義!

  而且,這些年的經歷,讓滕飛明白“將欲取之必先與之,的道理,只有自己真心付出,才能換來對方的真心回應。

  面對那個玉樹臨風,一身皇家氣度的皇子的招攬,滕飛斷然拒絶,因為他心中有自己的堅持和底限,他是真武皇朝的人,他可以跟玄武皇朝的人做朋友,但卻絶不會投靠到玄武皇朝!

  但面對來自真武皇朝,為了救母親性命,不惜以身涉嫌的凌氏兄妹,滕飛沒有任何理由不與這樣的人交往。

  滕飛交友,首重孝道。

  “呵呵,那你也要叫我姐姐了?”凌詩詩十分開心的看著滕飛。

  滕飛扁扁嘴,有些鬱悶的挑了挑眉梢。

  凌詩詩卻開心的很,因為她在家中,一直就是最小的,現在終於有個比她還小的,自然高興。

  這時候,外面傳來陳方的聲音:“少爺,紅日會的人,找上門來,要少爺給他們一個交代。”

  凌天宇淡淡一笑,說道:“交代?正好,咱們就給他們一個交代!”

  滕飛正色攔住凌天宇,認真的說道:“凌兄莫衝動,這個幫會來頭極大,真正想要對付我的,可能是玄武皇朝的四皇子,因為我誅殺了這邊的滕氏旁支,其中一個女子,似乎跟他有些關係,他要找我報仇,凌兄沒必要捲入到這樁事情中來。”

  滕飛這話一出,福伯和松伯兩位老者眼中皆閃過一抹驚訝,同時看向滕飛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凝重。

  這少年,是個正人君子!

  這件事,如果滕飛不說,凌天宇他們這些人自然不瞭解詳情,肯定會被拖下水,那麼在知道真相之後,就算嘴上不說,心裡也會不舒服。

  而現在滕飛光明正大的把這件事說出來,選擇權落在凌天宇自己手中,雖然不知道滕飛為什麼誅殺這邊的滕氏旁支,但從滕飛的為人處事中,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少年!

  而這,也就夠了!

  在很多人的心目中,無所謂正義和邪惡,只有立場。

  凌天宇哈哈一笑,說道:“既然是朋友,滕飛,你難道想要我被人看不起麼?管它什麼皇子,欺負我的朋友,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凌詩詩一臉認真的道:“沒錯,誰敢欺負你,姐姐幫你揍他!”

  “……”滕飛一臉無語,召喚陳方進來。

  給陳方介紹了凌天宇和凌詩詩的身份,陳方大驚,就要上前施禮。這不是畏,而是敬!面對真武皇朝兵馬大元帥的子女,那種敬意,是發自內心的。

  凌天宇微笑著攔住,然後說道:“陳伯無須多禮,我與滕飛一見如故,已成為朋友,他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凌詩詩說道:“對,我是他姐姐,誰欺負我弟弟,我就揍誰!”

  滕飛翻了個白眼,心說這就是年齡小的好處麼?這麼容易就多了一個便宜姐姐……

  陳方倒是聽得目瞪口呆,心說自家少爺太厲害了,竟然能跟大帥的子女成為朋友!

  一行人直奔滕宅大門口而去。

  就在滕宅的大門口,站著幾十個人,其中為首的一個,是一個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留著長髯,頭戴綸巾,身穿青袍,腰間掛著一把彎彎曲曲的蛇形佩劍,面無表情的負手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滕宅上的牌匾。

  那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正是當年滕雲志建立西陲滕氏的時候,親筆寫就,上面蘊含著一絲絲凌厲的劍意,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個高手所寫!

  這中年男子,正是紅日會海威城分會的會長吳用,如果不知道他這個人的,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個文人,完全看不出他有半點威脅。

  但真正瞭解他的人卻都知道,吳用才是海威城池下勢力的真正王者!

  佟鵬佟勇兄弟兩人雖然實力很強,但都唯吳用馬首是瞻,吳用御下,靠的不是武力,而是他那卓絶的智商。

  吳用的身旁,站著一個年逾古稀的枯瘦老者,一雙眼渾濁不堪,穿著一身黑袍,站在那裡,彷彿一陣大風都能將他吹倒,任誰也不會注意到這樣一個老人,但偏偏的,他就站在了吳用的身旁。

  而且看吳用的舉動,似乎對這老者十分尊重!

  滕飛看見這枯瘦老者的第一眼,心中想起夏侯鼎那份資料,這老人,應該就是紅日會海威城分會的供奉長老了。

  這名供奉長老,站在那裡,像是睡著了一般,而當福伯和松伯兩位老人出來的時候,這老者的眼睛突然睜開,射出兩道精光,看著福伯和松伯,臉上露出幾分疑惑來。

  其他那些紅日會的成員,一個個氣度沉穩,站在那裡不動如松,沒有叫嚷,沒有言語,給人的感覺,應該都是精鋭,不過看上去,更像是一群鐵血軍人。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6 05:00 PM

第九十四章 逃跑的鬥尊!

  吳用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得有些不像話的小傢伙,忽然間有種很荒謬的感覺。
  
  這,就是當年橫行海威城的那個滕雲志的兒子?這,就是一來到海威城,便暴力驅趕了霸佔其產業的家族旁支的人?這,就是四皇子,交代自己要除去的人?
  
  太年輕了吧!
  
  心裡想著,吳用不禁心中暗罵滕文庭和滕文虎這兩兄弟無能,就算那些產業都是他們霸佔的吧,可終究是經營了十幾年,居然被一個少年,直接給徹底掀翻幹倒了,這不是廢物是什麼?就算有城主和夏侯子爵這兩個老傢伙背後推動,可還是太弱了!
  
  吳用微微搖搖頭,這兩年,他幾乎不怎麼出現在海威城,因為四皇子漸漸的,開始長大了,需要他的地方更多了,海威城,雖然是一座大城,但怎麼能夠滿足他的野心呢。
  
  沒想到,自己不再的時間裡,居然會發生這麼多……有趣的事情。
  
  吳用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譏諷笑意,體勇和終鵬的死,讓他多少有些意外,畢竟是兩個大鬥師啊,比他的實力還要強一些。
  
  不過,吳用並不在乎這個,對他來說,對手太弱,反倒沒什麼意思了,他一直遺憾的,就是沒能趕上滕雲志稱雄海威城的那今年代,不然的話,什麼天才鬥尊,一樣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從滕文庭和滕文虎這滕氏旁支的敗亡就可以看出來,一個商業家族而已,真說起實力,他們算個什麼?
  
  “你是滕飛?”吳用一雙眼,落在滕飛的身上,淡淡的問道。同時,他的目光掃過凌天宇和凌詩詩這對年輕人,心中微微一動:這兩個人,和他們身後的兩個老者,看起來不太簡單要留心才是。
  
  滕飛點點頭,語氣也相當平靜的道:“你就是吳用?紅日會海威城分會的會長?”
  
  吳用多少有些出乎預料的看了一眼滕飛,這個少年的從容和鎮定,讓他有些意外,不過,這些並不重要,今天之後,海威城滕家,將永遠的成為一個歷史。
  
  有傳言說當今陛下,當年跟滕雲志關係很好是好朋友。吳用從來不信這些傳言,甚至有些嗤之以鼻。
  
  這才是胡扯的事情!
  
  當今陛下,就算當年還是太子的時候那種身份地位,何等高貴?怎麼可能跟一個東方來的商人成為朋友?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傳言這東西,相隔三百里就會完全走形,更別說帝都遠在北方,距離這裡十萬里之遙就算頭髮絲那麼大的事情,傳到這裡,恐怕都會變成是一條山脈那麼大!
  
  這麼多年,類似的傳言吳用聽的太多了,具這更離譜的都有無數。
  
  “沒錯,我是吳用,年輕人,雖然你很鎮定,但我不得不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快要死了。”吳用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雖然別人都說我精於算計陰險狡詐,但其實他們不知道,我最喜歡用的卻是暴力!”
  
  吳用說著,那雙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有簡單直接的解決方式何必算計呢?彭大人,這裡,就有勞您了。
  
  吳用身旁的黑袍老者睜開一雙渾濁的老眼,默默點了點頭,嘴裡發出兩聲桀桀的怪笑,看著滕飛等人道:“我要殺的人,只有這個小崽子,其餘閒雜人等,一律給我滾蛋,不然的話,被連累了,可別怪老頭子心狠手辣!”
  
  凌詩詩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怒極反笑,從小到大,雖然家教很嚴,但她在真武皇朝的帝都,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魔女,平日裡她沉默寡言,那是因為沒有人值得她說話,如此出身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沒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現在一個幫會的頭目,竟然敢把她列為閒雜人等,尤其是還要殺滕飛!
  
  滕飛是誰?是送給她靈藥,幫他們兄妹解決了天大麻煩的人,是她剛剛認下的弟弟!
  
  “你這個垃圾!”凌詩詩的魔女本質,在這一刻暴露無遺,她一臉高傲,冷冷的看著吳用:“福伯,殺了他!”
  
  “小丫頭,說話要注意點,你這種沒有江湖經驗的小女孩,是最容易吃虧的。”吳用淡淡的說道。
  
  說實話,吳用是一點都沒將滕飛等人放在眼裡,能殺體鵬終勇兄弟又如何?他身邊這位,是八階的鬥尊!更別說滕家主事的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本一個商業家族,能有多強大?
  
  而他這裡,可是有一個絶頂強者!
  
  八階啊!
  
  這已經是絶對的強者了!
  
  而且,這位供奉長老,曾親自出手擊殺過九階的鬥尊!
  
  沒有人規定等級高的,就一定能夠壓制等級低的,這位強大的供奉長老,修煉的鬥技,可是鬥尊級的!
  
  凌詩詩撇了撇嘴,沒有再跟吳用說什麼,她的確很驕傲,也沒把吳用放在眼裡。
  
  吳用有些惱怒,冷笑著看著凌詩詩道:“你這小模樣長的倒是不錯,我不介意”
  
  話未說完,就見福伯緩緩向前走了幾步,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吳用,忽然間身形一動,如同雷霉閃電一般,快到不可思議!
  
  砰!
  
  一聲悶響,吳用的身子,已經像是破敗的棉絮一般,飄飄忽忽的飛了出去!
  
  就在福伯動手的一瞬間,那黑衣老者雙眼猛然間爆射出兩道精光,一雙手泛起層層黑氣,拍向福伯。
  
  可還是慢了一步,吳用被福伯一擊打得重傷將死!
  
  狠狠摔在地上,眼中露出極度恐懼的表情,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隨即大聲喊道:“彭大人,殺了他們!”
  
  砰砰砰!
  
  吳用的話淹沒在幾聲音爆中,劇烈的聲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福伯在一瞬間,跟這黑衣老者對攻了三招,不分勝負。福伯向後退了兩步,黑衣老者也向後退了兩步,臉上終於露出凝重之色。
  
  那邊的吳用則徹底呆住,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滕飛一個小小的商人之子,身邊竟有如此高手!
  
  也難怪吳用腦子轉不過來彎,這件事實在太不可思議了,要成為一名鬥尊強者,不但要有絶佳的天賦,過人的毅力,最重要的,還得要大量的資金啊!
  
  可以說,如果當年滕家不是開闢了西陲商路,財源滾滾的而來,滕家也根本支撐不起一名鬥尊的花費!
  
  天天打熬身體的藥酒,只能泡一次就會失去藥效,第二天就要嘩嘩倒掉,那倒出去不是酒,也不是水,是閃閃發亮的真金白銀啊!
  
  而且,在來之前,吳用已將滕飛這邊的情況摸得滾瓜爛熟。
  
  整個海威城這邊的滕家,除了一個滕飛有點實力之外,就不存在任何的變數!
  
  先前有人告訴他終勇和終鵬兩兄弟死了,吳用就已經意識到,滕飛身邊可能會有幫手,可了不起就是一個六階巔峰的大鬥師而已,他上哪找鬥尊幫忙去?
  
  而且體鵬和終勇這兩兄弟,最近一段時間都有些不安分,仗著實力比他強,開始漸漸的生出一些別的心思,這次被人除掉,也正合了吳用的心思。一石二鳥,即死了終家兄弟,又完成了四皇子的任務力
  
  吳用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這一頭,竟然撞到一條死路中來!
  
  那邊黑衣老者也是越打越心驚,他一身實力已經達到八階,在鬥尊當中,絶對算是實力強大的,可沒想到,對面這個慈眉善目的老者,居然也是個八階的鬥尊!
  
  黑衣老者冷哼一聲,身上開始泛起一層淡淡的黑霧,空氣中頓時飄出一陣讓人頭暈目眩的氣味。
  
  “小心他的毒!”松伯出言提醒,眾人都向後退了很遠。
  
  松伯出言提醒之後,也一縱身,加入了戰圈,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夥計吃虧,至於江湖道義什麼的……
  
  對方都用毒了,他還講什麼道義?
  
  滕飛看得有些心驚肉跳,心中暗暗責怪自己有些託大了。
  
  自從來到西陲,他有些太過順利了。
  
  從接手滕家,到外出歷練的一番經歷,雖然也越到過危險,但總的來說,無論是解救羽人姐妹,還是順手救了田光,都有些太過於順風順水。
  
  以至於讓年僅十三歲的滕飛心中,產生了幾分驕傲和自負,認為這世上的武者,也就不過如此!
  
  是的,過度的自信,就是自負!
  
  今天如果不是偶遇凌氏兄妹,恰巧他們身邊有兩個強大的鬥尊護衛,恐怕自己十有八九是要凶多吉少。
  
  一個修煉毒功的八階鬥尊,一根手指頭都能碾死自己……
  
  就算憑藉迦樓羅心經那無與倫比的速度,自己可以僥倖逃脫,但海威城滕家,也還是會被覆滅!
  
  這就像一個死局,那些人擺明就是在挑釁他,侮辱他,欺負他。他要麼忍,要麼死!
  
  滕飛長出了一口氣,雙眼漸漸恢復清明,今天發生的事情,讓這個十三歲的少年,再次變得成熟了一些。下次在遇到這種事情,他絶不會如此莽撞的就去處理了。
  
  人都是如此,不經歷風雨磨礪,永遠都無法真正的成熟。
  
  凌天宇像是看出滕飛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輕笑著說道:“放心,有我們在,這裡沒人能欺負你!”
  
  滕飛點點頭,露出一個笑容:“凌兄,謝謝!”
  
  那邊黑衣老人和福伯松伯三位鬥尊,也已經打出真火,黑衣老者被福伯松伯兩人死死壓制,雖有一身強橫毒功,但卻根本不是兩人合擊的對手。
  
  “哼,你們以多欺少,老夫不陪你們玩了!”黑衣老者渾身氣勢一爆,一股龐大的氣勢爆出體外,將凌福和凌松逼得向後一退。他卻藉著這個機會,身形一閃,消失在眾人眼前!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7 10:22 AM

第九十五章 新年

   地上被打成重傷的吳用徹底傻眼了,供奉長老居然不是這兩個老人的對手,無恥的跑了,把他扔在這裡。
  
  雖然有數十個紅日會的精鋭,可供奉長老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些人能頂什麼用?
  
  吳用心中大恨,卻毫無辦法,心說自己精於算計,唯一豪放這麼一次,卻落個如此下場,看來,人真的不能太猖狂啊!
  
  滕飛緩緩走向吳用,這群紅月會的精鋭們倒也忠誠,竟然沒人逃走,雖然眼中都露出恐懼之色,但依舊護在吳用的身旁。
  
  “我栽了,我認!”吳用咳著血,看著滕飛冷冷的道:“不過你記住,四皇子他,不會放過你的!”
  
  “我今天不殺你。”
  
  滕飛看著吳用,淡淡的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們殺了我幾十名護衛,擾亂我的正常生意,我知道,你不過是個工具,今天我也斬殺你紅日會多人,還殺了你兩個雷會長,我們之間,暫時算是扯平了。我滕飛,只是一個小人物,是一根不起眼的草,而他,高高在上,跟我這樣的人較勁,吃虧的是他。我斬殺滕家旁支,那也是我滕家內部的事情,那些人侵佔我的產業,毀我父母祠堂,燒我父母靈位,此乃不共戴天之仇,不殺他們,不足以平息我心頭之恨!回去告訴你背後的那位大人物,讓他收手吧,我跟他之間,沒那麼大的仇恨。”
  
  吳用有些驚訝,彷彿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是一個成熟的中年人。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他竟然能夠收手!
  
  可以說,憑藉那兩個老人強橫的實力,今天就算把他們全都給滅在這裡,滕飛也不見得有事!
  
  要知道,帝國可不僅僅有一個四皇子!
  
  玄武皇朝還有很多位優秀的皇子,那些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巴不得看到其他皇子出錯,那樣他們距離那個高高在上的寶座,就會又進了一步。
  
  所以,就算他們今天死光了,但四皇子出於一些顧慮,沒準還會往他們身上潑一盆髒水,撇清關係呢!
  
  吳用的心裡有些悲哀,卻不怨恨,這就是做走狗的覺悟!
  
  “你的話,我會轉達,不過要怎麼處理,卻是要看上面的意思。”吳用十分憋屈的說出這句話,人也像是徹底的泄了氣。
  
  栽了!
  
  今天算是徹底栽了,從今天起,他吳用,恐怕也真就無用了,四皇子絶不會任用一個廢物來管理海威城的紅日會分會。
  
  很快,新的分會長就會下來,而他…”吳用搖搖頭嘴角泛起一抹舟諷嘲的笑意。
  
  “很好,那麼,接下來我要出門,你順便告訴你的主子,在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海威城滕家要是出點什麼事,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滕飛,也要跟他不死不休!”
  
  吳用的身體微微一顫,點點頭:“我會轉達!”
  
  “不死不休?哈他以為他是誰?真他媽的奇怪了,一個商人的兒子,一個來自東方的商人的兒子,竟敢如此張狂,他哪來的自信?殿下,讓我去宰了他!”
  
  “沒錯,這小子太囂張了,他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威脅殿下……”
  
  “吳用也是個廢物,掌管一城的地下勢力,這麼點事情都做不好,真讓人失望!”
  
  “那邊的供奉長老,似乎是彭萬里,他是個八階鬥尊啊,修煉的又是毒功,怎麼會敗?”
  
  “那小子背後也有高人,聽說是兩個強大的鬥尊……”
  
  一眾四皇子身邊的人,正激烈的討論著,有人憤慨,有人無動於衷,還有人幸災樂禍。
  
  正應了那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
  
  主位之上,坐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身穿滾龍黃袍,頭戴束髮金冠,面如冠玉,眉飛入鬢,小小年紀,身上卻帶著一股子皇家風範,坐在那裡,靜靜的聽著一群人吵來吵去。
  
  最後,他輕咳一聲,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著這位主子。
  
  四皇子微微挑了下眉毛,淡淡的道:“滕飛,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了,沒想到,他身邊真的有高人,可恨的是,他滅了滕家分支,讓我少了一份重要的收入!”
  
  海威城滕家,之所以如此囂張霸道,不是沒原因的,滕飛並不知道,他當時雷霆萬鈞一般的解決了滕家,實際上等於是歪打正著。如果是採用陳方的建議,慢慢來的話,那才會壞事,有四皇子在背後撐腰,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和打擊,都會讓滕飛他們在海威城無法立足。
  
  當初誰都沒想到,滕飛會如此雷厲風行,以至於滕文庭等人到死都沒來得及打出這張牌,當時他們想要投靠虎族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肯那麼輕易的離開,就是因為捏著四皇子這張底牌,知道早晚還能回來。
  
  卻沒想到,滕飛的突然爆發,加上夏侯鼎和城主大人的推波助瀾,竟然事情演變到一個誰都料想不到的境地。
  
  海威城滕家,就這樣亡了!
  
  四皇子從此也少了一個重要的收入來源,至於說因為滕嬌什麼的話,那就是玩笑了,真正明白內情的人都心知肚明,一個商人家的女孩子,就算天賦再好,又怎能輕易入了皇子法眼?身為玄武皇朝四皇子,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是啊,殿下,讓屬下出手殺了那小子吧?”一個灰衣老者冷冷的道。
  
  四皇子擺擺手:“這件事,先放一放,告訴海威城的吳用,讓他給我盯著那小子,不要輕舉妄動。”
  
  “殿下……”底下的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個喜怒無常,但卻聰慧過人的四皇子殿下又發什麼瘋,做出這種決定。
  
  “都別說了,我自有決斷!”四皇子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孤有些累了,先走了。”
  
  兩個嬌俏的侍女,一個溫柔的給四皇子披上外衣,另一個拿著四皇子的用具,一左一右,相伴而去,留下一屋子滿頭霧水的人。
  
  走在外面,四皇子看了一眼頭頂夜空,像是跟身邊侍女說話,也像是自言自語的輕聲道:“你們知道麼,那傳言不是假的,那小子的父親,跟我父皇,真的是朋友!這一次沒殺成他,下一次,就決不能這麼明看來了……要不是紅日會對我有大用,我連紅日會都想一起抹去!”
  
  兩個侍女不敢應聲,四皇子又道:“我那兄長,怕是巴不得我犯錯呢,哼,我偏不給他這個機會!相反,過陣子,本王還要去海威城一次,當面拉攏那個滕飛,呵呵呵,本王的賠禮道歉,相信,誠意足夠了吧?”
  
  兩個侍女聽得有些心驚肉跳的,整個玄武皇朝,除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和那個英明神武的大皇子,有誰能讓這位爺道歉的?就算大皇子宇文戰天,也不能吧?那個叫滕飛的,究竟是什麼人?
  
  天陸歷3326年,新年。
  
  海威城滕家十分熱鬧,上上下下,臉上都洋溢著喜氣,在歡慶新年。
  
  紅日會栽在滕飛的手中,讓海威城那些虎視眈眈的豪門全都泄了氣,暫時沒膽子尋滕家的麻煩。
  
  畢竟,侈鵬和侈勇那兩個大鬥師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裡,誰還會主動來自討沒趣?
  
  凌詩詩和凌天宇,以及福伯松伯四人,暫住在滕家,就算要去古神聖山,也要等新年過了之後的。
  
  也許是第一次在異鄉度過新年,加上母親的事情,凌詩詩變得有些沉默,靜靜的坐在亭子裡看著水池裡的魚。
  
  滕飛安靜的跪在祠堂裡面,面對父母的靈位,輕聲訴說著這一年來他的變化。
  
  “爹,娘,孩兒沒有給你們丟臉,我不再是一個沒用的人,我會繼續努力,成長為一個真正的強者,我一定要揪出當年害你們的人,不管他是誰!”
  
  滕飛說著,在心中默默的回想著自己一年來的經歷:先是遇到陸紫菱,改變了他的命運,然後因為陸紫菱盜取八大家族藥材和鬥技,與八大家族結仇,到後來,陸紫菱為了他,在重傷未癒的情況下,血戰八大家族和三大貴族以及青原州守護者冷原野這些人,將他們殺得心寒,斷崖之上血流成河,而她也香消玉殞……
  
  想到陸紫菱,滕飛就會有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這種感覺,絲毫不比父母的仇恨帶來的痛小半分。
  
  “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這一天,不會太遠!”滕飛喃喃道。
  
  來到西陲,面對父母產業被占,靈位被毀,面對西陲滕家的咄咄逼人,同樣年少熱血的滕飛,根本無法容忍,只能選擇將矛盾激化,然後爆發。
  
  然而滕飛的本意,卻沒想過要將滕文庭等人全部斬盡殺絶,殺了出言辱他父母的滕嬌和滕非,那是因為他們不但侮辱他的父母,還對他動了殺心。
  
  滕飛之前的確沒想到,海威城城主和夏侯鼎會對滕文庭他們下手,不過等他知道的時候,就算想要阻攔,也來不及了。
  
  現在想來,從未曾謀面的海威城城主,和看起來一直很關心他的夏侯鼎子爵,未必真就是那麼好心。
  
  也許,青龍老祖是對的。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7 12:12 PM

第九十六章 凌詩詩的理論

  想到陷入沉睡中的青龍老祖,滕飛的眼睛微微眯起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剛剛接到一份請帖,是城主府發來的,按照慣例,城主府在新年的時候,要舉辦一場海威城上流階層的宴會,共度新年。

  滕飛原本並不想參與這種活動,因為他一直很討厭所謂的上流。

  事實上,他也沒參與過,不過忽然間想到那件事,滕飛決定,去見一見海威城的城主大人,親眼看看,那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滕飛繼續梳理著這一年來的經歷,外出歷練,讓他真正的開始成長起來,從一個男孩子,成長為一個男人。

  兩次救了羽人姐妹,算是結了一個善緣。雖然因此得罪了一個可能相當強大的勢力,不過滕飛並不後悔。自從陸紫菱幫他改造身體那一刻起,滕飛就已經有了面對一切困難的覺悟。

  更不要說對方未必那麼容易查到他的身份,不過那個走脫的鬥尊,知道自己擁有一件聖器鳳凰劍,這個倒是一個問題。

  滕飛默默想著,想起把鳳凰劍交給他的田光,嘴角泛起一抹開心的笑容,結交了田光這樣一個朋友,應該算是自己來到西陲之後,最大的收穫了!

  也不知田光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進入域外戰場,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

  在滕飛呆在供奉父母靈位的祠堂裡靜靜思考的同時,滕家鎮上的滕家內部,卻十分安靜,雖然也是張燈結綵,但卻沒有多少新年的氣氛。府上的下人們,來來往往,也都靜悄悄的,一臉嚴肅。

  滕家的年輕一輩,都沒有回來,這也是老爺子滕文軒的意思。

  一直以來,滕文軒對西陲那邊,都是報喜不報憂,事實上,滕家現在正處於內憂外困,危機重重之中。

  滕家鎮外,芒碭河畔的一戰,讓清平府八大家族元氣大傷,青原州三大貴族范張慄三家也損失慘重。雖然一時間奈何不得滕家,但仇恨已經結下,憑著這些家族盤根錯節的強大勢力,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滕家。

  從滕飛離開之後,這些家族便開始打壓滕家,滕家的生意因此受到極大影響,在整個青原州,至少縮水了一半以上。

  面對這些,老爺子滕文軒始終沉著應對,雖然生意受到影響,家族受到打壓,但黃金之路的再次開啟,滾滾財源,使得滕家還能夠繼續支撐下去,不需要過分依賴真武皇朝這邊的生意。

  對於老爺子來說,只要家族的年輕一輩能夠平安的成長,只要滕飛能在西陲站穩腳跟,那麼這邊再怎麼被打壓,這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現在這種時候,他們所能做的,就是要忍!無論面對怎樣的挑釁羞辱和打壓,都要忍!

  決不能因為這邊的事情,給在帝都求學的滕家年輕一輩,和遠在西陲的滕飛帶來沉重的包袱和壓力。

  只是這種日子並不好過,個中滋味,只有正在經歷的人心裡清楚。

  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二爺滕雲嶺敲開老爺子的房門,皺著眉頭走進來,輕聲說道:“父親,我們在青原州的一處商舖,已經被打壓得幾乎無法繼續經營下去了,天天有人上門鬧事,報告給知府大人,也沒有絲毫作用……”

  滕雲嶺話沒說完,滕文軒便淡淡的擺了擺手,說道:“無妨,把商舖的門關掉,人撤回來,只要人保證平安就好。”

  “那商舖……”滕雲嶺有些遲疑,心裡很捨不得,青原州州城中的那商舖,已經開了幾十年,生意一直都非常好,就這樣關閉,損失真的很大。

  “沒關係,房契地契,還在我們的手裡,只要我滕家不亡,就沒有人能從我們手裡奪走它!”滕文軒沉聲說道,然後看著滕雲嶺:“記住,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盡一切力量,保全這個家族,其他的事情,等飛兒兩年之後歸來,都會有一個定數!”

  滕雲嶺雖然對滕飛也很有信心,但卻沒有老爺子這麼足,不過老爺子既然話已經這麼說,他也只能點頭表示理解。

  滕雲嶺準備告辭的時候,老爺子叫住他:“告訴賬房,家族裡的人,每人發一個大紅包,新年了,要有一個新面貌,告訴他們,一切苦難,都會過去!”

  滕雲嶺默默的點頭,離開。

  老爺子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深邃,只是看上去,要比之前蒼老了太多,沒有人知道,為了這個家族,這個滕家的家主老爺子,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八大家族和范張慄三家貴族,步步緊逼,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滅掉整個滕家之後,再分掉滕家那龐大的產業!

  這些事情,老爺子心裡清清楚楚,他一邊運籌帷幄,另一邊,只能把絶大多數希望,放在滕飛的身上。

  “聽說這孩子在西陲那邊做得還不錯,老二老三,你們真的怨不得別人!”滕文軒輊聲自語,隨即長嘆一聲,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哀傷。

  ……

  當午夜的鐘聲敲響,新年到,滕飛又長了一歲。

  對著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劍眉星目,身體經過改造之後,也已經不再像從前那麼單薄。

  三級真元武聖,三階三級的鬥師水準,讓滕飛感慨萬千。

  不到一年前,他還是一個任人嘲笑的滕家無能少年,一年後,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滕飛心裡清楚,自己不是什麼習武天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因為那個為她獻出生命的女人!如果不是陸紫菱用赤血蛟血為他改變體質,那麼現在的滕飛,依舊還是那個被人瞧不起的小廢物。

  滕飛現在也知道,在他改造身體的時候,因為青龍老祖的存在,他獲得了更多的好處。

  青蛇王奪舍不成,就只能讓滕飛變得更強,這樣它才能有脫困的希望。所以,如果沒有青蛇王這條渡劫失敗的超級魔獸的幫助,那麼滕飛的身體中,也不可能出現那七處天然開啟的鬥脈。

  滕飛對青蛇王這條囂張跋扈的蛇,也從一開始的警惕,到現在的感激,如果沒有這條蛇,自己也根本逃不過黑水魔宮那名鬥尊的追殺。就算他有那件聖兵,憑他現在的實力,也根本無法使用。

  更別說神奇的八部天龍訣,也是青蛇王帶給他的。

  八部天龍訣中的迦樓羅篇,滕飛已經算是初窺門徑,在速度上,已經擁有別人無法比擬的優勢。

  現在滕飛開始修煉八部天龍訣中的龍眾篇,已經修煉到木質皮膚境界,防禦能力遠遠強過一般的同階武者。

  這一切,看起來是運氣好,但實際上,滕飛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五年?還是十年?所以每時每刻,滕飛都非常拚命的在修煉,他付出的汗水,遠比別人多太多。

  陸紫菱為他改變體質的時候就已經說過,除非他能夠打通四十九條以上的鬥脈,才能消除掉赤血蛟血對他身體的影響,不然的話,壽命不會超過十年。

  滕飛一開始覺得這沒有什麼難的,他已經天然開啟了七處鬥脈,又擁有天道五十斗脈大法,現在已經打通了六處,身體中已經擁有了十三處鬥脈。

  可滕飛已經發現,鬥脈,越往後越難開啟,就像現在,他想要打通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中的第七處鬥脈,一直到今天,也沒能成功。

  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所以,想要全部打通天道五十斗脈大法中的鬥脈,也是任重而道遠。

  滕飛輕嘆一聲,眼神漸漸堅毅起來,過去,他未曾放棄過,那麼現在,他更不會放棄!

  眼前的路如果被堵死,那就用力轟開!

  “喂,你還在磨蹭什麼?不是要召開宴會了嗎?”門外,響起凌詩詩清脆如百靈鳥般的聲音。

  也許是想通了,也許心事不願被人發現,凌詩詩又恢復了她小魔女的一面。在知道滕飛將要參加海威城城主舉辦的宴會之後,就很積極的幫滕飛準備宴會需要的禮服,這會終於送了過來。

  滕飛打開門,看著凌詩詩抱著一摞華美的衣服進來,眉頭微微皺了皺,說道:“不需要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吧?”

  “什麼叫華而不實?”

  凌詩詩白了滕飛一眼,說道:“姐姐跟你說,你的想法是錯誤的!你要明白,這是這座城市上流階層人的聚會,你穿的太隨意,會被人家嘲笑的。”

  “嘲笑?”滕飛隨意的笑了笑,他被嘲笑了十幾年,什麼樣的嘲笑他沒見識過?說起來,還真不在乎那些所謂貴族的嘲笑。

  “你別不當回事哦,我跟你說,上流社會的著裝和禮儀,都是有講究的,你可以無視那些人,也可以無視那些禮儀,甚至你可以想著,那些虛偽的人,你一腳能踢飛一百個……”凌詩詩一邊拿著衣服對著滕飛比划著,一邊嘴裡碎碎唸著。

  “難道不是麼?”滕飛面無表情的看著凌詩詩。

  “當然不是!首先,如果你想在這裡立足,哪怕是暫時立足,你也要融入到這座城市中去,不需要他們喜歡你,但你不能讓所有人都討厭你!”

  凌詩詩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道:“不然的話,你的家族會被人看不起,你的生意,也會遭受打壓。”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7 07:51 PM

第九十七章 來自城主的示好

  事實上,我的生意現在正在被排擠和打壓。,滕飛若有所思的道:“但紅日會在這裡吃了虧之後,那些貴族們,也都安靜了。”
  
  “話不能這麼說,那些人永遠都不會真正安靜下來的!他們只是在等待機會……”
  
  凌詩詩認真的跟滕飛討論:“我比你更瞭解那些貴族的貪婪和無恥,他們的嘴臉,我清楚的很,他們只會暫時的蟄伏,等你不在,或者你的勢力變弱的時候,他們立即就會像是一群見到血腥的狼,再次圍上來……”
  
  “這跟我融入到他們的圈子中,有什麼關係嗎?”滕飛有些認真的問道,因為他對這些事情,的確不算瞭解。
  
  “當然有關係,貴族大多貪婪無恥,但也並非所有人都是這樣,你呢,首先要融入到這個圈子中去,然後,在裡面可以找一些看著順眼的,跟他們合作,給他們利益。這樣一來,那些針對你的勢力,他們就會有所忌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你四面樹敵,所有人對付起你來,都毫無忌憚!”
  
  凌詩詩說著,拿著一件紫色的長衫,在滕飛身上比划著:“嗯嗯,就這件,你穿著肯定很英俊,我親愛的弟弟,現在……你可以去換衣服了!”
  
  滕飛愁眉苦臉的看著凌詩詩:“真的要換?沒有商量?”
  
  “沒有!”凌詩詩一臉堅決。
  
  滕飛被凌詩詩逼著,開始不斷換上安詩詩認為適合的衣服,換了三四套,然後又換回第一件紫色長衫整個人被折磨得就要崩潰的時候,凌詩詩終於感到滿意。
  
  “恩還是這件最漂亮我的眼光果然很獨到!”凌詩詩一臉欣卓的說道。
  
  滕飛看向凌詩詩的眼神裡,充滿恐怖他不明白,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漂亮女孩子,是怎麼想出如此折磨人的法子的?我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她了?滕飛很疑惑。
  
  凌詩詩自己也換上一件漂亮的白色晚禮服,出來的時候,滕飛直接愣住,看得眼睛有些發直。雖然滕飛知道凌詩詩長得很美,可眼前出現這個氣質高貴,芳華絶代的女人還是讓滕飛有些失神。
  
  肌膚勝雪,v胸的晚禮服,露出那一片雪白嬌嫩的肌膚讓人幾乎挪不開眼睛。高挽的髮髻,完美的鵝蛋臉形黛眉如山,眸若星辰,秀氣的鼻子嬌嫩的櫻來……如同從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氣質無比高貴不沾半點煙火氣息。
  
  這就是之前那個穿著隨意,終日一套武士服,笑起來有些壞壞的,折磨起人來簡直就是一個小魔女的少女凌詩詩?說她是皇家公主,怕是也沒人會反對吧?
  
  “喂,看什麼看?”凌詩詩伸出精緻的小手,在滕飛眼前晃了幾下,嬌嗔道。
  
  俏臉有些泛紅,衝著滕飛翻了個白眼,暴露出幾分魔女潛質,繼而又嫣然一笑:“怎麼樣,是不是發現姐姐很美?”
  
  “是啊,很美,我好喜歡啊!”滕飛一臉真誠的看著凌詩詩,實際上肚皮都快笑破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滕飛早知道凌詩詩的性子,完全是那種你退一步,她敢進兩步的。嗯不被她捉弄的話,那就只能先捉弄她。
  
  “……”
  
  凌詩詩有些不敢跟滕飛那清澈如水的眼神對視,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隨即哼了一聲,說道:“小屁孩,敢占姐姐的便宜,看下次我不收拾你!”
  
  “還有下次?”滕飛很驚訝。
  
  “找打是不?”凌詩詩一齜牙,舉起秀氣的小拳頭,看著落荒而逃的滕飛,凌詩詩眼中閃過一抹開心的笑意。
  
  凌天宇沒有去參加這場宴會,他的身份,還是有些過於敏感,不敢保證海威城一定沒人能認出他來,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
  
  福伯和松伯也暫時留在家裡,今天是新年夜宴,又是在城主府,不會有什麼危險。
  
  滕飛和凌詩詩兩人,乘坐著馬車,前徑城主府。
  
  海威城的城主府,已有幾百年的歷史,氣度莊嚴,氣勢雄偉,每一塊斑駁的牆磚都似乎隱藏著一段故事。院牆足有兩丈多高,高大的正門上,懸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書“趙府”兩個大字,字跡蒼勁古拙,顯然出自大家手筆。門口,此刻車水馬龍,海威城中有身份的人,幾乎全都來到了這裡。
  
  帶著滕家標誌的馬車到來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滕家的馬車,他們也算貴族麼?”一個相貌英俊,一臉高傲的年輕人輕蔑的看了一眼滕家的馬車,便別過頭去,對身邊一個漂亮的女孩說道。
  
  旁邊有人說道:“滕家最近在海威城風頭正勁,就連紅日會都栽在他們的手上,聽說之前的滕家分支,也是被這滕飛給趕,綁曲斌城的,他能來,仇不奇怪。”
  
  “那件事,聽說夏侯子爵和城主大人,也有參與……”有人小聲說道。
  
  高傲的年輕人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傳言多半不實,要我看,不過是一個仗著父親餘蔭的無能之輩罷了,我聽說的紅日會不是栽在他的手裡,是栽在兩個神秘高手的手上!”
  
  “不管怎麼說,滕家在海威城,也不算是無名之輩了。”
  
  在人們的議論聲中,滕飛和凌詩詩下了馬車,凌詩詩的美貌,頓時引起一陣驚呼。
  
  凌詩詩像個高傲的小公主,完全沒有了滕飛跟前小魔女的形象,一臉淡然高貴,挽著滕飛的手臂,輕移蓮步,款款走來。
  
  “這女孩子是誰?太美了!”有人低聲讚歎。
  
  “真是人間絶色,這是誰家的女兒?我從來沒見過!”
  
  “那少年就是滕飛嗎?模樣倒是英俊的很!”
  
  兩人一出現在城主府的門口,頓時成為焦點,很多人都在心底驚呼:好一對金童玉女!
  
  不知多少海威城的年輕俊彥,被凌詩詩的美貌所吸引,心跳加快,目光情不自禁的隨著凌詩詩的身影移動。
  
  剛剛嘲笑過滕飛的那今年輕貴族,此刻也全然忘記了自己剛剛說過什麼,一雙眼,死死盯著凌詩詩看,偶爾掃向滕飛的眼神裡,充滿了嫉妒。
  
  “一個鄉巴佬,憑什麼可以帶著如此美貌的女人?”年輕貴族恨恨的想著。
  
  這時候,城主府裡面忽然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可是滕飛公子來了?”
  
  隨著這聲音,從裡面走出一群人,眾星捧月般的擁簇著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這中年人一臉霸氣,目光深邃,鷹鈎鼻,臉上稜角分明,如刀削般。
  
  “天,是城主大人!”
  
  “是趙安伯爵,我沒有看錯吧,堂堂城主大人,竟然親自出來迎接他……”
  
  “這小子什麼身份?竟然能讓城主大人親自迎出來……”
  
  人們驚訝萬分,然後看著城主趙安伯爵大步走出來。
  
  “見過城主大人!”
  
  “見過伯爵大人!”
  
  “給城主大人問好!”
  
  城主府門口的人紛紛上前問好,趙安一臉嚴肅,衝著那些人淡淡的點點頭,那些人的表情便如同吃了蜜糖一般開心。
  
  趙安幾步來到滕飛身旁,一臉笑容的拉住滕飛的手,無比親熱的笑道:“早就想要見你一面,你父親滕雲志是真正的英雄人物,我很佩服!滕飛公子更是英雄少年,來,快裡面請!”
  
  這一幕,更是讓許多人感到震撼,尤其是之前對滕家有敵意的那些人,看向滕飛的目光,更是驚疑不定。
  
  海威城的城主趙安,那是帝國的伯爵啊!就算不是世襲,那也是真正的貴族,一向深居簡出,見到任何人都十分平淡,將矜持和高貴拿捏得爐火純青。
  
  有誰見過他對一個人如此親熱過?尤其這人還是一個少年人,就算滕家很富有,可在場的這些豪門貴族,又有哪個是窮人?
  
  人們都猜不透城主大人為什麼對滕飛如此親熱,很多道羨慕嫉妒的目光,落到滕飛的背影上。
  
  滕飛對這初次謀面的城主大人如此熱情,心裡也很詫異,他沒有任何受寵若驚的感覺,他的父親,跟這位城主大人,肯定沒什麼交情,不然的話,陳方等人早就告訴自己了。
  
  而微自己,自從來到海威城,似乎也沒做出什麼天大的貢獻,能讓這位城主如此親熱的對待。就在滕飛心裡疑惑的時候,耳邊傳來城主趙安很輕的聲音。
  
  “呵呵,你不用驚訝,我與夏侯子爵,都是大皇子一系。”
  
  滕飛一驚,不禁看了一眼趙安,卻見這位城主大人目不斜視,面帶笑容的往前走著。
  
  “老狐狸!”滕飛心裡罵了一句,想起蘭花鎮外曾遇到過的那個氣質高貴出眾的青年,心說:難道他是玄武皇朝的大皇子?
  
  城主府的宴會大廳,十分龐大,裡面人流如織,穿著華貴服裝的海威城上流人士穿梭其中,各種精緻的美食點心到處擺放著,侍者和侍女手中的托盤裡端著美酒,還有樂師在演奏著優美的音樂,構成一幅歡快的畫面。
  
  趙安親自把滕飛接進來之後,就讓滕飛自堊由活動了,臨走前看著滕飛意味深長的一笑:“飛公子,這宴會裡面,都是海威城上流社會的人士,多結交一些,對你自己也有好處,本城主希望在未來的日子,能跟飛公子精誠合作,共創美好未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2-2-8 01:05 PM

第九十八章 宴會上的衝突

  滕飛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事實上,他也在消化著趙安城主的這番話。
 
  身邊一直沉默著的凌詩詩忽然輕聲說道:“他這是在拉攏你,他知道紅日會是四皇子的勢力,而你跟四皇子不睦他這是在向你示好。”
 
  滕飛點點頭,輕聲說道:“我可不想參與到玄武皇朝的皇子們的事情中去,也不會投靠他們任何一方勢力,我只是一株不起眼的野草。”
 
  凌詩詩掩嘴輕笑:“我倒是希望你能參與進去,要是能把玄武皇朝的上層搞得一團糟,那你的功勞可就大了!”
 
  滕飛翻了個白眼,心說這小魔女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啊,軍方背景出身的人就是不同,現在就知道為玄武皇朝,為自己的父親分憂了。
 
  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走,我們吃東西去,一天沒怎麼吃飯,這裡的美食似乎還不錯。”
 
  滕飛不願再談論政事,準備拉著凌詩詩去找點心儀的點心填飽肚子。
 
  這時候,身邊不遠處忽然傳來“嗤”的一聲冷笑,同時一個讓人反感的聲音響起來:“還真是個沒見識的鄉巴佬,跑到這裡來混吃混合,也不嫌丟人?”
 
  滕飛微微一皺眉,看向說話那人,是一個相貌挺漂亮的少女,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一身鮮紅的長裙,嘴唇很薄,一雙眼帶著怨恨的光芒,正冷冷的看著滕飛,也不知有多大仇恨,讓這樣一個少女在這種場合當面羞辱滕飛。
 
  凌詩詩面色一寒,從小到大,她還從未被人如此羞辱過,如果這裡不是玄武皇朝,身邊沒有滕飛,她恐怕已經發作了。
 
  這少女身旁,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穿著一身潔白無暇的長袍,頭戴束髮金冠,金冠上面雕琢著精緻的飛鶴,一條寶藍色的絲帶繫在腰間,肋下掛著一柄極為華美的長劍,手中持著一把摺扇。
 
  這年輕人生的也十分英俊,就是眼圈有些發黑,看上去到像是縱慾過度的表現,此刻正盯著凌詩詩,兩眼發直,口水幾乎都要留下來,眼中充滿淫邪的目光。
 
  那紅裙少女頓時有些不滿,用力搖了搖這年輕人的手臂,嬌聲道:“一對連上流宴會都沒有參加過的鄉巴佬,有什麼好看的,咱們走吧……”
 
  年輕人沒有理會身邊的紅裙少女,而是走了幾步,來到凌詩詩的面前,露出一個微笑,說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我是江寒男爵,能有幸跟你做個朋友嗎?”
 
  “不能!”
 
  凌詩詩蹙著秀眉,十分冷漠的說了一句,然後轉過身,對滕飛說道:“咱們去那邊吧。”
 
  滕飛點點頭,他也懶得跟這少女一般見識,這種女孩子,跟拓跋敏洪幾乎屬於一類人,都是真正的紈褲,天知道她為什麼如此仇視自己,難道是滕嬌的朋友?還是滕非的女人?
 
  滕飛搖搖頭,不願去想這種事情,他不怕威脅不懼挑戰,但他不喜歡麻煩。
 
  不過滕飛和凌詩詩不想惹事,不代表對方也是這樣想的,這個叫江寒的男爵冷笑著攔住了滕飛和凌詩詩。
 
  滕飛眉頭皺緊,淡淡的道:“讓開。”
 
  “哈哈,小子,在這海威城你是第一個敢跟我這樣說話的人。”江寒冷笑一聲,然後衝著凌詩詩一揚下巴:“把她留下,你滾!”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在這充滿喧囂的宴會大廳裡面,驟然響起。
 
  原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人,紛紛往他們這邊看來。
 
  江寒用手捂著臉,眼中充滿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精緻漂亮的少女,無比憤怒的道:“你……你敢打我?”
 
  動手的不是滕飛,而是凌詩詩。滕飛想動手來著,卻沒有快過怒極的凌詩詩。
 
  江寒身旁那紅裙少女頓時發出一聲尖叫:“你這個臭婊子,你敢……”
 
  啪!
 
  紅裙少女話音禾落,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的臉上,同時,響起凌詩詩冰冷的聲音:“你的家長,沒有教過你如何說人話嗎?剛剛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真以為我們怕了你?沒有一點教養的東西!”
 
  嗡!
 
  整個宴會大廳裡面,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在這充滿祥和氣氛的新年夜宴上,竟然能看到如此勁爆精采的一幕,簡直太過癮了。
 
  當下人們從四周朝著這邊圍攏過來,大多數人的臉上都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只有少數幾個,面如寒霜,一臉冰冷,眼中充滿了憤怒,向這邊快步走來。
 
  江寒幾乎都要瘋了,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兩個他從來沒見過的男女,竟然敢在城主府的新年宴會上動手打人,打完了還點顧忌都沒有。”

  “大膽,什麼人敢在宴會上鬧事!”人群中傳來一聲怒斥,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人走上前來。
 
  他身旁還有一個渾身珠光寶氣的中年貴婦,幾步來到江寒的跟前,拉開江寒捂著臉的手,看見那一道鮮紅的巴掌印,頓時抓狂的尖叫道:“太過分了,哪來的狂徒,竟敢毆打帝國的貴族,我兒子可是有男爵身份的貴族!毆打貴族,罪該萬死!城主大人呢?還不立馬讓人把這兩個兇徒拿下!”
 
  那衣著華麗的中年人也是一臉陰沉,冷冷的看著滕飛和凌詩詩,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說話,因為他之前親眼看見是城主親自出去,將這兩人給迎接進來的,雖然不太清楚這兩人的身份,但能讓城主親自出門迎接,顯然不合是普通人。
 
  不過他也沒有阻止中年貴婦的舉動,不管怎麼說,在新年宴會上,當著眾多海威城上流階層的面,毆打一個有爵位的貴族,都太過分了。他要看城主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凌詩詩打完人後,也有些後悔,她不是怕被報復,而是怕給滕飛帶來麻煩,她可以一走了之,可滕飛卻不能,海威城這裡,是滕飛的根基所在。看向滕飛的眼神裡,也帶著幾分歉意。
 
  滕飛衝著凌詩詩微微一笑,說道:“打的好。”
 
  “什麼?你這個鄉巴佬,竟然如此囂張,如果你沒有貴族身份,你就等著上絞刑架吧!”中年貴婦勃然夫怒,指著滕飛破口大罵,尖鋭的聲音,幾乎能掀翻宴會大廳的房蓋。
 
  中年男人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沉聲說道:“年輕人,你太過分了,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但毆打一位有爵位在身的貴族你都是錯了!”
 
  “人是我打的,你們少往別人身上扯!”凌詩詩冷冷說道。
 
  “你當會放過你嗎?”中年貴婦用手指著凌詩詩,一臉猙獰,完全沒有一點貴婦的風度。
 
  “再用手指著我,我就掰斷你的手指!”凌詩詩上前一步,聲音冰冷的說道。
 
  中年美婦眼中閃過一抹恐懼,向後退了兩步,隨即色厲內茬的大聲喊道:“城主,城主大人,這裡有人行兇,這到底是新年夜宴還是什麼?”
 
  “夠了!”一聲低沉的斷喝,從人群外傳來,這些看熱鬧的人們自動分開一條路,城主趙安從外面緩緩走進來,看著中年貴婦冷冷的道:“還好意思自稱貴族,看看你們一家人的表現,簡直就是在給貴族抹黑!”
 
  說著,用手指著江寒,沉著臉對中年貴婦說道:“滕飛公子,是我的貴客,在場的人都看見是我親自把他迎接進來的,這位小姐,是他的女伴,你的兒子卻再三糾纏,甚至還動用威脅的手段,江路子爵,過去我還從未發現,你養了這麼一個好兒子啊!”
 
  江寒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嘴角劇烈的抽搐著,眼神忍不住看向自己的父母,露出求助的光芒。滕飛再強大,他也不怕,可現在說話的,是城主大人!
 
  那邊中年男人剛想開口說話,趙安一擺手,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江路子爵,你不需要說話,你的家教很好啊!生出這樣一個好兒子,你的夫人在我的宴會上撒潑撒野,你也能當做沒看見,你還好意思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嗎?”
 
  “城主大人,您這有些過分了吧?是不是一點餘地都不打算留了?”江路子爵漲紅了臉,深吸一口氣,看著城主趙安緩緩說道。
 
  趙安皺著眉頭,沒有一點後悔的表情,淡淡的道:“整場宴會,被你們一家給攪亂,你覺得,你還適合繼續留在這裡?”
 
  “好,不能世襲的伯爵大人,這件事,我記住了!”江路沉聲說道,然後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冷冷喝道:“還不走,還要繼續在這裡丟臉嗎?”
 
  江寒和中年美婦以及那個紅裙少女全都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倉皇離去,江寒走到門口,回過頭,看向滕飛的眼神裡,充滿了怨毒。
 
  城主趙安平靜的聲音傳遍整個宴會大廳:“不能世襲?江路子爵,話,不要說得太滿。”
 
  江路子爵的腳步微微一頓,卻沒有回頭,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整個宴會大廳,此刻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心中都在揣測城主趙安的最後一句話,看向趙安的眼神,也充滿了驚疑不定。城主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難道他有望得到世襲貴族的身份?那樣的話,可要改變一下對待他的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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