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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瑩 -【五行集團之三】黑道太子 關閉[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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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8-19 09:10 AM|只看該作者|倒序瀏覽
成為伊莉的版主,你將獲得更高級和無限的權限。把你感興趣的版面一步步地發展和豐盛,那種滿足感等著你來嚐嚐喔。
簡介

       要不是老媽在他家幫傭,她才不屑走進他的地盤!
  那年他「趁人之危」,霸佔了她的身子
  事後卻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讓她找了整整兩年
  如今,這「黑道太子」不忙著自家生意,居然跑來招惹她
  不只纏著她、黏著她,還買下她才應徵成左漱膝q
  真是「陰魂不散」!看來她得去教堂,求主替她驅魔了……

  除了討厭他的身份,他還做過什麼事,能讓她記恨多年?
  當年要不是為了五行集團,他也不會冷落她、拋下她
  可這小妮子卻因此離開他,到國外當起純情大學生
  好不容易才盼得她「重回祖國懷抱」
  這放洋小姐可□了
  居然嚷著要跟他劃清界線、另結新歡!
  可惡!他定要以「行動」告訴她──
  激怒一頭沉睡中的獅子,會有多危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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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8-19 09:29 AM|只看該作者
楔子

  五行集團,一個在全球華人世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黑道組織,整個組織以白家為首,從白家嫡系男子中尋找適合的接位人選。

  舉凡石油販賣、鑽石原礦……等,到無法搬上台面,最為黑暗的販賣白粉、海洛英,五行集團皆有經營,而頗具威名的五行集團,也成了維繫各組織間平衡的仲裁者,以維持世界各地黑道勢力的安定。

  而五行集團所擁有的權力與金錢又豈是能估算的,世界各地的獻金不過才佔了五行集團總收入的十分之一,若非為了讓各地的勢力不分上下,五行集團根本不需要接受這些金錢,更何況,有些錢更是從髒人口袋裡掏出來的。

  縱使五行集團的背景也乾淨不到哪兒去,是躲在暗處的黑道份子,但他們做事一向有所選擇,只要是他們看不下去的,單單只需白家人一聲令下,歸屬五行集團,在世界各地的手下便傾盡全力執行!

  再說到五行集團的權勢,連各國政府都得禮讓其七分,當然,世界的運轉並非只有一種力量,有人歸順就一定有人眼紅,想盡辦法想撂倒五行集團,將五行集團蠶食鯨吞。

  白家人的安危一向由五行集團裡階層僅次於白家的五名高級幹部來保護,而這五人分別為「金」、「木」、「水」、「火」、「土」。

  五行集團的高級幹部都是由跟隨在側的老幹部一代代接手,來保護白家人、效忠白家人。

  如今,市道正亂,以往一切平衡之外的紊亂,似乎找到了縫隙,漸漸朝相安無事的世界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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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8-19 09:43 A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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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簡嫂,今天心情很好喔!」林叔拿著大剪刀從花園走進廚房,打開身旁的木製長櫃,長櫃裡擺滿園藝工具,他將大剪刀放進櫃子裡。

  正在熬煮雞湯的簡嫂,滿臉笑容,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一邊顧著爐火,一邊掩嘴笑了笑。

  「簡嫂,別再笑了,真讓我羨慕啊!」林叔雙手插腰,捲起的衣袖露出了每天在大太陽底下工作的成果——結實、健康的手臂。

  「別這樣嘛!我辛苦的等待,就是在等這一天。」她十分仔細地看著爐火。

  「那是熬給映雪喝的?」

  「對啊!映雪一個人在國外讀書,吃的不是漢堡就是牛肉,一點變化也沒有;而且她又捨不得花錢,好不容易才盼到她學成歸國,我這個做媽的當然得熬鍋雞湯替她好好補一補。」

  「說得也是!你日日夜夜盼的就是映雪回來,現在她畢業了,我看你今晚一定會興奮得睡不著,母女倆肯定會抱在一起講一整晚的話吧?」

  「不!她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一定很累,要早點休息,我不會拉著她不讓她睡,老林,你可別教壞我。」

  林叔爽朗的笑聲響徹整間廚房。

  突然響起一陣鈴聲,簡嫂迅速關掉鬧鐘,看著上頭的數字,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回來了、回來了!映雪回來的時間到了!」

  「簡嫂,你不會已經算準了映雪下飛機的時間,還用鬧鐘提醒自己吧?」簡嫂絲毫不想否認。

  「那當然。」

  白宅位於深山,為了怕麻煩別人,走出機場後,簡映雪狠下心叫了一輛計程車載她回去,一路上她直盯著跳表,眼睛從小變大,到最後她實在受不了了,只好喊停,下了車。

  「要命,一千多塊啊!」

  老媽得工作多久才賺得到這些錢?更何況老媽好不容易才供她讀完大學,就算她在國外省吃儉用,也得花上一大筆錢;所以她連放假都不敢回來,因為機票太貴了,有時思鄉心切,她甚至異想天開地想把自己當成貨物寄回台灣,因為郵資還比機票便宜。

  拉著一大箱行李,上坡時的山路非常難走,就算是柏油路,依舊很難走,簡映雪拖著行李箱,簡直快斷氣了。

  最後,她只好在路旁稍事休息,坐在行李箱上猛喘著氣。

  「都下午了,天氣還這麼熱!」

  她忍不住抬起手,在臉頰旁□風。

  「好熱。」

  一輛跑車像旋風般地從遠處駛近她,風馳電掣地從她面前開過。

  這條路只通往一個地方,會開這種跑車的人也只有一名……

  不到一秒的時間,倒車聲響起,那輛紅色跑車停在她面前,放下的車篷裡探出一張男人的臉,他摘下墨鏡。

  「唷!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簡映雪睞了他一眼,隨即將視線移向一旁,仍舊不停地以手搧風,根本不想理他。

  白立書瀟灑地將手臂放在椅背上,輕鬆地擺動手中的墨鏡。

  「簡映雪,才在國外念了幾年書,就認不得我了嗎?」

  「不是不認得,而是我不想理你,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她站起身子,拖著行李箱,繼續走向回家的路。

  跑車仍舊跟著她,慢慢地往前開。

  「你的脾氣還是這麼臭。」

  「比你香就好。」

  白立書輕笑兩聲,決定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

  「上來吧!這裡離家還有一大段距離,而且都是上坡路,你拖著行李恐怕走到天黑都還到不了。」

  「不用你操心!我看……三少爺,你還是自己先回去吧。」

  「跟我說話,不需要字字帶刺吧?」他實在搞不懂自己哪裡惹到她了……不!白家人除了他母親之外,她都看不順眼,講話無不夾槍帶棍。

  簡映雪踩著沉重的步伐,見他的車子仍舊跟著自己,才將視線調到他身上,冷冷地睨著他。

  「白立書,你閒著沒事幹嗎?」

  他聳聳肩。「看到美女落難,沒辦法視而不見。」

  美女?簡映雪爆出冷笑。

  「我聽說你下個月就要迎娶『壓寨夫人』,還這麼花心?」

  車子倏地煞住。

  「我看……你應該是對我的身份有意見吧?」他蹙起眉頭。

  「沒錯!」

  面對她的坦白,他先愣了一秒,隨即大笑出聲。

  「簡映雪,難怪你沒給白家人好臉色看過,原來……」

  「既然知道就請自動滾蛋,不用你假好心,就算走斷腿我也可以自己回去。」

  「有志氣!」

  話說完,車子便疾馳而去。

  「咳!咳咳咳……」車子揚起的風沙像霧一般,她不停地揮手,想揮掉眼前的灰塵。

  「咳……討厭鬼!咳咳……」

  「媽!」

  喘著氣,簡映雪好不容易才回到白家,她從後門進入白宅,在經過守衛確認身份後,才踏進離開多年的地方。

  拉著行李箱快步走到廚房,簡映雪原本預計推開廚房的門後,會看見母親正在料理食物的熟悉畫面,沒想到裡頭卻是空無一人,瓦斯爐上卻還在燉煮東西。

  「媽?」她將行李箱放到一旁,推開通往大廳的門,猶豫著該不該踏上光潔、名貴卻令她止步的瓷磚地板。

  猶豫許久,雖然厭惡,她還是踩了上去。

  她一直不想與白家有任何牽扯,就算白家幫過她們母女倆,她還是厭惡他們,尤其是那三個「不良份子」!

  「媽。」她小聲地喊著,生怕會驚動到這屋子裡的任何一個人。「你在哪裡?」圓形的大廳裡,除了牆上那幾幅名家的畫作之外,正中央還擺著一張張古董圓桌,鮮花插滿了桌上的古董花瓶,就算是如此高雅的格調,也改變不了他們為非作歹的事實。

  雙臂環胸,她的忍耐到此為止,其他地方她已不想踏進一步。

  她轉身打算回廚房等待母親,頭頂上方卻陡然傳來一道充滿嘲諷的聲音,她的眉頭不禁皺起。

  「唷!自立自強的簡小姐終於走到家了。」白立書將手肘靠在扶手上,身體向前傾,低頭睨著她。

  今天真是背,接連碰到這個討厭鬼兩次!

  簡映雪決定不理會白立書,才剛跨出一步,頭上又傳來他的嘲諷,而且他還刻意提高了音量。

  「瞧不起人的『放洋小姐』,喝過洋墨水就翻臉不認人啦?」

  「白立書!你真是個討厭鬼。」她實在忍不住了。

  白立書站直身子,手插在褲袋裡一步步往下走,俊逸挺拔的他慢慢來到她面前。

  簡映雪攏起眉頭,萬分不滿地瞪著他。

  「簡映雪,虧你變得這麼漂亮,在國外待了這麼久也不改改你的壞脾氣,你這樣子會有人追才怪!」

  我有沒有人追不關你的事吧?討厭鬼。」

  「我是在關心你。」俊眉冷冷挑起。

  「你會關心我?我看你把時間拿去殺人放火,可能還比較有收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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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還沒亮,簡映雪便在鬧鐘的鈴聲中起了床,洗臉刷牙後穿上黑色運動服、套上慢跑鞋,靜悄悄地離開她與母親住的小木屋。

  外頭霧茫茫的一片,青綠的樹木正在吐露芬芳,山裡的氣溫有點涼,還好白宅和外界有一座困牆阻隔,裡頭森林小徑非常多,而且還辟了條慢跑路線,她可以不用出圍牆運動;否則出圍牆還要經過哨站,而且清晨霧濃,她伯自己不熟悉山路,萬一掉到山崖下,恐怕會得不償失,說不定還會驚動白家的人。

  這是她最不樂見的事。

  做完暖身運動後,他繞到小木屋後面,上了幾階由石頭砌成的階梯後,便是一條平坦的柏油路,她開始慢跑。

  早上的空氣很新鮮,說真的,若她不是住在這裡,還真沒有辦法延續這幾年在國外養成的慢跑習慣。

  她緩緩加快腳步,綠樹、花草都被她拋在腦後,規律地吐納、呼吸,直到眼前出現一座湖泊。

  簡映雪皺起眉頭,這裡什麼時候多出這座湖泊的?

  湖水翠綠清澈、波光粼粼,另一頭是幽靜的樹林……

  「這……」白家到底多有錢?

  她的目光完全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湖面上的白霧讓湖泊變得夢幻,她的注意力全放在美麗的景致上,完全沒注意到身後那個逐漸走近的人。

  「沒想到你這麼早起。」

  簡映雪慌張地回過頭,看著此時此刻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白立行單手叉在腰上,爬梳著因跑步而微亂的頭髮,他迷人的雙眼此時正注視著湖泊。

  簡映雪望著他身上的運動裝,再往下瞧見那雙已經有些舊的慢跑鞋,陡然意識到自己對他太過關注,立即將頭轉開,看著眼前的美景。

  「我記得你以前不愛運動,是在國外養成的習慣嗎?」

  他的聲音太過迷人了。

  簡映雪深吸口氣。

  「你知道我以前不愛運動?」。

  笑死人了!他除了殺人放火之外,居然還會關心她?

  白立行轉頭看向她,他溫柔的目光讓她有些驚慌,連忙將視線調開。

  「我記得,我們相處過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她完全不想回憶起那段「不算短」的時間。

  簡映雪決定離開。

  真是見鬼了!回國後就擺脫不了他,她做什麼事都能碰上他,真該去教堂走一走,求主替她「驅魔」。

  白立行輕笑一聲,立即追上她的腳步,跟在她身後跑著。

  「你好不容易才回國,打算安定下來了?」

  簡映雪抿緊唇,打算死也不回答他。

  白立行頭苦笑,加快腳步跑到她身旁。

  「找到工作了嗎?」

  滾遠一點!簡映雪差點脫口而出,隨即咬緊牙關,加快速度。

  奈何自立行就是不放過她,他輕鬆地追上她,她又加快了腳步,他再度跟上,晨間慢跑霎時成了競賽。

  簡映雪跑得香汗淋漓,差點喘不過氣,白立行卻是輕鬆自若、氣息平順,一點影響也沒有,讓她憤怒得不得了。

  簡映雪再也受不了,陡然停住腳步,扭頭怒瞪他。

  「你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

  白立行聳聳肩,將雙手叉在腰上,以笑容回應。

  「白立行,收起你的笑容,這招對我沒用。」氣死人了!胃好痛……八成是剛剛跑得太快的關係……簡映雪忍住想抱住肚子的衝動,說什麼也不想在白立行面前示弱。

  「我一直在想,除了我的身份外,我還曾做過什麼事,能讓你記仇記了這麼多年。」

  簡映雪訝異地看著他,隨即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白立書!是白立書告訴你,我不喜歡你們這些黑道份子的?」

  「他是個好弟弟。」

  簡映雪張口大笑,她的笑容燦爛無比,讓白立行有些看傻了眼。

  「白立書是個好弟弟?你的標準真低。」

  手撐在腰上,偷偷按壓發疼的肚子,簡映雪若無其事地以競走代替慢跑。

  真衰,連著兩天碰到他!

  「你怎麼不像以前一樣到處亂飛?意大利、唐人街、柬埔寨……哪裡壞人多就往哪裡去啊?」

  「台灣也符合你『壞人多』的標準嗎?」

  簡映雪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點頭。

  「對!你正是那粒老鼠屎。」

  其實你可以不必在乎我的身份,這麼一來我們應該可以相處得很好。」

  「和你相處得很好?開玩笑!」

  白立行沉默酗[,而後笑道:「我認為你在害怕。」

  他的笑聲讓她很得牙癢癢的。

  「我?害怕?」

  她居然被這個大惡魔取笑!

  「白立行,我倒認為是你伯了我,否則你幹嘛老是拿熱臉來貼我的冷屁股?」

  簡映雪雪白的牙齒閃著亮晶晶的光芒,白立行的視線無法從她美麗卻帶著嘲諷的笑臉上移開。

  天色漸亮,眼前的白宅在白茫茫的霧氣中像一座夢境中的古堡。

  簡映雪拐個別走向另一頭的小木屋,那裡是她和母親居住的地方。

  當初若不是白夫人救了她們。她們在這間小木屋住下,讓母親在白家幫傭,還供她唸書,她們母女倆大概會很慘。

  拉開紗門,簡映雪不經意地轉過頭,著向站在另一條小徑上的白立行。

  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一身白底藍紋的運動服,將他襯托得英俊瀟灑,蓬鬆的黑髮、精緻的五官,如果不論他的身份背景,他真像位高貴的王子……

  簡映雪倏地皺起眉頭。

  白立行正站在原地,用他那張能勾人心魂的笑容「回報」她的注視,簡映雪賭氣地朝他吐出粉嫩小舌、做鬼臉,立即進人屋內。

  將手插進褲袋裡,白立行望著緊閉的紗門,若有所思。

  「媽,我打算這幾天就去找工作。」

  簡映雪嘴裡嚼著硬邦邦的法國麵包,舀起一匙濃湯喝下,嘴裡的麵包吸收了濃湯後變得又香又軟;這是她這幾年在國外吃慣了的早餐,她覺得這樣的香味很棒。

  簡嫂準備好白家的早屨寣A才回到小木屋和女兒共進早嚏C

  「先休息幾天吧!你剛回來,別太急,慢慢找吧。」

  「不行!我不想欠白家太久。」

  「夫人也說了,那筆錢是她私下資助你的,你慢慢還沒關係。」

  簡映雪咕噥著:「我就是不想欠她太多人情。」

  如果不是白夫人,當年白老爺哪會這麼好心,幫助素昧平生的她們。

  白夫人的恩情,她一輩子都還不完。

  簡嫂喝了口稀飯,夾起自己醃製的醬萊送進嘴裡。

  「映雪,要不要吃一口媽做的醬菜?」她將醬菜送進女兒嘴裡。「夫人說她很喜歡你,非常想認你當於女兒。」

  簡映雪差點被嘴裡這口又鹹又脆的醬茶噎死。「認我做乾女兒?不不不!」要她和那幾個討厭鬼當兄妹,先打死她再說!

  簡映雪喝口濃湯,偷偷扮鬼臉。

  從前因為他們她差點成了別人的「洩慾工具」,如今若真的和他們成了兄妹,她的下場大概會是從地球上消失。

  簡嫂將碗盤收到流理台裡浸在水中,打算晚上再洗。

  「對了,映雪,你今天有事嗎?」

  「應該沒事吧。」她將最後一塊麵包塞進嘴裡。

  「那麼你等會兒來幫我的忙,今天白家中午有個宴會,你幫媽端擢I。」

  又要踏進白宅!簡映雪的臉色十分難看,卻不得不答應。

  「哦!」

  很好!

  幸好白家沒有強迫傭人穿上外國電影裡的那種黑白女傭眼,否則她一定會翻臉!

  簡映雪額際的青筋微微跳動,極力克制想將整個盤子往白立書頭上砸下的衝動,忿忿地將托盤擱在桌上,—一將茶點拿出來。

  「我們家傭人的水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級』了?學成歸國的呢!」喝著白酒,白立書忍不住發出椰榆。

  死白立書!

  簡映雪抬起頭,由窗外射進來的陽光在她白皙的小臉上,她瞇起眼睛朝他露出甜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三少爺,這糕點小心點吃,小心噎死你。」她以只有白立書聽得見的音量,一字一字地說道。

  聽見她的「詛咒」,白立書只是舉高手中的酒杯,朝她咧開薄唇。

  「多謝關心。」

  簡映雪瞪了他一眼後抱著托盤離去,走進廚房將門拉上後,她氣得頻頻跺腳。

  「死白立書,我上輩子八成和他有仇!」

  「映雪,怎麼啦?看你氣得臉都紅了。」看見女兒氣呼呼地走進來,正在將食物裝盤的簡嫂忍不住關心地問。

  將托盤擱在桌上,她坐上了一旁的高腳椅,雙手撐著臉頰抱怨。

  「媽!我上輩子和白立書肯定是仇人,他一定是故意挑這一世出生來氣我的。」

  「外頭有客人在,你該不會和三少爺當場吵起來了吧?」簡嫂不安地追問。

  「沒有,我才沒那麼容易就被他惹毛了!」

  「那就好!」簡嫂紋將食物裝盤,「今天來的客人都是大人物,都是不能得罪的,你待會兒端盤子出去要小心一點知道嗎?」

  「我看那些人也不是什麼好人。」會和白家往來的人,非奸即盜。

  「聽你林叔說,客人裡有的是立法委員、有的是議員,好像還有一些大老闆。」

  「台灣的政商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黑暗了?」她皺起了眉。

  簡嫂將滿是萊餚的托盤推到女兒面前。「好了,把這些菜端到餐廳擺好。」

  「哦!」

  端起托盤,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通往餐廳的小門,餐廳佈置得十分高雅,牆上掛了不少名家的畫作,長形餐桌的兩旁,至少有二十張坐椅,但是白家今天邀請的客人大概只有十位左右。

  簡映雪—─將母親所做的萊餚擺上桌,耳傳傳來熱鬧的交談聲源先在大廳品酒的人全往餐廳走來。

  「請坐、請坐,家常便飯,沒什麼好招待的。」

  家常便飯?這桌菜可是老媽一大早就起床準備的,豐盛得可以媲美五星級飯店,白老爺居然說這只是家常便飯!

  怒火在簡映雪的心裡燒了起來,她決定要馬上離開這裡,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白立行進餐廳時,剛好看見簡映雪粗魯地推開門,很顯然的她又被惹惱了。

  見狀,他不禁揚起微笑,拉開椅子在白立書身旁坐下。

  「二哥,你認為陳議員說的話很好笑嗎?」看見白立行那抹笑容,白立書忍不住附在他耳邊詢問,卻又故作無事般地攤開餐巾擱在腿上。

  「不!」他只是被簡映雪氣呼呼的表情逗笑了。

  望著簡映雪再度推門而人,將瓷盤—一放在客人面前,當她繞過桌子走到他身邊時,她居然送給他一記白眼。

  如果不是她還得將擢I送到他面前,他很懷疑她會甩頭就走。

  白立行的笑靨更加燦爛了。

  當她走到他身旁時,隱約能聞到她身上的淡雅香氣,清新可人;她站在他的右側將盤子放在他面前的大瓷盤上。

  白立行的目光被她手腕內側、白皙柔嫩的肌膚所吸引,在她收回手的那一秒,他用不自禁地攫住她的手。

  簡映雪驚訝地看著他修長的大手,他掌心裡好似藏著一團火焰,讓她想盡快甩開他的手。

  「你在做什麼?」她咬牙切齒地低聲問道。

  「坐下來一塊兒用餐。」

  她微彎身子,用只有他聽得見的聲音低吼:「白立行,你發什麼神經啊?」

  「你太瘦了。」

  她不喜歡他碰她,那會讓她想起以前的事,她更不喜歡他那一副是她主人的樣子。

  她太瘦了?見鬼了!這干他什麼事啊?

  簡映雪扭動手腕,將手從他的大掌中抽離。

  「神經病。」她快步高開。

  白立書啜了一口紅酒,冷眼看著簡映雪高去的背影,忍不住低頭在白立行耳邊低語:「二哥,你想調戲她也別挑這個時侯。」

  拿起刀叉愉快地吃著可口的食物,白立行輕鬆自若得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輕描淡寫地回答自立書:「我忍不住。」

  忍不住?白立書皺起眉頭。

  他知道二哥這樣的笑容代表什麼,這種情形也曾發生在他身上。

  「二少,我這女兒一直想認識你,一聽說我今天要來這兒,說什麼也要跟來。福態的陳議員露出笑容,下巴的贅肉只要一笑就會抵到脖子。

  「爸爸!」陳議員的女兒不依的扯扯父親的衣角。

  「陳議員的千金果然標緻,不當明星太可惜了。」白老爺稱讚道;如果能打好和政界的關係,這對五行集團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哎呀,是白佬不嫌棄。」議員笑得合不攏嘴。

  陳議員的女兒,一頭烏黑秀髮披在身後,純白的衣裳加上清純的臉蛋,嬌柔得像個小女孩,一見到白立行正對著她微笑,她的臉立刻紅得像顆蘋果似的。

  「你看,我這女兒就是這麼害羞。」

  接下來,只聽得陳議員滔滔不絕地訴說著女兒的好,恨不得能讓白老爺馬上將白立行與他的女兒湊成一對。

  簡映雪一踏進這裡便聽見他們的對話,一陣噁心的感覺在胃裡翻攪。

  真是夠了!再聽下去,她連昨天吃的都要吐出來了!

  她強忍住噁心的感覺將餐點一一送上,當她將餐點送到陳議員的女兒面前時,她的腳突然被人暗地裡一絆,整個人直直地往桌下滑了過去,托盤裡的餐點全數倒在自己身上,頓時餐廳裡鴉雀無聲。

  她狼狽地在油膩的地板上掙扎起身,試了兩三次後才穩住身子,扶著一旁的椅子站立,她身上已滿是髒污、菜屑,就連下巴、手臂都無一倖免。

  一把怒火在胸口點燃,她怒瞪著陳議員的女兒,見對方露出無辜的表情,她忍不住想破口大罵……

  「收拾乾淨後,就立刻退下。」

  白立行冷靜到近乎無情的聲音在席間響起,簡映雪抬頭望向他,卻在他的眼眸中找到一絲苛責。

  她牙一咬,覺得自己的眼眶熱熱刺刺的,心頭極酸無比,無限的屈辱在想到母親時忍下了。

  簡映雪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殘局,耳朵卻聽見白立行一聲聲的苛責,以及對客人的道歉。

  握住瓷盤碎片的手忍不住加重力道,尖銳的碎片瞬間刺進她的手掌。

  白立行,你好樣的!

  快速收拾好後,她端起托盤站起身,挺直了背脊離開。

  這不是她的錯,是那個女人故意要害她出糗的!

  雖然正在與客人交談,但白立行依舊看見了簡映雪藏在托盤下的手,鮮紅色的血從指縫流到手背,他的目光突然變得冰冷銳利,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未曾退去……

  ************

  「該死的白立行!」

  簡映雪想脫下身上的衣服,掌心卻傳來撕裂般的痛楚,她咬牙咒罵,憋住氣將上衣脫下,手上的痛楚讓她忍不住打起哆嗦,再深吸口氣後快速脫下褲子,在脫下衣褲的過程中,純白的內衣褲染上了點點鮮血。

  踏進浴室忍痛扭開水龍頭,看著鏡中狼狽不已的自己;下巴與脖子上都是醬汁和菜葉,她忿忿地拿掉這些菜渣。

  「該死的白立行!該死的女人!」

  將內衣褲褪下後,站到蓬蓬頭下,手上的傷口一碰到熱水,立刻痛得讓她直跳腳。「好痛!痛死了!」

  她趕緊將手移到眼前仔細一看,手掌上有著一道極長的傷口正冒出血珠。

  「該死!」碰到那個魔鬼,她就注定例楣!

  忍住手上的劇痛,她牙一咬,將沐浴乳按在沒有受傷的手上,盡量不動到受傷的手,快速地將自己清理乾淨;然而傷口還是會不小心碰到肥皂和熱水,讓她不停地跳腳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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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緊壓著簡映雪如絲緞般的光滑肌膚,白立行溫柔的觸摸著她的背脊;唇瓣讓人封緊,他霸道得連她的呼吸都要抽離,吮吻著她唇上的每一寸甜蜜,如此繾綣的熱情讓她有些陶醉地閉上了眼。

  突然一道不知名的聲響傳來,打斷了兩人的纏綿,也震醒了失去理智的她。

  簡映雪掙扎著推開他,怒目瞪著眼前那張過於靠近的俊臉,他臉上的笑容惹惱可她;揚起手想賞他一記「鐵沙掌」,沒想到他的動作更快,輕輕鬆鬆便將她的柔荑握在手心,大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柔嫩的手上輕劃著。

  「白立行!」一陣涼意襲來,她才想起自己全身赤裸,而且還貼著他的身體。

  簡映雪驚慌地找尋著可以遮掩身子的衣物,但浴巾掉在地上,自己又離床上的被單太遠,若是彎腰撿起浴巾,她肯定會被他看個精光,唯一的方法就只有緊貼著他不動。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怒瞪著他。

  「你手要擦藥。」他扳開她的小手審視傷口,似乎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他的觸摸她有伯電的感覺,連忙抽回手。「別亂摸!」

  「都親過了……」

  「白立行!」

  白立行認真地注視她,深邃的黑瞳牢牢地瞅著她,彷彿有千言萬語想說。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溝通一下。」他指指她,又指指自己。

  「有什麼好溝通的?你是你、我是我。對了!你闖進我的房間想做什麼?」兩人現下的處境十分尷尬,她已進退兩難。

  「探視你的傷。」他握住她的手,縱使她掙扎,他還是有辦法讓她的柔荑安安分分地放在他的掌心裡,任由他翻轉審視,彷彿怕還有他沒發現的傷口。

  「黃鼠狼給雞拜年!」她不滿地嘟嚷著。

  「你習慣將別人的關心視為不安好心嗎?」

  她想反駁,但頰邊的酥麻感讓她愕然地睨著他白立行的手背正緩緩滑過她的臉頰,而他柔情似水的表情讓她胸口登時一窒。

  門外陡然傳來大門被人推開的聲音,簡嫂的聲音立即傳來。

  「映雪!你還好嗎?」

  簡嫂抽空回來關心一下自己的女兒,著急的她正一步步往女兒的房間走來。

  聽著逐漸逼近的腳步聲,簡映雪緊張得不得了,她揪住白立行的衣服,急得跳腳。「怎麼辦、怎麼辦?我媽來了!」

  要是被媽看見他們現在這副樣子,就算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快點躲起來!不不不!」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絲不掛,而他正好擋住她的身子免於春光外洩,簡映雪再度揪住他的衣服往自己身上貼緊。

  簡映雪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

  白立行捧起她的小臉,「別慌。」

  「別說?」她皺了皺眉。「要是被我媽看見我們這個樣子,就算說破嘴,她也不會相信我們沒有姦情!」簡映雪咬牙低吼.眼睛直盯著房門,等著看門被人打開、等著看她媽一臉驚愕、等著自己跳河自殺。

  「我們不是早就有『姦情』了嗎?」

  望向他帶笑的眼眸,在深不見底的黑瞳中看見自己的身影,讓她想起深埋的記憶。

  「你少胡說了!」

  「需要我喚起你的記憶嗎?」拇指的指腹滑過她柔嫩的臉頰,看似溫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霸氣。

  「映雪,你還在洗澡嗎?」

  門板上傳來如喪鐘般的敲門聲,簡映雪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映雪,媽要進去羅!」

  「媽!你等一下!」簡映雪拉住他的衣服,靈機一動。「快!把你的外套給我,你躲進衣櫥裡!」

  「我的外套能解救你?」

  他看看身旁的衣櫥,有點懷疑她的智商,這衣櫥這麼小,除非把他支解了,否則要他擠進去恐怕很難。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簡映雪隨即將目光轉向飄著淡淡香氣的浴室。,

  ************

  「要不然你就躲到浴室裡,快點!」

  她推著他往浴室走,身體卻貼緊他,生怕赤裸的身體被他看光光。

  站在浴室門口,簡映雪緊緊抓住他的外套不放。「快點脫下來!」

  「你要我的外套做什麼?」

  「我才不要便宜你這個傢伙,至少得先遮住自己的身體再說!」

  白立行咧嘴笑著,隨即脫下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

  簡映雪抓住白立行的外套,將自己包得緊緊的,只剩一雙修長的美腿露在外套底下;白立行的目光很自然地被那雙腿吸引過去,幻想著那雙腿圈在他腰際間的觸感…

  「你快點進去!」

  簡映雪從耳根子紅到臉上,她遮住他的眼睛往浴室裡推,白立行在她拉上門的一剎那,以極快的速度啄吻她的唇瓣。

  「進去!」她迅速將門拉上。

  換好衣服後,簡映雪離開家門的速度簡直可以用逃難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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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別過來!」

  簡映雪拉緊衣襟不停地往後退,嬌小的臉蛋佈滿紅潮,想反抗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無助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朝她壓來:她用雙手抵住那人侵略性十足的身體,感到一陣噁心。

  「別害羞!」男人脫下牛仔外套,露出邪佞的笑容,動手拉扯她身上的洋裝。

  一道撕裂聲後,她陡然感到一陣涼意。

  「你要做什麼?別過來!你不知道我住在白家嗎?」她使盡全力掙扎,雙手亂揮,把白家人抬了出來,希望這個色慾薰心的男人能打退堂鼓。

  沒想到那個男人竟對身旁的同伴說道:「你們聽見她說了什麼沒有?白家人耶!哈哈哈……」

  「聽見了!她還以為抬出白家人就能讓我們放她一馬,想都別想!」。

  其中一人看著簡疾雪。「你一定沒想到,就因為你住在白家,我們才想上你。」

  簡映雪一臉錯愕,更忘了掙扎;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將她的洋裝完全扯破,她的連身洋裝現下像件外套一樣,遮掩不住正面的春光,曼妙的身材讓那幾個男人雙眼泛紅,蠢蠢欲動。

  他們的意思是……她今天會陷人這樣的困境,只因她住在白家?

  見她果愣的模樣,男人們不禁哄堂大笑。

  「她嚇呆了。」

  「我看她本來就是呆子,她還以為我們會怕白家的人,殊不知,就因為她住在白家,我們才想上她。」

  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

  「你如果要怨就怨白家的人,誰教他們在外面結怨太深、仇家太多,我們也是受人之托……不過,說真的,我早就盯上你了,就算不是別人吩咐,我也很想嘗嘗你的滋味,想知道為什麼白二少會那麼保護你。」男人伸出舌頭,舔過簡映雪白皙的臉頰,舔去她臉上的紅潮與香汗,迅速將唇移到她的嫩唇。

  簡映雪拚命掙扎,抬起小腿往男人踹去,但她沒有什麼力量,這一踹根本起不了作用。

  男人將她的雙腿分開,以膝蓋壓住她的腿,解開腰上的皮帶。

  「喂,把她的手綁起來!」

  他將皮帶丟給夥伴,其他人很快地抓住她的雙手用皮帶綁緊。

  「你一定很訝異自己怎麼沒有力氣反抗吧?」他得意地大笑。「因為你剛才喝的果汁裡被我放了春藥,你現在一定渾身火熱,等一下你就會非常享受!」

  簡映雪一聽,心中只有恐慌,她更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和白立行賭氣,故意參加這次的聯誼,此時她的同學們早就落跑了。

  「喂!你快點,我們可是等不及了。」說話的男人猛吞口水。

  「急什麼?我都還沒開始呢!」男人將褲子褪到膝上,接著動手脫下自己鮮紅色的底褲……

  「想動她,先問過我再說。」

  男人轉頭望向身後陡然出現的男子,接著一個拳頭朝他擊來,直接命中他的鼻樑;他痛得摀住鼻子,溫熱的液體隨即從鼻孔流出,他張手一看,鮮紅的血沾在掌心,彷彿在對他冷笑。

  「你!」他再度抬頭,額頭又挨了一拳,頭暈目眩的他差點跌倒,他扶著沙發,努力隱住身體。

  簡映雪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立即鬆了口氣,側過身子遮掩裸露的身體。

  「敢動她,你活得不耐煩了!」

  男人眨眨眼,看見殺氣騰騰的白立行身後,自己的同伴早已被幾名壯漢擒住,壓在地上動彈不得,他的身體開始發抖。

  「白、白二少……」

  「很高興你認得我。」

  白立行看見側躺在沙發上的簡映雪渾身發抖,白皙修長的雙腿弓起,香肩上有幾條紅痕,脖子上還有著明顯的五指印,然而最令他怒火中燒的是那條縛住她手腕的皮帶,一把怒火迅速在他體內燃燒。

  男人只看見迎面而來的黑影,臉上便被揍了一拳、狠狠的一拳,力道之強讓他整個人往一旁倒去,他的身體與頭先是撞上一旁的牆壁,而後直接落在玻璃桌上頭,桌子瞬間碎裂。

  一向自恃冷靜、舉止優雅的白立行,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一名比他還魁梧的男人打倒!

  不管是白立行的手下還是那群卑劣的男人,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錯愕,倒在地上的男人更是痛得放聲哀號,血從額頭淌下,滿臉鮮血。

  「把他們全部帶下去!」望著害怕、嬌弱的簡映雪,白立行挑起俊眉屏住呼吸地說道:「帶他們去……好好玩一玩。」

  在他的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失控與憤怒,冷酷的語氣稍稍洩露了對此事的震怒。

  「啊!」

  簡映雪抱住自己的身子不停地發抖,她不由自主地在沙發上翻來覆去,臉上的紅潮更甚,滿臉香汗顯然很不舒服。

  白立行單膝跪在沙發上想將她抱起,但冰涼的手指一碰上她火熱的肌膚,她便呻吟了聲。

  白立行劍眉蹩緊,一種不好的預感竄上心頭。「映雪?」

  簡映雪抬起小臉,目光迷離地看著他.原本白皙的臉頰因為藥效發作而紅透;她咬住唇瓣,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好難過…」

  自立行不知道現在該不該碰她,但她卻高舉著被皮帶縛住的雙手。

  「好痛!」

  他牙一咬,小心翼翼地解開她手上的皮帶,乍見她白嫩的手腕上那一條明顯的勒痕,他實在不住心頭的怒火。「該死!」

  簡映雪望白立行,黑眸泛起水霧,攔腰抱住他。

  「好難過!我好難過……」她以嬌軟的身體摩挲他,雙手更是緊緊環在他的頸上,「春藥……春藥……立行……」她努力地想告訴他,那些男人對她做了什麼事。

  不好的預感還是發生了。

  白立行牙一咬,抱住她的頭狠狠封住她柔嫩的唇瓣,激烈地汲取雙唇間的甜蜜。

  在白立行吻住簡映雪的同時,她忍不住地發出一聲歎息,兩人倒向沙發,他的吻順著她的下巴往下,每一次的啄吻都充滿了濃得化不開的情意——這份情感從他第一眼見到她時就開始了。

  KTV包廂裡的五彩燈球旋轉出絢爛的光束,昏暗的包廂裡只有女歌手動人的歌聲,輕柔地唱著關於愛情的種種。

  可以容納十人以上的大包廂裡只剩下他們兩人,情慾之火籠罩著他們,簡映雪的肌膚泛著美麗的粉紅色。

  他想感受她,想以身體來感受她的美好,於是白立行褪下身上的衣服,抱起、弱的簡映雪,環住她柔軟的紅腰,將唇舌探向她的香肩,盡情吮吻。

  雖然他能以別種方法解除她的痛苦,但他很自私,並沒有以「正當」的方式救她,而是以最不該也最直接的方法解除她的痛苦。

  哼!反正他從出生開始,就不可能和正當扯上關係,白立行不禁在心裡自嘲。

  簡映雪的單純、清新,彷彿在他黑暗的生命裡注人一股清流,他克制不住自己對她的關愛,她是個需要被人憐惜的女人。

  「你一定會恨我的……」

  ************

  公車突然緊急煞車,車內的人猛然往前傾去,坐在位子上的簡映雪差點撞上前面的椅背,還好她反應夠快,雙手及時撐住。

  過沒多久,公車再度緩緩行駛,剛才一定是紅燈,司機來不及煞車所帶來的後果。

  她吁了口氣,抬手抹抹額頭,這才發現自己額頭上竟冒著汗,她忽然記起剛才睡著時所做的夢,目光不經意地往旁邊一瞧,發現公車裡擠滿了人,站在她身旁的一個年輕人正以冷漠的目光回看她,她懊惱的扶住額頭,垂下臉,將頭轉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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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立行跟著簡映雪走,她氣憤地越走越快,希望能將他遠遠的拋在身後,無奈的是,他的腿實在太長了,她再怎麼樣加快腳步,他們之間的距離始終如一,他看起來輕鬆自若,苦的、累的好像只有她一個人。

  簡映雪轉過身,手叉在腰上準備和他來一場唇槍舌戰。

  「你到底想幹嘛?」

  「把手伸出來。」他表情很認真,晶亮的眸子與天上的星星一樣耀眼。

  她一臉警戒地看著他。

  白立行主動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往一旁的樹下,強迫她在籐椅上落座,將她的手掌往上翻,從口袋裡掏出一瓶白色的藥膏。

  「你難道不知道啟己受傷了嗎?竟然還碰水。」

  看見她手掌上的傷比白天時還嚴重,有些地方因為泡水而有些潰爛,他再也克制不住滿腔怒火,恨不得將她按在腿上好好毒打一頓。

  「反正死不了。」

  夜空下,四週一片沉寂,只剩蟲鳴。

  他陡然露出俊逸、完美的微笑。「若你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我不在乎每天來為你上藥,替你愛借你自己。」

  她困難地吞嚥口水,瞪大眼睛看著他;他這個人,一向說到做到。

  看著他那張比她所做的提拉米蘇還甜的笑容,一陣寒意從腳底竄了上來,讓她打了個冷顫。

  「我只是想和媽媽一起慶祝我找到工作……」她原本還想反抗,誰曉得她的膽子瞬間像消了氣的氣球,話越說越小聲。

  他用手挖起一點透明的藥膏擦在她的傷口上,一陣涼意滲人傷口裡,從手心涼到身體;很奇怪的是,原本手上的傷又痛又腫,擦了這種透明的藥膏後,竟然只覺得冰冰涼涼的!

  「你怎麼會有這種藥膏?」

  「這是我母親特地到大陸請人調配的,據說是少林弟子練武受傷時擦的,配方並不外傳,不過她不知道是怎麼弄來配方的,還大量調製成藥膏,供五行裡的人使用。」

  「好神奇!」她接過藥膏,像見到寶似的直盯著它,還拿到鼻子下聞了聞。

  「你為什麼不好好愛惜自己?」見她受傷,他不知道有多擔心。

  「你這瓶藥膏可不可以給我?我媽煮飯的時候常常會燙到,這種藥膏可以冶燙傷嗎?還是只能治割傷?」她自顧自的發問。

  「都可以。」

  她驚喜萬分,打量著手中的藥膏。「這麼好用啊!以後我媽如果燙傷的話,就可以塗這瓶藥膏了。」

  很顯然的,這瓶藥膏比他還要吸引她……白立行心裡頗不是滋味。

  他先將那瓶藥膏放在一旁,再將她的小臉勾起。

  「這幾年在國外過得好不好?」他挑起貼在她頸於上的髮絲,看來有些失落。「為什麼把頭髮剪短了?」

  他的撫摸讓她的耳朵陡然發熱,雙領也熱熱的,她快速抓回他手中的髮絲.讓烏黑的頭髮蓋住發紅的耳根子。

  她一害羞耳朵便會紅得不像話,讓她更覺得丟臉。

  真是不長進!她幹嘛害羞啊?

  「這樣比較清洗整理。」

  他將手擱在腿上,直勾勾的盯著她。「可是我比較喜歡你長頭髮的樣子。」

  「那是你的事!」她就是不想照著他的意思而活,才會將頭髮剪短。

  「映雪。」他的眼中充滿了懊惱。「你還要躲我多久?」

  她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從國三開始你就避著我,處處與我作對,甚至大學還未畢業就離開台灣跑到國外去,你已經躲得夠久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揮開他的手,拿過那瓶藥膏,從搖晃中的籐椅上站起來。

  「明天第一天上班,我要去睡了。」她離去的腳步快得像在逃難。

  然而白立行則靜靜地坐在原處,看著她跑進屋內,好看的笑容再度浮現於他俊美無儔的臉龐。

  「簡映雪,這場拉鋸戰我勝券在握。」

  他雙手抱胸,睇了最後一眼後,展露他最燦爛也最魔魅的微笑,起身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

  艷陽高照,白立行坐在游泳池旁的椅子上,拿起毛巾擦拭身體與頭髮,他剛從游泳池裡起來,出上墨鏡後拿起一本書,雙腿交在優閒地嬝玥菕F白語盼的嬉鬧聲不絕於耳,又是尖叫又是大笑,一會兒後卻罵起連男人聽了都會面紅耳赤的話。

  白立行被那一串難聽的咒罵吸引,他抬起頭,皺眉看著一旁的草坪,自語盼正拿著澆花用的水管,對著她的貼身保鎮猛噴水,然而黑曜竟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地站在原地任她欺負。

  「這個小惡魔,標準的欺善怕惡!」

  火從屋裡走出來,身後跟著幾名五行集團的高級幹部。

  白立行撐著下鄂,目光一直盯著白語盼與黑曜。

  「黑曜好不容易才被調回她的身邊,她還想讓我再將他調走一次嗎?」

  火在地上盤腿而坐,陽光照在他身上,將他精緻的五官照得閃閃動人,過於細緻的五官,總給人女性化的感覺……

  「我看啊,小惡魔大概也只會用這種方式告訴黑耀她喜歡他。」

  土拿下嘴裡的棒棒糖,表情頗為驚訝。「火,你的意思不會是指……小惡魔喜歡黑曜吧?」他的神情多了一絲恐懼。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土再看看白語盼及黑曜一眼,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再度將棒棒搪塞進嘴裡。「願主保佑他。」

  「你們今天真難得,全員到齊。」白立行露出俊美的笑容。

  一身黑色西裝的金,彈開打火機的誘l。

  「二少爺,黑曜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

  「哦!」

  火挑高眉毛,看著將視線又調回手中書本的白立行。「二少爺,其實您早就知道黑曜的身份了,對嗎?」

  白立行不語,一目十行的他,書一頁翻過一頁,就是不回答火的問題。

  火將手擱在下巴上,笑了出來。

  「二少爺,原來您早知道黑曜的身份了,居然還大費周章的要人去調查他,您該不會是想『打草驚蛇』吧?」

  白立行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書。「火,原來你還挺聰明的。」

  「不過,黑永年應該早就知道兒子在我們手裡,怎麼會沒有動靜?」

  木摸摸下巴,一副深思的模樣。

  「這應該就是他厲害的地方。」

  「哪裡厲害啊?哦看他大概是不想要自己的兒子了,才會任由他在敵方陣營裡受盡折磨。」火的眼睛不時地瞄向草坪那頭,皺眉看著被白語盼欺負的黑曜。

  「黑永年按兵不動,一定有他的計劃。」白立行放下手中的書本,透過墨鏡打量起遠處的黑曜。

  「他能做什麼?難不成將自己的兒子當成一顆棋子,想從五行內部瓦解整個組織?」

  聽完火的話,所有的人一起回頭看向黑曜,臉上都寫滿了驚愕與恍然大悟,只有白立行依舊老神在在地喝著他的礦泉水。

  火瞇起眼,一副想殺人的模樣,還扳起手指來。

  「我這就叫人把他綁起來,砍個十塊八塊,我就不信黑永年還會無動於衷,還想靠他的兒子在五行裡搗亂。」

  「夠了!別動不動就想殺人,我們說不定還能反過來利用他。」一向心思縝密的金,對「衝動派」的火挑挑眉。

    「金說得對.如果黑永年栽在自己兒子的手上,大概會氣得吐血。」土幻想著黑永年吐血的面,越想越覺得有趣,不禁爆笑出聲,嘴裡的棒棒糖喀喀地撞著牙齒。

  「哈!你居然叫我不要動不動就殺人?」火不滿地嘀咕著:「不曉得是誰,在意大利一個人幹掉整間餐廳的黑手黨,十幾個人死在你手裡,居然還叫我別動不動就想殺人!」

  金冷冷地看了火一眼,漫不經心地把玩起手中的打火機,不想和他爭論。

  白立行將書本擱在一旁的桌子上,坐起身子活動四肢,墨鏡上的劍眉英挺濃黑,薄唇輕抿,他陡然揚起唇角。

  「水,我要你做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他抓起一旁的白色浴巾擦拭頭髮,凌亂的髮絲輕柔飛揚,不管他做什麼事,都是這麼優雅,無論男人、女人都會為之心動。

  坐在游泳池畔的不銹鋼扶手上,戴著水藍色墨鏡的水雙臂環胸。

  「明天簽約以後,那間公司就是二少爺的了。」

  「你是以正當手段達成目的的嗎?」

  面對白立行的問題,水感到有些驚愕,甚至有些遲疑。

  「二少爺,您沒說要以正當手段去取得。」不是順利到手就好了嗎?

  白立行站起身,只穿了一件泳褲的他,上半身呈倒三角形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完美的身形實在讓人又羨慕又嫉妒。

  「對,我沒說。」他所有的目光,都被遠處的人影吸引過了。

  語畢,白立行邁開步伐往遠處的小木屋前進。

  火探起頭朝小木屋的方向望了過去,剛好看見走在小徑上簡映雪,他有點驚訝。

  「簡映雪什麼時候回來了?」

  「幾天前。」水的消息一向比其他人靈通,他受不了別人知道得比他多、比他快,所以他搜集消息的速度快得能和光速相比。

  金瞇起眼,沉默地望著遠處;簡映雪在看見二少爺時,表現得相當不悅。

  始終沉默不語的木終於說話了:「水,二少爺要你辦什麼事?」

  「沒什麼,二少爺只是要我收購一家軟體開發公司。」

  人忍不住嚷道:「軟體開發公司?我們什麼時候連這一行的錢都要賺了?」五行集團財大勢大,還需要什麼軟體開發公司嗎?

  「基於某些因素,所以二少爺要我在三天內收購完畢。」

  金盯著手中的打火機,開開合俁地把玩著。

  「簡映雪。」金一針見血地說道。

  火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簡映雪?」他瞇起的眼裡進出危險光芒。「不會是為了簡映雪那個女人,所以二少爺才要收購那家公司吧?」

  水但笑不語。

  火槌了下手掌,「果然被我猜到了!」

  「那是二少爺的事,反正多一家公司,咱們今年可以分的錢就更多了。」土一想到花花綠綠的鈔票就心花怒放,笑容也和嘴裡的棒棒糖一樣,甜得不像話。

  「你別笑得太開心,經濟不景氣,最慘的就是搞軟體、搞網路的,搞不好今年的錢會分得沒去年多,反而呈倍數減少;而且今年股市表現不佳,已經有幾家上市公司的股票狂跌了。」木適時地把一盆冷水朝夥伴頭上淋下,毫不手軟。

  土頓時臉色鐵青,活像被塞了一顆鹵蛋,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阻礙了呼吸一般。

  「不、不會……不在是說真的吧?」

  天啊!他在遊艇目錄上看中的游艇!

  心愛的遊艇高自己越來越遠,土不禁怪起簡映雪。

  「不行!」土激動地站起身,轉頭望著遠處的簡映雪,臉上露出陰鷙的神情。「拼拼!」

  火不解地問:「拼?你要拼什麼吶?」

  土忽然又笑得十分燦爛,將手裡的棒棒精再度塞回嘴裡,甜甜地笑著。

  「為了我的鈔票,我要拚一拚!」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其他四人不禁搖頭,露出了難得的同情表情。

  「土,我勸你別這麼做比較好。」木抱胸搖頭,站起身決定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離土越遠越好。

  水探了探頭望著簡映雪,再看看土那一副獵人看到獵物時的噬血神情,他只能苦笑。

  「土,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如果這麼做,會死得連渣都不剩。」

  「為了我的股子股孫……」土的神情更加堅定。「拼了!」

  水舊雙手,起身離開,不想再勸他了,而金更是連開口都懶,直接走人。

  倒是火,難得地漾開笑靨。「土,你打算怎麼做?」

  土思考良久後,彎下腰小聲地對著火說道:「你覺得暗殺這招怎麼樣?神不知鬼不覺,二少爺一定不會知道。」

  「你別小看簡映雪在二少爺心裡的份量,如果查出兇手需要將天地翻過來,二少爺一定會不惜一切地翻它個兩遍以上。」

  他咳了幾聲,一副老大哥的樣子,站起身踮著腳尖,拍拍土的肩膀;他始終都比這幾位夥伴矮上一截,就算他吃得再多也沒用,身高就是不會拉長。

  「我勸你,再想點有用的辦法吧。」

  土雙手抱胸,瞇起雙眼牢牢盯著簡映雪,臉上的笑容令人戰慄。

  ************

  白立行到底想幹嘛?

  簡映雪瞪著「衣衫不整」的白立行,一直克制自己的目光別瞟到不該膘的地方,否則又給他一個嘲笑自己的機會。

  但是發熱的耳根子卻隱藏不住,她對他只穿了一件泳褲的性感模樣所感到的震撼,心裡的悸動又開始了。

  她雙臂抱胸,對他怒目相向。「你想幹嘛?」

  「第一天上班還順利嗎?」

  她瞪著他。「關你什麼事?」

  白立行結實的胸膛在陽光下閃著令人垂涎的光芒,一顆水珠順著胸膛間的凹陷滑下,滑過他平坦結直的腹部,滑入貼身的泳褲裡……她困難地吞吞口水。

  簡映雪像個小色鬼似的模樣,讓白立行嘴角的弧度揚得更高,他抱起雙臂,結實的胸膛因為這一個動作而形成更性感的曲線;那夜與他肌膚相親,他的身體溫柔地壓在她身上的感覺回來了,在她極力遺忘了這麼多年後……

  簡映雪慌張地在包包裡尋找鑰匙,她發現藏在包包裡的手頻頻顫抖,手指都快打結了。

  「我幫你。」

  白立行霸道地奪過她的包包,連她隱藏軟弱的機會都被他剝奪了。

  簡映雪迅速地將手背到身後、仰起小臉,以高傲的態度掩飾不安。

  他從包包裡掏出一串掛著白色毛球的鑰匙圈,上頭除了自家後門的鑰匙外,就只有小木屋的鑰匙,他修長的手指握著小木屋的鑰匙.一步步前進——

  簡映雪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已經被困在門板與他之間,他身上獨待而好聞的味道,以及赤裸胸膛傳來的溫度,讓她的臉頰更加灼熱,她甚至懷疑自己會因此而窒息。

  將鑰匙插進鑰匙孔,接下去的動作卻全然停住,她不解地仰起小臉,他的唇快一步地在她發出聲音前封住她的,溫柔卻充滿眷戀地吮吻她的唇瓣。

  包包從他手中滑落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下一秒,他修長的手指隨即捏住她的下巴,以更能迎合他的吻的角度抬高她的下巴。

  簡映雪錯愕地想往後退,背脊卻撞上身後的木板發出不小的聲響,在她痛呼的當下,他侵略性十足的舌溜進她的嘴裡,只有在電影裡才看得見的法式舌吻,突然在她嘴裡點燃熱情。

  他的手攬住她纖細的柳腰,將她的身體往懷裡壓,他想實實在在的撫慰自己多年來的相思。

  片刻後,在她昏厥過去前,他放開了她,轉動鑰匙打開門。

  「好好休息,你明天還有一場仗要打。」他抿了抿唇,回味她的甜美。

  她的耳朵一定燙得能當的鐵板烤肉!

  她因他的吻而理智全失,連一向引以為傲的「毒舌」也派不上用場,任由他像只吃完美食的獅子,舔著後瓣回味……

  簡映雪突然回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臉上寫滿錯愕。

  「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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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簡秘書,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總經理匆匆地從外頭進來,在經過簡映雪的辦公桌時丟下這句話。

  「是。」簡映雪連收拾一下桌子,拿起筆記本和筆,進人總經理的辦公室。。

  其實這個工作還不錯,年輕的總經理工作能力強,長得又賞心悅目,對待下屬賞罰分明,並不是那種難纏、難搞定的上司,這幾天下來,秘書的工作她很快就上手了,而且總經理對她也很滿意。

  真沒想到才回國沒幾天就找到這麼好的工作!

  「總經理。」

  背對門口脫下西裝外套的蔣捷,偉岸的背影令人心動,他轉過身,深邃的眼眸看得出他有外國人的血統,他正透過一片玻璃帷幕凝視她,彷彿想在她身上找到什麼……

  「總經理?」

  聽到她的雙音,蔣捷才回過神,露出嘴角的梨窩。

  「記得提醒我,今天下午要和『聯行集團』簽約。」他坐到椅子上,忙碌地翻閱桌上的文件,忽然想到一件事。「簡秘書……我可以叫你映雪嗎?」

  「當然可以。」

  「映雪,你工作得還習慣嗎?」

  「很好!工作環境很好、總經理也很好。」她開玩笑地指指他。「總經理,我嘴巴這麼甜,能加薪嗎?」

  蔣捷爆笑出聲。「映雪,沒想到你這麼幽默。」

  「這不能叫幽默吧?我覺得比較像不怕死。」

  「怎麼說?」

  「我想全公司應該沒有人敢跟您這樣說話吧?」她笑了笑。

  蔣捷想了想,隨即笑道:「是沒什麼人敢這樣跟我開玩笑。」

  「總經理,公司被合併後,我還能跟在您身邊工作嗎?」

  「為什麼這樣問?」

  簡映雪天真地回答:「因為我已經摸清楚您做事的原則,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能做,實在不想再去適應另一位上司。」

  「我想公司被合併後,我應該還會是你的頂頭上司。」蔣捷的眼中露出一絲欣喜的光芒;原來她對自己也頗有好感……

  「雖然我無權過問,但我還是想知道,公司的規模並不小,為什麼還要和聯行合併?」以快捷的規模看來,如果聯行能合併快捷,那麼聯行的規模一定非常大,這種大集團一天到晚只想合併其他規模不如他們的公司,以彰顯他們雄厚的財力。

  「這是為了快捷好,聯行集團旗下的公司不少,快捷與之合併後能運用的資源將會更多,有助於快捷拓展海外市場。」

  蔣捷靠向椅背,手指交握置於下巴,打量起簡映雪,他專注的目光讓她手足無措。

  「總經理?」

  「映雪,過幾天你跟我一起到日本,洽談有關工業機器人程式的案子,大概得去五天左右。」

  「只有我和您?」簡映雪有些猶豫,雖然這是公事,但孤男寡女一起去國外,似乎有點危險。

  蔣捷淡淡一笑。「怎麼,你害怕嗎?」

  看著他的笑容,簡映雪有種熟悉的感覺,這樣的笑容與語氣,實在太像那位令人聞之色變的大魔王——白立行!

  「你馬上去訂兩張到日本的機票,順便叫商經理帶著這個案子的相關資料進來見我。」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的命令聯行的代表在拿起筆的那一剎那停下動作,他從口袋裡拿出行動電話接聽,回答了幾句後便切通話。

  「很抱歉,總裁特助打電話來說,總裁打算親自來與蔣總經理簽約。」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暗自竊喜,這表示聯行很重視這個合併案。

  簡映雪原本以為簽約儀式很快就會結束,她打算忍一忍,等簽約儀式一結束就衝去廁所好好吐一吐;沒想到事情一點也不順利,所以她必須繼續忍住難受的噁心感,因為她是總經理的秘書,得幫忙處理一些簽約上的事。

  「映雪,你沒事吧?」蔣捷看見坐在一旁的簡映雪臉色蒼白,壓低音量在她耳邊擔心地問。

  「沒事。」她搖搖頭,勉強回答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簡映雪也越來越難過,四周開始出現聊天的聲音,她卻是忍到全身冒汗,無力地靠著一旁的牆壁。

  聯行的人終於來了,門被推開,簡映雪無力地抬起眼朝門口望去。

  一股強烈的酸意讓她再也忍不住了,她摀住嘴巴衝了出去。

  在場的人皆一臉錯愕地看著她跑出去,蔣捷更是露出擔憂的神色,目光緊追著她,恨不得能跟在她身後。

  聯行的代表替蔣捷引見:「蔣總經理,這位是本集團的總裁,白立行,白總裁。」

  ************

  蹲在馬桶旁,簡映雪將肚子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噁心的感覺因此消退不少;她無力地扶著牆壁站起身,待馬桶裡的東西全都沖走後,她才虛弱地走出格間,雙手撐在洗手台上,扭開水龍頭漱口。

  她會吐得這麼慘,有一半的原因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另一半肯定是因為白立行!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

  當她看見經常與他一起出現的水時,她就有預感會看見白立行,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是聯行的總裁……不對!

  白立行怎麼會是聯行集團的總裁!?

  簡映雪苦著一張臉。

  真是陰魂不散,到哪裡都可以碰到他,她好像一輩子都脫離不了他的魔掌!

  「哦,好痛!」腹部一陣痙攣,讓她忍不住地按著肚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等待疼痛過去。

  她的手撐在洗手台上,感覺自己似乎好些了,洗洗手、漱漱口,除去嘴裡的臭味後,才步履蹣冊地走出女廁。

  才一踏出女廁,她就很想轉身再進去一次。

  明明會分男廁、女廁,就是要讓男女分開上廁所,既然是這樣,又為什麼要將男女廁建在同一個地方?

  「還很不舒服嗎?」白立行優雅地將雙手放在口袋裡,靠著牆壁站立,專注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關心。

  他的話令她停下腳步,不知道自己該轉身面對他,還是繼續往前走。

  回去廁所面對黃金,都比面對他好!

  簡映雪一轉身,想再步進女廁。

  「你還想回廁所裡,肯定還是很不舒服。」他歎了口氣。「這樣吧,你連走路都有氣無力的,我背你去醫院掛急診好了。」

  聞言,她馬上挺起背脊,這個動作卻令她的胃再度痛了起來。

  一陣痙攣,她痛得臉色慘白,不肯向他示弱的她,本想故作沒事地面對他,誰曉得她今天是吃到了什麼東西,不但胃痛、頻頻作嘔,而且全身無力,讓她想宜接癱在地上算了。

  一陣痛楚襲來,她連忙扶住牆壁,身子不停地往下滑。

  一雙大手立刻由她身後抱住她的腰,她的背就靠著他結實的胸膛,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

  「馬上到醫院去。」

  白立行一個彎身,輕而易舉地將簡映雪抱起來,對於她出乎意料的輕盈感到不高興。

  「放我下去!」

  她的反駁有氣無力,卻引來自立行更大的不悅。

  「你已經難過成這樣了,還想掙扎嗎?」

  「我不要被你抱。」這樣多難堪啊!他又是此次合併案的第一男主角,她可不想因為他而成為八卦裡的女主角。

  他停下腳步,沉默了一會兒,靜得讓她以為他會放下她

  「你是要我避過人多的地方,走樓梯下樓,坐上大門前的車子離開,還是要我現在抱著你去搭電梯,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

  他堅決的眼神告訴她,他是來真的,她只能從中作選擇,不是悄悄的離開,就是大大方方的從上百對眼睛前走出去。

  簡映雪瞪大杏眼,忍不住嚷道:「這有什麼不一樣?」這算什麼選擇嘛!

  白立行展露迷人的笑靨。

  「是沒什麼不一樣,不過已是我最大的讓步。」

  她最恨他這種笑臉,看起來像嬰兒一般地無害,實際上,藏了一肚子的壞水!

  「怎麼樣?」

  他迷人的眼睛會在不知不中朝所有生物放電,不只是人,連狗都會敗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那你不要抱著我.我可以自己走。」

  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自己走?」

  扣在她腰際的手出其不意地輕捏一把,她馬上疼得哇哇大叫。

  「你剛才是在告訴我,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自己走?」

  他這一捏讓她的肚子更痛了,臉色慘白地環住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裡,試圖平撫劇痛。

  見她臉色蒼白,身體又由軟無力,情況似乎不樂觀。

  他心急如焚地推開安全門,抱著她從二十層樓往下疾奔,在途中他還拿出行動電話通知水,要他代替自己處理繁瑣的簽約儀式。

  車子已經停在大門前等候,連引擎都已發動,司機拉開車門站在一旁等著他們,白立行將她抱上車後.車子便以極快的速度往醫院馳去。

  「你可以放開我了。」她到現在還窩在他的懷裡。

  「你就乖乖的讓我抱著,省得待會兒還得想辦法抱你下車。」

  「你說得我好像很重一樣。」

  「你輕得讓我想打你一頓屁股。」他將她抱得更緊了。「只是,看在你現在是病人的份上,我捨不得打你。」

  他的話讓她臉熱得能煎蛋了。

  「你、你不要說這種會讓人誤會的話!」她以眼角的餘光瞄了瞄前座的司機,羞赧地低下頭。

  「在你耳裡,什麼樣的話才不會讓人誤會?」

  只要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都會讓我臉紅心跳!簡映雪只敢在心裡咕噥著。

  「我記得你們家大業大,五行又是跨國的大集團,你有需要弄個聯行集團來玩嗎?嫌錢多沒處花是嗎?」她揚起嘲諷的微笑,以此掩飾心裡的不安。「沒關係!我可以教你一個更好的『敗家』辦法,你可以學海珊的兒子燒美鈔點煙,我保證你的錢會消失得很快。」

  「我不抽煙。」

  她用那種見鬼了的表情看著他,讓他有點啼笑皆非。

  「你不抽煙?在我印象裡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的眼睛像在訴說著無盡的思念一般,牢牢的瞅著她。

  「你離開很久,很多事情都在改變。」

  面對他熱情的凝視,她選擇逃避。

  記得他還在念國二時,就被白立言和幾名五行集團裡的人逼著學抽煙,理由是要在道上混,抽煙、喝酒、吃檳榔是「標準配備」,嫖妓、賭博是「選購配備」;就算他放棄「選購配備」,也必須將這三種「標準配備」學起來,才能算是半個黑道人,於是,有一段時間,她總是見到他在吞雲吐霧。

  她討厭他抽煙的樣子,那種煙霧圍繞著的模樣,像極了她記憶中的父親。

  「我沒有看見改變。」她賭氣地別過頭。

  醫院的大門近在眼前在子正在找地方停車。

  白立行望著她。「你會看見的。」

  ************

  側躺在病床上,雙眼閉得緊緊的,但簡映雪的意識卻很清楚,她感覺得到身後那一股瀕臨爆發緣的怒氣,被壓抑在冰冷的言詞下。

  「你是說,她中毒了?」

  白立行的語氣出乎意料的冷靜,讓人更加害怕。

  中毒?簡映雪驚訝萬分。

  「剛才做了一些最基本的檢驗,發現她有中毒的跡象,可能得等全部的檢查結果出來後,才能知道正確原因。」水將手中的檢查報告遞給白立行。

  翻開幾頁密密席麻的英文報告書,白立行壓抑的怒氣讓他的額際浮起青筋,優雅的他,連處於極度憤怒的狀態下都還能維持風度,不咆哮也不動手,平靜得讓人驚訝。

  「不過還好她很快就將毒吐出一大半,接下來除了這幾天會沒力氣,胃口也不好外,應該沒什麼大礙。」水趕緊補充了幾句。

  「查清楚她中的是什麼毒,還有,是什麼人對她下毒的。」

  「是。」

  「你先下去吧。」他將手中的報告折疊起來,放進西裝外套的暗袋裡。

  水無聲無息地離開,病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

  沉靜的病房裡飄著淡淡的消毒藥水味,吐了太多次,再聞到消毒藥水的味道,她難過得蹙起眉頭。

  中毒?她不是吃壞肚子嗎?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是吃壞肚子會這麼嚴重嗎?嚴重到必須抽血檢查、打了、又一針,現在她還吊著點滴……看來事情並不單純!

  躺在柔軟的床鋪上,純棉的被子透著一絲冰涼,她將被子抱緊。

  那麼她可能真的是被人下毒了!

  混黑道的是他,最有可能與人結怨的也是他,關她什麼事?為什麼她會被人下毒?如果只是因為她住在他家,和他走得太近,那她就太冤枉了,因為她也不想這樣啊!簡映雪不高興地想著。

  突然,他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額頭,熟悉的溫柔令她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她感覺到他撥開了黏在她臉頰上的髮絲,指尖不經意地畫過她的臉頰,一陣酥麻,令她不自覺的渾身輕顫。

  「睡了嗎?」

  她竟因為他的碰觸,而泛起雞皮疙瘩,真是太丟臉了!

  簡映雪決定不回應他,讓他誤以為自己睡著了,她不想面對他。

  但她不知道,當白立行的指尖壺過她臉頰時,她輕額的眼睫已經洩露了一切。

  白立行傾身向前,溫熱的氣息噴沿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睫又動了一下,他隨即扯出一抹微笑,厚實的大掌放在她的下巴上,托高小臉。

  「真的睡著了?」拇指讀了下她飽滿的紅唇,滑過她無暇的臉龐。「如果現在吻你,你應該沒感覺吧……」

  俊朗的臉龐一寸寸接近她,嘴邊的笑意因為她不停顫抖的眼睫而加深,吸嗅著屬於她的香味,紅艷的唇瓣就在眼前,錯過就太可惜了——

  「不要!」她在他的落後落下前,用手摀住他的嘴,驚駭地扇動眼睫。

  他站直身子俯視她。

  「我以為你睡著了。」

  她氣惱地瞪著他。

  「惡魔!色狼!登徒子!」

  就算她假睡又怎樣?誰准許他可以趁她睡著時偷親她?簡映雪的耳朵已經紅透。

  「我都還沒親到,你就這樣罵我,不公平!」

  「那……你為什麼要靠得那麼近?」

  「不靠那麼近,我怎麼知道你沒睡著?」

  刀鑿般的俊臉離她越來越近,眼看著他就要吻上自己的唇,她連忙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別這樣!」

  「我只是想吻你。」他輕柔的話語帶著超強的電力。

  「我、我們沒這麼熟。」她被困在病床與他之間,然而距離正在快速縮減中。

  他的眼睛閃過炯亮的目光,黑眸中有著赤裸裸的慾望。

  現在的他是陌生的,過去的記憶漸漸在她的腦海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印象。

  「映雪,不要抗拒,你拒抗不了的。」

  「我不想和你扯在一起!」這一吼扯痛了早已「操勞」過度的五臟六腑,簡映雪忍不住地按著腰際。

  該死!該死的白立行!

  白立行輕輕地揉著她的肚子,小心翼翼地怕會弄痛她。

  「還很難過嗎?」

  她賞給他一記白眼。

  「和你扯在一起準沒好事。」如果她真的是中毒了,肯定和他脫不了關係,就像當年一樣。

  他專注地望著她,「我會保護你的。」

  她愣住了,為他的話而感動不已,但那份感動隨即被不堪的記憶吞噬殆盡。

  「不用了,沒有你,我會活得更好。」她將小臉轉向窗戶,不看他。「你只要離我遠遠的,把我當成隱形人、陌生人,我可能會更安全。」

  如果他真的會保護她,那麼在她即將升上國三那年.他就不會莫名其妙地將她拒於門外,接著便與她漸行漸遠;如果不是他,她就不會為了賭氣而參加聯誼,被人下藥,失身於他,事後他卻消失了整整兩年!

  她落寞、失望的神情,令他心疼不已。

  「為什麼你會這麼說?」

  她閉上眼,側過身去,打定主意不回應他。

  她這樣的動作已說明了她對他不信任。也勾起了他的記憶。

  白立行抿緊唇,雙眉皺緊,擱在病床上的手緊握成拳,藉以克制益發熾烈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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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為了怕簡嫂擔心,白立行並沒有將簡映雪中毒的事情告訴她;他只告訴簡嫂,簡映雪和老闆出差去了,因為簡映雪回來的時候沒看到她,所以來不及當面告訴她。

  白立行在簡嫂心裡的份量不輕,由於相信他的人格,簡嫂並沒有懷疑什麼。

  簡映雪則被安排在醫院裡做進一步的檢查,雖然她不停地吵著要出院,但回應她的只有話很少、沒什麼表情的金,白立行從那天之後就沒再出現過,將她扔在這裡不聞不問。

  護士捧著托盤離開病房,簡映雪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馬上將藏在嘴裡的藥丸吐出來,隨手往窗外一扔。

  「呃……那個…」她不知道該怎麼將門外的金叫進來。

  「有什麼事嗎?」金推開門。

  簡映雪眨了眨眼,對他的好聽力感到不可思議。

  「我好無聊,想出去走走。」

  「很抱歉,二少爺吩咐過,要你好好休息。」金雙手環胸,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卻隱約透露出對她的不滿。

  幹嘛,她惹到他們了嗎?

  金本水火土,沒一個給她好臉色看,他們以為她想和白立行扯在一塊嗎?是他不放過她耶!

  「那……我不出去,你幫我買幾本雜誌好嗎?」簡映雪扯出自認為最燦爛、最美艷的微笑。

  聞言,金只是沉默地看著她,他像是在忍耐著極大的怒火,緊咬著牙關。

  「你要買什麼雜誌?」

  簡映雪開了一張書單給他,每多寫上一本,他的臉色就更加鐵青,隱約還能看見他手臂上跳動的青筋。

  忍!誰教她是二少爺的人。

  金咬緊牙關,忿忿地拿著書單出去。

  在金離開之後,簡映雪馬上跳下床,奔進浴室梳洗一番,快換掉身上的病人服,抓起皮包後奔到門邊,悄悄打開一點縫隙,觀看外頭的情形。

  她發現,白立行非常信任金木水火土的能力,因為他只派了金守在病房外。

  眼見外頭除了醫護人員以及幾位探病的人外,沒有任何「可疑人物」,她拉開門走出病房,故作鎮定地走過走廊;在經過護理站時,她刻意低下頭,躲過負責照顧她的那位護士,在離開護理站後,她開始以竟走的方式,選擇逃生梯為逃難的路徑。

  只有她一人的逃生梯,大且安靜,簡映雪在樓梯間奔跑的聲音顯得異常響亮,當她跑了三層樓後,突然聽見從底下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偷跑的她心虛感作祟,一時間,她慌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腳步聲越來越接近自己,她猶豫著要不要往上跑,但一想到這無疑是自投羅網,她就放棄了。

  眼角的餘光倏地瞥見一旁緊閉的安全門,她趕緊拉了拉安全門的把手,卻發現把手一動也不動,原來安全門被鎖住了。

  腳步聲已經來到她底下那一層樓了。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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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幾輛吉普車在柬埔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疾馳,路況極差的山路讓車子不停的跳離地面,小路兩旁是一片濃密的森林,車隊揚起的滾滾風沙,讓車子就像在霧裡行進一樣。

  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裡,車子開了幾個小時後,終於出現一幢被石牆包圍住的建築物,大門的兩旁有兩名手拿槍枝的哨兵,往上一看,嘹望台裡也站著一名哨兵。

  嘹望台上的哨兵遠遠地就看見那幾輛吉普車,便命令看守大門的哨兵開門,車子一進人後又立即關上。

  吉普車在一幢矮屋前停下,這幢矮屋是以水泥搭建而成的,外表看來簡陋,沒有任何裝潢佈置。

  白立行站在吉普車旁打量著四周,一望無際的苗圃,一畝畝地被劃分出來,有些人正彎腰摘取某植物的果實,這種植物濃濃的味道正在空氣中飄散。

  他踏進矮屋裡,裡頭的人一見到他馬上驚慌地站起身,恭敬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白立行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抬頭望著那些人。

  「今年的情形怎麼樣?」

  「報告二少爺,一切都很順利。」

  「品質怎麼樣?」

  「這批提煉出來的會很純……二少爺,這是帳本。」

  身著綠色軍服的大漢迅速從腰間掏出鑰匙,打開一旁的保險箱,拿出好幾本深藍色的筆記本交給白立行。

  「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多了一成半左右,而且品質也比其他種植場的純上許多。」

  白立行靜靜地翻勳b本,上頭的數字顯示,產能的確比去年多了不少;他轉頭看向窗外那一大片罌粟田,有些地方的土壤顏色焦黑。

  「那幾畝應該沒問題吧?」他指著幾處土壤焦黑的罌粟田問。

  「那幾畝的產量比較少,不過沒什麼大問題。」男人連忙陪著笑臉。「二少爺,您這一路趕來一定很累,我們剛來了一位新廚師,廚藝一流,而且曾在五星級飯店工作過,我已經吩咐他準備幾道拿手好萊讓二少爺品嚐。」

  白立行發現坐了幾個小時的車,他還真的餓了。

  「好。」

  ************

  精緻美食一一呈上,擺滿了一桌子,全都是經過細心烹調的美食,在這麼偏僻的深山裡,能吃到有如五星級飯店所準備的菜餚,實在有點奢侈。

  眾人吃得津津有味,十指全染上了香氣十足的醬汁,看顧著這片罌粟田的人,個個都像被關在鐵籠子裡餓了十幾天似的狼吞虎嚥,烤雞的「殘骸」丟得滿桌都是。

  白立行動了幾下筷子後,才拿起透明的小酒杯,慢慢低啜杯裡澄黃色的液體。

  這時有名身穿圍裙的男子端著一個大盤子進來,盤子上是一隻烤乳豬,白立行看著男子身上那件沾滿醬汁、血跡的圍裙,就知道他正是那位「五星級」的廚師。

  「二少爺,他就是那個廚師,手藝很棒的!」穿著軍裝的男人手裡還抓著雞腿興奮地亂揮,當他看見廚師手上的烤乳豬後就更興奮了。「你這傢伙,算我沒白養你,竟然懂得端出這麼好的菜!」

  白立行看著眼前的男人,發現他很年輕,大概只有二十歲,留著小平頭,輪廓極深的五官看起來不像當地人,滿像混血兒的;他的目光往下移,看見廚師的手臂極壯,肌肉結實,大概是因為做慣粗活的關係,圍裙穿在他滿是肌肉的身上顯得很突兀。

  「你叫什麼名字?」

  廚師看著他,一語不發。

  「二少爺,他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白立行對他有些好奇了。

  廚師將盤子放到桌上,他拿起一旁的長刀往烤乳豬一剖,馨香的汁液便延著刀口流出,一群人看得猛流口水,再也顧不得形象地朝那只烤乳豬進攻。

  「二少爺,你一定要吃吃看,這傢伙做的烤乳豬可是好吃得不得了!」男人切下一大片肥瘦適中的乳豬肉放到白立行的盤子裡。

  夾起乳豬肉放進嘴裡,白立行滿意地嚼著,發現這乳豬肉不僅順口而且油而不膩,香味十足,火候很夠。

  「很棒!你的手藝真的很不錯。」

  廚師面無表情,只是點點頭。

  「二少爺,他會做的事情多了!不只煮飯燒萊,他也會製作大麻!」

  「你讓他參與?」

  白立行的質問,今男人驚慌不已。

  「二少爺,我以後不敢了!」

  「你在哪裡找到他的?」

  男人戰戰兢兢的回答:「他也是個癮君子,就是因為吸毒才會被飯店開除,我剛好路過,聽見飯店的大廚在罵他,就這麼把他帶回來了。」

  白立行看了廚師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他正欲開口詢問時,突然發現四周的人搖頭晃腦的,眼珠子像球一樣在眼眶裡打轉。

  一陣暈眩感襲來,他突然發現自己也有點頭暈,眨了眨眼後緩緩將頭抬起,廚師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黑洞般的眸子盯著他不放,白立行突然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廚師搞的鬼。

  正當他這樣想的同時,廚師很快地拿起先前剖乳豬的長刀,衝著他奔來,長刀往上一丟,反手握住高舉,像禿鷹獵食般地衝著他的心臟刺下一刀——

  幸好白立行只吃了一片乳豬肉,神智還很清醒,一個閃身,刀子只劃過他的手臂,不過因為那是料理刀,利得很,不僅割破了他身上的牛仔上衣,也在他的手臂上劃下了一道極深的傷口。

  「誰派你來的?」

  白立行摀住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汨汨流出。

  廚師沒有回話,只是高舉手中的長刀,招招致命地朝白立行攻來,白立行左門右躲,廚師手上的刀亮晃晃的,剛才切乳豬時殘留的汁液順著刀鋒滴下,他的表情陰森恐怖,冷厲異常。

  突然一個閃身,刀子落下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旁的人突然衝進兩人之間,擋在白立行身前,他的背瞬間被劃上一刀,鮮血立即染濕了整個背部。

  「水!」白立行怒吼一聲。

  水突然從昏厥中醒來,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後,立即衝到一旁的櫃子前,以蠻力扯開鏈子鎖,從裡頭拿出槍枝,還丟了一把手槍給白立行,兩把槍同時對著廚師開火,廚師身手敏捷地閃過,一個躍身從窗口進出。

  水追了上去,又開了幾槍,只見廚師回頭衝著他冷笑幾聲,隨即往崖邊跳下。

  「二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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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8-19 11:59 AM|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朦朧間,簡映雪聽見一陣細微的交談聲,時而細語、時而怒斥,吵得她完全不能睡覺;眨眨眼,撐著床起身,下了床,裸足踩在套房裡的上等地毯上。

  她揉揉眼往門外走去。

  「好吵喔!」

  她眨了眨眼,金木水土…火呢?

  「你們在開會啊?」

  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白立行一手支著額頭,臉上沒了慣有的微笑,手臂上沾著點點血跡的紗布提醒她,他昨天是受了傷回來的。

  「現在幾點?」

  他用著有些沙啞的聲音回答她:「還很早,你再去睡一會兒。」

  她揉揉眼睛,搖頭。

  「雖然很想睡,可是太吵了。」

  他朝她招招手,她竟然乖順地朝他走去,在他的大腿上坐下,他的手指撫過她的眼。

  「那麼我們小聲點,你再去睡。」

  「不要。」她又揉探眼睛。

  「不要揉眼睛。」他拉下她的手,不想她再去「蹂躪」那對美麗的眼眸,他索性將她的柔荑握在掌心裡。

  他們親呢的舉止,彷彿將其他四個人都當成隱形人了。

  首先受不了的是水。

  「二少爺,我們是不是得先離開?」

  白立行冷眼望著坐在角落,頭垂得低低的土。

  「你下次再這麼做,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吧?」

  低著頭的土,很重地點點頭。「知道,二少爺。」

  「怎麼了?」

  簡映雪被他冰冷的語氣嚇著了,她有點害怕地想離開他,奈何他握住她的手,她逃不了。

  「沒事。」他對水命令道:「水,你去照顧火。」

  「是。」

  火?他也受傷了?簡映雪摸摸額頭。

  所以說,白立行將她像塊木頭一樣擺在飯店裡好幾天,就是為了和這些人去找別人火拚?

  很好,太好了!

  簡映雪低頭思付,不知何時,金本水土幾個人已經離開,房間裡只剩下她和白立行。

  此時,她還坐在他的大腿上。

  「很抱歉,把你吵醒了,你要不要再回去睡一下?」他的語氣輕柔,不似剛才對那四個人凶巴巴的樣子。

  「你把我像只金絲雀一樣關在飯店裡,二十四小時派人監視我,我去哪兒他們就跟到哪兒。結果,你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逞能,跑去找人火拚?」

  「我是去視察公司。」

  「公司?你在新加坡有公司嗎?什麼公司?酒家還是賓館?」

  他微笑以對。「你很生氣?」

  「廢話!你試試被人關起來,哪裡都不能去,看你火不火!」她氣急敗壞地嚷道:「如果來這兒是為了找別人火拚,你幹嘛費盡千辛萬苦把我綁到這裡來?讓我過自己的生活不是很好嗎?」

  其實,他在害怕。

  那天簽約時,他便發現蔣捷對她很感興趣。

  他花了十幾年的時間等待她,絕對不能在此時放棄,任由別的男人得到她。

  然而能她和蔣捷疏離的方法只有一個,將兩人分開,最好能讓他們一輩子都見不到面。

  他陡然將手在她的小腹上。「肚子還會痛嗎?」

  他的動作令她倒抽一口氣,隨即紅著耳朵拍掉他的手。

  「不要動手動腳!」她摀住耳朵想跳下他的大腿。「放我下去!」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一動也不動,像害怕失去她一樣,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她有點被嚇到了,他是怎麼了?

  「對不起。」

  「對不起?你為什麼要向我道歉?」

  他深深歎息。「你會中毒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

  她瞪大眼睛。「你是說……我會中毒是因為你?」對往事的恐懼再度佔滿心頭,她奮力掙開他,跑到離他最遠的角落。

  白立行一句話都沒說地看著她,對於她極欲與自己撤清關係的舉動,感到有點惱火。

  「你說話啊!」她抱緊身子。

  「對!你說得沒錯,是因為我你才會被下毒。」

  她想也沒想地直接往門口衝去,才跨出幾步,她便被他從身後抱住,整個人被圈進他強壯的扭抱裡。

  簡映雪不停地掙扎,轉身握拳打他,但卻因此被他握住粉拳。

  「你聽我說!」

  「不要!」

  情急之下,他的腳不著痕跡地一拐,她立即往後跌,兩人順勢跌躺在地毯上。

  她喘噓噓地瞪著他,他卻用身體壓住她。

  「我會保護你。」

  「我不相信你!」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他而受到攻擊,他做了什麼?

  他只會在事情發生後不停地對她說對不起而已,而她卻依舊處於危險狀態。

  面對她堅定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必須做些什麼事,才能挽回她的心,將她從恐懼中救出來。

  簡映雪伸長了手,以眼神示意白立行。

  白立行靠著枕頭坐在床上,俊顏有些蒼白,一臉平靜地看著她。

  抿緊了嘴,她將手裡的杯子晃了晃,往他身旁一擺,順便將白色藥丸奉上。

  「要不要吃隨便你,反正痛的人又不是我。」

  她轉身想走到角落去,手腕卻被他拉住。

  「你的同情心什麼時候搞丟的?」

  「對你?」她吸起嘴,搖頭。「我沒有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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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8-19 12:07 PM|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白立書的婚禮,政商雲集,該到的全到了。

  簡映雪打從回台灣後便一句話也不說,很盡責的做著「符合她身份的事」。她乖順安靜得讓簡嫂感到訝異,不曉得她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端著銀盤在會場裡走動,讓賓客取用銀盤上美味的食物,充滿喜氣的音樂一點也感染不了她,她四下尋找自立行的身影,卻始終找不到他。

  「唷唷唷!『有教養』灰姑娘,被王子踢到一邊,又回來做灰姑娘該做的事啦?」

  白立書的狗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

  簡映雪瞪了他一眼,決定不理他,轉身離開。

  「灰姑娘,我二哥呢?」

  「我不知道。」

  「灰姑娘!」

  「不要叫我灰姑娘,我不是什麼灰姑娘。」她忍住怒火低聲喝斥。

  如果今天不是他的大喜之日,她真恨不得能一腳往他臉上踹。

  「你能被我優雅的二哥看上,不是灰姑娘是什麼?更何況,你本來就是在我家幫傭的啊!」

  「立書,不要這樣啦。」嬌滴滴的方如意拉了拉他的衣角。

  「有什麼關係?二哥一定是被她氣跑的,否則依二哥的個性.絕不可能親自跑去意大利攬麻煩。」

  「白立書,看在你老婆的份上,我不想和你吵。」

  正當他們快要吵起來的時侯,會場內出現一陣騷動,她轉頭一望,白立行就站在門口,身著鐵灰色的手工西裝,頭髮往後梳,容貌英俊、身材頎長的他,就是特別引人注目。

  簡映雪開心地走向他,她想告訴他,她有多抱歉,說了那麼多傷害他的話。

  結果才踏出幾步,她整個人就愣住了。

  站在他身前的賓客往旁退移了下,她便看見他正挽著一名面貌姣好、身材惹火的性感美女,而她正優雅地以他女伴的身份與客人寒暄。

  她手一顫,銀盤立即往下墜——

  金快一步接起盤子,酷酷地望了她一眼,隨即將銀盤擺到一旁的桌上。

  白立書朝白立行的方向望了望,隨即扯開嘴。

  「二哥變心得真快,不挑灰姑娘,反而挑上灰姑娘身旁的壞姐姐。」

  「白立書嘴巴不要這麼壞啦。」看著簡映雪難過的表情,方如意忍不住斥責自己的老公。

  「我說的可是事實。」

  此時,白立行朝他們走來,美女穿著雪紡紗質料的禮服,搖曳生姿。

  白立行突然伸手拉高美女的披肩,這個動作充滿了溫柔愛憐,美女則回以甜美的笑容。

  「哥,你什麼時候認識這個美女?」

  白立行但笑不語,大手卻佔有意味濃厚地攬住美女的肩頭。

  「恭喜。」

  白立行朝跟前這對新人道賀,卻對簡映雪視而不見。

  「立行!」簡映雪輕聲呼喚。

  白立行將手扣在美女的柳腰上,將她拉近自己,緊到貼住他的身體不放,兩人就像一封熱殷中的情侶。

  心頭一陣刺痛,痛得她眼眶熱熱的、胸口悶悶的、鼻子酸酸的。淚水迅速遮住視線,她立刻轉身打算離開這裡,卻不小心撞上後頭的客人,將對方撞倒在地,連帶的也憧倒了不少裝飾品,一時間咒罵聲不斷。

  「你在搞什麼鬼啊!」

  她跌坐在地,不頎狼狽的自己,將視線調至白立行的身上。只見他冷眼看著出糗的她,擱在美女身上的大手卻是一刻也沒離開過,而他懷中的美女正側著身子,一臉同情地看著她。

  隱約間,她看見美女的背上有一道粉紅色的疤痕…

  她覺得自己心痛得快死掉了!

  狼狽地撐起身子,她頭也不回地往出口方向跑開。

  ************

  「二哥,不介紹美女給大家認識」

  白立行勉強將目光回來。

  「沒有什麼好介紹的,你們都認識。」

  「我們認識?」白立書不解瞅著位美女。

  「啊?」正往這裡走來的水突然看見鬼一樣地瞪著美女不放,指著她的手不停地顫抖。「不、不會吧!」

  美女怒瞪著他。

  「你敢給我笑就試試看?」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像看見鬼一樣地張大了嘴,愣愣地瞪著她。

  「怎麼樣?我不能穿女裝啊!」

  水首先恢復正常,放聲大笑。「我不曉得你有這種癖好,居然喜歡玩變裝遊戲!」

  自立書愣了許久後才發出震驚的聲音:「不會吧,火,是你!」

  穿著低胸禮服的火單手叉腰,指著眾人吼道:「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我穿女裝不行啊!」她轉身指著水,「我什麼時候喜歡玩變裝遊戲了?我這樣穿是正常的!」

  「你這樣穿是正常的……」木哺哺自語,想了很久後才尖聲問道:「不會吧!你是女的?」

  「我本來就是女的!」要不是被二少爺識破,否則她真的想瞞著眼前這幾個笨蛋一輩子!

  要不是在柬埔寨時替二少爺擋了那一刀,她才不會被「抓包」。

  和她一同出生人死的夥伴們,皆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她,他們繞著她打轉,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這時白立書的臉上露出了得的笑容。

  「火,我看你一定有話要告訴我,我們走吧!大家一起到書房去。」

  火害怕地看著白立書的笑容,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想乘機落跑,奈何幾名夥伴擋在她身後,讓她溜不得識能被架到書房「嚴刑拷問」。

  然而白立行則轉身往另一個向而去——

  ************

  簡映雪往花園裡狂奔,跑沒多久便停下腳步,無力地坐在花園中。

  她的心好痛!

  緊緊揪住衣襟,卻無法抑制像浪濤般不停翻湧的爐意,腦海裡不停浮現白立行擁著那名美女的影像。他們親密地走在一起,對她視而不見……

  她現在才明白,自己從未減少對他的愛,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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